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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3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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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那拉氏动怒,英格连忙跪下道:“臣知罪,请娘娘息怒!”
那拉氏盯着他的头顶,冷冷道:“你该知道弘历活着,对本宫对弘时都是莫大的威胁,一旦让他见到皇上,咱们辛苦经营的一切都会化为乌有。”
英格忙不迭地道:“臣知道,臣保证下一次绝对不会再让四阿哥逃走。”
“希望你不会让本宫再一次失望,下去吧。”得了那拉氏的话,英格连忙拱手退出,然在踏出坤宁宫的时候,却意外见到了瓜尔佳氏,让到一边垂手道:“英格见过谨妃娘娘。”
瓜尔佳氏微微一笑,抚着袖间的绣花道:“想不到会遇见英格大人,对了,皇后娘娘千秋节将近,大人此来可是给皇后娘娘呈送寿礼的?”
英格赔笑道:“娘娘真是料事如神,臣正是为此而来。”顿一顿他又道:“若娘娘没有别的吩咐,臣先行告退。”
“英格大人慢走。”在温婉的笑意中,瓜尔佳氏目送英格离去,然后穿过开满花卉海棠树来到正殿,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礼,“臣妾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吉祥。”
“谨妃不必多礼,坐下吧。”异色在那拉氏眼中一掠而过,只见她微笑道:“谨妃今日怎么得空来见本宫?”
在后宫中,哪怕心里恨不得一个人死,也不会露一丝在表面上,甚至谈笑风生,亲密无间,有时候哪怕到了你死我活之时,也不会撕下脸上的假面具。
“臣妾知道再过几日就是娘娘的千秋节,臣妾特意备了一份礼物来送给娘娘,还望娘娘笑纳。”瓜尔佳氏一边说着一边自身后的从意手中接过锦盒,双手递给那拉氏。
“谨妃有心了。”在那拉氏的话语中,小宁子接过锦盒,见那拉氏没有打开的意思,瓜尔佳氏道:“娘娘不打开来看看吗,这可是臣妾费了不少心思才寻来的,最适合娘娘不过呢!”
那拉氏挑一挑眉道:“是吗?那本宫可真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宝贝了。”说罢,她就着小宁子的手将锦盒打开,随着锦盒的开启,她也看清了里面的东西,脸色在一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放在锦盒中的乃是一尊观音像,这原没有什么,但偏偏那尊观音像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也就是所谓的送子观音。
那拉氏的年纪比胤禛小不了几岁,如今已经四十有余,虽然那拉氏一直注意保养,容颜没有太过衰驰,但毕竟是老了,尤其是身子,原本每月都会来的月事,从去年开始变得混乱起来,时而数月不来,时而来大半月。
以她这样的情况,就算之前没伤身子,也绝对不可能再生孩子,瓜尔佳氏明明知道,却还拿一个送子观音过来,分明是在讽刺她。
不等她念头转完,耳边传来瓜尔佳氏的声音,“这尊送子观音乃是臣妾费了许多功夫才寻到的,据说灵验无比。臣妾知道娘娘自从世子死了之后,就一直难过得很,虽然之后灵汐公主与二阿哥均养在娘娘膝下,但他们毕竟不是娘娘亲生,不能与世子相提并论,所以臣妾特意寻来这尊送子观音,希望它可以保佑娘娘再为皇上生一位小阿哥。”
