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清宫熹妃传-第23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年氏愣了一下,旋即摇头轻笑,转头看着窗外飘凌飞舞的雪花,“是啊,这一切对我来说还有区别吗?没有了,被关在这里的几个月,终于让我明白了一件事,原来皇上对我,根本没有情义,一切的好与不好,皆是因为我家族的盛与不盛,亏得我之前还以为皇上对我有真情,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可笑。”
凌若默然不语,好一会儿方顺着年氏目光,望向外头的雪花,“我没想到你能想明白这些。”
“你以为我会歇欺底里的不肯接受现实吗?”年氏凄然笑着,任由冰凉的雪花拂在脸上,“是啊,从我嫁进贝勒府的那一天,就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被废入冷宫。没有在这里的待过的人,绝对无法想象这里的日子,吃的是馊掉的饭菜,盖的是这么薄薄一层根本不暖和的被子,更可怕的是,经常有疯子闯到你屋里大吵大闹,甚至于她们会在你睡着的时候跑进来掐你的脖子。有一次,我差点就被活活掐死了。”
凌若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静静地听着,年氏絮絮地说着自己在冷宫里的事,想来很久没有人听她说话了,所以虽然咳得很利害,她还是不停地讲着。
雪似乎下的大了一些,如柳絮一样飘进来,落在年氏的发丝上,凌若轻声道:“杨海,你把窗子关上吧。”
杨海答应一声,待要去关,年氏已经道:“不必了,开着吧,我不知道以后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再看到这样的雪景。”这般说着,她忽地笑了起来,尽管瘦得皮包骨头,脸色也极差,但五官轮廓尚在,笑起来时依然令人眼前一亮。
凌若没想到她在这样的情况下尚能笑出来,有些惊讶地看着她,年氏似感觉到她的想法,抬起眼道:“很奇怪,连我自己都没想到竟然可以笑起来,就像我没想到能与你这样平心静气的说话。钮祜禄凌若,从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不喜欢你,所以我处处争对你,处处打压你,二十几年来,从没有放弃过,可最终你还是成为了熹妃,成为了皇上最在意的那个人,而我则将自己送进了冷宫。”
望着窗外茫茫雪花,凌若幽幽道:“皇上最在意的那个人既不是你也不是我。”
“我知道,是纳兰湄儿,可她已是八福晋,不能再与我们争什么,所以我只是一味地与你争,与那些人争,却怎么也没想到,皇后才是咬人最狠的那一个,我的两个孩子皆死在她手里!”说到最后一句,年氏死死攥紧了手,任由尖长的指甲在掌心留下深深的掐痕与剧痛。许久,她缓缓松开手,看着掌心的印子,面目狰狞地道:“在那日拿刀行刺她的时候,我就已经料到会有今日的下场,左右弘晟已经死了,我就算活着,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与死没有分别。唯一遗憾的就是没有杀死她,没有杀死那个jian人!咳,咳咳!”
在年氏剧烈的咳嗽声中,凌若缓缓道:“也许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从潜邸到后宫,死了那么多人,唯有她始终屹立不倒。”
在咳嗽渐渐平息后,屋中陷入了长久的静寂之中,耳边唯有呼呼的风雪声,不知过了多久,年氏眸光一闪,落在凌若身上道:“你为什么来冷宫,看我吗?”
凌若摇头,淡然道:“我奉旨来处死一个人。”
“是谁?”年氏疑惑地问着,她与温如倾虽同处在冷宫中,却并不曾见过。
“温如倾。”当这三个字从凌若嘴里吐出来时,她訝然道:“惠妃的妹妹?她为什么被打入冷宫,惠妃呢,我记得她很疼这个妹妹。”
“惠妃死了,被温如倾害死了!”凌若简单的将事情说了一遍,听完后年氏长出一口气,摇头道:“想不到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太后,惠妃先后都死了。温如倾不止害人,还敢与人通奸,真是死有余辜。”
沉默片刻后,凌若起身道:“我该走了。”
“熹妃!”年氏忽地开口唤住凌若道:“我能否问你一件事?”
