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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4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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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嗻!”小和子答应一声,对弘瞻道:“六阿哥请。”
  弘瞻并没有动,而是在犹豫许久后,唤出了久违的称呼,“皇额娘,我……”
  那拉氏面无表情地打断他的话,“不要叫本宫皇额娘,本宫担不起这个称呼,六阿哥。”后面三个字,她刻意加重了语气。
  小和子见状,小声劝道:“六阿哥,您还是先回去吧。”
  弘瞻见那拉氏别过头不愿理自己,只得答应,在他与尚蓉的掩护下离开了冷宫。他并不知道在他身后,是那拉氏冷笑的面容,更不知道今日所说的话,皆在那拉氏的设计中,目的就是要离间他与钮祜禄氏,唯有如此,她才可以继续利用弘瞻。
  在景仁宫的路上,弘瞻脑子里一直在想刚才的事情,使得原本只需要走小半个时辰的路,生生走了一个时辰,待得回到景仁宫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戴佳氏一直没等到弘瞻回来,心里着急,问了那两个宫人,又都吱吱唔唔说弘瞻与一个他们不认识的宫人走了,但对他们去哪里却是一无所知。
  他们将戴佳氏气得不轻,罚他们跪在院子里,正要让其他人出去找寻时,弘瞻出现在宫门口,戴佳氏长舒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忍不住道:“你这是去了哪里,怎么也不让人跟着,之前找你的那个小太监是哪个宫的,他带你去了什么地方?”
  弘瞻看了一眼跪在地上那两个宫人道:“娘娘,是我让他们不要跟着的,您别怪他们了。”
  戴佳氏点头道:“好,你说不怪就不怪,但你得告诉本宫,你究竟去了哪里,天黑了才回来。”
  在看着那两人起身后,弘瞻闷声道:“那个宫人我并不认识,他说受主子之托带几句话给我,可后来说的话,我都听不懂,问他主子是谁,他也不说。”
  “竟有这样的事?”戴佳氏半信半疑地问了一句,待得弘瞻点头后,再次道:“那后来你去了哪里?还不许他们两个跟着。”
  “哪里是不许跟,只是每天不论我走到哪里,他们就跟到哪里,实在是有些烦了,所以才打发他们离开,我哪里也没去,就随意走走,不过……”弘瞻眼珠子转了几圈,道:“倒是无意中听人说起一件事来,甚是新鲜,不知道娘娘有没有听闻?”
  戴佳氏领着他进到已经掌灯的正殿后,道:“哦,是什么事,且说来听听。”
  弘瞻故做无知地道:“娘娘,我听说那几个偷偷说什么静心香还有冷宫,冷宫我知道,那静心香是什么?”
  戴佳氏的神色立刻变得有些不自在,道:“什么静心香,本宫听都没听过,想必是那几个宫人随口胡言,当不得真。”
  弘瞻年幼却不代表无知,戴佳氏的神色分明是有事,当下道:“我听他们说的很认真,不像是胡说,还说这个与熹贵妃有关。”
  戴佳氏拉住他道:“不许胡说,本宫说了无关就无关,不要再说了,更不要在别人面前提起,听到了吗?”
  弘瞻沉默了一会儿,甩开戴佳氏的手,生气地道:“娘娘,您一直告诉我要做一个诚实正直的人,不可以撒谎骗人,可为什么你现在却在撒谎,你知道这件事对不对?”见戴佳氏不说话,他又道:“娘娘不肯说,那我就自己去问熹贵妃。”
  戴佳氏闻言赶紧拉住他道:“我的六阿哥,你是发哪门子的疯,不管冷宫发生什么事,都与你没关系,何必非要问这些。难不成……”她狐疑地打量着弘时道:“这些话你根本不是听人说的,而是自己去过了冷宫?”
  弘瞻神色一僵,紧紧攥着双手道:“娘娘觉得我能够自由出入冷宫吗?再说我没事跑去冷宫做什么,那拉氏已经不是我的皇额娘了。”
  戴佳氏一怔,随即点头道:“你说的倒也是。”
  她话音刚落,弘瞻便再次道:“娘娘,您就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不然总闷在心里,难受得紧。”
  看到他这个样子,戴佳氏终是有所不忍,叹了口气道:“罢了,看你这不依不饶的样子,本宫不说你是不会就这么算了,说不定还真跑去问贵妃娘娘。不过你得答应本宫,不论待会儿本宫与你说了多少,都到此为止,不许再提,明白吗?”