在瓜尔佳氏说话之时,那拉氏脸上的难看渐渐退去,恢复成惯有的平静模样,盒上锦盒道:“原来如此,谨妃真是有心了,不过本宫年岁已大,早已不适合生育,就算有送子观音也无用了。”
瓜尔佳氏轻笑道:“怎会呢,娘娘保养得宜,看着最多不过三十罢了,相信只要诚心祈求,观音大士一定会送娘娘一个白白胖胖的麟儿。”
那拉氏手指在锦盒上抚过,淡然道:“谨妃真是会说话,不过本宫自己心里明白,麟儿此生是无望了,所以这尊送子观音,谨妃还是自己留着吧。本宫怎么说膝下也有灵汐与弘时,且他们二人都对本宫孝敬得很,非虽亲生却也差不多了;倒是谨妃伴在皇上身边多年,一直无子无女孤零零一人,实在是难为你了。本宫看你这样,心里也不好受,希望这尊送子观音,能给你带来一儿半女,聊慰后半生。”说罢,她一抬下巴道:“小宁子,将锦盒还给谨妃。”
☆、第一千四百七十一章 册立太子
“嗻!”小宁子弯腰答应后,走到瓜尔佳氏身边,将锦盒递还给她,道:“请娘娘收回。”
瓜尔佳氏的目光在锦盒上一扫而过,笑意如初地道:“送出去的东西岂有再收回之理,说出去可不是要让人笑话吗?再说了,臣妾并非无儿无女,原本是有一个的,可惜死在了福州。”
听得她提起弘历,那拉氏连眼皮也没动一下,道:“谨妃怕是记错了吧,死在福州的是宝硕太子,他可不是你的儿子。”
瓜尔佳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臣妾知道,宝硕太子是孝圣宪皇后的儿子,不过孝圣宪皇后在生时曾说过,她的孩子便等于臣妾的孩子。”
孝圣宪皇后五个字,令那拉氏呼吸有些急促,她最恨的就是别人如此称呼钮祜禄氏,明明只是一个妃子,却追封为皇后,让她这个中宫之主颜面何存。
每每一想到这个,就连对胤禛也存了几分怨恨,恨他对钮祜禄氏如此迷恋,甚至不顾朝纲律法,可怨恨的同时亦无可奈何,再恨再怨,胤禛都是她的夫君,是她挚爱之人,她能怨一时,却怨不了一世。
在平复了呼吸之后,那拉氏道:“原来是这样,可惜宝硕太子福薄,英年早逝,本宫每每想起,都叹息不已。”
“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不过这尊送子观音,臣妾是诚心送给娘娘的,还望娘娘千万收下。”
在瓜尔佳氏“诚恳”的言语下,那拉氏颔首道:“既然如此,那本宫收下就是了。”
随着她的话,小宁子重新退到她身后,而瓜尔佳氏笑一笑,转而道:“对了,娘娘最近可有听闻朝上发生的事?”
那拉氏面色一沉,道:“谨妃,你何时变得这么没规矩,居然论起政事来,忘了后宫不得干政的训诫吗?”
面对那拉氏的斥责,瓜尔佳氏不慌不忙地站起身道:“臣妾岂敢忘记,只是这件事与后宫有几分关系,所以臣妾才会提及,是关于……册立太子之事。”
她与皇后相斗多年,知道皇后心细如发,只要话中稍有一点不是,便会被其揪住,所以在那拉氏面前所说的话,每一个字每一个词,都是想过又想,但凡是说出口的,都不会让那拉氏揪住一点把柄。
那拉氏睨了她一眼,不咸不淡地道:“太子之事关乎国本与大清的百年基业,虽与后宫有所关联,但终是前朝的事,轮不到后宫来提及,谨妃,你说是不是?”
“娘娘说的自然是。”瓜尔佳氏欠一欠身,再次道:“臣妾也是之前去养心殿侍候的时候,无意中听得皇上说起,所以才多嘴几句。”
那拉氏眸光一动,很想问胤禛对此是什么意见,究竟是立还是不立,但话到嘴边又忍不住了,只是淡淡地道:“皇上与你说,乃是对你莫大的信任,你更该谨言慎行,知道吗?”
