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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5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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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如鈺,枉亏朕如此宠你,真是令朕失望。这一次,朕念在你父亲,且又失去孩子与做额娘资格的份上,朕饶过你,若是再有下一次,朕绝不轻饶!
庄正在出了养心殿后,快步来到翊坤宫,一见到苏氏,便端端正正地跪下去,以大礼参拜,“微臣多谢娘娘搭救之恩,微臣必将牢记之前说过的话,一世为娘娘当牛做马。”
苏氏支颐笑道:“看你这样,应该是已经说动皇上,允许你继续留在京城了。”
庄正激动地道:“回娘娘的话,不止如此,皇上还让微臣继续留在太医院。微臣能够化险为夷,全亏了娘娘,娘娘犹如微臣的再造父母,微臣……”
苏氏摆手道:“好了好了,你心里记着本宫的恩情就行,不需要说这些,起来说话,让人看到了,还以为是怎么一回事呢。”
待得庄正起来后,苏氏仔细问了他刚才的事,待说到弘历让他盯着高氏后,庄正忧声道:“娘娘,现在皇上让微臣盯着慧妃那边,会不会对您不利?”苏氏与高氏之间的关系,他略知一二,晓得彼此之间牵连颇深,故有此一问。
苏氏嫣然一笑,盯着他道:“庄太医,慧妃的事情……与本宫有何关系?”
庄正一怔,旋即明白过来,连忙道:“娘娘说的是,是微臣想多了,慧妃娘娘的事,与您没有任何关系。”
“记牢了,下次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苏氏起身走到他面前,温言道:“本宫能将你从悬崖边拉回来,自然也能将你推过去,不过本宫并不希望看到那一天,明白吗?”
这句话,从苏氏口中说出来,犹如在议论天气如何,没有一丝火气,庄正却是明白,她这是在警告自己,赶紧道:“娘娘放心,微臣绝不会让您失望。”
“很好。”这般说着,苏氏又道:“本宫问你,有哪些东西,可以在见血后,要人性命?”
庄正一惊,正想问苏氏问这个做什么,又觉得不妥,赶紧咽下嘴边的话,转而道:“回娘娘的话,这样的药有不少,譬如鹤顶红、蕃木鳖、乌头等,或是五步蛇一类剧烈的蛇毒,这些药口服便可致命,若是见血,发作起来更加快。”
“好,本宫知道了。”苏氏目光一转,道:“你先退下,这几日一直提心吊胆,想必你也不曾好好睡过,如今事情已毕,正可好生睡上一觉。”
庄正知趣地没有多问,拱手道:“是,微臣告退。”
在庄正走后,苏氏取出袖中的银票交给莺儿,“替本宫交给那个姓洪的侍卫,另外,提醒他,若是想要小命的话,就把嘴闭紧一点,不要说不该说的话。”
莺儿接过银票后,小声道:“主子,您突然问那些剧毒之药做什么?”
苏氏抚颊轻笑道:“慧妃不是想要二阿哥与娴妃的性命吗,本宫已经替她想了一个极好的点子,她一定会喜欢。”
莺儿带着一丝骇意道:“用那些毒药?”
苏氏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道:“走,扶本宫去景仁宫,本宫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与慧妃说了。”
到了那边,苏氏告诉高氏已经成功令庄正继续留在太医院中,高氏大为欣喜,连赞苏氏有本事,随后她转过话题道:“姐姐如此足智多谋,不知二阿哥那件事,姐姐可有想到办法?”
苏氏勾一勾唇角,压低了声音道:“我此来,就是为了与妹妹商议这件事。”
高氏精神一振,连忙道:“姐姐快说。”
“妹妹之前不是提过,说二阿哥每日都会与娴妃一起去喂猫,我这几日苦思冥想,还真想出一个一箭双雕的计策。”
见她停下了话语,高氏催促道:“姐姐就莫再吊胃口了,赶紧说下去。”
苏氏微微一笑,不疾不徐地道:“其实关键很简单……就在那只猫身上。”
迎着高氏不解的目光,她再次道:“娘娘您莫要忘了,猫是有利爪的,一旦情绪激动,或是受到威胁的时候,就会伸出利爪来保护自己。”
高氏皱眉道:“那又如何,本宫怎么越听越糊涂?”
