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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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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自然,御药房的东西不管进出都记录在册,不是咱家自夸,这些年在咱家手里御药房还没少过什么东西,先帝在世的时候,还夸过咱家谨慎细心。”说起这个,赵方面露自得之色。
  “公公心思细密,非常人所能及,实在令我佩服之至。”刘虎在那里拍着马屁,不过赵方显然因为刚才的事而对他有了几分警惕,不再像刚才那样好说话,将药一一记录好之后,递给刘虎道:“把这些药拿回去,三碗水煎一碗,一日两次,若服用两日后还未见效,就找大夫瞧瞧。”
  “多谢公公。”刘虎面带感激地说着。
  “嗯,若没什么事就回吧,万一让人看到你悄悄溜出来,可是不好,咱家这里也还有事要忙,就不多留了。”赵方挥手示意刘虎离去。
  “要说我那差事,就算离开一天都不见得有人发现。”刘虎故意这么说想引起赵方的注意。
  果然他话音一落下,本来已经准备离去的赵方停下脚步好奇地道:“哦?咱家怎么不知道还有这样好的差事,没人点卯吗?”
  刘虎故作神秘地道:“公公不知道吗?我现在被差去看管承乾宫,那里现在都没人过问,只要不让里头的人出来便行了。”
  “原来如此。”赵方恍然大悟,承乾宫那位的事他是知道的,听说昨儿个在坤宁宫闹了一夜,太医轮番着往里进,今儿个消息传出来,说是熹妃被禁足,二阿哥中毒,承乾宫的宫女被关入慎刑司。赵方虽只听了只言片语,却也猜得到里头的水必然深得很。
  刘虎存心吊起赵方的胃口,故意压低了声道:“我还听说,二阿哥中的毒里头有乌头与蛇毒,这两味可都是剧毒啊,公公,你说这毒药从何而来啊?”
  赵方心中一惊,因为他想起这两味药自己这里都有,而且前段时间曾有太医来取过,也不晓得是否与这件事有关,“此事与咱们无关,还是不要多问的好;行了,咱家还有事,就不多留刘头领了。”说着就要命人送客,却被刘虎一把拉住,“公公,还有个人要见你。”
  刘虎晓得只凭自己一个必然说服不了做事为人皆圆滑至极的赵方,只能带他去见弘历。
  “何人要见咱家?”赵方奇怪地问着,刘虎并未回答,只是拉着他往外走,待走到外头,站在弘历跟前时,赵方不禁有些发愣,四阿哥,他……他怎么在这里?
  待得回过神来后,他指着刘虎的鼻子惊声道:“你……刘虎,你竟然将四阿哥带出来了?你好大的胆子,不要命了吗?”承乾宫阖宫上下皆被禁足,可四阿哥就这么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除了刘虎还会是谁将他出来。
  “赵总管误会了,是皇阿玛允许我离开承乾宫的,与刘头领无关。”弘历看到刘虎带着赵方出现,便知他一人无法说服赵方,只是有些不明白,他难道不怕赵方去向人告密吗,皇阿玛也许不会重罚自己,可宫里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不是皇阿玛,不会对自己容情,反而恨不能看到自己犯错,以便落井下石。
  “就算是这样,您来老奴这里做什么?老奴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清楚。”赵方努力撇清关系,想要赶紧将眼前这位小祖宗送走。对于弘历的来意,联系着刚才刘虎的话,赵方已经猜到了几分,正因如此,才不愿沾染上身。
  岂料,他不说还好,一说弘历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盯着赵方急言道:“赵总管,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是什么,求你告诉我。”
  “四阿哥,老奴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赵方苦着脸,只差跪地磕头求着他走了,见劝不了弘历,赵方不禁急了,脱口道:“四阿哥您再不走,被人看到了可别怪老奴。”
  “赵公公,你这是在威胁四阿哥吗?”刘虎在旁边说着。
  “老奴不敢,老奴也是为了四阿哥好。”赵方虽然根本就是这个意思,但表面上是绝对不会承认了。

☆、第六百四十六章 抓个正着

  刘虎轻笑一声道:“赵公公,你是不想沾事上身吧,只是你觉得自己还能置身事外吗?从你见到四阿哥那一刻就,就已经身在其中了,无法摆脱了。”
