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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了-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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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尖锐的太监声音响起:“北齐皇上到!”
南行之眼一睁,眼中有着血丝,却是清明异常……仿佛从来没有睡着一般。
我与他站在一侧,齐惊慕带着他的使臣而来,沉静步伐,周身凌厉,这才做几个月的帝主,气势锐利非常。
举香敬上,随后视线落在我的身上,眼中势在必得的光芒,让他狭长的眼眸亮得惊人。
南行之躬腰拱手还了个礼,道:“北齐皇上不远千里而来,孤替先王谢过北齐皇上!”
齐惊慕这才把视线从我身上,落到南行之身上,势在必得的光芒瞬间变成了惊诧。
他的惊诧不亚于姜颐和和我见到南行之第一眼时的诧异,南行之绷着一张小脸,任他打量。
齐惊慕从南行之这脸上移到他的手上,然后看向我,我嘴角噙着冷笑望他……齐惊慕……这个孩子能有琉璃色的眼眸,能有十二指头你可是主谋啊!
见齐惊慕惊了半天未动。我眼中闪过一抹冷意,道:“来人,好生接待北齐皇上,莫要怠慢了!”
“是!”礼官进殿来请道:“北齐皇上请随外臣去休息!”
齐惊慕似如梦初醒,望了我一眼,望看了一眼南行之什么话也没说跟着礼官离开。
我垂眸看了一眼南行之,见他眼盛着杀意……琉璃色的眸光几近透明……
我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王上无需担忧,哀家是南疆的太后,除了故国之外哪里也不会去!”
南行之眸光一敛,昂头望我,半响道:“姜国的大皇子来接太后,太后就跟他回姜国了对吗?”
我点了点头,言语之中带了一丝悲凉,“你父王不要哀家与他同生共死,南疆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姜国,在有姜翊生的地方!”
南行之一下子寂默不语……
我也没有说话……
南疆从来都不是我的家,我不属于这里,姜翊生来接我。我便走,不会有任何留恋!
南霁云在殡宫停了十一天,三月二十八宜下葬……
天未亮,暮钟响起,太常寺卿站在殡宫前诵读悲文……
悲文诵读完,棺椁被抬了出来,棺椁上裹着幔帷,十六个壮汉抬起棺椁。
妃嫔们抽泣,南行之伸手握住我的手,我这次没有甩开他的手,而是牵着他的手跟在棺椁后,我们一走,妃嫔们有序的站起身来,尾随而来。
宫门外,文武百官暗自抹泪,棺椁还没出宫门,就各自跪了下来,额头俯地……
然后跟在跟在妃嫔们的身后,尾随着……我们………
齐惊慕从我出宫门,一直落在我身上没有移开,我和南行之上了龙辇。他的视线也没有移开……
京城之中早已陷入一片惨白,帝王驾崩,全国哀痛………
皇陵在四地京外四十里的白行山上,“当!”快到皇陵的时候,前方被人拦了去路。
我长舒一口气,南行之瞥了一眼前方:“太后,行之可以去处理!”
“他恨得是哀家,哀家也是恨他,若是没有他,也许你的父王不会死,这是我和他的恩怨,与你无关!”
南行之闻言,二话不说,跳下龙辇,浅夏扶着我下了龙辇……
前方南域锦剑指前方,身后跟着他的黑衣死士有十几人之多,太常寺卿大声呵斥道:“大胆摄政王,今日是先王出殡之日…岂能容你……”
太常寺卿话还没有说完,被南域锦封喉,瞬间队伍有些慌乱,南行之直接下令道:“冷文颢,谁对先王不敬,格杀勿论!”
“是!”冷文颢正声道。
春风带着泥土的芬芳,带着山间清泉的润气。
南域锦见我来,双眼通红:“姜国公主,你以为可以把本王囚禁皇宫里吗?今日本王就要杀了你!”
