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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3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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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尔丹瞳孔微缩,冷声道:“你要是死了,腹中孩子可也就一起没命了,好不容易才保到现在,你舍得吗?”
  他的话令凌若手一松,但很快便再次握紧,“董大夫说过,这个孩子就算生下来也未必能活,我当时就想与这个孩子一起去死,是你不让我死。那现在,你认为这根簪子我会不会刺下去?”
  其实到了现在,凌若还有许多事未解,不愿就这么去死,但允礼她是必须要救的,允礼为她做了许多,她绝对不能让允礼出事。
  “你威胁本王?!”葛尔丹神色不善地盯着凌若,他既不想让凌若出事,又不愿放了允礼,一时间倒真是有些难办。
  凌若漠然道:“就当是威胁吧,那汗王到底是放还是不放?”
  “你不要bi本王!”在与凌若说话的时候,葛尔丹的目光却是落在凌若身后的萍儿身上,令萍儿颤抖得比刚才更加利害,她读懂了葛尔丹眼神里的意思,是要她……
  如果自己听了他的话,他应该不会对自己怎样,会让自己继续留在主子身边侍候,可是主子这边就难以交待了。
  萍儿只是挣扎了一会儿便有了决定,并没有什么好难交待的,真正说起来,葛尔丹才是买她的人,才是她的主子,她听葛尔丹的话并没有错。再说,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凌若对她又不好,她又何必为了凌若去犯险,只有蠢人才会这么做。
  就在萍儿准备挪步的时候,一直被葛尔丹拿刀抵着胸口的允礼竟然迎着锋利无比的刀尖欺身而上,简直就像不要命一样。
  所有人都被他这个举动吓了一大跳,凌若更是惊呼道:“不可!”
  想像是中尖刀没入胸口,鲜血直流的场面并没有发生,葛尔丹是第一个感觉到不对的,因为刀在刺破衣裳后就受到了阻力,无法再刺进去,当葛尔丹准备收回护身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允礼用力扣在他握刀那只手的手腕上,趁他松手之际,将刀夺过去,并反架在葛尔丹的脖子上。
  不过是几个眨眼的功夫,形势便完全逆转了过来,刀落在允礼手上,被制的那个人变成了葛尔丹。
  葛尔丹最先反应过来,低头盯着脖子上的刀,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为什么,为什么会一下子变成这样?
  巴图等人在回过神后,连忙喝道:“放开汗王!”
  允礼没有理会巴图,只是盯着葛尔丹道:“汗王,让你的人全部把刀放下,否则要是伤了你就不好了。”
  “休想!”葛尔丹刚说出这两个字,便感觉脖子一寒,刀锋的森冷一直渗入到皮肤之中,但葛尔丹也是硬气之人,愣是不再说一个字,还是巴图他们看到葛尔丹脖子流,慌张地道:“你不要伤害汗王,我们将刀放下就是了。”
  看到巴图他们将刀放下,葛尔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侧目盯着允礼道:“为什么刚才你会没事?”

☆、第一千四百三十五章 离开

  允礼微微一笑,道:“汗王以为本王真会打没把握的仗吗?我既然会在这里等你,就必然有办法赢你。刚才本王是故意让你制住,让你以为胜眷在握,掉以轻心,只有这样,本王才有机会反制你。想要对于你们,只需要一个办法,那就是制住你,相信没有一个人会拿汗王的性命来冒险。至于你的刀没有伤到本王,是因为本王里面穿了一件皇上赏赐铁金丝软甲,除非是火枪,否则任何刀剑都没有割破刺穿它。”
  听着允礼这番话,凌若长长舒了口气,她刚才真以为允礼失败了,幸好,幸好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主子您小心。”看到凌若身子轻晃,萍儿连忙扶住她。如今是允礼占了上风,萍儿自然不会再帮葛尔丹做事,不过她心里也是一阵庆幸,如果刚才果郡王再晚一会动手,她就要铸下大错了。
  “你好卑鄙!”葛尔丹咬牙切齿地骂着,千防万防,想不到还是着了当,实在是可恶!
