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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5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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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说到永璜,富察氏便唉声叹气,“唉,永璜这个孩子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才一会儿没看着,就扔下功课跑到这里来玩耍了,真是气煞本宫了。”
  “大阿哥今年才七岁,还是个小孩子,哲妃与一个孩子生什么气。”瑕月话音刚落,富察氏便道:“话虽如此,但你看看二阿哥,比永璜还小两岁,可已经读通好几篇文章了,再看看永璜,唉,真是差了许多。看皇上对二阿哥的宠爱,说不定会立其为储君。”
  瑕月安慰道:“如今都还是小孩子,能瞧出什么来,至少得再过个六七年,再说储君一事,关系大清根本,几位阿哥还都这么小,皇上哪会这么早做决定。”
  富察氏摇头道:“都说三岁看到老,本宫实在是没什么信心。”说到这里,她打量了瑕月一眼,道:“可惜妹妹没有子嗣,否则以妹妹的聪慧,所生的孩子必定不会逊于二阿哥。”
  瑕月脸色一僵,旋即若无其事地道:“本宫没有哲妃这么好的福份,可以有大阿哥承欢膝下。”说话间,一滴冰凉的雨滴落在脸上,未等她说话,知春已经打开伞撑在她的头顶,“主子,下雨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瑕月也正好不愿与富察氏再多言下去,朝其点一点头后转身离去,在走到一半时,雨便渐渐大了起来,待回到延禧宫,除了瑕月撑了伞之外,余下的人全部都淋了个透心凉。
  待得换了干净的衣裳回到殿中后,阿罗看到瑕月正望着秋雨出神,轻声道:“主子是不是在想哲妃刚才的话,其实子嗣一事,奴婢相信主子一定会有,只是早晚的事罢了,您不必往心里去。”
  “本宫确实在想哲妃的话,却不是因为这个。”说罢,她恻目看了一眼阿罗后道:“你真以为哲妃是在为本宫可惜吗?”
  “这个……”阿罗潜意识觉得富察氏不会那么好心,但具体哪里不对,她又说不上来。
  瑕月将手伸到雨中,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凉,这雨水接在手中冰冰凉的,瞬间将掌心的温度吞噬怠尽,“皇后生二阿哥并非一帆风顺,当中经历了不少事情,不过二阿哥命大,方才能够安然生下。那个时候本宫没有动手,高氏还未入潜邸,你说谁最有可疑?”
  阿罗陡然一惊,骇然道:“难不成……是哲妃所为?”
  “哲妃绝非一个清心寡欲之人,而这样的人,必然对世子乃至太子之位有所觊觎,而皇后的孩子就是她最大的阻碍,若说她什么手脚都没动,真是连鬼都不信。身在这皇家,任何一个有子嗣的人都不会希望别人再诞下子嗣,换了是本宫……同样会有这个想法。”
  “那刚才她与您说这些,就是存心挑拨您与皇后之间的关系了?”听着阿罗惊骇的话语,瑕月缓缓攥紧双手,“岂止如此,她是想要本宫对付二阿哥,真是不错,如意算盘都打到本宫头上来了,不过也要问问本宫同不同意。”
  阿罗气道:“这个哲妃,真是可恶,平白无故就这样来算计主子。”
  “宫中人心险恶,哲妃娘娘有这样的心思不足为其,只要主子心思清明,莫要中了她的奸计即可。”说话的不是阿罗,而是没说过几句话的齐宽。
  瑕月回过头,饶有兴趣地道:“听你这话,应该是有不少经历。”
  齐宽垂首道:“奴才打小入宫,在宫中将近十年,多少知道一些人情冷暖。”
  瑕月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她道:“本宫这里缺了几盒胭脂,你去内务府找钱莫多拿几盒来,顺便与钱莫多说几句话,什么话,该怎么说,你自己斟酌去。”从刚才那几句话中,瑕月已经看出齐宽虽看似宽厚,实际心思甚细,虽才到自己身边,却已经开始揣测自己的心思了,正因为如此,她所以才会抛出这么一句看似不着边际的话来。
  “奴才知道。”齐宽没有多问什么,答应一声便取伞离去,阿罗盯着他的背影许久,方才道:“主子,他真明白您的意思了吗?”阿罗跟了瑕月这么多年,自然明白瑕月要齐宽说的话是什么,但齐宽是否真的明白,可就不敢说了。
  “是不是真的明白,等他回来不就知道了吗?”说完这句,瑕月转身进殿,等了一会儿没见齐宽回来,倒是小五奉胤禛之命,送来赏赐,皆是一些名贵的珠钗首饰,还有一些上等的料子,令瑕月意外的是,所有送来的料子,皆是她喜欢的颜色,无一例外。
  瑕月轻抚着这些或薄如蝉翼,或顺滑无瑕的料子道:“这些颜色是何人选的?”
