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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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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允祥与宋可进整肃军队,严律不许再有哄抢之事,有士兵激动地指出,他们拼死拼活,冒着生命危险与敌军作战,可得到的饷银在层层苛刻之后却少得可怜,根本不够养家糊口。允祥经察属实后许诺,只要此战得胜,回朝之时,定然向皇帝进言,犒赏大军。但有一个前提,就是必须要守军纪服军令,否则杀无赦。
  五月初,葛尔丹重整军队,再次袭来,可是两路大军巍然不动,任他怎样冲击都无济于事。一日就这样过去,夜间当准葛尔大军在军帐中休息时,清兵突然来袭,虽然葛尔丹早有准备,但如此凶猛的来势还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损失惨重,而这一次,他故计重施却未能奏效,钱财固然好,但也要有命享受才行。
  这一次,准葛尔大军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惨败,元气大伤,连夜退出五十里,之后因为军心已乱,更是节节败退。葛尔丹见难以再讨到好处,含恨退走。
  此次叛乱,终得以平定,远在京城的胤禛在接到奏报后,长长地出了口气,他登基以来的最大危机终于得以熬了过去,这段时间内忧外患,他承受了难以想像的压力。
  五月的最后一日,允祥与年羹尧率领大军回到京城,允祥兑现了他的诺言,向胤禛进言奖赏每个士兵二十两银子,胤禛因为打了胜仗,龙心大悦,同时也体谅士兵的辛劳,应允了他的要求,由允祥全权负责此事。
  左右路大军因此事而欢呼雀跃,以往朝廷奖赏不是没有过,只是经过层层剥削,二十两银子到他们手里能有个五两就不错了,可是这一次没有任何苛扣,实实在在的二十两银子。
  相反,年羹尧那边对此就显得淡漠了许多,甚至还有微词传出,说将士在外出生入死,朝廷居然才赏二十两银子,实在小器。
  通过暗探的口,胤禛听到了这些话,思忖一番后,命暗探立刻去西北调查。若是将领不将二十两银子放在眼中尚且情有可原,但那只是普通士兵,一年兵饷才多少,居然也这样嚣狂,可见他们这群几乎可以算年羹尧亲兵的军士,平常拿到手的饷银绝对不止几十两之数。
  除了军士之外,胤禛对允祥、年羹尧、宋可进几人也进行了封赏,封允祥为铁帽子王,世袭罔替;封年羹尧为一等辅国公,赐三眼花翎;封宋可进为昭勇大将军,余下者按功封赏,当中值得一提的是凌若的弟弟荣祥,他也在这一次平叛当中,因战功晋为参将。
  而允禩、允禟二人,因为之前吃了败仗,所以这一次封赏并无他们的份,且一回京便立刻卸了他们所有职务,并没有任何再次启用的打算。
  允禩两人心有不甘,但如今权利握在胤禛手中,由不得他们说半个不字,允?知道此事后,气得直骂胤禛不讲道义,需要是就将他们兄弟拉出去,不需要时,就过河拆桥,实在可恨得紧。
  胤禛待年羹尧多番优厚,他竟由不知足,要求对他所带的两万军士另行奖赏,以慰他们千里奔波之累。
  胤禛初时不允,毕竟同为平定准葛尔之乱的士兵,若一边多赏,另一边肯定会有怨言。但年羹尧多番请求,言词强硬,令胤禛颇为不喜,虽最终答允了年羹尧的要求,却也更加深了铲除年羹尧的决心。
  回京之后,照例要在京中留一段时间,在这期间,年羹尧自恃功高,骄横跋扈之风日甚一日,甚至在胤禛面前也行止失仪,御前箕坐,无人臣礼。
  朝中数位大臣先后上奏弹劾年羹尧,胤禛都以年羹尧立下大功为由,不予追究,而这令得年羹尧误以为胤禛依旧信任倚重自己,行事越发没有规矩。