  “咱家……咱家……”赵方局促不安地说着,却发现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要他们将自己见过四阿哥的事传扬出去,不管怎么有没有做过说过什么,都会被看着与四阿哥勾结牵连。
  想到这里,赵方用力叹着气,无奈地道:“说吧,你们想知道些什么?”他没想到自己千小心万注意,最终还是被拉上了船,至于这样船是贼船还是官船就不得而知了,只盼老天爷开恩,别让自己这么多年的辛苦经营毁于一旦。
  弘历感激地看了一眼刘虎,刚才那番话令他对刘虎刮目相看,一直以为他是一个武夫,没想到竟也有这般细密的心思,往日里还真是小觑了。
  “赵总管放心,我定不会让你为难,只想知道,这段时间,都有谁来取用过乌头与蛇毒。”弘历郑重地问着。
  果然不出所料,四阿哥是要问这件事,赵方在心里转了个念头,无奈地道:“乌头与蛇毒,老奴这里有,但是老奴可以告诉四阿哥,乌头前些日子确实有人来取用过,但蛇毒却是没有。”
  “当真吗?”弘历一下子皱紧了好看的双眉,额娘明明告诉自己,莫儿丹蔻上的毒混合了乌头与蛇毒,怎得蛇毒无人取用,难道是取自宫外?
  赵方正色说道:“老奴没必要骗四阿哥,确实没有,若是还不信的话,老奴可以去拿登记的册子给四阿哥瞧瞧。”
  弘历想了想道:“我相信赵总管,不必看册子,不过我想知道,取乌头的那个人是谁?”
  对于他的信任,赵方倒是有些意外,略一思索道:“是太医院的马太医。”
  “马太医?”弘历对这个名字陌生的很,想不起是何人,倒是刘虎有些印象,“可是新入太医院的那位?”
  “正是,咱家记得当时还问他为什么要取用乌头,因这味药有大毒,平常取用的人不多,所以咱家特别留意。他说是用来入药,回阳,治风湿。”别看赵方年纪不小,记xing却是不差,将马太医当时说的话给记得一清二楚。
  这样听起来,却是一点疑点都没有,最重要的是,没有蛇毒光凭一味乌头,并不能说明什么。且弘历记得,临出来前,额娘让自己要特别注意的是邓太医,可眼下,并没有他牵扯在其中的证据。
  难道今日要无功而返?弘历不甘心,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实在不甘心。如此想着,他带着几分哀求道:“赵总管,能否麻烦你再去看看装有蛇毒的药柜,里面是否当真一点也不缺。”
  赵方摇头道:“四阿哥,恕老奴说句实话,御药房任何东西只要经过老奴手就一定会记录在册,既然册子上没有,就一定是没少。”
  “我知道,可是也许会有遗漏也说不定,赵总管,拜托你了。”弘历说什么也不肯放弃。
  “唉,那好吧,老奴进去看看。”见弘历哪些执着,赵方只得退步,答应他进去再看看。
  就在等赵方的时候,刘虎竟然看到了年氏与弘晟,该死的,怎么怕什么来什么,年贵妃与熹妃关系紧张,在宫中也不是什么秘密了,若让她看到弘历在这里,定然不会有什么好事。
  刘虎勉强抑了心下的紧张,将弘历藏在身后,叮嘱他千万不要出声,刚掩藏好,年氏等人就已经走到了近前,那张娇艳妩媚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三千青丝梳成的发髻上垂下一对繁复华丽的步摇,在春日明媚的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她看到刘虎似有些意外,眼角微微一抬道:“本宫记得你是负责看守承乾宫的侍卫,姓刘对吗,怎的在这里?”宫里消息向来是传递最快的,只要有心有能耐,什么样的秘密都能打听得到,更不要说刘虎这些个侍卫的事根本连秘密都谈不上。
  因为身后弘历的缘故,刘虎不敢屈膝行礼,只能微微欠身,带着几分惶恐道:“奴才刘虎给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年氏头微微一侧,珠玉碰撞在一起时发出清脆好听的声音,她似笑非笑地道:“你还没有回答本宫的问题。”
  刘虎垂低了头道:“启禀娘娘,奴才因为这些日子经常腹痛难耐,所以趁着今日当差得空,来这里向赵总管求几味药。”说着他将手里拿着的药包举了举,示意自己确是为取药而来。
  “是吗?刘侍卫可还要紧,需不需要传太医瞧瞧?”刘头领不过是客气的称呼罢了,在后宫那些个主子眼中,头领也好侍卫也罢,都一样是奴才。
  “多谢贵妃娘娘关心,奴才这不过是小病罢了,无需劳烦太医。”刘虎尚未来得及收回那感激涕零的表情,年氏已经沉下脸冷哼道:“刘虎,你还真当本宫关心你吗?你身为大内侍卫,深受皇恩又领朝廷俸禄,却在当差之时跑到御药房来,你可知罪!”