我上前去,离他的剑只有几步之遥:“摄政王大人,你那么爱他,那么舍不得他,跟他去死好了,在这里大呼小叫什么?”
南域锦眼神狠厉的望着我,像疯癫一样:“都是你,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我哼笑一声,带着无限的嘲讽:“情蛊之王无药可解,巫羡没有告诉过你……南霁云之所以会死,因为黑色曼陀罗吗?摄政王大人,黑色曼陀罗到底是谁送进皇宫的?”
“你的爱可真伟大!”我不怕死的上前,离他的剑尖又近了两步:“一切都是哀家的错,哀家可没有让你把黑色曼陀罗送进宫,三天,还是四天……你不知道先王为了抵住黑色曼陀罗香……是在用自己的鲜血去灌溉黑色曼陀罗吗?”
我的上前,让南域锦后退。他眼中的恨意被我的一声声质问变成了迷茫和自责害怕。
“想杀了哀家吗?”我脖子已经放在他的剑尖下面,“杀了我,他也活不过来,你最大的悲哀就是你所爱的人死了,你不跟他去,你又放不开他,你明明爱的不是他,你应该在十几年前就该去死,你没有,你把你的爱转移到南霁云身上,可是他不爱你,他不是他父王,他不爱你。”
“你胡说!”南域锦手上用力,我的脖子有些微疼,全身也不住的颤抖嘶吼着:“姜国公主,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来指责本王,明明是你,若不是你,南霁云他怎么会死,都是你!”
看着他那悲痛欲绝的样子,我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既然如此这么恨哀家!杀了哀家看他能不能活的过来!”
南域锦高举手中的剑,向我袭来,悲然道:“那你就去死吧!”
我平静至极迎着向我胸口刺来的剑,南霁云你不想与我同生共死,现在有人让我们殊途同归,你可高兴?
第00123殉葬:生死同穴
南域锦高举手中的剑,向我袭来,悲然道:“那你去死吧!”
我没有退,我平静至极迎着向我胸口刺来的剑,南霁云你不想与我同生共死,现在有人让我们殊途同归,你可高兴?
闭目,以为会感觉到身体撕裂,剑身刺进心口的皮肉撕裂声,可是没有……
我慢慢的睁开眼……发现我的前方,挡了一个人,我忽然发现南疆人都喜欢穿暗红色的衣袍。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暗红色的衣袍,伤了,看不到红!
南域锦不可置信地望着巫羡,巫羡白的几近透明的脸,绽放出一丝笑容,捂着胸口,声音温柔道:“不怕……我是巫医,不会有事的!”
忘忧一下子扑了过去:“巫羡大人,您有没有怎样?”
南域锦仿佛看不见忘忧,眼中只有南域锦,南行之微微抬起手,有人上来把忘忧拖开了,忘忧挣扎中触及到南行之冰冷的琉璃色眸子,一下子忘记了挣扎……任凭人把她拖走……
南域锦握着剑柄,不知觉的松开了手,眼中不可抑制的愤怒起来,质问道,“你为什么要救姜国公主?谁给你的胆子你让你去救她?”
鲜血染红了地下的草,就算巫羡穿的衣袍看不出来有新鲜的颜色……鲜血却一点一滴的落下来,浸透了他站的地方。
剑尖在他背后滴着鲜血,南域锦想杀我,这一剑自然使用了十成的力气,他的剑,直接穿透了巫羡的心!
南行之上前把他的手塞进我的手中,昂着头,琉璃色的眼眸深处……隐藏着我自以为是看花眼的害怕。
他是一个淡漠的人,他是一个绝情的人,他不会害怕,他不会害怕我去死……
巫羡伸出手咬着牙把长剑一下子拔了出来,鲜血喷涌。南域锦双眼随着鲜血变得赤红,巫羡步之踉跄,拖着剑,慢慢地往南域锦面前走去,“域锦,我没有救她,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
南域锦赤红的双眼,恨意遍步,说出来的话,就跟他的长剑一样,刺进别人心里,一下子,也就致命了。
“你是什么东西?本王是谁?本王为什么要和你一辈子,今天谁也不能阻止本王杀这个姜国公主!”
