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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总被无情恼-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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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青梅喊人的功夫,周寒三言两语向赵睿说清楚了开刀断骨治腿的事。赵睿听的目瞪口呆,不由得感叹:
  “二表哥,我敬你是条汉子,这样的罪也能受了。难怪伯父总说你是能做大事的人,我今天是心服口服了。”
  “你怎么一个人来了,”周寒抽抽鼻子,“今日韩家宴请如何,你怎么灌了这么些酒?”
  说到这里,赵睿一下兴奋起来。正巧方青梅回屋来,他一下跳到方青梅身边,笑着邀功道:
  “二表嫂,你是不是得好好地谢我一谢?今天我们可给你娘家长了面子了!”
  方青梅听得一头雾水:
  “怎么?”
  赵睿便绘声绘色说起来:
  “今日我和大哥陪着陈大哥去了韩家。谁知韩家小姐五个兄长一起上阵,喝着喝着,竟开始灌陈大哥喝起酒来!我和大哥一看势头不对,便撸撸袖子也下了手,开始跟他们拼酒。还没喝完正好徐扬带着徐飞也去了!这下可热闹了!”
  赵睿激动的一拍桌子:
  “他韩家虽然是有个大将军!但五个韩少爷只有三个从军的还能看得过去,另两个文绉绉的酒量根本不够用。我们这边除了大哥和陈大哥稍微斯文些,偏偏他两个酒量最大!徐扬和徐飞还有我在酒桌上也是身经百战的!”
  他又拍了拍桌子,一副旗开得胜的样子:
  “他们兄弟五个不是要试探陈大哥酒量吗?哼哼,咱们就给他来个有来无回!最后让我们给灌趴下四个!”
  “……”
  周寒和方青梅一时听得无语。
  好好一场宴席,为何被他们搞成了拼酒大会?
  赵睿看看他两个脸色,哈哈笑了起来:
  “你们放心吧,有大哥在呢,他有分寸!大哥说了,韩家这帮兄弟都是吃硬不吃软的脾气,头一次把他们喝服了,将来才不会目中无人。否则还让他们觉得陈大哥好欺负呢!”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只有这一更哈。
  还有你们在评论里排数字的真是够了……表扬一下你们数数数的好吧^_^

  ☆、第53章 韩将军夜访

  周寒听完也多少心中有数,韩家五位长兄这是试探未来的妹夫呢,也可以说是想要先给陈策这位未来妹夫一个下马威的意思。以赵坚护短的脾气,怎么会让陈策这位“表弟的大舅子”吃了亏?所以打了个头阵,撸袖子就把韩家五位兄长给收拾了。
  那边方青梅可不在意这些,忧心忡忡逮住赵睿问道:
  “这么说陈凤章也喝大了?这可怎么好,明天得折腾一整天,今晚歇不好明天可不得累死?我可是经历过,成亲是个力气活!”
  她知道陈策酒量大,但是陈策性格克制,鲜少跟人在酒桌上置气,连日来又早出晚归十十分辛苦,这一折腾不知道身体受不受得了。
  赵睿笑道:
  “表嫂放心吧,陈大哥是重点保护对象,我们四个人一直都替他挡着呢。刚才我把他送回听雨苑的书房了。我看他没走形,估计也就是个六七成醉吧,明天肯定耽误不了正事。”
  方青梅便有些坐立不安,左思右想,看看周寒:
  “陈凤章我知道,醉死也不走形,面上看不出来。以他的脾气,怕长辈担心,估计也不会让父母亲看出来。我有点不放心……要不等会我过去看看吧?”
