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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了-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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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28解蛊:谁是魔鬼

  忘忧趴在南行之胸口上,痴迷的望着南行之……双手执起他的手,把他的手,包扎好的手,放在自己脸上,痴痴望望情意绵绵……
  我冷眼旁观望着,这巫族的人,用的方法都是一样的,巫羡为了得到南域锦用这样的方法,忘忧也用这样的方法,真是低级透了。
  我走了过去,不知忘忧是不是也被这个香气迷失了自己,竟听不见我的声音一般,仍然在痴痴的望着……
  我眼睛向后看了一下,昔莲端着一盆冷水过来,我示意…
  昔莲直接把那一盆冷水倒在忘忧身上……冷水激醒了忘忧,也泼醒了南行之…
  因为忘忧趴在南行之胸口,南行之衣袍一下浸透,昔莲泼完之后就跪在地上请罪……
  我寻了一个位子,坐了下来……
  南行之似还没有反应过来。见到我琉璃色的眸子,闪过一丝困惑……
  忘忧一下惊惧起来,跳了起来,脱离南行之的怀抱……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忘忧给太后请安,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看也没看她一眼,对着慢慢坐起身的南行之,道:“王上,你若是喜欢忘忧大人,娶来做皇后,让巫族再送一个过来就是!现在名不正言不顺的在这里,成何体统?”
  我的话让忘忧一个惊喜,猛然抬眸看着我,眸中欣喜在跳跃……不自觉的看向南行之……
  南行之抬起右手望了望,琉璃色的眸子一派冷淡,五爪蹲在我面前,蹭着我的腿,我对它招了招手,它把头一偏搭在我的腿止……伸出长颈让我给它抓痒……
  南行之没说话,我静静地望着他,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凝固起来,淡淡的香甜味在流转……
  忘忧眼中的痴念越演越烈…变成了期翼……变成了渴求和奢望,在等南行之点头答应……
  “孤的手是你包扎的?”南行之面无表情的问着忘忧:“孤在这个房内闻到香甜的味道,昏昏欲睡一点知觉也没有,忘忧大人你对孤做了什么呢?”
  忘忧最大的缺点,就是不知道面无表情的南行之何时生气,何时高兴,她揣测不透,却又忍不住的飞蛾扑火………
  声音中不知道是克制不住的颤抖,还是克不住的欣喜,忘忧把身体一转,跪着禀道:“禀王上,忘忧见王上甚是疲倦,便点了安魂香,希望王上能解除疲劳!忘忧只想能替王上纷忧些许忧劳。”
  “所以孤的手是你包扎的?”南行之把手慢慢的伸向她的眼帘下,“回答孤,为什么孤会在你的房里?你对孤做了什么?”
  这下我是算看清了,忘忧是止不住的颤抖,牙关紧张的都在打颤,“禀王上,忘忧见王上赤手在火盆中,火盆里的火是圣火,一次,两次可以,若是天天如此,王上的手定然会……所以忘忧用了一些安魂香……把王上引诱到屋内,给王王包扎的……忘忧本意只想王上不要这么忧思过虑!”
  “安魂香?”南行之琉璃色的眸子,扫过正在冒着烟的熏笼,“安魂香会让孤随着你的意愿而走?”
  忘忧猛然摇头。急忙解释道:“不是的,安魂香会随着人心的本能而走,王上是自愿跟忘忧走的……忘忧并没有那么大本事让王上跟忘忧走。”
  随着人心的本能?
  南域锦中了这香,把巫羡看成南霁云……南行之自愿跟忘忧走,难道南行之是喜欢忘忧的?所以忘忧这样有有恃无恐趴在他的怀中?
  南行之琉璃色的眸子,骤然停留在我身上,平淡无波的声音,冷了又冷:“安魂香会随着人心的本能而走,所以孤对你说的什么?”
