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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2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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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息怒?钮祜禄氏都已经欺负到本宫头上来了,你要本宫怎么息怒?!”那拉氏豁地站起来,脸上是近乎失态的狰狞,小宁子不敢抬头,晓得这一次那拉氏是真的被激怒了。
  屋里接二连三响起东西砸碎的声音,那拉氏借此来发泄心中的恨意,而不久之前,她还将这么做的弘时,义正辞严地教训了一顿,真是有些讽刺。
  在连着砸了好几样东西后,那拉氏心里的气总算出了大半,环顾着满地狼籍,她死死攥紧了双手。这么多年来,她还是头一回受这样的气,钮祜禄氏,真是好本事,救了迎春不说,还跑到她面前来耀武扬威,真有种!不报此仇,她就不叫那拉莲意!
  待得心情平复一些后,那拉氏瞥了一声不吭跪在地上的小宁子一眼道:“去给本宫重新沏盏茶来。”
  “嗻!”小宁子赶紧答应一声,躬着身下去,待得再回来时,手里已经端了一盅茶,小心翼翼地走到那拉氏身边,细声道:“主子请用茶。”
  那拉氏随手接过,揭开后发现不是自己惯常喝的武夷大红袍,而是枸杞菊花茶,心下顿时不悦,重重地阖起盏盖,冷言道:“昏头了吗,本宫何说过要喝苟杞茶花茶,还是说连你也学着熹妃给本宫添堵?”
  “奴才对主子忠心耿耿,熹妃这样欺负主子,奴才恨她都来不及,又怎会学她呢!”在替自己叫了一声屈后,小宁子道:“主子刚才动了肝火,而大红袍是红茶,温补甘甜之余还带有一些热气,主子此时喝来,容易火上加火;相反菊花xing凉,枸杞又有补气之功效,最合适主子喝了。”
  听完他这么一番解释,那拉氏转怒为喜,重新揭开盏盖喝了几口,随着茶水顺着喉咙流入腹中,那拉氏眸中的怒火慢慢熄去,取而代之的是森冷的寒意,她的话似外头呼啸的冷风一样刮过小宁子的耳畔,“想不到有朝一日,本宫竟会栽在熹妃手中。”
  小宁子缩了一下身子,小声道:“其实这一次,熹妃不过是占了点小便宜罢了,主子不必太在意。迎春……”
  那拉氏不耐烦地打断他道:“本宫在意的不是迎春,让那个jian奴才逃脱性命,虽然令本宫生气,却还不至于到这一步,本宫恼恨得是皇上竟然对四阿哥这般看重,连奏折都教他批阅。熹妃眼下已经猖狂的不将本宫放在眼中,若四阿哥再被册为太子,更要视本宫为无物了。”
  说到这个,小宁子亦是没了声音,不晓得该说什么,好一会儿才道:“主子暂且息怒,只要皇上一日未明旨册封四阿哥为太子,咱们就一日还有机会。再者,册立太子关系国本与江山社稷,皇上一定会事先来问主子的意见。”
  “问本宫?”那拉氏嗤笑道:“晋刘氏为谦嫔的事,皇上连提都不曾与本宫提起过,现如今,皇上心里只有熹妃,哪还记得本宫!”最后一句,愤慨之余透着浓重的苍凉悲哀。她一直都知道胤禛待自己没什么感情,但以前好歹还有几分尊敬,可眼下,却连尊重却少得可怜,只有一个皇后的虚衔顶在头上。

☆、第一千零五十三章 计较

  “皇上不是无情无义之人,主子与皇上夫妻结发,伉俪情深,岂是区区一个熹妃所能离间的,眼下不过是一时**妃蒙蔽,才会疏远主子,等以后皇上自然会明白。”
  “要明白早就明白了,皇上被熹妃迷得团团转,哪里还有清醒的一天!”那拉氏自牙缝中挤出这句话来,“不过她想做这后宫第一人,休想!”