巫羡脚下一顿,停了下来,剑碰触到石子上发出一声悦耳的声音,巫羡把剑递上,“那你先杀了我,这姜国已经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不管你认不认,霁云的死,根本就不怪别人,是你一手造成的黑色曼陀罗!”
巫羡仿佛感觉不到自己胸口的血洞正在潺潺往外的冒血,仿佛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仿佛诉说着一个无关紧要,“颐夫人本来在水牢里好好的,你非得让她吃下曼陀罗,在她的脸上纹上跟太后一样的舍子花。冬日漫漫,你去哪里找的那些黑色曼陀罗?王上因为你,整整四日。你知不知道王上是如何对抗那些曼陀罗的?”
南域锦眼神越发凶狠,毒辣,手指着我,“那你又知不知道,是谁告诉本王黑色曼陀罗的功效!”
我的瞳孔猛然收紧,是谁告诉他黑色曼陀罗的功效?
是我!
心中顿时阵阵钝痛了起来。在宫宴上,是我故意在南域锦面前丢下一个腰间荷包……
荷包里写着黑色曼陀罗的功效……不……荷包里写着,我从古籍上看来的,如何让一个人丧失理智…丧失理智只能看见所看见的人都是心爱的人……
就像南域锦如何不知道自己在不清醒的情况下委身于巫羡身下一样……
我慢慢地松开了手,松开了南行之的手……
所以……南霁云的死最大的祸首,是我……是我自己亲手杀了他的命………最大祸首是我自己………我把这件事情给忘了。南霁云给我欢乐,给我忧愁,让我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那个时候我一心想要他的心,来解我身上的情蛊,是他告诉我,我身上的情蛊只有他的心来解……
巫羡扭头看了我一眼,对南域锦摇了摇头,“域锦,那本古籍是我故意让皇后看到的。皇后的荷包里根本就没有写下什么黑色曼陀罗的功效,她写的东西根本就不足以让人迷失心智。更何况她写的东西被王上换了。而我,是真正把黑色曼陀罗功效放进去的人。我只不过想去试探你,没想到你却真的做了。用这样坚决死不计任何后果的的方法,试图想让王上迷失心智!”
南霁云知道我所做的一切,他在纵容我所做的一切,不惜用生命那就容我想做的一切!
我站不住的后退……后退,一下子退在南霁云棺椁前,靠在他的棺椁上,无路可退!
为什么会这样?
所以南霁云才会跟巫羡说,他也没有想到情蛊之王因为他想我,念我……苦苦压制与黑色曼陀罗形成了不可磨灭的损伤……
南域锦一下似恍然大悟般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只点着头,眼中泪花闪烁,双眼赤红欲裂,“南霁云可真是一个情种,为了一个这么不爱他的女人,把自己给搭进去,以自身谋划……黑色曼陀罗……与其说是你给我的,不如说是南霁云自己给我的……他在以身谋划,来让这个姜国公主心疼。来让这个姜国公主心软……他成功了不是吗?这个姜国公主爱上他了,为了他不惜可以与他同生共死。”
“是!”巫羡地声音掷地有声的应道:“这天下最便捷最简单最有效的算计,就是以身谋划,王上想要得到皇后的主意,想要得到皇后的心,他必须用自己来让皇后心软!”
巫羡声音突兀温柔:“他说过。曾经他伤害皇后太多,他所受的伤害,还不及给皇后的伤害十分之一,所以他要以身谋划,可惜这世界上所有的算计,都玩不过上天,都算计不过天,猝不及防的意外,让所有人束手无策,唯独死才能解脱!唯独死才能平息上天的怒火。”
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
也许都是真的……南霁云的死,我们都有关系……我们都有莫大的关系,帝王……以身谋划……如果对自己都能狠得下心来。还有什么事情达不到的呢!
