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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4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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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那让人心颤的惨叫声终于没了,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没有声音,意味着金姑已经死了。
  至于金姑的家人,胤禛没有提及,他并不是一个滥杀无辜之人,金姑家人到底与这件事没有牵连,一味赶尽杀绝,实在有伤天和。
  但饶过金姑的家人,并不意味着他同样也会饶过刘氏,不论下药一事是不是她做的,只凭推瓜尔佳氏下水的事,就足够要刘氏的性命。
  所以,他给予刘氏的,唯有一句话,“赐三尺白绫,你自尽吧!”
  刘氏愣愣地跪在那里,在看到胤禛准备离开的时候,她终于回过神来,死死抓住胤禛的双腿,用一种惊恐到极处的声音喊道:“不要!皇上不要!臣妾错了,臣妾知错了,求皇上饶命啊!”
  “既是知道错了,就用你这条性命来偿还吧。”低头看着刘氏,眸中没有一丝感情。并非他太过无情,而是这些年来,刘氏的所作所作,磨灭了他对她本就不多的感情。
  刘氏泪流满面地道:“臣妾是因为太过思念弘瞻,再加上金姑的话,所以才会一时糊涂,犯下大错,其实事后臣妾就后悔了,可是那个时候,臣妾已是不能回头了。皇上,您相信臣妾,这一次,臣妾一定会痛改前非,再不做任何害人的事。”
  胤禛冷然道:“同样的话,你之前就说过了,可是你没有做到,这一次,你要朕如何相信你。”
  “皇上……”那拉氏刚说了两个字,便被胤禛打断,“没有人可以为刘氏求情,皇后。”
  这已经是很严重的话,意味着胤禛连那拉氏的面子也不给,而凌若与戴佳氏是绝对不会为刘氏求情的。
  死亡,在这一刻,是如此之近,近到让刘氏崩溃,她不想死,她将金姑推出去,是想要保住复起的希望,可若是死了,一切希望就都成空了,金姑的死也没有任何意义。
  不行,她不能死,她一定要活着!
  遭了胤禛喝斥的那拉氏并没有闭嘴,而是道:“臣妾不是想为刘氏求情,而是想为六阿哥求情。刘氏就算有千错万错,她都是六阿哥的额娘,六阿哥才那么小,就失去了额娘,对他实在太残忍了。而且谨妃现在疯疯傻傻的,根本不适合照顾六阿哥……”
  “所以你觉得应该留着刘氏照顾弘瞻?”胤禛有些可笑的看着那拉氏,以刘氏的德行,活着都嫌多余,还照顾弘瞻,除非他想要毁了弘瞻。
  “刘氏没有这个资格,但还请皇上看在六阿哥的份上,饶刘氏一条性命。”那拉氏话音未落,凌若便出声道:“刘氏担下所有的罪,让娘娘可以全身而退,现在娘娘又为刘氏百般求情,这就是娘娘与刘氏之间的交易吗?”
  “贵妃!”胤禛冷然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再说话,随即对那拉氏道:“若你的话仅止于此,那么朕还是不能饶过刘氏。”
  “皇上,臣妾自雍正二年入宫之后,就一直陪在皇上身边,更为皇上生下弘瞻,皇上对臣妾就当真没有一点感情,非要杀了臣妾不可吗?”
  胤禛负手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刘氏,她其实很美,可此刻完全激不起他一丝怜惜之心,凉声道:“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犯了死罪,而朕并没有饶恕你的理由。”
  刘氏大哭道:“不要,皇上,臣妾不想死,臣妾也是受了金姑的唆使才会这么做,求皇上再饶恕臣妾一次,求皇上开恩!”