苏氏凑到她耳边,用只有彼此能听到的声音道:“若是咱们在猫爪上涂以剧毒,一旦挠到了二阿哥,妹妹你说会怎么样?而且,陪二阿哥喂猫的人是娴妃,到时候,第一个被疑心的人就是她。”
高氏一怔,旋即眼中浮起重重喜色,抚掌道:“对啊,本宫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办法呢,果然还是姐姐高明。”
☆、第五十九章 将计就计
苏氏道:“哪里是高明,就为了你之前的事,这三天我是吃不下睡不着,拼了命的帮你想,才算勉强想出这么一个法子来。”
“这话姐姐可不是错了呢,不是帮本宫想,而是帮我们想。”在纠正了苏氏的话后,高氏皱起了眉道:“只是这猫不是人,咱们要怎么控制它去抓二阿哥?”
“我知道有一种叫猫草的东西,此物根叶具薄荷味,有驱鼠和甲虫的功效,其叶与开花枝端能治风寒、反胃等病,所以有些地方的人拿来沏茶,未入潜邸前,我曾喝过几次。但若是猫食了这猫草就会变得很兴奋,甚至是疯狂,若是猫草碾成碎末,洒在一种东西上,那么猫就会对这种东西特别感兴趣,不停地抓咬。到时候,洒在二阿哥身上,会变成什么样子,不必我说,妹妹心里也清楚。”
高氏当即点头,随后极感兴趣地道:“如此神奇的东西,姐姐知道哪里有?”
“我是在大同府听说的,那边肯定有,至于京城,就不得而知了。”苏氏话音刚落,高氏便道:“好,本宫立刻让人去打听,一定要找到这种猫草。至于涂于猫爪上的剧毒……”
苏氏眼波轻转,接过话道:“有庄太医在,妹妹还需要担心这个吗?”
高氏恍然道:“是了,本宫差点把这个给忘了,那这些事情,就拜托姐姐了。姐姐也知道本宫如今小产,得休养一个月后方能外出,否则得了病,可是一辈子都医不好的。”
苏氏早料到她会有此一说,面上却是一派讶色,旋即慌忙摇头,“我?这个……我如何能做得了,再说庄太医也不见得会听我的话啊。要不然……还是等一个月后再说。”
“这一点姐姐尽可放心,本宫会嘱咐庄正,让他全部听从姐姐的吩咐。至于说一个月后,本宫担心夜长梦多,会生出什么变故来。”说罢,她用力握住苏氏的手道:“虽然本宫不能一起帮着姐姐布署此事,但姐姐放心,本宫一定会全力襄助。这一次,我们姐妹同心,一定可以除去那些挡了我们路,甚至是危害我们的人。”
苏氏与她对望许久,终于松口道:“好,这件事,由我去做,妹妹在这里等着好消息。”
见苏氏上钩,高氏忍着心中的喜意,点头道:“恩,只要猫草一有消息,本宫就立刻让人去告诉姐姐。”
“在事成之前,我暂时不宜再来景仁宫,若有什么事,我会让莺儿过来,另外,若有需要,可能会借文竹一用。你也知道,我身边可信之人不多,而这件事又关系重大,容不得一点失误。”
高氏自然不会拒绝,言道:“本宫明白,只要姐姐需要,尽可随时将文竹唤去帮助姐姐,不过姐姐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苏氏笑一笑,低头看到高氏还握着自己的手,目光一动,道:“咦,妹妹这指甲做的好生别致,别人也就是涂一些丹蔻,妹妹却是用晶石缀成梅花的样子。”
说到这里,高氏微有些得意地道:“每日总是涂那些不是粉色就是红色的丹蔻,腻都腻了,所以本宫便让宫人寻来这些细小的晶石,点缀在指甲上,想要做成什么花形都行,就连皇上也夸过好看。姐姐若是喜欢,本宫让文竹取一些来给姐姐。”