  小宁子示意那些个宫女都退下去,小声献言道:“主子,熹妃最大的倚仗无非是四阿哥,只要四阿哥一死,她自然就不足为虑了。”
  这一点,那拉氏并非没想过,可之前已经死过一个弘晟了,若再动手,只怕会令胤禛越发疑心。而且钮祜禄氏一定会严加防范,想从中动手脚并不容易,可若是不除弘历,一旦胤禛决定立弘历为太子,那么事情就会变得棘手无比。
  见那拉氏犹豫不决,小宁子再次鼓动道:“主子,熹妃已经将您bi到这份上,您若再退让,往后可真要没有立足之地了。”
  他的话令那拉氏砰然心动,差一点就要答应了,然目光在漫过小宁子那张脸时,却渐渐冷了下来,“小宁子,四阿哥的事,看着你倒是比本宫更急一些,是否有什么事是本宫不知道的?”
  小宁子知道那拉氏对自己生了疑,忙跪下答道:“奴才对主子赤胆忠肝,绝无一丝隐瞒。”
  那拉氏凉声道:“既是如此,你为何急着让本宫除去四阿哥?”
  小宁子心下一紧,不敢再隐瞒,“主子英明,奴才确有一点私心未曾告之主子。”
  “说!”那拉氏只有这么一个字,冷若刀锋的目光刮的小宁子脸颊生疼,他磕了个头后一五一十地道:“奴才是主子的奴才,这一辈子都是要跟着主子的,唯有主子显赫了,奴才才能跟着沾光;而将来若是四阿哥登基,熹妃一定不会放过主子,同样,也不会放过奴才。”
  一直到说完,小宁子的心都是忐忑的,不晓得等待自己的会是一个怎样的结果。
  许久,那拉氏冷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所以,你之前说这么多,都是在为自己考虑是吗?”
  小宁子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不敢抬头,只不住地磕着头,他磕得很用力,“呯呯”的声音清晰可闻,一直到磕得头晕眼花也不敢停下来,而那拉氏就像没看到一样,任由他磕着。
  不知过了多久,小宁子终于再次听到那拉氏的声音,命他停下来,小宁子如逢大赦,赶紧道:“奴才谢主子不怪之恩。”
  “本宫有说饶你吗?”那拉氏的话令小宁子浑身一凉,不晓得这个心思多变的主子究竟要对自己怎样。
  在他巴巴地等待中,那拉氏道:“你身为本宫的奴才,却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怂恿本宫去害四阿哥,是为不忠不义。本该处死,不过念在你对本宫还算坦诚的份上,暂且饶你一命。”
  小宁子大喜过望,赶紧磕头谢恩,痛哭流涕地道:“主子这般宽宏大量,奴才真不知该如何报答才好,呜。”他装模作样地抹了把泪,那拉氏不耐烦地挥挥手道:“好了,别流你那点马尿了,你那点心思,本宫岂会不知。”
  “多谢主子开恩!”见被识破,小宁子不敢再多言,谢恩起身,老老实实站在一旁。
  那拉氏瞥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私心,人人皆有之,而小宁子的私心是不希望她被熹妃压制,足以证明,他不曾有过二心,对于身为主子的她而言,奴才忠心比什么都重要。
  静了片刻,那拉氏忽地道:“刘氏那两个孩子怎么样了?”
  一听那拉氏问自己,小宁子赶紧振了精神道:“回主子的话,据奴才所知,二位阿哥身体尚好,不过其中晚生的那位小阿哥身子有些虚,何太医开了药给奶娘服用,然后化为ru汁哺育小阿哥。”
  那拉氏微一点头,心下有了几分计较,道:“让人把这里的东西都收了,然后你扶本宫去长春仙馆,自刘氏临盆之后,本宫还一直未去看过,有些话也该是时候对刘氏说了。”不等小宁子答应,她又补充道:“另外去将本宫上次准备的那对长命锁拿来。”
  “嗻!”小宁子不敢多问,吩咐过宫人又取了东西后,小心地扶了那拉氏一路往长春仙馆行去,彼时天气睛朗,冬阳高照,虽树枝上还有未化的积雪,但冬阳照在身上已经有了几分暖意。
  那拉氏没让人通传,径直走了进去,里头刘氏正与金姑在说话,看到那拉氏进来, 颇为吃惊,待要行礼,那拉氏已经按住她道:“你现在养身子要紧,这些虚礼不行也罢。”
  “多谢娘娘。”虽然得了那拉氏免礼的话,刘氏还是在床上欠了欠身。
  那拉氏就着宫人端来的椅子坐下,温言道:“如何,身子可好些了?”