  “太晚了。”说完这几个字,胤禛便背过身去,不欲再理会刘氏。
  死亡的恐惧几乎压垮了刘氏,她不住地磕头哭泣,泪水冲毁了那张描绘精致的脸庞,令她看起来可怜又可悲。可这一切能怪得了谁,只能怪她自己,不懂安分守己四个字,一错再错,终于错到了头。
  那拉氏紧张地思索着对策,刘氏还有可利用的价值,或许说她的儿子还可以利用,所以这个时候,刘氏是不能死的。

☆、第一千九百五十二章 永禁辛者库

  再说,刘氏会舍弃金姑保住她,是因为她要依靠自己保住性命,甚至东山再起,若是没能阻止胤禛杀刘氏,说不定刘氏死之前,会将自己给供出来,借此用来交换她的性命。
  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她绝对不能坐视这种事情发生,一定……一定要保住刘氏的性命。
  越这样想着,她越紧张,不过总算是让她想出一个法子来,膝行上前道:“皇上,如今六阿哥幼小不懂事,可若是将来六阿哥长大了,问起他的额娘为什么会死,是何人所杀,皇上要怎样回答他?”
  一直冷静到近乎冷酷的胤禛,眼皮因为这句话跳动了几下,而那拉氏的话还没有结束,再次道:“皇上是否要告诉他,是他最为尊敬的皇阿玛下旨赐死他的额娘?您想想六阿哥,那时候他会是怎样的心情?”
  胤禛一言不发地听着,眸中头一次出现了挣扎,以刘氏之罪,死不足惜,可弘瞻何其无辜,这么幼小,却受了许多的苦难,而且自己若是杀了刘氏,很可能弘瞻一辈子都会带着解不开的心结过日子。
  见胤禛有所意动,那拉氏赶紧道:“还有一件事,熹妃不是一直说是臣妾与刘氏合谋下药害谨妃发疯吗,就让熹妃继续查下去,若臣妾与刘氏真是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皇上再将臣妾与刘氏赐死不迟。但现在,还请皇上看在六阿哥的份上,饶刘氏一条性命,让她活着为曾经犯下的罪孽赎罪。”
  胤禛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望着浮云变幻的天边,不知在想些什么,那浮云晚霞是今日的最后一缕霞光与明亮,戴佳氏进言道:“皇上,臣妾以为刘氏之罪,不应饶恕,至于六阿哥,只要不告诉他就好了。”
  胤禛没有理会戴佳氏的话,依然这样静静看着,戴佳氏不知他究竟有没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去,又不敢问,只能朝凌若使着眼色,让她也一并说说,好让胤禛狠下心处死刘氏,毕竟这个女人活着也是个祸害,还是死了来得干净。
  凌若看到了戴佳氏的眼色,却没有说什么,之前胤禛曾唤了她一声“贵妃”,那一声,并非仅仅让她在那个时候不要说话,还是在告诉她,接下来都不要多话。因为……他已经知道凌若在这件事上使了手段,用了心计,甚至连他也瞒了,有所不悦。
  所以,这个时候,凌若不能再说什么,说了,反而会令胤禛更加不高兴。
  那厢,胤禛依旧无声地站着,之后更是缓步走了出去,他一动,那拉氏心情顿时往下沉,难不成,连这样的话,也不能打动胤禛吗?
  与她一样心沉底的甚至是绝望的,还有刘氏,难道她真要用三尺白绫结束性命吗?不,不想,她不想死,她还有没有夺回弘瞻,还没有杀死钮祜禄氏与瓜尔佳氏,她不能死!
