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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3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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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众人起身后,胤禛上前轻抚着装有弘历尸体的棺柩,不知在想什么,过了许久,他忽地道:“弘时,你随朕出来。”
  “是。”弘时不安的应着,脑海里浮起那拉氏之前与他说的话,唯恐会发生他最担心的事。
  在胤禛与弘时先后离开后,凌若与瓜尔佳氏悄悄说了一句什么,也跟着走了出去,水秀他们想跟着,被瓜尔佳氏唤住道:“留着吧,你家主子很快便回来。”
  水秀瞅了一眼凌若离去的背影小声道:“娘娘可知我家主子去哪里?”
  “等在这里便是,不要多问。”说完这句瓜尔佳氏便不再多言,任由水秀他们几个面面相觑。
  在入了东暖阁后,胤禛第一句话就是质问弘时是否有出了宫,弘时攥着手努力压住心底的紧张道:“是,儿臣……”
  不等他把话说完,胤禛就声音严厉地道:“出宫去做什么?”
  “儿臣……儿臣……”弘时浑身肌肉皆繃得紧紧的,该死的,皇额娘之前还说皇阿玛没有疑心到自己,怎么一转眼又这样跑来质问自己,难道皇阿玛知道了自己去廉亲王府的事,可是自己行事极为小心,怎会被皇阿玛知道?
  正在这个时候,他忽地记起自己路上遇到的那伙黑衣人,行踪诡异,身手高明,难道……他们就是皇阿玛底下那些从不曾露面的密探?
  弘时的犹豫令胤禛疑心更甚,盯着他道:“怎么,朕的问题令你很难回答吗?还是说你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没有!”弘时赶紧否认,开玩笑,要是承认自己去见了八叔,那他就得跟着弘历一道下葬,不过弘历是以太子身份入葬皇陵,他则不知会被扔在什么地方了事。
  “既是没有,那就回答朕的话,究竟去了哪里?”胤禛的语气比之刚才更加严厉,落在弘时耳中犹如滚地雷一样,令他心惊肉跳。
  当时黑衣人出现的时候,轿夫用帘子蒙住了头,没有让黑衣人看到,所以皇阿玛对自己应该只是怀疑,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
  要不然,现在等着自己的就不是质问,而是直接问罪了,所以他绝不能自己承认这件事。想到这里,他咬紧了牙关道:“回皇阿玛的话,儿臣去了一家古玩斋。”
  胤禛不动声色地问道:“好端端的去那里做什么?”
  弘时从怀里掏出一串翡翠佛珠,双手奉在头顶,神色恳切地道:“这串佛珠早在去福州之前,儿臣就在古玩斋看到了,原想买来孝敬皇阿玛,无奈当时身上银两不够,未能买成,但这件事儿臣一直记着,所以刚才特意去古玩斋买来孝敬皇阿玛。”
  弘时无比庆幸自己之前为了掩人耳目,随便在古玩斋买了一串翡翠佛珠,否则现在还不知道用什么话来搪塞。
  胤禛随手接过佛珠,凉声道:“不过是一串佛珠罢了,何必要急着去买,有时间应该守在毓庆宫才是。”
  弘时连忙低头道:“皇阿玛说得正是,但是儿臣看到皇阿玛因为太子爷的事愁眉不展,便想着早些将佛珠买来。”
  虽然弘时拿出了佛珠,话也说的没有什么错漏,但胤禛依旧疑心未消,“那你除了古玩斋之外,还去过哪里?”
  弘时一脸茫然地道:“儿臣只去了古玩斋一个地方,买了佛珠后就立刻进宫了,不知皇阿玛为什么这么问。”
  “朕只是随便问问。”随口敷衍了一句后,胤禛道:“好了,你回灵前去守着吧,至于这串翡翠佛珠……朕就收下了。”
  弘时捏着一手冷汗离去,而在他走后,一个令胤禛意外的人出现在视线中,訝然道:“若儿,你怎么来了?”