就像我故意跌倒在马下,就像我故意把自己的脸用簪子划破……都是拿自身去算计,都是拿自身去赌别人的命……
南域锦眼角一串泪水滑落,双目欲裂,似有太多的怨恨无处安放,“真是情种啊。跟他的父王一样,情种啊!”
巫羡本来肌肤就白,现在更加白里透明,慢慢地又往前走了几步,直到南域锦面前,手中的剑柄脱离。伸手绵绵深情拉住南域锦的手,把手放在自己胸口:“别怕,还有我,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你,你知道的!”
鲜血染红了南域锦的手。他的手堵不住巫羡的胸口,鲜血因为他的走蜿蜒而去,变成一个好看的血路。
南域锦一把甩开他的手,趔趄后退,摇头:“骗子……都是骗子,南霁云是…他的父王更是,而你就是他们的帮凶,你和他们一样,心若磐石,无论怎么做都暖不了你们的心。”
他现在的样子根本就不是一个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大人,而是一个心灰意冷的普通男人!
他往后退……巫羡就一步一步跟着他,仿佛让他知道一转身就能看见他在身后一样。
南行之手微抬,南域锦身后的黑衣死士倒是纷纷放下刀剑,近侍纷纷上前把他们拿下。
“太后!”南行之走到我面前恭敬的说道:“不要耽误吉时!”
我手摸在棺椁上,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好!”
这一下没上龙辇而是扶着南霁云的棺椁一步一步的向前走,我现在离他这么近,却隔着生死的远……
浩浩荡荡的人,来到皇陵之中,皇陵的大门已经打开,守陵人早已跪地恭候……
长长的墓道,石壁上的长明灯昏暗……
白幡飞扬,纸钱飞舞,念悲文的人仍继续……陪葬品送入墓中,我并没有停下脚步,南行之拉住了我的手,“太后,墓中太阴寒,太后莫要去……”
棺椁一点一点的脱离了我的手,抬棺的人小心翼翼的把南霁云的灵柩随着宫人进了墓中。
身后所有的人。跪在地上小声的抽泣着,我忍不住上前几步,南行之就紧紧的拉住我的手,声音冷得透凉:“太后,父王希望你长命百岁的活着,肆无忌惮的活着!”
厚重的石门。被缓缓的关起,我忽然挣脱南行之的手,往皇陵奔去……
死了就什么也看不见了,死了埋在土里就阴阳两隔,再也见不到他了。
南霁云你个混蛋,许诺我一岁一枯荣一世一双人。自己却躲在这里,与我不复相见……
我的手快到石门,后面一个大力,有人狠狠的把我向后扯去……
“本王不会让你和他死在一道的!”
我一下摔倒在地,见南域锦既然挤进石门之中,在墓内,对我猖狂的笑着,“姜国公主,这辈子,你都不会和他死在一起!”
“不……不……”我还没爬起来,巫羡带着满身血腥味,也闪进墓中。
我双腿发软。扑向那两扇厚重的大门,巫羡透着门缝,苍白的脸带着解脱:“生不同时,死同穴!娘娘,霁云希望你好好活着!”
“轰隆一声!”厚重的石门被关上了。
我用手狠狠的敲打着石门……
身后的小声抽泣,变成了震耳欲聋的哭声……
我拍着拍着,笑了起来……悲伤至极反而就笑了。
生不同时,死同穴……我成全了谁的执子之手,与之偕老……
南行之绷着一张小脸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侧,我坐在地上,他站着伸出衣袖,擦了擦我的脸颊:“太后,父王要睡了,我们回去!”
我呵呵的笑了起来,手撑在地上,没需要任何人搀扶,爬了起来,径自往前走,“回宫!”
春风拂面,南霁云的一辈子就躺在这里了,不会走,不会跑……
我的一辈子还在继续,我会走,我会跑……
我这一辈子…都不要来到他身边……我这辈子……与他阴阳相隔,不复相见……直到我死……我也不要和他见了!
