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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4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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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个道理,可皇上怎么也听不进劝,若非后来发生了点事,令皇上匆忙离开,只怕娘娘已经……在受刑了。”说到此处,他哀求道:“六阿哥,您救救娘娘吧,奴才求您了。”
弘瞻正要说话,远远看到戴佳氏过来,连忙道:“行了,这件事我知道了,我会去与皇阿玛说,你们先退下吧,否则被成妃看到便麻烦了。”
一听这话,小和子与尚蓉赶紧低头离开,一刻也不敢停留,可即便是这样,依然被戴佳氏看到了些许,走到弘瞻身前道:“你刚才与谁在说话?”
“是两个奴才罢了,已经走了。”面对弘瞻的敷衍,戴佳氏凉声道:“那两个奴才寻你何事?”
“他们……”弘瞻绞着手指道:“他们原是来找娘娘的,得知娘娘不在后就离开了,也没说什么事。”
戴佳氏凉声道:“是吗,可为什么本宫觉得他们一看到本宫,就像耗子见了猫一样,生怕躲得慢了。”
弘瞻干笑几声,不知该怎么接话,至于戴佳氏则在看了他一眼后,道:“你随本宫进来,本宫有话与你说。”
待得进到正殿后,戴佳氏扶着婉霞的手坐下后道:“弘瞻,你老实回答本宫,今夜找你的人,是否就是数天前见你的那个人?”
弘瞻双手一抖,低声道:“我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戴佳氏接过宫人递来的茶盏,点头道:“好,那本宫再问你一个问题,是谁唆使你去见刘氏的?”
“没有任何唆使,是我自己想念额娘,所以才……”弘瞻话刚说到一半,戴佳氏便用力将捧在手里的茶盏搁在桌上,“弘瞻,你来本宫这里四年,本宫自问不曾亏待过你,也没有少教你做人的道理,因为在你身上,承载着皇上、贵妃娘娘还有谨妃的期望,他们每一个人都希望你好,可本宫从来不记得曾经教过你睁着眼睛说瞎话,拿谎言来搪塞本宫,你都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
弘瞻还是第一次看到戴佳氏这样疾言厉色,不禁有些心虚,但仍是硬着头皮道:“我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你心里一清二楚的很,只是不肯告诉本宫罢了。”戴佳氏缓了口气道:“这些年来,但凡景仁宫有好东西,本宫第一个想到你,可你呢,来了这么久连一声姨娘都不肯唤,好,本宫不与你计较。可是今日,你突然跑去养心殿与皇上说那些话,你可知你这样做,差点就害死本宫了?”
弘瞻急急道:“我并不想害你,我也不晓得事情会变成这样。”
戴佳氏盯了他许久,忽地重重叹了口气,“若早知道会这样,你就不会去求皇上了吗?不,弘瞻,本宫很清楚你,只要是你认定的事,你会不计后果的去做。可是你今日所做的一切,确实寒了本宫的心。”
“对不起,娘娘,我不是存心想要害您,我知道您待我……”
他话未说完,戴佳氏已经摇头道:“谨妃待你好吗,可是结果怎么样?本宫有时候在想,你是不是要将本宫弄的与谨妃一样才高兴。”
“不是的,我从没有这样想过,谨妃娘娘……”弘瞻突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如今的他早就知道瓜尔佳氏发疯一事,与刘氏和那拉氏有关,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除了经常去看瓜尔佳氏之外,还能怎么样。
“罢了,不说这些了。”戴佳氏疲惫地摇摇手道:“从现在起,你给本宫忘了辛者库,忘了刘氏,好好待在这里,不要再惹事生非。”
弘瞻摇头道:“不,那是我额娘,我忘不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忘。”
戴佳氏刚消下去的怒火,因为他这句话而又升了起来,冷声道:“也就是说,今日的事,还会发生第二次,第三次是吗?”
弘瞻低着头没有说话,但他的表情已经给了戴佳氏答案,戴佳氏抚着隐隐作痛的额头道:“弘瞻,你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会懂事,才能明白谁是真的对你好,谁是在利用你。”
弘瞻迎着她的目光道:“娘娘是想说额娘利用我来离开辛者库吗?”
