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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4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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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时用力一挥手,大声道:“难道不是吗?这紫禁城,这京城,全部是朕的人,皇阿玛,您就算再天真,也应该知道大内侍卫不可能与那么多人对抗,试问你还有什么办法打赢朕?”
“若你真的能够逼朕让位,朕反而会觉得高兴,因为朕养出了一个心计、谋算全部在朕之上的儿子;可惜不是,你用了二十多年,费了无数心思,却只布出这么一个残缺乃至脆弱的局,真是无用至极!”
弘时像看疯子一样看着他,“皇阿玛,您是不是受不了这个打击疯了,竟然说朕的局残缺脆弱,还说无用?麻烦您眼开眼睛看看,这是都是谁的人,这张宝椅又属于了什么人,真正无用还有失败的人是你才对!”
“是吗?”在弘时的注视下,胤禛抬手拍了两下,声音并不大,却立刻有了反应,殿门瞬间打开,冲进来一大队人,领头的那个赫然就是荣祥,进来后他立刻跪下道:“微臣护驾来迟,令皇上受惊,请皇上恕罪!”
“平身!”胤禛抬手示意荣祥起来,“情况如何?”
荣祥低头道:“回皇上的话,一应叛党皆已被控制住,请皇上放心。”
胤禛点点头,随后对面色铁青的弘时道:“看清楚了吗?谁才是真正无用失败的人?”
弘时认出了荣祥,也知道他身后所代表的势力,神色慌乱地道:“不,不可能,西山健锐营怎么会来这里,这不对!”
胤禛冷笑道:“没有什么不对的,你自以为行事隐秘,殊不知朕早已经洞翻了的阴谋。从始至终,你的一切行径,皆在朕掌中,根本没有逃脱过。”
“不可能!”弘时咆哮道:“你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不可能!”
胤禛负手走到他面前,一字一句道:“你以为朕不知道蒋英是你的眼线吗?不止是朕,连弘历都知道,当初那份允礼的行军图就是他故意让蒋英看到的,为的就是试探出他是否与准葛尔勾结。只是当时弘历怎么也没想到,与准葛尔勾结的人,居然会是你这位大清的皇子。不过既然是计,那份行军图自然也是假的……”
“你胡说!”弘时愤然打断胤禛的话,“葛尔丹明明依着那份行军图伏击了十七叔,怎么可能会是假的。”
“弘历在将这件事情告诉朕后,朕就秘密传旨给允礼,让他改走蒋英看到的那条路线,同时防备准葛尔随时偷袭,否则你以为允礼怎会不死一兵一卒就全灭了准葛尔派去偷袭他们的数千人,真以为是运气吗?”
弘时恍然大悟,指着胤禛厉声道:“是你,这一切都是你使的计,你故意让我以为蒋英的身份没有败漏。”说到此处他神经质地道:“你好阴毒好狠,什么皇阿玛,什么父子,都是假的,你心里根本没有我这个儿子,你根本就是一心想要我死!”
胤禛反手一巴掌狠狠甩在弘时脸上,厉道:“到了现在你还在怪别人,而不是好好反省你自己犯下的错。就在刚才,朕一再劝你收手,劝你不要一错再错,可是你听了吗,你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只一味地做你的春秋大梦!”
“劝我,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我的好皇阿玛?!”弘时满面狰狞地道:“你根本就是一早设好了圈套让我钻,在我快要钻下去的时候,又假惺惺来提醒,真是虚伪透顶!”
“你!”胤禛被他气得够呛,胸口不住起伏,下一刻便不停地咳嗽起来,四喜在一旁替他抚了许久的背方才慢慢止住咳嗽。
☆、第两千零二十四章 通州大营
这个时候,弘时已经是神经质地笑了起来,“西山健锐营,呵呵,说到底只是一个西山健锐营罢了,不过两万人马,可是我足足有六七万人马,真要打起来,你一样是输,皇阿玛,你注定要输给我,注定了!”