  凌若欠身道:“请皇上恕臣妾无礼,臣妾刚才在外头听到了皇上与二阿哥的话。”

☆、第一千两百八十七章 下葬

  胤禛眉头微微一皱,旋即释然道:“无妨,听到便听到了,朕不过召他来随便问问,又不是什么大事。”这般说着,突然觉得此刻的凌若与之前有些不一样,不止主动来见自己,还肯与自己说话,难不成……
  想到这里,他看着凌若,小心地问道:“若儿,你可是原谅朕了?”
  看着胤禛小心翼翼的样子,凌若鼻尖忽地一酸,下一刻,视线被水光所模糊。以前胤禛是皇阿哥时,除了先帝之外,便不曾在其他人面前露出过这种神色;后来他做了皇帝,这世间再没有人身份比他更尊贵,更是不需要对任何人小心,可现在他却在自己面前露出这样小心的神色。回想起来,自己之前真是有些过份,不止将弘历的死全怪在胤禛身上,还说出那么许多伤人的话来。
  见凌若不说话,胤禛只道她还是不肯原谅自己,涩然一笑道:“你若是累了就在这里歇一会儿,朕出去陪着弘历。”
  胤禛待在离开,袖子忽地被人拉住,却是凌若,有些奇怪地道:“怎么了,可是还有事?”
  “对不起!”在胤禛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凌若垂泪道:“之前是臣妾太过任性,才会将弘历的死全推在皇上身上。云姐姐说的没错,弘历离去,皇上才是最伤心的那个,皇上不止失去了儿子,还失去一个继位者。而皇上之所以会将弘历当成诱饵,也是想除去摇江山根本的人,好为弘历铺平将来的路。”
  她的话令胤禛激动不已,用力握住凌若的手颤声道:“若儿,朕终于等到你的原谅了,终于等到了,你可知朕多怕你一辈子都不肯原谅。”
  说到最后一个字,他眼中居然落下泪来,带着体温落在凌若手背上,这滴泪让凌若颤了一下,“既然臣妾本就不该怪皇上,是臣妾自己被悲伤与仇恨蒙蔽了双眼,未能看清。”
  “过去的事不要再说了,虽然弘历不在了,但朕答应你,只要朕活着一日,就会宠你一日,不会有任何人可以从朕身上得到超过你的宠爱,哪怕你白发苍苍也不会改变。这句话,朕可以以爱新觉罗家族的名义起誓!”
  迎着他坚定如磐石的目光,凌若点头道:“臣妾相信你!”
  “若儿!”胤禛珍而重之地将凌若拥入怀中,这一刻,弘历离去的阴影终于自他们身上淡去,相信在不久之后,一切都会重新开始。
  待情绪平复一些后,凌若道:“臣妾想知道皇上刚才问二阿哥那些话是何意思,是否二阿哥真与弘历的死有关。”
  “朕也不确定。”胤禛睇视着手里的翡翠佛串将事情细途了一遍,临了道:“虽然弘时确实有买翡翠佛串,话也说得合情合理,但他出宫的时间与密探发现轿子的时间太过吻合,在没有确认轿中人身份之前,他还是有所嫌疑。”
  凌若沉吟了一下,抬头道:“不管真相是什么,臣妾只有一个要求:不要让任何害死弘历的人活着!”
  胤禛抚着她的脸,温声道:“朕知道,没有人可以害朕与你的孩子!”
  夜色中,毓庆宫的灯火彻夜通明,弘时、弘昼还有一众宫人跪在地上哀哀地哭着,至于孰真孰假便只有各自心里清楚了。
  听着外面打更的声音,凌若转头对熬得双眼通红的瓜尔佳氏道:“姐姐,你先去歇着吧,这里有我在便行了。”
  瓜尔佳氏拍一拍她的手道:“我没事,统共就只有这么几夜功夫,现在不陪着,以后想陪都没机会了。”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道:“我将自小带大的玉佩给了弘历,希望可以保佑他,没想到最终还是出了意外。”
  说到玉佩,倒是提醒了凌若,迟疑地道:“姐姐,之前开棺的时候我在弘历身上并没有看到玉佩。”
  “这就奇怪了,玉佩是我亲自挂在弘历脖子上的,而且叮嘱他一定要随身带着,弘历应该不会随意摘下。”
  “会不会……会不会……”凌若不知想到了什么,激动地浑身颤抖,死死抓着瓜尔佳氏的手道:“姐姐,你说躺在棺柩中的并不是弘历?弘历他……他没有死?”