戴佳氏反问道:“难道不是吗?从你一出生开始,刘氏就将你当成一枚棋子,以前你小,不知道好坏,可如今长大了,难道还看不清吗?”
弘瞻低头盯着自己脚尖,不知在想什么,许久方才低低道:“可她终归是我额娘,是她给了我生命,我不可以不管他。”
“所以说你心甘情愿被她当成棋子来利用吗?”戴佳氏气急地道:“你这个样子,本宫真不知该说你孝还是傻。本宫没有读过太多书,但本宫也知道愚孝要不得。是否非要等到本宫被你害得再次被关入冷宫,你才会明白?”
☆、第两千一百八十二章 做对
弘瞻豁然抬起头,双目通红地道:“那娘娘要我怎么样?我不可以眼睁睁看着她受苦,看着她死,我要救她。”
“你!”戴佳氏见怎么也说不通,不由得动了真怒,道:“本宫不管你想什么,总之刘氏的事不许再过问,从现在起,你给我好好待在景仁宫,一步都不许离开。”
弘瞻激动地道:“你没权利将我囚禁在这里。”
“此事由不得你。”戴佳氏狠下心道:“来人,将六阿哥带回去,没有本宫的命令,不许他离开一步。”
“我不会任由你摆布的。”说完这句,弘瞻快步往外跑去,等戴佳氏追出去的时候,他已经跑出了景仁宫不知去向。
“这个孩子!”戴佳氏急得直跺脚,让人赶紧四下找找,一定要将弘瞻找回来,以免出什么事。
就在景仁宫众人四下寻找的时候,弘瞻却是躲在辛者库外偷偷哭泣,心里充满了委屈与难过,四年来,他一直觉得戴佳氏待自己极好,可原来真有什么事,戴佳氏依然不会站在他这边,甚至因为怕他会连累自己,不惜将自己囚禁起来。在这个宫里头,根本没有真正待自己好的人,连皇阿玛也不在意自己。
弘瞻越想越伤心,将头埋在双膝里呜咽的哭着,待得哭累后,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至于景仁宫那边,因为久寻不至,几乎快要翻了天,戴佳氏更是担心的一夜未睡,勉强眯了一会儿,醒来后第一句话就是问弘瞻找到了没有。
婉霞在一旁不忍地道:“主子,六阿哥只是一时负气罢了,等气消了他就会回来,您不必太过担心。再说,六阿哥再怎么出走也是在宫里头,不会出事的。”
戴佳氏摇头道:“话虽如此,但一刻未找到他,本宫就一刻不能安心,早知道这样,本宫刚才就不说那样重的话了,这孩子一向敏感,气性又高,哪里能受得了。”
“可您都一夜没睡了,还是去歇会吧,一有六阿哥的消息,奴婢就去通知您。”面对婉霞的劝说,戴佳氏摆手道:“行了,本宫没事,让他们再辛苦一些,四下找找,一定要将六阿哥给找到。”
这个时候,一个宫人疾步奔进来道:“主子,找到六阿哥。”
戴佳氏精神一振,赶紧往他身后看去,却没见着弘瞻的身影,不悦地道:“既是找到了,怎么不将六阿哥带回来。”
宫人为难地道:“六阿哥一看到奴才们就跑了,奴才已经让人去追了,怕主子担心,所以先回来禀告一声。”
戴佳氏点点头,随即道:“你们是在哪里找到六阿哥的?”
“回主子的话,是在辛者库外面。”宫人的回答令戴佳氏一怔,旋即苦笑道:“本宫怎么就没想到呢,他觉得委屈时,最想见的人必然是刘氏。”
说话间,另一个宫人进来道:“主子,奴才刚才跟着六阿哥离去,发现他……他去了养心殿。”
戴佳氏豁然起身,身子微颤,不用问也知道弘瞻去养心殿做什么了,气得说不出话来,但终归是放心不下,让婉霞扶了她立刻去养心殿。
彼时,弘瞻已经站在养心殿了,身上还带着露水,胤禛抬头打量了他一眼道:“成妃呢,由着你跑来见朕吗?”