  不过,胤禛并没有就此 离开,而是站在院中,许久,终于有声音再次响起,“朕看在弘瞻的份上,饶刘氏一条性命,但从今往后,刘氏永禁辛者库,不得踏出一步。除金姑已死之外,余下侍候刘氏之人,亦一并罚入辛者库。”
  他没有将刘氏打入冷宫,因为对于刘氏而言,幽禁冷宫的惩罚太轻了,不足以偿她犯下的罪孽,辛者库才是她该去的地方。
  “多谢皇上!多谢皇上!”刘氏知道自己在辛者库的日子,一定会很辛苦,但至少可以捡回一条性命。任何东西都没有性命来得珍贵,她自然是感激不尽。
  那厢,那拉氏也松了一口气,低头道:“皇上仁慈,六阿哥将来一定会明白皇上的苦心。”
  胤禛没有回头,亦没有就他们的话说什么,只是抬步离开,饶刘氏一条性命,已经是他看在弘瞻面上,最大的慈悲了,余下的再没有什么好说。
  在四喜与小五快步跟上的时候,胤禛却突然停住了脚步,微侧了头道:“成妃,你留在这里好好照看谨妃。至于贵妃……你随朕来。”
  凌若答应一声,快步跟了上去,随后那拉氏亦扶了小宁子的手离开,一言不发地回到坤宁宫,刚一踏入宫门,那拉氏就险些摔倒在地上,亏得孙墨眼疾手快,帮着小宁子一道扶住,这才没有摔在地上。
  待得扶那拉氏进大殿坐下后,小宁子关切地道:“主子,您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奴才传太医来看看。”
  “不必了,本宫没有什么不舒服,只是腿软得紧。这一次,真是险之又险,一点,只差一点,本宫就不能坐在这里。”那拉氏心有余悸的说着,而这样的表情是极少出现在她脸上的,至少那么多年来,小宁子看到的次数屈指可数。
  “没事了,一切都尘埃落定了,皇上也没有再疑心您,主子您可以放心了。”面对小宁子的安慰,那拉氏没有说什么,只是用力揉着太阳穴,并且让孙墨点上那种安心宁神缓解头痛的香料。
  当白色的轻烟从博山炉中缓缓升起时,那拉氏近乎急切的凑到博山炉前,用力吸着那轻薄的白烟,在连着吸了几大口后,神色终于平缓了下来,揉着太阳穴的手亦放了下来。
  小宁子一脸紧张地道:“主子,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那拉氏闭着眼睛道:“真是想不到啊,本宫以为已经扰乱了钮祜禄氏的心神,没想到最后却被她反将一军,真是好险!”
  “可不是吗,平常看着成妃不声不响的,质问起海棠来,居然如此犀利,将海棠问得哑口无言,差点就把什么都说出来了。”
  “成妃?”那拉氏睁开眼冷笑地看着刚才说话的孙墨,“你以为那些话真是成妃说的?”
  孙墨奇怪地道:“难道不是吗?”
  “成妃有几斤几两本宫很清楚,凭她根本不可能将海棠逼到那个程度,那些话,想必是之前钮祜禄氏教她说的。”
  小宁子看的要比孙墨更透一些,就算那拉氏不解释,他也早就猜到了,“幸好刘氏反应够快,心肠也够狠,将金姑拖出去当替死鬼,否则皇上一定会继续追查下去,主子也会有许多麻烦。”

☆、第一千九百五十三章 痛心

  “仅仅只是麻烦吗?”那拉氏冷笑道:“怕是本宫连命都没有了,让六阿哥下疯药,推谨妃下水,任何一桩事都能要了本宫的命,尤其弘时如今正是不得势的时候。
  “不过要奴才说,熹贵妃这个招数虽然用的够出人意料也够狠,但同样也是杀敌一千,自损三百。”
  那拉氏毫不意外地道:“你是说她利用周兴的事?”
  “谨妃是不是真的疯病好转,奴才不知道,但周兴必须是熹贵妃找来逼迫海棠露出马脚的棋子,这一点想必皇上也看出来了,皇上最恨人欺骗,熹贵妃这样做无疑是犯了皇上的大忌,虽然皇上当时没说什么,但应该不会轻易算了,说不定,皇上刚才让熹贵妃同去,就是要问她这件事。”
  那拉氏突然叹了口气道:“本宫自是想到了,可这样终归也动摇不了她的根基,毕竟皇上对她的感情,非任何人能及。”
  这一点,小宁子心里也明白,只要凌若没有犯大错,胤禛是断然不会对她怎么样了,最多训斥几句,冷落一段时间。
  小宁子话题一转,道:“主子,那刘氏那边怎么办,由着她在辛者库吗?”
