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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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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不时会蹦出舒穆禄氏的影子,甚至连在朝上时也不例外,有时候更会想起他们缠绵时的情景,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事,而且越想忘记,浮现在脑海中的情景便越清晰,思绪根本由不得他控制。
  这种强烈入骨的思念,令胤禛愕然,他不明白这是怎么了,除了湄儿与凌若以外,他再没有这样惦念过一个人,哪怕是像极了湄儿的佟佳梨落,也是说赶出府就赶出府了,没有丝毫犹豫,事后也没有过多的想起。
  可是现在……难道他对舒穆禄氏动了真情吗?所以之前才会那样一次次的传召留夜,所以现在才会思念不停?
  “皇上!皇上!”四喜的声音将胤禛从沉思中惊醒,定一定神道:“什么事?”
  四喜已经不止一次看到胤禛走神了,虽然奇怪,却不敢多问,只是恭谨地道:“回皇上的话,敬事房的白公公正等在外头,皇上可要传他进来翻牌子?”
  “不必了。”胤禛对此根本没有心情,一口回绝,在四喜准备出去的时候,他站起身来,有些烦躁地道:“去承乾宫。”
  “嗻。”四喜答应一声,快步来到门边,在胤禛到来之前将宫门打开,正捧着牌子的白桂一看到殿门打开,以是胤禛传召自己,待要进去,忽然看到胤禛大步走出来,连忙伏声跪倒,口呼万岁。
  胤禛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白桂,大步离开,倒是四喜停下来小声道:“退下吧,皇上要去承乾宫。”
  “是。”白桂有些可惜的看了一眼摆在最中间的那块绿头牌,谦嫔身边的金姑可是塞了许多银子给他,让他将谦嫔的牌子放在最显眼处,无奈皇上连着几日都不翻牌子,他也没办法。
  胤禛在出了养心殿后便一路往承乾宫行去,如今虽已是四月的天,但晚风吹在脸上还是有些许凉意。
  到承乾宫的时候,凌若正在与宫人说话,看到胤禛出现,连忙起身施礼,“皇上怎么这时候过来了,也不让事先通传一声。”
  明明吹了一路的凉风,胤禛的心却依然烦乱不止,勉强一笑道:“朕突然想见你便过来了。”
  凌若虽然注意到胤禛的异常,却不曾多想,可是关切地道:“皇上可曾用过晚膳,若是没有的话,臣妾让人备膳。”
  “不必了,朕不想吃。”这般说着,他拉过凌若道:“陪朕去看星空吧。”
  凌若轻应一声,由着他将自己拉到院中,然后仰头看着星斗满天的夜空,以前每次一道看星空时,胤禛总会告诉凌若,这颗是什么星,那颗是什么星,可今夜他却异常沉默,连一句话都没有,还是凌若先打破了沉默,“可惜今日不是十五,看不到满月。”
  等了一会儿,始终不见胤禛回答,凌若转首睇视着胤禛在星光下有些迷离的侧脸道:“皇上可是有心事?”
  “没有!”胤禛生硬的回答着,他怎么可以让凌若知道,自己此刻心里正疯狂的想念着舒穆禄氏,甚至于每一颗星子落在其眼中,都化成舒穆禄氏的面容。

☆、第一千零九十八章 景仁宫

  “皇上,您到底怎么了?”面对凌若的追问,胤禛烦燥地低下头道:“朕都已经说没事了,为什么还要问?”
  他的态度令凌若愕然,而更愕然的还在后面,只见胤禛拂袖道:“朕还有事,改日再来看你。”
  说罢,便大步离开,四喜赶紧跟着离去,留下一脸不解的凌若,好一会儿方回过神来,“皇上到底是怎么了,就是七阿哥出事那会儿,本宫也没见皇上烦燥成这个样子。”
  水秀走上来道:“会不会是皇上又想起七阿哥了?毕竟这件事才过去不久。”
  “或许吧。”凌若低声说了一句,然眸中始终透着奇怪之色,刚才的举止实在不像平日的胤禛。
  且说胤禛在离开承乾宫,本欲直接回养心殿,哪知走到半路,却神使鬼差地转了个方向,四喜虽觉得奇怪,却不敢多问,只一路紧跟,一直到胤禛停下脚步,方才看清他们来的地方,竟然是景仁宫。
  住在这景仁宫里的,除了早已失宠的成嫔与宁贵人之外,便只有已经被废为庶人的舒穆禄氏,皇上来这里做什么?