待瓜尔佳氏应声之后,她又道:“本宫有些乏了,谨妃你先退下吧。”
在瓜尔佳氏离开后,那拉氏面色迅速阴沉了下来,带着深切的寒意,小宁子瞅了一眼那拉氏的脸色,将尚捧在手里的锦盒交给一旁的宫人轻声道:“赶紧把这东西拿到库房锁起来,别碍了主子的眼。”
宫人尚未答应,那拉氏已然道:“谁让你把东西锁到库房去的?给本宫好好收着,本宫有用。”
那拉氏的话令小宁子不解,躬身道:“恕奴才多嘴问一句,主子这是为何,谨妃送这尊送子观音像来,分明是不怀好意,故意让主子难堪,为何……”
“本宫知道,她明知本宫不能生养,偏还送什么送子观音,分明是有意折辱本宫,可是……”她起身走到捧着锦盒的宫人面前,精心修剪过的指甲轻轻一勾,锦盒盖子应手而开,再次露出里面怀抱婴儿的观音像,除却瓜尔佳氏的用意不说,这尊观音像不论雕工还是玉质都是极好的,不论是观音脸上的悲天悯人,还是衣袂飘带都栩栩如生。
可是什么,那拉氏没有说下去,只是让小宁子将它收起来,直至千秋节那天再拿出来。
是夜,胤禛意外来了坤宁宫,令那拉氏既喜又惊,连声音都有些发颤,虽然如今后宫大权已经尽归她手,但胤禛待她一直都是淡淡的,与以前比并未有任何改变,一月里难得来她宫里一次。
胤禛亲手扶起她,温言道:“朕想起有阵子没来看你,便过来瞧瞧,如何,身子可还好?”
那拉氏连忙回道:“多谢皇上关心,有太医为臣妾调理,臣妾身子比以前好了许多,头疼也不怎么犯了。”
“那就好。”胤禛点点头,在一旁坐下后道:“最近弘时可有入宫给你请安?”
见胤禛突然说到弘时,那拉氏心中一凛,谨慎地道:“回皇上的话,弘时昨日里才刚进宫给臣妾请过安,不过他说最近几日户部有许多事要忙,这几天都不能过来了。”
胤禛接过宫人递来的茶抿了一口,看似漫不经心地道:“那他可曾与你说过什么?”
胤禛的声音虽然听着没有任何波动,却令那拉氏心绪迭生,胤禛突然问这些,难道是想试探弘时对册立太子一事的态度?若真是这样,就表示胤禛他对册立太子一事并不是太过赞成。
想到这里,她仔细斟酌了一下言语道:“不敢隐瞒皇上,弘时他曾与臣妾提起过册立太子的事。”
胤禛搁下茶盏,带着一丝兴趣道:“哦,他怎么说?”
“弘时与臣妾说,对于朝臣的提议,他受之有愧,原本最合适的太子人选应该是宝硕太子才是,太子爷有勇有谋,又平定了福州之乱,而他虽年长几岁,却自问不及宝硕太子良多,虽然如今宝硕太子已经不在了,但他依然不敢领受太子之位。他曾数次想要与皇上说,但又怕皇上误会,所以迟迟不敢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胤禛打量了那拉氏一眼后道:“弘时真是这样想的吗?”
☆、第一千四百七十二章 暂缓
“臣妾如何敢欺瞒皇上。”早在让英格去办这件事的时候,那拉氏就事先交待了弘时,不管朝臣怎么说,只要胤禛问起,他都要一力推脱,千万不可应承或是露出高兴之色,否则必会引起胤禛的不喜。
“其实弘时是朕的嫡长子,立他为太子也是理所当然之事。”胤禛话音刚落,那拉氏便连忙道:“弘时虽为嫡长子,但才疏学浅,如何当得起皇上的重负,何况帝位应该是有能者居之,其实宝硕太子才是最合适的人选,可惜……”说到后面,那拉氏话音中已是带上了一丝哽咽。
想到弘历,胤禛不禁有些失神,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了,但那丝阴影始终笼罩在他心头,尤其是在凌若也逝去后。
良久,胤禛回过神来道:“过去的事不必再提,弘时如今很上进,也很刻苦,朕对他寄有厚望,不过册立太子一事,还有些言之过早,朕想再磨练弘时两年,等他足够承担这个重任时,朕自会册他为太子。”
