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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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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年氏彼时因弘晟的死心情低落难以展颜,但毕竟关乎亲哥哥的生死,说什么也得顾,当即稍稍收拾了一下,趁着夜色去了养心殿。
  四喜远远借着灯光看到年氏过来,忙迎上来打千,“奴才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她睨了四喜一眼道:“进去通禀皇上,就说本宫求见。”
  “这个……”四喜为难地搓了搓手,“回娘娘的话,慧贵人正在里头呢。”
  年氏冷冷一笑,低头盯着四喜道:“怎么了?慧贵人在里头,本宫就连求见的资格都没有了吗?还是说喜公公觉得本宫连慧贵人也不如?”
  四喜听出年氏话中的不善,惶恐地道:“奴才不敢!”不等他再说下去,年氏已经语意冰冷地道:“那就赶紧进去通禀。”
  “嗻!”四喜无奈地答应一声,叩门进去后,硬着头皮道:“启禀皇上,年贵妃在殿外求见。”
  胤禛眸光一沉,他很清楚年氏这个时候过来是为了什么,待要回绝,舒穆禄氏在一旁道:“皇上,既然贵妃娘娘来了,臣妾就先告退。”
  胤禛摇头道:“不好,朕都已经让敬事房记了你的名字。至于贵妃,让她明日再过来就是了。”
  舒穆禄氏嘴角蕴着一缕轻浅的微笑,“可是贵妃娘娘刚刚没了三阿哥,更需要皇上的安慰。皇上若真觉得不好,明日再翻臣妾牌子就是了。”
  见舒穆禄氏这般明白事理,胤禛赞许地点点头道:“也罢,朕让四喜送你回去。”
  “是,臣妾告退。”舒穆禄氏转身往外走去,四喜赶紧小跑几步,开了殿门,在经过年氏身边时,舒穆禄氏屈一屈膝,温顺地道:“臣妾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年氏看也不看她,径直走了进去,令舒穆禄氏颇为尴尬,还是四喜在旁边小声劝了句,“贵妃娘娘就是这xing子,再加上三阿哥刚刚没有,心情就更不好了,贵人千万别往心里去。”
  舒穆禄氏回过神来柔柔一笑道:“喜公公放心吧,我没事。”见四喜要去拿宫灯,她忙道:“有如柳陪我回去就行了,喜公公不必再送一趟,没得累了腿脚。”
  舒穆禄氏虽颇得恩宠,却从不倚仗自己宠妃的身份,对宫人呼来喝去,这一点让四喜对她很有好感,笑着道:“皇上吩咐下来事,奴才可不敢不遵,再说奴才这腿脚都跑惯了,闲着反而难受,贵人请!”
  “那好吧。”舒穆禄氏不再勉强,由着四喜在前面引路,她则扶着如柳的手慢慢往景仁宫走去。
  与此同时,养心殿内,年氏在行礼过后,迫不及待地问道:“臣妾听闻皇上要将臣妾的哥哥调往西藏任守备将军,不知是否属实?”
  胤禛坐在御案后,随后拿起一枝细长的狼毫笔沾着松烟墨在纸上徐徐写着字,凉薄如水的声音适时响起,“贵妃久居深宫,为何会对前朝的事这般清楚?”
  “这……”年氏心知不妙,胤禛最不喜后宫干涉前朝之事,即便是皇后也要绕着圈子才能提上一二,自己这样冒冒然问出口,实在有些不妥。只是话已经出口,再后悔是来不及,只得如实道:“是臣妾的父亲写信给臣妾。”
  “年瑕龄?”胤禛手腕一提,一个“年”字在纸上成形,眼眸微眯道:“他也是两朝元老了,该知道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矩,却还写信给你,当真是老糊涂了。”
  见胤禛当着自己的面训斥父亲,年氏心中不喜,却不好发作,只能低眉道:父亲并非不懂,只是担心兄长安危,皇上又不肯见,实在迫于无奈,这才写信告之臣妾。”
  胤禛头也不抬地道:“规矩就是规矩,岂是随口一句迫于无奈便可以坏的,要是人人都这样,那还要规矩做什么?”
