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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3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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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弘历盯着他,一脸戒备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可以来十七叔这里我为何不可以?”不等弘历再说话,弘时已经松开了手里的茶盏,任由它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随即对有些发愣的小厮道:“太子爷嫌茶水太烫了,赶紧拿出去,待得凉了再拿进来。”
  小厮明明记得这茶是下午沏的,虽然如今天气渐热,但放了一下午怎么着也该凉了,怎么还会烫呢。
  不过就算再奇怪,他也不敢反驳弘时的话,赶紧捧了提梁玉壶出去,待得屋中只剩下他们两人时,弘时搬过一把椅子在床前坐下,神色悠闲地道:“四弟,你我分别这么久,好不容易得见,你就是这么与二哥我说话的?”
  “二哥?”听到这两个字,弘历几乎要笑出声来,“真亏得你还有脸自称二哥,你对我何时念过兄弟之情。”
  “四弟怎么这么说,我刚才不是还沏了杯茶给你吗?”弘时脸上挂着令弘历讨厌的笑容,恨不得一拳将他打掉,让他再也笑不出来。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如今的他已经学会了遇事冷静思考,再不会与以前一样将喜怒哀乐直接表现在脸上。
  思索片刻后,弘历忽地笑了起来,他这一笑,倒是令弘时不安了起来,道:“你笑什么?”
  弘历止了笑声,道:“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到,很快就看不到二哥你在眼前碍眼了,所以忍不住笑了出来。”
  弘时凉笑一声,身子往前倾,凑近了几分道:“弘历,你以为自己躲在马车里混入京城就赢了吗?如今的你还不是落在我手上,只要我现在想,随时都可以杀了你。”
  “是吗?那为什么二哥你一直不动手?”弘历这句话令弘时一时难以接续,好一会儿方有些不自在地道:“怎么说我们也是兄弟,临死之前怎么着也得好好说道说道。”
  弘历挪动着身子靠在床头,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弘时的假面具,“弘时,你不用在这里演戏,若有机会,你早就趁着我昏迷的时候,将我杀话,哪会有心思说那么多废话。”
  在弘时渐渐难看的脸色中,他继续道:“让我猜猜看,你不动手的理由是什么?十七叔他知道是我了对吗?又或者刚才就是他带你来的?所以你只要一动手,你就完了,十七叔会把你杀害我的事情告诉皇阿玛,你就算有一千张嘴,也休想摆脱杀人的罪名。只是不知道到时候,皇阿玛是会判你死罪还是圈禁一辈子,依着我说,圈禁更好一些,你会在绝望中慢慢哭泣死去的滋味,听说圈禁的地方又阴又潮湿,住久了皮肤会烂,关节也会痛,尤其是起风的时候,那滋味简直生不如死,还有……”
  “够了!”听着那一句句话渗人话,弘时忍不住出声打断了,而这个时候,他的脸上已经寻不到一丝笑容,死死盯着弘历道:“老四,你真以为可以置我于死地吗?”
  弘历咬牙,迎着弘时犹如要吃人的目光,一字一句道:“不是我以为,而是必定如此,弘时,你的末日到了!”
  弘时自椅中起身,凑到弘历面前,阴声道:“如果这是我的末日,我一定拉你陪葬,但现在不是,所以你还可以活着!”
  明明已经胜券在握,在弘时的话还是让弘历察觉到一丝不对,如果弘时只是虚张声势的话,不应该如此镇定才是。
  在弘历尚在思索之时,他已是道:“你说的不错,我现在确是动不了你,可并不代表我就会输,弘历,你忘了兆惠跟阿桂了吗,还有那个兆惠的表叔布齐,若不是他们,你早就已经死了,哪里还能与我说话。”
  一听到兆惠等人名字,弘历瞳孔微缩,连忙道:“兆惠他们是不是被你抓了?”
  看着弘历紧张的表情,笑容再一次挂在了弘时脸上,“你幸运,躲进了果郡王府,让我的人动不了你,但兆惠他们可没有你这样的幸运,都已经被我抓了起来。你说该怎么杀他们为好,是一片片把肉割下来,还是像许多人说的那样,下油锅?”