如此说着,他对站在那里浑身发软的阿克善等人道:“不必害怕,凭那两万多人马根本不可能控制京城,不过是在唬我们罢了,随朕将他们全部给杀了。今日,这个帝位是属于朕的,谁都夺不走。”一直到这个时候,他都不愿改掉那个根本不属于他的自称。
胤禛什么也没说,倒是荣祥道:“只凭一个西山健锐营自然控制不住二阿哥带来的那些叛军,但若是再加上通州大营呢?”
弘时浑身一僵,旋即仰头大笑道:“通州大营,荣祥,你真当朕什么都不知道吗?早在通州地震之后,通州大营就散了,这些年来,守卫京畿的就只有步兵衙门、丰台大营还有西山健锐营。”
等他说完后,荣祥勾起薄薄的双唇,道:“二阿哥说的没错,不过有一件事你却是不知道,就在不久之前,皇上重设了通州大营,营**有八旗子弟五万。”
他话音刚落,弘时便大叫道:“不可能,如今所有兵力皆集中在边境上,哪里寻来五万士兵,又怎么可能再重设通州大营,根本就是一派谎言。”
“荣祥所说句句属实,没有丝毫谎言。雅克萨告急,佛标要求增兵,原本朕全力调集,可以调到十万人马,可朕只给了他五万,你知道为什么吗?”
弘时被他这一席话说的连连后退,神色亦变得惊慌不堪,颤声道:“你……你是故意的,留下五万兵力,组建通州大营,然后来对付我?不对,若真是这样,户部那边应该会发现粮草支出异常,为何我一点都没听闻。”
“哈泰、阿克善……”每说一个名字,胤禛目光便在相应的人脸上刮过,令那些人一个个不敢抬头,同时心中生出阵阵悔意,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一子错,满盘皆输。
弘时初时还不在意,但在听得户部尚书的名字亦出现在胤禛嘴里时,瞳孔微缩,不敢置信地道:“你连他也知道了?”
“英格还真是给你留了不少人,还让你在他死后,依然使得动这些人,想必他们或多或少都有把柄落在你们手中吧。”说到这里,胤禛冷笑道:“三十万石粮食,却给朕说成二十万石,藏了十万石,置无数将士性命,置大清安危于不顾,你可真对得起朕,对得起辛苦打下这片江山的列祖列宗!”
对于他的讽刺,弘时置若罔闻,只是追问道:“这么说来,供养这五万人的粮草,都是没有经过户部?”
胤禛凉声道:“不错,若非如此,怎能骗过你与你布在朝中的众多眼线,通州大营,如何,喜欢朕送给你的这个礼物吗?”
弘时脸色涨红如鸽血一般,嘶声道:“喜欢,皇阿玛送的礼物,儿臣怎么会不喜欢。你明明就已经洞悉了一切,却故作不知,引我来这里,胤禛,你是真够狠,连自己儿子也当做棋子一般耍弄。”
胤禛面无表情地道:“若不这样,如何将你与你的同党连根拔起。弘时,人贵在自知,可是你的缺点恰恰就是太不自知,非要去争抢不属于你的东西。”
“什么叫不属于我?”原本神色萎靡的弘时,听得这句话,突然又激动起来,“同样是皇子,为什么弘历有资格,我就不行?说到底,根本就是你偏心!我不会服的,胤禛,我告诉你,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服你!”
胤禛恨到极处,又是一掌掴在弘时脸上,同时大声道:“你想知道你为什么没资格吗,好,朕告诉你。若今日你真是才德俱佳,朕选你为储君,弘历不止不会像你这样聚众造反,还会全心全意的辅助你做一个贤君。而这,就是你与弘历最大的区别。”
弘时早已经走入了一条偏激的路,又哪里听得进胤禛的话,冷笑道:“是啊,在皇阿玛眼中,他什么都是好的,儿臣什么都是坏的。”
胤禛冷哼一声道:“朕不管你怎么想,总之今日,你必须要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斩立决是吗?”弘时紧紧捏着双手,止住身体的颤抖,大笑道:“不过就是一死罢了,儿臣受得起,不过皇阿玛从今以后都会背负着弑杀亲子的骂名。”
看着他不知悔改的模样,胤禛缓缓道:“是朕将你带到这个世上,也是朕疏于管教,让你走上一条偏路,既然一切已经无可挽回,那么就由朕亲手将你从这个世上除去,哪怕背上一世骂名,朕也在所不惜!”
