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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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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八福晋来了?”胤禛的声音有难以自抑的颤抖,湄儿嫁予胤禩这么多年,尚是头一次来寻他。
  待得门房确认后,他顾不得理会佟佳氏,径直起身穿衣匆匆离去。在他身后,是脸色一片阴霾的佟佳氏,此刻的她已经贵为侧福晋,以一介官女子之身连越格格、庶福晋两级被立为侧福晋,许以与年氏并列的荣耀,实在难得,倒有些像第二个德妃。
  数年来胤禛一直对她恩宠有加,从未有像此刻这么怠慢,究竟那个纳兰湄儿是何方神圣,值得胤禛这般重视?
  带着这个想法,她唤过侍女替自己更衣,悄悄尾随胤禛来到了正堂外头,府中但凡有贵客,必在此处相待以示郑重。
  且说胤禛强捺了激动的心情赶到正堂,果然见到湄儿等在那里,素来冷凝的目光在这一刻化成足以令府中所有女子为之疯狂嫉妒的绕指柔。
  “湄……”他下意识的要延用以前的称呼,待要出口时才记起彼此之间已不复往昔,只得苦涩地改口唤了声“弟妹”。
  “四哥。”纳兰湄儿起身朝他欠一欠身,神色漠然,与胤禛的激动恰成对比,“突然叨扰,还请四哥见谅。”
  “无妨。”这样的生疏令胤禛黯然,“弟妹怎得深夜过来,可是有要事?”
  纳兰湄儿睨了环绕在身周的下人一眼,胤禛会意,命他们都退下,连狗儿也不曾留下,待屋中只剩下他们两人时,胤禛道:“好了,弟妹有事尽管说吧。”
  纳兰湄儿起身,深深地看着胤禛神色复杂地道:“四哥,我嫁给胤禩是否一直让你耿耿于怀,记恨胤禩?”
  胤禛不意她会问起这个,不由得一怔,良久才道:“为何这么说?”
  他的愕然看在她眼中却成了心虚,亦令她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想,看向胤禛的眸光多了几分失望,“我真没想到,原来四哥是这么一个心胸狭窄的人,这么些年我还以为四哥早已放下……”
  胤禛越听越糊涂,忙打断她的话,“弟妹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你不用再否认。”纳兰湄儿冷然道:“外面早已传得沸沸扬扬,群臣上奏保胤禩为储君,是你在皇阿玛面前挑拨是非,令皇阿玛厌弃胤禩,不止驳回众大臣的上奏,还当众斥胤禩出身低贱不配为储君,让他从此再无被立为皇储的可能,四哥,你好狠的心啊!”说到后面纳兰湄儿已是一脸激动,若非为着此事,她又怎会漏夜踏足雍王府。
  她的话令胤禛觉得荒谬无比,不错,皇阿玛让众臣商议皇储一事时,他确实不曾保胤禩,但也没保过别人,那折子还在他书房中没呈上去,但他何曾在皇阿玛面前说过一星半点关于胤禩的坏话,甚至于皇阿玛要废胤禩廉郡王封号的时候他还曾劝过。

☆、第一百五十八章 心之所恨

  “我不知道这个谣言是谁所造,但我可以对天发誓绝不曾做过此事。”说到这里胤禛长吸一口气涩声道:“自皇阿玛将你接到宫中抚养开始,一直都是我在照顾你、保护你,努力不让你受一点委屈,你若有什么不开心,我都会想尽办法哄你开心,可是你却告诉我你对我仅有兄妹之情并无男女之爱,你真正喜欢的人是只见过几次但却温文尔雅的胤禩。湄儿,你可知听到这句话时我的心有多痛?”
  “所以你就借机报复?”纳兰湄儿并未因他的话有所动容,反而一脸气愤。
  这句话似乎触怒了胤禛,骤然起身大声质问道:“纳兰湄儿,在你眼中我就是一个连亲兄弟都可以拿来陷害出卖的卑鄙之徒吗?”
  “以前不是,但是现在……四哥已不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四哥。”纳兰湄儿的这句话让胤禛心寒不已,双手在身侧紧紧握起,用力地连指节亦泛起了青白之色,十余年的相处竟敌不过一个不知从何处来的谣言,真是可笑!