  小五满面笑容地打了个千儿道:“回娴妃娘娘的话,这些料子皆是皇上亲自挑选的,除了皇后娘娘之外,皇上就选了娘娘您一人的料子,就连这些首饰,也是皇上看过了才送来的。”
  瑕月嘴角微扬,泛起一抹温柔的笑容,道:“行了,本宫知道了,明儿个,本宫亲自去向皇上谢恩。”
  “嗻,奴才告退!”待得小五离去后,阿罗抿唇笑道:“虽然皇上没有守诺言封主子为贵妃,但这件事总算还有心。”说罢,她打趣地道:“看主子笑眯眯的样子,想必很是受用。”

☆、第十章 燕双飞

  “你个奴婢,哪里来这么多话。”虽是斥责的话,瑕月唇角却带着挥之不去的笑容。她对弘历,一开始是算计、欺骗、陷害,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一切都慢慢变了,尤其是在那一次对话后,她真正开始将弘历当成自己的夫君,心亦在日久天长中,渐渐沦陷,到如今,已是无可自拔,否则当初她也不会舍命救弘历。
  情之一字,最是奇妙无比,若是回到八年前,她绝对不相信自己有朝一日会爱上弘历,可如今,爱了就是爱了,她并不后悔。
  其实,她很羡慕胤禛与凌若,能够相伴三十一载,而且在历经无数风雨后,死生相守,不离不弃。
  真希望,她与弘历也能如此,可惜……弘历想要死生相守,不离不弃的人,并不是她,而是明玉。
  富察明玉……她是天底下最幸运的女子,在最好的时间最好的地点遇到了最好的人,可以一生一世都被人呵护在掌心,不舍得让她掉一滴泪。所以,就算她没什么心计,不懂得运筹帷幄,依然可以稳坐嫡福晋之位,无人可以动摇。
  而她,只能永远站在她后面,等着弘历想起她时,回眸相看。曾想过,除去富察明玉与她的孩子,可是她不敢,万一被弘历发现,她将再无容身之地。而且……就像弘历舍不得富察明玉难过一样,她舍不得弘历伤心。
  所以……就算再嫉妒,这些年,她也没有去动过富察明玉。
  阿罗见瑕月渐渐敛了笑容,露出一丝伤怀之色,不禁问道:“主子,您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瑕月回过神来,随口道:“没什么,本宫只是突然想到一些往事,本宫有些饿了,你去御膳房看看,可有什么能入口的东西。”
  “奴婢这就去。”阿罗答应一声又道:“这次去正好可以让御膳房送一些东西到小厨房来,这样以后主子想吃什么东西,咱们自己宫里便能做。”
  瑕月笑笑,过了约摸半个时辰,阿罗端了一盏红枣银耳羹过来,瑕月刚吃了几口,齐宽便进来了,在打了个千儿后,呈上一个锦盒,里面是各式各样的胭脂,甚至连香粉也有。
  瑕月只是随意看了一眼便盯着刚刚站起来的齐宽道:“该说的话都说了吗?”待得齐宽点头后,她道:“是怎么说了,且叙一遍给本宫听听。”
  “奴才在与钱总管说了主子缺胭脂的事后,就装做无意说起在御花园里碰到大阿哥与哲妃那回子事。”
  瑕月柳眉微蹙,道:“你将哲妃与本宫说的话全部都告诉钱莫多了?”
