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清宫熹妃传-第27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舒穆禄氏知道她是在试探自己,不动声色地道:“也许是越戴佳氏越想越不甘,忍不住对熹妃动了杀心。”
“是吗?”那拉氏笑意一盛,握了舒穆禄氏的手似不经意地道:“又或许是有人设下一个圈套,引戴佳氏入套,背下罪名,慧贵人,你说本宫猜的对不对?”
舒穆禄氏心思飞转,明白自己瞒不了那拉氏,低头道:“娘娘明察秋毫,臣妾不敢隐瞒,此事确不是戴佳氏所为。”
“嗯。”那拉氏满意地点点头,“总算你还肯跟本宫说实话,没有将本宫当成外人。戴佳氏曾那样待你,有此下场也是活该。”
“只可惜皇上留了她一条性命,没有治她死罪。”在说这话时,舒穆禄氏带着一丝不甘,昨夜要不是熹妃求情,戴佳氏早已魂归地府,哪还有命苟活。
“不管怎样,你都算是出了一口气,对于戴佳氏而言,半辈子的冷宫,不比死好受多少。”说到这里,那拉氏轻咦一声盯着舒穆禄氏半边脸道:“你脸怎么了,被人打过了吗?”
被那拉氏这么一提,舒穆禄氏顿时感觉脸颊隐隐作痛,“是,昨夜戴佳氏这个疯妇打了臣妾一巴掌。”
那拉氏一听这话,立刻让小宁子去拿药膏来,亲手为舒穆禄氏抹上,口中道:“本宫有一事不解,不知慧贵人能否为本宫解疑?”
“娘娘请说,臣妾一定知无不言。”那拉氏的碰触令舒穆禄氏浑身不自在,却不便避开。
涂完了药,那拉氏收回手道:“你如何让皇上相信一切皆是戴佳氏所为,据本宫所知,只凭找到的这些证据,并不足以定戴佳氏的罪。”
舒穆禄氏恻目道:“娘娘以为是死证据重要,还是活证据重要?”
那拉氏蹙眉道:“这话本宫倒还是第一次听到,究竟何谓死证据,何谓活证据?”
“死证据就是绢袋还有倒在花盆中的毒血,活证据则是皇上对戴佳氏的印象。”在这句话后,舒穆禄氏将昨夜的事细细说了一遍,随后道:“只要皇上认定戴佳氏是凶手,那她就一定是凶手。”
那拉氏深深看了舒穆禄氏一眼,随即展颜笑道:“慧贵人好精巧的心思,连本宫都远不及你。”
舒穆禄氏慌忙欠身道:“娘娘莫要笑话臣妾了,臣妾这点粗浅心思哪里能入得娘娘法眼。”
“本宫说的可都是真心话,没有一丝笑话之意;经过七阿哥一事,你也算是浴火重生了,很好。”
舒穆禄氏沉默了一会儿道:“臣妾此来,还有一件事想请教娘娘。”
“你尽管说来听听,本宫知道的一定会告诉你。”这般说着,她抬步往外走去,舒穆禄氏跟在后面道:“娘娘可知一位姓徐的太医?”
那拉氏走到偏殿,那里已经摆好了早膳,在示意舒穆禄氏一道坐下后道:“你是说昨夜救了四阿哥的那位太医?”
“是,臣妾看他与皇上还有熹妃很是熟稔,但臣妾入宫这么久,从未见过他,实在好奇得紧。”在说这话的时候,放在膝上的双手慢慢握紧,若非这个徐太医出现坏了她的好事,四阿哥哪还有命活着。
那拉氏将宫人放在她面前的鱼片粥递给舒穆禄氏,“他以前确实是太医,不过现在已经不在太医任职,辞官卸任。”
舒穆禄氏追问道:“臣妾看他医术似比齐太医还要高,既然有这么好的医术,为何要辞官?”
