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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5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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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番话令明玉气不轻,脱口道:“不许你再叫她姨娘!”
  平常乖巧听话的永琏,在这件事上极为坚持,寸步不让地道:“她就是姨娘,永远都是。”
  明玉万万没想到永琏竟然会与自己顶嘴,气得颤声道:“你……你想气死本宫吗?”
  宫人见形势不对,连忙劝道:“主子,你病情刚有好转,不宜动气,二阿哥还小,容易受人哄骗,您莫要与他置气了。”
  明玉还没说话,永琏已经激动地道:“我虽然小,但我看得很清楚,我死都不相信这件事是姨娘做的,她不会那么对我。”
  “逆子!”明玉气得一掌挥过去,掴得永琏一个踉跄,在掴完后,明玉自己也愣了,呆呆看着自己的手掌,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打永琏,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动手打过他,想不到今日……竟然破了这个先例!
  永琏也一阵发懵,这是他第一次挨打,而打他的,还一直以来最疼爱他的皇额娘,令他一时难以接受。
  看到永琏小小脸颊上通红的指印,明玉后悔不已,语无伦次地道:“永琏,皇额娘不是故意的,皇额娘只是太生气,一时失手,原谅……原谅皇额娘好不好?”
  永琏捂着脸颊,含泪道:“我不喜欢皇额娘了,不喜欢了!”说罢,他转身往外奔去,明玉无法下地,只能让宫人赶紧跟上去,这样等了许久,看到宫人独自回来,连忙道:“二阿哥,为什么没把他带回来?”
  “回主子的话,二阿哥去了慈宁宫,太后问了奴婢一番后,说是让二阿哥暂时住在慈宁宫,过几天再回来。”
  听闻是这么一回事,明玉也只得做罢,只命已经回来的水月将永琏的衣裳还有平日用惯的东西送过去。
  水月到了那边,并没有看到永琏,一问之下方知,凌若哄他止了哭后,让宫人带他去建福宫花园,看两只刚送来的白孔雀。
  在命宫人将水月带来的东西拿下去后,凌若道:“永琏好端端的,怎么会哭得这么利害,而且脸上又有被掌掴的痕迹,究竟出了什么事?哀家刚才问了几句,可是永琏哭哭啼啼的,哀家也听不清楚。”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不满

  “其实奴婢也不知道,二阿哥回来的时候,奴婢正好不在坤宁宫,不过奴婢猜测,应该与之前纯嫔过来有关。”说着,水月将事情细述了一遍,随后道:“自从那拉氏犯事之后,二阿哥就一直帮着她说话,今日又救了那只猫,皇后娘娘知道后,难免有些生气,应该就是这样,才训斥了二阿哥几句。”
  “只是训斥吗?”凌若冷声道:“那怎么永琏脸上还有伤啊?皇后……哼,哀家看她脾气是越来越大了,就算永琏真有错,也该好好教导,怎么可以动手打她,若不是看她昨日刚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回来,哀家非要好好去训斥她一番不可。”这是凌若第一次明确流露出对明玉的不满,过了一会儿,她又道:“还有苏氏,那拉瑕月刚进了冷宫,她又出来搅风搅雨,真当哀家之前说的话是耳旁风吗?水秀,立刻去给哀家把她叫来。”
  在水秀出去后,水月道:“太后,若是没别的吩咐,奴婢回去覆命了。”
  “去。”顿一顿,凌若又道:“你多规劝着明玉一些,让她凡事不要听信片面之词,昨日那件事,哀家总觉得还有内情。”
  水月一惊,訝然道:“太后,您是说……”
  凌若抬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这只是哀家的猜测,你听过也就算了,不要在皇后面前提起,知道吗?”