  齐宽连忙道:“奴才岂敢,奴才只说哲妃将大阿哥管得很紧,终日让他读书识文,不许玩耍,最后说了一句,哲妃瞧着似要让大阿哥与二阿哥比苗头一般。不过这句话,奴才是以玩笑的口吻说出来的,钱总管虽然说了奴才一句,但奴才看得出他并没有生气或是怀疑什么。”
  瑕月满意地点点头道:“你这嘴皮子还算会说话,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好!往后好好做事,本宫必不会亏待了你。”经过这一回,她已经试出来了,齐宽心思细腻之余,又懂得把握分寸,甚是不错,不过忠心与否,不是一时半刻便能看出来的,还得慢慢观察,在此之前,她能信任的,依然只有阿罗一人。
  阿罗在一旁道:“主子,奴婢有一事不明白,为何要与钱总管说这些,说到底,他只是内务府的一个总管罢了。”
  瑕月笑而不语,齐宽则在一旁道:“阿罗姑娘有所不知,钱总管虽只是内务府总管,但他对太后一向尊敬,经常去给太后请安,说不定在不经意间,会提起这件事。先帝在世时,皇子之间,纷争的利害,相信太后最不愿见的,就是旧事重演。”说罢,他转向瑕月,讨好地道:“主子您说是不是?”
  瑕月笑而未语,道:“本宫有些乏了,你先下去吧。”
  在打发齐宽下去后,瑕月方才道:“钱莫多不止是对钮祜禄氏尊敬,他根本就是钮祜禄氏布在这宫里的眼线,你说他听到这些,会不与钮祜禄氏去说吗?”
  “奴婢明白了,主子是想借太后之手,敲打哲妃一番,让她不敢再存争夺太子之位的心思,在宫里头安份守己一些。”
  瑕月仔细抚平衣间的褶子,道:“不错,本宫可不是她富察挽秀能利用的人,不过……话说回来,就算太后再怎么敲打,也只能令她安分守己一时,那份争储之心,她是不会就此熄灭的。”
  阿罗担心地道:“那可怎么办?”
  瑕月吃的红枣银耳羹,漫然道:“有什么好怎么办的,她愿意争就去争呗,只要不惹到本宫,本宫乐得坐山观虎斗。”
  阿罗吃吃一笑道:“万一哲妃真伤了二阿哥或是皇后,主子就不怕皇上难过?”
  “你这丫头,又来多嘴了。”斥了一句后,瑕月正色道:“皇后与二阿哥不是那么容易动的,否则就不会在潜邸多年,都一直平安无事。更不要说如今还多了一位太后在边上盯着,更加不敢。”
  “这样说来也是,只是奴婢真想不明白,皇后什么也没做,凭甚就能得到皇上的喜欢与太后的青睐,而主子就……”阿罗觉得很是不服气,但又怕后面的话伤了瑕月,犹豫着不敢说出口。
  瑕月慢慢吃着红枣,明明甜的令人发腻,她吃起来却是有些苦,在吐出两头尖尖的核后,凉声道:“这就是命,羡慕不得。”顿一顿,她将碗递给阿罗道:“本宫饱了,拿下去吧。”
  在将碗拿下去后,阿罗回来,看到盛放着胭脂的锦盒还在,遂道:“主子,奴婢把这些胭脂、香粉都给您放到妆台上去。”
  “不必了,这些东西本宫都不爱用,你拿去吧,记得给知春她们一些。对了,本宫记得燕双飞的胭脂不多了,过几日,你去内务府问问,看有没有这个胭脂,若是没有就让他们赶紧去置办。”
  “奴婢知道了。”阿罗岂会不明白自家主子的心思,自从皇上赞燕双飞的胭脂好闻后,主子就再不用其他香味的胭脂或是香粉,独一而终。

☆、第十一章 赏菊

  钱莫多是否如瑕月所料的,将齐宽的话传到凌若耳中,瑕月无从知晓,不过九月十九这日,凌若召众女一道前于御花园中赏菊,虽说这会儿是秋季,但宫中花匠培育了许多颜色各异的菊花,瞧起来倒是赏心悦目。
