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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2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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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落西山之时,如柳一脸疲惫地从宫外回来,刚跨进宫门,便听得有人唤自己,却是一个有些眼熟的小太监,仔细想了一会儿,记起是敬事房当差的,逐道:“可是有事?”
  “是,白公公吩咐下来说,请如柳姑娘一入宫就立刻去敬事房见他。”小太监一五一十地将白桂交待的话说了,随后领着如柳往敬事房行去。
  到了那边,白桂正在准备今夜要呈给胤禛翻阅的绿头牌,一看到如柳进来,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来,如释重负地道:“如柳姑娘,你可算是回来了。”
  如柳秀些莫名地道:“白公公这么紧张做什么,难不成是怕我不还你腰牌吗?”
  白桂一边接过如柳递来的腰牌一边道:“我自然不是信不过如柳姑娘,而是有一件事要与你说。”
  在如柳疑惑的目光中,他有些为难地道:“以后……如柳姑娘还是不要再出宫了。”
  如柳一听,险些惊跳进来,舒穆禄氏交待的事,她刚有些头绪,若现在被困在宫里,岂非前功尽弃?想到这里,她连忙问道:“白公公,您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就别问了,总之眼下这段时间,如柳姑娘还是好好伺候娘子,不要再出宫了。”
  见白桂说得甚是含糊,如柳眼珠子一转道:“白公公可是觉得娘子给的礼薄了?若是这样,一切都好说,待会儿我便再送一份厚礼过来。”
  舒穆禄氏知晓自己身份不比以前,所以出手比以前更加大方,苏培盛也好,白桂也罢,都是收了她银子的,否则白桂怎可能这样轻易放她出宫。
  白桂叹了口气道:“我哪是嫌娘子的礼薄,实在是迫不得已啊!”
  白桂这番话令如柳不解,追问道:“白公公,到底出了什么事?”
  “唉,实话与你说吧,就在你今日出宫后不久,熹妃身边的水秀便来拿腰牌,都怪我不好,一时口快,说你今儿个也来拿过腰牌,岂料她抓着这一点大做文章,说娘子已经不是贵人,无权写手谕,亦无权遣身边的人出宫,总之把我骂得狗血淋头,之后还说,若再有下一次,她就把这件事告诉熹妃娘娘,撤了我这敬事房管事的职位。”白桂苦着脸道:“如今熹妃娘娘掌着宫中大权,你说我这个小小的管事,哪敢不从啊,所以还请如柳姑娘与娘子说一起,不要让我难做。若是真有什么事,或是如柳姑娘担心宫外的老母,大可以与我说,我自会派人去办妥。”
  又是熹妃!如柳恨恨地暗骂了一句,勉强笑道:“既是如此,那我这就去回了我家娘子。”
  一听这话,白桂顿时高兴不已,连忙道:“那就辛苦如柳姑娘了,总之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一定尽量襄助。”
  从敬事房出来,如柳心情变是甚是沉重,疾步回到水意轩后,将这件事告之舒穆禄氏,随后忧心地道:“主子,如今奴婢也被困在宫中,外头的事可是没法安排。”
  舒穆禄氏搁下手里喝了一半的参汤后道:“先不要说这事,我问你,你今日出去后可曾找到孕妇?”
