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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5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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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有些烦燥地来回走着,朝靴踩在金砖上的声音,不断在瑕月耳边响起,不知过了多久,这个声音骤然一停,紧接着瑕月的双肩被弘历紧紧捏住,他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道:“瑕月,若你真是一时冲动,推倒了慧妃,只要你承认,朕可以从轻发落!”
这已经是他最大的妥协与让步了,毕竟死的那个可是他未出世的孩子,更不要说高氏为此搭上了做额娘的资格,若非他对瑕月心存愧疚,根本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迎着他的双眸,瑕月吃吃一笑,忍着眼中的泪水哽咽道:“说了半天,皇上还是不相信臣妾。罢了,臣妾无话可说,任由皇上发落就是。”
听得这话,弘历神情不悦地道:“朕都已经许你这样的话了,你还不肯说实话是吗?瑕月,若你再这样执迷不悟,休怪朕不客气!”
瑕月不敢说话,因为她怕自己一开口,辛苦忍着的眼泪就会落下,她不想在弘历面前哭,至少现在不想!
见瑕月一直不说话,弘历只当她是故意在与自己做对,眸光一寒,松开双手说了两个字,“罢了!”
在弘历转身离开的时候,瑕月迅速抹去眼中的泪水,随弘历往内殿行去,她已经尽力了,可惜,无人相信她的话。
待得到了内殿后,弘历第一句话便是对明玉道:“皇后,谋害皇嗣,该如何处置?”
明玉起身低低道:“回皇上的话,按律该褥夺位份,废入冷宫,终身不得踏出冷宫一步。”
弘历还没说话,高氏已是尖声道:“皇上,娴妃害死臣妾的孩子,又夺去臣妾一辈子做额娘的资格,若只是废入冷宫,臣妾以为,远远不能消除她所犯下的罪孽。”
弘历没有说什么,只道:“依慧妃之见,该当如何?”
高氏恨恨地道:“她害死臣妾的孩子,只有以命相偿,方能消她之罪!”
明玉闻言,露出不忍之色,对弘历道:“皇上,娴妃虽然犯了错,但还请皇上念在娴妃伴驾多年,无功也有劳的份上,对她从轻发落,不要伤及性命。”
弘历微一点头,复杂的目光落在默然站在殿中的瑕月身上,“朕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可认罪?”
瑕月没有抬头,只是说着与之前一样的话,“臣妾无罪,为何要认!”
阿罗看到掠过弘历眼眸的怒意,咬一咬牙,正要站出来担下所有的事,忽地一个小小身影闯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拦之不及的宫人。
明玉看清来者,惊讶地道:“永琏,你怎么会在这里?”
永琏一边喘气一边向弘历与明玉行了一礼,随后道:“儿臣听说娴妃娘娘出事了,所以特意过来。”
明玉轻斥道:“胡闹,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赶紧回去。”
“不要!”永琏这般说了一句,跑到弘历身前急切地道:“皇阿玛,儿臣可以作证,娴妃娘娘说的都是真的。”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尤其是高氏,怔怔地盯着永琏,不敢相信他所说的话,自己与苏氏商议许久,才选定结网林那个地方,怎么会被永琏瞧见,他又怎么会在那里?
不等高氏多想,弘历已然回过神来,拉过永琏,神色凝重地道:“永琏,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永琏一字一句道:“儿臣可以证明,娴妃娘娘没有撒谎,因为儿臣当时就在结网林。”
弘历思索片刻,道:“你把事情仔细与皇阿玛说一遍。”
☆、第五十章 峰回路转
永琏点一点头道:“儿臣与娴妃娘娘在长康右门处喂过猫,娘娘便走了,儿臣本也想回去的,后来想起一件事,便又折回去找娘娘,找了许久方才在结网林附近看到娘娘。儿臣本想过去,但娘娘与慧妃娘娘似乎在争执,很凶的样子,还有文竹,她很用力地在打齐宽,儿臣害怕,就没有过去。”
弘历询问道:“你见到她们争执,可曾听到什么?”