  一圈看下来后,众人来到亭中坐下,高氏殷勤地剥了一个金橘递到凌若手道:“皇额娘,您尝尝这一批上贡的金橘,甘甜多汁,比前几批的都要好吃。”
  凌若接过尝了一瓣,颔首道:“确实不错,不像哀家前次吃的那一个,酸得直让人皱眉。”说罢,又道:“你们也都尝尝,别看着哀家一人吃。水秀,二阿哥喜欢吃橘子,你多拿几个给他吃。”
  诸女屈膝谢恩,各自拿了一个在手中,慢慢地剥着,永琏从水秀手里接过一个金橘便不再取,摇头道:“皇祖母,孙儿吃一个便够了,不够再问皇祖母要。”
  “好,由你。”永琏的乖巧令凌若很是喜欢,尤其他在剥开后,将一个橘子掰成四份,除了递给凌若与明玉之后,还递了一份给自小看着他长大的水月,弯着眉眼道:“姑姑,您也尝尝,皇祖母说好吃的一定好吃。”
  水月连连摇头道:“二阿哥客气了,您自己吃就是了。”
  不论水月怎么说,永琏就是不肯收回手,令水月不知如何是好,还是凌若说了一句,“水月,既然二阿哥有心,你接过就是了。”
  听得凌若这话,水月方才谢恩接过,待她说好吃后,永琏方才自己吃了起来,虽然只剩下一小半,但他却吃的很开心。
  富察氏在一旁撇了撇嘴,满心不屑。这个时候,原本遮住了天空的云层散了开来,令秋阳重新洒落,驱散原本的阴暗。
  富察氏趁机讨好地:“之前儿臣还担心这天阴沉沉的会下雨,没想到这会儿竟然云散天开,看来连上天也不愿打扰皇额娘赏菊的兴致。”说罢,她推了推身边的永璜道:“你之前不是说想到一首咏菊的诗吗?赶紧说给皇祖母听听。”
  永璜怔了一会儿方才点头,走到凌若面前,有些紧张地吟道:“兰既春敷,菊又秋荣。芳熏百草,色艳群英。孰是芳质,在幽愈馨。”
  整首诗背下来,倒是没什么错,只是因为过于紧张,所以显得有些干巴,听起来不是那么舒服。
  “哀家记得这首诗,是晋时诗人王淑之的《兰确铭》,永璜,这首诗是南书房的师傅教你的吗?”
  “回皇祖母的话,是孙儿自己在书中看到的。”永璜规规矩矩的回答着,在其话音落下后,富察氏补充道:“皇额娘有所不知,永璜这孩子很是用功,每日下了课,便自己在书房中看书习文,经常一坐就是大半日,有时候儿臣唤过用膳,都充耳不闻,非得将他手里的书拿走不可。有时候儿臣甚至觉得,他对着书比对着儿臣还要亲。”
  凌若睨了她一眼,淡淡地道:“哀家有问你话吗?”
  富察氏一愣,她原是想趁机为永璜在凌若同前捕得几分好大感,没想到招来这么一句话,讪讪地道:“是儿臣多嘴了,请皇额娘恕罪。”
  凌若招手将永璜唤到身前,拉过他的手,轻摸着其指上因为长时间执笔而磨出来的的薄茧,凉声道:“若真喜欢识文读书,那自然是好的,就怕是有人逼着他去读一些他不愿读不愿背的书。说到底,永璜只有七岁,还是个孩子,莫要将他逼得太紧。哲妃你说是不是?”
  富察氏不明白她为何突然说这样的话,赔笑道:“皇额娘说的是,儿臣也尝劝他别整日待在屋中,得空四处走走。”
  “这样最好,有些东西,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命中注定之事,强求也无用,识清楚本份是最要紧的。”在说完这番看似莫名其妙的话后,凌若低头道:“永璜,你喜欢吃橘子吗?”