弘时从他话中听出了绝决,虽然早就知道胤禛对自己起了必杀之心,但真到这一刻,还是忍不住流露出害怕之意。
不行,他不能死,他绝对不能比弘历死的早,他要活着!是了,他手上还有六七万的士兵,与皇阿玛手上的兵力所差无几,只要集中起来,一定可以杀出京城,到时候他就有活路了。
想到这里,他赶紧道:“阿克善、哈泰,立刻带兵杀出去,只要出了京城咱们就有活路。”
他一连喊了几遍,阿克善与哈泰都没有任何动作,之后更是扔掉手中的兵器,跪下道:“皇上饶命,我等受二阿哥胁迫,不得不听他的命令,但臣等忠心的始终是皇上,请皇上看在臣等尚有忠心的份上,饶臣等一命!”
听到这里,弘时哪里还会不明白,咬牙道:“你们背叛我!”
阿克善道:“二阿哥,你逼我们带着步兵衙门与丰台大营来此逼宫作乱,已经是犯了大错,您不要一错再错了,赶紧回头吧。”
在他们跪下后,余下那些士兵也纷纷跪下请罪,一时间,唯有弘时一人尚站在那里,弘时气得脸发青,原先最讨好他的人是阿克善,如今最快背叛他的人也是阿克善,嘴脸变得还真是快。
下一刻,弘时大声咆哮道:“你们背叛我,连你们也背叛我!”
☆、第两千零二十五章 挡刀
“弘时,你已经众叛亲离了,还不赶紧跪下认错!”面对胤禛的喝斥,弘时激动地道:“不,我没有错,我会走到今日,全是被你们逼的,我何错之有!”
疯狂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掠过,最后停在弘历身上,脸色狰狞地道:“是你,所有一切皆是你害的,要不是你生在这个世上,我根本不会这么悲惨,若今日我要死,那么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说罢,他扬起手里的刀,狠狠往弘历砍去,这一次与原先不同,带着疯狂的狠戾,大有不将弘历杀死,誓不罢休的意思。
胤禛没想到他会如此疯狂,根本来不及开口阻止,一时间情况急转直下,至于弘历,虽然已经不被束缚,但因为事情发生的太快,根本来不及避开,只能眼睁睁看着明晃晃的钢刀离自己越来越近。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人影飞快地挡在弘历身前,任由那钢刀,狠狠确在后背上。而在这一刀之后,弘时被人迅速抓住,染血的刀亦被人夺了下来。
与此同时,弘历终于看清了挡在自己身前的那个人,赫然发现竟然是瑕月,她会救自己,会为自己挨那很可能丢了性命的一刀,这……这怎么可能?
若非眼前看到的,确确实实就是瑕月,弘历说什么也不会相信,一直以来,他虽然以侧福晋之礼待瑕月,然心中始终有着很深的隔阂,不仅仅是因为她是姓那拉氏的,还因为瑕月太狠,狠到为了自己可以连亲生阿玛也出卖,一个为了自己连至亲都可以出卖的女子,让他如何能够相信。
可是,现在瑕月做的一切却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甚至于连瑕月背上的伤口都忘了。
望着一动不动的弘历,瑕月虚弱地笑道:“王爷是不是在想妾身什么时候会因为流血过多而死去?”
她这句话将弘历从愣神之中拉了回来,连忙道:“别说这样的话,我立刻带你去太医院,你不会有事的。”说罢,他将目光转向胤禛,后者点头道:“赶紧去吧,外面应该不会有危险了。”
弘历点点头,赶紧抱起瑕月往太医院奔去,在他奔过的地方,不断有鲜血滴下,犹如一条蜿蜒的血蛇。
在弘历离去后,弘时怆然笑道:“可惜啊,可惜,明明都能要弘历的性命了,却又让他死里逃生。老天爷,你真是不公平。”
“逆子!”胤禛怒不可遏地道:“朕一再想对你手下容情,可你却一再挑战朕的底限,若是再容你,连天都看不过眼。”
弘时自知死路难逃,豁出了所有害怕,大声道:“你要杀就杀,不必拿天来压我!”