  瓜尔佳氏叹了口气,怜声道:“若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可以告诉你,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凌若连忙反驳道:“为什么,他身上没有玉佩,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可你也别忘了,他戴着皇上赏的玉扳指,如果他不是弘历,为何会戴着玉扳指?如果他不是弘历,那弘历在哪里,为什么这么多天过去了,一直没有出现?”见凌若因为她的话而神色黯然,瓜尔佳氏握一握凌若的手道:“你解释不了对不对?至于玉佩,很可能是之前在打斗中不小心掉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可说不定……”凌若还待要说,瓜尔佳氏已经道:“若儿,我不希望你抱着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愿望,然后再经历一次现在的失望与痛苦。”
  相视许久,凌若低下头道:“我明白,是我抱了太多不该有的期望,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就算抓着疑点不放,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瓜尔佳氏点头道:“多念几遍往生咒吧,希望弘历来生可以投一户好人家,不会再像这辈子一样福缘浅薄。”
  “嗯。”凌若应了一声,与瓜尔佳氏一道闭目默默念了起来,殊不知从刚才起,弘时就一直竖着耳朵听她们之间的对话,当听得弘历有可能没死时,他整张脸色都变了,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三天时间,转眼即过,在弘历下葬这日,凌若抚着棺柩哭得肝肠寸断,她虽然已经接受了弘历死亡的事实,但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抚育了十六年的弘历,仍是痛不欲生。若非这世间仍有她留恋不舍的人,真想……就这么与弘历一道离去。
  所有哀荣尽皆体现在“宝硕太子”这四个字上,由八旗子弟一路将棺柩抬出紫禁城运往皇陵,在这段路程上,棺柩是不能落地的,只能不断换人。

☆、第一千两百八十八章 疑心未死

  而毓庆宫在弘历的灵位与棺柩抬出后,亦重新封了起来,只有等下一位太子被册封的时候,才会重新启用。
  一得了自由,弘时便迫不及待地赶到坤宁宫,这几天因为天气干燥,那拉氏脸上过敏,又痛又痒,擦了药也不管用,小宁子拿了以前保存下来的金盏干花泡水,不断擦着那拉氏脸颊,为其消肿去痛。
  看到弘时进来,那拉氏温言道:“你守了三天的灵,不眠不休的,想必也累了,回去好生歇着,不必专程跑来给本宫请安了。”
  弘时神色凝重地道:“儿臣有几句要紧的话与皇额娘说。”
  那拉氏眸光一动,示意宫人下去,只留下一个正替她敷脸的小宁子,“又有什么事了?”
  “其实有两件事儿臣早就想与皇额娘说了,只是一直寻不到机会。”弘时压低了声音道:“皇额娘,皇阿玛很可能已经怀疑到儿臣。”这般说着,他将两日前胤禛问自己的那些话,还有心中的怀疑都说了一遍。
  一听之下,那拉氏大为皱眉,若被胤禛怀疑,那事情就麻烦了,“那还有一件事呢?”
  “儿臣怀疑……”弘时死咬了牙,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儿臣怀疑弘历没死!”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若说刚才那拉氏只是皱眉的话,那这次真是大惊失色了,连小宁子也掉了手里的面巾。
  “之前熹妃与谨嫔在毓庆宫中说起弘历随身带着谨嫔送给他的玉佩,但在尸体身上却并未发现,谨嫔怀疑可能是之前打斗时掉的,但儿臣当时一直在弘历旁边,很清楚弘历身上并没有掉下过任何东西。”
  那拉氏脸色难看地道:“可你之前不是很肯定说那具焦尸就是弘历吗?且人也是你亲手杀的。”
  弘时低着头道:“虽然儿臣也觉得这件事不太可能,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焦尸身上没有玉佩那是千真万确的事。”说到此处,他难掩慌意地道:“皇额娘,你说万一要是弘历没死,那……那该怎么办?”