  年氏没想到,胤禛说得这样不留余地,且对自己态度冷淡疏离,全无莫日温言和悦的样子,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让她不知所措,好半晌才定了神道:“皇上教训的是,但臣妾私以为这并非全是前朝之事,毕竟他也是臣妾的亲哥哥。臣妾过问一下,算不得太过不妥。”
  “年羹尧犯错,朕降他为西藏守备将军,这有何不对?”他问,始终神色平静,没有一丝波澜起伏。
  “可是西藏乃苦寒之地,除却原地住民之外,其他人去了都难以适应,再加上民风彪悍,随时都有可能挑起事端。再加上这两年来,前后三任将军都前后出事,皇上让臣妾兄长去上任,岂不是将他往火盆里推吗?”
  “放肆!”一直淡然无波的的胤禛骤然发难,将狼毫笔往案上重重一搁道:“谁教你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年羹尧是朕臣子,朕岂会害他。至于说西藏苦寒之地,那么依贵妃的意思,那里就不要派人去了?”
  那拉氏神色一滞,想了一会儿方才道:“臣妾并非那个意思,只是为何要是臣妾兄长?皇上就算要降他的职,也没必要贬到西藏这种地方。”
  “那该贬去哪里,贵妃倒是给朕说个章程?”胤禛语气愈发不善,阴冷bi人,年氏不敢再与他顶撞,垂目盯着自己脚尖道:“臣妾不敢,臣妾只希望皇上看在臣妾兄长屡次平定战乱,为皇上立下不少汗马功劳的份上,放他一条生路。”
  “朕从未要绝过年羹尧的生路,前几任西藏将军出事,朕已经派人查过,不过是凑巧罢了。要说民风彪悍,西北不也一样吗,既然年羹尧可以将西北管治的这么好,那么区区一个西藏,自然也不在话下。贵妃与其在这里跟朕说这些,倒不若修书一封告诉年羹尧,让他在西藏好生当差,将功赎罪,只要做得好,将来未必没有机会回京城。”胤禛的意思很清楚,不论年羹尧曾立下多少功劳,错就是错,必须受罚,没有任何还转的余地。

☆、第八百一十四章 密探

  “真有能回来吗?”年氏心下绝望,不由得露出凄然之色,“皇上,臣妾已经没有了儿子,不想再失去兄长,求您开开恩吧。”说着,她怆然跪了下来,哀哀地乞求着。
  见她提起弘晟,胤禛眼眸一黯,但旋即又平静地道:“弘晟的死朕也很难过,可是弘晟是弘晟,年羹尧是年羹尧,你不要将他们两个混为一谈。起来吧,回你的翊坤宫去。”
  年氏骤然抬头,一缕白发从梳起的发髻中落下,遮住她近乎绝望的眼眸,“皇上!臣妾与您夫妻二十余载,难道您就不能看在臣妾的面上,放臣妾兄长一次吗?”
  “贵妃错了。”胤禛起身走到年氏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满头白发,有痛惜,有怒意,“从来就不是朕不放过年羹尧,而是他自己不放过自己。”
  “皇上……”年氏还待再求,胤禛已经抬手道:“你什么都不必再说,因为朕绝对不会答应。”
  夜风猛然从半敝的窗子中吹进来,拂起那一缕白发,风静时,白发亦随之垂落,拂过胤禛宝蓝绣祥龙的长袍,透着无尽苍凉悲哀,就像年氏如今的心情。
  而那缕白发,也勾起了胤禛对年氏为数不多的情意,缓一缓声道:“回去好好调养身子,弘晟的事已经这样了,你再怎么难过也回不到从前了,还是想开一些得好。”
  “是,臣妾知道了。”年氏并不是个不懂得察言观色的人,只是以前的她不屑于这些,左右她都是宫中最得宠的那个,哪怕被降为常在,也可以重归贵妃之位,可现在一切都变了,弘晟离去,年家风雨飘摇,兄长被贬斥,而胤禛亦冷酷得像个陌生人,让她觉得无比陌生。
  在这样的形势下,她不得不收敛傲气,捡起原本不屑的本事,以换取在这个后宫继续生存的权利。只是,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又或者永远没有到头的那一日……
  看着年氏黯然离去,胤禛仰头深吸一口气,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人生又能有几个二十年,即便只是一只猫一条狗也有感情了。
  只可惜,不论年羹尧还是年氏,都错得太多太离谱,不除他们,如何向天下臣民交待,又如何向凌若交待。
  年氏派人在宫外对凌若的迫害,还有下毒害弘时,他从未忘记过,当初迫于年羹尧,复年氏贵妃之位,令他屈辱至极,如今年羹尧手无兵权,弘晟又已经走了,该是让他们尝还的时候了。
  回到桌案前,只见上面的纸上写着“年”与“诛”字,这两个字代表了他此刻的决心。
  灯罩中的烛焰忽地跳了一下,令本就不甚明亮的养心殿光线为之一暗,在烛焰复亮后,胤禛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全身笼罩在黑暗中的人影,单膝跪下,哑声道:“参见皇上。”
  胤禛头也不回,似早料到此人会出现,冷令道:“查得怎么样了?”