凌若停住脚步,回头道:“什么?”
年氏有些紧张地道:“我哥哥还有家人怎么样了,皇上有没有再为难他们?”
望着年氏白如飞雪的脸庞,凌若心里莫名浮上一丝恻隐,“有大臣再次弹劾年羹尧,皇上已将年羹尧从西藏调回京,如今年家之人已被关入刑部大刑,等候发落。”
泪水无声地从年氏眼中落下,凄然道:“皇上他……终归还是不肯放过哥哥。”
凌若轻叹一声,言不由衷地道:“也许皇上会念在年羹尧从前立下的战功,从轻发落,你不必太过担心。”
☆、第九百七十七章 戏落戏始
年氏摇头道:“你比我更了解皇上,他若有心放过,就不会因为大臣的几句弹劾而将我哥哥从西藏召回来,我哥哥盛宠时,三天两头有人弹劾他,皇上从来都是一笑置之,从不加以理会。”
凌若收回目光,背对着她道:“不管怎样,这些事,你都已经过问不了,多说只会让自己难过。”
“我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能力管了。”年氏低头喃喃说了一句,忽地再次唤住已经走出门口的凌若,“熹妃,我想求你一件事。”
凌若头也不回地道:“我不会替年羹尧求情的。”
“我知道,我想求你的是另一件事。”见凌若没有继续离去的意思,她咬牙从床上爬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凌若用力磕头,一字一句道:“我求你替弘晟报仇,让皇后这个jian人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这一辈子,除了面对胤禛,年氏再没有这样求过人,哪怕是她最落魄的时候也没有。若非对皇后恨到了极处,又怎会这样放下所有尊严,去求昔日欲除之而后快的仇人。
听着身后的磕头声,凌若身子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没回过头来,只是道:“就算你不求我,我也会尽已所能,除掉皇后!”
“谢谢!”这是凌若听年氏说的最后一句话,两日后,年氏在冷宫中病逝,时年三十九岁,没有任何追封,只有凌若命人赏下的一口薄棺……
当凌若将这件事告诉胤禛的时候,他什么也没说,继续批改着奏折,不过朱笔却连着写错了好几个字。
十二月,朝廷议政大臣在对年羹尧里进行会审后,定罪九十二条,请求立正典刑。在这九十二条罪中,大逆罪五条,欺罔罪九条,僭越罪十六条,专擅罪六条,忌刻罪六条,残忍罪四条,贪婪罪十八条,侵蚀罪十五条。
最终,胤禛念及年羹尧曾经的功劳,命其在狱中自裁,至于其父兄,凡任官者俱革职,嫡亲子孙发遣边地充军,家产抄没入宫。
随着年羹尧的死,曾经盛极一时的年氏一族在朝中彻底销声匿迹……
相较于风起云涌的前朝,后宫要太平许多,只除了刘氏的胎一直有所不稳,而舒穆禄氏依然常去看她,每次去时,手上都会带着那串伪装成沉香木的红麝串。
这日,刘氏喝了安胎药,正拿着绣棚在绣花,便见舒穆禄氏推门走了进来,看到刘氏手上的绣棚,笑着道:“何太医可是说了,让你不要太过劳累,怎得还绣这些东西,缺什么直接跟内务府说就是了,料他们也不敢怠慢你这位未来的娘娘。”
刘氏放下针线道:“瞧姐姐说的,这种事哪个说得准,说不定皇上心里头根本就没这个打算,生了孩子,我还只是个贵人。”
“皇上待你与孩子这样好,怎么可能不晋你的位份。”这般说着,舒穆禄氏退下腕上的红麝串带在雨姗腕上,然后命她出去,雨姗一走,刚刚有些弥漫开来的香气顿时消失无影。
“晋不晋都好,最重要是这个孩子可以平安无事。”这般说了一句,刘氏又关切地道:“对了,姐姐,你身后那个人可有疑你?”