  对于葛尔丹的斥骂,允礼根本不为所动,成王败寇,失败的人根本没资格说任何话。索里受允礼之命,打开客栈的门,将东西收拾好,放到停在门口的马车上。
  而随着客栈大门的打开,胜负已然分出,葛尔丹再一次输给了允礼,输给了他这个宿敌。
  另一边,巴图盯着允礼手上的刀焦灼地道:“果郡王,你千万不要伤害汗王,否则我可以保证,不止你们会死在这里,整个白马镇的人也会跟着陪葬,一个不留。”
  见他拿整个白马镇来威胁,允礼冷冷道:“只要我们安全离开这里,本王自然会放了他。
  僵持了一会儿后,索里命萍儿扶着凌若下楼去到马车中,随后道:“王爷,全部收拾好了,随时可以启程。”
  允礼微一点头道:“既是这样,那我们走吧。”这般说着,架在葛尔丹脖子上的刀却始终没有搁下的意思,令巴图等人大惊,“都已经让你们走了,为何还不放了汗王?”
  “只怕本王这边刚放了,你们就会将本王抓回去,这个险,本王可冒不得。所以,唯有请汗王护送我们一程了。至于你们,若敢跟着来,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听得允礼这番话,葛尔丹的神色比刚才更加难看,虽然允礼口里说会放他,但他却从中听到了一丝杀意,若他没猜错的话,一旦安全之后,允礼会立刻杀了自己,这样一来,没有了汗王的准葛尔就会大乱,哪怕后面选出了新汗王,也会有许多矛盾。而大清就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出兵征讨,收服准葛尔。
  不行,他绝对不能让准葛尔毁在自己的手里,他一定要设法逃脱,他不能死!随着这个念头在心底疯狂的滋生,葛尔丹眸中亦染上了一丝疯狂之意。
  想要活命,就必须置之死地而后生!
  在车轱辘刚刚开始转动的时候,葛尔丹以极快的速度抬起双手握住刀锋,在满手的鲜血中,死死握着刀,不让刀被允礼所控。
  巴图等人看到这一幕,不必葛尔丹吩咐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虽然手里没刀,但突然冲上去,带着伤骑在马上的阿衡等人看到这一幕,想要折回去与他们撕杀,允礼摇摇头,带着一丝遗憾,松开了握刀的手,而葛尔丹趁这个机会立刻滚下马车,摆脱允礼的控制。
  “追,给本王把他们抓回来!”葛尔丹不顾手上的伤,面目狰狞地盯着加快速度的马车。两次,一边两次他都败在允礼手里,而且两次都负伤,这种挫败感,令他无法忍受。
  诸人依言去追,可是没有了马的他们,如何追得上,反而越离越远,在马车即将离开视线范围时,一个清越的声音远远传来,“葛尔丹,你若敢屠镇,不论皇上是否会出兵征讨准葛尔,本王都保证,你屠大清多少人,本王就双倍屠你准葛尔多少人!”
  听着这个声音,葛尔丹握紧满是鲜血的双手,用力一捶地面,面容扭曲地道:“爱新觉罗?允礼是吗?好!真是很好!”
  “汗王,属下扶您回去!”巴图手还没碰到葛尔丹,便被他用力甩开,“本王双腿没废,不用你扶!还有,本王说要回去了吗?”不等巴图问,葛尔丹已经一字一句道:“给本王杀!将白马镇所有人全部杀光!”
  接连失利,已经令葛尔丹失去了理智,此刻的他犹如一头令人惧怕的野兽。
  他的话令巴图失色,劝阻道:“汗王,这些百姓并不曾与果郡王相关,更不曾与我们为敌,如此屠杀他们是否有些太过份了?”
  葛尔丹尚未说话,刚才在打斗中伤了腿的一人已是恶声道:“什么过份,巴图,你脑子不清楚了是吗?这些人都是大清的人,从他们一生下来开始,就是我们的敌人,屠杀他们是理所当然的事!”