“皇上。”那拉氏忽地跪下道:“弘时资质平庸,如何当得起皇上这般看重,其实五阿哥聪慧好学,还有六阿哥,如今虽小看着却也颇为机灵,说不定都会比弘时合适,而皇上您又正是春秋鼎盛之时,先帝在位六十一年,臣妾相信皇上在位时间一定会比先帝更久,可以慢慢考校诸位阿哥。”
“六十一年……胤禛摇头苦笑道:“皇阿玛八岁登基,方才可在位六十一年,但朕四十五岁方才登基,若要在位六十一年,朕得活到一百零六岁方可,以朕的身体如何可能。”
“不会的,臣妾相信皇上一定会万寿无疆。”那拉氏的声音再次哽咽,但一次是没有任何作戏的成份在其中。
“多少世人盼望着可以万寿无疆,秦始皇甚至派徐福去海外寻仙丹,而前朝的嘉靖皇帝也日复一日地练着仙丹,想要长生不老。可是你看看这么多年过去了,有哪一个成了仙,又有哪一个永生不死?终归只是不切实际的妄想罢了。”不等那拉氏再说话,胤禛已是扶起她道:“好了,不要再说这些了,过几日就是你的生辰了,自朕登基之后,你的生辰一直不曾好好办过,想起来颇是有些对不起你,朕之前已经吩咐了内务府,让他们好生cao办,宫里头很久没有好好热闹一番了。”
“多谢皇上关心,其中不过是一个生辰罢了,过不过都是一样的,对臣妾来说,最要紧的是皇上身子,唯有皇上安好,臣妾才是真的安好。”
听着那拉氏这番发自内心的话,胤禛颇有几分动容,带着一丝感叹道:“朕也想更久地守护着皇阿玛交给朕的江山,但人只是天命的一部份,由天不由人。不过,只要朕在位一天,就会一天牢守江山,不让它有一丝闪失。”
那拉氏毫不犹豫地道:“臣妾知道,皇上会是一位最好的皇帝!”
她的话令胤禛露出一抹笑意,对于失去了凌若与弘历的胤禛而言,唯一剩下的意愿便是做一位好皇帝,不负康熙的期许,不负天下百姓的希望。
“很晚了,朕该回养心殿了,皇后亦早些歇着吧。”胤禛的话令那拉氏有些失望地道:“皇上不留下来吗?”
“你千秋节那日朕再来陪你,歇着吧。”抚一抚那拉氏的肩膀,胤禛转身离开的坤宁宫。
从那个背影中,那拉氏看不到一丝留恋,明明已经习惯了胤禛的离去,可仍然会感觉到悲哀。自从她嫁给胤禛之后,先是纳兰湄儿,之后是钮祜禄氏,这两个女子占据了胤禛所有的情意,令她没有任何立足之地。
但不管怎样,她始终是皇后,无人可以取代的皇后!想到这里,那拉氏再一次挺直了有些佝偻的背脊,没有丝毫的退缩。
在胤禛驾崩之前,她都会牢牢捍卫皇后的宝座,并将弘时送上太子之位,这一次不行还有下一次下下一次,无需着急!
那拉氏能够做到荣辱不惊,但弘时显然没有她这份能耐,在得知自己暂时无望被册立为太子后,在府中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吓得他府中的福晋与下人都不敢靠近。
不过这通发泄依然不能熄去他心中的怒火,反而愈烧愈烈,弘时在踢烂唯一完好的一把凳子后,冷声道:“备马!”
下人连忙下去准备,当弘时走至门口时,马已经备妥了,弘时什么也没说,直接翻身上马,在准备挥鞭飞奔的时候,想起那拉氏一再的叮嘱,终是恨恨地收起了马鞭,只是让马小跑着奔去。
弘时去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英格所住的镇国公府,弘时常来这里,门房一看到他,便立刻将他领到正厅用茶,还没喝了几口,得到下人禀报的英格便走了进来,拱手道:“见过定亲王。”
“舅舅不必多礼。”虽说自己是阿哥又是亲王,但在英格面前,弘时却不敢过于放肆,不止是因为那一声舅舅,更因为他有许多地方要倚仗英格;若离开了以英格为代表的那拉氏一族,他根本不可能有现在的风光得意。
待英格落座后,弘时并没有立刻说下,而是瞅了站在两边的下人一眼,英格岂有不会意之理,当即命下人下去,待得正厅只剩下他们二人时方才道:“定亲王这会儿来见我,可是有事?”
弘时咬一咬牙道:“舅舅,皇阿玛暂时不打算立我为太子的事,你应该知道了吧?”