永琏摇头道:“隔得很远,儿臣听不到她们在争执什么,不过儿臣看到慧妃娘娘抓着娴妃娘娘往梅树上撞,娴妃娘娘迫不得已才将慧妃娘娘推开。”
永琏话音未落,高氏便厉声道:“胡说,本宫根本没有这样做过,二阿哥休要在这里血口喷人。”顿一顿,她又道:“本宫知道了,你根本什么都没看见,只是因为娴妃与你相熟,你便说谎话替她开脱!”
“我没有!”永琏紧紧捏着小拳头道:“我是真的看到了,是娘娘你动手在先,娴妃娘娘是被迫推开你的!”
高氏尖锐地道:“若你真的看到了,当时为什么不站出来,而是要等到现在才说?”
“我……”永琏停顿一下,但很快便道:“我说了,我当时很害怕,不知道怎么办,后来我听说娴妃娘娘出事,这才过来。”说罢,他拉着弘历的手急切地道:“皇阿玛,儿臣说的是实话,儿臣真的看到了,您相信儿臣。”
文竹与高氏迅速对望了一眼,前者道:“恕奴婢斗胆问二阿哥一句,二阿哥是从何人口中听到娴妃娘娘出事的?”
面对文竹的质疑,永琏小脸微白地道:“我是从宫人口中听说的。”
文竹再次道:“既然只是区区一个宫人,为何会对这件事知道的这么清楚,让您进来后,连问都不问,便张口帮娴妃娘娘做证?”
从永琏进来后,就一直没有说过话的瑕月听得这句话,冷然道:“文竹,你这是在怀疑二阿哥的话吗?这件事闹得这么大,宫人知道一些,又有什么好稀奇的。”
文竹根本不信永琏所说的话,她记得很清楚,当时根本没有其他人在结网林附近,但面对瑕月压下来的话,不敢过于放肆,低头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觉得有些奇怪,所以想问清楚一些。”
瑕月冷笑一声道:“有什么不明白的,皇上自然会问,何时轮到你一个小小的宫婢多嘴,还是说,你觉得自己有资格与皇上与皇后娘娘平起平坐?”
瑕月话语之犀利,令文竹连忙跪下请罪,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高氏看到这一幕,情绪激动地道:“娴妃,你不要在这里胡乱冤枉人,文竹之所以会问那些话,是因为二阿哥所言根本没有一句实话。分明是你利用二阿哥年幼无知,让他替你做伪证,你好卑鄙!”
瑕月冷冷看了她一眼,对沉吟不语的弘历道:“皇上,之前无人为臣妾做证,使得臣妾蒙冤;如今终于有人替臣妾做证了,可慧妃又说是臣妾哄骗利用。看来是非黑白,皆由慧妃一张嘴说了算。”说到此处,她有些负气地道:“既是这样,还要审问什么,直接将臣妾定罪就是了。”
“皇上!”高氏泣声道:“那是臣妾的孩子,臣妾珍逾性命,臣妾怎么会拿来利用,更不要说臣妾为此失去了做额娘的资格。”
“朕明白。”弘历一时间也很为难,他之前因为怜惜高氏以及心痛那个未成形的孩子,认定瑕月在撒谎,可现在多了一个永琏,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瑕月的话。
想了许久,他盯着永琏道:“你真的看到事情的经过了吗?”
永琏目光有些许躲闪,口中却是无比坚定,“是,儿臣看的清清楚楚,娴妃娘娘是为了自保,才推开慧妃娘娘的,绝非如慧妃娘娘所言的那般。”
见永琏一口咬定,高氏不禁有些心慌,难不成永琏当时真的看到了,若弘历听信了他的话,对自己无疑会很不利。不行,她不能由着形势朝对那拉瑕月有利的一面发展下去,得赶紧想个办法。
这时,永琏再次道:“皇阿玛,娴妃娘娘是个好人,她陪儿臣天天去长康右门那里喂猫儿,上次还将披风与伞给了儿臣,使得她自己生病。她那么好,又怎么会害慧妃娘娘。”
弘历抚着永琏的头认真思量着他的话,仔细想来,这件事确实有很多疑点,就如瑕月之前说的,她要害人,有许多办法,根本不会用这种祸及自身的办法。
但是高氏嫁祸瑕月这一点,同样说不通,因为这么做,代价太大,谁会愿意这么做,除非……
弘历忽地想到一件事,若此事为真的话,那么所有事情就都能说通了,但这可能吗?