她的追问那拉氏意料之中,笑一笑道:“此事说来话来,本宫慢慢说给你听。”
在一顿早膳用完后,那拉氏也堪堪讲完了容远的事,舒穆禄氏之前曾想过无数种可能,但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徐太医竟然与熹妃有私情,熹妃曾经离宫一事,也是因徐太医而起;皇上明明知道所有事,却不曾追究,昨日更是许其进宫救治四阿哥。
那拉氏瞥了她一眼道:“很吃惊是吗,本宫也与你一样,皇上待熹妃真可谓是情深意重,连这种事也可以不予追究,甚至亲自出宫将熹妃接了回来。所以,你想要对付熹妃,只怕是很难很难。”
☆、第一千一百六十一章 重提旧事
片刻,她沉声道:“臣妾明白了,多谢娘娘如实相告,臣妾感激不尽。”
那拉氏拿拭子拭着唇角道:“你想到对付熹妃的办法了吗?”
“暂时没有,不过臣妾相信总会有法子的。”
那拉氏摇头道:“就怕等你想到法子的时候太迟了,昨夜之事,熹妃应该已经怀疑到你,否则她不会替戴佳氏求情。你害了她儿子,她一定会想办法对付你,她这个人心思歹毒,又惯会在皇上面前演戏,动起真格来,可不好对付,看她不动声色间夺尽本宫之权,就可见一斑了。”
这一点,舒穆禄氏自然知道,不过她并不担心,下了那么久的药,胤禛已经离不开她的身体,只要不是犯了十恶不赦之罪又被抓到现行,单凭几句挑拨根本奈何不了她。不过这样一来,她也奈何不了熹妃。
她瞅了那拉氏一眼,感觉到她刚才那些话似另有意思,逐起身施礼道:“还请娘娘为臣妾指点迷津。”
那拉氏盯着她,缓言道:“你现在只是一个贵人,与熹妃对立,底子还是太薄了一些,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与人联手。”
舒穆禄氏犹豫着道:“这个……臣妾也想过,只是谨嫔与熹妃是一伙的,裕嫔懦弱,余下的那些贵人常在不足成事。”
那拉氏摇头道:“慧贵人少说了一个字――刘氏!”
她话音刚落,舒穆禄氏就已经断然拒绝,“臣妾会被废位,皆是因为刘氏之故,她是害臣妾的最魁祸首,臣妾怎么可能与她联手,还请娘娘莫要再开这样的玩笑。”
舒穆禄氏的拒绝早在那拉氏意料之中,她道:“那你不想对付熹妃了吗?不与刘氏联手,凭你一人永远奈何不了熹妃;至于本宫,虽想帮你,却有心无力。”说到这里,她起身拉过舒穆禄氏的手柔声道:“本宫知道你恨刘氏,但有时候目光得放的长远一些,只要熹妃一倒,还怕没机会对付刘氏吗?
舒穆禄氏低头不语,好一会儿方道:“就算臣妾肯,刘氏也绝对不会与臣妾联手。”
“未必见得。”那拉氏嘴角噙着一缕讳莫如深的笑意,道:“慧贵人还记得本宫身边的迎春吗?”
舒穆禄氏不明白她为何说到迎春身上,道:“自然记得,迎春诬蔑娘娘在刘氏沐浴的水中放红花,事后证明娘娘让她放的是藏红草,用来安胎。迎春因为意图谄害娘娘,而被赶出圆明园。”
那拉氏嗤笑道:“安胎,你相信本宫会让人在她水里放藏红草来安胎吗?”
舒穆禄氏默然不语,当初她也很怀疑,那拉氏当初明明bi她想办法除掉刘氏的胎儿,怎可能一转眼又费心费力地去保刘氏胎儿,这根本就说不通。
“刘氏沐浴的水里确实被人下了红花,所以她才会早产,至于下药的那个人也确实是迎春。”
舒穆禄氏愕然道:“可当时太医验出来确实是藏红草啊。”
那拉氏拨弄着串在袖间的珍珠道:“刘氏怀孕那会儿,有一日迎春突然来和本宫说,她想到在刘氏沐浴的水中下红花,致使她堕胎,本宫虽然奇怪她突然对这件事如此上心,但还是答应了她的话,让她去办这件事,可后来迎春形迹可疑,本宫怕她有二心,所以让小宁子用藏红草偷偷换了她手里的红花,从那之后,她下在刘氏水里的都是藏红草,而每次在她之后,小宁子都会将真正的红花下在水里。”
听到这里,舒穆禄氏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迎春掉下的绢袋里装的是藏红草。娘娘刚才说怕迎春有二心,是否觉得她突然献计,是受人指使?”