  良久,他忽地冷笑起来,毫不留情地道:“那么胤禩呢,你就真正了解他吗?八贤王?呵呵,天底下哪有真正完美无缺的人,那不过是他为争皇储而呈现给世人的一张假面具罢了!”
  “住嘴!”纳兰湄儿怒道:“不许你污辱胤禩!胤禩心系黎民百姓,一心一意只盼能替百姓做些事,何曾有过争储夺位之心,百官上奏保胤禩为储君,那是因为在他们看来没有人比胤禩更合适。”说到此处她又尖锐地指道:“四哥会这样想,只怕根本就是四哥自己存了争储之心!只可惜四哥天性刻薄寡恩,喜怒无常,连兄弟亦不肯善待,皇阿玛怎可能将皇位传给你,始终只是四哥的痴心妄想罢了。”
  浑身冰凉的胤禛听到最后突然很想笑,只是这笑意怎么也穿不过压抑在喉咙的哽咽。良久他伸手一指紧闭的房门道:“如果你来这里只是为了说这些的话,那么可以走了!”
  “我自然会走!”随着这话纳兰湄儿从腕间褪下一个鲜红欲滴的红翡镯子放在桌上不带一丝感情地道:“这是大婚那日四哥送的贺礼,现在还你,我与四哥的情谊到此为止!”
  在她走后,胤禛狠狠将那只极为名贵的红翡镯子掼在地上,在玉镯断裂的同时,他低吼着一拳接一拳狠狠砸在墙上,借此发泄心中的痛与恨,直至双手指节血肉模糊时方才停下。低头,一滴晶亮的液体滴落在血水中……
  湄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待我!怎么可以!
  他好恨,若非胤禩,湄儿不会离他而去;若非胤禩,湄儿不会误解他……
  “胤禩!”胤禛冷冷从牙缝中挤出这两个字,眼中有深切的恨意。
  湄儿,你不是说我有争储之心吗?那么我便争给你看,我要将胤禩最在乎的东西统统夺过来,让他一无所有!
  也就在纳兰湄儿踏出正堂时,躲在暗处的佟佳氏终于看清了这位八福晋的面容,下一刻,她听到了自己抽凉气的声音。
  好像,她好像自己……这个念头仅仅维持了片刻便被她自己给否决了,不,不是她像自己,而是自己像她。
  终于明白自己身上远超他人的恩宠因何而来……
  府中那些风言风雨并非空穴来风,而且确有其事,胤禛他竟然喜欢八福晋!
  然,心中并没有太多的不甘与愤怒,替身而已,只要能让她摆脱官女子的插贱身份,成为人上人,纵是替身又如何?!何况八福晋的身份注定胤禛不可能得到她,既如此,那么自己便是唯一能安慰胤禛的人。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只要胤禛中心一日有八福晋,那么自己在雍王府的地位就一日稳如泰山。
  想到这里,佟佳氏的嘴角不由得攀上一缕笑意,真情假意并不重要,荣华富贵才是真正能掌握在手上的幸福……
  在深寒的夜风中,胤禛犹如牵线木偶一般,僵硬地踏出正堂,木然地不知要去哪里,狗儿不敢问,只是默默跟在他身后。
  许久,胤禛终于在一处院子前停下了脚步,抬头,“净思居”三个刺目的大字映入眼睑,令他一下子清醒过来,自康熙四十五钮祜禄氏被自己废黜后,自己就再也没来过此处,怎么今日会走到这里来?那个女人他不是早就忘记了吗?