☆、第一千五百零七章 被迫

  弘历紧紧攥着锦被,冷声道:“你想怎样?”
  弘历越紧张,弘时脸上的笑意就越浓,“我说过,我要是死了,就拉你陪葬,当然,也少不了兆惠他们,你说是吗?否则我一个人在地府得多寂寞啊!”
  “你到底想怎样?”在弘历的再一次追问下,弘时打了一个响指道:“很简单,我与你做一笔交易,只要你答应我两个条件,我就放了兆惠他们。”在弘历的注视下,他道:“第一,福州的事,你要全部推在八叔身上,不许提起我分毫;第二,回宫之后,不许接受太子之位。”
  他话音刚落,弘历便断然道:“不可能!我之所以进京,就是要揭发你与英格等人的真面目,将你们绳之以法,想要我放过你们,简直就是痴心枉想。”
  弘时神色一寒,旋即又布满了笑容,“四弟何必回答的这么急呢,依为兄说,应该要好好地,仔细地想想,想好了再回答。兆惠与阿桂可是帮了你许多,要不是他们拼死相互,你早就已经死了;还有布齐,要不是为了帮你,他也不会丢了知州的官位,还差点性命不保,你真的想看着他们死吗,且都是为你而死?”
  弘历盯着自己青筋暴起的手背,冷笑道:“弘时,你不会那么幼稚地拿他们的性命来威胁我吧?你觉得我会因为他们几条烂命而放过你吗?这一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弘时盯了他许久,方才道:“弘历,你不必在我面前演戏,或许你现在变了许多,但江山改易,本xing难移,你绝对不会看着他们去死,否则你就不是弘历了,就像当初你会冒险来救阿桂一样,当时你可是差点咬断了我的脖子。”
  被他戳穿了心思,弘历脸色阴沉不已,弘时说的没错,他刚才不过是诓骗弘时,想让他以为兆惠他们是无用的棋子,无法用来威胁自己。这样一来,在抓了弘时与英格后,就可以bi问出阿桂他们的下落。
  “如何,想清楚了吗?”弘时有些得意地笑道:“别以为抓住我之后,就可以找到他们,不可能,一旦我死,他们所有人都会死,绝对没有生机!”
  盯着弘时的笑容,弘历道:“这次的事闹得这么大,就算我不将你在福州的事供出来,皇阿玛也会疑心到你身上。”
  “这件事就不必你操心了,你只需回答我,答应还是不答应!”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弘时笑容慢慢敛起,因为接下来的话,不论是对他还是对弘历来说,都关乎生死。
  弘历死死抓着锦被,甚至在手指下传来撕裂的声音时都没有松开,过了许久,他道:“就算我答应你,又怎么知道你会信守承诺放了他们?”
  弘时凝声道:“你没有选择,只能相信我。”
  对于弘历来说,接受不接受太子之位,根本不重要,他想的,只是希望丧心病狂的弘时得到应有的惩罚。如今这个愿望近在咫尺,却又遇到了阻碍,他既不想放过弘时又不想让兆惠他们死,可两者之间只能择其一,令他无比为难。
  见弘历不说话,弘时催促道:“想好了没有?”
  弘历抬眼,盯着弘时,吐出他最终的选择,“好,我答应你!只要你放了兆惠他们,我就不将你的事揭发出来,也不受封太子。”
  弘时眼珠子一转,勾唇道:“错了,是你先完成我提出的条件,然后我再放人,否则你到时候反悔,我岂非得不偿失。”
  弘历忍着心中的痛恨,道:“那你就不怕我在兆惠他们安全后再反悔吗?”