  那拉氏想了一会儿道:“待这件事过去,风头没那么紧后,你让辛者库的人尽量照应一下刘氏,这个女人本宫还有用处。”
  小宁子明白,那拉氏所说的用处,必然与六阿哥有关,刘氏也算是幸运,皇上登基后,先后那么多秀女入宫,唯独她一人生下阿哥,这一次若不是主子利用六阿哥打动皇上,她早就没了性命。
  “本宫累了,扶本宫去里面歇一会儿。”走了几步后,那拉氏看了一眼白烟依旧的博山炉道:“把这个也端到寝宫去。”
  小宁子有些吃惊,但还是依言照办了,一直以为那拉氏都不喜欢焚香,可对这个香却是情有独钟,不时会点上一些不说,这次更是拿去了寝宫,这可是从未有所过事。
  按着那拉氏这样的用法,看来上次取来的香抵不了多久,他得再去内务府要一些来才行。
  另一边,凌若随胤禛来到养心殿,这一路上,胤禛一个字也未说过,直至坐在御案后,他方才道:“贵妃,朕问你,谨妃的疯病究竟有没有好转?”
  一直以下,私下相处时,胤禛都唤她为“若儿”,一旦称之为“贵妃”就表示胤禛心中动了怒意。
  凌若默默跪下,“臣妾该死,请皇上降罪。”
  她不说还好,一说之下,胤禛双眼顿时染上了一丝怒意,冷声道:“这么说来,谨妃的病根本没有任何好转,你在朕面前说的也都是谎言?”
  到了这个时候,凌若还能说什么,只能如实道:“是。”
  “还有周兴也是对不对?他根本没有看到谨妃被推下水,之前说的那些话,根本就是你教他说的。”胤禛越说越气,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不等凌若说话,他用力一掌拍在御案上,起身道:“贵妃,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朕是如此信任你,未曾有一丝怀疑,可是你却将朕当成猴子一样耍弄,怎么了?这样让你很得意吗?因为连堂堂一国之君都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上。”
  这些话委实太严重了,凌若如何承担得起,慌忙道:“皇上明鉴,臣妾绝无此意,之所以那么做,只是想揭开刘氏与皇后的假面具,让皇上可以看清楚她们卑鄙的真面目。”
  “她们卑鄙,那你呢,你又好在哪里?”胤禛背在身后的一只手不断握紧松开,借此努力压抑住心中的怒气,不让怒气爆发出来,“你明知道朕最恨别人满口谎言,偏还要犯这个禁忌,是否觉得朕宠爱你,且因之前一些事,对你有所愧疚,所以就肆无忌惮地挑战朕的底限。贵妃,在你眼中,朕是什么?你有没有将朕当成丈夫看待!”
  那一瞬间,凌若几乎要落下泪来,连连摇头道:“臣妾有,在臣妾心中,皇上是最重的人!”
  话音未落,胤禛已是咆哮道:“若真像你说的那样,你怎会这样骗朕?就算今日朕不是天子,不是坐拥天下的皇帝,也受不了你这样的欺骗!”
  刘氏虽然同样骗了他,但他对刘氏没有什么感情,骗就是骗,该罚罚,该杀杀,根本不需要太过生气。可是凌若不一样,那是他此生看得最重的女人,是他最爱重的女人,交付了最完整的信任,也因为如此,他无法忍受凌若的欺骗。
  凌若含泪道:“若臣妾就这样告诉皇上,是刘氏与皇后将谨妃姐姐害成这个样子,皇上会相信吗?”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朕就不会相信,但现在……朕真的要考虑一下要不要相信。你口口声声说皇后也害了谨妃,甚至是下疯药,可证据呢,证据在哪里?”说到此处,胤禛冷笑道:“又或者说,这也是你的又一种欺骗。”
  凌若哑口无言,因为她真的欺骗了胤禛,也等于亲手毁了胤禛的信任,而这,就是她拆穿刘氏真面目的代价,可惜啊,没有连皇后一并拖下水。
  她很清楚,自己此刻不论说什么,胤禛都不会相信,所以她只能道:“臣妾知罪,请皇上降罪!”
  “你!”胤禛怒目而视,有心处置凌若,却又于心不忍,伤害她,其实就是在伤害自己,如何舍得!