  弘瞻连忙点头,戴佳氏在示意婉霞以外的宫人退出正殿后,道:“其实这件事,本宫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有一次无意中听贵妃娘娘提起过。那拉氏在弘晖死后,做了许多天怒人怨的事,这样的她,死或许冷宫,根本不足以赎清她所犯的罪过。所以贵妃娘娘对她用了静心香,究竟静心香是什么样的东西,本宫也不清楚,总之能够让那拉氏赎清之前的罪孽。”其实戴佳氏心里是清楚的,但她并不想与弘瞻说的太多,毕竟弘瞻还小,这些事对他来说,还是不要听闻的好。

☆、第两千一百七十三章 相见辛者库

  听到这里,弘瞻已经知道之前那拉氏与自己说的话是真的,熹贵妃真的对她用了静心香,正是因为静心香的恐怖才令她在四年间急速衰老,变成那副模样。
  面对戴佳氏语焉不详,弘瞻故意道:“静心香……不就是一种香吗,为什么就可以赎清她的罪孽?”
  “本宫自己都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你。”说罢,戴佳氏扶住弘瞻的肩头道:“好了,本宫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了,你也别忘了答应过本宫的话,冷宫与静心香的事情,到此为止,不许再提。”
  在弘瞻点头后,戴佳氏松了口气道:“好了,去了这么久,你也饿了,随本宫去用晚膳吧,今晚本宫让御膳房备了几个你爱吃的菜,可得多吃一些。”
  弘瞻没有说什么,乖巧地随戴佳氏去了偏殿,然在动筷的时候,他突然道:“娘娘,我能不能求您一件事?”
  “嗯?是什么?”顿一顿,戴佳氏又补充道:“若是与冷宫还有静心香有关的话,那你还是不要提了,咱们说好了,一切到刚才为止。”
  弘瞻连忙摇头道:“不是,与冷宫无关,是……是我想额娘了,您能不能带我去辛者库看她一眼?”自从见了那拉氏之后,他就特别想刘氏,那个毕竟是他亲生额娘,哪怕这四年他一直没说起,但并不代表就忘记了。
  戴佳氏奇怪地看着弘瞻道:“刘氏?你怎么突然说起她来了?”
  “其实……我一直想知道她过的怎么样,可是怕娘娘您不允许,所以没敢提,娘娘,只是去辛者库一趟而已,并不是什么大事,您就答应我这一回吧。”
  面对弘瞻的哀求,戴佳氏强迫自己狠下心道:“不行,那种地方没必要过去,再说你小时候刘氏没少利用你,这样的额娘,不见也罢。”
  一听这话,弘瞻顿时就急了,拉着戴佳氏的手跪下道:“娘娘,我知道您不喜欢她,可是不管她有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额娘,您就当心疼我,让我见她一面好不好,我求您了。”
  看到他这个样子,戴佳氏甚是心疼,想要将他拉起,可弘瞻执意要跪,只得道:“可是贵妃知道了,肯定会不高兴,说到底,她才是真正待你好的人。”
  “我知道,我都知道。”弘瞻拼命点头道:“所以这件事,您帮我瞒着贵妃娘娘,不要让她知道,娘娘,我保证就见一面,说几句话,绝对不会让您为难,您就帮帮我,好不好?”
  “你这孩子……”戴佳氏最见不得弘瞻求自己,无奈地道:“好了好了,地上那么凉,赶紧起来吧。”
  弘瞻脸上一喜,连忙道:“那娘娘您是答应了?”
  戴佳氏没好气地道:“你这个样子,本宫能不答应吧,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知道吗?”