  欲走,可是脚却不听他的指挥,不止没有离去反而一步步踏了进去。
  净思居早已不复昔日的盛况,自凌若被废后,这里近乎封院,只有几个下人看守,除了少有的几人之外,旁人即使路过也是绕得远远的,唯恐染上这里的晦气。
  如今留在净思居的便是以前服侍凌若的那些人,尽管主子离去已经有三年,但他们依旧日日将净思居打扫得不染一尘,甚至里面的摆设一些也没变动过,仿佛凌若还住在里头,只是有事出去了。
  小路子至今仍留着守夜的习惯,是以一听到脚步声立刻匆匆奔了过来,待看到是胤禛时愕然不已,连忙磕头请安。
  胤禛没有理会他,径直走了进去,从正堂一直到凌若居住的后堂,陈设一丝未动,桌上甚至还放着几件做到一半的小衣,恍然间令胤禛生出一种尚在康熙四十五年间的错觉。
  在拿起一件小衣时,发现在小衣下面还有一方灰色的帕子,帕子没有什么花纹,只在周围挑了一圈不断纹的福字,再余几个福字便可绣完,当是凌若打算绣好后送给胤禛的,不想中途出了那么大的事,再没机会将之绣完。
  见胤禛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方帕子,狗儿连忙拿起来递到他面前,轻声道:“其实凌福……钮祜禄氏待四爷一直是极有心的;那回之所以对四爷不敬,也是因为痛失爱女之故,这些年幽居别院,想必钮祜禄氏心中十分后悔。”
  目光在帕子上一扫而过,落在狗儿脸上时已是一片阴霾之色,“你是在替钮祜禄氏求情吗?”

☆、第一百五十九章 念

  狗儿闻言慌忙跪下,连称不敢,胤禛冷眼瞧着惶恐不安的狗儿,声音冷凝如冰,“钮祜禄氏居心不善,蓄意谋害梨落,罪无可恕,我禁她于别院已是从轻发落。”
  狗儿小心地睨了脸色阴沉的胤禛一眼,他知道这位主子喜怒不定,一句不对就会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可钮祜禄氏毕竟救过自己妹妹一命,她被废黜之后自己常常心有不安,而妹妹亦在自己面前求过好几回,让他寻得机会帮忙说几句好话。眼下无疑是最好的时机,若错过了也许就再也没有了,想到这里他把心一横,轻声道:“四爷,恕奴才说句不该的话,当年佟福晋落水一事会否有什么误会。”见胤禛不说话,狗儿将仔细斟酌了许久的言语说了出来,“其实每到冬天,蒹葭池畔就会变得极为湿滑难走,奴才前些日子路过的时候,还滑了一跤险些掉入池水中。所以奴才不禁在想……那次会否是佟福晋自己不小心掉入池水中,而佟福晋因为过于害怕记不清当时的情况,以为是有人在后面推她。”
  就在狗儿以为他的话打动胤禛时,头顶传来令人遍体生寒的声音,“那耳坠呢?你又该如何解释钮祜禄的耳坠会在梨落手中?”
  狗儿跟在胤禛身边多年,如何听不出胤禛动了气,连忙趴在地上不敢说话,果然又听得他道:“狗儿,你到我身边做事,我与你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狗儿战战兢兢地道:“主子说:既然做了奴才就要无时无刻都谨记忠心二字,万不可忘,若失了忠心,纵是再小的错也不轻饶;反之若是无心之错,纵是再大也不重责!”
  他话音刚落,便听得胤禛冷笑道:“真难为你还记得清楚,既然知道要忠于主子,为何处处替钮祜禄氏说话,难不成她给了你什么好处勾结在一起,让你冒险替她求情?”