  “回主子的话,奴婢在外头绕了一天,终于寻到两户人家,都是与主子差不多的月份,他们已经收下银子,奴婢也跟他们许诺了,只要到时候生下男孩,会另外再给他们一大笔银子。”
  听得如柳已经找到了人,舒穆禄氏心中大定,颔首道:“只要寻到人便好,至于出宫……”
  如柳急切地道:“主子,出不了宫,就算那两个孕妇生下男孩,奴婢也没办法抱进宫来,不止白忙一场,银子也白花了。”
  “谁说的,忘了我之前与你说过的话吗?”在如柳不解的目光中,她续道:“苏培盛与咱们站在同一条船上,咱们有事,他说什么也不能袖手旁观。”

☆、第一千两百三十三章 性寒之药

  “主子是想让苏公公向白桂施压?”如柳一脸为难地道:“且不说苏公公肯不肯,白桂恐怕不会卖这个人情,毕竟他要是这么做,就将熹妃给得罪了。”
  “我可没让他得罪熹妃。”舒穆禄氏冷笑一声道:“这次要不是他嘴快,如柳也不会晓得你出宫的事,所以只要嘴紧一点,小心一点,便不会有传到别人耳中。”
  “话虽如此,但奴婢担心……”不等如柳把话说完,舒穆禄氏已是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过我有把握说服苏培盛,晚些时候,你请他过来一趟。”
  见舒穆禄氏心意已定,如柳亦不便再多说什么,答应道“是,奴婢知道了。”
  另一边,水秀亦回到了承乾宫,并且带来了一张方子,正是容远写的可使人脱发的方子,上面的药很奇怪,单独看来,都是有益身子的补药,但合在一起后,却有了让人意想不到的效果。
  凌若看过后对杨海道:“去请周太医过来。”
  在杨海走后,水秀想起早上的事来,连忙将其细叙了一遍,随后道:“舒穆禄氏眼下这个情况还要派如柳出宫,只怕是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奴婢让白桂以后都不要再放如柳出宫,否则唯他是问。”
  凌若颔首道:“嗯,这件事你做得很好,不论舒穆禄氏让如柳出宫是为了什么,你现在堵了她出宫的路,计划便会胎死腹中。”
  过了一会儿,周明华到了,在行过礼后,凌若将方子递给他道:“周太医瞧瞧看,这上面的几味药如何?”
  周明华只看了一眼,便认出这是容远的字迹,却不曾说破,只是道:“这几味都是有益于补身的药,并没有什么问题。”
  “那你觉得这几味药,适合孕妇服用吗?会有对孕妇或胎儿有所伤害?”凌若这话,令周明华眼皮猛地跳了一下,仔细斟酌了一番后方才回道:“其中一味药xing有些偏寒,并不是适合孕妇服用。”
  凌若原本想着若是药xing中正的话,便可以设法加在舒穆禄氏的安胎药中,可现在有味药xing寒,并不适合,强行加进去,只会惹人怀疑,得另想法子才行。
  周明华犹豫着道:“微臣能否冒昧问一句娘娘,这些药是用来做什么的?”
  既是叫他来了,凌若便没有准备瞒着他,示意水秀将事情告诉他,随后道:“你既是知道了,便帮着本宫一道想想,该以何方法,让舒穆禄氏服下这些药。”
  周明华想了想道:“其实只要将那味xing寒的药挑出来,然后由微臣向齐太医提议,将这些药加进舒穆禄氏的安胎药中,应该便不成问题。”
  水秀立刻接上来道:“这一点我们何尝不知,可少了那味药,药xing就变了,达不到主子要的效果。”
  周明华笑一笑道:“水秀姑娘误会了,我只是说挑出来,并没有说不用那味药。”
  凌若眼眸微动,已是明白了周明华的言下之意,“你是想用另外的法子将这味药加进去?可是不论炖药的罐子还是炉火,都一直有人严密看守,根本寻不得机会下手。”
  “娘娘所言正是,但有一样东西,他们却看不牢。”周明华这话将众人的好奇心都给勾了起来,凌若也不例外,“不知周太医说的是什么东西。”
  “药材!”这两个字让凌若越发奇怪,所幸周明华没有卖关子,很快便解释了起来,“微臣看过舒穆禄氏的安胎药方,其中有一味是生姜,而且必须是整块连皮的生姜,这正适合动手脚之用。”
  水秀一脸奇怪地问道:“生姜能动什么手脚?”
  “咱们可以仔细削开生姜皮,将里面的东西剜空一部分,然后把xing寒的那味药添加进去,再将皮重新覆好粘好,不就可以了吗?”
  周明华这话令水秀茅塞顿开,连连点头,“这个法子不错。”
  凌若却没水秀那么乐观,反而摇头道:“重新粘好的终归不没那么自在,万一让人发现生姜里面的玄机,岂非会很麻烦?”