  “多谢娘娘。”说着,弘瞻就着戴佳氏的手从地上站了起来。
  翌日一早,戴佳氏带着弘瞻来到辛者库,有她这位成妃娘娘出面,宫人自然不敢阻拦,恭恭敬敬地将他们迎了进去。
  如今已经是初冬,但辛者库的院子里依然蹲满了在洗衣裳的人,一个个双手都被泡的浮肿发白,有几个手上还生着冻疮,看着甚是可怖。
  戴佳氏对卑躬屈膝站在一旁的宋嬷嬷道:“将刘氏带过来。”
  宋嬷嬷赶紧答应一声,不多时,带着一个神情麻木的女人过来,弘瞻离开刘氏的时候还不足三岁,后来断断续续见过几面,印象已经有些模糊了,这次若非那拉氏提起,他也不会想到来辛者库见刘氏。然不管印象怎么模糊,那份血缘还在,一看到那个神情麻木,蓬首垢面的女人,他就知道,那是他的额娘。
  只要他弘瞻……活着一日,就一日不能抹去从刘氏肚子里爬出来的事实。
  “娘娘,六阿哥,她就是刘氏。”在宋嬷嬷谄媚讨好的声音里,弘瞻道:“娘娘,能否让我与她单独说几句话,不会耽搁太久的。”
  望着弘瞻哀求的目光,戴佳氏不忍拒绝,对宋嬷嬷道:“给六阿哥准备一间干净的屋子以便说话。”随即她对弘瞻道:“去吧,别太久了,本宫在这里等你。”
  弘瞻感激地看了戴佳氏一眼,随即与刘氏一道跟着宋嬷嬷去了屋中。刘氏不知是精神不正常了,还是怎么了,见到弘瞻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犹如一个牵线木偶。
  待宋嬷嬷退下并带上门后,弘瞻拉着刘氏坐下,在触到刘氏的手时,他下意识地缩了一下手,因为那只手太凉,就像冰一样,丝毫没有人的温度,上面布满了可怕的冻疮,整只手肿得跟馒头一样。
  “额娘,您不认得我了吗?”弘瞻站在刘氏面前,小声道:“我是弘瞻啊,是您的儿子。”与昨日不同,在面对刘氏时,他很自然便喊出了额娘两个字,或许……这就是亲情吧。
  在他不断地呼唤下,刘氏目光渐渐凝聚起来,落在弘瞻脸上,又过了许久之后,她神色渐渐变得激动起来,不再是之前那样的麻木,嗫嚅着双唇道:“你……你是弘瞻?”
  “是啊,额娘,我来看您了,您还好吗?”弘瞻话音刚落,便被一双冰凉的手抱住,紧接着耳边传来嚎啕大哭的声音,“弘瞻,我的儿子,额娘终于又看到你的,我的儿子啊!”
  弘瞻没有反抗,任由刘氏抱着自己痛哭,他能够清晰感觉到刘氏哭声中压抑许久的激动与痛苦,一直等到刘氏哭声小了一些后,方才抬起头道:“额娘,对不起,儿臣过了这么久才来看您。”
  刘氏止住哭声,抹着眼泪道:“你能记着额娘,额娘就已经很高兴了,还记得你刚离开额娘的时候,才那么点大,如今都这样高了,额娘几乎要认不出你了。对了,你怎么能够来看额娘,是不是你求了皇上,他同意放我出去了?”
  面对刘氏期待的目光,弘瞻摇头道:“没有,儿臣是求成妃娘娘过来的,不过您放心,儿臣一定会去求皇阿玛的,一定会求他放您出去。”说罢,他又小声问道:“额娘,您在这里是不是过得很苦?”

☆、第两千一百七十四章 至孝

  “苦?”刘氏嗤笑道:“弘瞻,你应该问额娘,在这里的每一日是不是都很想死?”