  人影恭身道:“启禀皇上,奴才翻查过靳明泽在宫中的住处,也去过他家,并未发现什么异常或有什么值钱的物件。在其家附近五百里范围内的钱庄银号,奴才也全搜查过,并没有以靳家任何人名字存入的银两。”
  “这么说来,靳明泽并没有因害三阿哥而得到任何财物了?”在得到肯定得答复后,胤禛陷入了沉默之中,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去害人,肯定有等价的交换,或是为权或是为财。靳明泽人都死了,权势自然不可能,那么就只剩下财了,可是密探已经将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搜查过了,一无所获。
  原本,他认定靳明泽是毒害弘晟的凶手,可是弘晟出殡那一日,靳明泽的表现令他升起一丝疑问,一个心虚害怕的人,绝不可能有这样无谓的表现,甚至于夺刀自尽。还有靳明泽在临死前执意追杀柳华的表现,也令他心中生疑,难道这当中真隐藏着他不知道的事?
  正自思索之际,密探又道:“皇上,奴才还查到一事。”
  “讲。”随着胤禛这个字,密探嘶哑难听的声音再次在养心殿响起,“奴才们查知,靳明泽被关入慎刑司后,除去柳太医之外,熹妃娘娘也去过,之后还送了慎刑司总管洪公公两坛九酝春酒。”
  胤禛眼皮一跳,骤然回身,死死盯着密探头顶,冷声道:“知道熹妃为什么去吗?”
  感觉到胤禛话语间的慎重,密探不敢隐瞒,如实道:“奴才曾遣太监探洪公公口风,他说熹妃进去后便将他遣了出来,具体谈什么并不知道,但熹妃当时向他要求了一间暗室探听柳太医与靳明泽在说话。”
  胤禛手下掌着自建朝以来,皇家秘密筹建的密探组织,用以掌握天下人的一举一动,世人皆以为密探只遍布于宫外,殊不知,宫内同样有着密探存在,这件事只有身为嫡妻的皇后略知一二,但也只是知道有这样的一群只效忠于胤禛的人存在而已,具体哪些人是密探,她同样不清楚。
  这些密探就像幽灵一样,不引人注意地活在阴暗处,除了胤禛手里的那份名册外,没有人知道他们除了面上的身份之外,还是朝廷的密探。
  不过宫里毕竟不同于宫外,没有胤禛的命令,他们是不会随意去刺探宫闱之秘的,因为宫里有着太多的秘密,也许一个不小心,就会扯出一长串人来,甚至引起宫闱之变。这个结果,是即便他这个密探头子也承受不起的。
  见胤禛一直没说话,密探试探地道:“皇上,可要奴才们盯着熹妃那边?”他虽然抬起脸,但脸庞正好是烛光照不到的地方,隐约只能看到一个轮廓,并不能真切瞧见五官长相。
  胤禛犹豫一会儿,略有些复杂地道:“暂且不用,等需要时朕自会吩咐你们。”顿了一下又问道:“另外,柳华那边查过吗?”
