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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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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若心中清楚,既然出这样大的事,那么今日早朝就只有一个议题,就是如何平定叛乱。
  而事情,也正如凌若所想的那样,胤禛召集众臣整整议了一个上午,终于定下两条计策,一条是派侍郎常寿赴青海与罗布藏丹当媾合,希望可以和谈,避免战争,不过以推测得来的结果,只条路能够走通的希望只怕不大;所以另一边命抚远大将军年羹尧从陕甘各地市集精兵前往青海,一旦和谈不成,大军随时准备平定罗布藏丹津的反叛。
  当这消息传到凌若耳中时,她什么也未说,只是坐在暖阁中一遍遍地抚琴,琴音潺潺,似高山流水,然水秀等人听在耳中却总觉得哪里不对。
  午后,瓜尔佳氏过来,站在暖阁外听了一会儿后,方才推门进去,微笑道:“妹妹在想什么,这般心不在焉,连着好几处的琴音都不准?”
  琴音戛然而止,凌若抬起发红的十指道:“你也听出来了?”
  瓜尔佳氏走过去,随手拨了一下琴弦,在清脆的琴音中道:“我琴艺虽不及你,音调准确与否却还听得出来,就说最后一个音,本该是商角调,你却弹成了宫曾调,这可不像是你会犯的错。怎么了,可是有烦心事?”
  凌若轻轻一叹,摇头道:“看来我还是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让姐姐见笑了。”
  “究竟是什么事?”瓜尔佳氏越发好奇,自凌若回宫后,还没看到过她这副模样。
  凌若沉吟片刻,低声道:“姐姐可知西北叛乱了?”
  瓜尔佳氏微一点头道:“我也是刚刚才听说,皇上已经任命年羹尧平定西北叛乱。”说到这里,她神色一动道:“你可是担心年羹尧受到重用,会影响到宫里头?”
  凌若默认了她的猜测,旋即又道:“还有一件事姐姐怕是不知道,不久前,皇上已经查出在宫外假冒皇命要杀我的人与年氏有关联,只是还没有十足的证据,所以一直隐忍未发,只是在暗中派人彻查。偏偏眼下出了这桩事,皇上要重用年羹尧,那么不管真相如何,皇上都不会再动年氏。”前朝后宫向来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动了年氏,那么年羹尧那边就不好安抚,如今他掌着西北全部兵力,一旦他有所异动,带给大清带来一场浩大的灾难。
  听闻追杀凌若是年氏派人所为时,瓜尔佳氏大为吃惊,她们之前一直猜测是皇后,想不到竟是猜错了。这年氏隐藏的倒是好,竟有这般细腻狠毒的心思,比皇后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妹妹如今准备怎么办?”瓜尔佳氏一时也没什么好主意,后宫尚可一争,但涉及到前朝,那就难办了,毕竟他们三人家族当中,并没有能与年羹尧相抗者,且这一次平叛,若成功,年羹尧的地位必然会再上一层。

☆、第五百七十九章 年羹尧

  “我若有主意,便不会弹琴静心了。”凌若亦是头疼不已,好不容易才趁着机会将年氏打压下来,又要眼睁睁看她风光如昔吗?实在不甘心啊!
  暖阁中陷入了无言的静寂中,瓜尔佳氏走至六棱雕花长窗前,微一用力将紧闭的窗子推开一丝缝,冷凛的寒风立时从缝风吹了进来,一下子令得室内的温度降了些许。
  “有些事,你心中该是明白的。”瓜尔佳氏凝望着外头未化的积雪一字一句道:“年氏之宠,不在于已身,而在于家世,只要年家一日不倒,她在后宫中的地位就一日稳如泰山,无人可以动摇,包括――你!”