  周寒抬头,丹凤眼眼角微微一扬,凉凉看了方青梅一眼,没做声。
  正好这时候小海从外头端着熬好的汤药进来:
  “少爷,该喝药了。”
  周寒“嗯”一声,然后开口唤道:
  “小海。”
  小海“哎”一声,停住往外走的脚步。周寒抬头,不紧不慢吩咐道:
  “舅爷今晚在韩家喝多了。你让何管家带两个手脚稳重的丫头,弄些醒酒的热汤,今晚过去守着照顾一下。千万别误了明天的好时辰。”
  想了想又道:
  “别忘了给西厢房也送一碗。让表少爷今晚歇到西厢房吧。”
  又回头看看赵睿:
  “阿睿,今晚你就在这边住下吧。凤章兄说明天有徐扬徐飞跟着去接亲,你也一起跟着,壮壮声势。这种事不怕人多,热闹才好。”
  “我也正是这么打算的。”赵睿笑道,“大哥今晚还说呢,要不是他已经成了亲,他也想跟着。咱们家好久没有这么热热闹闹办过喜事了。上次你和表嫂成亲的时候弄得冷冷清清的,也没敢闹。”
  这话一出,周寒和方青梅面面相觑,顿时都不做声。
  赵睿顿时自悔失言。明知道两人有那么不太和睦的一茬,自己这脑子,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他讪讪笑了一声,便立刻起身告辞:
  “那什么,二表哥,我先回去睡了。明天卯时得起身,要不起不来。”
  周寒点点头:
  “早些去歇着吧。”
  等赵睿出去了,周寒看看方青梅,然后从塌上的木几上端起汤药,一边喝药,似漫不经心的抬眼看看方青梅,说道:
  “凤章兄那边有何管家照料着,你就不必太担心了。凤章兄若喝多了,换衣脱靴,你力气小搀不动扶不起,不如叫何管家去伺候着来的方便。”
  方青梅在桌旁坐下,想了想便跟着点头:
  “说的也是……还是你考虑的周到。”
  周寒顿了顿,将手里空了的药碗递给她:
  “不知是不是近来变天的缘故,下午腿酸胀的厉害。小海他们粗手粗脚的总是碰着刀口,不如辛苦你这个‘准大夫’,今晚上给我好好按按。”
  方青梅一听,顿时如临大敌的站起身:
  “酸胀?怎么会酸胀呢?李先生没说会出现酸胀的情况啊,要不要让他们把李先生请过来再看看?”
  边说着,就掀起周寒长衫,要去拆他腿上才包好的纱布:
  “我看看伤口。下午换药的时候看着没有红肿啊,不会是刀口里头化脓了吧?”
  周寒按住腿伤包好的纱布,轻声笑道:
  “你这冒失的样子。应该不是化脓,压着刀口周围没觉得疼。是膝盖下头的位置有些胀,许是歇午觉的时候忘了盖着,受了凉吧。”
  方青梅不疑有他,这才松口气:
  “不是化脓就好。你怎么这么不注意啊,这都快深秋了,午觉不盖被子多容易着凉。李先生说了,这个时候可千万得小心着不能受凉或者着了风寒,不然容易留下病根的。往后我不在这看着的时候,得让小海多留个心。”
  边说着拖了凳子在塌前坐下,熟练的为周寒按起腿来。
  方青梅从书房走的时候已经不早。
  她做事一向认真,按着李涵珍教给她的疏通筋脉的指法,认认真真将一整套做了两遍才肯停手。方青梅自幼习过武,手臂手指虽看着纤细瘦长,力气却不小。
  周寒看她累得额头沁汗,一面因为哄骗了她心中暗暗歉疚,一面又因为她担心自己而暗暗高兴。近来方青梅两头忙碌,可是陈策婚事在即事情繁杂,还是在听雨苑那边呆的时间久些,难免周寒这里就受了冷落。今晚能哄得方青梅在书房里多呆一会,他也不想她早早离开,直到二更将尽,才终于舍得放人。
  等方青梅走了,小海便来伺候他更衣洗漱。周寒一边擦着脸,一边问道:
  “舅爷那边没事吧,可醉的厉害?”