  周明华没有说话,倒是杨海忽地记起一人来,“主子,您还记得赵公公吗?他是御药房的总管,若他肯助咱们,事情就好办多了。”
  “赵方。”凌若轻轻念出这个名字,“本宫记得当初弘历去查弘时中毒一时事,他与刘虎都曾助过弘历一臂之力,不过他是被迫的。”
  杨海道:“自愿也好,被迫也罢,他都曾助过四阿哥,多少有几分情面在,或许他会肯也说不定。另外奴才听得一件事,说是赵公公掌御药房总管一职,已有多年,如今年纪老迈,底下好几个人都想取他而代之,为着这个,赵公公一直愁得很,他在宫里头,除了资历之外,并没有其他什么压得住人的地方,而且他之前为了避免卷入各位娘娘的争斗这宫,从不曾亲近过宫里哪位主子,反倒那几位觊觎他总管之位的太监,与宫里几位主子有着或多或少的联系,所以现在形势对他很是不利。”
  凌若听出了杨海言下之意,“你是想让本宫帮他坐稳御药房总管的位置,借此让他死心塌地地帮本宫?”
  杨海点头道:“赵方之前已经帮过四阿哥一次,而此后,四阿哥也一直待他不薄,所以,只要主子肯帮他这个忙,他一定会答应主子的。”
  凌若思来想去,要行周明华说的办法,就只能走这条路,“也罢,水秀,你去将赵总管请来。”
  在水秀依言去御药房请赵方的时候,如柳亦请了苏培盛到水意轩,苏培盛一脸笑意地打了个千儿道:“娘子今日气色看着倒是甚好。”
  舒穆禄氏抚着脸笑道:“整日躺在床上,气色哪会好,公公请坐。”
  苏培盛摆手道:“娘子不必客气,奴才待会儿还得回养心殿当差,只是抽空过来一趟,不知娘子今日叫奴才来,是有什么事吩咐?”
  舒穆禄氏叹了口气道:“要我说,应该是苏公公客气才是,我是什么身份,自己心里清楚,除了水意轩之外,宫里上上下下,没一个人将我放在眼中,唯有苏公公你还像以前一样,没跟着那些人跟高踩低。”

☆、第一千两百三十四章 不归路

  苏培盛笑道:“娘子无端说这些做什么,娘子一直厚待奴才,奴才自然不该忘恩负义。”
  “若人人都像苏公公这样有情有义便好了。”舒穆禄氏略显哀怨的话令苏培盛感觉到她别有所指,犹豫了一下道:“娘子可是遇到什么事了?”
  “唉,不瞒苏公公,今儿个如柳出宫看她老母的事被熹妃身边的水秀知道了,把敬事房的白公公好一顿训斥不说,还责令以后都不许如柳再出宫。苏公公,你说她是否欺人太甚?”
  苏培盛惊讶地道:“竟有这样的事?”
  如柳声音低沉地道:“千真万确,奴婢刚一回来,白公公就将奴婢叫去说了这事。”
  不等苏培盛再说话,舒穆禄氏已是道:“苏公公,你也知道如柳老母身子一直不好,而她又是个孝女,现在骤然不让她回家探母,无异是要她的命,我虽有心帮她,无奈自己不济事,所以只能请苏公公来看看有什么办法。”
  苏培盛一脸为难地道:“这个……若真是熹妃娘娘下的旨意,奴才也没办法,始终,奴才只是一个奴才。”
  舒穆禄氏坐直了身子道:“这个我自然知道,但眼下只是水秀一个下人的话,并非熹妃旨意,我想只要苏公公肯出面,事情一定还有还转的余地,苏公公您说是吗?”