  在水月点头退下后,凌若轻叹了一口气,摇头道:“哀家原以为,住进了这慈宁宫,就可以远离后宫纷争,却原来,根本没有一刻远离了。皇帝身边的女子,一个个皆心思不浅,偏偏皇后又是个软性子,不止镇不住这些人,还让她们心思越来越活络,非要哀家出面唱这个白脸。说起来,皇后可是比哀家有福气多了,哀家那个时候,什么都得靠自己去争取。”
  听着她的话,杨海道:“皇后自嫁给皇上后,除了小产那一次,便没受过什么大的磨难,难免将事情想得简单一些。若是以后多经一些磨难,应该会比现在好许多。依奴才说,太后不妨多放手一些事情给皇后娘娘去做,这样太后您也不会那么辛苦。”
  凌若有些头疼地道:“算了,不说这些了,哀家养会儿神,苏氏来了,你与哀家说。”
  且说苏氏那边,并不知道事情已经闹到凌若面前,到了翊坤宫后,瞥了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彩绫一眼,对唐九道:“你去内务府说一声,让彩绫从今天起,就跟着本宫。”
  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彩绫听到这句话,终于彻底放下了心,一个劲地朝苏氏谢恩,后者摆手道:“行了,总之你往后好好做事,本宫不会亏待了你。另外,你去将东西收一收,拿过来后让唐九给你安排一下住处。”
  在彩绫欢天喜地的下去后,宫人进来道:“主子,慈宁宫的水秀姑姑来了。”
  苏氏柳眉一挑,连忙命宫人将她请进来,待得水秀出现在视线中后,苏氏起身笑道:“姑姑来此,可是奉太后之命?”
  水秀屈一屈膝,恭敬地道:“回娘娘的话,太后有旨,请您前往慈宁宫一趟。”
  苏氏甚感意外,道:“太后突然传召,不知所为何事?”
  水秀笑笑道:“娘娘去了慈宁宫自然就知道了。”
  见水秀不肯透露,苏氏只得作罢,命人备肩舆随水秀一起前往慈宁宫。
  杨海听到小太监进来禀报,正要开口,闭着双目的凌若已是道:“可是苏氏到了?”
  杨海躬身道:“回太后的话,纯嫔娘娘正在殿外等候。”
  凌若缓缓睁开双目,凉声道:“让她进来。”
  宫人出去后没多久,殿门再一次打开,苏氏走到殿中,谦卑地屈膝行礼,“臣妾给太后请安,太后万福金安。”
  “起来。”这般说着,凌若将苏氏上下打量了一番,道:“永璋最近如何,哀家很长一段时间没看到他了,颇有些挂念。”
  苏氏赶紧压下心中的揣测,道:“回太后的话,永璋能吃能睡,一切皆好,比前一个月又长了许多,不如臣妾明日将他抱来可好?”
  “不必了,这么热的天抱来抱去,万一受热了可怎么办,还是等凉快一些再说。哀家这个时候叫你过来,是有些事要问你。”凌若话音微顿,随即道:“还记得除夕那夜,哀家将你、慧妃、那拉氏叫到这慈宁宫来时,所说的话吗?”
  苏氏心中一凛,直觉不好,“太后所言,臣妾句句铭记在心,不敢有忘。”见凌若不说话,她又道:“太后说让臣妾守住自己的本份,千万不要自作聪明。”
  凌若冷笑道:“原来你还记得,哀家以为你已经全部抛诸脑后了。”说罢,她骤然一拍紫檀小几,厉声道:“既是记得,为何又要明知故犯?苏氏,你眼里究竟还有没有哀家这个太后?”
  听得这话,苏氏顿时慌了,连忙跪下道:“臣妾没有,臣妾冤枉!”
  “没有?冤枉?”凌若冷声道:“那你与哀家说说,你刚才在坤宁宫都说了些什么,为什么弄得皇后要打二阿哥这么严重?”
  苏氏极力摆出一副茫然无知的神情,道:“臣妾不知道这件事,臣妾只是在去向皇后娘娘请安的时候,随口说了几句,因为臣妾真是觉得很奇怪,明明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二阿哥却还要帮着那拉氏说话,还放那只猫逃走。可是臣妾发誓,绝对不知道皇后娘娘会因为责罚二阿哥,否则臣妾绝对不敢多这个嘴,臣妾是无心之失,还请太后明鉴!”
  凌若盯着她道:“这么说来,你告诉皇后,慧妃存心苛扣你用冰,也是无心之失了?”