见弘时果然是为着这事而来,英格叹了口气道:“是,此事我已知晓,娘娘说皇上想要再磨练王爷您两年,然后再行册立。”
弘时尖锐地道:“哼,什么磨练,都是借口罢了,连福州都去过了,还不够吗?而且我这些日子没日没夜地打理户部,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希望得到他的认同。若是老四还活着,就算没人进言,皇阿玛也早就册他为太子了。”
☆、第一千四百七十三章 三月二十
“皇上偏向四阿哥,这是谁都知道的事,不过所幸四阿哥如今已是一个‘死人’。”英格话音刚落,弘时便追问道:“舅舅,郑州之后,可还有见过弘历?”
“我派人四处追查,但一直没有四阿哥的下落,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一说到这个,英格也是头疼不已,为了击杀弘历,他费了无数心力,也派了许多人,可至今都没有看到弘历的人头。
弘时恨恨一拍扶手道:“弘历,为什么每次都那么走运地让他逃走?!”说罢,他有些不甘心地道:“舅舅,真的查不到一点线索吗?”
英格正要点头,忽地想起一件事来,从袖中抽出一封书信道:“这是我今日刚接到的,你看看。”
弘时依言接过,书信是郑州知府杨应熊所书,说是在押送布齐的途中有人将其劫走。
看完后,弘时弹一弹信纸道:“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劫押解进京的犯人,难不成是布齐私养的亲信?”
英格看着他道:“据说,劫走布齐的总共有三个人。”
“那又如何?”话刚出口,弘时脸色便为之一白,因为他明白了英格那句话的意思,迟疑着道:“舅舅是说劫走布齐的人是弘历他们?”
“虽然当时发生的太快,没人看清他们的面容,但从身形年纪上看,应该没错。杨应熊的本意是在押解进京的途中暗杀布齐,不想会被四阿哥他们横杀一脚,劫走了布齐,此事杨应熊已经上报朝廷,朝廷也派了人四处追捕,但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消息。”
“可恶的弘历,明明早就应该死了,偏还死撑着不肯去阎罗殿报道,还要给我惹出那么多的麻烦来。”弘时的面容因为憎恨而扭曲,在明晃晃的春日下犹如从地底爬出来的恶鬼。
“舅舅,依你之见,他们劫走布齐之后会去哪里?”只要一想到弘历还活着,弘时就坐卧不宁,尤其上次弘历还差点杀了他。
英格摇头道:“这个我也料不准,可能会去找其他认识的官员,也有可能直接进京。”
弘时皱紧了眉头道:“进京?他应该没这个胆子,咱们在京城九门布署了那么多人,他就算cha了翅膀也难以飞进来,反而会自投罗;所以最大的可能还是去找他认识的官员,通过他们将消息传递到皇上耳中。”
听着弘时的话,英格却是摇头道:“王爷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们在外流浪了这么久,或许会孤注一掷也说不定。”
弘时闻言,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最好他来,这样咱们就能抓到他,舅舅,这段时间,加强对京城九门的监视,万不能再让他逃走了。”
“王爷放心,我会加派人手,监视任何一个出入九门的人。”说完这件事后,英格又劝道:“王爷,册立太子一事,急不得,只能慢慢谋划,不过所幸如今几位阿哥当中,王爷是最适合的人选,皇上早晚会立王爷为太子的。所以在皇上面前,王爷万不能露出任何不满之色,否则只会让形势对王爷不利,成大事者,必要忍别人所不能忍。”
“我知道。”弘时有些泄气也有些无奈地道:“皇阿玛那边我会好生应付的,舅舅不必担心。”
“那就好。”英格点点头,在弘时离去后,他唤来底下的暗卫,让他们加派人手严密临视九门,盯牢每一个出入的人,不过也叮嘱他们不可太过明显,以免引来那些不知躲藏在何处的密探注意。低调,一向是那拉氏家族繁盛不衰的最大原因。
日子缓缓逝过,很快便到了三月二十,那拉氏生辰的这日,因为事先得了胤禛的吩咐,所以内务府卯足了劲安排这次的千秋节,务求办得热热闹闹,不论是宫妃还是朝中大臣,皆送了寿礼来,堆满了坤宁宫。
这日清晨天未亮,那拉氏便坐在铜镜前由着宫人为她盛妆打扮,金累丝镶红宝石的珠钗、白玉孔雀簪、凤凰展翅六面镶玉嵌七宝明珠步摇、四蝶穿花碧钿,一样样地戴在一丝不苟的发髻上,在一件件华饰的映衬下,铜镜中那张脸变得越来越雍容华贵,令人不敢直视。
“请主子更衣!”小宁子捧了昨夜里就准备好的真红绣大朵牡丹的旗装到那拉氏身前,后者起身,手指在锦衣上轻轻抚过,“她们都来了吗?”