  苏培盛搓着手道:“话虽如此,但万一传到熹妃娘娘耳中,奴才会很麻烦的。”
  听得这话,如柳连忙挤出几滴眼泪跪下道:“苏公公,我知道您是个大好人,求您一定要帮帮我,我愿意给您做牛做马,端茶倒水。”
  苏培盛被她这个举动吓了一跳,连忙道:“别这样,你先起来。”
  如柳一边哭一边道:“苏公公若不肯答应,我唯有跪死在这里,左右我已经见不到娘亲了。”
  正当苏培盛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舒穆禄氏趁机道:“苏公公,求您念在如柳这份孝心,帮她一次。至于熹妃娘娘那边,只要咱们与白公公都不说,她又如何会晓得。”
  见苏培盛还是不说话,她掀开覆在身上的锦被道:“我与如柳情同姐妹,实不想看她以后以泪洗面,若苏公公不肯答应的话,那我唯有也一道跪下了。”
  这句话可真是吓到了苏培盛,赶紧跪下道:“娘子万万不可,奴才……奴才答应就是。”
  如柳赶紧抬起头来,满怀期望地道:“苏公公,您真的肯帮忙?”
  “娘子都准备跪下了,我能不答应吗?”苏培盛苦笑道:“不过奴才也只能尽力而为,白桂肯不肯卖奴才这个面子,还是未知之数。”
  如柳接过话道:“苏公公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有您出马,谅那个白桂不敢不听。”
  “不管结果如何,都要谢苏公公襄助。”这般说着,舒穆禄氏从腕上摘下绞丝金镯道:“这个小东西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公公收下。”
  苏培盛连忙推辞道:“娘子的东西,奴才怎敢收。”
  “我知道公公是一个高洁之人,喜爱的是字画,而非金银这等俗物,但还请公公勉强收下,否则我心里会不安的。”
  苏培盛的推辞不过是装模作样,他比任何一个人都爱金银,否则也不会被舒穆禄氏所收买,是以在舒穆禄氏这般说了之后,便道:“既然娘子这般说了,那奴才就愧受了。如柳的话,奴才待会儿就去找白桂,一定尽力说服他。”
  “多谢公公,多谢公公。”在如柳千恩万谢中,苏培盛离开了水意轩,他并不知道,这一次的答应,已彻底将他推上了不归路,再无回头的可能。
  另一边,凌若在与赵方客套了一阵后,亦渐渐转入了正题,“本宫记得先帝还在时,公公就已经是御药房总管了吧?”
  赵方斜签着身子道:“是,奴才自幼入宫,蒙先帝垂怜,在御药房当差,这一当就是四十余个春秋。”
  凌若微一点头道:“能够稳度四十余个春秋,且还坐上御膳房总管的位置,实在令本宫佩服。”
  “娘娘过奖了。”虽然这样说着,但赵方脸上还是能看到一丝得意的痕迹。
  凌若将之看在眼里,话锋一转道:“不过本宫也听说,如今公公手底下那些人,似乎有些不太听话。”
  赵方老脸一僵,神色亦变得不自然起来,好一会儿方干笑道:“娘娘从哪里听来这些无稽之谈?”
  凌若拨着茶汤上的浮沫道:“是不是无稽之谈,公公心里比本宫更清楚,若公公真觉得没什么问题的话,那么就当本宫多事了,公公可以请回了,只希望公公以后不会后悔。”
  赵方虽然年纪大了,但心眼还在,一听这话,就知道凌若话里藏话,却猜不透她突然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有心想再多听一些,凌若却只顾着喝茶,一个字也不肯多说,无奈之下只得道:“娘娘有话不妨明示。”
  凌若微微一笑,放下茶盏道:“公公在宫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应该很清楚‘位愈高人愈险’这个道理,公公执掌御药房多年,挡了不知道多少人的路,以前公公中气十足,那些人虽有怨,却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可如今公公年纪渐大,做任何事都有些力不从心了;不过最吃亏的还是你这些年一直保持中立,从不刻意亲近哪宫的主子,无形之中就落了下风。使得那些被压了许久的人,开始兴风作浪,一个个都想要取公公而代之,使得公公疲于应付,不知本宫可有说错?”