  凌若黯然不语,瓜尔佳氏的话残忍却真实,不论胤禛有多宠爱自己,终归是不可以为了一个女人而冒上动摇江山国本的危险。不能说胤禛错,因为从他继位为皇帝的那一刻起,江山社稷就被放在了第一位,在胤禛心中,甚至比他自己的命都重要。
  “所以我现在什么都不能做?”与积雪一般冰凉的声音在瓜尔佳氏耳畔响起,带着深深的不甘。
  瓜尔佳氏无声地叹了口气,回过头来道:“这是唯一一条摆在你面前的路,妹妹,想成大事,就必须得忍常人所不能忍。”
  “我知道。”凌若眸光一闪,冷冷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况我并不认为年家可以再昌盛十年。”
  听得这话,瓜尔佳氏顿时好奇起来,“妹妹何以这么说,难道……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我并不曾比姐姐多知道什么,只不过以前在王府时,我曾见过年羹尧一面,是以对他这个人的禀xing稍有几分认识罢了。”
  “哦,说来听听。”瓜尔佳氏被她说得来了兴趣,追问凌若赶紧仔细与她说说。
  凌若稍稍理了一下思绪后道:“年羹尧之才自是勿庸置疑,屡立战功,在近二十年来少有可出其左右者。可是这人却绝不像他自己在奏折中说的那样‘甘心淡泊,以绝徇私’。”
  “何以见得?”瓜尔佳氏知道从还在王府之前起,胤禛就常召凌若至书房伴驾,所以对她能看到年羹尧的奏折并不稀奇,稀奇的是她从何处看出年羹尧言行不一。
  凌若一边回忆一边道:“我记得唯一一次见到年羹尧是在康熙五十七年,当时他刚刚被授四川总督,兼管巡抚事,统领军政和民政,进京入觐先帝之后,来王府中拜见皇上。我当时正好送点心去书房,听到皇上与年羹尧在议事,是关于四川底下几名参将、千户的任选,皇上本意是让他在朝中选几个精明能干的带去四川,他却认为还是从四川本地军户中提拔为好,最终,皇上答应了他的要求,将那些将领的任命全权交由他去负责。”当时康熙的精神已经颇为不济,许多事都交由胤禛与其他几位皇子打理,而胤禛负责的恰恰是这一块。
  瓜尔佳氏将她的话仔细思索了一遍,并不觉得此事有什么问题,当下不解地道:“妹妹可真是将我给说糊涂了,这件事与年羹尧的禀xing有何关系?”
  “年羹尧能以不到四十之龄成为封疆大吏,出任四川总督,官拜一品,姐姐以为全是靠他一个人挣下军功换来的吗?”
  “自然不是。”瓜尔佳氏对年羹尧虽不熟悉,却也晓得一二,“他们年家原是皇上的包衣奴才,后来年羹尧得皇上赏识,外放为官,其妹又被纳入府中做了侧福晋,年羹尧这才一步步位极人臣,他有才干不假,但若无皇上提携,断然不会有官拜总督的一日。”
  “那便是了,皇上待他恩重如山,他本该忠心敬主才是,可是二阿哥胤礽第一次被废时,年羹尧入京之后,第一位拜见的并不是皇上,而是当时风头正健的八阿哥,从那个时候起,我就看出年羹尧乃是一个投机者,实在算不得一个顶顶忠心之人。”凌若端起放在琴边的大红袍抿了一口润润嗓子续道:“既然他待提携自己的主子都不算忠心,那么私心就是必然的了。姐姐以为朝中与地方,哪边选出来的人更好控制些?”
  瓜尔佳氏神色一凛,明白了凌若的意思,轻叩着重新关起的窗棂沉声道:“你是说年羹尧有意控制底下的将领官员?”
  “不错,朝廷之中,关系错综复杂,随便一个人身后可能都隐藏着好几重关系,所以想要让他们越过朝廷忠心于自己,那是很难的事;但是地方选出来的人便不一样了,年羹尧大可去选那些沉寂多年,不得其志的人;他们一旦得到平步青云、出人头地的机会,必然会对提携自己的年羹尧感恩戴德,视其为再生父母。”说到这里,凌若话低头看了一眼青瓷缠花茶盏底部的茶叶道:“这虽只是我的猜测,但应该八九不离十。”
  瓜尔佳氏微微皱眉,照凌若这么说,年羹尧就是一个私心颇重之人,将这样的人留在身边甚至委以重任,显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这一点,难道皇上没看出来?”