  良久,他狠狠一拳捶在桌案了,厉声道:“朕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骗朕,为什么要做朕最不喜欢的事。”
  凌若凄然道:“因为臣妾别无选择,刘氏将姐姐害得那么惨,臣妾一定要为姐姐报仇,让她得到应有的惩罚,可是皇上最终还是看在六阿哥的面上饶过了刘氏的性命。”
  胤禛漠然道:“死,只是一瞬间的事,可是活着却是长久的事,朕将刘氏罚去辛者库,并非仅仅是因为怜惜弘瞻,她活着才能够真正的赎罪。至于皇后,若你有证据,朕自会处置她。”

☆、第一千九百五十四章 最可怕

  “是臣妾错了,请皇上……”凌若还没说完,便被胤禛抬手打断,紧接着胤禛自御案上走下来,深深地看着她道:“朕知道你与谨妃的情谊,也知道你为了谨妃的事很难过,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骗朕。你这样做,会让朕担心,以后与你相处的日子,你是否会同样骗朕,让朕坠入一个又一个的谎言之中。”
  “不会,臣妾绝不会再这样做。”凌若的否认并没有令胤禛安心,反正有些怆然的道:“许多事情,在还没有发生的时候,谁都不知道会怎样。回去吧,朕累了,想一个人静一静。”
  凌若明白他心里还有芥蒂,低头道:“臣妾做错了事,应该受罚,请皇上降罪。”
  此时,胤禛已经已是冷静了不少,不再像刚才那样激动,将凌若拉起后,手慢慢抚过她清瘦的脸颊,自从瓜尔佳氏出事后,不过几日时间,她就瘦了许多,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肉,“罚你就等于罚朕,又何必做这样多此一举的事呢,只是朕现在真的需要静一静,回去吧,得空多去看看谨妃。”
  凌若知道他一时之间还有些放不下,低声道:“臣妾知道,只是有一件事,臣妾还想求皇上。”
  胤禛收回手,转身背对着她道:“说。”
  “谨妃发疯之后,将皇上与臣妾都给忘了,唯独对六阿哥念念不忘,若非如此,她也不会被刘氏引去临渊池,所以臣妾想恳请皇上,让谨妃再见一见六阿哥,说不定对她的病情会有帮忙。”
  胤禛犹豫了一下道:“徐太医也是这样说的吗?”
  凌若下意识地想要点头,然她想起之前与胤禛说过的话,以后都不再欺骗,所以生生止住了这个冲动,改而道:“徐太医没有说过,是臣妾如此觉得。”
  不知是否错觉,凌若总觉得在说完这句话后,胤禛的脸皮松了些许,“既然你觉得有帮助,就带弘瞻去见她吧,不过一切以弘瞻意愿为主,若他实在不愿,也不要太过勉强,明白吗?”
  得到胤禛的应允,凌若欢喜之余也甚是感激,连忙道:“臣妾知道,臣妾一定会在说服六阿哥后,再带他过去。”
  胤禛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挥手示意凌若退下,在养心殿门关起的时候,凌若隐约听到一丝叹息。
  最终,瓜尔佳氏的事,以金姑的死,刘氏与海棠打入辛者库,终身不得踏出的下场,落下了帷幕。但是否真的就这么结束了,还是未知之数……
  回到承乾宫,凌若露出前所未有的疲惫,什么也没说,只让水秀扶她去床上躺着,等醒来时,窗外漆黑一片,屋里点着几盏小灯,水秀正在仔细地剪着一段乌黑蜷曲的灯芯,回过头来看到凌若醒了,连忙走过来道:“主子,您感觉好些了吗?有没有觉得饿,奴婢让小厨房那里热着晚膳呢。”
  凌若抚一抚脸道:“好多了,现在什么时辰?”
  “现在差不多亥时。主子,您想吃什么,要不要奴婢立刻去传晚膳?”