那拉氏点点头,起身走到窗前,沉声道:“后面的事也证明本宫没有疑错迎春,她受人指使,先诱使本宫在刘氏水里下红花,然后当着皇上的面故意掉出那绢袋,想要让皇上抓本宫一个现行,而指使迎春的人,正是熹妃。”
“虽说宫里有资格与娘娘对抗的确实只有一个熹妃,但迎春好歹跟在娘娘身边多年,熹妃如何能够指使她?”
“熹妃不能,但熹妃身边的三福可以,三福此人能言善辩,又知道迎春与死去的翡翠感情不错,利用翡翠施以花言巧语,从而说动迎春倒戈相向。”说到三福,那拉氏恨得银牙紧咬,不能杀死这个叛主的奴才,实在是她平生一大耻辱。
那拉氏回过身,看着若有所思的舒穆禄氏道:“若刘氏知道熹妃曾设法害她的龙胎,甚至她会早产也是拜熹妃所赐,你说她会怎么样?还与熹妃站在同一条阵线吗?”
“可是臣妾与她的仇怨并不比熹妃与她的小,就算臣妾将这件事告诉她,只怕也是徒劳。”
“慧贵人都没有试过,就说徒劳二字,未免太过武断了。”说到此处,她走至舒穆禄氏身前,替她将头上有些松垮的珠花扶正,凝声道:“本宫不会bi你去做什么,但是你若想对付熹妃,就一定要设法将刘氏说服。否则,你不止报不了仇,还会毁在熹妃手上。”
舒穆禄氏想了许久,终是有了决定,咬牙道:“臣妾会设法去劝说谦嫔,但她答应与否,就非臣妾所能控制了。”
“只要你尽力,本宫相信你一定能说服谦嫔。在这后宫之中,敌友只有一线之隔,相信谦嫔会明白这个道理。”这般说着,她拍拍舒穆禄氏的手背道:“好了,你一夜未睡,早些去歇着吧,别累着了。”
舒穆禄氏知趣地道:“是,臣妾告退。”
在目送舒穆禄氏离去后,小宁子轻声道:“主子,您刚才说更合适的人选,就是慧贵人吗?”
“不错,同她去告诉刘氏是最合适的,至于本宫,现在暂时还不合适出面。”
小宁子有些担忧地道:“可奴才看慧贵人好像很不情愿的样子,再加上她与谦嫔嫌隙这么深,只怕未必会依主子的意思去做。”
那拉氏弹一弹衣裳道:“不必担心,她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去做,除非她想死在熹妃手里。”
☆、第一千一百六十二章 笼络
且说舒穆禄氏在离开坤宁宫后,一路回到景仁宫,如今这景仁宫内已经没有了主位娘娘,只剩下她与武氏两个贵人居住。在经过空荡荡的主殿时,舒穆禄氏脚步一滞,光彩在眸中闪现,如柳会意地道:“奴婢相信,主子终有一日会坐在这个主殿上受人叩拜。”
舒穆禄氏嫣然一笑道:“我知道,我只是在想离这一日还需要多久。说起来老天爷可真是不公平,像戴佳氏这样的蠢人都可以坐上主位,我却只是一个贵人,不过无所谓了,贵人只是经途,不会是终点。”
如柳瞅了一眼左右无人,小声道:“主子真打算与谦嫔联手对付熹妃吗?奴婢只怕皇后不怀好意。”
“我知道,不过这次她倒是说了一句实话,凭我一人之力确实很难对付熹妃。”说到这里,舒穆禄氏轻轻摇头,显然内心也颇为挣扎,换了要联手的是刘氏之外的任何一个人,她都不会如此挣扎不定。
“可是就算主子您去了,谦嫔也未必肯答应,到时候还不是徒劳。”如柳始终不太赞成这件事,“而且这样做,太委屈主子了,奴婢可没忘了谦嫔以前是怎么害主子的。”
舒穆禄氏远远望着飞檐卷翘的宫殿道:“傻丫头,在这后宫之中,你觉得我有资格觉得委屈吗?要想在这尔虞我诈的后宫中生存下去,就一定要能忍别人所不能。不过……我也没打算现在就照皇后的意思去做。”回头,见如柳一脸不解地看着自己,她笑道:“我要试试熹妃在皇上心中的分量,是否真重到要我与仇敌联手的地步。”
如柳蹙眉道:“奴婢不明白主子的意思,主子刚才不是还说凭您一人之力很难对付熹妃吗?”