  令她意外的是,凌若听到这话竟是叹了口气,“皇上即便看出来了又能如何?”
  “自然是……”瓜尔佳氏想说自然是疏远年羹尧,可是话到嘴边却又骤然停住了,如今西北叛乱,罗布藏丹津起兵反清,正是需要用人之际,满朝文武,有能力领兵平乱的也许不止年羹尧一人,但适合的却只有年羹尧一人。
  见瓜尔佳氏停下不说,凌若晓得她必是明白了其中玄机,“我说过,年羹尧之才,二十年间少出其左右者,但并非没有,譬如十三阿哥,又譬如十四阿哥。可十三阿哥身子自被圈禁之后,身子就孱弱亦常,已经不能领兵出征;至于十四阿哥,我想,皇上即便御驾亲征,也绝不会让他再领兵的,所以……”
  “所以年羹尧就成了唯一合适的人选。”瓜尔佳氏接过她的话,同时心思轮转如飞,很快便明白了凌若那句关于年家昌盛不足十年的猜测从何而来。
  【作者题外话】:还有两章在改,稍等片刻

☆、第五百八十章 宁贵人

  此战若败,身为主将的年羹尧自然要被削职问罪,年家昌盛之源在于出了一个年羹尧,年羹尧一垮,整个年家都会跟着垮。
  反之,此战若胜,年羹尧就是首功,论功行赏,胤禛必要对他大加封赏,可是胤禛心中对年羹尧已经有了猜忌,封得越高,那份猜忌就越重,若年羹尧急流勇退尚可保年家满门平安富贵,只是像年羹尧这样一个有私心的人,要他心甘情愿放弃唾手可得的权势官位,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所以两者间的矛盾只会越来越深,直至暴发出来的那一天。
  这天,终是要变的,区别只在早晚而已……
  宫中的形势一切就如凌若猜测的那样,已经许久不曾被翻过牌子的年氏连着三日皆被召至养心殿侍寝,胤禛更是赏下无数珍玩于她,一扫之前的颓势。翊坤宫再一次成为宫中炙手可热的地方,那些最懂得见风使舵的奴才,自然紧赶着去巴结。
  坐在坤宁宫中,凌若冷眼看着姗姗来迟的年氏朝皇后欠身行礼,说是行礼也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双膝根本连弯也不曾弯过,年氏又变回了以前那个强势的年贵妃。
  那拉氏对她的不敬恍若未见,只一味含着端庄合宜的笑意道:“妹妹请坐。”
  “谢皇后娘娘。”年氏答了一句,扶着绿意的手至皇后左首第一个位置坐下,她刚一坐定,立时就听到一个女子娇声道:“娘娘此刻才过来,臣妾们之前还道娘娘不来了呢。”
  说话的是武氏,她虽是一个贵人,在胤禛面前却颇有几分宠爱,又得皇后看重,所以颇为得脸,就是成嫔这样的主位娘娘也要让她三分。
  年氏凤目一瞥,似笑非笑地道:“宁贵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嫌本宫来晚了?”
  “臣妾不敢!”武氏眼波一转,盈盈笑道:“臣妾只是觉得奇怪,要说这翊坤宫离坤宁宫也不远,怎得娘娘却来得比臣妾们都晚。”
  年氏眉心一挑,怒意在眼底一闪而逝,看来她失意的这一小段日子,已经令许多人开始不将她放在眼里,连一个小小的贵人都敢对自己这么说话,真当该死。
  这样想着,脸上的笑意却又浓了几分,睇视着隐隐带着几分挑衅之意的武氏道:“本宫要侍候皇上,自然比不得宁贵人来得空闲。话说回来,宁贵人既然这么空,又恰好本宫有意修学佛理,不如就替本宫抄几本佛经如何,本宫听说宁贵人一笔小楷写得甚是不错。”
  武氏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一张脸面顿时涨得通红,许久才想出拒绝的理由来,“臣妾字迹粗劣,只怕入不得娘娘法眼。”
  年氏也不动气,只是挑了精心描绘过的黛眉道:“本宫听宁贵人的话,倒像是在推脱,若是不愿尽可直说,本宫断然不会勉强。”
  武氏不是傻瓜,哪会听不出年氏藏在话中的冷意,怕是自己一拒绝,她就会变着法子来对付自己了,所以她只能将目光转向高高在上的那拉氏,盼她替自己说句话。
  那拉氏抚着滚在袖口的银边徐徐道:“什么时候贵妃对参禅理佛这么有兴趣了?本宫记得以前你可是不信这些的。”
  年氏取盏饮一口,漫不经心地道:“娘娘也说了是以前,人总是会变的,一成不变那可就成木头人了。”堵了那拉氏的话后,她转向武氏道:“如何,宁贵人还没告诉本宫究竟是愿还是不愿啊?”