  密探低头道:“回皇上的话,查过了,柳太医以前有一个妹妹,刚出生就被送人了,直到年前才在烟花巷地找到了她,那**开价一千两才肯让其小妹脱离青楼。”说到这里,他看了胤禛一眼方才继续道:“半月后,有人拿着一千两银子换取了柳小妹的卖身契,并将她送回柳家一家团聚。”

☆、第八百一十五章 子嗣

  “查到那人的身份了吗?”胤禛沉声问着,眸中尽是怀疑之色。
  “虽时日已久,但经奴才仔细追查,还是打听到了身份,**说那人面生且声音尖细,奴才猜测应该是位公公,去柳家打听后,也证实了奴才的猜测,柳家人说他姓杨,是……”后面的话,密探似有些不知如何开口,只是不住地打量着胤禛,后者不耐烦地道:“继续说下去。”
  密探答应一声,沉沉道:“去赎银的公公姓杨,而且自称是熹妃所遣。”
  凌若?胤禛愕然不已,没想到此事又与凌若扯上关系,难道弘晟的死与她有关?这个念头刚出现便被胤禛强自抹去,虽然凌若曾不止一次触怒过他,但他相信,凌若绝不会是个心狠手辣之人。
  而且若这一切事都是凌若主使柳华所为,她就不会替靳太医家人求情,也不会在暗室中偷听柳华与靳明泽说话。
  总觉得,在这些已经浮于表面的事情背后,还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按下这些心思,他又问道:“还有什么?”
  “还有柳太医这段时间家中颇为宽裕,近日在看新宅子,看来有重新置宅的打算,并且以柳太医弟弟的名字,在银号中存银一千三百五十两,相当于柳太医不吃不喝九年的俸禄。”若柳华在场,听得密探这些话,非要吓得魂飞魄散不可,连存银都被打听得一清二楚,简直没有一点秘密。
  胤禛回身走上台阶,手指轻叩着桌案道:“如此看来,柳华才是那个真正可疑的人?”
  “是。”在说这个字时,密探目光一闪,其实他不止怀疑柳华,还怀疑熹妃,只是皇上已经说了让他不必盯着熹妃那边,所以后面那句话也不好再说。
  “继续给朕盯着柳华,他去过哪里,做过什么,都给朕一五一十的记清楚,朕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奴才领命!”在密探答应之后,胤禛挥手道:“退下吧。”
  “是。”随着这个字,亘亮的烛火再次为之一暗,待恢复正常时,殿中已经没有了密探的身影,只剩下胤禛一人。
  感受着重新笼罩下来的静寂,胤禛漫步走到窗前,透过窗子可以看到夜空中皓月当空,繁星点点,往日里,只要看到夜空星辰,他的心就会静下来,可现在,总是有那么一丝不静。
  若儿,朕愿意相信你,只盼你千万不要负了朕的信任,也千万不要与弘晟的死扯上关系,否则就是亲手毁了朕与你的将来。
  且说舒穆禄氏回到水意轩后更衣睡下,一觉醒来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倒是没想到自己会睡得这么沉,中途一次都没醒过,抚一抚脸,她唤道:“如柳!如柳!”
  待她唤到第二声的时候,如柳捧着铜盆自外面走了进来,先将铜盆搁到架子上,随后才扶了舒穆禄氏起身,在将绣鞋套在她纤细修长的脚上后道:“主子请先净脸。”
  舒穆禄氏点了点头,扶着她的手走到铜盆前,盛水的铜盆中飘浮着嫣红的玫瑰花瓣,花香郁郁,令人精神为之一振。
  待得净过脸后移步坐到铜镜前,自铜镜中,舒穆禄氏看到正替她梳头的如柳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逐道:“可是有话要与我说?”
  如柳手里的象牙梳子一顿,轻声道:“主子,迎春姑姑来了,正等着主子呢。”
  随着他这句话,舒穆禄氏脸上的轻快缓缓消失,低头,自妆匣中捡了一枝珍珠簪子道:“你没有告诉她,我昨夜没有侍寝吗?”
  “奴婢说了,可看迎春姑姑的样子,似乎不太相信。”说完这句,如柳忽地蹲在舒穆禄氏跟前,神色哀切地道:“主子,是否以后都要这样?”