  守在景仁宫外的小太监眼尖的看到了胤禛,三步并做两步跑上来打千,“奴才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小太监等了一会儿,始终不见胤禛叫起,不由得偷偷瞅了胤禛一眼,小声道:“不知皇上是要去成嫔娘娘那里还是宁贵人那里,奴才好进去通报一声。”
  “不必了。”胤禛深深地看了一眼,转身离去,就在他走后不久,一个年长的宫女走了出来,问那小太监道:“我刚才在里头似乎听到你唤了一声皇上,皇上来了吗?”
  “嗯,不过刚才又走了。”小太监的回答令那宫女愣了一下,旋即又道:“那皇上可有说什么?”
  小太监摇摇头,一脸奇怪地道:“没有,皇上什么也没说,奴才曾问皇上是要去看成嫔娘娘还是宁贵人,可是皇上掉头就走。”
  这个宫女是戴佳氏身边的,名唤彩霞,回去依言一说,戴佳氏顿时急了,“皇上难得才来这景仁宫一趟,怎么说走就走了?彩霞,快扶本宫出去。”
  彩霞赶紧道:“主子,皇上早已经走远了,您就算现在出去,也见不到皇上人影了。”
  “走了?”戴佳氏失魂落魄地重复着彩霞的话,喃喃道:“皇上都已经来了,为何又走了呢,就算进来坐一会儿也好。”
  “主子您别难过了,就算皇上这次不来,下次也总会来的。”彩霞话音刚落,戴佳氏便用力甩开她的手,同时脸上多了一丝戾气,“本宫知道了,皇上根本不是来看本宫或者宁贵人的,而是舒穆禄氏,不过她已经被废位幽禁,所以皇上才会离开。”
  彩霞虽然也觉得这个猜测颇为可能,但眼见戴佳氏怒不可遏的样子,又哪敢说实话,只能好言劝道:“主子别胡猜了,也许皇上早就已经忘了舒穆禄氏这个人,连名字也不记得……”
  “不可能!”戴佳氏激动地打断她的话,“若不是为了舒穆禄氏,皇上怎么会突然过来,又连门都不入便走了?该死的,这个舒穆禄氏到底有什么好,将皇上迷得团团转,明明是她掐死了七阿哥,皇上都不舍得杀她!”
  说到后面,戴佳氏整个面孔都扭曲了,对于一个失宠的女人来说,最恨得就是看到别人得宠,尤其那个人还曾害得她被胤禛斥责。
  “主子,皇上已经废她为庶人了,她再也不可能踏出那个水意轩,您实在不必再为她生气,那不值得。”彩霞的苦劝终于让戴佳氏渐渐平静了下来,但胸口那团怒火却怎么也熄不掉,“彩霞,舒穆禄氏被废后,她身边的宫人都去哪儿了?”
  彩霞奇怪于戴佳氏突然关心这个事情,依言答道:“奴婢听说其他宫人都去内务府重新安排了,唯独那个叫如柳的宫女,自愿陪舒穆禄氏幽禁在水意轩中,说什么也不愿离去。”
  一缕冷笑在戴佳氏唇边浮现,她当然晓得这个如柳,印象还很深,牙尖嘴利,能说会道,与之前死的那个雨姗一样,是舒穆禄氏身边最得力的宫人,道:“去,将如柳带来,就说本宫不愿看她陪着一个废人幽禁一生,所以帮她寻了一个好出路。”
  彩霞有些犹豫地道:“主子,水意轩已经被幽闭,奴婢现在过去,岂非抗旨?”
  戴佳氏睨了她一眼道:“你害怕了?”