“很难对付不代表无法对付,你忘了我刚才问过皇后什么吗?”舒穆禄氏的话令如柳一阵沉思,好一会儿方恍然道:“主子是说徐太医的事?”
舒穆禄氏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在快走到水意轩的时候,忽地道:“如柳,昨夜里带徐太医来的那个是熹妃身边的杨海对不对?”
如柳点点头,不明白她突然问起这个的用意,只听舒穆禄氏再次道:“徐太医说是太医,但早已不在太医院任职,非宫中之人,要传这样的人入宫,必须得有皇上旨意,口喻也好,圣旨也罢,总归只有皇上点头才可以。依常理所,应该是皇上身边的人去请徐太医,譬如苏公公,譬如喜公公,当时他们两个可是都在的,结果呢?两个都不是,你不觉得奇怪吗?”
如柳想了想道:“或许是二位公公不知道徐太医住的地方,而熹妃又与徐太医有故交,所以就遣了她身边的人去。”
“这是其中一个可能,但绝非唯一的可能,我总觉得这事有点蹊跷。”走了一会儿,舒穆禄氏忽地道:“待会你去见一见苏公公,让他有空暇过来一趟,就说我刚得了一幅米沛的画,请他过来一道鉴赏。”
如柳“啊”的一声惊呼,随即赶紧捂住嘴巴,待确定没人注意他们这边后,方才低声道:“主子您莫不是想将那幅米沛真迹也送给苏公公吧?”
舒穆禄氏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道:“怎么了,你不舍得?”
“东西是主子的,哪里轮到奴婢说不舍得,只是奴婢觉得主子您刚送过一幅唐伯虎的画给苏公公,而今才几日功夫,便又打算送他米沛的字,这两幅字画都是价值千金以上之物,皇上统共也就赏了主子两幅,您转头就送了苏公公,会否太浪费了一些。”
舒穆禄氏拨弄着耳下的琉璃坠子道:“你觉得是这些个字画重要,还是皇上的恩宠重要?”
“自然是皇上的恩宠更重要。”对于这个答案,如柳倒是没有任何犹豫,只要有皇上恩宠在身,想要多少字画都有。
“你既明白这个道理就该清楚我这么做的用意。苏培盛是皇上的贴身内监,在皇上面前说得上几句话,若能将他拉拢过来,对我可是大有帮助。”见如柳还蹙着眉头,她又道:“我听说熹妃当初为三福与翡翠求情,请皇上允他们二人结为菜户时,四喜在旁边帮着说了不少话,否则熹妃哪有这么容易得偿所愿,所以你千万不要小看了他们,关键时刻,甚至能救命。既然上次苏培盛肯收那幅画,就表示他可以为我们所用,既如此,自然得加紧笼络,只要能让他站在这一边,区区几幅字画又算得了什么。”
如柳若有所悟地道:“奴婢明白了,正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苏公公现在就是那条狼,只要将他套过来,主子在皇上面前就有了说话的人。”
“不错,字画不过是用来附庸风雅的身外之东西,有固然好,没有对我而言也不是什么损失。”如此说完之后,舒穆禄氏笑瞅了不住点头的如柳一眼道:“既然已经明白了,还不赶紧去。”
这一次如柳再没有任何犹豫,依言离去,过了半个时辰,她与苏培盛前后进来,“主子,苏公公来给您请安了。”
如柳话音刚落,苏培盛便上前打了个千儿,满脸笑容地道:“奴才苏培盛给慧贵人请安,慧贵人万福。”自收了那幅画后,苏培盛对舒穆禄氏的态度就比以前客气多了。
舒穆禄氏放下手里的红枣茶,微笑道:“苏公公快请起,大老远的让你跑一趟,真是过意不去,如柳,还不快给苏公公看座。”
“慧贵人如此客气,真是让奴才受宠若惊。”虽然知道舒穆禄氏那些都是场面话,但听在耳中还是颇为舒服。
在苏培盛斜签着身子半坐在椅中后,她命人将一幅卷轴递给苏培盛道:“苏公公看看这幅字如何?”