  “谢娘娘关心,臣妾已经好了许多,就是整日躺在床上无趣得紧,刚才想让金姑拿臣妾之前未做完的小衣来解闷,偏她就是不许,娘娘您说可气不可气?”
  那拉氏轻笑道:“金姑也是为了你好,针线最伤眼睛了,尤其是你现在还在月子里,若是坏了这双秋水明眸,皇上可是要心疼了。”
  刘氏被她说得面色一红,低头道:“娘娘莫要拿臣妾取笑了。”
  “本宫可是说真的,如今这上上下下哪个不知道你与两位阿哥是皇上心尖上的人。”那拉氏拍一拍她的手道:“对了,怎么不见二位小阿哥?”
  刘氏回道:“刚才奶娘抱下去在喂眼,现在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喂好了,金姑,快去将二位小阿哥抱过来让娘娘看看。”
  “是。”金姑答应一声离去,片刻后,只见她带着两个年纪相仿的妇人过来,两妇人各抱着一个婴孩。
  因为两个孩子都吃饱了在睡觉,那拉氏没有抱,而是将带来的长命锁分别挂在孩子身上,锁用纯金制成,一面是用红蓝宝石镶成的莲花,一边是延年益寿四个字,底下缀着五条链子,上有小铃铛并意喻吉祥如意的图案。

☆、第一千零五十四章 谎言

  刘氏只看了一眼,便知这两把长命锁价值非凡,忙推辞道:“孩子尚小,如何受得起娘娘这么厚的礼。”
  那拉氏不以为意地道:“再小也是咱们大清的皇阿哥,莫说区区两把长命锁,就是再重的礼他们也收得起,除非谦贵人不愿收本宫的礼。”
  “娘娘赐赏,臣妾高兴都来不及,哪有不愿之理。”见推辞不过,刘氏只得道:“臣妾代他们谢过娘娘。”
  那拉氏的手指,在其中一个孩子的脸上轻轻抚过,温言道:“皇上可有为二位阿哥取名。”
  “回娘娘的话,尚未取名,听着皇上的意思,似想等到满月那日。”
  在奶娘抱着孩子下去后,那拉氏轻笑道:“等到那日,本宫该改口叫你谦嫔了。”
  “娘娘莫要取笑臣妾了。”刘氏红着脸道:“皇上抬爱,臣妾一直都觉得受之有愧。”
  “这是什么话,你为皇家同时诞下两位阿哥,这份功劳,宫里无人可及,莫说是一个嫔位,就是妃位,本宫觉得理所当然。”说到此处,她心有余悸地道:“虽说已经过了这么些天,可只要一想起谦贵人当时的情况,本宫这心就呯呯地跳个不停;唉,为了这两个孩子,你真是受了许多苦。”
  刘氏摇头道:“只要能为皇上开枝散叶,臣妾就算受再多苦也是值得的。”
  “谦贵人真是懂事,怪不得皇上这么疼你,连本宫都看着欢喜不已。”欣慰之余那拉氏又欣慰地道:“之前本宫一直没来,也是怕你误会本宫。”
  刘氏奇怪地道:“娘娘何出此言?”
  那拉氏重重叹了口气,“还不是为了那迎春,本宫实在没想到,她会胆大妄为到这等程度,不至想害本宫,还想离间本宫与妹妹的情谊,至今想起来,本宫依然痛心无比。”
  刘氏目光一闪,善解人意地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迎春虽是娘娘身边的人,但许多事不是娘娘所能控制的。何况真要说起来,臣妾还得谢谢迎春呢,若不是她,臣妾也不知道原来娘娘一直在暗中帮助臣妾,若非娘娘,臣妾的两个孩子,未必可以安然生下。”
  那拉氏连连点头,看着刘氏的目光越发温和,“真是个知冷知热的妙人儿,没枉费本宫这么疼你。藏红草在京城很少见,本宫也是费了许多劲才得到的。”
  刘氏感激涕零地道:“娘娘大恩,臣妾与两个孩子没齿难忘,这一辈子都会感念娘娘大恩。”
  “本宫知道。”那拉氏点一点头,轻抚着裙上以繁华金线绣成的图案道:“话又说回来,按理有藏红草在,妹妹这胎儿再怎么样也该稳住了,怎会提前那么多天早产?”