  弘瞻有些心慌地道:“额娘,您不要说这样的话,儿臣一定会想办法的,您再忍忍,说不定很快就能出去了。”
  刘氏抚着弘瞻的头道:“额娘知道,可是之前那看不到你也看不到尽头的日子,额娘真的快疯了,也想过去死,只是想到你,又生生熬了下来,一直熬到现在。老天爷总算没让我白熬,它让我又见到了你,弘瞻,只要有你在,额娘什么苦都能熬下去,额娘唯一的愿望,就是有一天,能够再次陪在你身边,看着你成长,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转眼,你就已经长这么大了。”
  弘瞻哽咽道:“都是儿臣不孝,没有早一点来看额娘。”
  刘氏抹去弘瞻眼角的泪道:“不怪你,别哭了,再哭额娘可是要心疼了。可惜你只能在这里一会儿,下一次,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弘瞻急急道:“额娘放心吧,儿臣会尽快去求皇阿玛的,要是皇阿玛不同意,儿臣就求到他同意为止。”在这一刻,就算刘氏真的利用了他,他也已经原谅了,毕竟那是他的亲额娘,再说在辛者库那么些年,什么罪也够了。
  刘氏点点头,随即道:“听说皇后娘娘如今被废了冷宫,宫中一切皆以熹贵妃为尊是吗?”
  “是,皇额娘在四年前就已经不是皇后了,这些年发生了许多事。其实儿臣……昨日才去见过皇额娘。”待弘瞻将事情细细说了一遍后,刘氏恨声道:“这个钮祜禄氏真是恶毒狠辣,这样的招数都能想得出来,亏皇上还这么信任她,殊不知这根本就是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女。”
  弘瞻踌躇道:“额娘,其实……贵妃娘娘并不像你说的那么坏,她对皇额娘做的事或许过了一些,但皇额娘也有不对的地方,而且她对儿臣很好。”
  刘氏脸色一沉,上下打量了弘瞻一眼,将弘瞻看得心慌,道:“额娘,儿臣说的都是实话,儿臣……”
  刘氏抬手阻止弘瞻继续说下去,“好了,额娘知道。不过对于一个已经被废入冷宫,没有威胁的人还这样折磨,你真觉得对吗?还有额娘,你看看额娘的手,这双手已经废了,每次一遇到阴雨天,额娘就疼得整晚都睡不着,那种疼,让你恨不得能将双手剁了,可就是这样,天没亮还是得浸在冷水里洗衣裳,没有人可怜,没有人关心,只有不断地被奴役压榨,而这一切是拜谁所赐,正是拜你口中的那位贵妃娘娘所赐。至于她对你好,无非是欺你无知,想要利用你,让你忘了她对额娘做过的事。弘瞻……你若这样被她骗了,额娘会很伤心的,因为额娘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儿子,竟然宁可相信别人的话,也不相信额娘,这样的儿子,我……”她咬一咬唇,痛声道:“我生来做什么,还不如不生得好!”
  一听这话,弘瞻不由得慌了起来,连忙跪下道:“额娘,您不要生气,儿臣知错了,儿臣……”
  正说话间,外头传来叩门声,正是那个宋嬷嬷,“六阿哥,娘娘说您已经待很久了,是不是该回去了?”
  “行了,我再说几句话。”弘瞻扬声答应了一句后,对别过头的刘氏道:“儿臣信您,一定信您,您别生儿臣的气了好吗?”
  刘氏盯着他,叹了口气道:“额娘不是生你的气,而是心里难过,不过说起来,也是额娘不好,没能一直陪在你身边,让你被人蒙骗。”她拉起弘瞻,轻抚着他的脸道:“以前的事情不说也罢,额娘如今只想离开这犹如人间地狱的辛者库,然后一直陪在你身边,哪怕做个端茶递水的宫女也好。”
  弘瞻用力点头道:“儿臣会想办法的,额娘,您一定要保重身子,等着儿臣带好消息来。”
  刘氏露出弘瞻进来后的第一个笑脸,“好,额娘就等着这一日,千万……千万不要让额娘失望,知道吗?”
  “儿臣知道。”在说完这句话,弘瞻扶着刘氏出去,在依依不舍地放开刘氏,回到戴佳氏身边后,轻声道:“娘娘,您再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戴佳氏看了他一眼道:“弘瞻,凡事皆有度,本宫已经答应你来辛者库了,不可以再得寸进尺了。”
  “娘娘放心,不是什么过份的要求,我只想请娘娘与宋嬷嬷说一句,让她不要太为难额娘,这样可以吗?”