  苏氏万般委屈地道:“臣妾真的不是故意,是莺儿她们多嘴。”
  莺儿赶紧顺着她的话,磕头道:“启禀太后,这件事主子一直不许奴婢在任何人面前提醒,奴婢实在忍不过了,才会将事情告诉皇后娘娘,与主子无关。”

☆、第一百一十八章 好自为之

  凌若许久未语,就在苏氏以为她相信了自己与莺儿的话时,耳边传来冷到骨子里的声音,“苏氏,你觉得自己很聪明吗?告诉你,你这些手段,哀家早使得不要使,也看得不要看了。在哀家面前耍手段,你还不够资格!”
  这一番未见多少严厉的话,令苏氏冷汗直冒,明明是盛夏,她却如置身数九寒冬,冻得整个人发僵,连抬一下手指都困难。
  “怎么了,无话可说了?纯嫔,哀家警告过你,不要自作聪明,你却偏偏喜欢这么做,真以为哀家不会罚你吗?”
  “臣妾没有!”苏氏努力许久,终于说出这四个字来,就算凌若真的看透了她的意思,识破了她的伎俩,她也绝对不能承认,否则就是自己给自己定罪。
  “慧妃一事,是她自己有错在先,哀家不与你计较,但永琏那件事,哀家必须得警告你,不要再有下一次,否则哀家会将永璋交给皇后抚养,以免你教坏他。”
  最后这句话落在苏氏耳中,犹如晴天霹雳,令她一下子慌了神,连连道:“不要,太后不要,永璋是臣妾的命根子,求您千万不要带走他。”
  面对她的哀求,凌若没有一丝动容,漠然道:“带不带走永璋,不是哀家说了算,而是你自己,你好自为之,退下。”
  苏氏不敢多言,赶紧退下,一直到坐上肩舆,苏氏还没有从惊惧中回过神来,凌若这一次,真是抓住了她最薄弱的地方。
  “主子,到了,奴婢扶您下来。”莺儿的话将神不守舍的苏氏吓了一大跳,许久方才回过神来,将冰凉粘腻的手交给莺儿,由她扶着自己下了肩舆,烈日炎炎,却不能让她生出一丝温暖,从里到外,都透着无尽的凉意。
  进了正殿,莺儿小心翼翼地扶着苏氏坐下,道:“主子您歇一会儿,奴婢给您去沏盏您最爱喝的普洱来。”
  莺儿还没来得及迈步,袖子便被苏氏牢牢攥住,后者脸色难看地道:“你去把永璋抱来!”
  莺儿有些为难地道:“这个时辰,只怕三阿哥已经午睡了。”顿一顿,她道:“主子还没用膳,不如奴婢先去御膳房传膳,然后再……”
  苏氏神色狰狞地打断她的话,“本宫叫你去把三阿哥抱来,没听到吗?去啊!”
  莺儿没想到她反应会这么大,一时间愣在那里,直至苏氏再次催促,方才疾步出去,将刚刚睡下的永璋给抱了过来,后者被人扰了睡觉,迷迷糊糊地咧开小嘴哭了几声,随即趴在莺儿肩膀再次睡了过去。
  莺儿一踏进正殿,苏氏便急忙从她手中接过永璋,紧紧抱在怀里,口中喃喃重复着同一句话,“永璋,你是属于额娘的,谁也不能把你从额娘身边带走,谁也不可以。”
  彩绫安慰道:“主子,太后只是随口说说罢了,不会真的带走三阿哥的,您别太担心了。”
  苏氏闻言将永璋抱得更紧,带着一丝惧意道:“她会,她真的会这么做。”顿一顿,她又道:“太后……太后才是这个后宫里最可怕的人,也将是本宫这一路上最大的阻力。”
  唐九在一旁道:“主子,看来咱们往后行事得尽量避着太后一些才行,尤其是最近这段日子,以免真的惹恼了太后。”
  苏氏最讨厌受人制约,但面对那位高高在上的太后,却不得不妥协,因为以她如今的力量,根本不足以与之抗衡,除了避其锋芒之外,别无它法。幸好太后尚不知道皇后过敏症发作的真相,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她对彩绫道:“虽然那拉瑕月已经进了冷宫,但阿罗那边,你还是想办法盯紧一些,千万不要让她说一些不该说的话,否则本宫也好,你也好,都会有极大的麻烦。”
  彩绫依言道:“奴婢知道,奴婢一定会紧盯她,再说她是动手之人,若是这件事泄露出去,她自己也不会有好果子吃,相信她不会那么蠢。”
  苏氏点头道:“不管怎样,总之还是多防着一些,小心驶得万年船。”
  彩绫答应之余,道:“主子若没别的吩咐,奴婢先去内务府收拾了东西,然后再过来侍候主子。”
  “去。”得了苏氏的话后,彩绫快步回到内务府,她没有急着回自己房间,而是四下寻找,在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后,彩绫小步奔过去,欢声道:“姐姐!”