  永璜看了一眼碟中还剩了几个的金橘,点点头,凌若见状,取了一个亲自剥好后递给永璜,拿着,慢慢吃。”
  “谢皇祖母。”永璜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方才接过她手中的橘子,然后退到富察氏身边,一瓣一瓣的吃着。直至一个橘子吃完,永璜都没有想起要分给别人,凌若将这一切暗自收入眼底,却不曾说什么,至于富察氏还在想着凌若刚才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坐了一会儿后,凌若抚着额头道:“这年纪大了就是不行,才坐了这么会儿功夫,便觉得乏了。罢了,哀家先回宫了,你们再多坐一会儿。”
  高氏闻言,连忙道:“皇额娘,不如让儿臣陪您回宫吧?”
  凌若目光在从刚才起就一直沉默寡言的瑕月身上扫过,“不必了,让娴妃陪哀家回去就好。你们几个要是喜欢这园子里哪几盆菊花,就让宫人端去你们宫里,这花啊,得有人赏,才会开得好。”
  高氏瞥了扶着凌若的瑕月一眼,忍着心中的不悦,与诸女一道恭送已经起身了的凌若。
  且不提高氏等人是何等心思,凌若在离开御花园后,对旁边的瑕月道:“哲妃的事,是你让人告诉钱莫多的?”
  瑕月心中一紧,故作茫然道:“儿臣不明白皇额娘的意思,哲妃怎么了,与钱总管又有何关系?”
  凌若微微一笑道:“瑕月,你是一个聪明女子,也多少知道一些本宫与你那位姑姑之间的争斗,本宫与她整整斗了三十年,你以为本宫会看不出你那些花招吗?”
  瑕月双手微微一颤,虽然很快便恢复如常,但凌若还是有所感知,脚步一转,走到一株开得正好的茶花前,在俯身深深嗅了一口后,凌若摘下一朵深粉色的茶花别在瑕月鬓边,打量着道:“茶花虽美,却不及娴妃姿容之万一。”
  瑕月忍着心中的惧意,低头道:“皇额娘如此廖赞,儿臣实在担不起。”
  “哀家说的是实话。”在重新抬步后,凌若缓缓道:“既然你知道哲妃有这个心思,大概直接来告诉哀家,何必要用这样拐弯抹角的方式?”
  瑕月低头道:“儿臣知错,儿臣……也是怕皇额娘误会,所以才……”

☆、第十二章 更适合

  “哀家虽然年纪大了,但还不至于老眼昏花,辩不清谁是谁非,哲妃是大阿哥生母,会有这样的心思并不奇怪。可惜,她不懂得量力而行这四个字。”
  瑕月飞快地看了凌若一眼,道:“刚才在亭中,儿臣看得出,二阿哥虽然年纪小,却远较大阿哥聪慧懂礼,好比分橘子时,虽然水月是下人,但因为水月与他之间的情谊,他仍是会分给水月。儿臣相信,假以时日,二阿哥一定能承继皇上的大业,成为大清又一名英主。”
  “永琏才只有五岁,此事言之过早,或许会有比他更出色的皇子也说不定,咱们大清,一向都是立贤不立长。而且……这话若是传出去,这宫里头不知会出什么乱子。”
  瑕月闻言连忙道:“皇额娘说的是,是儿臣失言了。”
  “哀家这次借着赏菊,暗自敲打了哲妃一番,但她是否能听得进去,就非哀家所能控制的了。往后,你多注意着她一些,或真做了什么过去的份,及时来告诉哀家,但不要再借别人的口传到哀家耳中,知道吗?”
  “儿臣知道。”瑕月赶紧答应,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她的额发处有一层薄薄的冷汗。若说之前瑕月对凌若只是敬畏,那么现在就是恐惧了。
  这个钮祜禄氏,在与姑姑三十年的争斗中,已是磨练出超卓的头脑与洞悉力,看穿任何一个在她面前耍花样的人。
  走了一阵子,已是到了慈宁宫,凌若没有去到正殿,而是来到佛堂,瑕月刚一踏进,便能闻到阵阵檀香,三福正往香炉中添着檀香,看到凌若进来,连忙行礼,然后退到一边。
  一尊白玉观音立在供桌上,袅袅轻烟升起,在模糊观音容颜的同时,也令人越发感觉到观音的慈悲,有那么一瞬间,瑕月几乎看痴了。
  回过神来后,她细细看了一眼,道:“皇额娘这尊玉观音雕工极其细腻,将观音的悲天悯人通过刻刀完整呈现了出来?”