“好!”随着这个字的吐出,胤禛手也抬了起来,谁都知道,只要手一落下,弘时便立刻会变成一具尸体。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身影跌跌撞撞地从外面闯进来,跪下道:“皇上,弘时有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您要杀就杀臣妾,请您饶过弘时,他毕竟是您的嫡亲儿子,求您念在那份父子亲情上,饶他一命。”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那拉氏,跪在胤禛面前涕泪横流的哀求着。而她,也是唯一一个替弘进求饶的人,弘时心中感动,口中却道:“皇额娘,您不用求他,他心里根本没我这个儿子,就算您再求也没用。”
那拉氏回头怒斥道:“闭嘴,你还嫌自己闯得祸不够大吗?”说罢,她又垂泪道:“皇上,臣妾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不想再失去另一个,求您看在臣妾与您夫妻多年还有弘晖的情份上,饶弘时一条性命吧。”
胤禛盯着她满是泪痕的脸,缓缓点头道:“一直以来,朕都怜你失去了弘晖,所以朕对你颇为垂怜,有些事情,也不愿深究。可你呢,你却以此为凭,做出一件又一件过份的事,如今还与弘时一起做出篡位逼宫的事。皇后啊皇后,你扪心自问,你担得起皇后这两个字吗?”
面对胤禛的怀疑,那拉氏垂泪摇头,“没有,臣妾没有与弘时同谋,臣妾甚至不知道这件事,一直到昨夜里宫里头突然多了许多士兵,臣妾才觉得事情不对。臣妾担心皇上安危,所以便想着过来看看,也一直到刚才,臣妾才知道,那些士兵竟然是弘时带来的,他还想要逼皇上退位甚至是杀四阿哥。若臣妾一早知道,绝对不会让他这么做,皇上,您相信臣妾,臣妾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甚至可以对天发誓,若有一句虚言,就让臣妾……”
胤禛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道:“行了,朕不想再听你的谎言。”顿一顿他又道:“先是弘时与阿其那勾结,在福州设局欲杀弘历;之后是英格,偷取试题要害弘历;现在又是弘时勾结步兵衙门,丰台大营,要逼朕让位。弘时是你的儿子,英格是你的弟弟,你与朕说你毫不知情,你觉得朕会信吗?”
那拉氏忍着心中的慌意,泣声道:“臣妾与皇上三十余年夫妻,臣妾是什么样的人,难道皇上还不清楚吗?”
“朕以前也以为很清楚,现在看来,朕错了,而且错的太离谱。”胤禛深吸一口气道:“你不必替弘时求情,因为你自己也是一个罪人。那拉氏一族在时朝中安下那么多棋子,图谋染指朕的江山,现在是时候彻底算一算了。”
“臣妾没有,真的没有。”那拉氏哽咽道:“为什么皇上总是不相信臣妾的话,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胤禛摇头道:“够了,朕不想再听你的废话与谎言。”
那拉氏身子一颤,不敢置信地道:“皇上真的一点夫妻情份,一点父子情份都不念?”
这句话似乎勾动了胤禛心中的痛,负手冷声道:“这话应该是朕问你,这么多年来,朕自问不曾亏待过你们什么,可你们却总是得寸进尺,永远不懂得‘知足’二字,如今还想要来谋夺帝位,差一点,弘时还杀了弘历。你倒是说说,朕还要怎么念情份?”