  “本宫没什么胃口,去盛碗汤来就是了。”凌若话音刚落,水秀便赶紧去了,不多时端着一碗还在冒着热气的鲫鱼汤来。
  在凌若喝汤的时候,水秀忍不住道:“主子,皇上的话您别往心里去,以前奴婢跟着李卫识字的时候,曾学过一句话,叫做‘爱之深,责之切’,想必皇上对您就是那样的心思。”
  凌若弯一弯唇角道:“本宫知道,而且这一次确实是本宫不对在先,只希望皇上能早日原谅本宫吧。”
  水秀故作轻松地道:“皇上那么爱重主子,说不定明日一早就没事了。”
  凌若点头不语,在她喝过汤后,水秀道:“主子,杨海说,水月托人带了信来,东西已经再次调好了,不过因为材料所限,依然只是很少一点。”
  “没关系,一点就够了,太多反而不好,明白你出宫去带来,再由本宫拿给钱莫多。”
  水秀忧心忡忡地道:“主子,恕奴婢直言,这件事毕竟干系过大,万一钱莫多将事情说了出去,可是要出大乱子的,钱莫多……您当真如此相信他吗?”
  “他是个太监,自小净身入宫,这辈子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子女,所以他那个弟弟就是钱家最后的香火,而钱莫多,本宫观他并不是什么无情之人,这个弟弟自然是看得极重,而有否补官,关乎着他弟弟乃至整个钱家的未来,他不会枉顾这一切,所以你大可以放心。”
  水秀想了一会儿道:“那如果钱莫多的弟弟顺利补了官,那他岂非不需要再依靠主子了?”
  “恰恰相反,会依靠更甚,当了官总想着往上爬,爬得一层是一层,若是朝中无人,就是一层也难爬,但吏部有人提携就不一样了,更不要说官员每三年一次考核。换句话说,只要当了官,就与吏部再也扯不清关系。”
  水秀拍着胸口道:“那就好,要不然奴婢可真是担心得紧。”
  凌若没有说话,只是命水秀打开窗子,看着外头众星拱绕下的明月。同一时刻,明月亦落在刘氏眼中。
  不过她只有匆匆看一眼的资格,因为半人高的衣裳堆在旁边,皆是要她与海棠洗净的。
  “天亮之前,全部都洗净晾好,不许耽搁了!”辛者库的管事扔下这句话后转身离开,不论以前是什么身份,入了辛者库就全部是罪人。
  这里的管事已经不是文英了,换了一个姓宋的嬷嬷,她可是要比文英苛刻多了,一旦没做完事,便让监工狠狠责打,毫无情面可言。
  刘氏自小到大从未洗过一件衣裳,就算是她被贬为答应后,浣洗衣裳这种活也自有人做,根本不需要她动手。
  可自从来了这辛者库后,她一双手就一直浸在冷水中,这夏天还好一些,若是冬天,简直不敢想像,而且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说来可笑,这一刻,她竟是怀念起冷宫来,冷宫固然破败,吃的也只是糙米饭,但至少不用做这样粗重的活。
  原来冷宫不是最可怕的,辛者库才是,比死还要可怕!

☆、第一千九百五十五章 敌意

  若不是心中一直有着一个信念在支撑着,她恨不得立刻死了算了,另外就是她相信,自己这回如此不遗余力地帮了那拉氏,相信那拉氏会想办法帮她。至于灭口……不是不可能,但一来在这种势单力孤的情况下,那拉氏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二来,除非那拉氏有必然的把握可以杀了她,否则一定面临严重的后果。
  刘氏一边想着一边用酸疼的手搓洗着小山一样高的衣裳,在眼角余光瞥见海棠时,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这个丫头那么没用,被成妃一下就吓破了胆,自己何至于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一切皆是这个死丫头的错。若有的选择,她一定会推这丫头顶下推谨妃下水的罪名,而不是金姑。
  想到金姑,刘氏胸口隐隐作痛,毕竟陪了自己二十年,而且金姑一直对自己尽心尽力,而这次自己推她去死,也没有一句怨言。
  该死的没有死,不该死的却死了,实在是可恨!