  “自然是怕,不过我相信四弟你不是一个出尔反尔的人,而且……你突然变了说法,诬陷他的儿子还有皇后以及朝中重臣,你觉得皇阿玛会相信吗?不过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弘时凑到弘历身前,喷吐的热气几乎拂到了弘历的耳根子,“我回去后一定会与舅舅说,如果我们出了什么事,就吩咐那些暗卫不惜一切代价杀了兆惠他们,杀尽所有你在乎的人,包括你,除非你一辈子不踏出皇宫半步,否则他们一定可以会寻到机会杀你!”
  弘历定定地看着弘历,忽地道:“弘时,你以为这么做,我就真的奈何不了你了吗?”
  “至少在我看来是的。”说完这句话,弘时直起身,拍拍手,神色惬意地道:“既然已经说定了,那么接下来该说什么做什么,你应该心里有数。”
  “我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但你也别忘了答应的事,否则我一定会将所有事情抖出来,让你无路可走!”
  “一言为定。”随着这四个字的落下,之前出去的那个小厮走了进去,捧着一壶已经彻底凉掉的水,重新给弘历沏了一盏。
  弘历捧着茶盏并不喝,而是道:“十七叔呢?”
  弘时也不答他,径直对寻小厮道:“去请王爷过来,就说太子爷醒了。”
  小厮听得有些莫名其妙,却是不敢怠慢,快步离开,不消多时,允礼便大步走了进来,从小厮的口中,他已经确定了弘历的身份,所以一进来后,他便拱手道:“臣参见太子爷!”
  太子爷这三个字,令弘时眸中掠过深深的嫉妒,然很快便压了下去,如今不是嫉妒的时候,而且弘历也很快担不了这个称呼了。
  “十七叔莫要如此,快快请坐。”与弘时不同,对于允礼,弘历心中充满了感激,虽然他当时昏过去了不知情,但想想也知道是允礼和他的人救了自己,让自己没有遭弘时毒手。
  允礼放下手,笑道:“臣真是没想到,原来太子爷还在生,若是皇上看到太子爷,不知该有多高兴,皇上一直很惦念太子爷您。”
  他的话令弘历露出思念之色,轻声道:“我也很惦念皇阿玛还有……”
  他想说惦念胤禛与凌若,但凌若已经不在了,再惦念也无用了,只能徒留悲伤在心中。
  允礼是诸人之中,唯一一个知道凌若未死之人,不过现在却是不方便说这些,是以他隐晦地道:“很快太子爷便可以见到想见之人了。”

☆、第一千五百零八章 法子

  在这般说了几句后,允礼扯回正题道:“太子爷可知追杀你的那些是什么人?您又为何会与马齐大人在一起?”
  说到马齐,弘历记起他当时被踢晕过去的情景,连忙问他情况如何,待得知情况并不是很好时,心中甚是难过,希望马齐大人可以逢凶化吉,否则他又要再多一分内疚了。
  见弘历在那里发问,允礼有些奇怪地道:“太子爷在想什么,究竟那些追杀你的是什么人?”
  弘历尚未说话,弘时已是道:“太子爷定是在惦念兆惠他们,之前被追杀失散后,就一直没有他们的消息,也不知现在何处,安全与否,毕竟他们可是与太子爷一起共患难的,若他们就这么死了,可不是让人难过吗?”在说这话的时候,弘时的目光一直落在弘历脸上。别人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插上这么一句,弘历却是再明白不过,他这是在警告自己,要想兆惠他们活命的话,就不要乱说话。
  弘历痛恨被人要挟,尤其是弘时,可他更不愿做视兆惠他们死,这一路上,若非兆惠他们三番四次的相救,他如何有命回到京城,他弘历什么都可以做,唯独不能做忘恩负义之人。
  想到这里,他终于开口道:“那些人的身份我也不知道,我回京之后找了马齐大人,想让他带我入宫,哪知道突然遇到袭击,一直追着我们不放。”
  听着弘历的话,弘时嘴角微微翘起,这个老四,果然心慈手软,妇人之仁,不过这正合他意,否则他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允礼皱着眉头,隐约觉得弘历似有什么话没说,追问道:“太子爷当真毫不知情吗?”