第00124掠夺:南疆为妆
帝王之死,大丧之音,举国哀悼,大赦天下……
朝廷之中,因为南域锦和巫羡的死起到一定的威慑作用,南域锦的权力一下子被尽收在我手中!
短短的几天时间,我成了居然很把持朝政的妖后,我并没有杀人,我也没有惩罚任何人。
只不过我光明正大的和南行之一起坐在那高座之上,看着文武百官窃窃私语,敢怒不敢言……
对了,他们的家眷,他们的孩子都在皇宫里呢,他们只能把愤怒压在心底,不敢摆在明面上……
羌青是西凉的大司徒,现在留在了南疆,教南行之帝王之道,如何运转一个国家,如何看奏折……如何在文武百官的言语之中,找到他们的漏洞与不忠心……
南霁云那一宫的妃嫔们,我问她们要不要去守陵,还是回家更改姓名另行嫁人。
她们简直不敢相信的望着我,不管哪一个国家的妃嫔没有生下孩子,便要去殉葬,我非但没有让她们去殉葬,还要给她们自由,所以她们一个二个,眼中浮现震惊的光芒……不敢相信我是如此善良的人。
被她们眼中的光,闪了一下眼,再一次的问道,“青灯古佛,皇陵为伴,还是各自出宫隐姓埋名的嫁人,各位选一个吧,若是不想,要待在宫中,哀家也不勉强!”
妙龄女子,妙龄的年华,有些在宫中甚至呆了十几年,听到我的话,不自主的哭泣起来,跪在我面前:“太后,臣妾愿意出宫,隐姓埋名不会给先王贯上任何污名!”
“想清楚了。本宫让你们的家人来接你们!”我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身后此即彼伏的哭声,这些哭声可比南霁云死的时候让她们哭的更真情实意一些,他死的时候,这些妃嫔们的哭声中带着恐惧,害怕去殉葬,害怕青灯古佛。现在这些哭声中带着重生的欣喜。
是啊,不用死就是生……
一入宫门深似海,作为曾经帝王的妃嫔们,是不能嫁人的,现在我让她们重新生,她们居然要欢喜雀跃的……
可是我让她们重新生了,没有人让我重新生了……
手中把玩着兵符,坐在皇后正殿的院子里,阳光微射,令人昏昏欲睡。
南行之下了朝就过来,今日跟他一道的是忘忧,忘忧身后还跟着四个老者,四个老者目光如炬,全身上下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像埋在地下许久刚爬起来似的,我忍不住看了看走廊下晒太阳五爪,它没有吃下所谓的蛊虫,身上重新被一层层鳞片覆盖,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脖子上多长了一片小小的金色鳞片。
忘忧很怕我,和我说话都忍不住的看向南行之,仿佛我随时随地都能把她给吃了。
四个老者是巫族的前后左右护法,他们给我行礼问安,我的手敲在石桌上,悠悠然的问道:“哀家身上的情蛊,有没有解?”
南霁云是死了,情蛊不会让我和他同生共死,但是我身上的情蛊仍在,仍然没有解,我不知道这情蛊放在我身上,到最后会发生什么,现在我拥有了一切……我不让自己有任何闪失出现。
一个老者上前,替我把脉,沉思片刻,便道:“太后,您身上的蛊虫无解!”
“无解是什么意思?”我眼帘一抬,望进老者浑浊的眼中,“你的意思,哀家这辈子就跟这个蛊虫有缘了?”
“可以重新种植!”忘忧脱口而出道:“左护法,古籍中有记载,以蛊养蛊……”
“忘忧!”老者脸色一寒,“太后娘娘千金之躯,怎可以蛊养蛊?你现在是巫族现任族长,没有把握的事情,不要轻易说出口!”