弘历神色复杂地看了高氏一眼,随后对四喜道:“去传庄太医,并且让他将给慧妃请脉的脉案还有所开的方子带来。”
弘历的话令高氏头皮一阵发麻,紧紧攥着锦被,弘历在这个时候传庄正,难道……是对她起疑了?
在高氏心绪纷乱的时候,庄正随四喜进到内殿,行过礼后恭敬地将脉案与药方呈上,弘历仔细看过后,道:“据你记载,慧妃自怀孕之后,脉像一直安稳,并无任何不妥是吗?”
庄正声音微颤地道:“是,微臣每日都会为慧妃娘娘请脉,龙胎一直安好无恙。”
他话音刚落,弘历便指着其中一张药方道:“既然如此,为何这张药方上的几味药,份量要比之前的方子重?朕虽然不懂医理,却也知道孕妇用药,必是极为小心,轻易不会加重份量,所以这张方子……请庄太医为朕好好解释一下。”
庄正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没想到弘历竟会在药方上发现问题,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迟疑地道:“回皇上的话,微臣……”
不等庄正想出搪塞的话来,高氏已是接过话道:“是臣妾让庄太医加重药方的,虽然庄太医一直说龙胎安稳,但臣妾偶尔会觉得腰有些酸,担心龙胎会出问题,所以请庄太医加重安胎药。药量虽然加重了,但并没有过量,不会对龙胎造成任何伤害。”说罢,她盯着弘历,冷冷道:“皇上还有什么想问的吗,臣妾一并回答了。”
☆、第五十一章 处置
弘历将脉案与药方搁在小几上,道:“朕只是随口一问罢了,慧妃何以这么激动?”
“臣妾激动?”高氏冷笑一声,气愤地抬高了声音道:“皇上都怀疑臣妾了,还反过来质问臣妾何以激动,皇上不觉得可笑吗?”顿一顿,她又道:“臣妾知道,皇上现在是怀疑臣妾,觉得臣妾所言非实,甚至怀疑臣妾的孩子不妥,故而嫁祸给娴妃。”
她凄然一笑,垂泪道:“既然皇上不相信臣妾,那么臣妾再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倒不如去陪臣妾那苦命的孩儿,省得在这里惹皇上猜忌!”说罢,她挣扎着从床上下来,跌跌撞撞地往朱红圆柱的方向奔去,弘历见状连忙拉住她道:“你这是做什么?”
高氏泣声道:“皇上都觉得臣妾可以狠毒到利用孩子害人,臣妾活着做什么,您放开臣妾,让臣妾去死!”
弘历哪里肯放,道:“朕何时说过这样的话,你冷静一些!”
“虽然口中没说,但您心里就是这样想的,臣妾本是卑微之身,蒙皇上不弃,册封臣妾为妃,臣妾一直心怀感激,原以为这次可以为皇上诞下龙子,延绵香火。可如今什么都没有了,甚至臣妾以后再做额娘的机会也没有了,还惹来皇上重重怀疑,这样的人生,对臣妾而言,就是一片灰暗,是生是死,又有何区别。”
庄正知道,若是高氏事发,自己也休想全身而退,保住高氏也就等于保住他自己,所以在高氏说完后,他急急跪下道:“皇上,微臣可以用项上人头担保,慧妃娘娘龙胎一直都是安稳无虞,那张药方,是微臣开给娘娘安心的,并无其他用意,而且这些药量,从医理上来说,并不为过,请皇上明鉴!”