苏氏连忙道:“不必了,我要抱永璋,若是指甲上缀了晶石,很容易弄伤他。”
“这倒也是,等永璋大一些后再说。”在高氏话音落下后,苏氏起身道:“待了这么久,我也该回去了,否则要让人疑心了。”
“嗯,姐姐万事小心。”面对高氏的话,苏氏笑道:“知道了,这句话你都不知说过多少次了,年纪比我小,却是这般婆婆妈妈,将来还怎么得了。”
高氏故作不悦地道:“本宫关心姐姐,姐姐却反过来说本宫婆妈,哪有这样的道理。”
“那就当我说错了好不好?你好好养身子。”说完这句话,苏氏带着莺儿离去,高氏在其后面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
彼此之间,皆是心怀鬼胎,相互利用,不知谁会笑到最后……
苏氏一回到翊坤宫便道:“莺儿,你明儿个出一趟宫,替本宫寻一些慧妃指甲上所用的晶石回来,本宫相信这种东西宫外一定有人用。”
莺儿皱眉道:“主子,您要用这种东西,直接与内务府说就是了,何必去宫外买这么麻烦。”
苏氏接过宫人递来的茶,轻啜一口道:“若是与内务府说了,不就是告诉所有人,本宫手上有这种晶石吗?”
莺儿茫然道:“这有什么不妥?”
“若只是用来点缀指甲,自然没问题,可本宫现在另有用处。”顿一顿,她似笑非笑地道:“你不奇怪,本宫刚才为何要答应慧妃,亲自动手除去二阿哥的事吗?”
说到这个,莺儿也想了起来,连忙道:“对对,奴婢刚才就觉得很奇怪,慧妃明显是想要利用主子替她除去二阿哥,但是主子之前所说,不会受慧妃利用,为何现在又这样?”
苏氏弹去浮在茶上的沫子,轻笑道:“有没有听过四个字,叫‘将计就计’。”她搁下茶盏漫然道:“高氏那么想要利用本宫,若是本宫不陪她玩玩,岂非太不给咱们这位慧妃娘娘面子?”停顿片刻,她再次道:“她要玩嘛,好,本宫陪她玩一把大的,只是不知,输了之后,她是否赔得起这一把。”
莺儿听着一头雾水,茫然道:“奴婢不明白主子的意思。”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总之本宫怎么吩咐,你就怎么做,一点岔子都不要出,否则害了本宫也害了你自己,明白吗?”
“奴婢明白。”莺儿连忙点头,随后又看了一眼站在殿中的宫人,小声道:“主子,那他们……”
苏氏淡然一笑,盯着低头站在一旁的几个宫人道:“从你们被派来侍候本宫的那一天起,你们的命运就与本宫牢牢联系在了一起,本宫荣你们荣,本宫辱你们辱,无分彼此。若是你们不想要这条命,那么,你们尽可以将刚才听到的话说出去,但本宫要提醒你们,一旦出了事,死的不仅仅是你们一条性命,还包括你们在宫外的家人甚至是族人。到时候抄家灭族,血流成河,别说本宫没事先知会。”
☆、第六十章 无奈
听得苏氏此话,那几名宫人骇然跪下,其中一个小太监颤声道:“主子放心,只要出了这翊坤宫,奴才就绝对不会说一个不该的字。”
苏氏认得这个侍候自己的小太监,叫唐九,平日里做事倒也勤快机灵,在唐九之后,其余几个也纷纷说话,表示绝不会将听到的说出去。
苏氏凉凉一笑,示意他们起身,随即道:“很好,往后本宫还有许多地方要倚重你们,只要你们好生做事,管好嘴巴,本宫一定不会亏待了你们!”