  武氏见年氏连皇后的话也给顶了回去,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道:“臣妾愿意。”
  “愿意那就最好了,等会儿本宫就让人将要眷抄的佛要给宁贵人送去,宁贵人记得要逐字逐句的抄,可千万不要马虎了。”
  “娘娘尽管放心,臣妾必定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为娘娘眷抄。”武氏挤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年氏弹一弹指甲,笑颜如花地道:“如此最好。”她看似在与武氏说话,眸光却一直盯着凌若。
  凌若感觉到了她的目光,却依然自顾自喝着茶,看似不予理会,实则心中警惕渐生,年氏如今恩宠渐复,地位巩固,第一个要对付的恐怕就是自己,却不知她会使出什么手段来,往后可是得好生提防着。
  此时,坐在宝座上的那拉氏抚一抚额道:“本宫有些乏了,你们先退下吧。”
  听得皇后发话,众人连忙起身答应,然就在那拉氏扶着三福的手准备离去时,年氏却开口道:“皇后娘娘,臣妾久未见福沛,思念心切,想见他一见,还请娘娘恩允。”她倒想看看,这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那拉氏准备再用什么借口来阻止她见福沛。
  那拉氏眸光一闪,转过头温言道:“本宫知道贵妃思子之心,不过三阿哥如今正值温书的要紧关头,实在不宜被打扰,还有几日就是皇上考三阿哥学问之时,只要三阿哥通过了,自然会回到贵妃身边,贵妃实不必急于一时。”
  那拉氏这番话说得点滴不漏,但显然不是年氏想听到的答案,只见她一扬眉道:“只是见一面而已,料想不会妨碍福沛温书,还请娘娘成全。”
  她的不依不饶令那拉氏为难,思索半晌后她道:“既然贵妃执意如此,那本宫也不好多说什么,三阿哥就是西暖阁这中,贵妃尽可去见他。”
  “多谢皇后娘娘。”年氏垂首谢恩,盯着自己脚尖的双眼有隐晦的光芒闪烁。
  凌若与瓜尔佳氏等人不动声色的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待出了坤宁宫后,温如言方才带着几分叹惜之意道:“看来年氏复起已成定势,连皇后也不能扼其分毫。”
  “也不见得,兴许根本就是皇后无意扼制,毕竟咱们这位皇后娘娘最擅长的就是坐山观虎斗,她自己则做那个得利的渔滃。”在经过御花园时,瓜尔佳氏顺手折了一朵刚刚吐蕊的寒梅在手中,轻嗅一下后将之别在温如言衣襟上。
  “可不是吗,宁贵人就是皇后拿来试探年贵妃虚实的一颗棋子,不过宁贵人得罪了年氏,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温如言淡淡地说着,手指抚过在冰天雪地中依然柔软无比的花瓣。

☆、第五百八十一章 夜探

  温如言猜得不错,不过却不是往后,而是此刻……
  回到踏雪轩的武氏已经快晕过去了,因为翊坤宫的人正将年氏让她眷抄的佛经送过来,不是几本也不是几摞,而是整整一大箱,也不知年氏从何处搜集而来,而且这么快就送来了。
  “你们……这么多经书,我如何眷抄得完!”武氏出离愤怒地瞪着送经书来的迎春。
  迎春则一脸无辜地道:“奴婢只是奉命行事,若贵人有什么问题,可以去与贵妃娘娘说。”
  一听要与年氏去说,武氏一下子就蔫了,原先她是仗着有皇后撑腰,才敢出言挤兑年氏,哪晓得年氏强势到连皇后娘娘的话也顶。
  “贵人若没其他问题的话,奴婢先行告退了。”迎春欠身待要离开,忽地又想起一事来,道:“险些忘了与贵人说,这些佛经的眷抄本,娘娘十日后就要,还请贵人莫要耽搁了日子。”
  武氏一听这话顿时傻眼,迭声道:“十日?这怎么可能做到?”