☆、第两千零二十六章 代弘时一死
“若弘晖还活着,他一定……”那拉氏刚说到一半,便被胤禛狠声打断,“朕不想再从你嘴里听到弘晖二字,幸好弘晖去的早,否则看到他额娘是一个如此阴狠毒辣的人,不知会有多伤心。”
那拉氏身子一晃,险些摔倒在地,低头默默道:“看来不论臣妾说什么,皇上都是不会相信臣妾,罢了,罢了……”说到这里,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轻声道:“臣妾已经活了这么多久,也够了,但弘时很可怜,还请皇上放他一条生路。”
胤禛嗤笑道:“若今日,朕没有识破他的阴谋,由着他登上帝位,君临天下,他会放朕一条生路吗,会放弘历一条生路吗?他做错了事,就要受到应有的惩罚,没有人可以为他求情。”
“可是皇上有没有站在弘时那边想过,他从很小的时候就没有了额娘,虽然臣妾用尽所有心力去照顾他,但终归不是他的额娘,而皇上……”她深吸一口气,道:“皇上一直说没亏待过臣妾母子,可事实上,皇上在弘时身上的关注与四阿哥相比,确实少得可怜。其实他做那么多,无非是想引起皇上的注意,想让皇上知道他并不比四阿哥差,只可惜,他走了一条不该走的路,毁了自己。”
面对那拉氏的话语,胤禛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听着,那拉氏见状,更是道:“《三字经》中曾说过:子不教,父之过;说到底,皇上确实亏欠了弘时。”
胤禛沉默良久,缓声道:“不管你怎么说,朕都不会饶了弘时,因为他实在错的太离谱,至于朕……对错已经无从弥补,朕愿背负一世骂名,只求大清从此可以昌盛太平。”
“臣妾知道,在皇上心中最重的是江山社稷,是熹贵妃,臣妾与弘时,只是无关紧要的人,皇上想杀,随时可以杀。”她凄然一笑,道:“臣妾确实不知道弘时所做的事,但臣妾是他的皇额娘,臣妾应该要负起责任。臣妾愿意代弘时一死,只求皇上再念一念父子情份,饶他一命。”
弘时大声道:“皇额娘,没有用的,他根本没有将儿臣当做儿子,又如何会念什么父子情。”
那拉氏厉声道:“若是再多嘴,就不要叫本宫皇额娘!”说罢,她跪下朝胤禛磕头,凄然道:“皇上,臣妾愿意用自己一条性命换取弘时的性命,那么您呢,您可肯给弘时这个机会?”
“你代他而死?”胤禛冷笑道:“你不是应该想办法求朕开恩,饶你一条性命呢,你何时变得连死都不怕了。”
那拉氏一字一句道:“皇上已经怀疑臣妾,臣妾就算再活着也没有意义了,倒不如一死,也可让皇上相信臣妾的清白。”
“是吗?”胤禛冷冷吐出两个字来,显然对于那拉氏的话根本不信,这一点那拉氏心里也明白,她起身走到弘时面前,一遍遍地抚着弘时的脸庞,轻声道:“不要再与你皇阿玛做对了,就算你皇阿玛做的再不对,他始终是你皇阿玛,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记住了吗?”
弘时冷声道:“皇额娘,现在不是儿臣要与他做对,是他要杀儿臣。”
“你的罪,皇额娘会替你担着,到时候,你好好向你皇阿玛认错,知道吗?”那拉氏话音刚落,弘时就摇头道:“没用的,他恨死了我,又如何会放过儿臣。”
“他始终是你皇阿玛,不会真的赶尽杀绝!”那拉氏在弘时耳边迅速说了一句话,随即她拔下发间的錾金缀珠蝶形簪狠狠地往胸口插去。
她的动作太快,使得旁人根本来不及反应,一直等到血溅出来,方才纷纷回过神来,弘时第一个大叫起来,挣开束缚着自己的两名士兵,抱着那拉氏泣声道:“皇额娘!皇额娘!”
胤禛愣愣地看着这一幕,从那拉氏说第一句话开始,他就认定那拉氏在演戏,所以哪怕她说愿意代弘时承受这一切,愿意去死,也根本不相信,固执认为那是她事先编好的戏,可现在那拉氏却真的拿簪子捅自己的胸口,她真的想死吗?
