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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了-第2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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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呼声,喊叫声…
  关东吴说能抵挡一日,就现在这个情景,别说一日,就是半日也抵挡不了,还没真正的破城门,我们已经损失惨重。
  他们拥有最利的武器,我们所拥有的只是这高高的城墙让他们暂时跨越不过来。
  然而这高高的城墙,也等同虚设……
  咯吱一声,大门被打开的声音震上城墙之上,我和蓝从安对望一眼,两个人急忙往城下奔去。
  无论我们俩怎么跑,无论我们俩奔跑的速度多么快,等我们俩奔下去的时候,冉燕军队已经破城而入。
  关东吴全身是伤,盔甲破烂,拦在我和蓝从安面前:“夫人,九公主,冉燕早就在平阳城埋下了探子了,里应外合,我们输了!”
  城门破,从苓吉可敦下令攻城门到现在晨阳微微升起,左右还没用了两个时辰,城门就破了。
  我的眼睛快速的搜索着里应外合的那个探子,最后我在这混乱的人群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她到现在可真是一点都不害怕,手摸着肚子上,神色悠然可真不像她原先那个小心翼翼的样子。
  站着地方也是好的,在街道上,远远的瞅着……
  冉燕大肆进城,控制了平阳城所有的一切,速度之快,无人能及,蓝从安面如死灰不断的说道:“我就知道会这样,我就知道会这样,母后不会让我安生的,她会毁掉我所拥有的一切,我想活在她眼皮底下她才会高兴,我要按照她设定的走,她才高兴!”
  我的手紧紧的搂住她的臂膀,想给她一点温暖,她仿佛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断的自言自语,不断的说道:“原来这么多年,和你哥哥在一起,是我唯一反抗她的事情,她说,有喜欢的人就等于长大了,长大了,就不能有任何事情任性了!”
  “我根本就没有任性过?”蓝从安狠狠的吸了一口气:“我从来都是按照她设定的路才走,连笑的弧度,都要得跟她一模一样,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只是喜欢你哥哥而已,你哥哥也答应我,终其一生,只有我一个,我可以不像母后一样,虽然宫中地位岂立不倒,却要容忍父皇的纷纷扰扰。”
  “跟你哥哥在一起的日子,那是我最欢心的日子,可惜这些日子,终究会过到头的!”
  “蓝从安你要做什么?”我一下子转身站在她前方,抓住她的手臂,摇晃着她:“不准死听到没有,你不能去死,明白吗?”
  我把她摇得发丝纷乱,我想摇醒她,她不能这样自怨自哀,如果就连她也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无人能抵的过苓吉可敦。
  我是一个自私的人,因为我知道,只要她不死,这所有的事情都还有转机,就算大军压境,城墙攻破,都没有关系,都还有转机。
  可是她如果一旦死了,这所有的一切一切,都将成为泡影,苓吉可敦会恼羞成怒直接和别人一起来攻打哥哥。
  平阳城可以丢,蓝从安不可以死,她若是死了的话,哥哥才是真正的腹背受敌,没有一丝反抗的机会。
  我现在能做的就是不让她死,不能让她冒出一点想死的想法,不然的话,那才真正的叫一败涂地。
  蓝从安看着把我们围起来的冉燕士兵们,苦笑一声:“九儿,今天这一切因为我而去,如果我不在了,那今天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是不是?”
  “不是!”我大声的对她说道:“蓝从安你深爱着祈尘白,你就得为他活着,他对我说过你就是他的家,你要死了他家都没有了,他什么奔头什么期待都没有了,你觉得是对他好吗?”
  蓝从安如雷劈身愣在当场,我见状再接再厉:“你是你,你是独一无二的你,你在祈尘白心中是最独一无二的,他所做的一切,谁说是为了自己,他也是向全天下人证明,你个冉燕公主没有选错人。哪怕你跟着他离开一无所有,他也会给你一个天下,冉魏就是最好的证明啊!”
  我声情并茂,其实我内心的害怕不比她少,其实苓吉可敦当场会格杀我,她不会杀了蓝从安的,我比她更害怕,我害怕我死了,哥哥会发疯的。
  我还没把慕容彻给杀了,我是害怕死亡惧怕死亡的,想来这天下没有一个人比我更怕死了!
  蓝从安哭得通红的双眼怔怔的望着我,我对她露出了一抹安抚的笑:“你不要死,哪怕你跟着她一起回冉燕,也请你不要死,好不好?”