忘忧黑曜石般的双眼,忙不迭地垂下,向我请罪,道:“忘忧该死,设想不够周全,还请太后娘娘恕罪。”
南行之坐在石桌的另一边,琉璃色的眼眸一派平静,视线扫过忘忧停在我手边的茶盏上。
忘忧着一身黑裙,俯身跪在地上,我睨着忘忧,手指不自觉的敲在石桌上,这个孩子,对我充满敌意,仿佛像我夺走了她什么东西没还似的!
“你说说,什么叫以蛊养蛊?”巫族的长老都反对这个法子,忘忧就像无意间脱口而出一样,故意引起我的注意,既然如此,我何不顺着她的意。
给我把脉的老者听到我的话,忙道:“太后娘娘,忘忧年幼无知,虽身为巫族族长,但对蛊术所学不过皮毛,还请太后娘娘再给老臣们几日时光,好好教导教导于她!”
今日碰巧这四个人来,不会只是教导教导她这么简单吧……
忘忧一直俯在地上,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等待大人的原谅……
我手一收,声音一冷:“那就带回巫族好好教导教导,哀家可不希望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巫族族长,在皇宫里伺候王上,伺候哀家!”
“是!”老者对我甚是恭敬。
忘忧身形微僵,暗自抬起眼眸有些不可置信,我将她的神色收入眼底,心中在想,这孩子在算些什么?
对我哪来的敌意?
站在旁边的另一位老者,眼神有些阴郁,上前声音洪亮道:“启禀太后娘娘,巫族圣物五爪,每年四月长鳞片,现下已四月中旬,老臣特地来接五爪回巫族,以蛊养之!”
我半眯起双眼,巫族的前后左右护法,这四个人是她找来的……她不止一次向我提出让五爪去黑宛,倒不是我不愿而是五爪不愿意跟她走。
想到此处,我开口道:“各位护法,五爪就在廊下晒太阳,你们带它离开便是!”
四个老者面面相视,对望一眼,有人往五爪身边走去,我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巫族族长……巫族新任的族长,一个六七岁的女孩子,对我这个太后充满敌意……到底是太小了不懂掩盖敌意,这可真是要不得的敌意。
老者过去,却被五爪用尾巴抽了一下,脸上瞬间出现血印子,其他三人纷纷上前,被抽的老者,却是一把拦住其他老者,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第三片金鳞。你们看,五爪时隔百年竟然长出第三片金鳞了!”
五爪似被老者激动的声音吵着了,长长的尾巴胡乱飞舞,老者躲闪不及,每个人都被它抽了一尾巴。
南行之视线还停留在我的茶盏上,对这里这么大动静仿若充耳未闻,我看了一眼浅夏,浅夏忙让人砌了一杯茶过来,南行之这才把目光收了回去,原来是渴了。
忘忧神色有些紧张,有些犹豫的开口道,“王上,您救救护法他们,护法年龄大了,经不起五爪这样抽打!”
我暗暗的蹙眉,南行之端起茶盏,用茶盖撇了一下茶沫子,轻抿一口,淡淡的说道:“你求情不应该求太后吗?五爪跟孤并不亲厚!”
忘忧脸色白了白,先对我磕了三个头,眼中蓄满担忧的泪水:“太后娘娘,您救救他们,五爪是巫族的圣物,没有人敢动它,你看护法他们,个个都受了伤,这要出现什么闪失,忘忧怎么向整个巫族交代啊!”
“不用……不用……”先前给我把脉的老者连忙说道,“五爪不需要回巫族,它现在状态好的很,就让它继续保持这个状态,是我们太过担忧了!”
我勾起嘴角,看着圆滚滚气呼呼的五爪,招手:“过来!”
五爪这才停止了攻击,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四个老者见状,眼中出现了惊奇难以置信。
五爪蹲在我面前,伸出它那长长的信子舔在我的脸上,我端起面前的茶水,放在它的面前,它的信子才收回去,搅动在茶水中。
忘忧眼中闪过一抹妒忌,我瞥着脸上满是血印的四位老者,“五爪,现在跟哀家在过,若是非得吃什么蛊虫,把蛊虫带进宫便是,黑宛那么大,惜时池里蛊虫不在少数,各位认为呢?”