弘时不断地唤着那拉氏,可是那拉氏脸色苍白,双目紧闭,一点回应也没有,令他害怕的不得了,想要将簪子拔出来,又怕会令血流得更利害,僵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眼泪不停掉下来,大叫道:“传太医,快传太医啊!”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动弹,毕竟胤禛没有发话,在吼了半天后,弘时亦发现了问题所在,小心地放下那拉氏,爬到胤禛面前,用力磕头道:“皇阿玛,是儿臣混帐,是儿臣不知好歹,是儿臣辜负了您的苦心,儿臣罪该万死,可是皇额娘是无辜的,她一直对儿臣说,要孝敬皇阿玛,额娘早死,皇阿玛就是儿臣最亲的人,是儿臣混帐,总是听不进劝,如今更犯下无可挽回的大错,儿臣自知罪该万死,但皇额娘什么都不知道,求皇阿玛救救她,儿臣知错,儿臣愿意为自己的错付出应付的代价。”
他等了一会儿,始终不见胤禛开口,哀声道:“皇阿玛,其实这些年皇额娘真的过得很苦,日日盼着您去坤宁宫,却总是盼而不得,哪怕偶尔去了也是匆匆离开,您不知道她有多羡慕熹贵妃。可就算是这样,她也不曾因羡生妒,只是安静的待在坤宁宫中,等着您偶尔想起她来。儿臣犯下大错,该死的人应该是儿臣,与皇额娘无关,求您救救她,不要让她就这么死去,儿臣知错了,不管您是要儿臣的命还是怎样,儿臣都毫无怨言,求您念在与皇额娘多年夫妻的情份上,救她一命,儿臣……”
见他因为过度哽咽而说不出话来,胤禛终是于心不忍,对四喜道:“去,请太医过来。”
一听这话,四喜赶紧快步离去,在等待太医过来的时间中,弘时一直跪在地上不曾起身,虽然养心殿站了许多人,却静寂无声,唯有或轻或重的呼吸声。
☆、第两千零二十七章 子不教,父之过
过了约摸一柱香的功夫,四喜领了一位太医匆匆奔入殿中,一看到太医,弘时连滚带爬地起身拉住他,急切地道:“太医,救救皇额娘,求你救救她!”
太医连连点头,随即走到那拉氏身边,因为一直在流血,那拉氏的脸色苍白如纸,几乎看不到血色,不过庆幸的是,簪子并没有刺到心脏,而是偏到了一边,所以看着严重,却是不足以致命,只需要止住血,然后好好养伤就是了。
听得这个结果,胤禛与弘时同时松了一口气,弘时自不用说,至于胤禛,在那拉氏以利簪自尽后,心中便产生了怀疑,不敢确定那拉氏是否真的知道弘时谋反一事,那拉氏是否真的知情。
若她真的知情,应该是哭诉哀求,而非是这样绝决到甚至不惜一死的态度,难道……他真的错了?
在命人将那拉氏抬回坤宁宫后,弘时捡起地上的诏书双手呈给胤禛,颤声道:“皇阿玛,儿臣知罪了,也知错了,请您下旨赐死儿臣吧,儿臣绝无怨言。”
胤禛并没有接过诏书,只是盯着他道:“你刚才不是一直说朕错,说朕偏颇,亏待了你吗,怎么一转眼又说知罪了?”