  刘虎脸色一变,忙道:“奴才该死,奴才知错,求贵妃娘娘恕罪,奴才这就回去当差。”
  “当真知错了吗?本宫瞧着只怕未必吧?”年氏眉眼一飞,带着无尽的凌厉喝道:“刘虎,本宫面前为何不下跪?是你心中不敬本宫,还是身后藏了什么东西?”
  刘虎大惊失色,连忙摇头道:“奴才没有,奴才只是……只是……”双脚下意识地想要往后挪,唯恐被年氏发现弘历在他身后,不过他心里清楚,年氏怕是刚才过来的时候就发现了,只是一直没说罢了。
  年氏不再与他多说,径直唤过身后的太监道:“小多子,去给本宫把他身后的东西给揪出来。”
  “是。”小多子答应一声,带着冷笑朝刘虎走去,论武力,十个小多子都不是刘虎的对手,可这是在年氏眼皮子底下,就算刘虎有搬山倒海的能力也不敢动小多子一根手指,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将弘历拉出来。
  小多子故作惊讶地道:“主子,是四阿哥呢!”
  “是吗?本宫原来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呢,却原来不是东西啊!”年氏笑盈盈地说着,对弘历的出现一些也不意外。她这句话看似寻常,但仔细听来却是分明是在骂弘历不是东西。
  【作者题外话】:看了大家的评论,发现大家中意番外大概有以下几人:容远和公主,胤禛,老十三,年氏。看样子到时候,要从中挑一个了。

☆、第六百四十七章 赵方

  弘历自然听出来了,但如今他有错在先,只能压了那份怒气,欠身行礼,“弘历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本宫自然吉祥,只是四阿哥,你在这里做什么?听闻皇上许你出承乾宫,可那是为了让你去上书课听课,怎得你与这个侍卫一起跑到御药房来了?”
  弘历看着珠玉满饰的年氏,道:“贵妃娘娘好灵通的消息。”
  “该知道的本宫一定会知道,倒是四阿哥还没告诉本宫为什么会来这里。”年氏笑吟吟的说着。
  这个时候,跟在她身边的弘晟咧嘴一笑道:“该不会是四弟心慌意乱之下,连去上书房的路都忘了吧?”
  弘历皮笑肉不笑地道:“这次还真让三哥说对了,我确实是一下子想不起去上书房的路,能否请三哥代为指路?”
  弘晟没想到他会顺着杆子往上爬,显得有些意外,但旋即又笑得无比灿烂,“朱师傅已经下课了,四弟去了也无用,倒不如与三哥说说,你与这侍卫在做什么?总不成你迷路他也跟着迷路吧?”
  “我迷路,刘头领来这里拿药,不过是恰好遇到,怎得从三哥嘴里说出来,倒像我与刘头领串通好了一般。”弘历说什么也不会承认刘虎帮自己做事,一旦说了出来,自己也就罢了,毕竟是个皇子,他们再恨再恼,一时半会儿也动不了,但刘虎就不一样了,他下场一定会很惨。
  “哼,若不是串通好,为什么刘虎一看到我们过来就将你藏在身后,弘历,真道这世间就你一人聪明吗?”