  在准葛尔部落中,许多人都对大清抱有强烈的敌视,而且嗜杀成xing,凡遇到大清之人,都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因为在他们看来,满族与他们一样,都是番邦异族,可是满族却占据了富庶且物资丰饶的中原称王称帝,而他们却只能窝在准葛尔一地,除了牛羊马之外什么都没有。
  只是一直以来,葛尔丹强行约束,令他们不敢肆意妄为,而今葛尔丹亲自下令,他们自然求之不得。
  “汗王,您一直以来都命令属下等人不得残杀无辜,常说为君为臣者皆不应杀戳太重,否则易被天道所不容,还有刚才果郡王说过,若我们今日屠镇,来日,他一定双倍相屠。”说到此处,巴图单膝及地道:“属下斗胆,请汗王三思!”
  他不提尚好,一提此事,葛尔丹脸颊一阵抽搐,冷言道:“照你这么说,本王就该听他的话吗?”
  “属下并非此意,只是……”巴图刚说到一半,葛尔丹便用力挥手,将手中的鲜血溅的满地都是,“他若敢来屠我们准葛尔的子民,本王第一个杀了他。”

☆、第一千四百三十六章 屠镇

  葛尔丹一边说着,一边走回到客栈,鲜血不断从手掌滴下,一直滴了一路,令葛尔丹看起来就像从地狱来的恶鬼一样,待进到客栈后,葛尔丹指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那些人道:“这么多年来,本王一直都不愿残杀无辜,但今日允礼欺人太甚。巴图,你自己看看,允礼杀了我们那么多人,若就此退去,我该如何向他们的家人交待,如何向整个准葛尔的子民交待。”
  允礼抹在箭上的是剧毒,经过刚才那一段时间,已是彻底毒发,绝了他们的生机。
  巴图在沉默了一会儿后,硬着头皮道:“属下明白汗王的愤怒,但杀他们的是果郡王,与白马镇的百姓无关,还请汗王饶恕他们。”
  “不行!”刚才说话的那人第一个反对,满脸戾气地道:“巴图,你一直替那些jian民说话,是不是你早已与大清私通,背叛了汗王!”
  巴图脸色一寒,恼怒地道:“我对汗王忠心耿耿,岂会背叛汗王,你休要在那里胡说!”
  “好了!”葛尔丹攥紧了双手,目光从巴图脸上扫过,厉声道:“传本王命令,杀尽白马镇所有人,一个不许留!”
  望着葛尔丹狠厉的面容,巴图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论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一切,已成定局……
  这一夜,白马镇化为修罗地狱,不论男女老幼,全部屠杀怠尽,无一人生还。当他们离开的时候,白马镇已经变成了一座空镇,再无一丝人声。
  允礼,本王不会就此放过你的,一定一定要杀了你!
  在葛尔丹屠镇的时候,允礼他们已经远离的白马镇,萍儿一直在张望后面,确定没有人追来后,拍着胸口道:“太好了,这次终于是安全了,亏得十七爷为了跟葛尔丹一决胜负,让索里把他们的马都赶跑了,让他们现在无马可骑,否则咱们现在就危险了。”
  听得萍儿的话,凌若微微一笑,道:“你真以为十七爷是为了一决胜负,才将他们的马赶跑的吗?”
  “难道不是吗?”面对萍儿的反问,凌若瞥了坐在对面的允礼一眼道:“若我没有猜错的话,十七爷应该早就料到葛尔丹不会束手就擒,很可能会拼着受伤来挣脱胁持,所以一早便将他们的马赶跑了,让他们无法可追。”
  萍儿眨着眼,犹如在听天书一般,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带着仰慕憧憬之意道:“主子的意思是说,十七爷什么都料到了?”