  忘忧怔怔地摇头,“王上什么都没说,只是跟忘忧进屋让忘忧给您包扎伤口……”
  “所以忘忧大人给王上包扎伤口!”我冷冷的瞥着她说道:“待令尚宫奉哀家的命来请王上,你就把她引到惜时池边,甚至不惜让五爪来玩弄她,喂惜时?不知王上原先是只让你每日三碗鲜血,你可放了?”
  双手完好无损,放血在什么地方,我可没看到她全身有什么地方破了口子……我的脾性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让她在我头上作威作福了?
  忘忧双眼转动,一下惊慌起来……
  南行之把视线落在五爪身上,慢慢的起身,走到我面前,伸手取代了我的位置,挠在五爪长长的颈上,平波无奇的言语,透着透人心的凉:“来人,通知巫族,巫族族长忘忧企图谋害孤,沉惜时池……”
  “王上!”忘忧惊慌失措起来,膝行爬道南行之脚边哭泣道:“忘忧并没有要谋害王上,五爪只不过想要找人玩,忘忧见王上熟睡,所以……请王上饶忘忧这一次,忘忧下次再也不敢了!王上……”
  本事不大,做的小动作倒是多,做完了小动作,就是收不了底,收不了底还在锲而不舍的做……
  “太后!”忘忧见南行之没有丝毫动容,便转向我:“太后,忘忧没有让五爪把待令尚宫扔进惜时池中,忘忧只是让待令尚宫大人陪五爪玩一会。忘忧绝无恶意伤害待令尚宫大人,还请太后饶过忘忧这一回!”
  我微微扬起眼帘,望着南行之,问道:“王上,你怎么看?”
  “王上!”一声叫唤,打断了南行之的话。
  紧接着巫族的左右护法而来,两个老者跟八年前看了一模一样,浑浊的眼,沉稳的气势,像在地里潜伏了很久。一点一点的挤破地爬上来的样子。
  南行之身体一扭,睥睨的望着进来的两个老者,左右护法跪地请安,然后禀道:“王上,在巫族点燃安魂香并没有什么不妥,安魂香只不过让人遵循内心的想法,达到身心放松的效果。忘忧身为巫族的族长,本身的使命就是伺候王上,不让王上身心崩紧!”
  “原来是这样!”南行之声音缓慢的问道:“按照护法的意思。孤若是放松警惕,死在这里也是白死了?”
  左右护法眼神一紧。忙道:“巫族对王上绝无二心,还请王上明鉴!”
  “明鉴?”南行之琉璃色的眸子,闪色着杀戮狠戾:“是你们自己动手,还是孤动手,不要让孤说第二遍!孤没有那么好的耐心!”
  左右护法相互看了一眼,忘忧声泪俱下,眼中的痴恋,被压在眼底,哭着哀求:“王上,忘忧对王上绝无二心。王上就算自己死,也不会让王上受一点伤害!”
  南行之伸手把自己右手裹好的白布撕了下来,白布上沾满血迹和血肉,白布扔在忘忧面前,他负手而立,我坐在他身后。正好能看到他那血淋淋的手。
  “王上!”左护法当下声一沉,禀道:“忘忧是巫族天分最高的孩子,若没了她,短时间内将不会有巫族族长送过来!”
  “那就不要送过来好了!”南行之声音难得提高:“来人,拉下去!沉惜时池!”
  左右护法两个老者,脸色当场一变,冷文颢带了两个人进来。
  忘忧泪水像珠子一样,见状没有回转的余地,当下一把抱住南行之的小腿,:“王上,您不是要解太后娘娘身上的情蛊吗?忘忧有办法的,忘忧可以解太后娘娘身上的情蛊,这个方法绝对是可以的,王上求您饶过忘忧,忘忧再也不敢了!”
  我以为按南行之的个性。定然不会妥协,可是我想错了,南行之后退一步,脱离了忘忧抱着他的小腿的手。
  “孤给你三日的时间,若是找不到情蛊的方法,自己跳下去!”南行之声比水凉,“安魂香若是在出现在南疆的后宫里,别说你,整个巫族孤都给他掀了。”
  许是南行之太过骇人,左右护法竟然没吭上一句,忘忧劫后余生般哭笑着把头磕在地上砰砰作响。
  劫后余生吗?