小宁子连忙答道:“回主子,谨妃、成妃她们,还有众福晋命妇都来了,正在前殿候着给主子您贺寿呢!”
那拉氏点点头,伸手任由小宁子为自己换上衣裳,小宁子在为其整好衣裳后,轻笑道:“主子您今日可真好看,就跟仙女似的。”
那拉氏轻瞥了他一眼,勾唇道:“你这张油嘴滑舌的小嘴,倒是惯会讨本宫开心。”
小宁子一脸认真地道:“奴才可没故意讨好主子,每一个字都是发自真心的,以前年氏在的时候,都说年氏貌美,依奴才所见,主子才是最貌美的那个。”
那拉氏笑一笑道:“行了,让你准备的事都准备好了吗?”
“主子放心,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小宁子的回答令那拉氏颔首,抬手道:“扶本宫出去吧。”
“嗻!”在小宁子扶着那拉氏到正殿后,候在那里的众嫔妃连忙起身行礼,如今的后宫,死的死,废的废,如今还在的,加上那些个常在、答应,也不过寥寥十余人而已。至于当中有多少死在或是废在那拉氏手里,就不得而知了。
待得那拉氏落座后,众人一一上前贺寿,说的都是极好听的话,一时间坤宁宫笑语嫣然,气氛甚是融洽。
在这样的笑语中,时间过得极快,那拉氏看了看外头的天色,道:“时候不早了,本宫已经在偏殿备下午膳,诸位随本宫一道过去吧。”
众女连忙离座起身道:“多谢皇后娘娘!”
到了偏殿,那拉却是没有命人立刻起盖用膳,而是端坐在椅中,不知在等些什么,她不动筷,自然没人敢先动,一个个皆坐在位中暗自揣测。
☆、第一千四百七十四章 小看
过不多时,一个颀长的身影走了进来,瓜尔佳氏最先看到,连忙起身道:“臣妾见过皇上,皇上吉祥。”
“都起来吧。”在扶起瓜尔佳氏后,胤禛走到同样屈膝行礼的那拉氏面前,温言道:“若非四喜提醒,朕险些忘了答应你的事。”
那拉氏微笑道:“皇上能来,臣妾已经很高兴了。”说罢,她亲手将镶金的筷子递给胤禛。
随着胤禛动筷,这顿午膳正式开始,因为是那拉氏的生辰,所以御膳房送上的菜大都意喻着吉祥如意,福寿安宁。
待得午膳过后,那拉氏道:“皇上,畅音阁那边已经准备好,不如臣妾陪您过去吧。”
“也好。”胤禛点点头,与那拉氏一道往外走去,众人则紧紧跟随在后,在经过庭院的时候,正好一干太监正在搬送来的贺礼,看到胤禛与那拉氏出现,连忙跪下请安。
在这些太监当中有一个正捧着锦盒,跪下的时候,一个不小心锦盒掉落在地上,露出盛装在里面的东西来,却是一尊送子观音,不过这个时候,观音的手臂已是被摔落,抱着的孩子也是摔得四分五裂。
看到这一幕,小宁子上前一步厉喝道:“大胆,居然敢摔碎谨妃娘娘送来的送子观音!”