“皇阿玛……”弘瞻刚说了几个字,胤禛便道:“不必为刘氏求情,因为朕一定不会应允。”
弘瞻握紧了双手,低声道:“儿臣今日来,是想求皇阿玛另一件事。”
胤禛面色稍缓,搁下手里的朱笔,道:“说。”
“儿臣听说皇阿玛要对皇额娘行凌迟之刑,皇额娘乃是皇阿玛的嫡妻,无功也有劳,请皇阿玛念在多年结发之情上,恕皇额娘死罪。”
待得他说完后,胤禛寒声道:“这话你是从何听来?是成妃告诉你的吗?”昨夜里发生在冷宫的事,只有他、凌若、戴佳氏还有几个下人知道,除了成妃之外,他想不出还有谁能告诉弘瞻。
“与成妃娘娘无关,儿臣是从别处听说,求皇阿玛饶恕皇额娘。”说到最后一句,弘瞻已然跪在地上。
胤禛盯了他半晌,道:“那拉氏早已经不是你的皇额娘,她的事也与你无关,你回去吧。”
弘瞻怆然道:“皇阿玛,不管怎样,皇额娘都曾养育过儿臣,儿臣实在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她受凌迟而死,求皇阿玛看在儿臣的份上,饶过她一命。这四年来她日日受熹贵妃的折磨,已经够可怜了,您为何还要那样对她?”
胤禛冷声道:“朕在做什么,朕心中有数,不需要你来教朕怎么做,退下!”
弘瞻用力咬着唇,道:“若皇阿玛不肯饶恕皇额娘,儿臣就长跪不起!”
“你这是在威胁朕吗?”不等弘瞻回答,胤禛便冷笑道:“朕真是养了两个好儿子,一个处心积虑要谋夺朕的江山社稷,另一个小小年纪就学会威胁朕,好,真是好!”
“儿臣没有,儿臣只是想求皇阿玛开恩。儿臣以为,不管皇额娘犯了什么样的错,四年来的折磨都已经还够了,您为什么就不能饶恕她!”
胤禛厉声道:“因为她从来没有悔过之心;因为她哪怕身在冷宫,还处心积虑想要害人,这样的人,就算让她一辈子受静心香的折磨,也不够偿还罪孽。”
弘瞻对暗鸠的事并不知道,只觉得胤禛对那拉氏过于严苛,甚至是严苛到绝情的地步,让他难以接受。
“回去!”面对胤禛的话,弘瞻咬着牙,跪在地上不肯起,令胤禛气恼不己,一拍桌子起身走到他身前,恨声道:“朕让你回去没听到吗?”
弘瞻低声道:“求皇阿玛饶恕皇额娘!”
弘瞻的执着与不听话,令胤禛胸口发闷,“朕若是不应,你就真打算一直跪在这里了是吗?”
见弘瞻不说话,他连着说了几个好字,对四喜道:“把他带到外面去跪,别在这里碍朕的眼。”
“皇上……”四喜想要劝几句,然刚说了两个字,便被胤禛喝道:“怎么了,连你也要与朕做对了吗?”
☆、第两千一百八十三章 倔强
四喜慌忙道:“奴才不敢!”说罢,他走到弘瞻面前,小声道:“六阿哥,您赶紧去外头吧,别再惹怒皇上了。”
弘瞻不理会他,只是眼圈微红的看着胤禛,“皇阿玛,您现在连看儿臣一眼都觉得多余吗?”
胤禛抚着发闷的胸口,沉声道:“这些年来,朕怜惜你生母不在身边,多有宠爱,可眼下看来,这份宠爱却令你提出一个又一个过份的要求。”
弘瞻激动地道:“那不是什么过份的要求,儿臣只想请皇阿玛手下留情,饶过皇额娘的性命罢了。心存仁慈,难道这也是错吗?”