  那拉氏站起来在殿中来回踱了一圈,思忖道:“你舅父说过,兆惠与阿桂两人的尸体没找到,如果弘历没死,一定是被他们救走了。所以,只要抓住这两个人就等于抓住了弘历。”
  弘时点头如捣蒜,“可要是他们将弘历藏了起来不让我们找到,该怎么办?”
  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那拉氏冷笑道:“藏起来?能藏一辈子吗?换了你是弘历,若没有死,第一件事会是什么?”
  “自然是回来找害他的人报仇!”虽然屋中烧着炭盆,弘时还是感觉手脚冰凉,“不过儿臣那一刀就算没要他的命,也一定让他受了重伤,所以才至今没出现,但只要他伤一好,就肯定会回来的!”
  那拉氏抚着又开始刺痛的脸颊眯眸道:“不错,他一定会回来,所以只要我们守住京城九门,就一定能守株待兔,抓到这三条漏之鱼!我会让你舅父加强人手,盯着每天进出九门的人,一旦发现,格杀勿论。”
  弘时此刻已经没了主意,听着那拉氏的话不断点头,神经质地道:“是,一定要抓住他们,绝对不可以让他们见到皇阿玛!”
  “外头的事本宫会安排妥当,但是宫里头便只能看你自己了,你皇阿玛既然已经起疑,就一定会让人盯着你一举一动,你自己加倍小心,还有,万万不要在你皇阿玛面前露出任何心虚的表情!”
  弘时点头之余,紧张地问道:“既然这样,那儿臣是否不能再去廉亲王府了?这样一来,皇额娘之前让儿臣去劝八叔的事,岂非……”
  “这个让本宫想想再说,总之没有本宫的话,你绝对不要去廉亲王府,甚至连靠近也不可以,听清楚了吗?”
  “儿臣一定牢记皇额娘的吩咐。”弘时忙不迭地答应,这种时候,他可没胆子不听那拉氏的话。
  在吩咐了弘时后,那拉氏自言自语地道:“不过这件事也不能再拖下去了,一定要尽早解决。”
  随后几日,奉了胤禛之命的密探也好,各大家族私养的暗卫也好,都在京城中秘密行动着,而他们的行动多是围绕着廉亲王府进行,看似与平常一样的廉亲王府,实在已被好几拨人盯住,任何一个出入之人,皆被仔细调查,连送菜的农汉也不例外。
  这一情况允禩并非毫无所觉,之前阿大已经将弘时遇袭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他。在这种势态不明的情况下,他没有轻举妄动,装着什么都不知道,与平日里一样,该怎样还怎样。
  每隔几日,允禩都会独自一人去京郊骑马,虽说如今天气渐冷,这个习惯却一直保持着没有变过。
  这日,他骑了马从廉亲王府一路骑到京郊,近乎痴恋地看着远处延绵不绝的青山。这大好江山原本都该是属于他的,却被那位好四哥生生夺走,让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坐上龙椅。
  不过,他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他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做稳;不将大清江山搅得天翻地覆,他就不叫允禩!
  不对,他本就不叫允禩,他叫胤禩,是被迫改了名字,终有一日,他要自己恢复自己的正名!