  舒穆禄氏面色一白,随即将手里的珍珠簪子cha在如柳发髻上,打量了一眼道:“这枝簪子很衬你呢,赏给你吧。”
  如柳摇头,取下簪子放回到舒穆禄氏手中,“奴婢不要什么簪子,只要主子开开心心的。”
  “傻丫头,我现在不开心吗?皇上对我恩宠有加,晋我为贵人,皇后又待我极好,隔三岔五便有赏赐下来。”她笑,然不论怎样掩饰,笑容都透着苍白无力。
  “不好!”如柳头摇得跟波浪鼓一样,“皇上也许是真心疼主子,可是皇后娘娘却不是,否则她不会在主子每日侍寝后让迎春姑姑送药来,皇后娘娘不许主子有自己的子嗣。”
  “可是若没有皇后,我至今仍被绘秋那几个下人欺负。有得必有失,人不能够太过贪心。”这般说着,舒穆禄氏重新将珍珠簪子cha在如柳发间,“我赏你的你就好好收着,等将来出宫嫁人,没有一点体面的嫁妆,会被人看轻的。”
  如柳犹豫了一下道:“奴婢以后都陪着主子好吗?”
  “陪我在宫里孤老吗?”舒穆禄氏心疼地抚着如柳的脸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宫里的生活,勉强留在这里,只会不开心,你是个好姑娘,该有好报的。”
  “可是奴婢走了,主子身边就没一个贴心的使唤人了。”尽管相处的日子不久,如柳与舒穆禄氏却异常投缘。
  “真是傻丫头,你又不是明日就走,还有好些年呢,足够我慢慢选人代替你了。”舒穆禄氏轻叹一声又道:“在宫里,你与我就像亲人一样,我只盼你后半辈子儿女成群,能有好日子。”
  如柳无声地伏在舒穆禄氏膝间,她是真心疼这个主子,可她只是一个再微小不过的奴婢,除了侍候好主子之后,就再也帮不了什么了。
  这个时候,外头响起叩门声,随后雨姗的声音传了进来,像她的名字一样轻轻柔柔,“主子。”
  舒穆禄氏闭目平复了一下心情,方扬声道:“什么事?”
  雨姗忙道:“启禀主子,迎春姑姑问您好了没有,她赶着去向皇后娘娘覆命。”
  始终,是逃不开……
  舒穆禄氏忍着心里的不甘与无奈道:“知道了,你去告诉迎春姑姑,说我立刻就来。”

☆、第八百一十六章 喂鱼

  在门外人影掩去后,她对还蹲在地上的如柳道:“起来替我梳洗吧,莫要让迎春久等了。”
  如柳闷闷地应了声,拔了头上的珍簪子收好后替舒穆禄氏梳发,感觉到密密的齿梳划过头皮,舒穆禄氏无声地闭上了双眼,她很清楚自己,是皇后手里的一颗棋子,没有皇后的允许,她这一辈子都休想有自己的孩子。
  可是,一日没有孩子,她在宫里的地位就一日风雨飘摇。今朝,胤禛因为她除夕时的那一场舞而宠眷于她;明朝;胤禛也可以因为一支舞一首歌而宠眷别人。在这深宫中唯有孩子才是后半辈子的倚靠与保障。
  不知过了多久,如柳低低说了声,“主子,好了。”
  舒穆禄氏睁开眼,果然见到铜镜中的自己妆容精致,发髻整齐,墨绿色的流苏垂落在鬓边。
  她妆匣中有一枝皇后赏的步摇,名贵夺目,可是步摇只有主位娘娘才能戴,她一个小小贵人若敢戴出去,便是犯了大不敬的罪。
  她一直不明白皇后为何要赐她根本戴不着的步摇,究竟是警告还是许诺,她又不敢问,只能自己在心里琢磨。
  待如柳替自己换上一袭如柳叶般翠绿明亮的衣裳后方才出去,到了外屋,果见迎春正坐在那里饮茶,而小几上,除了茶盏之外,还放着一碗褐色的东西,散发着淡淡的药味。