  与之相对的还有年氏,因兄长之功劳,她在后宫骄狂更甚,全然不将皇后放在眼中,晨昏定省也是数日难见她来一次。至于宫中其他嫔妃,凡稍有不敬者,一律严惩,这般雷霆手段,令众嫔妃敢怒不敢言。
  朝堂、后宫,皆是年氏一家独大,眼见皇帝对此置之不理,群臣忧心不已,长久下去,谁来遏得了年家之势。
  而这还不是全部,六月初,年羹尧上折,请求胤禛早日册立太子,以稳国本;胤禛留中不发,年羹尧又连续上折数封,之后更在养心殿侃侃而谈,逼着胤禛就立太子一事表态。
  年羹尧对于自己此刻连立两功,却依旧未被封异姓王一事耿耿于怀,但是不论他怎么旁敲侧击,胤禛都没有松口。年羹尧无奈之下只得作罢,但他一心想为家族挣一个无人可及的荣耀,而太子之位无疑要比异姓王更宝贵百倍。
  年羹尧始终还是天真了,胤禛既连一个异姓王都吝啬给,又怎么会舍得拿出太子之位。
  朝堂之上,胤禛与百官心里都明白,年羹尧所谓的立太子,无非是想立三阿哥弘晟为太子,唯有弘晟成为储君,年家的地位才是真正稳如泰山。
  在年羹尧话音落下后,允祥第一个开口道:“皇上如今春秋鼎盛,立太子未免言之过早。”
  年羹尧不以为然地道:“太子乃是国本,自是越早册立越好,当年先帝爷不是早早就立了太子吗?”
  年羹尧当着胤禛的面提起废太子,令胤禛本就不怎么好看的面色越发阴沉,盯着与允祥争论不休的年羹尧一言不发。
  相交于年羹尧的肆无忌惮,允祥许多话不能放在明面上说,是以表面看来,倒是年羹尧占了上风,正自洋洋得意之时,一直缄默不语的张廷玉终于说道:“辅国公一片忠心,为国为民,实在令我等钦佩,只是册立太子事关重大,需要从长计议,何况眼下皇上有四位阿哥,立哪一位也需要慎重考虑,不是三两日便能定下来的。”

☆、第七百五十二章 促立太子

  年羹尧不耐烦地一挥手道:“考虑什么,四位阿哥当中,二阿哥平庸不堪大用,四阿哥生母家族寻常,五阿哥年幼,唯有三阿哥堪当大任,自然是立三阿哥为太子。”
  这等狂妄胆大的话一出,纵是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张廷玉也不禁为之色变,至于胤禛,已经用力捏紧了掌下的扶手,面色因嵌入掌心的浮雕传来的疼痛而呈现一种不正常的潮红。
  帝王家事最是忌讳臣下提及,更不要说过问,可是年羹尧偏偏犯了这个忌讳,当真是不知死活。
  “辅国公此话有些偏颇了吧,熹妃娘娘父兄皆在朝中任职,其弟更在准葛尔战役中获立军功成为参将,怎能说家族寻常。还有二阿哥,辅国公说他资质平庸不堪大用,可是据我所知,论聪慧,以四阿哥为最,那么岂非该立四阿哥为太子?”说话的是鄂尔泰,他与张廷玉一样是朝中宰辅,对于年羹尧的嚣张极看不惯,“还有,三阿哥是辅国公的外甥,辅国公劝皇上立他为太子,恐怕是存了私心吧。”
  年羹尧眼睛一瞪,怒道:“你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本公对皇上一片忠心可表天地,何来私心二字,倒是你一意说四阿哥聪慧,难道你是熹妃的人不成?”
  后宫最忌讳的就是结交外臣,一旦被查实,不论是后妃还是朝臣都将受到严惩。年羹尧一句话就给鄂尔泰扣上了一顶大帽子。
  鄂尔泰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年羹尧道:“你!朝堂之上不得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变成了熹妃的人。”
  “哼,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不用本公多说。”年羹尧这般不敬的言词看得张廷玉等人直皱眉头。
  关于年羹尧不满自己爵位,口出狂言,说当封异姓王的传言,他们都有所耳闻。之前是异姓王,如今又为三阿哥图谋太子之位,再这样下次,过几日岂非要逼着皇上退位,由三阿哥继承皇位?