胤禛面无表情地道:“仁慈没有错,但要看对什么人,那拉氏与刘氏之罪罄竹难书,朕没有理由饶她们。”
“一个是皇阿玛的嫡妻,一个是儿臣的生母,这难道不是理由吗?”说到这里,弘瞻忍不住哭出了声,哽咽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皇阿玛为什么一定要杀人,一定要别人死?难道死了人皇阿玛就高兴了吗?但您知道这一切看在儿臣眼里是什么吗?是至亲相残,这是您希望儿臣看到的吗?还是说您根本不在乎?就像您不在乎额娘她们一样,不在乎儿臣?”
“放肆!”胤禛厉声道:“谁许你这样与朕说话的?”
面对胤禛的喝斥,弘瞻倔强地抬着头道:“儿臣说的是实话,皇阿玛从来都不在乎儿臣,因为您眼里,只有熹贵妃,只有四哥。”消声灭迹许久的仇恨,再一次被勾了出来,而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来得猛烈,完全淹没了弘瞻的理智,“在您眼里,只要熹贵妃与四哥没事,其他人的死活根本不在意,就算儿臣也一样,既然是这样,您何必要将儿臣生出来!”
“你!”胤禛重重咳嗽了起来,帕子紧紧捂着嘴唇,一直咳到声音都变了方才止住,胤禛扫了一眼帕子,随后立刻收入袖中,盯着弘瞻道:“你是想气死朕吗?”
弘瞻用力抹去脸上的泪道:“儿臣不敢,儿臣只想请皇阿玛开恩。”
胤禛正要说话,宫人进来垂首道:“皇上,成妃娘娘求见。”
“她来的正好。”这般说着,胤禛示意宫人让戴佳氏进来,后者一进殿便立刻跪下道:“臣妾没有看好六阿哥,请皇上恕罪。”
胤禛指着弘瞻道:“朕问你,他是怎么知道那拉氏的事,谁与他说的?”
戴佳氏低头道:“臣妾只知有来历不明的宫人见过六阿哥,余下的事情并不清楚。”
胤禛点点头道:“弘瞻,你立刻回去,朕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弘瞻看到了戴佳氏朝他使的眼色,却固执地道:“皇阿玛不肯饶恕皇额娘,儿臣就长跪不起。”
胤禛气得脸都青了,颔首道:“看来你是铁了心要与朕做对,好,朕成全你,拉到外面去跪着。”
戴佳氏连忙道:“皇上,六阿哥不懂事,您不要与他计较,臣妾这就带他回去。”
胤禛冷笑道:“他哪里是不懂事,依朕说,他比你心思还要多,小小年纪就知道在朕面前使手段,威胁朕。你教不好他,就由朕亲自来教!”
随着这句话,弘瞻被带到外面去跪着,戴佳氏虽然心里气得很,但四年相处,已经令她对弘瞻视如亲子,眼见弘瞻被带出去跪着,心有不忍地道:“皇上,六阿哥虽说不懂事了一些,但本性并不坏,只要徐徐与他说,他还是听得进去的,还是让臣妾带他回去慢慢劝说吧。”
胤禛重重叹了口气道:“他连朕的话都听不进去,如何听得进你的话。好了,不要管他了,你回去吧。”
见他这么说了,戴佳氏只得欠身告退,而在她走后,胤禛将帕子拿了出来,上面有一抹暗红色的痕迹,四喜在旁边看到,慌声道:“皇上,您……您又咳血了,奴才这就去请徐太医。”
“不必了。”胤禛摇头道:“虽然徐太医一直与朕说没有大碍,但朕心里清楚,这身子真的是不中用了。”
四喜连忙道:“皇上您别说这样的话,之前您圆明园安养数月,不是已经好了许多吗?”顿一顿,他又道:“要不然还是请徐太医来看看吧。”
胤禛回到椅中,疲惫地坐下道:“以徐太医的医术,若朕的病真能治,早就已经治好了,哪里还会拖到今日。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谁都改变不了,只是朕如今还有许多事情放不下啊!”
听得这话,四喜心里也跟着难过,但嘴上还是捡着好听的说,“皇上鸿福齐天,老天爷一定会保佑皇上,让您长命百岁的。”
胤禛笑一笑没有说话,重新将精神放在一本本未曾看过的奏折上,这样一看就是一天,直至天色渐暗,方才合上最后一本折子。四喜赶紧递上茶,道:“皇上,晚膳已经备好了。”
胤禛点点头,正要抿茶,忽地想起一事来,道:“弘瞻还在外面跪着吗?”