  “三哥误会了,我从不敢这么想。”弘历神色平静地说着,他相信只要自己不承认,年贵妃他们就拿自己没办法。
  年氏深深看了顶上的御药房三个字一眼后,淡然道:“四阿哥,既然是迷了路才会到这里,那本宫现在派人送你回承乾宫。至于刘虎……你没有看好四阿哥,让他迷了路,自己去慎刑司领罚吧。”
  始终还是躲不开一场责罚,刘虎在心里叹了口气,磕头道:“是,奴才谢娘娘恩典。”
  弘历闻言急道:“贵妃娘娘,这件事与刘头领无关,还请您莫要责罚他。”
  “有错就该罚,否则这些奴才就会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说完不句,年氏不再与他多言,直接让小多子送弘历回去。
  在他们离去后,弘晟一脸不甘地道:“额娘,您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
  “自然不会。”年氏抚了一下弘晟的脸道:“放心,额娘自有打算。”
  弘历这一路过来虽百般小心,但还是被有心人看到踪迹告诉了年氏,年氏在得到消息后,立刻命人一边盯着弘历一边查他为何可以出承乾宫,晓得是胤禛应允之后,虽不愿却也无奈,毕竟她不好背了胤禛的意思。岂料盯着弘历的人回来说弘历并没有去上书房,而是去了御药房。
  这可是让她上了心,急急就要过来,恰好弘晟下了课,嚷着也要一道过来,便将他带来了。
  年氏眸光轻抬,看到赵方在门边张望,心下一动,示意绿意扶自己过去,花盆底鞋踏过青石铺就的台阶时有“噔噔”的轻响,每一下都像是有一把榔头敲在赵方胸口一样,令他又慌又怕。
  脚步声在跨过门槛后嗄然而止,不等年氏说话,赵方已经赔着一张皱纹纵生的笑脸凑上来打千,谄媚地道:“老奴给贵妃娘娘请安,给三阿哥请安!”一边说着一边小心地打量着年氏,虽然脚步声已经停了,但他心里依然跟打鼓一样,忐忑不安。
  年氏“嗯“了一声,凤眼微垂,看着小心翼翼的赵方曼然道:“起来吧。”
  “谢娘娘恩典。”赵方扶了把冰凉的地爬起来躬身站在一旁,他虽是宫里的老人,但在年氏面前却半点也不敢托大,何况他心中有事,自然越发小心谨慎。
  待得御药房一干宫人皆行过礼后,赵方才小声问道:“娘娘今日过来可是有事吩咐?”
  “怎么,无事就不能过来吗?”年氏虽然一直笑意盈盈,双眸顾盼横飞,当中却殊无笑意。
  赵方闻言大是惶恐,赶紧道:“老奴不敢,娘娘息怒。”
  年氏笑而不语,倒是弘昼眼珠子一转,故意诓道:“赵总管,老四来这里寻你做什么?”
  赵方闻言大为吃惊,难道自己刚才与四阿哥说话的情景被他们看到了?想到这里,赵方双腿一软,几乎就要跪地求饶了,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年贵妃他们明明是自己进了御药房好一会儿后才出现的,怎么可能瞧见之前的事。
  他飞快地抬起眼从弘晟脸上扫过,发现他眸光闪烁不定,心中不由得一定,看样子三阿哥是在诓自己,并不曾真的瞧见什么;倒是自己,心神不宁之下险些着了他的当。
  赵方心里一阵苦笑,三阿哥与四阿哥都不过是十余岁的孩子,可论起心计来,却一点也不输给他这个在宫中几十年的老人,实在是可怕。
  这些念头在脑海里转过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年氏他们看到的是赵方一脸茫然地道:“四阿哥,他不是被禁足在承乾宫吗?怎么会来找老奴?”