  彩霞巧言道:“奴婢jian命一条,有什么好怕的,顶多就是去了这条性命而已,奴婢是怕连累了主子。”
  “行了,别在这里说好听的。你仔细想想,舒穆禄氏现在是什么身份,庶人一个,如何还有资格使唤宫人,本宫让你去将如柳带出来,也是遵旨行事罢了,何来抗旨二字。”
  戴佳氏的话令彩霞豁然开朗,笑着欠身道:“奴婢明白了,奴婢这就过去。”
  “慢着。”戴佳氏阴恻恻地笑道:“舒穆禄氏与那个宫女感情很好,一定舍不得你带她走,会来追你,若是你能引她离开水意轩,那么就最好不过了。”
  “主子是说……”望着戴佳氏那张在烛光下有些狰狞的脸庞,彩霞渐渐会过意来,脱口道:“说是引舒穆禄氏抗旨?”
  戴佳氏点头道:“不错,只要她抗旨踏出水意轩,那么就算不死也会脱层皮。”能在后宫中生存的女人,又怎会没有几分心计。
  “奴婢明白,一定会尽力引舒穆禄氏犯错。”如此答应后,彩霞叫上几个太监,执了一盏宫灯来到水意轩前,这里黑漆漆一片,只有最里面头传出些许烛光,借着手里的宫灯,彩霞一路走来,看到院中的花草皆因为无人打理,而显得残败不堪,有些花早早就谢了,只剩下一堆的茎叶在那里。
  屋里头,如柳正捧着一碗冷饭劝舒穆禄氏吃一些,桌上还摆着一碗咸菜的萝卜,这样的膳食,简直比宫女还不如,对于曾经享惯了锦衣玉食的舒穆禄氏来说,简直与猪食无异,所以之前只动了两筷便没胃口了。

☆、第一千零九十九章 活下去

  “主子,奴婢知道您吃不下这些东西,但现在咱们只有这些能吃,你就先将就一下吧。”
  舒穆禄氏轻咳一声道:“如柳,我真的没胃口,放着吧,等饿了我自然会吃。”
  “主子,您这样下去不行的。”如柳一边抚着她胸口一边道:“您看才没几天,您便开始咳起来了,万一生起病来,可怎生是好,奴婢就算想给您请太医也出不去啊。”
  舒穆禄氏再次咳了几声,苦笑道:“呵,就算你能出去,那些太医也不会来,我说的对不对?”
  如柳沉默不言,好一会儿才道:“奴婢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所以主子您千万不要放弃,更不要作践自己。”
  舒穆禄氏望了她好半天,终于伸手接过冰凉的碗,轻声道:“看你这样子,我若不吃,只怕会一直说下去,好了,我吃,不过饭太冷了,你帮我去倒杯热茶来。对了,热茶还有吗?”
  见到舒穆禄氏肯吃饭,如柳高兴地道:“有,之前送来的热水,奴婢一直用锦衣裹得牢牢的呢,奴婢这就给您倒去。”
  如柳正要去倒水,门骤然被人推开,彩霞带着几个太监闯了进来,见来的人不是胤禛,舒穆禄氏脸上闪过一丝失望,随即戒备地道:“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彩霞不怀好意地笑道:“舒穆禄氏,你已经被废为庶人,不该再有宫人侍候,所以我奉主子之命,将如柳带走另外安排差事。”
  一听到这话,舒穆禄氏连忙将碗一放,起身将如柳拉到身后,大声道:“不行,如柳自愿留在这里,你们无权带她走。”
  “有权无权,可不是你说了算的。”彩霞冷笑一声,朝身后那几个太监一挥手道:“去,把如柳带过来。”
  “住手!住手!”看到朝自己走来的太监,舒穆禄氏一边后退一边尖声道:“我不许你们带走如柳,不许!”
  她身边只剩下一个如柳了,若连如柳也不在了,就只剩下她一个人孤伶伶的待在这里,身边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这样的日子,她只是想想便觉得自己会发疯。
  “舒穆禄氏,你现在已经不是贵人了,由不得你说不许。”彩霞冷笑一声,再次道:“赶紧将如柳带过来,主子那边还等着覆命呢!”