  就这样算了吗?
  我冷笑一声,缓缓的站起来,走到南行之身侧站定,“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忘忧大人,哀家身边的人可是让你伤着了,你的一句把什么责任都推到五爪身上,难道约束五爪不严。不是你的责任吗?”
  后宫之中不缺乏折磨人的东西,更何况那么大一个惜时池,里面的惜时都饿着肚子呢。
  忘忧抬眼望来,眼中一闪而过的妒火,快速的让人难以捕捉,咬着唇角,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太后,一切都是忘忧的错,五爪找人玩,忘忧不该让待令尚宫大人去陪五爪玩,太后怎么惩罚忘忧,忘忧绝对无二话。”
  我就讨厌她这种。南行之不让她死,她就有恃无恐……
  既然如此,那就借南行之的手好了。
  “王上,忘忧大人,并没有放血给惜时吃,还让待令尚宫大人平白无故遭如此大难,王上你是一国之君,巫族族长又是辅助你的,此事你看着办吧!”
  不死就可以有恃无恐吗?这个孩子的天真跟谁学的?在这皇宫之中,她冷漠的只能看见南行之。这是要不得的眼光狭窄。
  南行之偏头凝视我片刻,对忘忧方道:“去惜时池内,待令尚宫受过什么样的苦,受回来!”
  被心爱的人当成一把破草扔出去,可比我这个太后惩罚她来的强的多,至少她眼中的眼泪,流的是苦涩的,至少她的心像刀绞一样钝痛的!
  甬长的宫道,天色渐晚,我和南行之回到御书房就有人来禀报,忘忧把整个小腿都沉在惜时池中,血洞般般……
  见南行之血肉模糊的手,我摊开手掌,对他道:“王上,我的手以后会像哀家的手一样没有掌纹,没有掌纹,命运不受控制,想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
  曾经我的手掌纹清晰,血肉模糊的时候,也就把掌纹一起模糊掉了。
  南行之琉璃色的眸子盯着我的手上。声音淡漠:“太后,曾经在姜国过得步步惊心吗?”
  拿起药粉倒在南行之手上,低着头,嘴角勾起:“没有什么步步惊心的,只不过拿命博命而已,身为帝王者,永远不知道后宫里有多少女人为他死,高座之上,帝王永远看的是远方,也许后宫小小的争宠。对他来说,不过是万千虫蚁,死了一只而已。哀家的母妃就是败寇,哀家看透了,也就不觉得有什么步步惊心的!”
  “嘶!”南行之手一缩,我低头吹了吹,这一刻,我把他当弟弟一样疼爱……
  把他的手包好,把我的手放在他的手心中,轻轻地。抬眼望进他琉璃色的眸子里,郑重其事的说道:“不要再为我做任何事情了,情蛊解不解都没有任何关系,翊生已经说了,再也不会让我一个人面对这世上,以后无论什么事情,他都会站在我身侧,生死与共!”
  南行之手慢慢收紧,握了握我的手指,眼帘微垂:“太后与姜国大皇子是亲生姐弟吗?”
  我一愣。慢慢的抽回手,笑问道:“怎么会有如此疑问?他和你一样都是我的弟弟!血浓于水!”
  “不!”南行之目光一骤,轻声道:“孤不跟你们血浓于水,孤是南疆人,是南疆的王,不是你们口中所说的祸国殃民的孩子。”
  我望他片刻,点了点头:“王上,好生休息,哀家回去了!”
  皇室中人没有亲情,什么血浓于水,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说法罢了。
  “太后!”南行之唤我道:“就算孤不给找你解情蛊,姜国大皇子也会想尽办法给你解,孤和他两个人,总有一个人要在那在那烈烈熊火之中,徒手去翻找!”
  闻言!
  我蹙眉带了一丝紧张的问道:“翊生,问了你情蛊解决的方法?”