“是。”四喜应了一句后,试探道:“皇上,要不要奴才去劝劝六阿哥,让他别跪了。”
胤禛凉声道:“他不会听你劝的,等他自己跪不住了,自然就会离开,不用理会。”
这一夜,胤禛睡得并不安稳,几次惊醒,虽然他口中说不管弘瞻,但毕竟是自己儿子,不可能真的漠不关心。
最后一次醒来时,在床上翻转许久,怎么也睡不着,干脆起身来到殿前,灯光清晰照见弘瞻单薄的身子。迟疑许久,胤禛终还是走了过去,这已经是弘瞻在外头过的第二个夜了,冬夜的寒凉令他不住打哆嗦,但仍倔强的不肯站起来。
“还不肯放弃吗?”这句话与叹息声混合在一起,钻入弘瞻的耳中,他抬起头来,迎着胤禛复杂的目光,颤声道:“儿臣……说……说过,皇阿玛不肯饶恕皇……额娘,儿臣就在这里长……长跪不起,皇阿玛若不肯收回成命,儿臣宁愿……跪死在这里。”
☆、第两千一百八十四章 猜测
胤禛压住心底的怒气,耐着性子道:“她那样利用你,你还要为她求情,弘瞻,你真觉得这样做对吗?”
听着这番话,弘瞻低声道:“永禁冷宫,静心香,已经受皇额娘受尽了折磨,皇阿玛您又为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她……毕竟是您的嫡妻啊!”
胤禛没有说什么,只是默然离去,随后天色渐亮,文武百官由午门鱼贯而入,至养心殿上早朝,当他们看到跪在外头的弘瞻时,皆是满腹疑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没有一个人敢在胤禛面前多问。因为他们如今面临着更加紧要的问题,若不能挡住准葛尔的进攻,大清将遭遇入关以来最大的危机。
李述泌已经领旨赶赴京城,兵部也在用最快的速度调集兵力,并且派人去前线刺探军情,看如今已经进展到了什么程度。他们最担心的就是守城攻破,因为那是大清在前线唯一的防守,一旦攻破,在大军集结出征之前,将再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挡准葛尔的军队,谁也不知道他们会进行到哪里。
在一阵紧张的商议后,百官退去,而弘瞻依然不言不动地跪在养心殿外,犹如一块石头。
远处,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戴佳氏对着身边的人,低声道:“娘娘,弘瞻已经这样跪了一天一夜了,再这样下去,非得生病不可,臣妾实在看着难受,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来求您了。”
站在戴佳氏身边的人,正是凌若,她将目光从弘瞻身上收回,道:“你要本宫向皇上求情,恕那拉氏死刑?”
戴佳氏面有内疚地道:“是,臣妾知道这样很为难娘娘,可幸好昨儿个四阿哥……”她突然止住声音,仔细瞥了四周一眼,道:“不管怎样,事情总算还好,所以臣妾才敢斗胆来求娘娘。”
凌若凉声道:“那拉氏身在冷宫,还能兴风作浪,你应该明白她的利害,也该知道留着她就是一个祸害。弘瞻被人利用而不知,那你呢,也要一样被人利用吗?”
“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是真的舍不得弘瞻,这孩子性子倔强,要是不能令皇上改变主意,他真的会一直跪下去的,若弘瞻有个三长两短,臣妾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说到后面,戴佳氏已是哽咽难语,“虽然弘瞻从没有唤过臣妾一声姨娘,但从他来景仁宫的第一天起,臣妾就拿他当亲子看待。”
凌若叹然道:“不是本宫狠心,而是本宫突然明白了一件事,不管你我为弘瞻做什么,他的心都不会在咱们这一边。”说罢,她转身便欲离去,戴佳氏拉住她急切地道:“娘娘,弘瞻这样,臣妾也有责任,是臣妾没有教好他,您要怪就怪臣妾吧。”
凌若看了她一眼,道:“成妃,你何苦将所有事都揽上身,你帮了他,他也不会念你的好,在他心里,只有刘氏与那拉氏才是亲人。”
“臣妾相信人心都是肉长的,弘瞻长大后一定会明白,若今日换了是谨妃在这里,相信她也会这么做。”
戴佳氏的话令凌若沉默了下来,瓜尔佳氏……她那么疼爱弘瞻,或许真的会为了弘瞻而做与戴佳氏一样的事情。
许久,凌若开口道:“本宫答应就是了。但是,你告诉弘瞻,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他再惹什么事,本宫都不会管也不会理。”
“是,臣妾明白。”戴佳氏连忙答应,随即跟着凌若进去,在经过弘瞻身边时,她侧目看了一眼,既心疼又痛心。
看到凌若与戴佳氏一起过来,胤禛淡然道:“你们两个来此,可是来为弘瞻求情?”