  “少爷放心吧。我那会跟着何管家过去看了一趟,舅爷酒意是有几分,神思还是十分清明,肯定误不了明天的正事。”
  周寒点了点头,也放了心。想了想又吩咐道:
  “明日周管家跟着去迎亲,你也跟着去吧。这种事不怕得力的人手多,我这边叫少夫人来顾着就好。”
  小海答应着,小心翼翼扶着周寒躺下,然后熄灯便出去了。周寒因为腿伤的缘故晚上不敢翻身,一个多月来也习惯了浅眠,睡得并不沉。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听到外头小海急急的敲门声,便立刻醒了过来:
  “什么事?”
  小海推门进来,先利索点起蜡烛,扶着周寒坐起身,然后道:
  “少爷,韩大将军来了。”
  周寒一时还没醒过神:
  “韩大将军?哪个韩大将军?”
  “就是舅爷的岳父啊,韩小姐的父亲,大将军韩靖。”小海道,“门房说听到敲门的,隔着门问了一声,对方说是找舅爷的。门房便开了门,然后去请周管家,周管家前两天不是跟着舅爷去过韩家商量事吗,一看就认出来的是韩大将军和韩家大公子了。”
  周寒看看外头天色:
  “什么时辰了?”
  “三更刚过。再过两个时辰就该去迎亲了。这韩大将军这时候来找舅爷——”
  “韩大将军和谁来的?”
  “就韩大将军和韩大公子。”
  “没有别人了?”
  “没有了。连个随从都没带,两人骑马来的。”
  “说是来找舅爷的?”
  “对。指着名说有要紧的事找舅爷商量。周管家已经领着人去正厅了,悄悄的跟我说肯定是有大事,来让我问您一声怎么办?”
  周寒略一沉吟,便吩咐道:
  “你亲自去听雨苑,悄悄的把舅爷喊起来去见客。让他一人去即可。手脚利索安稳些,不要惊动旁人,更不能惊动了陈大人和陈夫人。”
  “哎!我这就去!”
  打发着小海去了,周寒却也睡不着了,垂着眼心神不宁靠在塌上静静等着。不多会便见周管家推门进来,急匆匆到了周寒塌前:
  “二少爷。”
  周寒坐起身:
  “周二叔。坐下说吧。”
  周管家在塌前坐下,压低了声音:
  “我把韩将军领到大厅上了茶,跟他赔了不是,说您的腿不能动不能出来见客,然后陪着等了会。韩大将军那脸色,黑的像要打雷似的,等舅爷一跨进大厅,韩大将军就把我赶出来了,里头就韩大将军、韩公子和舅爷。韩大将军不是一般人,我也不敢在门口听,叫小海远远守着,我就过来找您了。您猜着这到底是有什么事啊?”
  周寒听了,一时不做声。
  周管家顿了顿,凑近了周寒又小声道:
  “看这样子绝对不是小事。一直听说韩家小姐身体不好,卧病在床多年,是个扶不起来的病秧子……少爷,你说这会韩大将军找上门来,会不会是……这韩家小姐……”
  他看看周寒,把话头打住,没敢再往下说。
  再过两个多时辰就是接亲的吉时,这会说这些话,未免太不吉利了。
  周寒没有作声。
  他靠在塌上想了半天,心里想出来的,也正是这个可能。
  能让韩大将军成亲前一日的深夜亲自找上门来,连随从都不带,绝对不会是为了什么小事。
  若说因为婚礼的事找上来,不大可能。陈策与韩小姐成亲的一应事宜,几乎都是周管家帮着操持的,周管家这阵子几乎没几天在周家,倒全泡在陈策的新宅院里了,成亲相关的大大小小事宜都是亲自过手。周寒也早就嘱咐过周管家,韩大将军身居高位,又只有这么一位宝贝女儿,排场上决不能委屈了,一应成亲所需所用都挑着最好的来办,千万不能叫韩家挑出一星半点儿的不满来。
  周管家是老人了,当年周老妇人嫁周家老太爷的婚事,他都跟着操办过,里头大大小小的事项没有他想不到的。若说是陈家在婚事上有什么做的不合适的叫韩大将军找上门来,周寒觉得再没有这个可能。
  所以只可能是韩家那边的事了。
  以韩大将军这样的威望,肯定是做不出悔婚这样的事来。就算不为自己名声着想,难道不为他女儿的将来着想?成亲前一日悔婚,这位韩小姐将来就别想着再嫁到清白的好人家去了。
  眼下正是深秋,春秋难熬,不少身有宿疾的人到了春秋容易犯病。如果这位韩大小姐真如传说中那般是个药罐子病秧子,那么……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想到这里,周寒脸色不由一沉。
  他一点都不在乎陈策能不能娶到韩家女儿,也不在乎韩家小姐的死活。他在乎的是,如果陈策的婚事告吹,那方青梅——
  她肯定会头也不回的撇下自己,回到陈凤章身边吧?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肯定猜不出来是怎么回事,哈哈。

  ☆、第54章 陈凤章成亲

  心神不属等了半个多时辰,小海急匆匆跑来回报:
  “少爷,舅爷刚送韩大将军和韩大公子走了。”
  周管家听了站起身来:
  “我去门房看看。”
  说着便急匆匆出门去了。
  小海便陪着周寒又坐了会,看看外头没动静,然后问道:
  “少爷,要不我伺候着歇下?”