舒穆禄氏解下镶有狐毛的斗蓬摇头道:“我每次来时都带着红麝串,而何太医给你写的脉案又一直说龙胎不稳,她就算再精于算计,也绝想不到这是咱们联手演出来的一场戏。”
刘氏抚着胸口忧心忡忡地道:“那就好,自入了这宫里后,一直都是一个人,难得有姐姐肯疼我怜惜我,若是姐姐因我与孩子而有什么事,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放心吧,只要咱们仔细一些,断然不会露出什么马脚。”说到此处,舒穆禄氏有些担心地道:“我现在唯一担心的一点,就是咱们这样做,能否顺利熬到你十月临盆。”
“姐姐是说,她会另外下手?”待舒穆禄氏沉沉点头后,刘氏肃然道:“姐姐,你我结识这些日子以来,你应该很清楚我的为人,我对姐姐是真心实意,绝无虚假。之前一直不问,是怕让姐姐为难,但你我姐妹想要更好的走下去,这件事必须要弄个清楚明白。”
舒穆禄氏猜到了刘氏的话意,挑眉道:“你想问我身后那个人?”
刘氏犹豫了一下道:“姐姐,有一件事我一直未告诉任何人,连皇上也没说。何太医说……我怀的很可能是龙凤胎!”
“龙凤胎?”舒穆禄氏轻呼一声,脸上闪过复杂之色,许多人穷尽毕生求神拜佛而不得一子,而刘氏却一胎双生,实在让人羡慕嫉妒。在平静了一下心情后,她道:“龙凤胎在皇宫中一直视为大吉之兆,既然何太医诊出来了,妹妹为何不告诉皇上,也好让皇上高兴一下。”
“何太医也只是猜测而已,在孩子没有落地之前,他也不敢说肯定二字,我怕到时候空欢喜一场,所以嘱托何太医不要张扬出去;而且一旦让人知道了我怀的是双胎,只怕更欲除之而后快了,我实在是害怕不已,姐姐是除了我与金姑海棠之外唯一知道的人。”
舒穆禄氏微一点头道:“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只是这与你之前说的,有何关系?”
“姐姐!”刘氏站起身来,肃然道:“若这次我生下双胎,愿说服皇上将其中一个养在姐姐膝下,让他成为姐姐的孩子。”
饶是舒穆禄氏再怎么镇定,听到这话也大为变色,不敢置信地盯着刘氏,心中犹如翻江捣海一般,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她怎么也想不到,刘氏竟然会舍得将亲生孩子送给她,在后宫,最珍贵的不是旁的东西,正是孩子,尤其是胤禛膝下子嗣不多,孩子越发显得珍贵,哪怕是一个公主,也足以令后半生无忧。
刘氏这个决定是连金姑跟海棠都不知道的,两人皆用惊诧的目光看着刘氏。
过了好一会儿,舒穆禄氏才摇头喃喃道:“你疯了,皇上不会同意的。”
刘氏目光出奇的坚毅,“这一点姐姐不必担心,我一定会说服皇上,我只想问,姐姐愿意吗?”
☆、第九百七十八章 真假难辩
舒穆禄氏怎么会不愿意,别人也许会想着尚且年轻,指不定什么时候便可以自己生一个;唯独她不敢抱此想法,迎春送来的药,完全断绝了她生孩子的指望,只要皇后坐在坤宁宫一日,她就一日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所以刘氏的建议对她而言,有着无法抗拒的诱惑力。
见舒穆禄氏始终不说话,刘氏再次道:“我能猜到出姐姐身后那个人的身份,之所以不说,是希望姐姐可以如实相告,唯有如此,你我姐妹才是真正的福祸同当,而我也才能放心地将孩子交给姐姐抚养。”
舒穆禄氏明白,刘氏是想彻底将她绑在同一条船上,经犹豫许久后,终是禁不住孩子的诱惑,开口道:“你真舍得将孩子交给我抚养吗?”