  阿罗回过头来,看到是彩绫,顿时笑了起来,待得她来到近前后,道:“这么高兴,看来是可以去翊坤宫了。”
  彩绫兴奋地道:“嗯,娘娘已经派人来内务府传过话了,我这次回来就是来收拾东西的。”
  阿罗拉着她来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欣慰地道:“那就好,去了纯嫔娘娘身边,定要多长些心眼,想办法让纯嫔娘娘抬举你,能否飞上枝头,从此摆脱下人的身份,就看你自己的了。”
  彩绫用力点头道:“姐姐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说到此处,她话锋一转,道:“对了,姐姐的差事可有分派下来了?”
  阿罗耸耸肩道:“还没有,不过也无所谓,反正到哪里都是侍候人。”
  彩绫拉着她的手道:“要是姐姐能与我一起去翊坤宫就好了,这样咱们一起也有个照应。”
  “我毕竟之前是延禧宫的人,要是去了纯嫔娘娘那里,容易招人话语与怀疑,所以能避还是尽量避着些。”
  “我也知道,就是心里头舍不得姐姐。”听着彩绫的话,阿罗微微一笑道:“有什么好舍不得的,又不是往后都不见面,姐姐这辈子已经没有别的念头了,只盼你能够早日得幸于皇上。”
  彩绫当即道:“若有那么一天,我必与姐姐共享富贵。”
  阿罗笑笑道:“我明白你的心意,行了,快去收拾东西过去,自己机灵一些,还有啊……”她抚着彩绫娇嫩如花瓣的脸颊道:“多花些心思打扮,不过切记,不要浓妆艳抹,皇上喜欢清新淡雅之美,妆太浓只会适得其反。另外,皇上一些喜好,你也仔细记下来,往后或许有用得着的地方。”

☆、第一百一十九章 调去冷宫

  彩绫连忙点头,仔细将阿罗的话记在心里,随后又说了几句,方才去收拾东西,就在彩绫离去后,一名年约三旬的太监朝阿罗走来,后者看到他,连忙躬身唤了一声张总管。
  阿罗口中的张总管,乃是内务府两位副总管之一,他负责安排各人差事,权力远比另一位副总管要大,他走过来,笑眯眯地道:“阿罗,咱家与钱总管说了很久,他终于同意你去御茶房了,往后你自己上心着些,知道吗?”
  “奴婢知道,多谢张总管帮奴婢这个忙,奴婢感激不尽。”阿罗一边说着,一边从袖中摸出一张银票塞到张总管手中,悄声道:“这与之前那些一样,都是给张总管买酒喝的,还请张总管不要嫌弃,另外,奴婢还有一件事想要请张总管帮忙。”
  攥着手里的银票,张总管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和颜悦色地道:“什么事,且说来听听。”
  阿罗眸光微闪,道:“奴婢知道,齐宽也在内务府等候派差,奴婢与他原先也算过得去,可自从延禧宫出了事之后,不知为何,他将奴婢当成仇人一般,只要一见到就必然破口大骂,之前还想要动手打奴婢,实在是可恶。”
  张总管也是一只老狐狸了,很快便明白了阿罗的意思,“你要咱家给他安排一个苦差事?这容易,宫里头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苦差。”
  阿罗微微一笑道:“奴婢知道知春陪着那拉氏一起入了冷宫,齐宽一直自诩忠心,张总管何不将他派去冷宫看守宫门?”