  迎春笑意依旧地道:“奴婢还是那句话,贵人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去与贵妃娘娘说,奴婢只是一个传话之人。”
  迎春离开了,留下武氏对着满满一大箱的佛经欲哭无泪,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且说年氏在得了那拉氏的许可后,并没有直接去西暖阁,而是先命人去请了邓太医,随后才同往西暖阁行去。
  弘晟正在暖阁中看书,旁边放着一碟精巧的小点心,他看到年氏进来,高兴的不得了,从椅中跳下奔到年氏面前,欢声道:“额娘,您怎么会来这里?”
  “额娘自是来看你的。”年氏宠溺地看着唯一的儿子,“书背得怎么样了?”
  “还差一些,不过儿臣会抓紧时间将它背出来的。”弘晟信心满满地道,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在数日后通过皇阿玛的考问。
  “咦,邓太医来这里做什么?”直到这个时候弘晟才注意到邓太医也在。
  年氏目光微闪,转瞬忆是恢复如初,抚着弘晟的肩膀殷殷道:“额娘知道你读书辛苦,怕你伤了身体都不自知,所以带邓太医来给你把把脉。”
  “儿臣没事,身子结实着呢,不用把什么脉像。”弘晟不以为然地说着。
  向来依他的年氏这一回却无比坚持,定要邓太医替他把脉,弘晟只得依了她的意思。在仔细诊过之后,邓太医起身拱手道:“请贵妃娘娘放心,三阿哥一切皆好,并未有什么不妥。”
  自弘晟被带到坤宁宫后,年氏一直担心那拉氏会对弘晟不利,所以才借着今日争来的这个机会,让邓太医替弘晟把脉。
  “邓太医都查清楚了?弘晟确实没事?”即便已经得了邓太医肯定的回答,年氏还是有些不放心,谁叫弘晟是她的命根子呢。而且她也不相信那拉氏会这么好不加害弘晟。
  见年氏置疑自己的医术,邓太医有些不高兴,碍着年氏身份不敢表露明显,只是声音稍稍有些发硬,“贵妃若是不放心的话,尽可让其他太医再过来诊脉,看看微臣所言是否有虚。”
  年氏听得这话,也意识到自己问得有些不对,不等她开口,旁边的绿意已经接过话道:“邓太医误会了,主子只是太过关心三阿哥,这才想更加确认而已。”同时暗悄悄地往邓太医手中塞了一锭五两重的金子,有份量不轻的金子在手,邓太医脸色自然好看了一些。
  年氏亦婉转道:“本宫失言,还请邓太医千万莫往心里去,再说这宫中虽说太医众多,但本宫能相信的却只有邓太医一人,本宫又怎会怀疑邓太医虚言诳骗呢!”
  “贵妃客气了,太医院中还有事,微臣先行告退。”邓太医拱拱手,既然年氏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给足了自己面子,邓太医自不会那么不识趣的还揪着那点事不放。
  “邓太医慢走。”在目送邓太医离开后,年氏又有些不放心地问道:“弘晟,你当真没感觉哪里不舒服?”
  “儿臣真的很好。”对于年氏的担心,弘晟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他也晓得年氏是为了自己好,逐道:“前几日倒真有些头晕,后来皇额娘让人去采清晨的露水来给儿臣泡茶中,儿臣喝过之后,果然感觉精神弈弈。”
  一听到那拉氏的名字,年氏立时又紧张了起来,左问右问,确认了无数遍后才勉强放下心中的怀疑,不过还是叮咛弘晟事事要小心,不要轻信任何人。
  夜间,凌若在卸妆时问起康海,“今夜皇上还是翻了年贵妃的牌子吗?”