  听得只是这么一个要求,戴佳氏点点头,唤过宋嬷嬷吩咐道:“刘氏毕竟是六阿哥的额娘,看到她如今这个样子,六阿哥心里也不舒服,你往后不要太过为难她了,知道吗?”
  宋嬷嬷连忙点头道:“是是是,奴婢知道,娘娘放心,奴婢一定不为难她。”
  “可以了吗?”这句话,戴佳氏是对弘瞻说,后者虽不舍得这么快离开刘氏,但也只能点头,三步一回头的离开了辛者库。
  就在戴佳氏以为满足了他所有的要求,他可以就此罢手时,弘瞻却在数日后去了养心殿求见胤禛。
  胤禛虽然这几日心情不好,但看到弘瞻来,还是努力挤出一个笑脸,“今日怎么过来了,来,到朕身边来。”
  “儿臣听成妃娘娘说,最近朝中有许多事情,四哥不在,五哥又出了事,没人帮皇阿玛分担,皇阿玛甚是辛苦,所以儿臣之前一直不敢打扰,今日来,也不知道有没有扰到皇阿玛?”
  胤禛笑笑道:“朝事再忙,也得有喘口气的功夫,再说不是还有你十七叔帮着皇阿玛吗?倒是你,最近功课可有落下?”
  “儿臣一直有去上书房读书,不敢有一天落下,请皇阿玛放心,只是四哥不在,不能教儿臣武艺,儿臣只能自己练着,皇阿玛可知四哥什么时候回来?”说心里话,弘瞻还真有些想这个原先并不亲的四哥。

☆、第两千一百七十五章 愚孝

  “应该快了。”胤禛含糊答了一句后,问了几句弘瞻的功课,见他对答如流,甚是高兴,将弘瞻招到近前,道:“多用些心读书习武,等你长大了,就可以做一个栋梁之材,在大清有需要的时候,挑起该挑的担子,就像你十三叔、十七叔那样。”
  “嗯,儿臣知道。”说到此处,弘瞻小心翼翼地道:“皇阿玛,儿臣能不能求您一件事?”
  “什么事?”面对胤禛的询问,弘瞻绞着手指道:“儿臣……儿臣想求皇阿玛宽恕儿臣的额娘。”
  胤禛脸上的笑意随着他这句话而瞬间冻结,凉声道:“你说什么?”
  弘瞻听出他话中的不悦,连忙跪下道:“儿臣不知道额娘以前究竟犯了什么样的错,但儿臣亲眼看到额娘在辛者库所受的苦,五年了,五年来她一直承受着那样的劳役,儿臣身为人子却无能为力,甚至这五年来,连看都不曾去看过她,儿臣实在枉为人子。师傅说过,百善孝为先,可儿臣这五年来却是万分不孝。皇阿玛,不管额娘有多错,这五年时间也已经足够偿还了,求您恕她出辛者库,让儿臣可以尽一尽为人子的孝道,不至于成为一个不忠不孝的人。”
  “你与朕来说善,来说孝?”胤禛冷笑道:“你可知刘氏是怎么利用你去害人的吗?你又清楚她所做的错事吗?”见弘瞻回答不说,他脸上的笑意越发冰冷,“什么都不知道就来跟朕说这些,你这些年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早在刘氏被打入辛者库的时候,朕就说过,你没有这样的额娘。”
  “皇阿玛,天底下没有不是的父母,她毕竟是儿臣的亲额娘,十月怀胎把儿臣生下来的,您真要儿臣眼看着她受苦吗?”
  胤禛挣开被弘瞻拉扯着的袖子,冷声道:“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朕留她一条活路,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那儿臣呢,儿臣该怎么办?儿臣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啊。而且儿臣看到额娘身子已经很差了,继续在辛者库待下去,会没命的。皇阿玛,您就当可怜可怜她,放过她吧,额娘说过,就算做一个端茶递水的宫女她也愿意。儿臣相信她会这么说,就是对以前的事知错了,您不是常说,知错能改者,是为大勇大善,额娘她……”
  胤禛厉声打断他的话道:“不要跟朕说这些,知错能改……哼,朕可没看到。”
  弘瞻被他的怒气吓得不轻,但仍是硬着头皮道:“您从未去过辛者库,又如何知道额娘有没有悔过,不然您传额娘来问话,这样……”
  “不用了,朕没那么多功夫听她说那些个虚假的话,朕早就已经听够了。”说到这里,胤禛忽地想起一事来,盯着弘瞻道:“你怎么会见到刘氏,谁让你去的辛者库?是不是成妃?”