  弘晟神色微滞,口中却道:“赵总管再抵赖也无用,我与额娘都看到你和四弟在说话。”
  听到这里,赵方忙不迭地跪地叫起屈来,“三阿哥冤枉啊,老奴今日真的没有见过四阿哥,倒是看守承乾宫的刘虎刘头领确实来过,他说近日腹泄肚痛,问老奴来讨几味止泄的药。”
  “你当真没见过老四?”弘晟见他说得不似作假,心里也不禁犯起了嘀咕,难道真的是他们想多了,老四没有进过御药房?
  “老奴若撒谎,就让老奴……”赵方深恐弘晟不信,狠了狠心道:“就让老奴断子绝孙。”
  他话音刚落,就听得年氏“扑哧”一声笑道:“怎么,赵总管还盼着可以开枝散叶,延续香火吗?”

☆、第六百四十八章 疑窦丛生

  赵方这才想起来自己是个阉人,当下尴尬地道:“老奴一时激动给忘了,不过老奴说的句句属实,求贵妃娘娘与三阿哥明鉴。”
  年氏弹一弹涂着艳红丹蔻的指甲,淡然道:“本宫就暂且信你一回,先起来吧。”
  “谢娘娘。”赵方暗自松了口气,不过他刚一站定就听得年氏道:“去将你记录药材出入的册子过来给本宫瞧瞧。”
  年氏掌着协理六宫之权,凡宫中所用之物皆有权过问,所以赵方不敢多说,只赶紧自里头的抽屉中取来册子恭谨地递给年氏,年氏将之翻到有记录的最后一页,果然看到记了葛根、炙甘草等几味止泻的药材,想来就是刘虎要去的那些。
  年氏瞧过后又往前翻了几页,在看到马远辰马太医取用乌头的记录时,瞳孔微微一缩,却没有说什么,于微笑间将册子交还给赵方,赞道:“赵总管这药材进出的录很是清晰明了,若所有人都像赵总管这样仔细,本宫就可以省很多心了。”
  “娘娘谬赞了,老奴受之有愧。”赵方受宠若惊地说着。
  “本宫从不谬赞任何人。”年氏抚一抚衣起身道:“出来颇久本宫也该回去了,赵总管好好当差吧。”
  听得年氏要走,赵方赶紧垂首施礼,口中道:“老奴恭送娘娘与三阿哥。”
  待得他们走远后,赵方方才长出一口气从地上爬了起来,直到这个时候,憋了半天的冷汗才争先恐后地自额间冒了出来,他刚才真怕年贵妃看出什么破绽来。
  年贵妃那边暂时是唬弄过去了,可是四阿哥那头……赵方刚刚松快没多久的心又变得沉甸甸,快步走到一个标有蛇毒字样的抽屉,里面放着两个盖紧的小瓶子,就像册中记载的一样。可是唯有打开过瓶子的人才会知道,其中那个瓶子里的蛇毒只剩下一半,而这是册子中没有记载的,若不是四阿哥一再请求,让他看一下存于御药房的蛇毒,还不会发现少了这些,而且以后也很难发现。究竟是谁神不知鬼不觉地取走了蛇毒?
  就在赵方纠结于这个问题时,一份关于邓太医详细的记录送到了坤宁宫,那拉氏捻着那张薄薄的纸张仔细看着,春末的树上开始有了夏蝉的踪迹,不时有蝉叫声打破一室静寂。
  “邓太医与年家是世交?”那拉氏一直晓得邓太医与年家关系不浅,不过看到世交二字时还是有些惊讶。
  “是,听闻邓太医的父亲曾救过年贵妃阿玛的性命,而邓太医之所以能成为太医院的副院正,与年家也有不少关系。”三福在一旁回答。
  “这么说来,邓太医完全有可能受年氏摆布了?”那拉氏挑眉问道,有一抹若有似无的冷意在眼底流转,这样冷意令殿外的春光丽色在映到她眼中也带了一丝冷意。
  三福微一低头道:“奴才私底下去问过柳太医,他虽没有明说,但还是能从中听出一二来。二阿哥的脉像与所中剧毒并不难诊,以邓太医的医术不应诊不出来。且……昨夜里,本不该是邓太医当值,是另一名太医临时有事才由邓太医替上的。”
  “拿下去烧掉。”那拉氏用力揉紧了手里那张纸,眸中冷意渐盛,“本宫还没动手,她就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弘时的命了吗?”