天色渐渐暗下,夜幕犹如一张大网,缓缓罩向紫禁城,瑕月站在宫院中,看着天边霞光一点一点被黑暗吞噬。
当最后一缕霞光也被吞噬时,阿罗感慨道:“黄昏最美,却也最短,一转眼就过去了。”
瑕月收回目光,哂然一笑道:“是啊,所以本宫还是喜欢黑夜。因为黑夜的尽头,是朝阳升起。”
阿罗闻言叹了口气道:“不知主子的黑夜什么时候才到尽头。”
瑕月回身进到已经掌起了灯的殿中,不在意地道:“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阿罗皱一皱眉子道:“这几天主子日日清晨去慈宁宫请安,可太后一直都推说身子不是,避而不见,任由主子在外头等着。要奴婢说,既然太后不见,您就不要再去了,何必自讨没趣呢。”
“她见不见是她的事,但本宫却不能不去,毕竟……她是太后。”这一句,瑕月说的极为无奈。凌若是太后,是大清国最尊贵的女人,所以可以在很大程度上照着自己的喜恶做事,但她不是,所以她想要在这宫里生存下去,就必须忍!
其实,在这宫里,每一个人的手脚都有所束缚,哪怕尊贵如凌若,亦是一样,否则今时今日她对自己就不会仅仅是避而不见了,该是希望这一辈子都不要再看到自己才对。
说话间,知春端了药上来道:“主子,晚膳已经备好了,等您喝过药后便可以去偏殿用膳了。”这段时间,每日按着宋太医留下的方子,早晚两碗药,从未间断过,知春如今闻到那个味道就觉得反胃,亏得瑕月每次都点滴不剩的喝下去。
瑕月在将最后一口药喝尽后,将碗递还给知春,道:“明儿个请宋太医过来为本宫诊诊脉。”
知春答应一声,扶着瑕月准备去偏殿,还没走几步,守在外头的齐宽便进来打了个千儿道:“主子,纯嫔娘娘在外求见。”
阿罗在一旁轻声道:“她不是今儿个才去过景仁宫吗,怎么又来主子这里了?她想做什么?”
“何必费心去猜,她进来后,自然会告诉咱们。”这般说了一句,瑕月对垂手站在面前的齐宽道:“去请纯嫔进来。”
随着齐宽的退下,苏氏娇小的身影很快出现在瑕月等人视线中,待得行过礼后,苏氏讶然道:“好浓的药味,娘娘还在服药吗?”待得瑕月点头后,她一脸关切地道:“都已经过了这么久,娘娘的风寒难道还没好吗?是不是太医不尽心?若是这样的话,换一个太医诊治,区区一个风寒,哪有拖这么久的道理。”
瑕月笑道:“纯嫔放心,风寒早就好了,是宋太医说本宫身子还有些虚弱,需要一段时间调理。”
苏氏抚着胸口,松了一口气,“如此就好,否则可真叫人担心。”
瑕月接过她的手道:“纯嫔这个时候过来,想必没有用晚膳,不如就留在这里一起用。”
听她这么一说,苏氏连忙道:“臣妾差点忘了,臣妾亲自做了几道菜,特意拿过来给娘娘尝尝。”
瑕月挽了苏氏的手道:“纯嫔真是有心,那咱们一起去偏殿用膳。”
待得到了偏殿,莺儿将带来的食盒打开,将带来的菜肴一一端出,分别是:千连福海参、木兰秋狝以及万年青。
瑕月接过宫人递来的银筷,分别尝了一口,赞道:“这几道菜皆做得很是入味,比之宫中御厨不逞多让。”
苏氏谦虚地道:“娘娘谬赞了,臣妾刚才还在担心不合娘娘口味呢。”
瑕月朝她招一招手道:“赶紧坐下一起吃,否则就该凉了。”
苏氏依言坐下,喝了一小碗汤后,轻声道:“娘娘,臣妾今日去看过慧妃了,她还歇在床上不能下地。”
瑕月慢慢咀嚼着口中的海参,待得咽入腹中后,方才道:“本宫听说小产比正常临盆还要伤身,慧妃之前又流了那么多血,是该要好好歇着。”
苏氏瞥了她一眼,道:“其实慧妃小产,皇上已经查明了,只是一桩意外,但慧妃对娘娘还是有诸多怨言,今日在臣妾面前抱怨了许久。”顿一顿,她轻咬着嘴唇道:“恕臣妾多嘴提醒一句,娘娘往后还是小心着慧妃一些好,以她的性子,不知会做出什么来。”