  弘瞻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心中一慌,连忙道:“不关成妃娘娘的事,是儿臣非要求着她带儿臣去的,皇阿玛您别怪她。”
  胤禛没有理会他,而是道:“来人,立刻去传成妃。”
  小五听得这话,缩着脖子离去,不过多久,戴佳氏匆匆步入养心殿,还未等她行礼,胤禛已经喝问道:“你带弘瞻去辛者库了是不是?谁许你这样做的?”
  戴佳氏没料到一来就是这么一个局面,紧张地思索道:“臣妾……臣妾也是不忍心见六阿哥思母心切,才会斗胆带六阿哥去一趟辛者库,仅仅只是看了刘氏一眼罢了,并没有久待,还请皇上恕罪。”
  胤禛冷笑道:“只是看一眼罢了?你知不知道他今日来见朕是为了什么事,就是为了刘氏,他想要让朕恕刘氏出辛者库。”
  戴佳氏嗔怪地瞥了一眼弘瞻,慌声道:“这件事臣妾真的不知道,否则臣妾说什么也不会让六阿哥来这里。皇上,请您念在六阿哥年幼的份上,莫要与他计较。”
  胤禛没好气地道:“他年幼,你也年幼吗?连去辛者库也答应,还瞒着朕,你这样宠他,是不是下次他要私自出宫的时候,你也答应。”
  戴佳氏屈膝道:“臣妾知错,臣妾保证没有下一次,臣妾一定会好好管教六阿哥。”
  “记住你的话,朕不希望再有下一次。退下!”胤禛的话令戴佳氏松了一口气,赶紧谢恩,随后对弘瞻伸出手,“弘瞻,还不赶紧到本宫这里来。”
  弘瞻站起身来,却没有听戴佳氏的话过去,而是盯着胤禛,愤愤道:“皇阿玛,您为什么要对额娘那么苛刻,他也是您的嫔妃,也曾与你同床共枕,难道您真想生生折磨死她吗?”
  胤禛被他问得怒火中烧,用力拍着桌案,一字一句道:“就算真到了那一刻,也是她自应得的,你立刻跟成妃回去,否则你擅入辛者库的事,朕必不轻饶!”
  弘瞻用力咬着嘴唇道:“若额娘死了,儿臣……”
  胤禛冷声道:“你也不想活了是吗?你两三岁时,朕可以当你年幼无知,不计较你的错,但你现在快十岁了,难道还分不清楚是非对错吗?你想死是吗?由着你去死,朕绝不阻止!”
  这话将戴佳氏吓得不轻,连忙道:“皇上,六阿哥毕竟是个孩子,您何必与他置气呢,再说,他也是出于一番孝心,才会这么说话的。臣妾带他回去后,一定好好与他说,您消消气。”
  胤禛冷哼一声道:“你教了他这么多年,他听进去了吗?恐怕就算你教上十年二十年,他也还会是这个混帐样子。”
  弘瞻抹去眼眶里的泪,起身哽咽道:“儿臣不是不知道额娘犯过的错,可是都这么多年了,她已经被您折磨的体无完肤,难道还不够吗?为什么非要让她老死在辛者库里?”
  “你想知道是吗?好,朕告诉你!”胤禛盯着不肯退让的弘瞻道:“朕或许可以原谅一些为了争宠争地位而使手段的人,但朕绝不会原谅一个使手段使到自己儿子身上来的人。你可知道,你在她眼里只是一颗棋子,一个工具。这样的女人,怎么配为朕儿子的额娘,又怎么配踏出辛者库。”

☆、第两千一百七十六章 两封急报

  他的话令弘瞻眼眶中再次盈满了泪水,胤禛说的这些他不是没有想到,可是血浓于水,那……那始终是他额娘啊!