苏培盛欣然接过,虽已经知道是米芾的字,但在亲眼看到时,还是忍不住惊了一下,讶然道:“贵人,这不是米芾的《研山铭》吗?这幅字可是米芾书法中的精品啊,远非他早年那些书法所能相提并论。”
☆、第一千一百六十三章 解开
“听公公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公公也知道我不懂字画,虽说这幅字看着不凡,可我也怕是赝品。”
“贵人说笑了。”苏培盛恋恋不舍地自卷轴上移开目光,“凡进献到宫中的字画都有精通此道之人专门检验真假,断然不会有赝品这回事。”
舒穆禄氏笑笑,在苏培盛卷起字轴准备交还给如柳时开口道:“公公若是觉得这幅字还看得入眼,就请收下。”
苏培盛连连摇手道:“这如何使得,奴才已经收了贵人一幅画了,如何好意思再收,贵人的好意奴才心领就是了。”对于这幅《研山铭》他何止是看得入眼,简直是大喜,恨不得立刻收下,但是他同样明白,舒穆禄氏接二连三送他厚礼的用意,无非是想要将自己牢牢绑在她那条船上。虽然舒穆禄氏现在很得宠,但以后如何,谁又晓得呢,冒然上了她这条船,万一沉了,岂非连自己也淹了,所以他才忍痛拒绝。
舒穆禄氏哪会看不出苏培盛的心思,婉声道:“我知道公公在想些什么,不过公公的想法实在是有些多虑了。我说过,我不是一个懂字画的人,任何字画落在我手里都等于明珠蒙尘,唯有送给公公,才可以真正展现它的价值,我也是怜惜这些字画,所以才会转送给公公。”
“贵人好意奴才明白,只是……”苏培盛实在是舍不得这幅字,否则双手也不会握得这么紧了,不过还是有些犹豫。
舒穆禄氏将他脸色变化一一瞧在眼中,道:“公公放心,我不会让你做任何为难之事,只是想请公公帮着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罢了。”
苏培盛连忙奉承道:“贵人深得皇上恩宠,哪里还需要奴才美言,认真说起来,该是奴才请贵人美言才是。”
舒穆禄氏抚脸一笑道:“既是这样,公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苏培盛看看她又看看手里的卷轴,挣扎半晌,终是咬一咬牙道:“那奴才就厚颜收下了,贵人这番厚赐,奴才铭感于心,绝不敢忘。”
“只要公公喜欢就好,往后我这里若再有了什么好的字画,都给公公留着。”在苏培盛因她这句话而怦然心动时,她似若无意地道:“对了,公公可知昨日熹妃娘娘去请皇上的时候,除了告之四阿哥的病情以外,还说了些什么?”
苏培盛晓得她这是想打听熹妃面圣时的情况,不过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再说这两幅字画一收,就是一些不能说的,他也不好再藏着掖着。
想到这里,他在椅上欠一欠身道:“回贵人的话,熹妃过来时,奴才看她整个人都慌了,也没顾得上多说,只请皇上下旨召徐太医入宫为四阿哥医治。”
舒穆禄氏微一点头道:“那位徐太医我昨日里也见了,不过有一件事,我始终不明白,为何皇上没有让你或者熹公公出宫传旨,而是让熹妃身边的杨公公去呢?”
“皇上本来是想让奴才去的,不过熹妃说怕奴才找不着徐太医住的地方耽误了四阿哥病情,所以让杨海去了。”
他这话证实了之前如柳的猜测,不过舒穆禄氏总觉得当中还有些不对,思索片刻,道:“那杨海当时跟在熹妃身边吗?”