  刘氏低头不语,她心中同样有这个疑问,所食之物,所焚之香都已经查过,没有任何可疑之处,唯有沐浴水出了问题,最大的只要能是有人在其中下了红花,虽然她不相信那拉氏会这么好心保住自己的胎儿,可是从迎春绢袋里掉出来的确实是有安胎功效的藏红草,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若不是那拉氏,那会是谁在当中动手脚呢?还有迎春,她很清楚那拉氏御下的手段,按着金姑他们的说法,迎春当时状若疯狂,一口咬定那拉氏让她下在沐浴水中的是红花,而且还对那拉氏口出狂言,绝对不正常,她甚至感觉迎春是故意掉出那个绢袋,若果真如此,那里面就大有文章了。
  这般想着,她试探地道:“臣妾也奇怪得很,对了,娘娘在处置迎春的时候,可从她嘴里问得什么?”
  那拉氏连连摇头,“本宫带了她回去后,她就跟疯了一般,对本宫谩骂不停,根本无法好好说话。”说到此处,她会意过来,一脸诧异地盯着刘氏,“谦贵人这么问,难道是怀疑迎春受人主使?”
  刘氏没有将话说死,只是道:“臣妾以为有这个可能,所以才想问问娘娘可有问出什么。”
  那拉氏凝眸细思片刻,道:“这个本宫倒真没注意,小宁子,你遣迎春出园的时候,她可有什么异常?”
  小宁子一直有些不明白她这么问的意思,直至看至那拉氏朝自己使来的眼色方才会意过来,眼珠子一转,张口道:“主子这么一说,奴才倒真是想起一事来。”
  “是什么?”刘氏比那拉氏还要心急。
  “回谦贵人的话,在送迎春出园子的时候,奴才因为内急,离开了一小会儿,待回来时,发现迎春已经不在了,奴才找了半天才在万方和安外头找到她。”
  刘氏惊呼道:“万方和安?”
  “不错,奴才当时也觉得奇怪,当时看她的样子似想进来,后来看到奴才来了,才转身离开。奴才还曾问过她,来这里做什么,迎春说她不小心走迷失了路。”小宁子信口胡诌着,不过他也有几分能耐,莫须有的事被他说得像模像样,连刘氏也听不出疑点。
  那拉氏暗自点头,显然对于小宁子的临机反应很是满意,面上却是诧异地道:“竟有这事儿吗?为何不告诉本宫?”
  小宁子委屈地道:“奴才以为只是无关紧要的事,所以就没跟主子禀报。不过现在细想起来确实有些奇怪,迎春来园子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不可能会迷路,更不要说万方和安离着那么远,瞧着倒像是……”
  那拉氏轻斥道:“是什么还不赶紧说,谦贵人面前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子。”
  “是。”小宁子答应一声,道:“奴才瞧着迎春倒像是故意趁着奴才内急,去万方和安。”
  他话音刚落,那拉氏已经喝斥道:“荒唐,万方和安是熹妃的住处,难道你想说迎春与熹妃有所关联?本宫最不喜欢的就是底下人胡言乱语,随便嚼舌根子。”
  “奴才冤枉啊!”小宁子赶紧跪下道:“奴才所知句句属实,无一字虚言,迎春她……”
  那拉氏一脸不悦地打断他的话,“好了,本宫不想再听你说这些,给本宫出去。”

☆、第一千零五十五章 赏赐

  小宁子不敢多言,磕头退了出去,待门重新关起后,那拉氏对一直不曾说过话的刘氏道:“妹妹别听那奴才胡说八道,熹妃一向爱护妹妹,怎可能与迎春有所勾结,这肯定是误会。”
  刘氏虚虚一笑,“臣妾知道。”
  又说了一阵话后,那拉氏方起身道:“说了这么许久,想必谦贵人也累了,本宫改日再来看你。”