凌若欠身道:“皇上,那拉氏固然是罪不可恕,但六阿哥现在这个样子,您若在这个时候下旨赐死那拉氏,只怕六阿哥对您的误解会深到无法化解。所以臣妾斗胆,请您暂时恕那拉氏死罪。”
胤禛脸色一寒,道:“一个成妃不够,连你也跟着胡闹吗?”
“臣妾不是胡闹,只是不想六阿哥那么小就对皇上心怀恨意,为了一个那拉氏而坏了皇上与六阿哥的父子之情,不值得。”
胤禛冷笑道:“今日朕若饶过了那拉氏,只怕明日他就会求朕放了刘氏,甚至复刘氏谦嫔之位,那朕也一一应允吗?”
戴佳氏连忙道:“不会的,其实六阿哥的想法很简单,就是不希望有人死,只要刘氏在辛者库没有性命之忧,相信六阿哥不会胡来的。而且这次回去后,臣妾一定会好好管教他,不让他再如此放肆。”
凌若在一旁劝道:“皇上,六阿哥此举或许是过份了一些,但他本意是好的,毕竟那拉氏是皇上的嫡妻,皇上将她凌迟处死,传扬出去,于皇上名声有碍,不如这次就暂且放过那拉氏吧。”
胤禛皱紧了双眉道:“连你也这么说?”
“不止如此,皇上留着那拉氏,可以顺着她这条线,追查出弘时真正的用意。”凌若的话令胤禛甚是不解,轻咳一声,道:“此话何意?”
凌若看了戴佳氏一眼,后者立刻会意地道:“臣妾去看看弘瞻。”
待得她退出养心殿后,凌若方才道:“皇上已经知道弘时投靠准葛尔了,若他仅仅只是想要利用准葛尔报复大清的话,根本没必要派暗鸠净身入宫,他当了二十几年的皇阿哥,应该知道宫中守卫森严,不管暗鸠藏的多隐秘,都可能被发现,冒这么大风险,仅仅是为了见那拉氏一面,臣妾可不相信。”
胤禛沉吟片刻,道:“你觉得他是别有目的?”
“是。”凌若点头道:“这件事,臣妾也是刚刚成妃求臣妾的时候才想到的。再者,弘时一心一意要夺取大清江山,他会甘心将这片大好河山拱手送给葛尔丹吗,就算是为了向皇上报复,这代价也未免太大了一些。所以臣妾想……何不留着那拉氏,看弘时究竟想耍什么花招。”
☆、第两千一百八十五章 好自为之
“你说的有几分道理。”胤禛沉吟片刻道:“朕刚才还在想着要不要弘历平安归来的消息公诸于众,如今既然你有这个怀疑,那这件事就继续瞒下去吧。”
昨夜胤禛在冷宫时,小五突然进来向胤禛禀告了一件事,正是弘历归来之事,若非此事,胤禛也不会匆忙离开冷宫。
知道弘历平安归来,胤禛与凌若自是十分欢喜与欣慰,不过因为弘时派来的那些个暗卫还没有找到,怕弘历会遭到他们的袭击,所以胤禛将这件事掩了下来,所有知情人都被他下了禁口令,不许将弘历还活着的事泄露出去。
凌若轻声道:“这么说来,皇上是同意了?”