  周寒看看门外,沉声道:
  “再等等吧。”
  陈策向来行事周到,韩大将军夜半来访不是小事,不论是什么事,他肯定会有所交代。
  果然过了片刻,书房外传来脚步声,然后陈策便到了门口,往里看看周寒,眼中带着歉意:
  “大半夜的,把你也扰起来了。”
  小海随即看事的退出去,把门也严丝合缝的关上。
  周寒坐起身,指指一旁的凳子:
  “凤章兄,坐下说吧。”
  北方深秋的夜里已经很冷,陈策走进来,身上寒气尚未散去,可是面上神色却是波澜不惊:
  “这阵子忙的焦头烂额,也顾不上来看看你。腿可大好了?”
  “一日好过一日,再过阵子就可下地了。”
  陈策点头:
  “嗯。”
  两人相对沉默了片刻,陈策缓缓开口:
  “明日的亲事,仍然要照常进行。”
  周寒不作声,听他轻叹口气又道:
  “韩大将军刚才来告诉我,韩家小姐……逃婚了。”
  周寒听得一怔。
  这答案,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陈策看看他神色,也跟着苦笑:
  “听说韩大将军来,我猜了万般可能,再也想不到这么一回事。韩大将军说就是下午宴席热闹的时候,他们都忙着在前院待客,韩家夫人少夫人也都在内院忙着招呼各路亲朋内眷,韩家小姐那边没人留意。谁知晚饭的时候人就不见了,房中细软也都收敛一空,韩小姐只留了一张字条在桌上。韩家不敢声张,悄悄的派人手将京城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却没找到人。韩大将军猜着,只怕韩小姐这会人已经出京去了。”
  “……”
  周寒听得哑口无言。
  不是说是个药罐子病秧子,病的起不来床吗?怎么还能有力气逃婚?
  所以坊间关于韩小姐的种种传闻——果然都是假的吧?
  这韩小姐也真是不是个一般人物。连带想起方青梅干脆利索一纸和离书将他休掉的事迹,周寒顿时觉得,这些将门教出来的小姐,果真个个都不走寻常路。
  他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只能问道:
  “没了新娘还怎么成亲,那韩大将军——怎么说的?”