  “哀家也不知道,观音是皇上送来的。”凌若睇视着轻烟后面的观音像,喃喃道:“自从先皇去后,哀家只有看着这尊观音像,心情才能真正平静下来。”
  瑕月想了一会儿,试探着道:“皇额娘若是不嫌弃,儿臣以后常来此处陪您礼佛眷抄佛经可好?”
  凌若颇为意外地道:“你有这个心思自然是好的,只是你还年轻,怕是静不下心来,你也不必为了附和哀家而勉强自己。”
  瑕月连忙道:“皇额娘误会了,儿臣就是因为觉得自己经常心浮气燥,静不下心来,所以才会有此一说,请皇额娘明鉴。”
  凌若想了一会儿道:“既是这样,明日你就来此陪本宫礼佛吧。”
  瑕月心中一喜,连忙道:“多谢皇额娘!”
  “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在瑕月行礼退下后,凌若无端叹了一口气,水秀小声道:“太后,您这是怎么了?”
  凌若望着掩起的宫门,神色复杂地道:“如果娴妃……不姓那拉氏,一切或许会好很多。”
  “太后是担心,她因为废后一事,对您与皇上心存怨意甚至……是加害之心?”面对水秀的话语,凌若摇头道:“那倒不至于,只是她若不是那拉氏一族的女子,她的处境会好许多。水秀,说来连哀家自己也觉得难以相信,哀家刚才竟然觉得……她比明玉更适合当这个皇后。”
  水秀极其意外,一时间竟是不知该如何说话,倒是三福道:“娴妃的心机与能耐,说她适合当皇后,并不为过。”
  凌若颔首道:“明玉……固然是一位纯善贤惠的皇后,但她耳根子软,对人没有过多的防心与手段,在这后宫中很容易吃亏。”
  三福宽慰道:“有太后与皇上护着,想必这后宫中没人敢对皇后怎样。”
  “宫中之祸,最可怕之处,在于防不胜防,哀家可没你这么大的信心。”说到这里,凌若再次叹道:“每每想起,哀家都很担心她与永琏。若换了是那拉瑕月,哀家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烦恼了。”
  趁着他们说话的时间,水秀仔细思索了一会儿,开口道:“太后,其实娴妃这些年来在潜邸中还算安份,您何不将她拉过来,让她好好助皇后娘娘治理后宫?”
  凌若嗤笑道:“你觉得她会肯屈居人下?”
  “恕奴才直言,这已经不是她肯不肯的事情,而是必须如此,这也是她唯一的出路。奴婢看得出,慧妃与哲妃,均不甘于眼下的位份,娴妃没有家族可依,又不能说十分得皇上宠爱,若是拒绝,早晚有一天,会被她们二人踩在头上。太后说过,娴妃是个聪明人,奴婢相信她会好好权衡利弊。”
  “你说的倒有几分道理,且先观察一阵子再说吧。”说完这句话,凌若合掌跪于观音像前,于无处不在的檀香中,为胤禛积福求德,盼他来生可以无病无灾,投胎好人家,不必再像今生那么累,自胤禛驾崩之后,她就每日如此,从不间断。
  且说高氏回到景仁宫后,恨恨地将手中的绢子往桌上一扔,一张脸绷得紧紧的,令宫人不敢靠近,唯恐惹她不喜。
  文竹从宫人手中接过茶盏,递到高氏手边,轻声道:“主子请用茶。”
  高氏没好气地睨了她一眼道:“本宫如今哪里有心情饮茶,这个太后,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又不是不知道那拉瑕月与废后是什么关系,还对她那么看重,反倒是本宫,处处讨好,却处处落了个不好,想想真是可气。”
  “主子这样生气,伤的可是自己的身子,又何必呢!”文竹将茶盏搁到一边,道:“再说,奴婢也不觉得太后是真看重娴妃。”
  高氏一怔,脱口道:“何出此言?”