  那几个太监闻言不敢再怠慢,快步过去,粗鲁地将舒穆禄氏推到一边,然后拖了挣扎不止的如柳往外走。
  “不要,放开我,主子!主子!”如柳努力地挣扎着,但她不过一个弱女子,如何比得过那几个身强力壮的太监,被强行拖离。
  “如柳!”舒穆禄氏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去追,却被彩霞拦住,讥笑道:“舒穆禄氏,你省省吧,成嫔娘娘的意思不是你一个庶人可以违抗的,乖乖待在这里,或许还可以苟延残喘一阵子,否则当心连命都没有了。”
  舒穆禄氏急得眼泪都掉了下来,不假思索地跪在彩霞面前,拉着她的衣裳急切地道:“姑姑,我求求你,你不要带走如柳,我身边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只要你放了如柳,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真的吗?”彩霞脸上露出怪异的笑容,微弯了身子道:“那我要你扮狗叫你肯吗?”
  “我肯!”舒穆禄氏知道彩霞是在借机羞辱自己,但她已经顾不得许多了,趴在地上“汪汪”的叫着,一边叫,一边眼泪不住地滴落在地。
  看到昔日盛宠的舒穆禄氏跪在自己脚下装狗叫,彩霞心里说不出的痛快,不过仍是道:“太轻了,我听不到。”
  “汪!汪!”舒穆禄氏什么也没说,只是咬紧牙关,用更大的声音叫着。
  如柳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心痛不已,哭叫道:“主子,不要叫了,不要再叫了!”
  舒穆禄氏没有理会如柳的话,叫了好几声后方才抬起脸,满怀期待地道:“姑姑,这样可以了吗?”
  “还算可以,不过……”彩霞笑道:“带不带如柳走,可不是我说了能算的,所以如柳,我还是要奉命带走。”
  舒穆禄氏明白过来,愤然站起身道:“你耍我?!”
  彩霞拍着舒穆禄氏的脸,一字一句道:“我就耍你又怎么样,你现在能耐我何?别忘了你现在已经不是慧贵人了,而是一个等死的庶人!”说罢,她不再理会舒穆禄氏,转身对拉着如柳等在院中的几个太监道:“咱们走吧,可别让主子等急了。”
  彩霞是故意这么做,刺激的越深,舒穆禄氏就越有可能失去理智追出水意轩。
  “如柳!”舒穆禄氏果然不顾一切地追了上来,正当彩霞暗自高兴时,如柳突然大叫道:“主子,不要再追了,你忘了吗,你现在是不可以踏出水意轩的,快回去啊,而且你就算出来了,也救不了奴婢!”
  如柳的哭嚷声,犹如一柄锤子一样狠狠击在舒穆禄氏的头顶,令她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踏出这一步,很可能会要了她的命;但是不踏出去,如柳便会被带走,也许就像雨姗一样,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她该怎么办?怎么办?
  “臭丫头,谁叫你多嘴的!”本来都快成功的计划被如柳破坏,彩霞气不打一处来,走过去狠狠甩了如柳几个巴掌,她下手极重,令如柳当即流下两道鼻血。
  如柳甩甩有些发晕的头,惨然一笑,对站在那里犹豫不决的舒穆禄氏努力摇头,示意她千万不要走出来。
  见到如柳被打了之后,还一直朝自己摇头,舒穆禄氏失声痛哭,身子慢慢滑倒在地,一边哭一边道:“如柳,我对不起你,对不起!”
  彩霞等了半天始终没见舒穆禄氏追出来,晓得她不会中计,气呼呼地离开,留下在院门处哭个不停的舒穆禄氏。
  许久,舒穆禄氏停止了哭泣,扶着门慢慢站起来,然后走回到屋中,那里已经没有了如柳,只有一碗冷饭与些许咸菜萝卜静静地摆在那里,与刚才一样。
  舒穆禄氏一言不发地端起冷饭,一口一口地将它吃进嘴里,直至将所有饭菜都吃完,才放下碗筷。
  她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只有活着才可以东山再起,才可以将如柳找回来!成嫔,你若敢杀如柳,来日,我一定亲手杀你为如柳报仇!