  赵方已是听得满头大汗,努力扯动嘴皮子,却只扯出一个比哭还难受的笑容来,“恕奴才愚钝,不明白娘娘说这些的用意。”
  相较之下,凌若的笑意就要完美许多,“本宫的用意很简单,就是想给公公指一条明路,不过若公公不领情的话,那本宫也不会勉强。”伸手一指道:“大门就在那里,公公随时可以走,本宫绝不阻拦!”

☆、第一千两百三十五章 听从

  不知为何,这样一句没有丝毫火气的话,却让赵方浑身一哆嗦,良久,他忽地顺着椅子跪在地上,颤声道:“请娘娘一定要帮帮奴才,奴才底下那些人个个狼心狗肺,看着奴才老了就一个个想把奴才踹下去,自己来坐这个御药房总管的位置,全然忘了奴才以前是怎么提拔他们的!”
  见赵方被逼得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凌若唇角的笑意比之刚才更深了几分,“许多人天生自私自利,除了利益之外,便再不容不下其他东西。”
  “娘娘说的是,也怪奴才自己有眼无珠,养出这么一群无情无义的东西来。”说到后面,赵方几乎垂下泪来,这些日子为着此事,他食不吃味,睡不安寝,唯恐第二天醒来,御药房总管已经换了人。
  “公公不必自责,眼下看清并不算晚,再说,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罢了,蹦达不出什么花样来。”
  凌若这话,使得赵方一阵苦笑,“娘娘有所不知,他们几个均本事得紧,搭上了后宫的主子,如今除了一个头衔之外,他们早已没将奴才当成御药房总管看待了。其实按理说,奴才当了这么多年的御药房总管,不应再贪恋了,可奴才在宫外无亲无故,又这么一大把年纪,出了宫不知该去哪里。”
  “赵公公您还想着出宫呐?”水秀咂舌道:“依我看,你底下那些个徒弟可不像那么心慈手软的人,最可能的,就是把你送进慎刑司,让你直接在那里养老。”
  赵方浑身一哆嗦,“水秀姑娘这话说的未免太渗人了一些,咱家在宫里这么多年,还真没直过慎刑司呢。”
  水秀却是道:“赵公公,我这可不是胡言,他们这么没人性地急着把你拉下总管之位,又怎会让你安度晚年呢!”
  赵方被说她的越加害怕,他这一辈子虽然比正常男人少了一条子孙根,但总算过得还顺坦,可不想临老却遭灾,“熹妃娘娘,您可一定要救救奴才,以前四阿哥调查二阿哥中毒那件事时,奴才怎么着也算是帮过四阿哥与您,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本宫既然与你说这些,自然会救你,起来吧。”在凌若的示意下,赵方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不过那双老眼一直巴巴地看着凌若。他很清楚,自己所谓的难题,在这位手握后宫大权的娘娘眼中,根本不是问题,就像许多奴才之间的争斗,放在主子眼中,只是一场好笑的闹剧。只要熹妃一句话,自己的总管之位就会再次稳如泰山,无人可动。
  “不过赵公公在宫中那么多年,应该很清楚天上是不会无缘无故掉馅饼的,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得有所付出。”
  凌若话音刚落,赵方就急急点头道:“奴才明白,只要娘娘肯救奴才,奴才以后就唯娘娘之命是从,绝不敢有违。”
  凌若说了那么许久,为的,无非就是赵方这句话,而她也确实等到了,当下微微一笑道:“赵公公言重了,本宫只是有点小忙想请赵公公相助。”
  既然已经决定跳上了这条船,赵方自然不会再有什么犹豫,躬身道:“娘娘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了,奴才一定尽力而为。”
  凌若弹一弹指甲,漫然道:“本宫知道舒穆禄氏的宫人每日都会来你这里,按着安胎药的方子拿药是吗?”