  正当允禩暗自发誓时,耳中传来马蹄声,循声望去,只见一区枣红色的马奔跑而来,一直奔到自己面前方才停住,马背上并没有人,只放了一封书信,四周并无他人,很明显书信是给自己的。
  允禩打开书信一看,里面只写了一行令人奇怪的字:请前来一叙。
  正自不解时,远处传来一声哨响,刚才还安静待着的枣红马忽地抬起前蹄长嘶一声,紧接着调头往来时的方向奔去,允禩犹豫了一下,亦策马跟了上去,足足奔了一柱香功夫后,枣红马才放缓了速度,而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处在一处山腰。
  在枣红马彻底停下时,一个中年人从只剩下些许黄叶耷拉在枝头的树后闪了出来,朝允禩抱一抱拳道:“给廉亲王请安,我家主子正在上面等着,待廉亲王移步。”

☆、第一千两百八十九章 皇父

  允禩勒住马绳道:“你家主子是何人,为何要引本王来此,有何用意?”
  “王爷见了我家主子后,自然就一切明白,不过王爷可以放心,我家主子绝对没有任何恶意。”中年人口风极紧,一个字也不肯透露。
  既然已经来了,自然没有空手而归的道理,允禩望着他道:“既是这样,前面带路。”
  中年人点点头,翻身骑上了枣红马,在山路上慢跑,从山腰一直到快到山顶的地方方才停下,朝允禩拱手道:“王爷,我家主子就在前面。”
  允禩下马绕过一片密密的竹子,终于看到绕了这么一套圈请自己前来的人,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人竟然会是英格。
  看到允禩过来,英格起身道:“下官见过王爷,王爷吉祥。”
  待得回过神来,允禩奇怪地道:“英格,你……为何会在这里,为又为何要如此麻烦的请我来此?”
  “王爷恕罪,下官并非有意故弄玄虚,实在是为了避人耳目。”英格从木桌上取过一支从西洋来的千里镜双手递给允禩道:“王爷请往下看。”
  允禩接过千里镜依着英格的话往下看去,千里镜的效果令他清楚看到山脚以及那一片郊野的情况,只见两个黑衣人骑了马正在郊野上转着,似在寻找着什么。
  允禩搁下千里镜,拧眉道:“那两个是什么人?”
  在请允禩就着木凳坐下后,英格道:“那是奉皇上之命跟踪王爷的密探,这段时间不管王爷去到哪里,他们跟踪在后,可说是寸步不离。唯有王爷在骑马的时候,因为此处没什么遮掩,他们怕被发现,才会跟得远了一些,也让下官有了单独与王爷见面的机会。”
  “果然是皇上的人。”在自言自语了一句后,允禩盯着英格道:“那你呢,你又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甩开他们与我相见?”
  英格不答反问道:“王爷难道不好奇皇上为什么要让他们跟着您吗?”见允禩不说话,他又道:“其实不止是王爷,整个廉亲王府都在他们的监控之中,之前二阿哥遭人袭击,就是他们所为,亏得王爷安排妥当,才没有让他们知道轿中人是二阿哥,不过就算是这样,皇上也已经对二阿哥起了疑心。”
  允禩越听越不对,赶紧问道:“为什么会这样?”
  待得听英格说完后,允禩身子不住颤抖,想不到……想不到胤禛底下那些密探居然如此可怕,发现了被埋起来的军士还有连江县百姓,更想不到居然还有活口留下。
  沉默半晌,他道:“就算这样,也没有证据证明是我所为,皇上为何会疑心到我身上?”
  “这一点下官也百思不得其解,想必还有什么事是下官不知道的,现在可以确定的是王爷的处境很危险,而且随时会牵连到二阿哥,令你我做所的一切,前功尽弃。”
  允禩敏锐的察觉到英格话中有话,把玩着手里的千里镜道:“你专程将我引来这里,应该不只是为了提醒我这么简单,有什么话就直说,无谓拐弯抹角。”
  英格取过一只空茶盏放到允禩面前,然后提起铜制茶壶注满茶水,“下官知道王爷待二阿哥一向极好,如今皇上已经疑心到王爷身上,事发是早晚的事,王爷到时候肯定难以脱身,但二阿哥却不一定,只要王爷守住话,二阿哥就可以安然脱身。”
  听到这里,允禩哪还有不明白之理,眸光一冷道:“你希望我到时候不要将二阿哥供出来?”