  狗儿忙不迭替自己叫屈,“奴才纵有天大的胆也不敢背叛四爷,更不曾收过钮祜禄氏好处,若有的话叫奴才天打雷劈。何况她现在人在别院,奴才一直跟在四爷身边,如何能与钮祜禄氏相勾结,求四爷明鉴!”见胤禛面色有所缓和他又垂泪道:“至于四爷说奴才替钮祜禄氏求情,那真是冤枉,她废黜与否和奴才全然无干系,奴才何必冒着被四爷责罚的危险替她求情讨饶。奴才之所以说那样的话,全是因为发自肺腑,奴才与钮祜禄氏虽然接触不多,但多少见过几次面,奴才瞧她实在不像那种会狠心害人性命之人,恰好之前奴才自己又摔了一跤,所以才大胆揣测,求四爷饶恕。”
  胤禛冷哼一声,既不说话也不叫起,直到狗儿跪得双膝发麻方才听得头顶再次传来喜怒不定的声音,“管好你的嘴巴,否则当心连吃饭的家伙掉了都不知道。起来吧。”
  “多谢四爷!”狗儿如蒙大赦,又磕了个头后方才敢站起来,小心翼翼地垂手站在胤禛身后,刚才这一阵他感觉自己简直就像在鬼门关绕了个圈一般,险些就踏进去了。唉,凌福晋,不是奴才不帮你,实在是奴才无能为力。
  正当狗儿在心中叹息时,眼角的余光却瞥见胤禛拿起了那块未绣完的帕子,犹豫再三后放入袖中走了出去,这令狗儿心底重新燃起一丝希望,也许自己刚才那番话并非一无所用。
  胤禛正要踏出净思居,忽地脸上一凉,抬头望去,借着灯光能看到适才还晴朗的夜空开始飘起了细细的雪花,就像两年前她早产的那一夜……
  会否,事情当真像狗儿说的那样,一切仅仅只是一个误会,他记得自己当时质问凌若时,她显得很伤心很失望,那神态并不像是装出来的。
  生平第一次,胤禛开始质疑起自己的决定来。
  适才,在湄儿误会自己陷害老八的那一刻,他脑中竟然会闪过凌若的身影,甚至生出一个荒唐的念头来:如果是凌若,她一定不会如湄儿那般误会自己。
  正是在那个念头的驱使下,他才会鬼使神差地来到早已被自己刻意遗忘的净思居。
  “狗儿……”他忽地道,声音在飘雪中显得有些迷离。
  “奴才在。”狗儿连忙答应,垂首等待胤禛的吩咐。
  狗儿等了许久才等到胤禛再次开口,“明天你去一趟别院,看看钮祜禄氏在那边如何,是否有诚心礼佛,再瞧瞧有什么缺的,你送些过去。”
  狗儿心中一喜,忙不迭答应,这是四爷第一次主动提起钮祜禄氏的名字,只要四爷心里还有钮祜禄氏,那么事情就一定会有转机。
  听到这句话的不止狗儿,还有跪地相送的小路子,他不是笨人,自然也听出了其中的含义,顿时激动地热泪盈眶,也许自己和水秀他们真的能等到主子回来。
  胤禛顿了顿又道:“另外,我记得钮祜禄氏还有一个妹妹叫伊兰,以前经常出入府中是吗?”
  “回四爷的话,正是,不过自钮祜禄氏犯事被废为庶人幽居别院后,伊兰小姐就不被允许入府,为着这事,灵汐格格亦问过数回。”狗儿一边说着一边接过小路子递来的油纸伞撑在胤禛头上,为他遮住飘扬不绝的雪花。
  胤禛沉眸自伞外接住一片雪花,因手心的冰凉使得那点晶莹并未即刻化去,这一刻他竟无比想念凌若与那早夭的孩儿,想来那一夜她必伤透了心,所以之后才会那般激动。
  “那女孩甚是聪慧可爱,既是灵汐喜欢,那往后还是让她入府吧,你去凌家通传一声。”胤禛在说完这句话后,大步离开了净思居。
  翌日,当狗儿出现在正准备打水洗脸的李卫面前时,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用问也知道,狗儿会出现在这里必然是得了胤禛的命令,否则他纵然有天大的胆也不敢私自来此。
  其实吃惊的又何止是李卫,还有狗儿,他是头一次来别院,万万没想到别院竟然是这副模样,一路走来,几乎看不到完好无缺的屋子,不是塌了便是漏了,根本住不得人。

☆、第一百六十章 破绽

  “娘子就住在这样的地方?”凌若已经被废,不能再被称之为福晋,是以狗儿以娘子呼之,也算尊敬。