  “不错,十七爷早早便料好了两条路,一条是胁持葛尔丹,然后趁机杀了他;另一条便是被葛尔丹逃脱,但我们依然能够逃离白马镇。”凌若心里对允礼也是佩服之至,他不止料到葛尔丹所有举动,还在不动声色间定下了相应的对策,在那种情况下,将自己毫发无伤地带离白马镇。
  “十七爷事事皆能料敌先机,实在让奴婢佩服之至!”在含羞带怯地看着允礼同时,萍儿亦再一次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动手,否则真是后悔莫及了。眼下,他们已经摆脱了葛尔丹,应该可以顺利回京,到时候,她就跟主子请求留在王府中侍候十七爷;相信这世间,再也寻不出一个比十七爷更好的男子了。
  且不提萍儿在那里想什么,凌若见自己与萍儿说了半晌,允礼始终没有开口说过一个字,始终都是一副神色凝重的样子,不解地道:“十七爷,你在想什么?”
  允礼回过神来,扯了扯嘴角道:“臣在想白马镇的那些百姓。”
  “无端端地想他们做什么?”在萍儿茫然不解的时候,凌若已是猜到了几分,道:“十七爷是否担心葛尔丹因为没抓到我们,会拿白马镇的百姓泄愤?”
  “不错,这次臣虽然用计逃脱,但葛尔丹盛怒之下,只怕会做出一些过激的言语,虽然刚才臣已经说了狠话,但恐怕镇不住葛尔丹的杀戳之心。若白马镇的百姓真因为臣而惨死,臣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
  凌若叹了口气,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良久方道:“十七爷也是迫不得已才会这么做,说起来,真正该不安的那个人应该是我才对。一切祸端皆是因我而起,我才是那个罪人。”
  允礼闻言,连忙道:“娘娘千万莫要这么说,是臣思虑不周,未能想出更好的办法来。”
  “能够在那种情况下全身而退,已是很为难了,若换了是我,只怕早已落在葛尔丹的手里。说起来,刚才十七爷可是连我也给瞒住了,以为你真的不敌葛尔丹,被他制住。”
  萍儿趁机道:“是啊是啊,奴婢当时担心的不得了,就怕十七爷会有什么不测,幸好十七爷吉人天相,平安无事。”
  允礼低一低头道:“瞒骗娘娘,实在是情非得已。如果事先将计划告诉娘娘,只怕会被葛尔丹瞧出破绽来,功亏一篑。臣知道,凭着臣手上那些人,还有良莠不齐的驿站官兵,就算用了使毒这样的手段,也不可能拉平彼此间的差距,想要反败为胜,只能是出奇不意。葛尔丹在制住臣之后,一定会放松警惕,而与娘娘说话,更是进一步分散他的注意力,这样一来,臣便有了可趁之机,不过也多亏了身上这件金丝软甲,否则未必能这么顺利。”
  见允礼只顾着与凌若说话,不理会自己,萍儿心中暗恼,却是不能表露出来,只好别过头道:“主子,汗王……葛尔丹真的会屠镇吗?”
  “我也不知道。”虽然和卓曾与她说过葛尔丹的为人,说其从不滥杀无辜,但这一次葛尔丹吃了这么大的亏,盛怒之下会做出什么事,实在难以预料。
  允礼冷声道:“他若不做便罢,若是做了,我必如之前说的那样,双倍奉还!”
  时间在车轮滚动中渐渐逝去,因为这一次有马车,不像之前骑马那样颠簸,所以他们有时间赶路,直至离边关数百里后方才放缓了脚步,而这个时候,白马镇的消息也传了出来,葛尔丹竟然真的屠镇,杀光了白马镇的所有百姓,无一生还!