“这个……”苏培盛一时被她问倒,在仔细想了一会儿,他方一脸奇怪地道:“说来也奇怪,当时奴才并不曾看到杨海人影,也没瞧见熹妃娘娘是什么时候吩咐下去的,但又确实是他将徐太医带来的。”
舒穆禄氏目光一闪,试探着道:“会否是熹妃娘娘在吩咐杨海的时候,公公你恰好走开了?”
苏培盛肯定地道:“不可能,奴才一直跟在皇上身边寸步不离,若熹妃娘娘召见过杨海,奴才一定会看到,这事可真是奇怪。”
听到这里,舒穆禄已是心中有数,面上温然笑道:“怎样都好,最重要的是四阿哥安然无恙。”
见她不追问,苏培盛也乐得不想,点点头道:“贵人说的是,若贵人没有别的吩咐,奴才先行告退了。”
舒穆禄氏已经问到了想问的事,自是由得他离去,“公公慢走,如柳,替我送公公出去。”
在重新走过来后,如柳道:“主子,奴婢看您刚才神色一松,是不是已经解开了之前您说过的蹊跷。”
“你倒是会察言观色。”舒穆禄氏笑斥了一句后,道:“不错,蹊跷已经解开,想不到熹妃那般谨慎的人竟然会犯这么一个大错。”
如柳睁着眼睛,好奇地问道:“主子,熹妃犯了什么错啊?”
舒穆禄氏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话,如柳当即惊得张大了嘴巴,良久方喃喃道:“想不到熹妃居然如此胆大。”
“那不是很好吗?”舒穆禄氏端起一旁的红枣茶徐徐饮着,眸中冷光闪烁,熹妃,我倒要好好看看,你在皇上心里究竟有多少份量,是否连明知你犯了如此大错,皇上都不予追究。
彼时,瓜尔佳氏来到承乾宫,她身后的从祥从意还有几个小太监各自捧了一大摞锦盒,都快把她们的脸给挡住了。
凌若看到这个样子,哑然一笑,迎上去道:“姐姐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嫌咸福宫住的不畅快,所以准备搬来我这里住?”
瓜尔佳氏挽了凌若的手道:“若真是如此,那熹妃娘娘您可肯点头?”
“能与姐姐同住,我高兴还来不及,哪有拒绝的道理,就算姐姐要这承乾宫,我亦无二话。”这固然是玩笑话,但同样也是凌若的真心话,只要是瓜尔佳氏开口,她必然应允,这一点瓜尔佳氏同样清楚,彼此皆可为对方做任何事。
“好了,不与你玩笑了,我昨儿个身子有些不舒服,便早早睡了,哪晓得今儿个一早起来就听到宫人说昨夜里弘历出事了,大晚上的又是请太医又是搜宫的,折腾一夜,连徐太医都被传召了进来,紧接着戴佳氏就被废入冷宫,连她的家人都被连累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第一千一百六十四章 探望
面对她,自然没什么要隐瞒的,凌若将昨夜发生的事细细说了一遍,随后道:“差一点,我就失去弘历了,幸好徐太医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瓜尔佳氏即便只是听着,都觉得惊险万分,实在没想到一宿功夫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在凌若说完后拍着胸口道:“没事就好,我让从祥他们把我宫里所有滋补的药材都拿来了,弘历受了这么大的罪,一定得好好补补才行。”
看到从祥他们拿在手里的锦盒,凌若摇头道:“要什么药材我这里都有,即便有不够的也可以问内务府去要,姐姐实不必专程拿过来,依我说,这些药材姐姐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你有是你的事,我送过来是我这个姨娘的一点心意,再说又不是给你的,你无权拒绝。”这般说着,瓜尔佳氏又道:“水秀,你带他们去库房将东西放下;另外让从祥把那盒冬虫夏草拿出来,现在就炖上。”
水秀为难地望着凌若,凌若知道瓜尔佳氏决定的事轻易不会更改,只得道:“行了,按谨嫔的话去做吧。”