  刘氏连忙在床上欠身道:“臣妾恭送娘娘。”
  那拉氏点头待要离开,忽地又回过头来,满面笑容地道:“对了,本宫刚刚听说此次回宫之后,皇上便会教四阿哥批阅奏折,这在本朝可是从未有过的事。四阿哥所得圣眷皇恩,真是厚重无比,无人可及;也许只有等谦贵人的两位阿哥长大了,才可与之比拟。”
  刘氏愣了一下方回道:“娘娘说笑了,臣妾的孩子资质平常,如何能与四阿哥相提并论。”
  “谦贵人太过谦虚了,本宫瞧这两个孩子虽然还小,却处处透着机灵劲儿,以后一定不会输给四阿哥的,就不知最后谁才是最得圣心的那一个,本宫可是好奇得很。”
  刘氏听懂了那拉氏话里的隐喻,却不好接口,只能微笑以对。
  那拉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离开了内屋,小宁子就站在外头,看到那拉氏出来,连忙迎上去扶了她的手。在离开长春仙馆后,那拉氏突然开口道:“你刚才答得很好。”
  “谢主子夸奖。”小宁子低了头道:“奴才只怕谦贵人不会轻易相信。”
  地上有未及扫去的枯枝,花盆底鞋踩上去发出细细的响声,“刘氏自然不会轻易相信,只要她心里有那么一丝生疑就足够了。”眼眸眯起,有冷如冰霜的光芒在闪动,“熹妃自以为得了皇上几分宠爱,便可以不将本宫放在眼里,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在本宫面前,她永远都只能是一个输家。”虽然迎春始终不曾说出主使她的人,但后宫上下除了熹妃又有谁敢与她做对,必是熹妃无疑。
  小宁子谄笑道:“主子说得极是,熹妃这个跳梁小丑成不了大事。”
  且说刘氏那头,在那拉氏离去后,便沉下脸不说话,直至海棠端了药进来,方才冷声道:“金姑,你怎么看这事儿?”
  金姑小声道:“那些话,皇后娘娘分明是有意说给主子听。”
  刘氏缓缓点头道:“这个我也晓得,我就是估不准她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按理来说,我对熹妃百般尊敬讨好,她没理由来害我的孩子。”
  金姑思索道:“人心叵测,皇后固然不怀好意,但谁又能保证熹妃是个善茬呢,能在后宫生存的,少不得要有点手段与狠心,更甭说是熹妃那个位置。”
  海棠在将药递给刘氏后,走到金姑身边,小声道:“姑姑,出什么事了?”
  金姑摇头示意她不要多问,则刘氏在沉默了一阵后,低声道:“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我这两个孩子一生出,最受影响的莫过于皇后与熹妃的儿子,一个是名义上的嫡长子,另一个是最得皇上喜欢的阿哥。皇后刚才还说皇后要教四阿哥批阅奏折,言下之意,岂非是说皇上有意教四阿哥为君之道?可四阿哥尚未成年,就算圣心有偏,也不至于……”刘氏目光闪烁,且然对这话还有所疑。
  金姑压低了声道:“主子,这么大的事,皇后应该不会信口开河,应该是真的。而且细想起来,二阿哥除了嫡长子这个名头之外,确实远不如四阿哥更合适储君之位。”
  刘氏对此深以为然,更道:“照此看来,熹妃应该更不愿我生下这两个孩子。”
  “所以,她会使尽手段,不让主子生下孩子也是正常的事,包括借迎春之手。”金姑沉声说出自己的推测,“虽说这只是猜测,但奴婢觉得很有可能,往后主子一定要小心熹妃此人。”
  “我知道。”刘氏将此事暗暗记在心中后,转而道:“对了,小阿哥情况怎样?”