☆、第一千四百三十七章 饺子

  而这件事也令允礼责不已,哪怕凌若多番开解,也无法使他释怀,终是有一个结横在心中,除非可以踏平准葛尔,否则永难解开。
  在赶往京城的途中,允礼也知道了凌若胎儿所存在的问题,所以每到一地,允礼都会延请当地最有名的大夫,为凌若诊安胎,虽然大多数号称神医的大夫医术不外如是,诊不出凌若腹中胎儿的问题,但他仍是坚持如此,不愿放弃。
  此时已是年三十除夕夜,马上就要过年了,好不容易找了一间尚开着的客栈安置好后,允礼便向店小二打听此处有何好大夫,在得知城东头那边有一位陆大夫药到病除后,便命索里赶紧去请来。
  陆大夫的医术果然不凡,除了董大夫之外,他是第一个诊出凌若的胎儿有问题的,当允礼问他可有救治之法时,他的说法与董大夫相差不大,都说五月是最关键的时候,若能挨过,这个孩子有很大可能生下来,但能否活着就是未知之数。不过他并没有劝凌若放弃这个孩子,因为到了现在,小产太过危险,一个不甚,就会令母体大出血,到时候一尸两命。
  在开方子的时候,陆大夫道:“你们若是不急着走的话,就在这里多停留一阵,让我为尊夫人多调理一阵,这样对胎儿更有利一些,不过最终能不能生下来,就要看天意了。”
  面对陆大夫的误会,允礼不便多说,只是含糊地应着,在送陆大夫离开后,允礼方道:“他们不知娘娘身份,所以胡言乱语,还请娘娘不要见怪。”
  “无妨。”凌若摆摆手,起身看着窗外细细飘着的雪花道:“看来这次得在此处过年了。”
  允礼走到她身边,感慨道:“原本皇上让臣出使准葛尔,是想将静悦公主带回去一道过年,岂料在出京的时候,额娘突然得了急病,皇上休谅就让臣在京中多待了几日,好不容易到了准葛尔,却又得知静悦公主已经不在了。”
  “世上有许多事,都由不得人来算计。”凌若淡淡地道:“若当时皇上不曾执意让涵烟和亲准葛尔,涵烟就不会死。”
  虽然凌若的语气很平淡,但允礼还是感觉到一丝不悦,知她对于涵烟惨死这事,仍难以介怀,“皇上也是为了大局着想,若是早知道葛尔丹狼子野心,臣相信皇上一定不会这么做。”
  “我知道,不过现在说什么都太晚了,死去的人不会复活,涵烟如是,弘历亦如是。”望着漫天细细的雪花,凌若的心就与这雪花一样冰凉,她这一辈子,失去了太多太多的东西,多到她几乎都要记不住了。
  见她提到弘历,允礼沉默了一会儿道:“娘娘还在怪皇上吗?”
  凌若沉默了一会儿道:“若我说我不知道,你信吗?”
  “臣信!”见允礼毫不犹豫地说出这两个字,令凌若为之莞尔,她不再说话,只是与允礼一道静静看着飘落的雪花。
  夜间,凌若在用饭时,索里突然端了一碗水饺上来,在行了个礼后道:“这是王爷特意命属下端给娘娘的,说今儿个是年三十,必得吃过饺子才算过年。”
  “十七爷有心了。”在命萍儿接过饺子后,她道:“索里,去将你家王爷请来一起吃饺子吧,人多一些才热闹。”
  索里低着头道:“王爷说请娘娘先用,他还有事,晚些再吃。”
  “这时候有什么事?”这般说着,凌若忽地神色一凝,紧张地道:“难道葛尔丹的人又追来了吗?”
  索里闻言连忙道:“葛尔丹并没有追来,娘娘不必担心。王爷他只是……”
  见索里吞吞吐吐地,萍儿忍不住催促道:“十七爷到底在忙什么事,为何忙得连饺子也没时间吃?”
  索里见瞒不过,只得道:“其实这碗饺子是王爷亲手做的,此刻王爷还在厨房里揉面,所以不能过来。”
  听闻饺子是允礼亲手所做,凌若甚是惊讶,思忖片刻后,让萍儿扶着她去了厨房,果见允礼卷着袖子,正在里头揉面,在他手边还放着一些个包好的饺子。
  允礼看到凌若进来,微微一怔,旋即便摇头道:“不必问了,定是索里告诉娘娘的。”
  凌若笑笑道:“这也没什么,不过王爷会亲自下厨,可真是让人吃惊。”
  允礼停下手里的动作,感慨道:“小的时候,每到年三十,额娘都会亲手做一碗饺子给臣吃,说只有吃了饺子才算过年,后来臣长大了,就换成臣做饺子给额娘吃,可惜今年不能陪在额娘身边,要让她老人家独自一人过年了。”
  “十七爷也是迫不得已,相信勤太妃会体谅的。”凌若一边说着,一边取过一个已经擀好的饺子皮,将馅包好后捏在一起。
  她这个动作令允礼有些意外,道:“娘娘也会包饺子吗?”