  “主子以为此事乃年贵妃一手所为?”三福自她手中接过已经揉作一团的纸张问道。
  “本宫也不敢肯定,不过太过巧合的事总是让人怀疑。”抬手缓缓抚过缀了孔雀蓝珠花的鬓角道:“继续让人盯着承乾宫与翊坤宫,一有什么动静立刻来报与本宫知晓。另外,你去把小宁子给本宫叫进来。”
  “请主子恕罪。”三福忽地屈膝跪下,一直颇为平静的神色此刻带着些许惶恐在其中。
  “怎么了?”那拉氏不解地看着他。
  “小宁子昨夜里私入内殿,已经被奴才杖责二十赶出坤宁宫去了。”三福硬着头皮说道,自上次鹦鹉事件后他就瞧出小宁子是一个极具野心的人,这种人为了往上爬往往会不择手段,留着他在坤宁宫中对自己始终是个隐患。所以,三福这次以他擅入内殿为由,将他杖责之后撵了出去。
  “你动作倒是快。”那拉氏淡淡的说了一句,平静的神色令人看不出她是喜是怒,然越是如此,三福心中的恐惧就越发扩大,直至身子开始微微发抖。翡翠心有不忍地看了他一眼,却不敢多言。
  在一阵令人窒息的静默后,那拉氏开口道:“三福,你与翡翠都是跟随本宫多年的老人了,本宫什么xing子你们应是最清楚的。忠心于本宫的,本宫绝不会亏待的,但如果敢有什么异心或是自以为是的耍什么手段,那就休怪本宫不客气了。”
  那拉氏话音刚落,三福已经忙不迭地颤声道:“奴才身受主子大恩,万万不敢对主子不忠。”
  “如此最好。不管本宫要抬举什么人,你与翡翠都是本宫的左膀右臂,谁都取代不了。”那拉氏是何等样人,三福那些个心思怎么逃得过她的眼睛,不过三福做事还算勤勉又有能力,所以对于这点小错,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敲打一番了事,未曾深究。
  “谢主子不责之恩。”三福听话辩音,晓得自己逃过一劫,赶紧磕头谢恩。
  “得了,去把小宁子给本宫带来。”说完这句她便闭目不语,她相信三福不敢再耍什么花样,若当真不开眼敢继续与她玩心思使手段,那她不介意换一条臂膀。宫里,什么都缺,唯独不缺奴才。
  当走路一瘸一拐的小宁子被带到那拉氏面前时,眼泪立时下来了,呜咽道:“奴才给主子请安,主子万福。”
  那拉氏好笑地看着他,“好端端地哭什么?”
  “奴才……奴才之前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主子了。”小宁子一边哭一边磕头,“奴才知道自己不该进内殿,主子要打要罚奴才皆无怨言,只求主子不要赶奴才走,奴才给主子磕头了。”

☆、第六百四十九章 隐患

  “为什么想在本宫身边当差?想清楚再回答,本宫只给你一次机会。”那拉氏对他的磕头无动于衷,若磕几个头就可以打动她的话,那今日坐在坤宁宫的就不会是她那拉莲意了。
  小宁子本来已准备好了说词,但在听得那拉氏后面那句话,不由得收住了已经到嘴边的话,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方才咬着牙道:“回主子的话,奴才不愿做一辈子默默无闻的小太监,想要有出人头地的机会。而主子,乃是后宫之尊,母仪天下,其他娘娘纵然再得宠,也难与娘娘并肩;所以奴才想要跟着主子,一辈子侍候主子。”
  听完这番话,那拉氏并未生气,反而轻笑道:“你倒是老实,也罢,念在你昨夜立了一功的份上,往后就跟在本宫身边侍候吧。三福是宫里的首领太监,你叫他一声师父,有什么不懂的就跟他学,以前的事都忘了吧。”旋即她又对三福道:“本宫这么安排,你没意见吧?”