弘历示意文竹将高氏扶回到床榻上后,再次看了一遍脉案后,斟酌许久后,终是有了决定,“娴妃与皇后一道入潜邸,伴驾多年,且对永琏他们极为疼爱,朕相信她不会存心加害龙胎,应该只是一时失手。”说罢,他对文竹道:“你当时真看到娴妃故意将慧妃推倒在地,并且露出那种异常的笑容吗?”
文竹偷偷看了高氏一眼,刚要说话,耳边突然喝起弘历的重喝,“想清楚了再回来,若有一句非你亲眼所见之话,朕绝不饶你!”
被他这么一喝,文竹吓得整个人都慌了,颤声道:“回皇上的话,其实当时情况很乱,奴婢看到主子倒地腹痛,整个人都慌了,并……并不是很清楚,只是觉得,娴妃娘娘……应该是故意的。”
“应该……”弘历冷声道:“这种事情,关乎性命,岂能由着你自己揣测,简直就是荒唐!”
文竹慌忙跪下道:“奴婢不是存心,奴婢只是慌了,奴婢……”
“夠了!”弘历打断文竹语无伦次的话语,道:“就因为你这个奴才擅自揣测,未曾看清便胡言乱语,令朕险些冤枉了娴妃,着实可恶,拖出去重责五十!至于娴妃,虽是无意,但多少也有错,罚俸半年。”
高氏刚松了一口气,听得此言,脸颊不由得一搐,道:“皇上,明明是娴妃害了臣妾的孩子,您为何反而重罚文竹?”
弘历看了高氏许久,道:“慧妃,一切……就到此为止。”
不知为何,弘历这句话还有那个眼神,令高氏心中大骇,仿佛……仿佛弘历并不曾真正相信她。意识到这一点,哪怕仅只是一个猜测,也足以令高氏忌惮,不敢再言语。
见她没有再说什么,弘历走到瑕月面前,沉声道:“起来。”
“多谢皇上为臣妾洗脱不白之冤。”如此磕头叩谢之后,瑕月方才在阿罗的搀扶下起身。
弘历微勾了唇角道:“你最该谢的人是永琏,若非他经过结网林看到事情的经过,也不能还你清白。”说罢,他道:“你与皇后都回去,慧妃刚醒,正需要休息。”
“是,臣妾告退。”在明玉与瑕月相继离开景仁宫后,弘历看了高氏一眼后,道:“朕还有许多奏折未批,改日再来看你,你好生安养。”
在经过尚跪在地上的庄正时,弘历停下脚步,冷声道:“你进宫之前,原在何处行医?”
庄正连忙道:“回皇上的话,微臣原先是在江宁行医。”
“江宁。”弘历重复了一遍后,颔首道:“前几日,朕接到西北奏报,军中太医因为年纪老迈,告老还乡,就由你去接替他,明日就动身,朕会赏你双倍俸禄,以兹嘉奖!”
庄正万万想不到弘历会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整个人都呆住了,弘历眸光一沉,凉声道:“你不谢恩,难道是想抗旨吗?”
庄正浑身一激灵,连忙磕头道:“微臣谢主隆恩!”
弘历盯着他的头顶,道:“记着,明日便动身,朕不想过了明日,还看到你在宫中。”
待得弘历走后,庄正犹如虚脱一般,瘫软在地,双倍俸禄,看着仿佛是一件好事,但那可是西北苦寒之地,而且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打起仗来,哪里能与京城安逸的生活相比。这……这根本就是变相的充军发配。
回过神来后,庄正连滚带爬的来到榻边,慌声道:“娘娘,微臣不想去西北,求您替微臣向皇上求求情,派其他太医去。”
高氏此刻哪有心情理会,寒声道:“你先下去。”
“娘娘……”庄正还想再求,高氏脸色难看地打断他,道:“本宫叫你下去没听到吗?滚啊!”