  弘历低头道:“是,我也很想知道,究竟是谁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我的性命。”
  见弘历一口咬定不知,允礼也不好多问,改而道:“既然太子爷尚在人间,为何如今才回京城?”
  这也是允礼心中最大的疑问,弘历既然没死在福州就应该立刻回京才是,怎会拖了半年之久,这实在不合情理。
  先开口的,依然是弘时,“十七叔不知,太子爷虽然饶幸生还,却被阿其那的人害得身受重伤,休养了许久才算恢复。之后再回京的路上,也曾遭遇过不知来历的黑衣人袭击,亏得太子爷福大命大,才能逢凶化吉。”
  允礼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看来在我来之前,二阿哥已经与太子爷说了许多,怎得不早些告诉我?”
  弘时连忙堆起一脸笑容道:“刚才看到太子爷醒来,一时太过高兴,忘了派人去告诉十七叔,直至听完了太子爷这些日子的经历方才想起来,十七叔不会怪我吧。”
  “自然不会。”允礼不知是否自己多心,总觉得弘时与弘历有事瞒着自己。
  既然已经与弘历做完了这笔交易,弘时也不愿再多待下去,当下道:“既然太子爷已经没事了,我就先回去了,待得明晨天一亮,我就立刻入宫见皇阿玛,相信皇阿玛知道太子爷尚在生的消息,一定会龙颜大悦。”
  允礼点点头,吩咐道:“索里,送定亲王出去。”
  在离去前,趁着允礼不注意,弘时朝弘历投去一个警告的目光,弘历知道,他是在警告自己不要乱说话。
  待弘时离去后,允礼关切地道:“太子爷,除了皮肉伤之外,你还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弘历摇头道:“十七叔放心,我没事。”
  允礼犹豫片刻,再次问出与之样相差仿佛的话,“太子爷,您当真是不知道那些黑衣人的身份?”
  弘历明白,允礼这是起了疑心,他亦很想说,但不行,为了兆惠他们的性命,他一个字都不能说。
  这般想着,弘历摇头道:“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根本什么都来不及想,就算现在,回想起来,也是断断续续的,拼凑不全。”
  允礼点点头,起身道:“既是这样,太子爷早些歇着吧,臣告退。”
  允礼并没有急着告诉弘时关于凌若尚活着的消息,以弘历的xing子,一旦知道了,就算身上有伤,也一定会去见凌若的。而凌若那边,不论是陆大夫还是徐太医,都说情绪暂时不宜太激动。左右他们两人都已经在府里了,见面只是早晚的事罢了。
  “十七叔慢走。”在屋中只剩下自己一人时,弘历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他以为自己只要进了京,就可以除去弘时,除去那拉氏一族,可结果,自己却迫于要胁,无法将真相说出口。
  仔细回想起来,还是自己经验不够,将事情想得太简单,那些暗卫之所以会知道自己与马齐在一起,必是因为之前在门口的一番争执,引起了那些人的注意,从中在半途拦杀,结果变成现在这个局面。
  那拉氏一族隐藏在暗中的力量,远比他想的更强,其实就算他现在将实情告诉皇阿玛,也未必能将他们连根拔起,
  一旦有余党存下,就给朝局埋下不安定的隐患,就像允禩那样,皇阿玛几乎夺尽了允禩明面上的权力,可他依然将福州弄得天翻地覆,民不聊生。
  追根咎底,就是忽略了允禩藏在暗中的力量,有时候,这些力量才是最可怕的,因为它们不受律法控制,不受良心约束,一切只凭喜好憎恶做事。
  可要他就这样看着弘时与那拉氏一族继续得意下去,却是万万做不到的,他到底该怎么办?
  弘历躺在床上想了许久,终于让他想到一个法子,既然现在因为弘时背后的力量而无法动弘时;那么,他就倾尽往后的力量,将那股力量连根拔起,让弘时再无势可仗,无力可依。
  不管那拉氏一族怎样的根深蒂固,他都会将它灭除,一丝不剩。唯如此,方能告慰无数福州百姓的在天之灵!