  允祥上前打圆场道:“辅国公与鄂大人都是国之栋梁,忠心耿耿,不论做什么说什么都是为大清考虑,实在无谓争执,免得伤了和气。”
  允祥是亲王,又刚被封了铁帽子王,就是年羹尧也要给他几分面子,轻哼一声不说话,至于鄂尔泰则梗着脖子,朝胤禛道:“皇上,恕微臣直言,册立太子一事关系重大,马虎不得,当慎之再慎;何况皇上继位不过三年,又正值春秋鼎盛,实无谓过早册立。”
  “老臣也如此认为。”随着张廷玉的表态,文武百官纷纷叙明立场,大半不造成立太子,剩下的那些,或是武将,或是与年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胤禛微微点头道:“张相与鄂尔泰所言极是,册立太子一事急不得,待朕慎重考虑之后再说。”
  年羹尧一听这话顿时急了眼,他已经上过好几封折子,胤禛都不予理会,今日若再不定下来,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忙道:“皇上,奴才……”
  胤禛截住他的话道:“辅国公一片为国之心,朕很清楚,只是朕四个儿子各有所长,一时实在难以决断,需得好好考量才是,辅国公不必心急。”
  见胤禛已将话说到这个份上,年羹尧再不甘也只得答应,退朝之后,允祥被留了下来,在殿中没其他人后,胤禛森然道:“年羹尧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允祥深有同感,今时今日的年羹尧,实在令人担心,“皇上有没有问过岳忠祺关于西北大军那边的情况?如果咱们这里动了年羹尧,那边会否有什么异动?”
  要么不做,要么做绝;这八个字允祥比任何人都清楚,若真要问罪年羹尧,就绝对不可以给他任何反击的机会,否则后患无穷。
  胤禛双眸微眯,冷声道:“年羹尧这次带来的两万骑兵,是最精锐也是最得他倚重的一支队伍。这两万人,在他多年经营拉拢下,不奉君令,不认虎符,只听年羹尧一人之命。但也仅限于这两万人,剩下的近十万大军,还是听奉朝廷之命,只要没人蓄意挑拨,应不至于生出事端来。而且年羹尧在西北时,对他们也并非一视同仁,底层那些军士颇有微词。允祥,朕问你,你可有办法控制住城外那两万人马。”
  “皇上放心。”允祥眸光一亮道:“两万骑兵,纵是再精锐,臣弟也可以控制住,让他们生不出任何事来。”
  “好!”胤禛用力一拍扶手,起身肃然道:“你立刻调集兵马,暗中控制住城外的人马,朕立即下密旨,由岳忠祺接任抚远大将军一职,刻日启程前往西北,务必要控制住那边的人马。”
  “臣弟遵旨。”允祥答应一声又道:“皇可是准备现在就问罪于年羹尧?”
  胤禛阴阴一笑道:“不急,慢慢来,朕要让他一点一滴地感觉到什么是绝望。”
  从来没有人可以将他bi到这个地步,连允禩也不曾,年羹尧是第一个,自然不能轻易放过。
  这一日朝堂之事,毫无例外地传到了后宫,瓜尔佳氏来看凌若,彼时,凌若正伏在绣架上仔细绣着一幅江山万里图,素锦长达三丈,绣线用得多达上百种,里面山峰峦叠、浩翰无边,只是一幅绣卷而已,却令人心生渺小之感。
  在闲聊几句后,瓜尔佳氏将话题转到了册立太子一事上,弯唇道:“年羹尧迫不及待地想要让皇上立三阿哥为太子的心思,已是路人皆知,偏他还在那里说什么为国为民,真真是可笑。”
  凌若抬起头来,取过银剪子剪掉打了结之后多余的绣线,漫然道:“皇上是绝不会册三阿哥为太子的,年羹尧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个道理我也晓得,我就是有些不能理解,号称一代儒将的年羹尧竟然如此愚钝,皇上已经对他不满到这个地步了,还毫无察觉,难道非要等一无所有时才反应过来吗?”瓜尔佳氏一边说一边摇头。
  “姐姐错了,年羹尧不是蠢,而是他太过自信了,总以为皇上离了他不行。然事实是,这个世间不论离了谁都照样日升日落。”凌若将一根烟灰色的绣线穿过细小的针眼,再次穿过紧繃的素锦,绣得是山峰一角。

☆、第七百五十三章 夜来

  “年家落败已是必然之势,就不知年氏何时会倒台;这几日看她那张嘴脸,真是看得我想吐。”瓜尔佳氏靠着倚背,言语间透着一丝说不出的畅快。
  凌若赦然一笑道:“姐姐都看了二十来年了,怎得偏就现在想吐了?”