“奴才……奴才不是故意的。”那小太监似是被吓坏了,连声音都走样了,随即朝胤禛与那拉氏连连磕头惶恐不安地道:“皇上饶命,主子饶命,奴才一时失手才会犯下大错,求皇上与主子饶恕。”
那拉氏冷下脸道:“做事如此不小心,居然还有脸求本宫饶恕,实在该死!”在说话的时候,她不着痕迹地瞥过胤禛,这一幕乃是她有心安排的,目的就是要让胤禛知道瓜尔佳氏明知她不可生育,偏还送来一尊送子观音,存心奚落她之事。
任何敢让她难堪的人,她都要还其百倍难堪!
一听到那个死字,小太监更加害怕了,不住地磕头,至于后面的人,在看到那尊摔碎了的观音像时,皆有些愕然,随后均明白过来瓜尔佳氏送这尊观音像的用意。
那拉氏回头看了一眼人群中的瓜尔佳氏道:“谨妃,这尊送子观音是你送给本宫的,你说说这个奴才该如何处置?”
瓜尔佳氏闻言连忙上前,谦卑地道:“东西既是送给了娘娘,便是娘娘的,如今这奴才打烂了东西,该由娘娘处置才是,哪有臣妾说话的份。”
那拉氏面有歉疚地道:“怎么说这也是你的心意,如今摔碎了,本宫真不知该如何跟你交待。”
“娘娘实在太过言重了,不过是桩小事罢了,无需介怀。”见瓜尔佳氏始终不肯多说,那拉氏也不好多加勉强,转而对胤禛道:“皇上以为该如何处置为好?”
胤禛的目光自那尊观音像上移开,淡淡地道:“今儿个是你生辰,不宜见血光,就将这奴才打发到辛者库去吧,是生是死,看他自己的造化。”
“皇上慈悲。”胤禛的态度令那拉氏甚是不解,他明知那尊送子观音是瓜尔佳氏送给自己的,却一些反应都没有,真是好生奇怪。以胤禛的心思,不可能看不出瓜尔佳氏送这尊送子观音是不怀好意,可为何……
在撵了那小太监去辛者库后,众人移步来到畅音阁,最先上演的是一出《五女拜寿》,皇家御用的戏班子,不论花旦还是青衣,都演得极好,让人看得目不转睛,不过那拉氏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不时看向一旁的胤禛。
在天色渐暗时,最后一场戏也落下了帷幕,一朵朵绚丽的烟火升上了空,点缀着逐渐化为漆黑的夜幕。
做为千秋节的收尾,烟花过后,胤禛回养心殿,余下众人也纷纷告辞,待到最后只剩下那拉氏与瓜尔佳氏还留在畅音阁。
望着对面那个女子,那拉氏道:“今夜月色不错,谨妃可有兴致陪本宫走走?”
瓜尔佳氏微笑着走上前道:“娘娘有命,臣妾又岂敢不从!”
在走了一段路后,瓜尔佳氏忽地道:“娘娘是不是有话要问臣妾?”
那拉氏侧目瞥了她一眼道:“确是有件事让本宫很好奇,皇上是否早就知道你送本宫的是一尊送子观音?”
“看来臣妾猜的没错,那尊观音像摔碎并非巧合,而是娘娘悉心布置所为,目的……”她低头一笑道:“相信娘娘比臣妾更清楚,不过这一步棋,娘娘却是走错了呢。”
那拉氏精心修过的长眉轻轻一挑,道:“哦?不知此话何解?”
瓜尔佳氏抬头看了一眼似圆非圆的月亮漫然道:“从潜邸到紫禁城,娘娘一向步步为营,与娘娘接触,臣妾又怎敢疏忽呢,一个疏忽,或许臣妾的性命就没了。”
“谨妃还是与以前一样会开玩笑,你的命这么硬,怎么会说没就没呢。”那拉氏话音刚落,瓜尔佳氏便接上去道:“臣妾的命确实挺硬,要不然,早就在潜邸时就死了,化为一具白骨,哪还活得到现在。”
“那尊送子观音,早在送来给娘娘之前,皇上便看到过了,也知道这是臣妾准备送给娘娘的寿礼。”瓜尔佳氏的话令那拉氏甚是吃惊,目光牢牢锁在瓜尔佳氏身上,似要挖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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