一听这话,刘氏便知道她心动了,赶紧道:“我与姐姐情同姐妹,我的孩子自然就是姐姐的孩子,有什么好不舍得的,若姐姐还是不信,我可以在此发下誓愿,若有违誓,便教我天打雷劈。”说着她便要跪下发誓,舒穆禄氏连忙扶住她道:“无需如此,我信你就是了。”
拉着刘氏温热的手,舒穆禄氏终于下定决心,咬牙道:“也罢,以我与妹妹如今的情份,本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不愿让妹妹生下孩子的那个人不是别人,乃是熹妃。”
这个答案大出刘氏意料之外,她之前一直以为是皇后,刘氏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失声道:“竟然是她?!”
舒穆禄氏故意叹了口气道:“我知道妹妹难以接受,但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如今几位阿哥中,就属四阿哥最得皇上宠爱,也最有可能继承大位,可如果有别的阿哥出生,又深蒙圣宠,四阿哥的地位便会受到威胁,所以熹妃是万万不愿看到妹妹平安生下孩子的。”
“这宫里头的事真是险恶得很,若非姐姐亲口所说,我还被蒙在鼓里,以为熹妃是个好人,连什么时候着了她的当都不知道。”刘氏神色切切的说着。
“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后你多提防着她一些。”这般又说了几句后,舒穆禄氏方才起身告辞,在其走后,刘氏坐在椅中凝思不语。
金姑瞅着她的神色,小声道:“主子,慧贵人背后那个人,真是熹妃吗?可是慧贵人与熹妃一直不怎么往来的啊!”
“你也觉得奇怪吗?我一直都以为会是皇后,却不想她最后吐出熹妃来;到底真是熹妃,还是她有意在骗我……”刘氏抚着腹部,一时犹豫不决。
金姑思索了一会儿道:“也有可能是熹妃为了避嫌,所以刻意与慧贵人保持距离,不过这样也不能解释为何皇后娘娘会帮慧贵人博宠。至于说慧贵人骗主子……似乎没这个必要。”
刘氏垂目不语,心思一直在飞快地转着,皇后……熹妃……究竟哪个才是舒穆禄氏背后真正的主使者,实在令人煞费思量。
海棠在旁边道:“其实奴婢倒觉得慧贵人说的是实话,毕竟主子刚才都说愿意将孩子送一个给她抚养了,看她刚才的样子,分明就是心动的不得了。”
说到这个,金姑也想起来了,赶紧道:“主子,你真的准备送一个孩子给慧贵人吗?就算是双胎,也没必要送她一个啊,这不平白便宜了慧贵人吗?”
刘氏摇头道:“就算将孩子送给了她,那也是我生的,她顶多是一个养母罢了,起不了多少风浪。再说我既可将孩子送给她,自然也可以随便寻个理由要回来,我可没想过让我拼了性命生下的孩子叫别人额娘。我现在只是在意,她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照理来说,我都给了她这么大的好处,她没理由不死心塌地的,除非……”
海棠等了一会儿,始终不见刘氏说下去,忍不住问道:“主子,除非什么啊?”
刘氏目光一闪,轻轻道:“除非她识破了我的心思,知道我不过是以孩子为饵,诱她帮我;并非真心准备将孩子送她。”
金姑骤然一惊,脱口道:“这不可能吧,慧贵人怎有这样观人于微的本事,之前主子说那些话的时候,可是连看着主子您长大的奴婢都没察觉这些呢。”
“我也不确定。”刘氏凝目看着角上的炭盆,通红的银炭正冒出丝丝热气,令整间屋子犹如春天一般温暖,直至眼睛看得有点发酸的时候,方才道:“海棠,前几日下的雪都化了吗?走出去会不会滑。”
“回主子的话,还没呢,不过那些雪都被扫成堆,倒是不会妨碍行走。”海棠偏一偏头道:“主子您要出去吗?”