  “她不死你就得死!”苓吉可敦来势汹汹,对着身边的人道:“让这个新国家冉魏的公主自己自刎,来陪葬她的平阳城!”
  苓吉可敦身边的人把长剑扔到我的脚下,关东吴欲上前护着我,我对他摇了摇头,我弯腰捡起长剑。
  蓝从安压在我的手上,对我摇头,我知道她不希望我死,如果我的死能平息苓吉可敦的怒火冲冲,死又何妨?
  不过在临死之前,背叛我的人,这平阳城的奸细绝对不能放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死之前也要拉个垫背的。
  我把蓝从安的手从我的手背上一根一根的掰下来,走到苓吉可敦面前:“让我死也可以,让我先把那个奸细杀了再说,不然的话,你就找人把我杀了,想让我自刎谢平阳城,不可能!”
  苓吉可敦眼中闪过一抹疯狂:“那是你自己的亲妹妹,你会亲手把你的亲妹妹杀掉吗?”
  我笑的比她还疯狂,眼中的杀意比她还深,这个城墙迟早会破,没错,可惜被别人里应外合的破了,我心中的怒火就没办法平息。
  我不由自主的反问了苓吉可敦一句道:“有什么不可以的吗?她是我的亲妹妹没错,您从什么时候开始,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计的,会有这个奸细在,你可以准确无误的掌握着哥哥去攻打连州城的信息,然后你无误的一举歼灭平阳城!”
  这是一个很好懂的问题,哥哥离开,她就大举压境,说明她他早已集结的军队每天都在移动。
  每天都在移动来到平阳城,再得到确切的消息哥哥攻打连州城,平阳城无人,她就主动出现了。
  她也知道有哥哥想来攻打平阳城,肯定会有所死伤,而且蓝从安因为哥哥在身边,以死相逼都有可能。
  现在不一样,哥哥不在这里,至少她有把握把冉燕伤亡降到最低,还能带得走蓝从安……
  如此一举两得,只不过我想不明白的她什么时候跟十一妹勾搭上,十一妹又怎么了在大夏京城跑出来?
  苓吉可敦伸出手掌拍了拍,掌声特别刺耳:“你不笨嘛,你现在是不是在想,你这可爱的十一妹怎么从大夏京城跑出来?”
  我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她,“可敦猜着我在想这个问题,不知道能不能让我死个明白?”
  她满眼得意,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中,她得意非常是应该。
  苓吉可敦嘴角勾起一抹讥讽,没有对我说,而是对蓝从安道:“从安,你知道大夏皇上对祈尘白根本就没有死心,就算冉燕修生养息兵力十足,但是对上大夏这种如狼似虎的国家,根本就没有丝毫胜算!”
  我明白了,十一妹不是巧合从大夏京城回来的,今天这一出是慕容彻和苓吉可敦相互的计谋。
  慕容彻借苓吉可敦的手来杀了我,带走蓝从安,真是一举两得,让哥哥一下子没了任何牵绊和软肋,等把他囚禁起来的时候,他的眼中也只能看到他一个。
  怪不得这么多天他没有丝毫动静,宣州城被哥哥攻陷,想了也是慕容彻故意有意而为之。
  只有宣州城被攻陷了,才会攻打连州城,连州城和平阳城相差百里,这下子就算送消息去连州城,哥哥也应该回不来,照此情景,慕容彻应该在连州城。
  他和苓吉可敦双双合作,各自得到各自所求……
  我能想到这里,蓝从安也能想到这里,她眼中悲痛欲绝到失望,乃至绝望,对上苓吉可敦,满目震惊,不敢相信:“母后,您竟是这样的一个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这样和慕容彻狼狈为奸,他没许诺你城池吗?你就这样甘心的当他一颗棋子吗?”
  “怎么当棋子不当棋子?”苓吉可敦悠然的一笑:“这只不过是相互利用,他有他想得到的,本宫有本宫想做的,从安,不想让祈尘白恨你的话,跟本宫离开!”
  “哥哥不会恨她的!”我抢先了蓝从安的话道,提着手中的长剑,就往十一妹的方向走去。
  十一妹也看见我向她走去,她急忙的从她躲避的地方,跑了出来,圆滚滚的肚子,动作还那么灵活,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一个孽种,所以她不期待,可以毫无顾及的奔走。
  想到这里,我伸手摸着自己的小腹,不知道我这里到底有没有孩子,有没有属于羌青的孩子,不过现在也好,不管有没有,我死了,这个孩子跟我一道了,不会在这世界上孤苦伶仃!