  英格点头道:“不错,其实王爷为什么会帮二阿哥,下官与皇后娘娘均心知肚明,乃是因为先帝在世时,在诸王夺嫡中王爷输给了皇上,心中不甘,所以想要扶植一位听你话的阿哥继承皇位,这样一来,你虽不能为帝,却可恢复昔日风光,而非像现在这样被夺了差事闲赋在家。皇后娘娘一直颇为同情王爷,所以虽知王爷有所私心,却依然许二阿哥与王爷往来。”
  “这样说来,我还真应该好好谢谢皇后娘娘。”正当英格准备说话时,允禩却紧接着说出尖刻的话来,“不过皇后娘娘也一直对我怀有戒心,不希望二阿哥太过信任我。”
  “王爷误会了……”不等英格再解释,允禩已经抬手道:“你说这么多,无非是要我一人扛下谋害四阿哥的事,但我更好想知道,这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若是没有好处,那我没有理由帮你们。”
  “王爷真是快人快语。”虚虚一笑后,英格神色一正道:“只要王爷肯答应不将二阿哥供出来,皇后娘娘向您保证会保住您两个儿子的性命,另外在二阿哥登基后,亦会追封您为皇叔父。”
  在他的注视下,允禩勾了唇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只是这样?”
  听得这话,英格大是皱眉,“王爷应该很清楚你犯的是什么罪,能保住您两个儿子,已是很不容易了,难不成你还希望能逃得一死?恕下官说句实话,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知道。”允禩早出两根手指道:“两个条件:第一,保住我两个儿子的性命;第二,我要进奉先殿!”
  “奉先殿?”随着这三个字,英格脸皮不住地抽搐起来,能够入奉先殿受皇家供奉的,只有历朝历代的帝后,允禩自然不可能是皇后,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你要二阿哥追封你为皇父?你应该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事,祖制不允许,大臣也不会答应。”
  允禩冷笑道:“英格,你现在要我扛的是杀害太子爷的罪名,你觉得区区一个皇叔父便足够交换了吗?至于能不能成功,那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我只告诉你,这两个条件缺一不可,否则你想都不要想。”
  生前不能为帝,死后说什么也要尝一把帝王的滋味,他当初扶持弘时,存的也是这个心思。
  英格目光闪烁不定,以允禩谋害太子的罪名,一定会被废为庶人处死,追封他为皇叔父已经是很困难的事,还要追封皇父,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如果弘时不顾群臣反意,执意下这道圣旨,必会遭天下人唾弃,遗臭万年!

☆、第一千两百九十章 答允

  不过……到时候允禩已经死了,就算不追封,他也不会知道,更不能闹什么,可笑连皇后娘娘都忌惮三分的廉亲王这一次如此糊涂,连人死如灯灭的道理都不知道,还死命的为自己争取着什么。
  正当英格准备佯装答应的时候,允禩冷言道:“你别以为我死了就奈何不了你们,二阿哥在福州时曾与我有书信往来,我会让豢养的暗卫带着这些书信躲起来,除了我没人知道这些人的身份。如果二阿哥登基后,没有兑现诺言,那么他们就会将这些书信公储于众,到时候全天下的人都会知道二阿哥为了一己私利,不止杀害兄弟,还曾将福州府变成地狱。你猜,到时候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是遭万民唾骂,还是被人推翻坐下的龙椅?英格,试问这样的结果,你担待得起吗?”
  英格没想到他不止看透了自己的心思,还这样毫不留情地戳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好一会儿方僵硬地道:“这件事非我所能决定,需得请示过皇后娘娘。”
  “好。”允禩干脆地答应道:“我就等你三日,还是在这里,不过三日后,我要弘时亲自来答覆我!”
  英格咬一咬牙道:“好,就三日!”
  事已说完,允禩当即转身离开,留下英格一人在原地苦思该如何将他的要求告诉那拉氏!
  虽然英格一再斟酌了言词,但听到允禩的要求,那拉氏还是勃然大怒,一掌拍在桌子上厉声道:“岂有此理,一个将死之人居然还敢威胁本宫!”