在水秀领着一干宫人下去后,瓜尔佳氏道:“弘历醒了吗?我想进去看看他。”
凌若点点头道:“嗯,刚刚才醒,我陪姐姐一道进去。”
两人一道进到内殿,弘历正就着小郑子的手喝药,看到她们进来,连忙喝完了剩余的药道:“额娘,姨娘!”在私底下,弘历一直称瓜尔佳氏为姨娘。
看到弘历全身包着纱布的样子,瓜尔佳氏鼻子一酸,连忙走过去道:“姨娘一知道你的事就连忙过来了,你现在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弘历安慰道:“姨娘不必担心,徐太医已经为我解了毒,现在只剩下一些皮外伤,休养几日就好了,没大碍的。”
“皮外伤也不能大意,得都休养好了才可以下地。”瓜尔佳氏心疼地说着,虽然弘历是凌若所生,但一直都拿他当亲生儿子一般看待疼爱,“还有,姨娘给你带一些滋补元气的药材过来,已经让宫人在炖了,一会儿就给你拿过来。”
弘历知道这是瓜尔佳氏一片心意,感激地道:“多谢姨娘。”
“你都唤我一声姨娘了,还谢什么。”瓜尔佳氏话音刚落,凌若便笑道:“姐姐将整个咸福宫的补药都搬过来了,弘历说一声谢自是应该的。”
弘历闻言连忙宽慰道:“姨娘,弘历其实没什么事,您不必如此紧张。”
“昨夜的事我都听你额娘说了,若这也叫没事,那我可真不知道什么叫有事了。”瓜尔佳氏嗔怪了他一句后道:“行了,你快些躺下歇息,姨娘明儿个再来看你。”
在与凌若出了内殿后,她道:“若儿,你老实回答我,戴佳氏真是想出毒蚊法子害弘历的那个人吗?”
凌若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道:“姐姐为什么这么问?”
瓜尔佳氏走到门口,望着一干正在修剪花草的宫人道:“说起来,我与戴佳氏相处的日子,比你还要久一些,这个女人懦弱愚蠢,却也善妒,在潜邸时,她之所以整日吃斋念佛,并非真的看淡一切,不过是借此压抑妒意罢了,因为她知道自己无子无宠争不过别人。你还只是一个格格时,她都不敢对你怎样,更不要说现在了。”
凌若走到她身边,徐徐道:“也许她不甘心自己一直屈居我之下,想要取我而代之呢?”
“人也许会变,但愚蠢却无药可医,利用蚊虫下毒这番心思,诡异而精巧,绝不是戴佳氏这种人能想出来的。”她话音一顿,凝眸道:“这番心思倒有些像是舒穆禄氏想出来的。”
“我也这样觉得,可惜皇上不相信。”凌若的话惹来瓜尔佳氏恻目,“为什么,皇上并不是个糊涂之人,不可能注意不到这些疑点。”
待得凌若将舒穆禄氏在胤禛面前所说的话一五一十复述了一遍后,她方才恍然道:“原来如此,难道皇上不信戴佳氏了,看样子,这件事真是舒穆禄氏所为。我甚至怀疑,连激怒戴佳氏,使得戴佳氏砸伤她,还有戴佳氏到你宫里求救,都是她计划中的一部分,为的就是可以将所有罪名嫁祸到戴佳氏头上,置她于死地,以报昔日之仇,幸好你保住了戴佳氏的性命,让她没有枉死。”
“我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等我想通的时候,皇上已经认定戴佳氏是凶手,根本听不进任何解释的话。”
“她处心积虑布下这个局,自然不会让人轻易破坏,不过皇上对舒穆禄氏如此信任,真是有些奇怪。”这个问题她之前就与凌若说起过,可惜一直都想不出一个答案来。
凌若眸光一冷,攥紧了手里的帕子道:“怎样都好,她既然敢害弘历,我就一定要她的命。”
“她害弘历,无非是想你痛苦一辈子,这样可比杀你痛快多了。”这般说着,瓜尔佳氏眉心微蹙,道:“不过有一件事我不明白,绢袋是如何去到弘历房间的,舒穆禄氏没有来过,戴佳氏又是冤枉的,难道那绢袋张了翅膀自己会飞吗?”
“我问过小郑子,小郑子说前日弘历从上书房回来的时候,曾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