  十一妹从我的眼皮底下跑到苓吉可敦身边,试图躲在她的身后,寻求庇护,她终究是天真的。
  她想要活命就不应该出来,不出来,好好在太守府内院等着,等着我死了,这笔账也就一笔勾销了!
  苓吉可敦哪里会让她躲在她的身后,直接冷声道:“十一公主啊,你怎么躲在本宫身后了呢?”
  十一妹一下子傻眼了,显而易见的意思她怎么闹不明白,倾巢之下焉有完卵?
  我慢慢的靠近她,她手捧着肚子,不住后退,也许对别人来说杀一个身怀六甲的人是罪大恶极地,因为孩子是无辜的。
  现在对我来说,没有人是无辜的,做了就不要说是无辜,谁有本事,谁在这乱世的蛮荒里肆意逍遥,没有本事,活该做别人的踏脚石,活该给别人垫脚。
  “九姐!”十一妹梨花带雨的叫了我一声。
  看着她哭的楚楚可怜的样子,还真没有于心不忍,也不觉得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可怜,更不觉得她肚子里面的孩子有什么可惜。
  反正是一个不被期待出生的孩子,生出来之后被人指指点点,还不如现在去死!
  勾起一抹残虐的笑意,死亡并不可怕,觉得自己要死了,鲜血流一地,像一朵绚烂的花朵,想象一下,就不觉得可怕了。
  “你不应该叫我呀,你应该哀求苓吉可敦才是啊,十一妹!”
  十一妹伸手拉着苓吉可敦的手,慢慢的跪在她面前,哀求道:“可敦,您说过,会保我一命的,您说话要算话啊!”
  苓吉可敦毫不留情的甩掉手,把十一妹的手给甩开,十一妹双手撑地,眼中浮现绝望之色。
  苓吉可敦冷笑了一声:“你是什么货色?凭什么来求得本宫的保护?你这个九姐姐,不顾姐妹之情,不应该求她吗?”
  我把刀尖放在十一妹的脖子上,十一妹瞬间瑟瑟发抖,本能的求生不顾肚子扑到我的脚边,哭泣道:“九姐,我也是被逼无奈,我真的没有办法,我只能这样做,救姐姐放过我一条生路!”
  “慕容彻许诺你什么?”剑尖微微刺破她的脖子,鲜血顺着她白净的肌肤,往下流。
  十一妹吃痛的捂着脖子,小脸蛋挂满泪水:“九姐,我不想再伺候军营里的那些男人了,我不想像一个牲口一样,像一块破布一样,被他们扔来扔去,慕容彻他没有许诺我什么,他只是许了我自由!”
  “你的自由只换我一条命对吗?”在这世界上每个人都是自私的,每个人都想奋不顾身的活下去,无所不用其极的活下去。
  十一妹一愣一下,立马否认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九姐,慕容彻他只是说,让我提供消息给苓吉可敦,并没有说要九姐姐的命!”
  没有说要我的命,可真够笑话的,提供消息给苓吉可敦,让平阳城沦陷,这还不是要我的命,那什么才叫要我的命?
  “原来是这样啊!”我眼中满是冷笑的望着她:“十一妹被蹂躏了这么久,还是这样天真无邪,认为一个如狼似虎的男人说话会算话?”
  我的话戳到十一妹的痛脚,她脸色变得雪白:“九姐,我想好好的活下来有什么错?我不想要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我没办法,我想尽办法想把他给打掉,可是他就不掉。好不容易有这次机会,我肯定要牢牢的抓住,我并没有想要你的命,只是提供消息,我就能得到自由,我这样做有什么错?”
  “你这样做当然没有错!”我声音沉了下来,眼中的杀意越来越深:“成王败寇听过吧?纵然我们两个是同父异母的姐妹,那又怎样?你这样做就应该想到事情败露之后,自己会是怎样的下场!”
  十一妹一下子变得不害怕了,伸手挡开我手中的长剑,噌的一下子站起来,气势一下子变得不一样了:“会是什么下场?你不顾亲情伦理想杀了我?我做的事情没有错,你现在都变成了败寇,有什么资格拿着剑指着我?”