  金姑知道她问的是哪一个,当下道:“何太医说并不太好,虽说现在看着不错,那是因为有人参等药材调着元气,一旦停药或是元气用光之后,小阿哥就会……”她话音一顿,有些艰难地道:“所以主子一定要早做打算,以免措手不及。”
  刘氏每一次问起,都盼着能听到好消息,但每一次都以失望告终,想到自己的孩子很快便会没命,心中的恨意就越发高涨,皇后也好,熹妃也罢,一个个居心不良,毒如蛇蝎。
  “主子,皇上身边的苏公公来了。”门外响起宫女的声音。
  刘氏一怔,旋即道:“快请他进来。”
  在宫女应声后不久,苏培盛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还跟着数个手捧红漆沥金托盘的小太监,由于覆着红绸子,所以看不清上前放着些什么。令刘氏意外的是,舒穆禄氏竟然也在其中。
  苏培盛满面笑容地打了个千儿,“奴才给谦贵人请安,谦贵人吉祥。”
  “苏公公免礼。”这般说了一句后,刘氏将目光转向含笑不语的舒穆禄氏,伸手道:“姐姐怎么会与苏公公一道过来?”
  舒穆禄氏上前几步,拉了刘氏的手道:“我刚才送点心去给皇上,恰好看到皇上遣苏公公送来赏赐,想着今日还没来瞧过你,便跟着一道过来。”
  “姐姐有心了。”刘氏感激地握紧了舒穆禄氏略有些凉的手,随后看向了苏培盛,后者会意,命端着托盘的小太监上前,掀开上面的红绸,两个托盘上各放了一枝粗如儿臂的人参,另两个则是彩光熠熠的首饰,其中又以一对羊脂白玉同心莲花缀珍珠步摇最为夺目。
  苏培盛赔笑道:“皇上说了,这两枝人参用来给贵人补身,首饰则留着给贵人随意把玩。”
  在将托盘交给海棠等人后,苏培盛道:“贵人若无吩咐,奴才就先行告退了。”

☆、第一千零五十六章 痛下决心

  “有劳公公了。”这般说着,刘氏从海棠捧着的托盘中取过一块玉佩递给他道:“要公公大老远的跑过来,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这个就当是我谢谢公公的。”
  “奴才如何敢要贵人的东西。”苏培盛口中不住推辞,眼睛却一直盯着那块玉佩。胤禛这次赏给刘氏的皆是珍品,哪怕是这块不太起眼的玉佩,拿到外头去,也可卖到百金之数。
  刘氏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轻笑道:“又不偷不抢的,有什么不敢的,快拿着,我手都举酸了。”
  “那奴才就多谢贵人了。”在高兴地接了刘氏赏的玉佩后,苏培盛带着那些个小太监离去,只剩下舒穆禄氏还留着,她在榻边坐下,关切地道:“妹妹今日觉得好些了吗?”
  刘氏轻笑道:“姐姐每日来都先问这句话,瞧着倒像姐姐比我更紧张,其实我真的没事了,姐姐也不需要每日过来。”
  舒穆禄氏故作不悦地道:“看你这么说,似是嫌我过来的烦了是吗?”
  刘氏赶紧道:“自然不是,我是怕姐姐辛苦。这外头天寒地冻的,姐姐身子又不是很好,万一受凉了,你让我于心何安。”
  舒穆禄氏拍拍她的手道:“哪有这么容易受凉的,你啊,别替我担心,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子。不过今日看到皇上如此关心你,我也放心多了。”
  “要说关心,谁又能及得上姐姐。”刘氏轻笑一声,唤过海棠,将那对羊脂白玉同心莲花缀珍珠步摇拿在手里,珠串在指下沥沥作响,只听她道:“请姐姐收下这对步摇,就当我谢姐姐这么多日来的爱护。”
  舒穆禄氏的目光只在步摇上停留了片刻,便推辞道:“这是皇上赏你的,给我做什么,更何况你都唤我一声姐姐,我自然应该爱护你。”
  刘氏执意不肯收回手,“姐姐若真拿我当妹妹看待,就不要再推辞。”
  舒穆禄氏有些无奈地道:“你已是做额娘的人了,怎么还这般固执,再说你这步摇给了我也没用,非嫔位不得戴步摇,这是宫里的规矩。”
  “姐姐现在是贵人不假,但我相信,终有一日会为嫔为妃,这对步摇就当妹妹提前送给姐姐的贺礼。”
  舒穆禄氏摇头道:“为嫔为妃,你说得轻巧,那有这么容易,多少人终其一生都没能做到这个位置。”
  刘氏眸中异彩流转,将步摇放到舒穆禄氏手中,肯定地道:“姐姐一定可以。”
  “你啊,真不知哪里来这么大的信心。好吧,这步摇我收下,不过,咱们一人一枝,你要是还不答应,那我就连一枝也不收了。”
  见她说得坚决,刘氏只得道:“好吧,那就依姐姐的话。:“说罢她将另一枝步摇放回到托盘中。
  随后又絮絮地说了一阵子话,舒穆禄氏方才起身告辞,在其走后,金姑服侍着刘氏躺了下去,“主子,眼下离晚膳还有些早,你先睡一觉养养精神。奴婢去做几个您爱吃的菜。”
  她欲离开,却被刘氏拉住了手,“主子还有什么吩咐?”