  “冷宫?”张总管微微一惊,旋即轻笑了起来,“你倒是精明,看守冷宫宫门这个差事虽然不苦,但最是孤寂,往往十天半月也看不到什么人,根本就是在等死,没有一个人愿意去的。得了,咱家帮你这个忙。”
  阿罗眸中掠过一丝松驰,屈膝道:“奴婢多谢张总管。”
  张总管挥挥手道:“你快去御茶房,到了那边,自然有人交待你做什么。”
  在阿罗离开后,张总管也回到屋中,让人取来册子,翻到记载齐宽名字的那一页,冷冷一笑,随即道:“将齐宽调去冷宫守宫门,至于原来的宫人……算他运气好,调到御膳房去,省得安禄总来咱们这里诉苦说御膳房人手不够。”
  小太监答应一声,依着张总管的话下去做事,当齐宽得知自己被调到冷宫看守宫门时,不仅没有难过,反而很是高兴,看得那个小太监一阵嘀咕,哪里有人被调到冷宫还一脸高兴的,简直就是个疯子。
  自从瑕月与知春去了冷宫之后,齐宽一直很担心,他以前曾去冷宫送过一阵饭,知道那里是个什么情况,两个弱女子在那里,其中艰难可想而知,如今他被派去看守宫门,多少也可有个照应。
  当瑕月看到出现在冷宫的齐宽时,并无任何欣喜之色,冷声道:“你为何不听我的话,非要来这冷宫之地?”
  齐宽知道她误会了,急忙道:“主子息怒,并非奴才不听主子吩咐,而是内务府将奴才派来此处看守宫门。”
  瑕月一怔,讶然道:“内务府的命令?”
  齐宽如实道:“是,奴才也不知道为何内务府会做这样的安排。”
  瑕月神色复杂地看着内务府的方向,喃声道:“本宫明白了,是她,是她的安排。”
  齐宽不解地道:“他?主子是指谁?难不成奴才来这里,是有人刻意安排?”
  瑕月刚要说话,周全走过来,上下打量了齐宽一眼道:“你就是傅公公说的那个齐宽?”
  “是,奴才正是齐宽。”周全口中的傅公公便是奉张总管之命,引齐宽来此的太监。其实论身份,姓傅的比周全还要低,但前者是内务府的人,又跟着张总管做事,周全哪里敢不敬。
  周全指一指瑕月道:“你怎么与她在说话,你们相识吗?”
  齐宽如实道:“回公公的话,奴才原是在延禧宫侍候的,娘子是奴才的主子。”
  “原来是这样。”周全微眯了眼道:“咱家不管你之前侍候的谁,既然来了冷宫,就要听咱家的话,好好守你的宫门,不要随意进来,知道吗?”