  自己女儿捅出来的篓子,总要对陈家有个交代。
  陈策苦笑:
  “韩大将军看样子快被韩小姐气疯了。说都是他教女无方的错,若是我此时决定将亲事取消,他绝不会怪罪于我,明日会亲自上门来向父亲赔罪。”
  周寒听了不语。
  韩靖能说出这一席话,已经算得上是位君子,不欺陈家此时失势。
  但这番大方的话听听就罢,却是万万当不得真的。
  韩靖一世英名,如果陈策此时取消婚礼,韩小姐逃婚的事传了开去,就等于公然与韩家撕破了脸,不光韩靖面子扫地,连韩小姐这辈子的名声,也就一起赔进去了。固然韩靖位高权重韩家势大,可是一样也得沦为众人笑柄,被人指点教女无方。陈家日后与韩家只怕也会势同水火。
  可是如果把这事圆了过去,不管将来陈策做不做的成韩家的女婿,韩家都会承了陈策这份情。
  方才陈凤章一上来就说了明日婚礼照常,看来他也明白这些情势,也已经做了选择,决定要顾全两家面子,顾全韩小姐的名声,也顾全韩家与陈家的关系。
  “我已经与韩将军商量妥当。明日照常接亲,韩家会暂且找个合适的丫鬟来代韩小姐成亲,先把事情圆过去。”陈策看看周寒,又道,“韩家已经遣人悄悄的去找韩小姐。我跟你说这些,也是想麻烦你托知己口风紧的朋友,帮着找找人。韩小姐手头现银不多,细软不少,肯定要去当铺兑现。周家生意上的人面广,说不定能听到可靠的消息。”
  周寒点头:
  “这个好说。凤章兄最好还是叫韩家列出个韩小姐随身细软的单子来,明日我叫夏掌柜找几个当铺靠谱的朋友,叫他们照着单子多留意着些。”
  顿了顿,他终于没忍住:
  “凤章兄,这事——你可想好了?”
  陈凤章笑笑,站起身来:
  “这不光是为了韩家,也是我该有的担当。如今这种情势下娶韩小姐进门,我心中知道对她亏欠良多。如今这么一来……倒也算是扯平了。不多说了,你早些歇着吧,我就不再打扰了。”
  走到门口,他又回过身来嘱咐一句:
  “这件事,暂且不要让父母亲和青梅知道。”
  次日,陈凤章的婚事办的热热闹闹。
  陈家公子陈策身着大红喜服,骑着高头大马迎亲的路上,不知多少百姓围观,赞叹新郎官气派出众相貌不凡,难怪能被爱女如珠出了名的韩大将军选为女婿。
  满京城都知道韩家视若掌上明珠的小姐要嫁人,韩大将军的乘龙快婿还是号称“京城四公子”之一的陈家少爷陈策。为两家牵线保媒的两个媒人也都来头不小,一个是福王爷,一个是兵部尚书徐朗。陈家虽抄家失势,婚事却办的风风光光,排场十足,为了婚事特意置办了新宅院,门前排队送礼的把门槛几乎都要踏破,连当今圣上都特意下旨赏赐,给足了韩陈两家面子。
  这场亲事,可以说丝毫没有委屈了韩家小姐,没有辱没了韩家的门第——更没人知道,迎亲的轿子里坐着的,是李代桃僵的假小姐。
  陈禀和陈夫人当日去了成亲所在的新宅院受新人行礼,周家别院这边上上下下也倾巢出动去了那边帮忙,反而显得冷清了不少,只剩了门房和厨房几个下人。
  周渐梅方青梅两人待在书房,两人一个百无聊赖靠在塌上看书,一个趴在书桌上对着绘本描像。周寒翻书翻的烦了,便索性搁下书,不出声看着趴在书桌前的方青梅,倒也兴味十足看了好久。
  半晌相对无声,周寒正想着出声提醒方青梅别累着眼,外头一个小厮在书房门口探头探脑。周寒留意到动静,坐起身出声道:
  “什么人?进来说话吧。”
  那小厮十三四岁年纪,看样子面熟,应是一直在门房上看门值守的,不常到内院,站在门口拘谨的行个礼,也不敢进来,手里举着两封书信,看看周寒又看看方青梅,小声道:
  “少爷少奶奶好!夏掌柜派人从粮铺送过来两封信,说是从扬州捎过来,给少爷和少奶奶的……周管家小海哥他们都不在……我怕耽误了正事,就赶紧送过来了……”