瑕月笑一笑道:“本宫心中有数,不过还是要多谢纯嫔提醒。”
见瑕月这么一句便打发了自己,苏氏颇为意外,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低头用膳。
瑕月不着痕迹地将她脸上细微的表情看在眼里,道:“本宫与纯嫔虽然共处多年,彼此之前却没什么了解,本宫只记得纯嫔你好像是安庆府人。”
苏氏摇头道:“臣妾并非安庆府人,而是出生于太平府,原先一家人都住在那里,在臣妾十岁那年,方才搬到了保定府。”
瑕月恍然道:“原来如此,看来是本宫记岔了,还望纯嫔莫怪。”说罢,又有些感叹地道:“这般说起来,纯嫔除了京城之外,还在两个地方住过多年,不像本宫,除了京城就是京城,从未踏出过一步,真是令本宫羡慕。”
苏氏道:“普天之下,最好最繁华的地方就是京城,娘娘一直待在京城,臣妾才该羡慕娘娘呢。”
瑕月展颜道:“你可真会开解人。”
“臣妾哪里是开解娘娘,臣妾说的皆是实话,其实当初臣妾阿玛原是想搬来京城的,然后在京中谋个差事,无奈京城地价太高,哪怕是城郊,也非臣妾一家人所能负担的,万般无奈之下,这才搬去了保定府。”
☆、第六十一章 下棋
瑕月讶然道:“想不到当中竟然还有如此曲折,那现在呢,纯嫔的家人可曾搬来京城。”
“家人仍住于保定府,不过前几日臣妾写了封家书回去,让阿玛他们搬到京城来,京城衙门多差事多,弟弟可以想法谋一个。”
“纯嫔还有弟弟吗?怎么本宫从未听你提及过?”听到瑕月的话,苏氏微微一笑道:“臣妾与娘娘也从未这样单独坐在一起用过膳啊。”
瑕月一怔,旋即轻笑出声,“说得也是,以前只有在家宴的时候,才会坐在一起,偏偏那个时候人多嘴杂,哪里能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的说话。”顿一顿,她又问了几句苏氏弟弟的情况,随后颔首道:“有你这位当娘娘的姐姐在,谋个差事当是轻而易举的事。”
苏氏叹了口气道:“若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臣妾虽然身在嫔位,勉强算是一个主子,也能在皇上跟前说上几句,但这种事情,臣妾终归是不太好开口,还是只能靠他自己,希望长进些,谋个好差事,将来也能有个前程。”
瑕月吐出一根鱼刺,道:“其实要本宫说,你弟弟既有几分学识,又有秀才功名在身,何不让他走科举之路,不说为朝廷效力,至少有一个真正好的前程。”
苏氏无奈地道:“臣妾何尝不想,但乡试考了两次都未能考上,臣妾实在有点没信心,还不如老老实实谋个差事算了,省得蹉跎半生,还一事无成。”
瑕月想了片刻道:“其实……你何不求求皇上,请皇上赏你弟弟一个恩荫。”不等苏氏摇头,她又道:“你可知为何高氏与你皆是汉军旗出身,她却可以登上四妃之位?区别就在于母家,她阿玛固然是汉人,却是治水能吏,先帝还在时,便任他为正二品江南河道总督;然你家人,却没有一个在朝为官。虽然说起来,后宫与前朝互不相干,但实际上,彼此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哪里能真的不相干。只要你弟弟还算争气,你这个做姐姐的就想办法扶他一把,这不止是为了他,也是为了你自己,明白吗?”
被她这么一说,苏氏还真动了心思,不过并未在瑕月面前表露出来,在椅中欠一欠身道:“多谢娘娘一番金玉良言,臣妾记下了,且先谋个差事,然后参加明年的乡试,至于其他的,等乡试结果出来了再做打算。”
瑕月微一点头,待得用过晚膳后,她拭一拭嘴角道:“纯嫔可有兴趣陪本宫对弈一局?”