  刘氏幽幽叹了口气,“金姑,我想过了,把小阿哥送给舒穆禄氏。”
  此言一出,沉稳如金姑也不禁骇然变色,反握了刘氏的手惊声道:“主子您疯了吗,那可是您的亲骨肉啊,送给慧贵人?就算您之前答应过她,也不必真的实践诺言,若给了她,您自己怎么办?再说,这种事,皇上也不会答应啊,她……她……”
  金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倒是海棠这次反应快一些,小声道:“主子准备送给慧贵人的,可是患病的小阿哥?”
  听得这话,金姑慢慢冷静了下来,若是这样,倒还说得过去不过她仍盯着刘氏,想要从她嘴里得到确切的答应。
  看到金姑紧张的样子,刘氏失笑道:“金姑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又没疯又没傻,怎么可能把好的那个送她呢。”
  “那就好。”金姑抚胸平息着刚刚狂跳不止的心道:“奴婢刚才可真是被您吓死了。”待得平静下来后,她道:“将孩子送给慧贵人抚养,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到时候小阿哥若是夭折,大可以将责任推给慧贵人,说是她没有照顾好小阿哥,到时慧贵人一定会受责,说不定就此失宠,再也不能与主子争。”
  刘氏盯着垂在纱帐中间的银绣珠冷冷道:“这样就够了吗?我可是死了一个儿子,区区一个舒穆禄氏如何够填补。”
  金姑凑上去道:“那主子想……”
  刘氏在金姑耳边小声问着,在她说完后,金姑脸上已非惊讶二字所能形容,愣了许久方才挤出一句变形的声音,“主子,真要这样做吗?”
  刘氏面无表情地道:“唯有如此,才可以对付皇后与熹妃。”
  “可是,那……那是您的亲骨肉啊!”金姑还是无法接受刘氏刚才的话,至于海棠是一脸好奇地打量着金姑,她还是头一次看到金姑这个样子。
  刘氏脸上闪过挣扎痛苦,最终定格在冷酷,“若有别的选择,我也不愿走这条路,可是没有,金姑,后宫那些人太过可怕,想要活下去,就只有比他们更可怕。”
  金姑清楚刘氏的xing子,一旦她决定的事没有人可以改变,只是这件事,实在……唉。
  她摇摇头,近乎悲悯地道:“希望主子不会后悔。”
  “不会!”这样说着,眼角却缓缓流下泪来,终归心里也是痛得。平常处久久了的人都会不舍,更不要说是自己的亲生骨肉;然她更懂得取舍之道,懂得怎样才可以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金姑心疼地抚去刘氏眼角的泪,道:“那主子准备何时去与皇上说?”
  “这种事不能刻意提起,否则皇上会生疑的,得寻时机,放心吧,我自有分寸。”说罢,她有些疲惫地道:“行了,你们下去吧,我歇一会儿。”
  金姑与海棠屈一屈膝,无声退下,当房门关起时,刚刚拭去的泪再一次落下,而且比之前更多更凶……

☆、第一千零五十七章 吉服

  另一边,舒穆禄氏走到半道,看到身为内务府副总管的钱莫多正在疾声厉色地训斥几个太监,其中一个太监手里还捧着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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