  “十七爷真当我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之人吗?”轻笑过后,凌若脸上浮起一丝怀念之色,“以前在家中时,所有人都靠着阿玛一个人的俸银度日,兄长还要读书,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根本没有多余的闲银请下人,什么事都得自己来,包个饺子自然不是什么问题。不过看这面和馅,还能包许多饺子,这如何吃得完?”
  “吃不完便分给索里他们,总不会浪费了。”这般说着允礼不再说话,低头继续揉面,揉好的面则擀成饺子皮;至于凌若则不断取过饺子皮包成一个个饺子,萍儿见自己空着不合适,也帮着一道包饺子,在三人的通力合作下,不到半个时辰便所有的面与馅都包完了。
  在命萍儿去烧水的时候,允礼忽地想起一事来道:“对了,刚才臣让索里端上去的饺子,味道可还好?”
  凌若一怔,随即轻笑道:“那饺子现在还放在房里呢,干脆等这里的饺子开了之后一道吃吧。”
  允礼点头,在饺子煮好之后,让索里将所有人都唤进来,他亲自给每人盛了一碗饺子,道:“今儿个是年三十,本该是与家人聚在一起的日子,可是我们现在身在外地,无法与家人相聚,只能吃一碗饺子算做过年;待得回京之后,本王再好好犒赏!不过,在此之前,你们每一个人都要打醒十二万分精神,保护好娘娘,明白吗?”

☆、第一千四百三十八章 雍正五年

  以索里为首的诸人皆跪下道:“属下等人一定会尽全力保护娘娘与王爷,死而后已!”
  看着跪在身前的诸人,允礼重重点头,说出一个字来,“好!”
  待其他人都端着碗出去后,允礼又盛了一碗放在凌若面前,恭谨地道:“娘娘请用。”
  凌若点头,正待要吃,见允礼还站在一旁,逐道:“十七爷也坐下一道吃吧。”
  “臣不饿,还是娘娘先用!”允礼话音未落,凌若已是不由分说地道:“让你坐着便坐着,否则我也不吃了。”见她这样说,允礼只得依言坐下,凌若见状,道:“萍儿,去给十七爷盛一碗饺子来。”
  凌若在咬了一口饺子后,赞道:“这饺子皮很有韧xing,馅也很香,吃起来甚是美味。”
  面对凌若的夸奖,允礼温然一笑道:“娘娘喜欢便好。”
  正自这个时候,外头突然传来“呯”的一声轻响,随后又是连着好几声,出去一看,却是有人家正在燃放烟花,漆黑的夜空中,不时有一朵朵的烟花绽放,随即凋谢,虽然只有一刹那,但那份绚烂到极处的美却令人久久难忘。
  这里的烟花并不多,只一会儿功夫便放完了,看着重新沉寂下来的夜空,允礼有些感慨地道:“以往在京城时,这烟花每次都要放到半夜才歇。”
  凌若袖着袖间的花纹道:“这里不过是一个小城,哪能如京城一般繁华,不过与之相比,我倒更喜欢此处的平淡,若可以在这里安度一生,未必不是福气。”
  允礼侧目看着凌若道:“是因为皇上吗?”
  凌若微微摇头道:“说不上是因为谁,是我自己觉得累了,自入王府之后,就一直在因为各种各样的事争斗,几乎少有太平的日子正是在这样的争斗中,我失去了霁月,失去了弘历。”
  不知为何,流露在凌若脸上的哀色令允礼心口有些发闷,移开目光道:“但娘娘还有皇上,皇上待娘娘一向都是极好的。”
  “或许吧。”凌若随口答了一句,不欲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说下去,转而道:“对了,我记得十七爷似乎至今没有成亲,算起来十七爷你年纪也不小了,为何迟迟不成亲,勤太妃没有催你吗?”