  “你这丫头,倒会挑我的刺儿。”瓜尔佳氏用手里的团扇笑拍了凌若一下道:“以前是没办法,再难过也得忍,可是现在眼见着快忍到头了,这耐心就有些不够用了。再者,我一想到年氏在宫外那样害你,心里就忍不住来气。”
  “快了,我相信皇上的耐心已经快到头了。”说到胤禛,凌若眸光一黯,手里的动作慢了几分。
  她这个细微的变化,被瓜尔佳氏收入眼中,拍一拍她的手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你定能守到皇上回头的那一日。”
  凌若勉强一笑道:“温姐姐让我别再盼着皇上,你却使劲让我守着皇上回头,可是矛盾得很。”
  “你与温姐姐不同。”这样说了一句,瓜尔佳氏道:“涵烟那边还是没消息吗?”
  凌若沉声道:“嗯,准葛尔已经败退,可是涵烟却像消失了一样,一点讯息都没有,送嫁的宫人也是一个没瞧到。我看温姐姐这阵子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也不知她熬不熬得下去。若非宫规森严,不许咱们踏出一步,我看温姐姐早就去寻涵烟了。”
  “唉,只盼涵烟吉人有天相。”这样说着,瓜尔佳氏心头却始终像压着一块大石一样,喘不过气来。也没了继续说话的兴致,干脆另外捻过一根针线,坐在凌若对面,与她一道绣起了万里江山图。
  两人一直绣到天色将晚,才堪堪将山峰的一角给绣完,不过这与整幅绣图比起来,不过是冰山一角。
  瓜尔佳氏放下针线,揉着发酸的眼睛道:“你怎么想到绣这幅东西,要想全部绣完,非得好几年不可。”
  凌若命宫人将绣架搬下去,“几年便几年罢,左右咱们有的是时间。”顿了一下又道:“姐姐若没事的话,就在我宫中用晚膳吧。”
  “我正有此意。”瓜尔佳氏笑着答了一句,待弘历进来后,三人刚要坐下,忽见四喜走了进来,打了千儿道:“奴才给熹妃娘娘请安,给谨嫔娘娘请安,给四阿哥请安。”
  因为胤禛不怠见凌若的缘故,四喜已经很久没在承乾宫出现了,如今到来,难道是胤禛消了气,再次召见凌若?
  凌若这个念头还没转完,瓜尔佳氏已经掩唇笑道:“公公可是奉皇上之命来传熹妃娘娘?”
  四喜苦笑一声道:“娘娘猜错了,是奴才自己过来的。”随即他将目光转向了凌若,恭敬地道:“娘娘,皇上今日见一直不曾有点心送去,问起奴才,奴才之前得了娘娘吩咐,所以只借口说是御膳房忘记做。只是奴才想向娘娘问个准信,往后,您这点心还送吗?”
  失望充斥在凌若的心间,勉强振了精神道:“皇上当真这么喜欢本宫做的那些点心吗?”
  “是,皇上有一次跟奴才说,这点心里有一种令人回味的滋味,让他吃了一块还想吃第二块。”四喜瞅了一眼凌若的脸色,有些同情地道:“若娘娘不方便,奴才让御膳房做去。”
  他话音刚落,凌若已道:“没什么不方便的,本宫这就做去,晚些送去给公公。”
  四喜连忙道:“那就劳烦娘娘了,奴才还得去侍候皇上,先行告退了。”
  凌若微一颔首,对站在一旁的莫儿道:“你送送公公。”
  “是。”莫儿答应一声,送四喜离去,在走到外头的时候,莫儿小声道:“公公,这么些天,皇上可有问起过我家主子?”