  赵方心中一惊,低头道:“是,自从舒穆禄氏怀孕后,每日都会按方子来取药,不过每一味药,他们都会盯着放到药罐中,想要动手脚……”他咬一咬牙道:“恕奴才说句实话,并不容易,尤其是红花麝香这一类东西,稍有些可疑,便会盘问半天,甚至将太医请过来。”
  凌若拍手笑道:“赵公公果然精明,这么快便明白了本宫的心意。”
  赵方不知她究竟是褒是贬,不敢随意接口,好一会儿方忐忑地道:“娘娘息怒,奴才并非有意推脱,实在是……不妨与娘娘说句实话,水意轩的人不止煎药前要检查,煎完药后的药渣,同样要检查,所以……”
  “本宫明白。”凌若抬手道:“所以本宫并没打算用你说的那些什么红花麝香,不过是让你将一味药,放在安胎药当中的生姜之内,瞒天过海。”
  在满腹疑惑中,赵方接过水秀递来的纸,上面写了三个字“寒水石”,赵方当了这么多年的御药房总管,自然知道寒水石是什么东西,此物又称凝水石,味辛气寒,磨粉入药后,可除五脏伏热,虽无毒却有大寒,并不适宜孕妇服用。
  看着拿着纸迟迟未说话的赵方,凌若凝声道:“如何,赵公公可愿帮本宫这个小忙?”
  赵方抬起头来,小心地问道:“真的只需要加一味寒水石便可以了吗?”
  “自然。”凌若的回答,令赵方再次陷入沉默之中,他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寒水石加入到生姜之中,但这味药虽不是红花这等阴物,对龙胎却同样有所损伤,他不得不慎重以待啊。
  凌若也不催促,只是慢慢地抿着茶,黄昏在这样的静默中悄悄过去,窗外的余晖正在慢慢消失。
  在最后一丝光线也消失时,赵方终于抬起头来,咬着一嘴有些发黄的牙道:“只要娘娘保住奴才现在的位置,奴才愿意听从娘娘任何吩咐。”
  凌若知道赵方只有这一条路可选,所以对他的回答没有任何意外,只是说了四个字,“一言为定。”
  事情,便在刚刚降临的夜幕下定了下来,在周明华假意在为舒穆禄氏请脉安胎的许太医面前说出那几味有益温补的药,怂恿他加在安胎药中后,赵方亦开始悄悄将寒水石的粉添加在生姜当中,因为寒石粉份量不多,再加上没有药渣,所以那些煎药的人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至于赵方底下那几个一心想要爬上御药房总管的人,不知怎的,一个个都被内务府下令调离了御药房,去到其他地方当差,且新差事,比在御药房差了许多。他们几个心里不服,便一起凑银子送去钱莫多那里,希望他通融一下,无奈钱莫多说什么也不肯收,不过也暗示了他们,将他们调离御药房的命令,并不是他下的,而是熹妃娘娘所下,所以就算放一座金山银山在他面前,他也改不了,而且除非找到皇上那里,否则谁都帮不了他们。

☆、第一千两百三十六章 掉发

  听得这么一回事,那几个人终于死了心,垂头丧气地去了其他地方,少了他们赵方的御药房总管一职,自然稳如泰山,无人可动。
  凌若也让杨海告诉赵方,只要他好生当差,就算将来真老的当不了差事要出宫,她也一定会找个山明水秀的地方让他安度晚年。
  对无亲无故,又年纪一大把的赵方而言,没有什么比“安度晚年”这四个字更重要的,即便现在还只是空谈,也足够让他赌一把的。
  而另一方面,在苏培盛亲自去找过白桂后,白桂终于答应悄悄给如柳腰牌出宫,不过他三令五申,让如柳一定要注意行踪,尽量不要被人发现了。
  承乾宫、坤宁宫、水意轩,这三个地方都在暗中进行着各自的计划,却不知最后谁才能如愿以偿……
  入秋之后,舒穆禄氏发现自己的头发开始越得厉害起来,每次晨起梳头,都是一大把一大把的掉,经常梳完后满地都是头发,看得她心疼不已,可是不论梳发的宫人动作多么轻柔,都是一样的结果,洗发也是这般。
  不到半月的功夫,头发竟然生生少了一半,只剩下薄薄一层覆在头皮上,要命的的是,这些头发还在不断减少,令她心情一天比一天差。