  刘氏越想越气,将手里的衣裳,用力扔进盆中,令盆中的水一下子溅了出来,正好贱在海棠脸上,后者畏畏缩缩地看了刘氏一眼,“主子,奴婢……”
  还没说几个字,刘氏便打断道:“我如今是罪人,哪里当得起你这声主子。”
  此刻夜色已深,宋嬷嬷与监工都去睡了,否则刘氏可不敢说话,一旦被发现,那是要抽鞭子的。
  海棠带着一丝哭腔道:“奴婢知道错了,奴婢真不是故意的,谁都没想到熹贵妃会专门设一个局对付奴婢。”
  刘氏没好气地道:“你知错与否,和我有什么关系,左右我们现在都被关了辛者库里,出也出不去。”
  海棠左右瞅了一眼,小声道:“主子,不是还有皇后娘娘在吗,她一定会想办法救您离开这里的。”
  刘氏斜眼打量了她一番,突然冷笑起来,“怎么了,若真有机会你待如何?”
  海棠压低了声音道:“奴婢知道自己犯了大错,但奴婢对主子绝对是忠心的,不敢有丝毫异心,还望主子离开辛者库时,也将奴婢一并带出去,奴婢一定当牛做马,报答主子的大恩。”
  看来不止是刘氏受不了这里的劳苦,连宫人出身的海棠也受不了。
  听得这话,刘氏眼中的冷意更甚了,不过嘴角却是勾起一个偌大的弧度,“好,自然是可以,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帮着我做一些,否则我可实在没有理由带着你,你说是不是?”
  海棠激动地道:“主子放心,奴婢一定会努力帮着您做事的。”
  在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不想离开,而海棠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刘氏,所以她不顾一切抓紧刘氏,殊不知,在刘氏心中,她早已被判了死刑,现在的话,只是为了哄骗她帮着多做一些事罢了。
  许多人,皆在努力抗挣着自己的命运,可是很多时候,终归只是镜花水月,一场空欢喜。
  翌日一早,凌若在陪着嘉柔玩了一会儿后,准备去养心殿,哪知这一次,一向乖巧的嘉柔却是拉住了她的衣裳,“额娘,您要去哪里?”
  凌若抚着她红彤彤如苹果的脸颊道:“额娘要去养心殿看望六阿哥,嘉柔在这里乖乖听奶娘和水秀的话,额娘很快就回来。”
  嘉柔仰头看着她,道:“儿臣也想去看六哥。”
  凌若弯身将她抱起,认真地问道:“为什么想去看六阿哥。”
  年幼的嘉柔并不知道短短时日之间,已是发生了许多变化,她眯起大大的眼睛开心地笑道:“儿臣想和六哥玩。”
  凌若微微一笑,在简短的思索后,她道:“额娘想要让六阿哥去看你谨姨娘,可是六阿哥有些不太情愿,嘉柔,你帮着额娘一起劝劝六阿哥好不好?”
  嘉柔在凌若怀中歪着小脑袋道:“为什么?儿臣不明白。”
  凌若揉着她的小脑袋道:“额娘不是与你说过吗,谨姨娘这些日子病了,可是她很挂念很想见六阿哥,去了之后,或许谨姨娘的病就会快些好起来。”
  嘉柔似懂非懂地点着头,很快就笑道:“那儿臣和额娘一起去劝六哥,儿臣还要去看皇阿玛。”
  听得胤禛,凌若脸色一黯,不过很快便若无其事地道:“好,真是乖。”
  说着,她将嘉柔放在地上,牵着她小小的手往养心殿行去,在这清晨里,秋阳并不炽烈,只是有着轻微的热意,不算难熬。
  这个时候,前殿正在上朝,凌若带着嘉柔与宫人来到后殿,一进去,就看到弘瞻沉默地坐在椅中,沙包、木马、小人等玩具摆在一边,他却连看也没看一下,几个宫人无奈地站在一旁。
  凌若走到他面前,轻声道:“六阿哥,本宫与嘉柔来看你了,你可有好一些了?”
  弘瞻没有开口,只是默默点头,这样的沉默,实在不像一个三岁多的孩子。
  凌若等了许久都不见他说话,只得故作轻松地道:“这里这么多好玩的东西,六阿哥怎么不玩,不喜欢吗?本宫记得你以前很喜欢玩扔沙包的。”
  没有人理会她,凌若能感觉到,弘瞻此刻就像一个封闭起来的孩子,轻易碰触不到他的内心。唉,也难怪他,小小年纪受了那么多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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