庄正无奈,只得退了下去,文竹在将其他宫人遣下去后,跪下道:“奴婢该死,但奴婢当时真的被皇上吓坏了,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而且奴婢觉得皇上对您始终存有疑心,庄太医的事,好像也是冲着主子您来的。”
高氏瞥了她一眼,神色凝重地道:“本宫也有这个感觉,所以本宫现在感觉心很乱,这步棋,走的一点都不好。文竹,你赶紧替本宫想想,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文竹想了一会儿道:“事已至此,急也没用,主子您还是先养好身子。另外……奴婢去一趟翊坤宫,将这里的事告诉纯嫔娘娘,看她有没有办法。至于那五十杖……”她眼角抽搐地道:“等奴婢回来后再领。”
☆、第五十二章 庄正
高氏连连点头,“好,纯嫔一向足智多谋,或许会有办法也说不定,你赶紧去,若是方便,就请姐姐来此一趟,本宫想亲口与她说。”
文竹替她掖好了被角,道:“奴婢知道了,您累了这么久,先睡一会儿吧。”
文竹顾不得会被人发现行踪,快步来到翊坤宫,却扑了个空,苏氏并不在里头,问其他宫人,只说是出去了,具体去了何处却不知晓,让文竹在宫中等候。
就在文竹焦急等待之时,苏氏却是出现一条前往太医院的必经之路上,很快,她便看到了失魂落魄的庄正,将之唤住后道:“庄太医应该是从景仁宫而来,不知那边情况如何?”
庄正虽无心思说这些,但苏氏问起,只得一五一十的说了,苏氏起先还颇为平静,待听到后面柳眉紧皱,惊讶之色久久未散。
庄正有气无力地道:“事情就是这样了,娘娘若没有别的吩咐,微臣去太医院准备一下,好明日去往西北。”
苏氏眸光轻转,心生一计,盯着庄正道:“庄太医想去西北吗?”
庄正苦笑道:“西北苦寒之地,哪个会愿意去,但是圣命如山,微臣不得不遵。”
苏氏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随后道:“如果本宫说有办法让你留下来呢?”
庄正倏然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盯着苏氏,许久,他颤声道:“娘娘真的有办法让微臣留在京城吗?”
“可以试一试,但本宫不保证能够成功。”苏氏话音未落,庄正已经迫不及待地跪下哀求道:“求娘娘慈悲,救救微臣,微臣实在不想前往西北。”
苏氏抬一抬手道:“起来吧,待得能够留下来后,你再跪本宫不迟。”
庄正千恩万谢地站起身来,随后辞别苏氏,回了太医院。
莺儿扶着苏氏往回走,想起之前所听到的话,她轻声道:“主子,看来慧妃这次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止没害成娴妃,反而自己永远失去了当额娘的资格。怪不得刚才打听到娴妃安然回了延禧宫。”
苏氏柳眉深锁,道:“这次的事,还真是出乎本宫的预料之外,原以为赔上一个孩子,怎么着也能对付娴妃了,没想到横里杀出一个二阿哥来,令娴妃安然度过此劫。”
“不早不晚,偏偏二阿哥那个时候出现在结林,当真会有那么巧吗?”莺儿想了一下,小声道:“会不会是二阿哥在撒谎?”
“不排除这个可能,但二阿哥只是个孩子,应该说不出这样的谎言,除非有人教他。”听得苏氏此言,莺儿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明玉,岂料苏氏当即摇头道:“以本宫对皇后的了解,她不会这么做,应该是另有其人。”
莺儿不解地道:“不是皇后,那会是谁?难不成是娴妃自己?”
苏氏瞥了她一眼,淡然道:“费心想这些做什么,二阿哥是否撒谎,只凭猜测可断定不了。不过本宫倒是能确定一件事,那就是高如鈺已经被皇上所疑,只是因为某些原因,皇上没有动她。”
莺儿陡然一惊,道:“您是说,皇上已经知道整件事是慧妃使的计,娴妃是被陷害的?”