刘氏微一点头,道:“去将我的银鼠毛大氅拿来。”
“主子要去哪里?”金姑关切地问着,虽说此刻外头没在下雪,但依然冷得滴水成冰,刘氏如今是身怀六甲之人,万一受了凉可怎生是好。
刘氏起身,任由海棠将今冬刚做的银鼠毛大氅披在身上,“我要去承乾宫。”
“熹妃宫中,主子您……”不等金姑问下去,刘氏已经抬手道:“不要多问,我自有打算。”
就在刘氏去往承乾宫的路上,舒穆禄氏亦回到了水意轩,雨姗赶紧生起炭盆,如柳则沏了热茶进来,小声道:“主子,赶紧喝口茶暖暖身子。”
舒穆禄氏接后过,慢慢抿着,直至半盏茶落肚,方才觉得身子暖和一些,看了一眼外头有些阴沉的天色,喃喃道:“这个冬天可真冷得让人害怕,不知什么时候才会暖和起来。”
雨姗随口道:“要等天暖和,当说也得等二三月开春的时候。”
“开春……”舒穆禄氏轻轻说了一句,低头拨弄着腕上似如沉香木的红麝串道:“开春的时候,刘氏的孩子差不多也可以出生了,龙凤胎……呵,她可真是好福气。”
正在拨弄炭火的如柳手中动作一缓,转过头来迟疑着道:“主子,刚才谦贵人问您主使者的时候,您为什么说是熹妃?”
雨姗亦记起这事来,点头道:“是啊,明明一切都是皇后使得主子做的,怎得您却告诉谦贵人说是熹妃?”
☆、第九百七十九章 两相争斗
舒穆禄氏淡淡一笑,走到炭盆旁边道:“你们觉得谦贵人如何,她好吗?”
如柳与雨姗对视了一眼,道:“奴婢觉着谦贵人对主子未必是实心实意,但总算还过得去,要不然她也不会说将其中一个孩子送给主子抚养。”
舒穆禄氏接过木柄的火钳子轻轻拨弄着烧是通红的银炭,在一声轻微的爆炭声中,她道:“如柳,你会舍得将自己的孩子送人吗?”
“这个……”如柳思索片刻道:“奴婢也不知道,不过应该不舍得吧,奴婢还记得奴婢入宫的前一天,娘亲一直在哭,说是舍不得奴婢。”
舒穆禄氏仰头看着顶上的彩画徐徐道:“是啊,你都那么大了,你娘亲还舍不得,可谦贵人却舍得将刚出生的孩子送给我抚养,连孩子都可以拿来做交易的人,你说可以相信吗?皇后固然不是什么好人,刘润玉同样不是。”
雨姗听得云里雾里,茫然地道:“谦贵人什么时候拿孩子来交易了,她只是说把孩子……”
“你看到的只是表面,刘润玉做这些,皆是为了从我嘴里套出身后那人的名字,而一旦我说出皇后的名字,就意味着与皇后彻底撕破脸,到时候,我在后宫中无依无靠,连子嗣也没有,就只能靠她刘润玉。”舒穆禄氏的脸色随着这些越来越难看,“而皇后是绝对不会放过我的,到时候,我只有死路一条。”
说到这里,她忽地冷笑起来,“刘润玉为了利用我,连孩子都拿出来了,真是够狠的,刚才差一点我就要被她说动了。”若非她想明白了那一点,一切已成定局,她连后悔的资格都没有。
如柳听明白了事情后,愤愤不平地说着,“想不到谦贵人是这样的人,亏得主子没信她,否则被她害了都不知道。其实主子都这样帮她了,她还有什么好不明白,非要闹得主子与皇后翻脸才高兴。”
“正是为了不让她太过高兴,我才故意说是熹妃,就算她心里有怀疑,料来也不敢与熹妃去当面对质。”说到此处,她目光一冷道:“皇后是虎,刘氏是狼,我既不能助虎驱狼,也不能助狼驱虎,唯有让他们两相争斗,才是最好的结果。”
雨姗抱着手臂胆战心惊地道:“这宫里头真是可怕,若非主子说与奴婢听,奴婢都不知道谦贵人有这么许多的心思。”
舒穆禄氏眼眸微眯,映着炭火的红光,慢慢道:“她怎样都好,总之大家既是一道入的宫,我就绝不会输给她。她要与我耍心眼,我就与她耍个够。”
如柳想了一会儿道:“其实谦贵人那边尚不用担心,始终她气候未成,奴婢就怕像之前主子说的那样,皇后会等的不耐烦,毕竟谦贵人的肚子越来越大,还有三个多月便要生产了。”