  见到她出来,迎春笑盈盈的起身,“奴婢给慧贵人请安,恭喜慧贵人又得皇上召寝,圣眷日隆。”
  “姑姑误会了,我昨日并未侍寝于皇上。”舒穆禄氏鼓起勇气道:“昨日皇上召见之后,适逢年贵妃求见,所以臣妾便先回来了。”
  迎春早已从雨姗口中知道了这件事,更明白舒穆禄氏之所以这么说,是想不喝小几上的药,只是喝不喝药,岂由她说了算。
  “慧贵人与皇上之间的事,奴婢可不清楚,更不敢打听,奴婢只知敬事房记了慧贵人的名字,而皇后娘娘又命奴婢送药来给慧贵人补气血,余下的一概不知。”言下之意很明白,就是不管昨夜怎样,既然敬事房记了名字,那药就一定得喝。
  在舒穆禄氏发白的脸庞中,如柳端起药碗,盯着舒穆禄氏双眼,恭敬却冰冷地道:“药放了许久已经有些凉了,还请慧贵人赶紧喝了,以免辜负皇后娘娘一番心意。”
  “是。”舒穆禄氏勉强冲她一笑,接过那碗如有千斤重的药,当着迎春的面将整碗药喝尽,之后还得忍着翻涌在胸口的恶心道:“请迎春姑姑替我谢皇后娘娘的休恤关切。”
  “奴婢一定会转达。”迎春将药碗放过随身的小篮中,她知道舒穆禄氏不甘心,但不甘心又怎样,这三个字在宫里从来就行不通。她既然依附自家主子得到了现在的一切,那么就定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世上从来没有吃白食这种事。
  在迎春走后,一滴清泪自舒穆禄氏颊边落下,落在光滑的金砖上,破碎无形,如柳心疼地上前替她拭着泪道:“主子别难过了。”
  雨姗也晓得那碗药不是什么好东西,当下恨恨地道:“皇后这般狠心,不让主子受孕,改明儿让皇上看见了,看皇后怎么解释。”
  “皇后是永远不会让皇上知道的。”舒穆禄氏幽幽地看着不解的雨姗,“你知道为何每次迎春都挑这个时辰来送药吗,不早也不晚。因为这个时辰是皇上上朝的时候,皇上只可能在养心殿中。”
  “主子……”雨珊想要安慰,却发现不知该说什么好,如柳亦是一般模样,最后还是舒穆禄氏反过来安慰她们,“好了,我都没事,你们一个个的摆出这副模样做什么。趁着天色尚早,如柳,你陪我去外面走走。”
  “是。”如柳知趣的没有再说什么,扶着手仍在轻轻颤抖的舒穆禄氏往外走去,不论阳光如何晴好,臂上的手都冰凉如初雪。
  走了一会儿,如柳忽地道:“主子,不如奴婢陪你去看莲花吗?”
  舒穆禄氏摇摇头道:“傻丫头,七月的天就算还有莲花,也早已残败不堪的,还有什么好看的。”
  “那要不去喂鱼,听说新放了许多锦鲤在临渊池中呢。”如柳变着法子想讨舒穆禄氏欢心,
  舒穆禄氏明白她的心意,虽没什么心情,但为免如柳太过担心,便答应了她的话,一路往重华宫方向行去,临渊池与结林,皆在重华宫附近,听闻先帝在时,常喜欢去那边走走。
  “咦,已经有人在了?好早呢!”在穿过结林后,如柳有些意外出现在池边的人影,仔细辩认了几眼其中一个侧着脸的宫人后道:“好像是熹妃娘娘身边的水秀姑姑。”
  这个时候,被像是水秀的宫人也看到了她们,朝旁边的华服女子说了句什么,女子訝然回过头来,果真是凌若,只听她笑言道:“咦,慧贵人也来喂鱼吗?”