“若非如此,皇上怎会只罚娴妃六个月的俸禄便做罢。”苏氏顿一顿,续道:“本宫已经替慧妃想好了万全之计,可惜她自己时运不济,本宫也没办法。”
莺儿想了片刻,再次道:“既是这样,那主子为何要帮庄太医,他可是慧妃的人,您帮他,不怕皇上起疑吗?而且……咱们也没必要帮庄太医啊。”
“在别人看来,本宫与慧妃一向不亲近,皇上又能疑本宫什么?至于本宫为什么帮庄正,有机会本宫再告诉你。”不等莺儿再开口,她道:“好了,赶紧回去吧,若本宫没有猜错的话,文竹应该已经等在翊坤宫了。”
回到翊坤宫后,果见文竹等在那里,不等她开口,苏氏便道:“本宫刚才碰到庄太医,已经知道了事情经过,你且先回去,本宫会寻机会去景仁宫。告诉慧妃娘娘,不要太担心,会没事的。”
待得文竹离开后,苏氏命莺儿去小厨房做一份花生糕,然后将之一口一口地吃下去,吃完后没多久,苏氏身体就开始出现搔痒之症,脸上更是出现一颗颗的小红点,苏氏忍着身上的搔痒难受,对莺儿道:“可以去将庄太医请来了。”
在莺儿匆忙去请庄正的时候,明玉亦正在延禧宫中,与瑕月说着话,“幸好这次永琏看到妹妹被迫推开慧妃的情景,否则妹妹可真要受冤了。”
瑕月微微一笑道:“苍天有眼,臣妾相信老天爷不会冤枉无辜之人。”
明玉点点头,随即迟疑地道:“妹妹,你有没有怪本宫?”
瑕月知道她在说什么,面上却是一派不解,“娘娘为何说这样的话?”
明玉有些内疚地道:“之前妹妹将实情相告,本宫却以为妹妹仍有隐瞒,未曾相信妹妹,回想起来,实在过意不去。”
瑕月轻笑道:“臣妾还以为娘娘在说什么,原来是指这个,当时事情发生的那么突然,且情理皆站在慧妃一边,娘娘对臣妾有所怀疑是正常的,若换了臣妾站在娘娘的位置,怕是也会如此。”
明玉心中一喜,追问道:“真的吗?你真的不怪本宫?”
瑕月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臣妾怎么敢欺骗娘娘,自然是真的。”
明玉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本宫真怕你因为这件事而与本宫生疏了。”
“不会的,娘娘待臣妾如何,臣妾心里皆有数,断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误会了娘娘。”顿一顿,她又道:“今日为了臣妾的事,娘娘想必也累了,不如早些回去歇着。”
“被你这么一说,本宫还真是有些疲倦了,那本宫就先回去了。”说罢,她对一直安静站在身边的永琏道:“随皇额娘回去吧。”
永琏眨了眨眼睛,道:“皇额娘,儿臣能不能晚一些回去,儿臣想在娴妃娘娘这里多待一会儿。”
☆、第五十三章 这一世,本宫都会护着你
明玉温和地道:“随你吧,本宫留两个宫人在外头候着,记得早些回来,别太晚了,你还有功课没做完呢!”
永琏连忙道:“儿臣知道了,多谢皇额娘。”
待得明玉走后,瑕月招手将永琏唤到近前,抚着他的脸颊道:“二阿哥,你当时真的看到本宫与慧妃争执了吗?”
未等永琏说话,齐宽已是跪下道:“奴才有罪,请主子恕罪。”
瑕月讶然看着他道:“出什么事了?”
永琏轻声道:“娘娘,其实我什么都没看到,喂完猫儿,我在御花园里玩了一会儿就回去了,根本没去过结林。刚才那一切,都是谎言。”
虽然瑕月一直都觉得永琏出现的太过及时,有些不大对劲,但万万没想到,竟然真的是谎言。
齐宽跪言道:“主子被传去景仁宫后,奴才知道形势一定会对主子很不利,唯一能够帮主子扭转局势的,就是找到证人。可惜,当时的结林,根本没有其他人经过。所以,摆在奴才面前的,就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找人做伪证。可是时间紧迫,奴才根本没时间去收买宫人,而且宫人所说的话,未必能够令人信任。”
瑕月面无表情地道:“所以你最终找了二阿哥?”