  南行之点了点头:“孤知道他想和北齐灭了南疆,突然不和北齐合作,大抵是你们口中所说的血浓于水的关系。但孤绝对不会承认与你们血浓于水。孤告诉他,祭祀台的圣火里有情蛊,找到合适的就能把你体内的虫子引出来,他现在估计在圣火中找燃烧的虫子来。”
  翊生!
  我什么也顾不得南行之一闪而过的难过,径自往外跑去。
  我说他怎么就平白无故想到去南疆的祭祀台了,还把浅夏带过去原来是因为这个。
  夏日的夜,在这南疆里虫子尤其的多,心中越着急,奔跑中,额上浸满汗水……
  他从晌午时分去的祭祀台,这都一个下午了,手该烧成什么样子了。
  我又不会爱上人,又不会男人洞房花烛,他这样子执意解我身上的情蛊做什么?
  一路奔去,到祭祀台下,抬脚刚攀爬上去,身后大力一拉,脚下踩空,向后倒去。
  昔莲跟在我身后,喝斥道:“什么人,竟然胁持我家娘娘?”
  抱着我的人还手一下,把昔莲劈昏在地,我心中一惊,出口道:“齐惊慕,你还要一点颜面吗?”
  “我要什么颜面?”齐惊慕眼中射出骇人的光芒:“你已经把我折磨了这么多年?我还要什么颜面?我只想现在带你走!”
  “你疯了!”我奋力的挣扎,越挣扎他钳得越紧。
  “我是疯了!”齐惊慕看着祭祀台上,狭长的眸子带着一丝疯癫,双手牵住我的手臂,使劲的摇晃了一下:“我就知道,姜翊生在这里,你一定会来找他,你现在满心里都是你弟弟,难道你也被他见不得光的心里给蛊惑了吗?你知道他对你存在什么样的心思吗?”
  我被他摇晃簪花掉落。青丝散落,手臂生疼,心中愤怒升起:“我被谁蛊惑了?齐惊慕什么时候你变得这样面目可憎了?”
  齐惊慕狭长的眸子染尽痛苦,质问我:“我变得面目可憎?你怎么不想想是谁把我变成今天这个模样?是你那魔鬼般的弟弟,从一开始到现在,他都把你我玩在鼓掌之中,他对你的心思,从小都掩盖在心里,这样的人不是魔鬼是什么?”
  我奋力的挣脱他,他把衣袖都撕破了。后退抵在台阶上,“齐惊慕到现在你还不知道自己的错在哪里?我说过了不会爱你,你就死了这条心,不要跟我说从前,我跟你从来没有过从前!”
  齐惊慕像魔鬼一样一步一步逼近我,狭长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我,“姜了,知不知道你魔鬼弟弟想要灭了南疆原因是什么?”
  我死死地望着他,声音冷冽无情:“不管什么原因,跟你都没有关系!”
  “你在自欺欺人吗?”齐惊慕狭长的眸子闪过一丝狠厉。勾唇一笑:“你爱上了南霁云,你以为南霁云下葬的时候,你弟弟没有来吗?他来了,看见你痛不欲生的样子,他就想着把南疆灭了,奈何自己权势不够,一等就是八年。八年啊,把他的耐心全磨没了,所以他这么迫不及待的要跟我一起灭了南疆!”
  我在攥紧手掌,眯起的双目,冷冷的反问:“那又怎样,他做什么他心中有计量,跟你有什么关系?”
  齐惊慕一下踉跄后退,眼中尽是震惊:“姜了,真的被他蛊惑了吗?你不是不喜欢别人算计你吗?现在是你的弟弟在算计你?你以为他甘愿做姜国的皇子吗?”
  我从心底哼笑出来:“他当然不愿意只甘愿只做皇子,他的目标是姜国的皇,齐惊慕你说完了吗?说过你可以滚了!”
  齐惊慕蓦然撕心裂肺的笑了起来:“姜了,你的心可真硬啊!你的心可真单单对我这么硬啊!”
  以前他说我心硬的时候,我还微起波澜,现在……我只觉得是笑话一句。我的心硬吗?就算心硬又如何?