☆、第一千一百章 询问

  成嫔得知彩霞没有将舒穆禄氏引出水意轩后,颇有些失望,不过得知彩霞逼舒穆禄氏学狗叫后,心情又好了一些,道:“可惜本宫未能亲眼看到她学狗叫的样子。”
  彩霞讨好地道:“舒穆禄氏就在这景仁宫中,主子还怕没机会见到吗?”
  “说的也是。”戴佳氏放下手里喝了没几口的参汤,瞥了一眼被押跪在地上的如柳,早在刚才她就已经想到了怎么处置这个丫头,挥手道:“带下去关着,待明儿个天亮后,安排她去做净军。”
  戴佳氏怎么也想不到,她为了羞辱如柳而做的安排,却令刘氏提心吊胆,她当初派去水意轩传话,将舒穆禄氏支开的那个小太监,就是从净军中找来的,万一让如柳看到,然后捅到胤禛面前,她麻烦可就大了。
  刘氏思来想去,除了灭口之外,再没有其他办法,原本杀了如柳是最直接的,但刘氏不敢确定胤禛是否已经将舒穆禄氏抛诸脑后,若是没有的话,万一……刘氏不敢想下去,她好不容易才拥有现在的地位,绝对不容有失,要不然,她也不会忍到现在了。
  在刘氏的安排下,那个小太监在半夜打扫便溺地方的时候,被扔进了粪坑之中,直至第二日才被发现,发现他的人只当他是不小心掉进去的溺死了,根本没有往深处想。如柳虽然发现这个小太监就是当初来假传熹妃旨意的那个人,但人都死了,什么都没用了。
  在宫里,一个低贱小太监的死从来都掀不起什么风浪,这一次也不例外,甚至连一点浪花都没有。
  四月十九的午后,凌若带着水秀与莫儿来到养心殿,四喜守在门口,看到凌若过来,忙迎上来见礼。
  凌若颔首道:“喜公公,麻烦你替本宫通禀一声,看皇上现在是否有空见本宫。”
  自那一夜之后,胤禛便不曾去过承乾宫,而凌若每一次来,往往说不了几句话,胤禛便说自己很忙,命凌若先行离去,而且经常会露出不耐烦之色,与以前相比,简直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对于凌若的话,四喜为难地搓着手,凌若见状和声道:“喜公公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四喜重重叹了口气道:“不瞒娘娘,皇上一下朝回来,就吩咐了奴才,说今日谁来都不见,哪怕是娘娘……也一样。”
  凌若吃惊之余问道:“最近朝上可有什么事令皇上心烦?”
  四喜摇头道:“没有,最近朝上并未有大事发生,一切都与以前一样,可皇上看着就是心情不好。”
  莫儿在一旁插嘴道:“这就奇怪了,朝上无事,后宫也无事,皇上还有什么好心烦的,甚至于连咱们主子都不见,这在以前可是从未有过的。”
  四喜左右瞅了一眼,小声道:“奴才也觉得奇怪,不怕与娘娘说句实话,皇上最近脾气也差了,奴才与苏培盛均被训过许多次了。”
  凌若点一点头,道:“喜公公,你是皇上身边的人,难道真的一点都不知道皇上为何会如此吗?”
  “这个奴才……”四喜刚想说不知道,忽地想起一事来,一下子收住了声音,难道……皇上是因为那个事而不高兴?
  凌若盯着四喜道:“喜公公可是想到了什么?”
  四喜回过神来,连忙摇头道:“没,没什么。”不等凌若说话,他又道:“对了,奴才记起皇上等会儿要喝燕窝,奴才得去御膳房看看炖好了没有,恕奴才先行告退。”说罢匆匆离去,连千也忘了打。
  待四喜走远后,水秀道:“主子,看喜公公这样子分明是有事瞒着您。”
  凌若看着四喜匆忙离去的背影,漠然道:“本宫知道,但是他不肯说,本宫也拿他没办法,回宫吧。”
  水秀点点头,在扶着凌若回去的路上,忍不住道:“前几次皇上好歹还见见主子,现在是直接连见也不见了,亏得主子一直那么担心皇上,怕他心里憋着事,真不晓得皇上心里头在想什么。”
  凌若恻目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道:“你这是在埋怨皇上吗?”