  英格连忙起身道:“娘娘息怒,不值得为这种人动气伤了身子。”
  那拉氏脸上的过敏一直没有好过,金盏花水敷脸虽能消去痒痛,但也只是一时,只要半天不敷就立刻痛痒难耐,为着这个,她已经几天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本宫倒是想不动气,可弘时那么多把柄落在他手上,你让本宫如何能够平心静气!”那拉氏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后道:“你倒是说说,可有什么法子?”
  英格小心地觑了她一眼道:“回娘娘的话,依微臣愚见,不如先答应了他,始终眼下这关才是最要紧的,至于后面追封皇父一事,咱们可以慢慢在想办法。”
  他话音刚落便引来那拉氏一顿指责,“办法办法,说得轻巧,若到时想不出,便得冒着天下的耻笑追封他为皇父,到时进了奉先殿祭拜,弘时是该先祭皇上还是先祭这个皇父?你听说过哪个皇上有两位皇父的?”
  英格被骂得大气也不敢喘,一直待那拉氏指责完了方才小声道:“可眼下这个形势由不得咱们不答应,一旦他将二阿哥扯出来,就什么都完了。”
  那拉氏冷喝道:“还用你告诉本宫?!”
  虽说生气得很,那拉氏心里却很明白,英格说的没错,如今摆在眼前的只有这么一条路,没第二个选择,就算再怎么憋屈都唯有答应。也不晓得是否生气的原因,脸上的痛痒一下子变得剧烈,令她忍不住道:“小宁子,去绞水给本宫。”
  因为那拉氏脸上过敏一事,殿中一直备着用金盏花泡着的水,小宁子赶紧过去绞了半湿的面巾递给那拉氏,让她敷在半边脸上。
  在一阵难捺的沉默后,那拉氏取下面巾攥在手里道:“后日让弘时去见允禩,至于追封一事,就说本宫答应了,只要弘时登上皇位,就一定会追封他为皇父。”
  虽然妥协令她很不甘心,但此时此刻,若不妥协,她与整个那拉家族都会跟着弘时完蛋,这个她绝对不愿见到的。
  正当那拉氏与允禩做着交易的时候,胤禛派出去的密探也源源不断地将搜查着情报,将之呈给胤禛,越来越多的证据指向允禩,甚至于允禩底下一批暗卫的行踪也被密探查到。
  除了允禩,弘时以及之前举荐弘历去福州的一众大臣全部处在监视之下,胤禛这一次是下了狠心,不论涉及多少人,不论会造成多么巨大的影响,都要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水,给弘历,也给凌若与自己一个交待。
  相比之下,后宫似乎更宁静一些,不过也只是表相而已,按着胤禛的吩咐,礼部定了吉日为舒穆禄氏定册封礼,但封号迟迟未定下,内务府也不敢问,谁都晓得皇上因为太子爷早逝一事难过不已,哪个又敢去触这个霉头。可封号一日不定下来,金册便一日不能铸,没有金册与封号,那册封礼真成了一个笑话。随着吉日的临近,水意轩上下均急的不得了,尤其是舒穆禄氏,每日三四次地催促宫人去打听,但每一回都是以失望告终。
  在又一次失望后,舒穆禄氏终于按捺不住心头怒火将宫人端来的鹿茸炖虫草狠狠掼在地上,吓得宫人连忙跪下请罪。
  如柳无声地叹了口气,惊慌不安的宫人道:“你先下去吧,这里我会收拾。”
  听得如柳吩咐,宫人如逢大赦,赶紧退了出来,待屋中没有旁人时,如柳劝道:“主子如今尚在月子中,不宜动气,其实封号一事,早晚会定下来的,不必急在一时。”
  “一时?”舒穆禄氏冷笑道:“如今离册封礼只剩下不到十天的功夫了,封号却迟迟未下,按这形势,只怕到了册封礼那日也定不下来。其实择个封号能费多少功夫,是皇上自己没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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