  李卫这才惊醒过来,苦笑道:“让狗儿哥见笑了,其实咱们刚来的时候这里还要破,当真连落脚的地方也没有,这两年一直有在修缮已经算好了许多,勉强能住人。”他一边说着一边放了水盆将狗儿往后院带,“主子要是知道狗儿哥来了一定很高兴,这两年一直在奴才面前念叨呢。”
  当那几间小小的平屋出现在狗儿视线里时,他忍不住一阵摇头,堂堂王府福晋竟然落魄到住这种地方,唉,实在令人心酸。
  在这样的感叹中,狗儿见到了朴素无华的凌若,心中一阵激荡,依然像以前一样拍手跪下打了个千儿,只是改了称呼,“奴才给娘子请安,娘子吉祥。”
  凌若眼圈一红,连忙扶了他起来道:“我一个庶人如何当得你如此大礼,快快请起。”
  狗儿笑一笑道:“即便摘开身份,娘子亦是奴才妹妹的救命恩人,奴才给娘子行礼是理所当然的事,倒是娘子千万不要与奴才客气。”
  如此说了几句后,狗儿坐下道:“奴才今日来是奉了四爷的令,来看看娘子在这里过得如何,若有缺的便让奴才送些过来。”说到此处他叹了口气道:“原以为娘子在别院里潜心修佛,无非是限了出入自由罢了,旁得总还过得去,今日一见方知,这所谓的别院竟是比无华阁还要不如,真是委屈娘子了。”
  “已经是被废黜的人,有什么好委屈的。”凌若的声音里带有淡淡的讽意。
  狗儿知道她这是在怪胤禛,不由得道:“娘子也别太难过了,四爷心里总还是有娘子的,不然也不会让奴才专程跑这一趟。四爷若是知道娘子在这里的生活如此清苦贫寒必然不舍。”就在这说话的时候,墨玉特意泡了杯茶上来,狗儿刚一揭开便闻到一股劣茶的气味,与昔年在雍王府中所用的茶简直天差地别,莫说是曾做过主子的凌若,就是他都觉难以入口。
  凌若低头抚着灰蓝色的粗布衣衫自嘲道:“四爷恨我推佟佳氏下水,又如何会来见我,能遣你来此已是莫大的开恩。”
  “娘子莫要这么说,当年的事……”狗儿眸光清亮地道:“旁人心里不清楚,奴才却是知道的,娘子连一个身份卑微的奴婢都肯救又如何会去做那害人的勾当,当中必然有所误会。”
  “难为你肯信我。”说到这里凌若幽幽叹了口气道:“只是那又有何用,总要四爷相信才行,他一直都认为是我存心推佟佳氏落水。”
  狗儿亦是一阵无言,不过还是劝道:“四爷心里多少有些松动了,娘子再多等一些时日,一切总会有转机的。”
  如此又说了一阵后狗儿方才告辞离去,临行前让李卫将别院中缺的东西列一张单子给他,他凑齐之后会尽快让人送来;而凌若亦将自己亲手所抄写的《金刚经》交他带回去给胤禛。
  待狗儿出去后,墨玉方将隐在心中的不屑露了出来,倒了狗儿一口未动过的茶水愤愤道:“王爷如今想起主子来了,那之前呢,之前又将主子放在哪里。”
  凌若慢慢喝着与狗儿那杯一样难以入口的茶,任由苦涩在嘴里蔓延成灾,“之前没有八福晋,王爷自然记不得我这个人。说起来能有这样意外的转机,我真应该谢谢八福晋。”
  她原只想让纳兰湄儿激起胤禛争位之心,不曾想还有意外的收获。尽管没有亲眼看到,但此事是她一手安排挑起的,又怎会猜不到。纳兰湄儿必然说了极为伤人的话,令胤禛愤怒伤神,要不然他也不会想起自己。
  “真不知王爷喜欢那个纳兰湄儿什么,竟然对她如此念念不忘。那个佟佳氏不过与之有几分相似,王爷便宠信到如此地步,庶福晋不够还立她为侧福晋,真是让人想想就生气。”适才他们从狗儿口中得知佟佳氏已经在数月前被正式立为侧福晋,名字从此记入宗册之中,是正儿八经的主子了。
  凌若嗓子不适,咳了几声冷笑道:“没什么好气的,那是她本事,不过爬得越高摔下来时往往就越惨,且慢慢瞧着吧。”
  总有一日,她会回去,去亲手了结害死她女儿的仇人!这个誓言早已在两年前就已发下,数百个日日夜夜从未有一刻忘记过。
  彼时雍王府
  三福匆匆走进含元居,朝在哄弘时睡觉的那拉氏打了个千儿,小声道:“主子,奴才有要事回禀。”
  那拉氏目光一动,唤奶娘进来将弘时抱走,又扶着翡翠的手坐下抚一抚光滑如缎的鬓发漫然道:“说吧,什么事。”
  三福压低了声音道:“奴才得到消息,昨夜有人从别院中出来,上了一辆马车。”
  那拉氏豁然一惊,眼中精光迸现,肃声道:“是谁?”