  “奴婢刚才一直跟在主子身边,很清楚的记得,太后并未曾理会过娴妃,可离去的时候,却将娴妃叫去,奴婢猜测太后应该是有话要与她说。再说,主子您好好想想,废后与太后斗了一辈子,还曾几次害过皇上,太后又怎么会看重娴妃呢!不管娴妃怎么撇净与那拉氏一族的关系,都改变不了她的姓氏与体内所流的血。说好听一些,她是宫里的娴妃娘娘,说难听一些,就是罪人之后,有什么资格得到太后的抬举。”

☆、第十三章 胭脂

  被她这么一分析,高氏深以为然,颔首道:“确实是这个道理,本宫一时着相,倒不及你看得清楚。不过如今与她平起平坐,实在令本宫觉得憋屈。”
  文竹抿嘴笑道:“要奴婢说,憋屈的那个人是娴妃才对,主子您侍候皇上才不过两年时间,却已经与她平起平坐了呢。”
  高氏不无得意地道:“话虽如此,不过本宫要的是压过她,而非平起平坐。”说罢,她有些厌烦地摘下发间的银簪,道:“这种东西,还得戴多久,真是多看一日都觉得烦。”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要不然,奴婢扶您去内殿梳洗打扮?只是这样一来,主子您就不能出去了。”
  高氏想想道:“罢了,再烦也就这么一段日子,还是别犯这个险了,否则万一走漏了消息,传到皇上耳中,本宫就麻烦了。”在文竹点头后,她勉强将银簪重新插回发间后,道:“之前让你去打听的事,都打听出来了吗?”
  文竹连忙点头道:“是,奴婢已经打听到了,徐太医如今在京城开了一家医馆,经常赠医施药。”
  高氏精神一振,道:“开了医馆,那倒是更方便了,明日就去他那家医馆,问他要一副有助于受孕的药。”
  “奴婢省得。”文竹答应之余,又有些不解地道:“其实宫中就几位太医是千金圣手,主子何必舍近求远呢。”
  高氏凉笑道:“宫中之人,多有利害关系,谁知道他们到时给本宫开的是良药还是毒药,而且徐太医之名,本宫可是如雷贯耳,定比你说的千金圣手更加高明。”
  文竹想想也是,当即道:“那奴婢明日就去敬事房领腰牌出宫。”
  “嗯,你待会儿出去打听一下,皇上今日翻了谁的牌子,自从册封之后,皇上不是歇在养心殿,就是去了坤宁宫,本宫都好了几日未见皇上影子了。”
  文竹目光一闪,笑道:“想必是皇上刚登基,有许多国事要忙,所以才会冷落了主子,说不定……皇上今儿个就翻主子的牌子了。”
  在退出正殿后,文兰轻抚了一下自己的脸,眸中浮起未从表露在高氏面前的不甘,方才往外走去。
  另一边,阿罗从内务府取来好几盒燕双飞的胭脂,然瑕月仅仅闻了一下后便摇头道:“不对,这香味不对,不是本宫惯用的那种。”
  阿罗摇头道:“不可能啊,奴婢明明与钱总管说的很清楚,而且您看这盒子,与您以前用的一模一样。”
  瑕月坚定地道:“盒子是一样,但香味却不尽相同,不相信你自己闻闻,若是还闻不出,就将本宫未用完的胭脂去拿来,对比一下便知道了。”
  阿罗在将两盒胭脂放在一起比较后,终于闻出了细微的差别,虽然都很香,但新拿来的这几盒,香气显得略有些平淡,不像之前那盒一样,香气悠长,令人闻之心醉,但若非放在一起,并且存心细闻,是辩不出什么区别的。
  “主子真是利害,连这么细小的差别都让您闻出来了。”面对阿罗的话语,瑕月道:“你立刻再去一趟内务府,问问钱莫多这是怎么一回事,一样的胭脂,为何香气不同。”
  阿罗答应一声,立即前往内务府,将瑕月的疑问与钱莫多一说,后者奇怪地道:“明明就是一样的胭脂,怎么会有区别呢?”
  “奴婢与主子都闻过,确实有些区别,若是钱总管不知道的话,不妨问问蝶燕轩,奴婢记得燕双飞这个胭脂,一直都是他们负责进贡的,是不是他们改了配方或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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