  水秀鼓着腮帮子有些不情愿地道:“奴婢可不敢,只是替主子觉得不值。”
  “没什么好不值得,谁都有不高兴的时候,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见水秀还是那副模样,伸手在她颊上戳了一下,笑道:“看你这样子,倒是比本宫还不高兴,行了,别想那么许多了,待会儿请彤贵人过来下棋解闷。”
  “是。”水秀揉了揉脸颊,道:“要是刚才喜公公肯说出来,咱们就不用在这里瞎猜了。”
  不论是凌若还是水秀,都没有注意到莫儿一直在后面默默听着她们的话,在回到承乾宫后,她趁着凌若不注意,又偷偷溜了出来,回到养心殿,四喜刚好从里面出来,看到莫儿不由得愣了一下,“你怎么又回来了,熹妃娘娘呢?”
  莫儿望着他道:“娘娘不在,是我自己来的,我有事要问你。”
  四喜左右瞥了一眼,趁着四下无人,将莫儿拉到角落里,他们之间的事除了凌若等人外,并不为人所知,以免惹祸上身,“怎么了,有什么事要专门在这个时候问我,你知道我正在当差。”
  莫儿开门见山地道:“我问你,你刚才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家主子?”
  四喜有些不自在地别过目光,“我何时瞒过熹妃娘娘了,你别瞎说。”
  “若是瞎说,你为何不敢看我?”莫儿绕到他目光所在的地方,追问道:“主子待你一向不薄,你为何就是不肯说。”见四喜始终不肯回答,她有些气结地道:“我再问你话啊,你为什么不出声?”
  四喜被她追问的不知怎么回答才好,许久方道:“总之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再问了。”
  莫儿没想到自己问了这么久,他居然就是这样一个答案,气得她扭头就走,走了几步停下来,怒不可遏地道:“你那么喜欢藏着话不说,那以后都不要再来与我说话。”

☆、第一千一百零一章 跟踪

  听得这话,四喜急了起来,赶紧上去一把拉住莫儿,低声道:“你好端端的说什么气话。”
  莫儿用力甩开他的手道:“我才没有说气话呢,总之你现在不说,以后也不要再说了。”
  见她真的生气,四喜无奈地道:“行了行了,算我怕了你了,我告诉你就是。”
  一听这话,莫儿立刻竖起了耳朵,而四喜则是叹着气道:“其实我也不知道皇上心情不好的原因是否与此有关,但是皇上最近每夜都会去景仁宫附近。”
  “去景仁宫?”莫儿重复着这四个字,不解地道:“去那里做什么?看成嫔吗?”
  四喜摇头纠正她的话道:“不是去景仁宫,而是在那附近,站一会儿便走,若是想见成嫔,直接进去就是了,何必在宫外徘徊呢。”见莫儿还是不明白,四喜压低了声音道:“你好好想想,景仁宫有什么人是不方便见的。”
  不方便见?这世上还有皇上不方便见的人吗?慢着,难道……
  莫儿睁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道:“你该不会说皇上去景仁宫附近是为了见……见舒穆禄氏吧?”
  她一时激动忘了压低声音,吓得四喜顾不得避嫌,赶紧捂住她的嘴,以免被附近的宫人听到,“嘘,小点声,这种事除了我与苏培盛之外,你可是第一个知道的。”
  莫儿努力咽了口唾沫,拉下他的手小声道:“你……你是说皇上对舒穆禄氏余情难了?”
  四喜摊了摊手道:“除了这个解释,我真想不出别的了。我记得以前熹妃娘娘失踪时,皇上也是这般喜怒不定。”
  莫儿不高兴地道:“你别把舒穆禄氏与我家主子扯为一谈,她就是一个狐媚子,何德何能可以与我家主子并论。”
  “事实如此,你再不高兴也没办法。也正因为如此,我才不愿在熹妃娘娘面前提及,以免她伤心。”
  莫儿沉默了一会儿道:“那你说皇上有朝一日会不会复了舒穆禄氏的位份?”