  我挺直了背脊,看着他像看一场笑话一样:“我好不容易安稳了,你送来姜颐和搅乱我的生活,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心里安放的人,你又来迫不及待想把他毁掉,齐惊慕口口声声说我的心真硬啊,你怎么不摸摸你的心,你是不把我毁掉,你不甘心吗?”
  齐惊慕双眼赤红,笑的欲目裂出,“姜了,是你先招惹我的,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你先招惹我的,我掉下去了,你还在岸上,你觉得我会放弃你吗?不会,我死也把你拉下去!只有我和你两个人心里才能达成共鸣!”
  “北齐皇上,可真的是会做白日做梦!”
  姜翊生低沉带着一丝慵懒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你这样一味的抹黑我,就得到你想得到的东西了吗?”
  我转身望去,姜翊生已经从台阶上走下来,伸手揽住我的肩头,一手负在背后,神色如常,望我,俯耳细语,“姜了!有我,不怕!”


第00129错觉:眼中妖孽

  我头微偏想看他负在身后的手,姜翊生揽在我肩头的时候,却挡住了我的脸,侧目微微一笑:“我没事的!”
  齐惊慕眼中的妒意,毫不掩饰,“姜翊生,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跨得过去,姜了最后知道你那见不得人的心,你会如何得到她!”
  “真的不劳你费心!”姜翊生嘴角的浅笑没有散去,寒星般地眸子闪烁着耀眼的光:“你只管在北齐,等着好消息就行!”
  齐惊慕闪烁着冷冷的杀意,“姜翊生,若是你不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
  姜翊生眸光沉静,“你有这个本事才行,这么多年了,你不是一直都惦记着我这条命吗?”
  “齐惊慕!”我双眼一转轻声唤道,“我想与你谈谈……”
  姜翊生有些不解的我截断他的话,我脱离他的手径自向前走去。
  齐惊慕跟在我身侧,狭长的眸子,想做的得不到,便要毁灭的光。
  远离姜翊生只十几步之远,确定他听不到才停下脚步……我从来没有给过齐惊慕错觉我想和他在一起,可是他总是会一厢情愿的认为,我想和他在一起。
  长臂一伸,就把我捞在怀里,他的眸子,早就不是那如黑夜闪烁光芒的眸子了。
  “姜了,跟我回去,我有能力保护你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好!”我昂头轻声应道。
  我的声音太小,让齐惊慕产生的错觉,心情激扬的又问了一遍:“姜了,刚刚答应我什么?愿意和我回去?跟我一起回北齐吗?”
  看着他满目激动,心中悲哀起来,为什么要对我执着?爱他的人不在少数,宁幽儿,姜颐和……
  我声音慢慢的低了下来,“齐惊慕,南霁云的死跟你有关系吧,这么多年了,你还在执着什么呢?”
  “不!”齐惊慕轻轻的把我拉了出来,垂眸望我:“他不爱你。可爱的是姜颐和,他们俩现在已经在天上在一起了,我们就应该在一起,姜了,我一直在等你…等你,不要再让我等好吗?”
  我嘴角便泛出一抹笑意,问道:“齐惊慕,若是我不同意。你是不是就与我不死不休了?”
  齐惊慕眼中一闪阴森,沙哑的声音说道:“你我不会不死不休,我会无论什么代价都会把你拉到身边,因为我们从一开始就说好了,我许你三书六聘,北齐风光万里。”
  “你是真的爱我吗?你是真的爱我,可以为我做任何事情吗?”我温柔的问道:“齐惊慕你爱我可以为了我做什么?”
  “我可以为你去死!”齐惊慕眼神坚定,充满深情的说道:“姜了,我可以为你去死,在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了!”
  我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嘴角的那一抹微笑,无限拉大,俯身靠着他的胸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声音温柔似水:“你若真的爱我,那么我用你的爱杀死你自己,你说这样好不好呢?”