  齐宽连忙答应,“奴才知道,奴才这就出去。”
  在齐宽走后,周全睨了瑕月两人一眼,也回了自己的住处,说是守宫,但他在冷宫中基本无事可做,属于混吃等死。应该说,但凡入了冷宫,皆是混吃等死,再无第二条出路,所以周全才会变得如此冷漠,不理会冷宫中的人生死,因为在他看来,这些人迟早都要死,又何必去在乎呢。
  在瑕月进屋后没多久,外头突然刮起了风,天边聚起厚重的云层,遮住了烈日,也遮住了天光,明明还是下午,却阴暗得犹如到了夜间,不论是人还是物离得稍远一些便看不清。
  宫中上下皆点起了灯烛,唯有冷宫昏暗一片,狂风吹得窗子“啪啪”作响,刚关了这扇,那扇便又被吹开了,令知春手忙脚乱。瑕月则推椅子顶住关不严的殿门,以免被吹开。
  “轰隆隆!”焦雷炸响,银蛇闪电在同一时刻划过天边,照亮这个狂风肆虐的天地。下一刻,黄豆大的雨滴落了下来,很快便连绵成一片,充斥在耳中的,除了狂风暴雨之声,就再没有其他。
  瑕月躲在门后对还在努力关窗的知春道:“由它开着,不要关了,快过来。”
  知春见实在关不住,只得来到瑕月身边,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她整个人已经湿了,头发与衣裳紧紧贴在衣上。
  风雨毫不留情地从敝开的窗子里进来,桌椅全部被淋湿,这样还不算,雨还从殿顶滴落下来,且范围不断加大,简直可以说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
  这偏殿本来就年久失修,平常没风没雨的时候住住还好,一旦下起雨来,就真是要命了,简直没有一处不漏的地方。
  “主子的被褥啊!”知春看到床榻上方也漏雨,不顾瑕月的劝阻,冲过去将被褥卷起抱过来,为免被雨淋到,她一直抱在怀里,一发现有漏雨,就立刻站到别处去。

☆、第一百二十章 恩怨分明

  这场雨一直下了一个时辰,方才慢慢止住,待得雨散云开之后,知春轻舒一口气,笑道:“幸好这被褥只湿了一点点,否则主子晚上可就没法睡了。”
  “湿就湿了,随意凑和一晚就是了,就你不嫌麻烦,搬过来不说,还一直这样抱着,手不累吗?”话虽如此,瑕月眼中却有着遮掩不住的感动。她虽生性凉薄,为了自己连阿玛也可以拿来出卖,却不是铁石心肠,否则也不会爱重弘历,爱护永琏。从知春愿意来冷宫中陪伴她的那一刻起,她就将知春当成亲人看待。
  在瑕月的世界里,别人待她三分不好,她必十分还报;但同样的,若有人待她三分好,她亦会十分还报,恩怨分明。
  知春弯眼笑道:“只要是为了主子,奴婢做什么都不累。”
  “你啊,惯会讨好我。”瑕月没有留意到知春脸颊异常的潮红,一边说着,一边寻了一张还算干爽的椅子道:“把被褥放这里,你打点水来把身子擦一擦,然后换身衣裳,免得着凉了。”
  “奴婢没事,最要紧的是趁着如今天光还算亮,先把这里收拾好了,否则天黑下来,可就没法收拾了。”说完这句话,知春拿了麻布擦拭到处都是水的偏殿。
  瑕月见劝不住只得由着她,自己搬把椅子来到殿外,雨后的空气犹为清新,她深吸一口气,闭上吟道:“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此诗既写雨后之景,又有送别之意,无故人……她比王维笔下那人要幸运,二十余年岁月,不论何时何时,身边都有知心之人,从不曾孤零一人。这样说起来,上天其实待她不薄。
  想到这里,瑕月轻轻笑了起来,周全正好走过来,看到她嘴角的笑意,忍不住道:“你笑什么?”
  瑕月恻目道:“在公公看来,入冷宫之人,皆因为愁眉苦脸,歇斯底里是吗?但在我看来,痛苦是这样过,快乐亦是这样过,既然如此,何不放开心胸,让自己过得好一些呢?”
  周全像看疯子一样看着她,正在这个时候,耳边传来一声猫叫,循声望去,只见一只浑身漆黑的猫睁着一双竖瞳站在宫墙上,不是瑕月养的开心又是谁?
  瑕月一喜,连忙招手道:“开心,来,到我这里来。”
  开心“喵呜”一声,当即跃了下来,快跑过来扑到瑕月怀中,后者紧紧抱着它,说不出的亲切,好一会儿瑕月方才松开一些道:“你没有被他们抓到,真好,只是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开心自然不会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舒服地蜷缩在瑕月怀中,周全皱眉道:“哪里来的野猫,赶紧扔出去。”
  瑕月眸光一冷,脸上却仍是挂着温和的笑容,“公公要扔,尽管去扔就是。”说着,她将开心递了过去,原本一副温驯模样的开心,看到靠近的周全,立刻便得张牙舞爪,嘴里发出“呼呼”的低吼声,吓得周全连忙退出几步,不敢靠近。
  瑕月故作不知地道:“周公公不是说要扔了开心吗,怎么不扔啊?”