  说着话他却站在门口,看看周寒又看看方青梅,抬着手也不知该给周寒还是给方青梅。方青梅见状,起身走过去接过信,笑道:
  “辛苦你跑这一趟。我荷包没在身边,回头一定叫小海赏你。”
  小厮腼腆笑笑:
  “都是应该的……那我下去了。”
  说完鞠个躬转身便一溜小跑出去了。
  方青梅看着他的样子不由笑着转过身,边往榻边走边低头看看手里的信,看到下面一封,面上神色怔了怔,随即面色如常的笑着将信递给周寒:
  “这一封是你的。”
  说完又觑着周寒,揶揄的拖长了声音笑道:
  “鸿雁在云鱼在水,唉!惆怅此情难寄~”
  周寒接过信低头一看,面色也忍不住一变。信皮上清秀小楷写着“周公子渐梅亲启”,下头名字署了一个“令”字。
  他心中暗恨一声“误事”。
  事情来得太巧,偏偏今日信送了来,又是门房不懂事的小厮接了信。若是周管家或者小海在,见了此信必定不会当着方青梅的面送过来了。他顾不上拆信,先急着去看方青梅脸色,谁知方青梅拆了信在书桌旁看着,也变了脸色,抬头看他道:
  “周渐梅,嫂嫂信中说,老妇人和夫人……都病倒了。”
  周寒一听,将手中的信一丢:
  “我看看。”
  方青梅三步两步到塌前将手中信纸递过去。周寒接过信纸细细一看,脸色也变了变:
  “母亲是旧疾复发,几乎每年秋天都犯,应不会什么大碍。倒是祖母……看大嫂字里行间,祖母似乎病的不轻,已经连日卧床不起了。她老人家的身体一向硬朗安康,从来没什么小毛病——”
  他皱皱眉,没有再说下去。
  往往越是平日身体健壮不怎么生病的人,才容易病来如山倒。
  方青梅看看他脸色,知道他与周老夫人祖孙感情深厚,小声安慰道:
  “周渐梅,你别太担心了……周老夫人她和善慈祥,肯定不会有事的。信上落款已经七八天前,说不定这会已经好了……”
  说着说着,她声音越来越小,也没了什么底气。周老夫人毕竟快七十的人了,人一上了年纪,就什么事都说不准了,这话还不如不说。她索性闭了嘴,仔细想了想,又分析道:
  “如果老妇人真的病的严重,这会就不会是大嫂写信告诉我们了,周老爷肯定会亲自写信召你回扬州去的。”
  这话倒还有几分道理。
  周寒听了,面色稍霁,心神也略微定了下来:
  “是这个道理。”
  两人对着又坐了会儿,周寒思来想去,到底还是不放心,索性坐起身来:
  “我还是不能放心。等小海晚上回来就立刻收拾行礼,明日一早便出发回扬州去。”
  方青梅皱了皱眉,想开口劝阻他。可是转念想想,周渐梅一片孝心,着实不好阻拦。她半天没有作声,最后起身道:
  “你先别太着急。我叫人去找夏掌柜,叫他把送信的人请过来问话。”
  作者有话要说:  这你们都能猜出来,果然我的套路太老了。。。
  明后天单位有点事可能会出差,不一定能更,我尽量哈~么么各位亲

  ☆、第55章 南下遇徐扬

  等夏掌柜带着传信之人赶到别院时已经过了晌午。
  捎信来的是扬州一家粮行的管事,姓尚,周寒见过几次他到周家与周冰商量生意上的事,向来应该对周家的事应该也有所了解。这位尚管事见了周寒行过礼,然后便将知道的都一一道来:
  “临来的前一天我去见大少爷,看到府上有大夫来,就问了问众人安。大少爷说老夫人是半个月前病倒的,扬州那几天下了雨突然起了北风,老夫人那天正巧出门去白马寺烧香,回来就染上风寒病倒了,着实的重病了几天。不过大少爷说,延医问药之后已经稍有起色,只是这病来得太急,她老人家又上了年纪,恐怕是伤了根本了,怎么也得将养几个月才能缓过劲来。”
  “那夫人呢?”
  尚管事想了想:
  “倒没听说夫人病倒的消息,想必不碍事吧?”