苏氏起身道:“娘娘有兴趣,臣妾自当奉陪,只是臣妾棋艺不精,怕是会扫了娘娘的兴。”
“下着解闷罢了,无妨。”这般说着,瑕月命人撤下膳食,取来棋盘与棋子,她执黑子,苏氏则执白子。
随着轻脆的落子声响起,原本空旷的棋盘上多了一枚又一枚的棋子,或黑或白,进行着一场不见硝烟的厮杀。
银炭在铜炭中燃烧着,不时发出“哔剥”的轻响,瑕月在取走被她围住的白子后,道:“慧妃除了抱怨本宫之外,还曾说过什么?”
她突然来这么一句,苏氏险些将棋子落在目光盯注的地方,定一定神后,手移开几分,一边落子一边道:“旁的倒也没什么,不过慧妃提过二阿哥……”她瞅了瑕月一眼,道:“似乎对二阿哥很不满,觉得二阿哥根本没看到当时的情景,是在撒谎,不过二阿哥身份尊贵谅她也不敢做什么。”
“最好如此!”随着这四个字,一枚黑子再次落在棋盘上,将苏氏刚刚才救活的局面,再次逼入死地,之后的形势再无任何意外,白子被杀得七零八落,无力回天。
苏氏一边拭着手心的汗一边笑道:“娘娘棋艺精湛,实在令臣妾佩服,看来臣妾回去后,得好好钻研棋艺,否则往后可再不敢与娘娘对弈了。”
瑕月笑言道:“纯嫔过谦了,其实你的棋艺功底很扎实,只是缺少了变化,不过就算是这样,本宫刚才也是打醒了十二分精神才赢了你,一点都不轻松。你往后若是有空,就常过来陪本宫下棋或是说说话,这样时间也过得快一些。”
苏氏连忙顺着她的话道:“只要娘娘不嫌弃,臣妾一定经常过来。”
“你肯过来,本宫高兴都来不及,哪里会嫌弃,若是方便,就把永璋也带上,这孩子玉雪粉嫩,本宫很是喜欢。”
苏氏答应之后,看了一眼摆在旁边的西洋钟,道:“天色不早了,臣妾先行告退,改日再带永璋来给娘娘请安。”
瑕月点头道:“阿罗,送纯嫔出去。”
阿罗答应一声,恭送纯嫔离去,在回到偏殿后,发现瑕月站在桌前,目光一直落在未曾收拾的棋盘上,赶紧道:“奴婢这就把棋盘收下去。”
在阿罗手指碰到棋盘之前,瑕月阻止道:“慢着。”
如此一看就看了整整一盏茶的功夫,令阿罗颇为费解,不知这棋盘有何好看的,她小声问过一直陪在瑕月身边的齐宽,但后者也是全然不知。
许久,瑕月终于收回了目光,道:“行了,把棋盘收拾了。”
在知春奉命将东西收拾下去的时候,阿罗小声道:“主子,您刚才在看什么?”
瑕月扶着齐宽的手坐下后道:“看本宫与纯嫔所下的棋。”
阿罗皱眉道:“棋?不是早就下完了吗?而且您也赢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赢?”瑕月嗤笑道:“本宫一直说韬光养晦,但事实上,有一个人远比本宫更懂得韬光养晦之道。若非入宫之后,多有接触,本宫至今仍被蒙在鼓里。”
齐宽在一旁道:“主子,您是说纯嫔娘娘?”
瑕月恻目道:“你可懂棋?”待得齐宽点头后,续问道:“那你觉得纯嫔这盘棋下的如何?”
齐宽低头道:“其实奴才懂得不多,只是粗通一点罢了,纯嫔娘娘的棋艺,正如娘娘所言,功底扎实,只是变化不多,所以落了下乘。”
☆、第六十二章 高明
“下乘?”瑕月神色复杂地摇头道:“你错了,她不仅不是下乘,甚至比本宫还要高明。”
齐宽与阿罗俱是一惊,道:“主子此话何解?”
“你们可曾留意到,她每次落子之前,都会盯着棋盘看很久。”对于瑕月这句话,阿罗不以为然地道:“这不是很正常吗,纯嫔棋艺不精,自然要多想一会儿,看清棋盘的形势才好下子。”
瑕月唇角微弯,扬眸道:“可偏偏她盯的地方,大都是没有棋子的空白之处,你问问齐宽,若换了是他,会这样吗?”