“是,太后娘娘所言甚是!”四个老者对我越发恭敬,眼中的敬佩之情,难以抑制。
忘忧眼中闪过不甘与不愿,但还是被四个老都带走了。
“太后!”南行之起身对我行礼道:“兵符,还是收起来的好!”
我一愣,原来他不是一直看我手边的茶盏,而是看我手边的兵符,我轻笑道:“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哀家正想寻个好日子给王上送去,既然王上今日来了,那就拿回去吧!”
南行之琉璃色的眼眸,闪过一道精光,“孤年岁还小,并不需要这样的东西!”
闻言,带了一丝嘲讽道:“你父王,九岁登基,十五岁当政,二十三岁才肃清南疆里里外外,你不觉得这个时间有些久吗?”
南霁云曾经苦苦的想要得到权力,时间确实有些久,现在我何不做一个顺水人情,做个大方的人,把这些权利通通的给南行之……
南行之带着一丝错愕,目光落在我身上,半响才道:“孤现在撑不起兵符,太后还是自己拿着,孤不着急!”
给他权势都不要,这个孩子在想什么?
没有权势,怎么配得起他冷漠无情的性子,没有权势,他怎么能在南疆朝野上震住文武大臣。
我瞥了一眼浅夏,浅夏早已把盒子拿了过来,我把兵符往里面一放:“大刀开阔,有时需要极高的权力,帝王者,把权力抓在手上,才会底气十足,拿去吧。哀家早晚得离开南疆,哀家不会带走南疆任何东西,这南疆是你父王留给你的!”
南霁云留给我的任何东西我都不会要,我会把他从我的世界彻底的清除出去,这个人,那么让我难过,我为什么要记住……他为什么要留着他给我的东西。
南行之顿了顿,幽幽地说道:“这南疆是父王留给您的,而孤也是父王留给您的,无论太后去哪里,这南疆会一直在你的身后,孤也会在你身后。”
天狼星的命格……主侵略,冰冷,无情……
弧矢九星,羌青说无论他怎么夜观天象,只看见那一颗星,不知道那颗星在哪。
我欲摆手让他离开,外面人来报,“太后娘娘,北齐皇上求见!”
齐惊慕还没有走吗?
对的,他还没有走,今天是第几次求见了?
南行之对我拱手道:“太后有客人召见。孤先回去了!”
我唇瓣微动,却道:“不是什么要紧的人,王上若是没事儿,可以在边上听上一二,哀家不知道北齐皇上如此执意求见哀家,到底所为何事!”
南行之琉璃色的眸子,徒升一抹亮色,二话不说,重新坐了回去,这个孩子长得极漂亮,就如妖精般精致漂亮,长大了,肯定会精致得不像个人。
齐惊慕到来见到南行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转眼即逝,被他很快的掩盖住。
对我略略弯腰,南行之额首,仿佛眼前不存在这个人一样,他只看见自己面前的茶水。
齐惊慕望我的眼神,一点也不掩饰他眼中的炙热,直接唤道:“姜了……”
“砰!”
他刚叫了我一声,南行之伸手拂去面前的茶盏,攥紧拳头。声不急不慢道:“北齐皇上,您面前的是南疆太后,请注意措辞。我南疆太后的名讳,不是你直接能喊得的!”
齐惊慕嘴角一勾,眼中闪过一抹狠意,“王上,姜了并不是南疆太后的名讳,南疆太后的名讳是姜国,姜颐和公主!”
在提醒我…我与姜颐和错嫁的事情吗?他说的没错,因为错嫁我现在的身份,是姜颐和,不是姜了,姜了早已暴毙而亡在北齐了。
“朕喊姜了,只不过是在问太后,还记不记得她!”
他这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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