弘时凄然一笑道:“其实儿臣真的很羡慕四弟,他拥有皇阿玛太多太多的关爱,正是这样的羡慕令儿臣变得越来越偏激,一次又一次的想要除掉四弟,因为他若死了,儿臣就会成为皇阿玛最看重的那个儿子。可是这个想法,从一开始就是错,皇额娘说的很对,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不管皇阿玛怎么做,儿臣都没有资格怪皇阿玛。”顿一顿,他再次道:“之前儿臣被嫉妒蒙蔽了双眼,行为偏激过份,幸好皇额娘骂醒了要儿臣,让儿臣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如此说着,他深吸一口气道:“儿臣愿意用这身鲜血这条性命来洗刷儿臣犯过的错误,皇阿玛就当……没生过儿臣这个不孝子!”说到最后,他已是泣不成声。
胤禛深深地看着他,许久颔首道:“是啊,若从一开始,就没将生下来,就不会有那么多事,你也不会自觉受了那么许多的委屈。”
弘时咬牙道:“是,或许不将儿臣生下来才是最正确的,如今,一切皆已结束,儿臣愿意赎罪,只求皇阿玛不要再为难皇额娘,她一心一意,只是想教好儿臣,可是儿臣一直到现在才听进去。”说到这里,他自嘲地笑道:“若能够早一刻听进去,事情或许还有挽回的余地,可惜如今已经被搅得一团糟。”
胤禛盯着他半晌,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伸手,取过弘时手中的诏书,几次要将诏书交给荣祥,让他将弘时与阿克善等人正法,可看着弘时垂泪后悔的样子,总有些狠不下心肠。
弘时抹去脸上的泪,抬头道:“如今再回想起皇阿玛刚才说的话,真的是一点都没错,论德行,论心胸,儿臣确实远远不及四弟,有四弟在,大清一定继续繁荣昌盛下去。幸好刚才没有伤到四弟,否则儿臣就算是万死也难赎其罪。如今只盼……瑕月能够躲过这一劫,她比儿臣醒悟的更早,不像儿臣,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不归路。”说罢,他用力磕头道:“还请皇阿玛不要为儿臣伤心,因为……儿臣不配!”
他这番话,令胤禛鼻子微微一酸,弘时虽然千错万错,但说到底也是他的儿子,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天下又怎有想要杀自己亲生儿子又的父母,若非万不得已,他也不想走这样的一条路。
之前,弘时执迷不悟,他恨不得杀了弘时,可眼下,弘时已经悔悟知错了,还要杀他吗?
胤禛心里剧烈的挣扎着,以弘时所犯的错,杀上千次百次都不为过,可毕竟……毕竟是他的亲骨肉。弘时犯下今日之错,他这个做皇阿玛也要付上一定的责任。那拉氏有一句话没说错――子不教,父之过!
许久,胤禛终于有了决定,攥紧手中的诏书,一字一句道:“弘时,念在你已经知错的份上,朕饶你一命,但你不可再留于宫庭皇室之中,自今日起,玉牒除名,并撤去黄带子,终身圈禁宗人府,任何人不得恕;以赎这些年来,你所犯下的罪!”
胤禛那句“任何人不得恕”,便是说,哪怕他龙归大海,新君继位,也不得恕弘时出宗人府,除非新君准备冒天下之大不讳,推翻他生前的意志与旨意。
弘时哭泣着爬到胤禛脚下,“皇阿玛隆恩,儿臣不知该如何报答,其实儿臣不应该活着,皇阿玛,儿臣不愿让您为难,您杀了儿臣吧!”
胤禛摇摇头,神色哀切地道:“你在宗人府好好忏悔吧,这样将来死后,或许还有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皇阿玛一片苦心,儿臣明白。”看着双眸通红的弘时,胤禛摆手道:“带他去宗人府!”
“是。”荣祥答应一声,命两个士兵将弘时拉起来,就在快要拉出养心殿的时候,弘时突然挣脱两人的束缚,再次扑到胤禛脚下,泣声道:“皇阿玛,今日一别,你我父子情份就算是断了,请您允许儿臣再给您磕个头,谢谢您一直以来对儿臣的包容宽容。”
面对朝自己磕头的弘时,胤禛什么也没说,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饶弘时一条性命,已经是他最大的宽限与退让了,就算心中再不舒服,也绝不会再次更改,终身圈禁宗人府,虽然听着残忍些,但至少活着,好过失去性命。
弘时在磕足三个头后,始终没见胤禛出声,在心底叹了口气,看来胤禛是打定主意要将自己关入宗人府了,再没有还转的余地。
他自然不是真的知错了,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勾起胤禛的父子之情,为自己挣得一线生机。
从开始到现在,他一直都害怕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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