  胤禛一指殿门道:“该说的朕都说了,你立刻回景仁宫,再敢多说一句,朕便罚你去外头跪着。”
  弘瞻刚要张口,戴佳氏已是匆忙过来捂住他的嘴,慌忙道:“皇上息怒,臣这就带他回去。”说罢,她在弘瞻耳边道:“本宫知道你想为刘氏求情,但皇上此刻正在气头上,再说下去,只能适得其反,听本宫的话,先回去,这件事慢慢再商议。”
  在戴佳氏的安抚下,弘瞻终于没再说话,默默随其离去,而在他走后许久,胤禛都气怒难消,好不容易平静了一些后,小五匆匆奔进来,捧着一封折子道:“皇上,八百里军情急报!”
  终于来了吗?胤禛脑海里飞快地闪过这句话,口中道:“快呈上来。”
  小五赶紧将折子交到胤禛手里,当胤禛看到折子里的内容时,脸上的镇定立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不敢置信与惊慌!
  待得看完后,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怎么会这样,发兵做乱的为什么不是沙俄,而是准葛尔?
  急报上说,自四年前战败后,一直相安无事的准葛尔突然发兵攻打守城,来势凶猛,且人数众多,只凭他们手上这些兵力,根本无法抵挡,只能够勉强拖延几日。
  急报送出的日子是在三天之前,换句话说,很可能守城的将士如今已经战死在沙场,而准葛尔则踏着他们的尸体,向京城进发!
  为什么,明明那拉氏告诉他们,弘时去了沙俄,想挑起两国之间的战争,如今确实是起了战争,却不是沙俄,而是准葛尔。
  难道说……那拉氏骗了所有人,弘时所去的地方,根本不是沙俄,而是准葛尔?是了,一定是这样,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现在的局势。
  那拉氏,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将他们骗得团团乱,也让他错布了二十万军力,虽然他可以下令大军回援,但一来一回,不知要耗费多少时间,等佛标带着大军赶到,只怕准葛尔也已经兵临城下了。
  胤禛死死捏着手中的急报,他恨不得立刻杀了那拉氏,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是立刻派兵挡住准葛尔的进攻,想到这里,他迅速吩咐道:“四喜,立刻让果亲王、张廷玉、鄂尔泰、阿克敦还有兵部、户部尚书入宫见!”
  四喜虽然不知道急报上的内容,但他一直在胤禛身边侍候,已经很久没看到过他这副模样了,急急离去,然刚走到门口,便被一个人撞了一下,撞得他肩膀生疼。还没来得及说话,撞他的那个人已经道:“喜公公冒犯了,还请您将这封急报呈给皇上。”
  一听这话,四喜咽下已经到嘴边的话,盯着那个太监道:“什么,又有急报?”
  “是,神武门那里刚刚送来的,说是佛标大人呈来的急报。”那人话音还没落,四喜已经夺过他手中的急报再回进到殿中,急促地道:“皇上,雅克萨急报。”
  胤禛什么也没说,只是从他手中接过那封急报看了起来,急报上的内容也证明了他刚才的猜想。他派去的人以最快的速度到了雅克萨,并且见到了佛标,佛标在得悉他的来意后,立刻将奏报快马加鞭呈送入京。
  弘时根本没有去沙俄,沙皇也没有发动战争的意思,并且弘历当时由此推测出弘时真正去的地方应该是准葛尔,并且立刻辞别佛标回京报信,距今已经多日,按理来说,若是日夜兼程的话,他早就应该到京城了,可是没有……谁都没看到过弘历人影。
  这种情况,只有两个可能,一个就是弘历在路上耽搁;另一个就是他出了什么事……
  第二个可能,胤禛不敢想下去,只能安慰自己说,弘历必是在途中遇到事情耽搁了,但他心里比谁都明白,弘历急着回京报信,根本不可能有什么事情能够令他耽搁行程,必定……必定是出事了。
  佛标也猜到这个可能,所以在呈送急报入京的同时,他也派出一队精锐之士沿着回京的路上一路搜寻弘历的的踪迹。而此时此刻,胤禛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上苍保佑弘历千万不要有事。
  他甚至不能过份去想弘历的事,因为威胁着整个大清安危的准葛尔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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