  夜色,在黑暗中过去,在天边刚透出一丝亮光的时候,弘时就已经走过了金水桥来到紫禁城。他径直来到养心殿,通传过后走了进去,殿内,四喜领着几个小太监正在服侍胤禛更衣。明黄色绣九条金龙,底衬海水江涯,寓意一统山河,万世升平。

☆、第一千五百零九章 何喜之有

  这样的衣裳,普天之下只有一件,唯皇帝所能穿,而这件衣裳,亦是弘时毕生梦寐以求的东西。
  胤禛看着铜镜中的弘时道:“怎么这时候来见朕?”
  胤禛话音未落,弘时已经跪了下去,脸上带着难以言喻的喜悦,“恭喜皇阿玛,皇阿玛大喜!”
  “大喜?”胤禛回过身来,看着双膝及地的弘时,神色有些不悦,“昨日刚刚出了那么大的事,马齐身受重伤,行刺的黑衣人下落至今不明,弘时,你倒是告诉朕,何喜之有?”
  弘时连忙磕了个头道:“儿臣知道昨日发生的事,令皇阿玛很是震怒,但在此事之外,确确实实有一件大喜事,儿臣敢保证,皇阿玛听了之后,一定会龙颜大悦。”
  胤禛点点头,道:“那朕倒是要听听,究竟是什么样的喜事,让你这么肯定朕会龙颜大悦。”
  在胤禛的注视下,弘时以比刚才更加欢愉的笑容道:“皇阿玛,宝硕太子其实并没有死,他还好好的活着,之前下葬的那具焦尸根本不是宝硕太子。”
  胤禛握着朝珠的手倏然用力,八束丝线串成的朝珠被他生生扯断,一百零八颗珠子争先恐后地落在金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珠子落尽前,胤禛一个箭步冲到弘时面前,用力抓着他的肩膀厉声道:“你说什么,弘历他还活着?”
  “是,皇阿玛,宝硕太子他活着,儿臣已经见过他了!”弘时话音刚落,胤禛便迫不及待地道:“弘历现在在哪里?他怎么样,快带朕去见他,快!”
  看到胤禛这个样子,弘时又恨又恼,面上却不得不堆起笑容,“皇阿玛别急,您要是现在过去了,早朝可怎么办,太子爷如今很好呢,待下了朝,儿臣就陪您一道去十七叔府上见他。”
  胤禛正要点头,忽地听出问题来,道:“弘历怎么会在老十七府了?”
  “因皇阿玛的话,其实昨日与马齐大人在一起的人,正是太子爷,他原是想让马齐大人带着入宫见皇上,哪知半路遇到黑衣人劫杀,太子爷逃到十七叔府上,被十七叔的人救了下来。十七叔原本也不知道救下的那个人就是太子爷,还是儿臣去他府上的时候发现的。当时儿臣也吓了一跳,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呢,十七叔还担心只是一个长得与太子爷相似的人,结果等他醒来后一问,果然是太子爷。”在说这些的时候,弘时脸上一直挂着重重笑意,唯有他自己明白,心里早已是恨得要呕出血来,“儿臣本想昨夜就进宫将这件喜事告诉皇阿玛,无奈当时宫门已经关了,儿臣无法进宫,只能今日一早来禀告皇阿玛,您说,这可不是一桩大喜事吗?”
  弘时此刻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他与英格连夜商议过的,他昨夜离开果郡王府后,没有直接回他自己的定亲王府,而是去了国公府,与英格商议面见胤禛时,该说的话,如今的他们容不得出现一丝纰漏,哪怕是极微小的纰漏,带来的,都可能是致命的危险。
  “弘历!”胤禛缓缓吐出这两个字,眼眸微微泛红,喃喃道:“朕一直以为朕在意的人都已经不在了,原来不是,全都尚在人间,老天爷真是待朕不薄!”
  听到胤禛最后一句话,弘时奇怪地皱了皱眉头,全部尚在人间?难道说除了弘历之外,还有哪个人也是应死未死?会是谁呢?