  “皇上的心思,我一个做奴才的怎么可能猜得到,不过未必没有这个可能。”说到这里,四喜看到苏培盛过来,忙道:“你快回去吧,否则熹妃娘娘看不到你该担心了。”
  莫儿也知道自己不可以在这里久留,应了一声后快步离去,一直在思索四喜那些话的她没有发现自己身后多了条尾巴。
  在快到承乾宫的时候,意外看到水秀,“咦,姑姑你怎么在这里,不用侍候主子吗?”
  水秀正要说话,忽地看在莫儿身后不远处,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可再仔细看时又没有了,她未多想,将注意力放回到莫儿身上,指着她的额头道:“你还好意思说,刚才主子要问你事,我找了一圈都没看到你人影,问了看守宫门的小太监说你刚进来就出去了,我怕你出去闯祸,便紧赶着来找你了。”
  莫儿拉了水秀的手笑道:“看姑姑说的,我又不是刚进宫那会儿,哪会闯什么祸。”
  水秀没好气地睨了她一眼,道:“那你快告诉我,刚才去哪里了?”
  莫儿笑容一滞,“等进去后再说吧。”
  刚才,这一路上她都没想好,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主子,一旦让主子知道,肯定会很不高兴,可是不说,万一舒穆禄氏真的复起,对主子就太不利了,唉,真不晓得该怎么决择才好。
  水秀笑着摇头,与莫儿一道往就在近前的承乾宫走去,走了几步后,水秀眼角的余光再次看到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这次她留上了心,借着与莫儿说话的机会,悄悄将头往后面转了些许,竟然被她发现莫儿身后有人跟踪,虽然没看清样子,但看到一角衣裳,青灰色,应该是个太监。至于刚才那两次闪光,水秀猜测应该是他身上什么东西反射到阳光所致。奇怪,会是什么人跟踪莫儿?
  莫儿看水秀放慢了脚步,有些奇怪地道:“姑姑,怎么走得这么慢?还有,你在看什么?”
  水秀连忙收回目光,掩饰地笑道:“没什么,快走吧,主子还在等你回话呢。”
  进了承乾宫后,水秀接着莫儿来到正殿,凌若正在喝茶,莫儿行了个礼后,道:“主子,您寻奴婢吗?”
  凌若点头道:“本来想问你些事,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倒是你,这么许久的功夫,去哪里了?”
  莫儿有些慌张地低头绞着手指道:“没有,奴婢刚才随意去走走。”
  “当真?”凌若虽然是在问莫儿,但根本就是肯定的语气,莫儿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又怎么可能瞒得过她。
  莫儿没发现自己已经被凌若看透了,仍在那里死撑,“自然是真的,奴婢怎么会骗主子呢!”
  凌若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嗯,不过为什么水秀刚才说你去见了四喜呢?”
  “啊?”莫儿吃惊地抬起头,脱口道:“姑姑怎么可能知道,这件事奴婢跟谁都没说过。”
  见凌若好整以瑕地看着自己,莫儿猛地反应过来,不对啊,自进来后水秀姑姑除了请安之外,就再没说过一句话,哪有告诉过主子什么。
  凌若将茶盏放桌上一放,道:“现在可以说了吗?”刚才找不见莫儿的时候,她就猜测莫儿会否回养心殿去问四喜了,如今看到莫儿吞吞吐吐的样子,更加怀疑。
  莫儿嗫嗫地道:“主子都已经猜到了,奴婢哪还能不说,不错,奴婢刚才是去找了四喜。”
  听到这里,凌若往前倾了倾身子,有些急切地道:“那你可曾问出什么?四喜是否知道皇上心情不好的原因?”
  莫儿与四喜的关系,她很清楚,四喜不便与自己说的事,很可能会私下里告诉莫儿。
  “是知道一些,不过未必准确。”莫儿犹豫片刻,咬牙道:“四喜说皇上这段时间常在景仁宫附近逗留,他猜测皇上是想见舒穆禄氏,但又不方便相见,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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