  四喜自然晓得她问这话的意思,无奈地摇头道:“没有呢,看来这一次皇上确实很生熹妃娘娘的气,咱家跟了皇上这几年,还从来没见过皇上这样待熹妃娘娘呢!”
  莫儿闻言跺脚道:“皇上……皇上他可真小心眼,主子不过帮着惠妃娘娘一道求了几句罢了,他就记恨到现在。”
  四喜一听这话,吓得不轻,赶紧去捂她的嘴,“哎哟,我的小姑奶奶,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讲,万一让人听到你这样议论皇上,不死也得脱层皮。”
  莫儿被他捂得喘不过气来,扒拉下四喜的手,喘了口气道:“这不是只有你吗,要不然我哪敢说。”
  四喜不放心地四处瞅了一眼,“小心隔墙有耳。”顿一顿又道:“往日里熹妃娘娘得宠的时候,你说什么她都能帮你兜着,眼下却是不行了,所以你更要小心谨慎,省得反害了熹妃娘娘。”
  莫儿这一次倒是没与他顶嘴,拉了他的手道:“我知道,喜公公,你……你能不能帮帮我家主子,主子虽然嘴里不说,但我晓得她心里得苦。”
  “唉,你道咱家不想吗,可咱家只是一个奴才,皇上的事哪里轮得到咱家管。上次咱家不过无意提了熹妃娘娘一句,就惹得皇上发了好一通火。你是没瞧见,皇上当时那样子,就跟要吃人一样。”说到这个,四喜至今仍心有余悸。
  莫儿见左右都不是办法,不禁沮丧地道:“难道往后都只能这样了?”
  四喜拍一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俗话话: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熹妃娘娘人那么好,上天不会对她太过残忍的。兴许有一日,皇上气消了,娘娘就又跟以前一样得宠了。”
  “希望这样吧。”莫儿对此不抱太大希望,毕竟事情都已经过去半年了,皇上那头一直没消气,也许这辈子都不会消气了。
  “好了,你赶紧回去吧,别送了。”今夜起了雾,夜色特别浓重,即使有四处燃着宫灯,也照不见多远。
  “嗯,那你路上小心。”莫儿极为自然地叮嘱了一句,浑不觉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亲近之意,又或者她早已习惯了这样,除了承乾宫里的人之外,她便与四喜最亲近了。

☆、第七百五十四章 难测

  望着莫儿很快没入黑暗不见的背影,四喜笑着摇摇头,连他自己都觉得很奇怪,怎么会与这个小丫头如此亲近,甚至生出那么一丝想与她结为菜户的念头。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缘份吧。不过这种事想想就好,千万不要太过认真,否则只能招来灾祸。
  四喜转身往养心殿走去,他已经出来很久了,再不赶紧回去,万一皇上问起来,可是不好回答了,毕竟御膳房就那么点路,来回怎么着也用不了太多时间。
  四喜刚走了几步,就看到前方隐隐站了两个人影,原先只当是别处的宫人,可随后发现那两道人影站着一动不动,且最奇怪的是,他居然瞧着那身形有些眼熟?无奈夜色太暗,只是这么一丈多的距离,就完全看不清面容。
  “谁在那里?”四喜提着手里的宫灯走过去,在离得只有半丈时,宫灯散发的光芒终于照见了那两人的面容。
  “啊!”刚一看清,四喜便忍不住惊呼一声,手里的宫灯一下子掉在地上,里面蜡烛倾倒,烧着了灯罩,冒出橘红色的火苗。宫灯的燃烧令这一处为之大亮。
  “奴才叩见皇上,皇上吉祥!”四喜战战兢兢地跪下请安,站在他后面的不是别人,正是胤禛与苏培盛。