  齐惊慕一个惊愕,我的簪子多尖利,扎进他的胸口,连一声响都没听到,他怔怔地低眸望来……
  我的手握紧,头依然昂着,目光灼灼,学着深情无限的样子:“惊慕哥哥,这个样子,你说好不好呢?”
  “姜了!”齐惊慕一声暴喝,把我推倒在地,捂着胸口,痛不欲生的说道:“你怎么对我心肠如此的硬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算计,让你记在心里这么多年,南霁云他也伤害过你,你怎么就会对他真心相付了呢?”
  “呵呵!”我呵呵的笑着,手掌在地上都擦破了,举起擦破了的手掌,鲜血满满的给他看:“惊慕哥哥你看,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以为我去死,可是你受了一丁点伤,你就会毫不犹豫的把我推到在地,不管地上有什么,哪怕地上有刀子,有见血封喉的毒药,你也会毫不犹豫的把我推倒在地,这就是你所谓的爱……你所有的爱都是在建立在你自以为给我幸福的幸福上面。”
  “姜了!”齐惊慕忙地又过来拉我,不顾自己身上的伤。
  我一把打开他的手,自己从地上站起来,没有他高,努力的让自己脖子,腰杆直直的:“所以下次不要跟我说你爱我,你的爱都是充满算计。八年前你在算计南疆,八年后,你想毁掉姜翊生!你想把我身边所有我在乎的东西都毁掉,然后让我依赖你一个人。”
  我冷嘲热讽的说道:“你我出身皇家,后宫之中依赖帝王一个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觉得,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回来我身边,还是原先的那个少年吗?”
  话本小说,愿你出走半生,回来还是原先的少年,那么美好的期许,怎么可能变成现实……每个人都在变,我们都变不回原先的样子……都变不回原先的心境!
  齐惊慕眼帘微垂,敛去眼中所有的思绪,声音变得喑哑低沉,“姜了,这么多年了,你是我求不得的执着!”
  “我的心里是恨你的!”我声音如冰,话如刀:“我恨你,从错嫁那天开始,从凤贵妃死了那天开始,从姜颐和被你送给南霁云那天开始,从南霁云死的那天开始,我没有停止一刻不恨你,这一切的一切,只是你求不得的执着造成的!”
  齐惊慕声带一丝哽咽,“我只想许北齐的后位,因为你是我黑暗中一缕光,姜了……我伤害过你,我想用我的下半生来补偿你,我们已经错过太多了,我不想再错过你!”
  “太晚了!”我望着远方的姜翊生,高耸的宫灯下,他长身玉立,黑色的衣袍,像融入如黑夜一样,紧抿的唇角,直直的向这里望来。
  “我不想与你同生共死!”我慢慢地抬脚越过齐惊慕,“我一点都不想和你同生共死,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你算计进去,因为我对你来说,条件对等,有巨大的利益,你会毫不犹豫把我送出去,你会毫不犹豫的把我算计在内。”
  这个人早就不是少年时的模样,权势,利益,对于我只是求不得的偏执。
  “话都说完了吗?”姜翊生目光在远处还没有收回来,轻言问我道:“刚刚有没有摔伤?”
  我摇了摇,把手往衣袍上擦了擦,“我们回去吧。你也不要在寻找什么情蛊的解药了,姐姐不会爱上任何人,就算这个情蛊在姐姐身上,也没有关系的!”
  姜翊生寒星般的眸子,一下散发着冷光,“情蛊必须得解,等情蛊解我告诉你一件事情,我们就能永远的在一起,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
  这个孩子太敏感,还是我太敏感,总觉得这个孩子对我话里透着话,对我多了一分不属于弟弟的占有欲。
  “什么事情?”我昂头望他,他手捋过我散落的额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你身上的情蛊解了,我自然就会告诉你,你只要知道,我不会骗你,不会算计你,我这辈子只有你了!”
  “情蛊解不掉的!”一下拉过他背后负立的手,他的手被他裹了层棉布,血肉模糊的,我的眼泪巴巴的往下掉,落在他的手上,“你干嘛这么傻,它在我体内又不要我的命,到底有什么事现在不能说,非得等到情蛊解掉才能说?”