  奇怪归奇怪,这话弘时是绝对不敢问的,压下疑惑,道:“儿臣知道自从太子爷在福州出事后,皇阿玛一直很是自责也很想念太子爷,如今一切终于雨过天青了!”
  胤禛点点头,随后道:“你既是见过弘历,可曾问到那些黑衣人的身份。”
  弘时心中一跳,强压着心中的虚意道:“回皇阿玛的话,儿臣也曾问过太子爷,但他说并不知晓,只知在路上也曾遇到过几次袭击,很明显是有人想对太子爷不利,但阿其那已死,儿臣实在想出朝中还有什么人要对付太子爷,而且太子爷这段时间一直隐姓埋名,连儿臣都不知道太子爷尚活着,他们又怎会知道?”
  胤禛眸光微眯,“阿其那虽然死了,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或许他还有余党活着。不过这些事言之过早,要待查明之后方可知晓。”
  待其话音落下后,四喜捧了一串新朝珠过来道:“皇上,该上朝了。”
  胤禛点点头,任由四喜替自己戴上朝珠,随后对一直跪在地上的弘时道:“走吧。”
  “是。”在弘时起身的时候,胤禛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会否弘时早就知道弘历没死,所以派人一路追杀?
  胤禛经历过康熙晚年那场长达十年,且步步惊心的夺嫡之争,知道越是兄弟,彼此之间的仇恨就更大,能如他与允祥一样互相信任的,万中无一,而能像允礼一样,明明有能力有资格夺嫡,却始终置身于夺嫡之外的,也极是少见。
  想到这里,他道:“弘时,你昨夜为何会去果郡王府?难道你早就知道弘时在果郡王府?”
  胤禛这句话并不重,但落在弘时耳中,却犹如惊雷一般,将他五脏六腑炸得一阵翻腾,脸上的笑意几乎要挂不住。
  皇阿玛问这句话,是不是表示对他起疑了?他明明很小心了,为何还是惹得皇阿玛生疑,若真让他疑心到自己身上来,可怎么是好?
  思绪因为慌张而变得慌乱,甚至无法思考,而在他沉默的时候,胤禛眼底的疑云亦在不断增大,在即将跨出门槛的时候,他侧目道:“为何不回答朕的问题,还是说朕的问题令你很为难?”
  弘时暗暗掐了自己一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赔笑道:“回皇阿玛的话,儿臣得知有人袭击果郡王府,担心十七叔与勤太妃会受惊,所以才过去的,不过去之前,儿臣确实曾怀疑过被十七叔救去的那人不简单,否则那些来历不明的黑衣人也不会追着不放,只是万万没没想到会是太子爷。”这般说着,他偷覻了胤禛一眼道:“不知皇阿玛为何会认为儿臣事先知道太子爷身份?”

☆、第一千五百一十章 父子相见

  胤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朕不过是随便问问罢了,走吧,待上完朝后,你随朕一起去果郡王府。”
  “儿臣遵命!”虽然胤禛没有再追问下去,但弘时心里还是忐忑不安,总觉得胤禛疑心自己。
  这样的担心,令他在朝上有些魂不守舍,好不容易熬到下了早朝,他与允礼被留了下来,随后陪同胤禛微服出宫。
  虽然一路之上胤禛没有说什么话,但从其眼眸中,可以看到难掩的激动,而最明白其心意的,莫过于允礼,先是凌若平安归来,并产下一女,之后弘历又突然死而复生。
  若说雍正四年是最严寒的冬天,那么雍正五年就是最温暖的春天。其实很多时候,人生都像是一场轮回,与四季一样,春夏秋冬,品尝着各不相同的滋味。
  马车停在果郡王府门前,允礼在前面带路,一路来到弘历所住的厢房前,当那扇门被推开时,两个世界终于并在了一起,分别半年的父子亦终于再次相见。
  当弘历看到胤禛时,酸意不断地从鼻腔中涌上来,眸光一下子被泪水都覆盖,令他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但就算看不清,他也知道,皇阿玛在面前,他终于见到了皇阿玛,回到他该回的地方了。
  下一刻,弘历掀开覆在身上的锦被,挣扎着从床上爬下来,跪在地上泣声道:“儿臣叩见皇阿玛!”