  “你!”周全气得说不出话来,但他又不敢伸手去抓开心,只得拂袖离去。
  瑕月微一勾唇,抱着开心转身入内,知春看到开心又惊又喜,接过后道:“开心没事就好了,之前可真是担心死奴婢了,一旦被抓到,它非得丢了小命不可。”
  瑕月笑道:“你没听说过猫有九条命吗,开心哪里会这么容易死。”说到此处,她神色微黯,“不过它来了这里,咱们可没东西喂它。”
  不等知春说话,开心叫了一声,从瑕月怀里跳落,三两下跳到宫墙上,然后不停地叫着,然后跳出去不见踪影。
  瑕月先是一愣,旋即笑了起来,“这个开心,倒是比咱们有本事多了。”
  知春没明白过来,愣愣地道:“主子,什么意思?”
  瑕月抿唇道:“开心是告诉咱们,不用担心它,它自己就会出去找东西呢,只要别被抓到就好。”
  知春明白过来后,也是一阵笑,随即回去继续收拾,终于将天彻底黑下前,将偏殿给收拾干净,不过不管她怎么擦,床榻都有些湿,不过有被褥垫着,勉强还能睡。
  为免陈氏像昨夜一样,突然跑进来,知春拿椅子顶住了殿门方才上床歇息,这一夜很平静,且因为下过雨的缘故,极是凉爽,瑕月睡得极沉,待她睁开眼的时候,微亮的天光透过残破的窗子照进来。
  瑕月坐起身子,发现知春还蜷缩着身子睡在自己脚后,唤道:“知春,天亮了,该起来了。知春?知春?”
  瑕月唤了好几声都没见知春答应,不由得心生奇怪,知春平常睡眠很浅的,这一次怎么睡得这样沉。这般想着,她伸手推了知春几下,后者仍然没有反应,紧紧闭着双目,脸色红得不正常。
  瑕月伸手在她额上探了一下,发现她额头烫得惊人,不,应该说是她全身都烫得惊人。瑕月整个人都慌了起来,连忙扶起知春,不停唤着她的名字。
  在她的一再呼唤下,知春终于缓缓睁开双目,无力地道:“主子,怎么了?天亮了吗?奴婢打水来给您净脸。”
  瑕月急切地道:“还净什么脸,你在发烧啊,一定是昨天淋了雨后没有及时换衣裳,寒气侵体,得立刻请太医来看才行,可是你我现在都被困在这里,怎么去请太医啊!”
  知春摇头道:“奴婢没事的,歇会儿就好了。”
  瑕月一时也没什么办法,只得道:“你先躺下,我给你绞水来降温。”
  在扶知春重新躺下后,瑕月端了盆水来,将帕子浸湿后,敷在知春额头上,另外又取了一块帕子,不断沾水擦拭着知春的手心以及脖颈,好让温度尽量降下来。可这样忙活了半个时辰,知春温度不止没有降下来,反而有升高的趋势,知春烧得开始说起胡话来。

☆、第一百二十一章 苦苦相求

  “不行,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一定要请太医。”瑕月喃喃说着,在将帕子重新绞水敷在知春额头上后,她出了偏殿,寻到周全所在的地方,捺着心中的急切道:“周公公,知春烧得很严重,能否麻烦你去一趟太医院,请宋太医过来看看。”
  “太医院?”周全打量着低眉垂目的瑕月道:“是咱家听错了,还是你说错了,居然让咱家去太医院?你当自己还是娘娘吗?真是可笑!”
  瑕月连忙道:“我知道这样会令公公很为难,但人命关天,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求公公发发慈悲,救救知春。”
  周全摇手道:“这已经不是为难的事,而是根本不可能,入了冷宫,生老病死,就在此地,断然没有请太医的道理,既然生不起病,就不要生!”
  “没有人想这样的,公公,您就通融一下,行个方便,你的恩情,我必将铭记于心,来日一定加倍报答。”
  “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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