  这日坐在铜镜前,由着太监小华子为自己梳发,只是今日不知怎么回事,平素亦灵巧的小华子竟然盘了好几次都未能将头发固定在头顶,每次刚别了发钗就掉下来。
  舒穆禄氏将拿在手里把玩的簪子往桌上一搁,冷冷道:“怎么在做事的,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小华子被喝得手一抖,头发再次掉了下来,而且这一次用来固定的发钗还扯痛了舒穆禄氏,令她越发生气,不等她责骂,小华子已经跪在地上迭声请罪。
  “不中用的东西!”舒穆禄氏喝了一声,想要缠着头发的发钗取下来,却发现自己左边的头皮有一块白白的东西,抬手想要将粘到的东西取下来,却摸到温热的头皮,原来那并不是什么东西,而是因为头发一再掉落,稀少的头发无法再遮住头皮,所以露了出来。
  舒穆禄氏凑到铜镜前,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事实,如柳看着不对,忙上前拨弄着舒穆禄氏的头发遮住露出来的那块头皮,赔笑道:“小华子真不小心,竟然将主子的头发都给梳到一边去了……”
  她话音未落,舒穆禄氏已经一掌打掉她的手,将头发重新拨开,使得那块头皮重新露了出来,“是小华子不小心还是你骗我?”
  一听这话,如柳连忙跪在小华子旁边道:“奴婢该死!”
  舒穆禄氏没有去理会如柳的话,而是十指梳过长及腰际的头发,在梳至发尾时,已经缠了数根头发在指尖,再看地上,与往日一样,也是黑黑一层。
  舒穆禄氏失魂落魄地看着满地的青丝,颤声道:“怎么会这样……”
  如柳大着胆子道:“主子,其实现在是秋天,叶落发掉,乃是很正常的事情,奴婢自己也是每日起来枕上掉一大片头发,待到明年春天的时候,就又会长起来,所以……”
  “所以我不必担心是吗?”冷凛的声音犹如秋风一样刮过如柳耳边,旋即发间的簪子便被拔了起来,盘起来的头发顿时披落下来,而舒穆禄氏不断拨弄着她的头发,把如柳弄得披头散发,像个疯子一般不说,还歇斯底里地大叫着,“你不是说每日都掉一大片头发吗,为什么你的头发还这么多,头皮也没有露出来?为什么?”
  刚才之所以一直不能将头发固定成髻,不是小华子不会做事,而是她的头发太少,连发髻都盘不起来。
  见她情绪激动,如柳连忙劝道:“主子,您现在怀着龙胎,动不得气。”
  龙胎二字令舒穆禄氏头脑一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只要一看到镜中那一块白花花的头皮,她就快疯了,她怕再这样掉下去,自己很快就会变成一个秃子,就像那些削了发的尼姑一样,若真这样,她以后还要怎么见人,怎么得到胤禛的宠爱?!
  不!她不要变成秃子,不要!
  舒穆禄氏在心底里不断大喊着,可满地的头发却在不断刺激着她,让她无法真正冷静下来,反而被惊惧与恐慌所包围。
  “该死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头发一直在掉,为什么?”舒穆禄氏抱着头痛苦地说着。
  小华子瞅了她一眼,怯声道:“主子,会不会是因为怀了龙胎再加上刚好是秋天的缘故?”
  舒穆禄氏断然否决道:“不可能,宫里又不是我第一个怀龙胎,为何别人就没这样!”
  小华子低了头不敢再说话,倒是如柳道:“主子,小华子说的未必没有道理,每个人都不一样,兴许主子……”见舒穆禄氏脸色再次变得难看起来,她连忙道:“依奴婢愚见,还是传太医来问问,或许太医会有办法也说不定。”
  舒穆禄氏有些烦燥地道:“也只能如此了,小华子,你速去请太医过来。”
  “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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