齐宽点头道:“是。二阿哥身份尊贵,而且年纪幼小,没有人觉得他会撒谎,有二阿哥出面,一定可以还主子一个清白。”
瑕月盯着他道:“齐宽,你可知这样做有多冒险,幸好刚才无人问起有谁去过坤宁宫找二阿哥,若是问了,你觉得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吗?不止是你,就连二阿哥也会受牵连!”
齐宽不敢抬头,低声道:“奴才知道这么做有危险,但若奴才不去做,主子就会蒙受不白之冤。”
永琏看着跪在地上的齐宽,心有不忍地道:“娘娘,您别怪齐宽了,他是想帮娘娘,是一片好意!”
瑕月并没有真的怪齐宽,相反,她很感激齐宽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若不是齐宽急中生智,找到永琏这个“证人”,自己只怕已经被废入冷宫。
“看在二阿哥为你求情的份上,起来吧。”随着瑕月这话,齐宽谢恩起身,然接下来的事情,却是令他瞠目结舌,瑕月竟然站起来,朝他敛袖行礼。
齐宽赶紧闪到一边,结结巴巴地道:“主子,您……您……这是做什么,奴才受不起!”
“不,你受得起!”瑕月正色道:“本宫一向恩怨分明,之前斥责你,是因为你自作主张,去找二阿哥做假证,一旦事发,牵连甚大;如今朝你施礼,是谢你替本宫洗脱冤屈,让本宫得以安然无恙。”
齐宽连忙摆手道:“这一切都是奴才该做的,主子刚来这延禧宫时所说的忠心二字,奴才一直都谨记在心。”
“好!”瑕月神色微微激动,入宫这几月,齐宽可谓是她最大的收获,往后除了阿罗之外,又多了一个可用之人。
在与齐宽说完话后,瑕月蹲下身,对永琏道:“为什么要听齐宽的话,帮本宫撒谎?就不怕一旦谎言被揭穿,你皇阿玛会怪责吗?”
永琏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道:“怕,可是永琏更怕以后都看不到娘娘。”
瑕月一怔,旋即道:“那万一齐宽是骗你的呢,说不定本宫真的害了慧妃腹中的孩子。”
瑕月话音未落,永琏便用力摇头,以一种异常坚定的语气道:“不会,永琏相信娘娘是个好人,娘娘一定是被人冤枉的。”
瑕月盯着那双纯洁无暇的眼睛,在那里,她第一次读到了信任、依赖,下一刻,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永琏见瑕月一直盯着自己不说话,忍不住道:“娘娘,您怎么了?”
瑕月连忙摇头道:“没事,本宫没事。”这般说着,眼泪却是掉了下来,一滴接着一滴。
永琏连忙伸出小手拭去瑕月的泪,“娘娘,不要哭,您哭了永琏也会难受,没事的,以后您再有什么事,永琏都会帮您,会保护您,您别哭了好不好?”
“好,本宫不哭!本宫不哭!”瑕月一边说着一边抱住永琏,心情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么复杂过。
上天真是不公平,将所有好的一切都给了富察明玉,母仪天下的身份,深爱她的男人以及……如此懂事聪慧的儿子。
她该恨怀里的这个孩子,若非他与他的皇额娘,自己或许不会被弘历暗下麝香,不会多年都没有子嗣。可是,她现在怎么都恨不起来,之前的决定与信念,正在逐渐崩溃瓦解……
就这样抱了许久,瑕月终于下了一个极为艰难的决定,这个决定将影响她今后所走的路。
永琏,你救了本宫一命,做为回报,这一世,本宫都会护着你,不让任何人伤害你!
在有了这个决定之后,瑕月竟是感觉难以言喻的轻松,她松开双手,温言道:“永琏,以后唤本宫一声姨娘可好?”
永琏想也不想便唤道:“姨娘!”
“真乖!”瑕月温柔地抚着永琏的头,道:“姨娘有一句话要告诉你,你一定要牢牢记住。”
待得永琏点头后,她道:“本宫确实没有害过慧妃与她腹中的龙胎,这一次,你虽撒了谎,却没有撒错。但仅此一次,以后不要再这样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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