想到这个,舒穆禄氏亦是一阵头疼,将火钳子搁在一旁道:“这事儿我知道,但是皇后不提,咱们就继续装聋作哑吧,实在不行便让谦贵人帮着一道演场戏,相信她不会愿意的。”
虽然听舒穆禄氏这般说,但如柳还是难掩忧意,“皇后向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只怕没那么好打发。”
“我知道,你们先下去吧。”在打发了如柳二人下去后,舒穆禄氏自袖中取出一片干燥的褐色叶子,当目光落在那片不起眼的叶子上时,变得复杂而犹豫。许久,轻叹一声,终是将这片叶子再次悄无声息地放回到袖中。
彼时,凌若正坐在屋中看书,水秀与杨海静静站在她身后,因为屋中生了两个炭盆,极是温暖,丝毫感觉不到外头的冷意。
这样的静谧,因为小郑子的进来而被打破,只见他打了千儿道:“主子,谦贵人在外头求见。”
“谦贵人?”凌若诧异地抬起头来,自从她上次拒绝了刘氏的示好后,便不曾来过承乾宫,怎的今日又过来了,而且她听胤禛说刘氏的胎儿一直有些不太稳当,按理这样的天气,她应该在长明轩中静养才是,怎的过来了。
这般想着,她放下手里的书道:“请她进来吧。”
“嗻!”小郑子退下片刻后,门再次打开,一身寒气的刘氏走了进来,不待她行礼,凌若已是道:“别多礼了快坐下吧,水秀,你将炭盆往谦贵人那头搬一般,让她暖暖身子,然后再去小厨房看看燕窝炖好了没有,若是好了便给谦贵人端来。”
刘氏受宠若惊地道:“娘娘这样客气,让臣妾怎生好意思。”
凌若笑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现在可是两个人,本宫待你好是应该的。”
刘氏谢过后,道:“娘娘,怎么不见四阿哥在屋中陪您?”
“他去裕嫔那里,与五阿哥一道练习射箭,再说了,他要是在这里,本宫头疼都来不及,哪里还能这样清静的看书。”
刘氏抿嘴一笑道:“瞧娘娘说的,宫里头谁不知四阿哥最懂事,读书也好,骑射也好,样样都是最拔尖的,哪里会让娘娘头疼。”
这样的笑语焉然,仿佛从不曾有芥蒂,然凌若清楚,刘氏这样突然过来,肯定有其余目的,只是刘氏不提,她自然也不会问。
在说了一阵无关紧要的闲话后,刘氏终于忍不住话锋一转,道:“其实臣妾今日来,还有一事要与娘娘说。”
“有什么话,谦贵人尽管说就是了。”说话间,水秀端了刚炖好的燕窝上来,只见晶莹的燕窝上浇着上等的蜜,散发出香甜诱人的气息。
“娘娘可曾听说过红麝串?”在问出这句话时,刘氏的目光一直紧紧落在凌若脸上,想要从中瞧出些许端倪。
凌若眉头微皱,红麝串她倒是听闻过,但是不明白刘氏为什么要提起,稍稍一思,凝声道:“谦贵人无故问起这个做什么,你可是在哪里见过?”
刚才这么会儿功夫,除了看到其眉头皱了一下之外,并不曾发现其他,令刘氏一时无法判定,只能陪笑道:“没有,臣妾只是偶尔听闻,觉得好奇,所以随口问问。”
☆、第九百八十章 看穿
看刘氏神色,这话分明不尽不实,凌若也不说破,只慢慢说道:“本宫也只是在一本杂书中看到过,所谓红麝串就是用麝香混合着其他东西做成珠子的样子,既可为手串亦可为链珠,瞧着就像珊瑚珠,不过因为其中混有麝香,孕妇万不可佩戴,否则长此以往,胎儿很容易不保。”说到此处,她意味深长地道:“谦贵人往后若是见了有奇香的珠子,可记得要避而远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多谢娘娘提醒。”刘氏面带感激地在椅中欠了欠身,从始至终,熹妃的神色都很平静,若她真是舒穆禄氏背后那个人,只能说她太会演戏了,且演的天衣无缝,让人瞧不出一丝破绽来。当然,最大的可能就是她根本不是,对于红麝串一事自然也是毫不知情。
见刘氏不说话,凌若舀了一勺带着蜂蜜的燕窝,轻吹了一口热气道:“谦贵人想问想说的只是这些吗?”