  一听到这个,萍儿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身份尊贵,俊逸非凡的十七爷居然还没有成亲?
  允礼微有些尴尬,道:“以前皇阿玛在世时,曾为臣指过一门亲事,无奈那家姑娘还未过门便得急病死了,之后皇阿玛身子不好,臣自己也没这个心思,便一直拖到现在,额娘倒是催过几次,雍正二年皇上选秀的时候,额娘当时便想请皇上为臣指一门亲事,臣没有答应。”
  他的话令凌若更加不解,“为何?难道十七爷不想早日成家立室吗?”
  允礼的神色比刚才更加尴尬,轻咳一声,俊脸微红地道:“既是相伴一生之人,便该情投意合,若是随意娶一人,夫妻之间没有任何感情,却相伴一生,臣觉得,对彼此都是一种折磨。”
  允礼的话令凌若有些恍惚,好一会儿方叹道:“情投意合,说来容易,做起来却是太难,世间那么多对夫妻,真正因为情投意合而结为夫妻的又能有几对。多数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萍儿在一旁轻声道:“十七爷如此出色,相信凡是身为女子者,皆会为十七爷倾倒。”
  面对萍儿的话,允礼赦然一笑道:“本王不求倾倒那么多,只求倾倒一个能够让本王心动的女子会足够了,就不知道本王是否有这个福气,能寻到一个情投意合之人。”
  萍儿连忙道:“王爷福泽深厚,一定会寻到的。”
  “一切顺其自然吧。”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知为何,允礼的目光落在凌若身上,不过很快便移开。
  如蝴蝶飞过,振翅无痕……
  翌日,是正月初一,亦是雍正五年的头一日,与往年一样,胤禛在在太和殿内赐宴,与王公百官共贺新年,称为太和殿筵席。
  天刚亮时,文武百官便在礼部官员的引导下进入宫门,在太和殿外,按品级尊卑,东西各站十八排,等候皇帝御驾亲临。
  虽然站了许多人,但整个太和殿鸦雀无声,落针可闻,直至胤禛御驾出现,钟鼓齐鸣之中,所有人拍袖跪地,齐声恭迎圣驾。
  胤禛的脸色看起来并不怎么好,在其身后还跟着弘时,待胤禛坐在宝座后,百官再次朝拜,行三跪九叩大礼,说着圣体安康,国运昌隆之类的话。
  在接受百官朝贺后,胤禛命四喜传旨赐宴,在宴席中,胤禛只是少少动了几筷便不吃了,坐在底下的弘时见状上前关切地道:“皇阿玛,可是菜式不合您胃口,不如儿臣让御膳房重新坐几道菜送来?”
  胤禛摆摆手道:“不必了,朕没胃口,不想吃。”
  看着满桌子几乎原封未动的菜,弘时劝道:“皇阿玛,您这些天吃的一日比一日少,再这样下去,可怎生是好,您还是再吃两口吧。”
  四喜也在一旁跟着劝,“是啊,皇上,您就再吃几口吧。”
  “朕没事,你们不必担心。”说罢,胤禛对弘时道:“朕觉着有些累,就由你代朕去向百官敬酒吧。”
  胤禛的话令弘时心头一阵狂跳,在太和殿筵席中,皇帝会向百官敬酒,以犒赏他们以往那一年的辛劳,若是立了太子,皇帝有时会让太子代为敬酒,但还从来没有说让一位阿哥代为敬酒的事。眼下皇阿玛这么做,是不是已经准备要立自己为太子了?若真是这样,那就不枉他这段时间的辛劳。
  弘时忍着心中的激动道:“儿臣遵命!”
  当百官看到他来敬酒时,均有些惊讶,不过旋即复如常态,自从太子爷去了之后,皇上膝下便只有三位阿哥,而在这三位阿哥当中,最有资格继位的,莫过于定亲王弘时,而今皇上让他敬酒,看来是准备传位给他了。

☆、第一千四百三十九章 圣心

  在想明白了这一点后,那些官员对于前来敬酒的弘时态度异常恭谨,不敢有一丝怠慢。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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