不等阿罗询问,齐宽便道:“不会,这般说来,纯嫔娘娘确实有些怪异,可要说纯嫔棋艺上乘,奴才还是不太理解。”
“很简单,她看的都是她所能走的棋路,还有本宫可能会下的棋路,而她从中选了一条刚好能够输给本宫,但又不会输得很惨的棋路,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她似笑非笑地道:“本宫现在再问你,她的棋艺好还是不好?”
齐宽额头见汗,垂目道:“若真是这样,纯嫔不止是棋艺好,心思更是一等一的好。”
阿罗听着两人的对话,有些怀疑地道:“主子,纯嫔真有这样高明的棋艺与心思吗?这……这未免有些匪夷所思?再说她既然棋艺好,赢也就赢了,何必一定要输给主子呢?”
“本宫刚才盯着棋盘看了许久,并且在脑海中将彼此下过的棋子全部重演了一遍,不会有错的。”说到此处,瑕月眸光微眯,寒声道:“本宫确实赢了,却是在她的控制下赢的,她将本宫也给当成了棋子!”
阿罗听得不寒而栗,颤声道:“她……她究竟想做什么?”
“本宫与她在潜邸相处数年,一直以为她是一个安于现状,不争不夺之人,如今看来,本宫真是错得离谱。”瑕月抚着领襟的绣花道:“不过,之前她与本宫所说的几句话,倒是让本宫猜出了她与慧妃的关系。”
“是什么?”阿罗急切地问着,齐宽虽未说话,却也对此充满了好奇。
“本宫刚才套出她入潜邸之前的居处,本宫记得,高氏也是出生于太平府。换而言之,她们很可能在入潜邸之前就已经相识了,只是故做不识罢了。以便在潜邸乃至后宫之中,可以互相借力。”
知春收拾好东西后,带着几分疑惑道:“您之前说纯嫔会自己告诉咱们,她今夜的来意,可是纯嫔并没有说起。”
“她已经说了。”说话的是齐宽,在得到瑕月的点后后,他续道:“纯嫔说慧妃对主子与二阿哥很是不满,就是隐晦的在告诉主子,慧妃很可能会因为不满,而再次动手,这便是她来此的目的。但是……”齐宽犹豫了一下道:“主子,慧妃真的会动手吗?”
“这个本宫可回答不了你,不过以纯嫔的为人,应该不会做无用之事。只是若慧妃真的要害本宫与二阿哥,她为何要专程来此提醒。她若是站在慧妃那边,就应该盼着本宫有事才对,如今看来,却好像在帮本宫一般。”瑕月皱紧了眉头,思索着这个问题的答案。
阿罗在一旁道:“会不会……连这也是纯嫔的阴谋?”
瑕月久思无果,摇头道:“本宫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本宫自己倒是不担心,就怕永琏那边会有麻烦,若高氏真动起手来,以皇后的手段,是万万挡不住的。”
齐宽想了一下道:“二阿哥是嫡长子,身份尊贵,又深得皇上与太后欢心,慧妃应该不敢如此放肆。”
瑕月轻叹一声道:“希望如此。”
齐宽沉默了一会儿,道:“主子,既然您知道纯嫔不是什么好人,为何要让纯嫔的弟弟继续去考乡试,万一真一举中第,岂非间接帮了纯嫔?她越得势,对主子您就越不利。韬光养晦只是一时之计,终有一日,她会露出獠牙。”
瑕月笑着摇头,红翡耳铛在颊边轻轻晃着,划出道道流光,“本宫不是帮她,而是让她掉进更深的欲望之中。若苏氏的图谋,只局限于后宫之中,那么她的心思与手段足够应付,但若是再多一个前朝,就该捉襟见肘了。”
“奴才还是不明白。”不止是齐宽,阿罗与知春两人同样是听得一头雾水。
瑕月笑笑道:“本宫再说明白一些,当纯嫔的弟弟考中科举,入朝为官后,纯嫔就会希望弟弟的官越做越大,想尽一切办法帮助她弟弟,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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