  “回主子的话,今夜皇上哪位娘娘的牌子都没翻,独自歇在养心殿。”康海恭谨地答着。
  凌若微一点头,继续着手中卸妆的动作,不一会儿,镜中女子便已褪尽了华饰胭脂,露出素净清雅的容颜,又起身换上素锦制成的寝衣。
  水秀等人在服侍凌若睡下后,便放下帘子退了出去,至于寝室中的烛火,仅余那么一小盏尚亮着,其余的全被掐灭了。
  凌若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忽听得殿门开启的声音,紧接着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朝自己走来,不像是水秀他们几个的脚步声,倒有些像是……
  她心中一动,面朝里侧躺下,脚步声越来越近,随后又是帘子被掀开的声音,脚步声在近处停下,随即凌若感觉床榻一沉,有人坐了下来,有带着夜间轻寒的手掌在她半边脸上抚过,凌若眼皮轻轻跳了几下,却不肯睁开。
  她这个细微的变化,没有逃过胤禛的眼睛,轻笑着在她额上弹了一下,“你这丫头,明明醒着,却在那里装睡,可知这是欺君之罪。”
  见被识破,凌若只得翻身坐起,望着近在咫尺的胤禛狡黠地道:“就算臣妾装睡,可皇上又不曾表明身份,怎能说臣妾是欺君呢?”
  “你倒是会挑朕的毛病。”胤禛轻轻刮了一下凌若的鼻子,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的笑意。

☆、第五百八十二章 身不由已

  凌若倚在胤禛怀里,把玩着他修长的十指,侧目道:“皇上不是应该在养心殿吗,怎么来臣妾这里了?”
  “你不喜欢朕来吗?若是这样,朕现在走就是了。”胤禛挑眉,眼眸在黑暗中闪着幽暗的光芒。
  “皇上知道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只是好奇而已。”凌若浅笑相对,她清楚胤禛不是真的要走。
  “朕想你了。”简单的四个字,却带着天家少有的温情真意,也许,只有在面对凌若时,胤禛才会这般自然的说出这句话。
  “臣妾也想皇上。”随着这句话,凌若拥紧了胤禛的腰身,这几日,胤禛一直未曾诏见过她,她不说话,却不代表心中不想。在宫中,很多事情与心思是不能随意露在外面的。
  胤禛吻一吻凌若的额头,轻言道:“不问朕为什么连着几日都不来看你?”
  凌若赦然一笑,仰头道:“皇上这么做自有皇上的理由,若皇上想说,臣妾就算不问也自然会听到,反之则是问到底也不会得到答案。而且……臣妾一直都相信皇上心中有臣妾的一席之地。”
  胤禛抚着凌若的肩膀,难得玩笑道:“你明白就好,不过你占的何止是一席之地,简直是四席五席,你啊,都快把朕的心给占满了。”
  凌若笑着没有接话,只是将胤禛的手握得更紧,这个男人,是她一生的依靠,也是她此生的至爱,不论沧海桑田,世事变迁,只要他不相负,她就会永远追随相伴,直至彼此皆化为黄土的那一刻。
  不过,她从不奢望能占满胤禛的心,纳兰湄儿,始终是一个越不过去的坎儿,深藏在胤禛内心最深处的角落。
  想到这里,凌若忍不住叹了口气,虽然很轻,还是落入了胤禛的耳中,胤禛不晓得她此刻的心思,只当是为这两日的事不高兴,逐搂紧了凌若在她耳畔道:“西北叛乱,朕需要年羹尧。”
  这一句话已经说明了胤禛的立场,他是皇帝,所以有许多的身不由已,年素言是拢络年羹尧的一枚重要棋子,即便他对年素言已经不复昔日的宠爱与信任,依然在叛乱之后接连三日传召年氏,复其昔日之隆宠,为的就是安抚年羹尧。
  屋外,夜风森冷,带着凄厉的呜咽声刮过,似有巨兽隐藏在夜色中的紫禁城中,随时都会跳起来将人一个个吞噬怠尽。
  寝殿内,炭盆中发出“哔剥”的一声轻响,是爆炭的声音,凌若将手指与胤禛交叠,在殿外呼啸不止的冷风中轻声道:“皇上放心,臣妾不会令皇上为难。”
  “那就好。”缓一缓声,胤禛又道:“放心,所有的事朕都记在心中,终有一日,朕会将这笔欠倒债连本带利的还给你,君无戏言。”
  这是他给予凌若的承诺,尽管这个承诺何时能够兑现,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身为皇帝者,需要权衡利?的时候太多,以至于连正常的喜恶都变成了奢求。若说这个紫禁城中谁最会隐忍,当属胤禛无疑。否则先帝二十多个皇子,他也不会成为唯一的胜出者。
  凌若轻嗯了一声,又倚了一会儿,见胤禛打了个哈欠,逐推了推他手臂道:“皇上该回去歇着了,否则明日早朝,精神该不济了。”
  胤禛伸手拨一拨凌若额间的垂发,意味不明地道:“熹妃,你这算是在赶朕吗?”