  “当时隔的太远加上天又黑,所以没看清,不过一路跟踪发现那辆马车去了宗人府,之后奴才买通了一个宗人府的守卫,得知昨夜有一女子去探望了十三爷,还拉了一块用来裹包袱的料子在那里,巧得很,那块料子奴才曾见过。”说到这里他从袖中取出守卫偷偷带出来的料子递给那拉氏,“三年前,钮祜禄氏离府时,与她一道去别院的丫头墨玉所带的包袱与这块料子一模一样。”
  那拉氏只看了一眼后便重重将那块料子往桌上一掷,胸口微微起伏,冷声道:“这么说来,西郊别院已经成了随意出入的地方?毛氏兄弟是做什么吃的!”
  翡翠忙替她抚背顺气,三福则在一旁道:“依奴才遇见,若没有毛氏兄弟的默许,墨玉是绝对不可能踏出别院的,即便当时禁令只针对钮祜禄氏一人。”
  那拉氏眉心怒气涌动,“这么说来毛氏兄弟早已与钮祜禄氏勾结在一起,难怪我等了两年也没等到他们将钮祜禄氏逼疯的消息。”赤金镶紫金护甲在绣有繁花的桌布上划过,勾断了数根细若发丝的绣线,“钮祜禄氏可真是好本事,已经落魄到这种地步了,居然还有能耐收买人心,让他们连唾手可得的真金白银也不要。”
  【作者题外话】:有书友问我这书会写到哪里,我想应该只会写康熙与雍正两朝,而不会涉及乾隆一朝。
  另外谢谢打赏的亲,支持的亲,催更的亲,群亲。
  再另外,我能说,破娃又生病了吗?我都快想打人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疯药

  “钮祜禄氏最惯使狐媚手段,当初王爷都被她那些手段给迷得晕头转向,何况是两个市井之徒。”说到这里,翡翠压低了声音道:“奴婢听说,王爷身边的狗儿今儿个一早去了别院。”
  那拉氏目光骤然一缩,露出森然之色,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狗儿去别院意味着什么,这可绝不是什么好事,当初她刻意将钮祜禄困禁到别院这么远,就是怕若在府中,胤禛有朝一日会想起她来,不曾想……
  “看来,事情不能再拖了。”她如是道,眼底掠过一丝狠厉的凶光,“三福,你即刻入宫去找一趟陈太医,让他开一个可以致人疯颠的药方。”
  “主子,陈太医会肯吗?”三福小声问着。
  那拉氏冷笑道:“他前前后后收了我那么多银子,敢说一句不肯?何况又不是让他去下药,只是开个方子罢了,能碍到他什么?!”稍稍一停又道:“拿到方子后你亲自去一趟别院,该说什么做什么你知道的。”
  三福连忙恭身答应,正待要退下,忽地想起一事来,停了脚步道:“不知事成之后,主子要如何处置毛氏兄弟二人?”