  夏掌柜在一旁也听着,便开口宽慰道:
  “二少爷放心吧,若是真有什么,老爷和大少爷必定专程让人给您捎信了。既然没专程来说,想必老妇人没什么大妨碍。”
  周寒听了这番说辞,终于放下心来几分。
  方青梅向二人道了谢送他们出去,回来看周寒仍是有些忧心忡忡的样子,仔细思量了半天,坐到周寒塌前,好声好气的同周寒商议道:
  “老夫人如今病着,我知道你不能在跟前伺候着她老人家心里很不安。但是李先生说你的腿现在正是要紧的时候,能不颠簸还是别太颠簸着。不如这样吧,周渐梅,我明日就动身回扬州去伺候着周老夫人和夫人,代你尽孝。”
  周寒听完这话,仔细思量了许久,然后抬头细细看了方青梅一眼,目光中有感动也有谢意,更有一抹掩不住的高兴。
  方青梅被他盯的有些别扭,连忙解释道:
  “你不用这么感动的样子……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我们和离的事儿,我替你尽着孝也说得过去。周老夫人应该不会什么大碍,等过个半月二十天你可以下床了,再赶回扬州去也不晚。这样你就放心了吧?”
  周寒听完微微一笑,放柔了声:
  “我不是不放心。是觉得得辛苦你,得长途跋涉赶回扬州去,还得替我在长辈跟前尽孝。”
  方青梅拍拍胸脯笑道:
  “你不是也替我在父母亲面前尽了孝心吗?还把他们哄得那样高高兴兴的。人心换人心,我帮你做这些又有什么。反正母亲身体这阵子也大有起色,既然你没什么意见,那就这样定下来了,我这就回去叫长寿收拾行装,明天一早就动身。”
  陈禀和夫人当晚仍回了听雨苑来住。
  当初与韩家议亲的时候,韩家已然退了一步,韩靖当面对陈禀说,韩家五个儿子,也不缺姓韩的孙子,绝没有让陈策入赘的道理,将来二人有了儿女也必是姓陈;不过就是韩小姐身体十分孱弱,因此恐难在公婆跟前尽孝。
  这话说白了,就是希望将来女儿女婿单过,不必在公婆跟前立规矩。
  方青梅下午收拾了行李,晚上便去听雨苑,说了周老妇人病倒自己要回扬州的事,然后与父母亲辞行。一边是儿子跟了媳妇单过,一边是女儿又要远走扬州伺候公婆,陈夫人虽嘴上一直嘱咐方青梅到了扬州要尽心尽孝,可是笑的却始终是有些勉强,叹道:
  “是我们带累了你。人家的父母有本事,女儿就不必受公婆的累。我们的女儿……却要千里迢迢去孝敬伺候公婆,唉。”
  方青梅多少也看了出来,便抱着陈夫人手臂撒娇:
  “母亲可是吃周老太太的醋了?最多一两个月我就回来专心伺候您。到时候您赶我走我都不会走了。”
  惹得陈夫人笑着嗔她道:
  “你这丫头!这我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跟周家老太太吃的哪门子醋?可是净瞎说了。天渐渐凉了,路上小心添减着衣物,三餐也要用心。到了家伺候老人固然要用心,可是也别亏待了自己,别太累着。”
  如此这般嘱咐了半天,才依依不舍的放人。
  从听雨苑出来,方青梅便又去书房。周寒见她眼眶微红,知道必定是跟陈夫人辞行有些伤感,唤她到榻边坐下,轻声抚慰道:
  “父母亲这边你尽管放心,有我在这里,不会委屈着他们的。”
  方青梅点头:
  “有你照看着我很放心。陈凤章那里我就不去辞行了,什么时候你见到他跟他说一声就是了。”
  周寒点头,又道:
  “赵睿这阵子正好没什么事,他以前一直闹着要去扬州逛逛。我已遣人跟王爷和世子说了一声,王爷吩咐让他也跟着去探望祖母。这样我也放心。”
  因此时汛期已经过去,从京城回扬州走水路便比陆路更快也稳当一些。周家粮行有回扬州的船,方青梅正好跟着一起,只是差了几个信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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