  “臣妾只是不想皇上为难,年贵妃那里……”不等她说完,一根手指已是抵在她唇间,紧接着温热的呼吸吹指在耳畔,“朕复她隆宠,却未说专宠她一人,即便背后是整个年家,也不至于让朕宠她至此。今夜,朕哪儿都不想去。”
  凌若将头倚在他肩上,长发婉转,翩然落在胤禛手臂上,心中还有些犹豫,“可是……”
  “不要再说了,今夜,朕陪你。”胤禛不欲再就这个话题说下去,去除外衣后,搂了凌若一道躺下。
  夜色,沉沉若魅,除了风还是风,瞧不见一丝星光月色,这样的夜间各宫各院俱都早早歇下了,就是那些个奴才也比往日歇得更早些。不过并不是每个奴才都能有这命,譬如辛者库,这里的宫人没有日夜之分,只有做完了派到自己身上繁重的差事后,才被允许休息,否则即便是深夜也要照做,否则一旦做不完事,等待的就会是一顿皮肉之苦。
  莫儿缩在破旧的屋檐下洗着一大盆衣裳,手浸在冷水中,努力控制着早已冻僵的手揉搓着一件又一件厚重的衣裳。她来这里已经有好几日了,负责浣洗,每日都有洗不完的衣裳,常常洗到三更半夜,然后天不亮就要起床继续干活,一双手整日泡在冷水中,已是生起了冻疮,又痒又痛,吃的是最劣等的糙米,仅止于能够填倒肚子罢了,且还时不时要挨打,莫儿身上已经被抽出好几条鞭痕来,这样的日子实在比她以前在外头乞讨时好不了多少。
  除了莫儿之外,还有几个宫女也蹲在檐下默默地洗着衣裳。
  莫儿越想越伤心,她不过是捡了几颗翡翠珠子罢了,没想到会落到这步田地。一直以为熹妃是个心善的主子,没想到也错看了,熹妃不止不辩是非,还狠毒地将自己赶到辛者库来受苦。这样的日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唉!
  想到此处,莫儿忍不住掉下泪来,被离她最近的一个宫女看在眼中,关切地道:“怎么了?可是因为水太冷,手使不劲?要不你把衣裳给我,我帮你洗吧?”
  她叫芷兰,也是因犯错而被罚到辛者库,比莫儿尚且晚来一天,她手脚勤快又乐于助人,人缘甚是不错,对莫儿也颇多照顾,虽时间不久,但两人已甚为要好。
  “不用了,我没事。”莫儿抹了把泪拒绝了芷兰的好意,低头洗着衣裳,不欲就此事多说。
  芷兰低头想了一会儿,低声道:“是不是想起罚你来这里的主子了?唉,别难过了,在那些主子眼里,咱们这种奴才的命根本不值钱,他们高兴怎样就怎样,来辛者库已经算好的了,有些甚至直接被打死呢。”说到这里,她忽地想起一事来,“对了,莫儿,我还不知道你是犯了什么错才被罚来此处的?”

☆、第五百八十三章 送信

  “我没有犯错。”一说到这个,莫儿顿时激动了起来,双手攥着衣裳在水中划出一个大大的涟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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