  那拉氏睨了一眼精心修饰过的指甲淡然道:“本还想留他们一条性命,无奈他们要自寻死路,咱们也唯有成全了。记得手脚做干净些,莫要让人瞧出端倪来。”
  三福面色一凛,垂声答应,在入宫问陈太医讨得致疯的方子后立刻赶往别院。
  毛氏兄弟并不知道一场灾难即将降临到头上,两人坐在屋中围着火炉取暖,在火炉上还炖着一锅狗肉,香气四溢。
  “大哥,差不多可以了吧?”毛二贪婪地闻着从锅里面散发出来的诱人香气,口水不知道吞了多少回。
  “瞧你那馋样,真没出息。”毛大瞪了他一眼,但还是掀开盖子拿筷子拨了拨炖得“嘟嘟”冒泡的狗肉,“再等一会儿,很快就能吃了。”
  “还得等啊。”毛二有些失望地嘟囔了一句又道:“大哥也不能怪我啊,你想想咱们都多久没吃肉了,要不是运气好逮到一条狗,咱们现在还得啃那些淡而无味的素食呢。”
  毛大叹了口气道:“没法子,谁叫咱们现在手头紧呢,之前典当首饰得来的银子已经全花光了,忍着吧,再有几天就该发月例了。”
  “就月例那点银子能顶什么用,唉!”毛二垂头丧气地说着,他大手大脚花习惯了,还真瞧不上那点月例,“大哥,你说咱们真要在这里当一辈子护院吗?”
  “当然不会。”毛大取过一片破瓦封住炉子底下的口,让炉子里的火弱一些,“主子不是已经答应我们,只要她脱困就会许我们以一生享用不尽的荣华。”
  毛二睨了正在查看狗肉的毛大一眼低声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也不知道主子什么能摆脱困境,咱们已经等了两三年了,总不能再这样无休止的等下去吧。”
  毛大听出他话中有话,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眼望着在升腾的热气中面容有些模糊的毛二道:“那你想怎么样?”
  毛二眼珠子一转,带了一丝狞意道:“要我说咱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再挣一笔大的,那一千两银子足够咱们拿去做些生意了。”
  他虽没有明说,但毛大心时却是清楚的,毛二是想挣雍王府那拉的银子,他迟疑着道:“银子固然是好东西,可也得有命花才行,你忘了主子当日的话吗?万一他们来一个黑吃黑,咱们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毛二连忙道:“这我自然知道,所以我已经想过了,只要一拿到银子咱们就立刻离开京城回老家去,他们就是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追过去吧。再说雍王府里的人可是来催过好几回了,我怕咱们再不动手,他们就该不耐烦了,万一到时候让他们发现咱们跟钮祜禄氏交好,咱们更危险。”
  被他这么一说,原本香喷喷的狗肉一下子变得索然无味,毛大沉吟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咱们总算叫她一声主子,这些日子她对咱们也挺不错,若然在这个时候动手,怕是有失道义。再说你别忘了,昨日里来的那人听口气不小,说不定主子当真要复起。”
  “那可怎么办?”毛二一时也有些犹豫不决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毛大叹了口气,取过一个空碗与筷子道:“来,先吃肉,冷了可就没那味道了。”
  “哟,正吃着呢?!”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毛二吓了一跳,险些摔了捧在手里的碗,坐在他对面的毛大已经慌忙站起身,带了一丝惶恐之色打了个千儿,“奴才给三爷请安,三爷吉祥。”
  一听这话,毛二不敢怠慢,忙跟着低下身去,心中暗自叫苦,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也不知自己刚才与大哥的对话有没有被他听去,希望是没有。
  进来的正是三福,他冷冷睨了在自己面前毕恭毕敬的毛氏兄弟一眼道:“起来吧。”
  “这下雪的天儿,三爷怎么就过来了,快坐下烤烤火暖暖身子。”毛大一边迎三福坐下一边讨好地替他拍去身上的雪。
  三福冷哼一声,将拎在手里的药包往桌上一放道:“还不是为着你们两个不省心的东西,我且问你们,事情办妥了没有,主子可是已经等的不耐烦了,你们一直说寻不得机会下手,究竟是真没机会,还是你们存心敷衍?”
  毛大忙替自己叫屈,“三爷可真是冤枉死奴才们了,就算借奴才们一个胆也不敢存半点敷衍之心,实在是寻不得机会,求三爷明鉴,替奴才们向主子求求情,再宽限些时日!”
  毛二亦在一旁点头道:“正是,奴才们原想着扮鬼将她吓疯,不曾想这个钮祜禄氏邪乎得紧,居然不怕鬼神。”
  “是吗?”三福冷笑,其实刚才在外头他将毛氏兄弟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主子果然所料不差,毛氏兄弟早与钮祜禄氏勾结在一起,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下药

  毛二并不晓得自己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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