  “你不是去御膳房了吗?”黑暗中,胤禛面无表情地问着。
  四喜自知瞒不过,赶紧磕头请罪,“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求皇上恕罪,奴才并非有意隐瞒。”
  “那些点心都是熹妃送来的?”胤禛的声音清冷一如天上弦月,刚才四喜与莫儿的对话,他一字不拉听在耳中,再加上四喜无端跑到此处,稍一猜想便有了答案。
  四喜硬着头皮道:“是,熹妃娘娘知道皇上前阵子国事繁忙,经常不用膳,担心皇上伤了胃,所以每日都送些点心去养心殿,又怕皇上不肯吃,便让奴才假意说是御膳房送来的。”
  胤禛眸中掠过一抹无人瞧见的复杂,声音则清冷如刚才,“四喜,你跟在朕身边几年,该知道何谓欺君之罪。”
  四喜大惊失色,连连磕头,“求皇上恕罪,奴才并非有意,只是熹妃娘娘一再哀求,奴才实在推脱不过,才迫于无奈答应了。”
  苏培盛默默站在胤禛身后,不论是四喜的哀求,还是胤禛的斥责,他都没有cha一句嘴,只一尊泥塑的菩萨。
  “这么说来,你是承认自己明知故犯了?”胤禛并不准备就这么轻易饶了他,声音越发冰冷,令四喜连求饶也不敢,只是惶恐地跪着,惴惴不安地等待着胤禛发落。
  可是这样等着,反而没了声音,唯有夜风拂过树林时沙沙的声音,这样的安静令四喜更加不安,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等来胤禛再次开口,“你见了熹妃,她怎么说?”
  四喜一怔,怎得一下子话题转到了那上头,心下奇怪,嘴上却不慢,赶紧道:“回皇上的话,熹妃得知皇上想吃点心后,已经去做了,说是过会儿就送过来。”
  随着他话音的落下,周围又变得寂静一片,甚至于有宫人从不远处走过,都没有发现此处尚站着人。
  四喜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咬牙道:“皇上,恕奴才多嘴,熹妃娘娘当真很关心皇上,这么多日子,每日都亲自做点心给皇上送来。”
  以四喜的身份,是不该说这些的,可是他又觉得熹妃实在可怜,这才冒着被责罚的危险说了一句。
  “你确实多嘴了!”胤禛垂目,冰冷的目光隔着夜色落到四喜身上,令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升起些许后悔之意,自己是否太大胆了些。
  就在四喜以为自己会受罚的时候,胤禛忽地道:“朕来这里的事情,哪个也不许说,若泄了一丝出去,新帐旧帐一起算。”
  “奴才万万不敢。”四喜赶紧答应,待他抬起头来时,发现胤禛已经领着苏培盛走出一段距离,因为胤禛没叫他起来,正犹豫着是该跟上去还是继续跪着,胤禛已经停下脚步,半回了头冷声道:“还不赶紧滚过来。”
  四喜心下一喜,晓得自己这次是有惊无险了,赶紧答应一声,三步并作两步与苏培盛一道跟在胤禛身后、
  不论是四喜还是苏培盛,都没有瞧见胤禛脸上的复杂以及……纠葛。
  胤禛第一次吃点心时,便已感觉到有些不像御膳房做出来的了,那里的点心他吃过,并不是这样的。只是四喜一口咬定说是御膳房做的,他也没再深纠,只道是换了一个御厨。
  直到今日,一直等到晚间都没看到点心,问起四喜时,他又有些吱吱唔唔,不由得起了疑心。在四喜说去御膳房的时候,暗自跟了出来,令他万万想不到的是,四喜居然来了他刻意冷落许久的承乾宫。
  难道,点心是凌若所做?若真是她,她为何不直接送进去,而是要假借御膳房的名义?