  “别哭!”姜翊生完好如初的手,擦过我的眼角之下,“我不疼,一点也不疼,只有能和姜了在一起,就怎么也不会疼!”
  “你个傻子!”我含笑落泪的骂道:“你是我的亲人,我自然要和你在一起,不准来找情蛊的解药,听到没有?”
  “没有听到!”姜翊生把我的头压在他的怀中,鼻息喷在我的颈肩上,带着撒娇道:“没有听到,什么事情都可以听姜了的,唯独这件不行!”
  “你个坏小孩要做什么?”我没有用力的把他推开,有些生气的拉过他的衣襟,让他弯着腰对我,“你是个坏小孩要做什么?姐姐会生气的,知道吗?”
  姜翊生铁了心一样,用手背抹去我的眼泪,言语之间把我当成一个孩子来哄:“本来样子就丑,哭成一个大花猫,就再也找不到比你更丑的人了,你说,是不是因为样子丑,所以才会懒住我一辈子的!”
  我破涕为笑,嗔怒道:“姜翊生,想挨揍是不是?看姐姐不打你…”
  姜翊生身体灵活的一扭,一下子蹲在我面前,拍了拍后背:“上来,我带你回去!”
  我一愣,道:“你的手,手不要了吗?”
  姜翊生把手在我眼帘晃了晃:“羌青的药很管用,明日就好,上来!”见我迟迟不动,他又催促道:“小时候姜了抱我,现在我背姜了,快点,腿蹬麻了!”
  我有些踌躇,“姐姐那么重……”
  “姜了!”姜翊生没有再给我任何犹豫的机会,手一伸拉过我,我一下别趴在他的背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圈住小腿,背了起来。
  作势往上一抖,我吓了一大跳,紧紧圈住他的脖子。
  姜翊生小跑起来,大声的叫道:“走喽!抱紧了,摔跤姜了要做垫背的哦!”
  我在他背上呵笑连连……
  齐惊慕在我们的背后,目不转睛的望着,眼中闪过狠辣,我刚刚被他说的话,非但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更加骇人卓狠了。
  炎炎夏日,他的背很热,确是很安心……
  不算漫长的路,在他的背上,我昏昏欲睡,我的翊生已经长大了,可以保护我了,这个从出生……就寄予我厚望的孩子,长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为我遮风挡雨。是我一辈子的依靠,是我一辈子的期许。
  凤贵妃你在天上看到了吗?姜翊生变成了我们希望的模样,他是我们在冷宫冬日,看到的一抹绿意,这抹绿意变成了参天大树……
  回到宫中,我命人去把昔莲带回来,看见姜翊生的手,我眼泪又往下落……
  姜翊生却是反手,把我的手摊开,我的手掌被破皮流着血,姜翊生眼中闪过心疼,连忙唤着浅夏,打来清水,替我细细擦过……
  擦上药,俯身吹了吹,温热的气息吹在我的手掌上,带着暖,带着凉,带着心安……
  夜风微吹,我从夜间惊醒…
  烛光昏暗的房间里,床上没有姜翊生,我有些慌乱。浅夏忙忙进来道:“殿下,王上请了大皇子夜间对酌,见殿下守熟睡,大皇子就没有唤醒殿下,便独自一个人去赴约了!”
  我慢慢的又躺了下来,声音有些道不尽的落寞:“浅夏,我总觉得翊生比起八年前,变了些许,有些陌生,有些熟悉,像他,又不像他!”
  浅夏就在我的床沿,坐在我的床下,“大皇子这些年过得很辛苦,殿下应该知道,皇宫里,当猫是要被人杀死了!”
  我望着床顶,有些失神:“我知道,必须要有手段,要有能力,还能过上自己想过的日子,可是。我并不是说他心狠手辣,而是有些莫名的情绪,我怎么也理不清!”
  “殿下想多了!”浅夏带了些笑意说道:“大皇子所谋划的一切,只想自己在乎的人好好活着,殿下也一样,殿下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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