胤禛点一点头,道:“你出去告诉弘瞻,朕答应他的要求,恕那拉氏一命,让他随成妃回去吧。”
“臣妾遵旨。”凌若欠一欠身,离开了养心殿,焦急等在外面的成妃一看她出来,立刻迎上来道:“娘娘,皇上怎么说?弘瞻此刻的情况很不好,意识都开始有些模糊了。”
“没事了,你放心吧。”这般说着,凌若来到目光涣散的弘瞻身边,声音与这冬日里的风一样凉,“皇上已经同意饶恕那拉氏的死罪,你可以回去了。弘瞻,这是本宫最后一次帮你,以后……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她头也不回的离去,而在她身后,神智不清的弘瞻在艰难的理解了凌若刚才那句话的意思后,心情一松,当即昏厥了过去,戴佳氏赶紧让宫人将他背去景仁宫,并且让太医过来诊治。
弘瞻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方才醒过来,一醒过来便紧张地问着守在他床边的戴佳氏,“娘娘,皇阿玛真的饶皇额娘不死了吗?”
“是,幸好有贵妃娘娘相求,否则皇上哪里会收回成命。”戴佳氏摸了摸他的额头,随后命宫人端来早就煎好的药道:“赶紧把药喝了吧,本宫已经让人去煮粥了,待会儿就能喝。”
弘瞻点点头,在将药喝完后,他低声问道:“是娘娘将贵妃娘娘请来的吗?”
“这宫里头,除了贵妃娘娘,本宫还能去求谁?”戴佳氏轻叹了口气道:“弘瞻,你听本宫一句劝,不要再去触怒你皇阿玛了好吗?”
弘瞻没有说话,只是默然点头,戴佳氏看了弘瞻一眼,又道:“你可知你皇阿玛为什么突然下旨要处死那拉氏吗?”
“是因为五哥,皇阿玛将五哥遇袭的事情怪责到皇额娘身上,所以才会下旨凌迟而死。”
听完弘瞻的话,戴佳氏嗤笑道:“看来她根本不敢将真相告诉你,你应该听说准葛尔进攻我大清的事了吧?”待弘瞻点头后,她道:“这件事,那拉氏事先就知道了,但她却故意告诉皇上是沙俄,使得皇上将二十万兵力全部布署在雅克萨,对于准葛尔毫无防备,直至守城被攻,八百里加急送来奏报,方才知道。如今的京城,你看着太平无事,事实上却危机重重,随时都可能要面对准葛尔的进攻,一旦京城被攻破,大清也就完了,若换了你是你皇阿玛,你会不恨那拉氏吗?”
“竟然……竟然有这样的事?”弘瞻听得久久回不过神来,他万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这么复杂,“娘娘为什么不早一些与我说?”
“本宫倒是想,但你给本宫机会了吗?又或者说你听得进去吗?”戴佳氏的话令弘瞻无言以对,是啊,那时正在气头上的自己,怎么可能听得进这些话,只会以为戴佳氏在骗自己。事实上,就算是现在,他对戴佳氏的话也有几分怀疑,皇额娘始终是大清人,她怎么会做出危险大清的事,而且这么做,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见弘瞻不说话,戴佳氏又问道:“事情已经过去了,不提也罢。另外,本宫有一事问你,两次来找你的宫人,究竟是谁,那拉氏的事情,是不是从他那里知道的?”
弘瞻将身子缩回到锦被中,盖住自己的头闷声道:“我有点累了。”
戴佳氏明白,弘瞻这是不想说,她也不好逼问,只得道:“那你好好歇着吧,等你身子好一些后再说这件事。”
直至房门关起后,弘瞻才拉下锦被,茫然地看着帐顶,他……究竟该相信谁的话,皇额娘还是成妃?
这几日,那拉氏一直在惶惶不可终日中度过,她不知道弘瞻能否阻止胤禛,唯恐不知什么时候,有宫人带着行刑的刽子手过来,将她身上的肉一块块割下来,令她受尽千刀万剐。
这日黄昏时分,出去打听消息的尚蓉疾步走进来,满脸喜色地道:“主子,奴婢打听到了,六阿哥在养心殿外日夜跪求,皇上终于答应了,您放心吧,不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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