  三福根本不愿收小宁子这个徒弟,但是那拉氏从来就是说一不二的xing子,她已经开口,自己一个奴才又如何能说一个不字,当下道:“奴才听凭主子安排。”
  那厢,小宁子早已大喜过望,连忙使了劲地磕头,“谢主子恩典,谢主子恩典。”随后他又机灵地朝三福磕头,“徒弟给师父请安,以前徒弟有不懂事的地方还请师父大人不计小人过,莫与徒弟计较。”
  三福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扶起他道:“你我既是师徒,就不要说这些见外的话,往后一道侍候好主子就是了。”
  恨意在小宁子眼底掠过,待得抬起头来时,已是一脸感激与恭敬,瞧不出丝毫异样。唯有忍受着后臀火辣辣疼痛的小宁子心底最清楚,二十下梃杖,他将来定要问眼前这个好师父要回来,且是百倍千倍。
  人犯我一尺,我必犯人千百丈!
  且说弘历回到承乾宫后,将御药房发生的事一一告之凌若,凌若细细听了之后道:“看来年氏一早就盯着咱们,明ri你就算再出去,他们也不会让你再有机会去御药房的。”
  “那怎么办?”弘历一脸紧张地看着凌若,他们好不容易才抓到这条唯一的线索,若是再断了的话,真不知该怎么办。
  凌若抚着他僵硬的肩膀温言道:“放心吧,天无绝人之路,既然这条线索断了,那咱们再寻另一条就是了,总可以还额娘一个清白的,还有你皇阿玛那边,额娘相信他也在追查真相。”
  弘历眼睛一亮,大声道:“对啊,儿臣怎么把皇阿玛给忘了,有皇阿玛在一定可以查明真相。”
  “那你现在可以放心了?”凌若笑望着弘历,终归是孩子,刚才还愁眉苦脸,现在就已经是一脸兴奋的样子。
  “嗯。”弘历答应一声,又道:“不过儿臣也会想办法替额娘洗清冤屈的。对了,额娘,刘头领被贵妃娘娘责罚,儿臣想去看看他。”
  “这是应该的,难得刘头领愿意在这种情况下帮你,这份情义你必得好生记在心里,将来有机会加倍还给刘头领。”凌若叮咛了一句后,命水秀拿来治伤的药膏让弘历拿去给刘虎。
  “儿臣知道。”弘历接过药膏快步离去,待得他走得不见人影后,一声沉重的叹息自凌若口中缓缓逸出。
  “主子,好好的怎么叹起气来?”安儿将一杯刚刚沏好的茶奉给凌若,这承乾宫虽然被禁了,但一应用度倒是暂时不缺。
  凌若揭开盏盖,望着徐徐升起的水汽沉声道:“年氏一心一意要置本宫于死地,本宫却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反击。”
  听得她这么说,安儿有些奇怪地道:“主子不是说除了毒药这条线之外,还有别的线索可追吗,再不行还有皇上那头呢,他不会眼睁睁看着主子受委屈的。”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懂事,那些话是主子拿来安慰四阿哥的,主子如今被困在这里,又到哪里去想办法,至于皇上……”提到胤禛,水月收住了话,唯恐说得不好惹凌若难过。
  “不碍事,皇上那头本宫相信确实是在想办法,只是难啊,年氏设下的这个局不是那么好破的。”凌若摇摇头将茶盏放在桌上,“其实昨夜那样的情况,皇上只将本宫禁足,已经是顶着许多压力而为之了,再想将本宫拉出这个局,谈何容易。皇上虽贵为天子,却也有许多制肘。”
  “皇上不是也疑心二阿哥中的毒吗?说不定皇上那头正查着呢。”水月迟疑了一下又道:“其实主子可以让南秋将真相告诉皇上,虽说只她一人的供词有些薄弱,未必能够服众,但总好过什么都不说。”
  “年氏握着南秋一家老小的性命,南秋是绝对不会站出来指证年氏的,除非本宫同样拿她的家人来威胁。”凌若没有说下去,但水月知道,依自家主子的xing子是绝对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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