刘氏微微一愣,虽然很快又笑意蕴然,却有了一丝不自在在其中,“臣妾不明白娘娘的意思。”
“真不明白吗?”凌若嫣然一笑,抿了一口燕窝道:“谦贵人是聪明人,而聪明人从来不会做无用之功的对吗?这样冷的天,谦贵人巴巴着过来就会了给本宫请安,就为了问一个见都没见过的红麝串?这样的话本宫可不会相信。”
刘氏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勉强,到最后已是完全挂不住,她来此是想试凌若的态度,却忘了,不管凌若表现的如何谦逊与和善,她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熹妃娘娘,能做上这个位置,又哪里会是一个简单人。
“娘娘……”刘氏刚说了两个字,凌若已经抬手道:“不必急着解释,先听本宫把话说完。”她歇一歇道:“这些日子天冷,本宫人懒了许多,除了必要的事之外其余的都不太过问,但这并不代表本宫就什么都不知道。谦贵人,你说是吗?”
刘氏扯一扯嘴角,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娘娘明察秋毫,观人于微,这宫里头的事哪里能瞒得过娘娘。”
“只怕谦贵人不是这样想的,反而会觉得本宫好唬弄。”这般说着,凌若站起身来,走到坐立不安的刘氏身前好整以瑕地打量着她道:“谦贵人今日来说什么红麝串,归根到底不就是为了试探本宫吗?”
刘氏越听越是心惊,扶着椅子跪下道:“娘娘误会了,臣妾绝没有试探之意。”
“地上凉,谦贵人这样跪着,万一伤了龙胎本宫可赔不起,金姑,扶你家主子起来。”待其起身后,方才续道:“至于有没有试探之意,你与本宫心中都有数。据本宫所知,谦贵人最近的脉案又开始不太好了是吗?”
刘氏不晓得她这么问是何意,不过经过刚才那番话,她已经生不出任何轻视之心,熹妃也许不比皇后可怕,但同样不是一个善茬,前些日子,她听说熹妃亲自去冷宫赐死了温氏,回来后却跟没事人一样,当下低头道:“是,何太医说臣妾龙胎虽比以前好了一些,但还是有些不稳,吃的用的都查了,都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看着她低头谨言的样子,凌若微微一笑,“本宫还听说最近慧贵人常去谦贵人宫里是吗?”
听到此处,刘氏心里浮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却不敢不答,“回娘娘的话,慧姐姐知道臣妾这些日子一直待在屋中,怕这样总闷着不好,所以常来陪臣妾说话解闷。”
“只是说话解闷,没有别的了吗?”凌若一边说一边摇头,转身回到椅中坐下,“看样子,直到现在谦贵人还不愿与本宫说实话,既然如此,本宫与你也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了,水秀,替本宫送客。”
凌若的态度完全出乎了刘氏的意料之外,也打乱了她之前打好的算盘,见水秀走到自己身前,连忙道:“娘娘且慢。”
凌若垂目抚着腕间的翡翠珠子道:“谦贵人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若还是一嘴虚言,本宫劝谦贵人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
这个打消了刘氏心里最后一丝饶幸,神色复杂地道:“不知臣妾哪里露出了破绽?”
“本宫已经说了,你是一个足够聪明的人,所以你做什么都有自己的目的。就像之前,你曾来这里与本宫说了许多话,其目的就是想要依附本宫;而这一次……”她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本宫猜……应该跟红麝串还有慧贵人有关。”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