  舒穆禄氏连忙快步上前,盈盈拜倒,“臣妾参见熹妃娘娘,娘娘吉祥。”
  “快请起。”凌若客气地说了一句,待看到那双与纳兰湄儿相似的眼睛时,一丝阴阴霾浮上心间,令她脸上的笑意褪去了几分。
  舒穆禄氏并不知道这些,只是恭谨地道:“臣妾的侍女适才说临渊池里新放了许多锦鲤,臣妾便想来看看,没想到这么巧遇上娘娘。”
  凌若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是啊,真是很巧呢,本宫也刚来不久,不如慧贵人与本宫一道喂鱼吧。”
  “臣妾遵命。”随着舒穆禄氏的答应,水秀将一小袋鱼食递给如柳,当鱼食洒落到水面时,无数或红或金或彩的锦鲤从四面八方游来,聚集在底下抢食,那样子煞是好看,舒穆禄氏瞧得目不转睛,直至一小袋鱼食尽皆喂完,锦鲤才各自散去,拖着犹如扇子一般的鱼尾游曳在池水中。
  “娘娘常来这里吗?”舒穆禄氏好奇地问着。
  “也不经常,就是偶尔想到了过来走走。”凌若微微一笑,接过水秀手里剩下的鱼食,全部都扔在池中,顿时,刚刚散开的鱼儿又重新游了过来,争抢着那些食物,“据说,鲤鱼是永远都吃不饱的。”

☆、第八百一十七章 替身

  舒穆禄氏好奇地问道:“这是为什么?可是因它们一直在游动耗费了太多体力?”
  凌若摇头道:“不是,是因为它们不知何为饱,只要有食物,就会一直吃下去,直至肚子撑破为止。”
  舒穆禄氏面露不忍,连连道:“啊,那也太可怜了。”
  凌若不以为然地道:“咱们觉得可怜,也许鱼并不认为,它们觉得可以一直吃下却便是幸福。人非鱼,永远不能理解鱼的快乐与悲伤。其实有时候,连人自己都分不清何为快乐,何为悲伤,慧贵人你说是吗?”
  舒穆禄氏被她勾动了刚才的难过,感觉到腹中喝下去的药又在蠢蠢欲动,像是要呕出来一样,不由得抚了抚胸口。
  “慧贵人哪里不舒服吗?”凌若关切地问了一句。
  舒穆禄氏忙道:“臣妾没事,想是刚才早膳用得多了些,所以觉得有些反胃。”
  “那就好。”凌若颔首之余又道:“说起来,自慧贵人入宫后,这还是本宫与你第一次聊天,实在难得的很。”
  “娘娘身份尊贵,又有照顾四阿哥,臣妾不敢打扰。”事实上,若不是今次意外巧遇,舒穆禄氏是绝对不会单独与凌若在一起的,因为她知道皇后素来不喜欢这位熹妃娘娘,她是皇后一手提拔起来的人,又怎好与熹妃走得太近。
  凌若怎会不知道她那些心思,却不揭破,只是道:“四阿哥已经大了,许多道理都明白了,不再需要本宫事事过问。至于说身份尊贵,咱们同样都是侍候皇上的,哪有什么高低贵jian之分。”
  舒穆禄氏笑而未语,又站了一会儿,在她准备托辞离去时,凌若忽地道:“看着慧贵人,本宫常想到你除夕时在鼓上所跳的那支舞,舞姿之美,构思之巧,实在是本宫叹为观止。”
  舒穆禄氏谦卑地道:“娘娘说笑了,臣妾一点粗鄙的舞技如何能入娘娘法眼。”
  “慧贵人不必客气,再者,你能得皇后娘娘看重给你这个献舞的机会,从而入得皇上的眼,也是你的福气。”凌若菱唇微勾,又道:“不过皇后娘娘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的眼睛很像一个人?”
  眼睛像人?舒穆禄氏还是头一次听说这话,摇头道:“皇后娘娘未曾与臣妾说过这些,还请娘娘明示。”
  “嗯。”凌若打量着略有些紧张的她道:“是皇上很钟意的一位女子,有时候看着你,本宫总会以为是她,想来,皇上也会有这样的错觉。”
  此话令舒穆禄氏俏脸一白,下意识地想去碰触自己的眼睛,这双眼……难道皇上是因为这双相似的眼才宠幸于她?
  如柳见主子面色不对,开口道:“熹妃娘娘,敢问皇上钟意是女子是哪一位?”
  凌若自不会说出纳兰湄儿的名字,只是道:“这个本宫不便说,你们知道了也没什么好处。不过能够像她,也是你家主子的福气,一双眼,换一个贵人之位,有何不好呢?且依着皇上对慧贵人的宠爱,若慧贵人能诞下一儿半女,嫔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如柳为之语塞,虽心里不这么认为,但一时又想不出反驳的话来,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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