  短短七个字,却包含了无尽的血与泪,为了回京,为了见到皇阿玛,他几次遭难,从福州到京城,从京城到郑州,再从郑州到京城,这半年间,他为了活命,什么苦都吃过,甚至放下所有尊严去乞讨,去偷东西,只为了能够活下去。
  一直以来,皇阿玛对他的要求都很高,诗词歌赋,骑马射箭还有汉满蒙三种文字,每一样都要会,都要精通。但在所有的要求与教导中,都没有一样是要他学会放下尊严,要他学会去乞讨去偷!
  这一切,莫说是堂堂皇阿哥,就连一个普通人都难以做到。
  但他做到了,哪怕心里难过的要死,也强迫自己去做,因为他不可以死,不可以让皇阿玛与额娘白发人送黑发人。
  而今,他活着回来了,可是额娘已经不在了,他再也见不到额娘了……
  虽然已经从弘时口中知道了弘时尚活着的事,但真看到时,依然激动不已,连眸光亦变得有些模糊,他上前扶住弘历有些单薄的身子,哽咽道:“快起来!”
  听着胤禛的话,弘历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痛哭道:“儿臣不孝,这半年来未能侍奉膝下,还让皇阿玛为儿臣担心难过,连额娘去世的时候,儿臣都未能回来,儿臣实在罪该万死!”
  胤禛抚着弘历的背,安慰道:“莫要自责了,这件事不怪你,你伤还没好,快去床上躺着,皇阿玛可不是专门来看你行礼的,要看磕头,朕每天在养心殿看就行了。还有,把眼泪给朕收起来,朕的儿子可不是动不动就流泪的软弱者。”
  “是。”弘历用力点头,努力抹去脸上的泪水,待得弘历重新躺在床上后,弘时上前道:“恭喜皇阿玛终于寻回了太子爷,这不止是皇阿玛之喜,亦是整个大清之喜!儿臣……儿臣……”他似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方抹着泪道:“儿臣真是替皇阿玛高兴。”
  想是因为看到弘历的关系,胤禛此刻心情出奇得好,温言道:“朕知道,你也起来吧。”
  待最初的欣喜过后,胤禛道:“你是怎么逃得性命的,明明弘时说你被他们抓了去,还有那只扳指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会戴在那具焦尸上?”
  弘历望了站在胤禛旁边的弘时一眼,道:“回皇阿玛的话,儿臣当时虽然被抓了去,但之后趁着那些贼人放松警惕的时候,逃了出去,之后怕被他们发现儿臣逃得了性命,所以,故意寻了一具尸体放到屋中,又将扳指戴在尸体手上,再与兆惠他们一起,放火烧屋,好让那些贼人以为儿臣已经死了。原本此计应该可行,但在放火的时候,被那些贼人发现,被他们追杀不休,虽最后儿臣施计杀了他们,儿臣与兆惠等人却也身受重伤,休养了许久才算好。之后,儿臣便沿路返回京城,岂料中途遇到好几次袭击,险些丧命,显然是有人不想儿臣回京,儿臣思索之下,便决定绕道郑州,去找兆惠的表叔布齐帮忙,哪知他被府杨应熊弹劾说贪赃枉法,要押解进京受审,儿臣虽然与布齐大人接触不久,却看得出他这个人甚是不错,并不像贪赃枉法之人,儿臣与兆惠他们商量之后,便想着干脆与他一道进京,跟着那些衙差,想来那些行刺儿臣的人也会有所忌讳。”
  胤禛仔细听过后,盯着弘历道:“杨应熊上奏的折子朕看过,押解布齐进京受审,也是朕下的命令,但布齐在中途便被人劫走了,你们既是一路过来的,这件事应该也知道吧。”
  弘历闻言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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