  他忘了自己曾下过令,不许凌若踏入养心殿,亦不许送任何与她有关的东西进来,直至听到四喜与莫儿的对话,才倏然想起来。
  凌若……每每想到这两个字,都令他不能平静,除却忙得倒头就睡的那些日子,这个名字时不时会出现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想见她,可是又过不去心里那道坎。他身为九五之尊,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钮祜禄凌若既然这般不在意自己了,他又何必巴巴地去示好,也省得她恃宠生骄,往后更加得寸进尺。
  如倾也好,佳慧也罢,都比她更懂事识大体,就让她待在宫里好好反省,等什么时候悔悟了再说。
  在快到养心殿的时候,四喜忽地想起一事来,小声道:“皇上,那承乾宫送来的点心还要吗?”
  不要!胤禛正要说出这两个字,心里忽地生出一丝不舍之意,改而道:“你只做不知,照样拿进来。”
  “嗻!”四喜低头答应,心下却是颇为奇怪,皇上已经知道点心是熹妃送的,怎得还要送进来,皇上不是很不喜欢熹妃吗?
  这皇帝的心思,真是难揣测!

☆、第七百五十五章 对付

  且说年羹尧那头,他在等了几日后,始终不见胤禛提及立储一事,忍不住又递了份折子,这一回胤禛没有再留中,而是当即批覆。
  朱批当中,没有任何事关立储的言语,唯有一段论述功臣保全名节的话:凡人臣图功易,成功难;成功易,守功难;守功易,终功难。……若倚功造过,必致反恩为仇,此从来人情常有者
  当年羹尧看到这份朱批时愣了一下,因为一直以来,他从胤禛那里收到的都是夸赞溢美之词,从未有半句斥责,更不要说这样类似于警告的话了。
  到了这个时候,年羹尧终于瞧出了些许端倪,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招来胤禛不喜。
  在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后,年羹尧收起了他那惯有的嚣张,思索起自己与整个年家的未来。
  静思一夜,年羹尧意识到自己处境的危险,他如今就在京城中,除了城外那两万人马,再无可用之兵。一旦胤禛要对付他,必然凶多吉少;眼下,唯一可以保他继续享受荣华富贵的就只有返回西北一途。
  只要他一直牢牢掌控着西北十几万大军,那么胤禛就会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动他,继续待在京城中,就只有死路一条。
  认清了形势,年羹尧没有再拖泥带水,第二天就向胤禛请旨回西北,然胤禛的答覆却令他如遭晴天霹雳。
  胤禛竟然说前日已经下旨命岳忠祺接替抚远大将军一职,赶赴西北坐镇,至于他年羹尧则留在京城,调任军机处,与张廷玉一样任总理大臣。
  难道这几日他一直没有看到岳忠祺的人影,原来是悄悄奉旨去了西北。
  这样的调任,看似更接近权力中心,但实际上却是失去了西北十几万大军的控制权,也失去了他的保命符。
  到了这一刻,年羹尧绝望的意识到,胤禛当真是要对付自己,而且并不是这一两日的事,否则他不会一早就安排妥当,让自己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可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对胤禛一直忠心耿耿,没有任何不轨之念,哪怕是拥立三阿哥,也并非全是私心,他为何要这样对付自己。
  不论年羹尧怎么想,总之他如今已经失去了最大的保障,唯一的希望便是城外那两万人马,那些精锐骑兵是他一手组建起来,费在这上面的心血与银钱不可估量,也正因如此,那些人才完全忠于他,连皇命都有所不授,唯一的缺点就是人数少了些。
  此时再后悔已是来不及了,何况年羹尧也没想过造反,毕竟他眼下位极人臣,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而一旦造反,那就是将脑袋别在腰间的事,胜了自然不必多说,败了却是诛九族的事。
  他现在只想靠城外那两万精锐骑兵做为筹码,保自己平安,让胤禛不敢轻易对付自己,毕竟眼下叛乱刚刚平定,朝廷元气大伤,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休养生息,在此期间,胤禛轻易是不会再动兵的,更何况人马就在京郊,一旦真动起来,随时可以攻至京城,打胤禛一个措手不及。
  他唯一的要求就是回到西北,继续任他的抚远大将军兼川陕总督。
  只可惜,他将胤禛想得太简单了,胤禛都已经决定动他了,又怎会没有万全之策,更不要说忽略城外这么多人马了。
  当年羹尧匆匆赶到城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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