  “你和你哥哥,北魏灭亡之后,你们依然过得逍遥自在,依然过的跟在北魏没有什么两样,凭什么你们一直是人上人,我就要如此低下?现在是你技不如人,你没有资格在我面前叫嚣!”
  “她当然有资格在你面前叫嚣!”蓝从安一下子从我手中夺过剑,直接对上十一妹,声音阴沉冷淡:“就算成王败寇,她若杀了你,伤害至亲的罪名逃不了,本宫就不一样,本宫可以毫无忌惮的杀了你!”
  “从安姐姐不……”
  用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蓝从安冷冷的打断:“这么一个叛徒,本宫也想杀之后快,不就肚子里面有孩子吗?虽说祸不及婴孩,但是本宫觉得因为你一个人,让本宫丧失了平阳城,本宫可以杀之!”
  我心中是震撼的,蓝从安用自己的手来杀十一妹,为的是让我不悲伤杀害血亲之名……她大可不必如此,当年父皇死的时候,也等同于是我们亲手杀掉的。
  弑父杀君之名都担下来了,杀害血亲之名没有什么担不下来的。
  “我都是为了你!”十一妹立马狡辩,对蓝从安道:“你有一个好母亲,你为什么要伤她的心,你身在福中不知福!”
  “那些跟你没有丝毫关系!”蓝从安手上微微用力,直接挑破了十一妹的脖子上的血管,十一妹满目惊惧,脖子上的鲜血喷洒,就像堵住的水,一下子破蛹而出一样。
  鲜血喷洒在我们每个人身上,顺着她的脖子,从她的身体上,滚落在地上冰冷寒冷的地上。
  蓝从安鲜血喷洒似乎不够狠,又上前了一步,抬起下巴,对着十一妹:“你去死吧,你的满身污秽,用你孩子的血,用你自己的血,大概就能洗刷干净了!”
  她脖子吃痛,手捧着硕大的肚子,慢慢地扑通一下倒在地上,地上浸透的鲜血,感觉瞬间结了冰似的,可是明明还冒着白烟,热气腾腾的冒着白烟啊!
  苓吉可敦眼中也是震惊夹杂着难以置信:“从安,你何时学得如此心狠手辣了?那是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就算她罪大恶极,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
  蓝从安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对着苓吉可敦眼中看不到丝毫温情,双目冰冷:“什么是无辜的?什么不是无辜的?母后,在这天下里强者才不是无辜的,弱者,只能自认倒霉,这是你从小到大教我的!要学会善于伪装,现在这世界上到处都是狼!”
  “你也不要说谁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有些事情,你我心知肚明,在这杂乱的蛮荒里,没有一个人的手是干净的,包括您在内!”
  苓吉可敦像是被人拨了衣裳,赤果果的站在别人面前,蓝从安说的没错,在这世界上,哪里还找到有什么干净的人?
  冉燕皇宫里之所以只有她一个孩子,只是因为别人不生吗?怕是别人想生,都会被无声无息的处理掉。
  亲情是最伤人,尤其是自己最至亲的人,苓吉可敦怒意满满,眼神冷冽,直接下令道:“来人,把公主给本宫绑回去,再把这所谓的冉魏公主,给本宫杀了!”
  蓝从安想要威胁苓吉可敦,终究没有别人手快,她一下就被擒住了手脚,半天动弹不得。
  她手中的剑被夺了下来,苓吉可敦直接让人把剑扔到我的脚边,让我自杀,哥哥就谁也怨恨不了。
  蓝从安连出声的机会都没有,苓吉可敦直接让人把她的嘴捂住,眼神幽暗的对她道:“你护着她,不想让她背负杀害血亲之名!没关系,本宫让你亲眼看看,她死在你面前。让她的鲜血染红的你的脚面,你就知道往后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蓝从安奋力的摇头,奋力的挣扎,可是这些都没有用了,我弯腰去捡,还没把剑捡起来,就从远处传来一声潺潺流水般的声音。
  “苓吉可敦,大夏已经从梧州城攻打冉燕了,您没收到消息吗?”
  蓝从安听到他的声音终于不挣扎了,眼带希翼的望着他,我听到这个声音,更是大舒了一口气,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他一身白衣,风骨出尘,缓慢的一个人犹如无人之地一样穿过冉燕的千军万马走来。
  苓吉可敦望过去,眯起眼冷笑道:“说什么天大的笑话,本宫不妨告诉你们,本宫现在和大夏的慕容彻在合作,他不可能攻打冉燕的!”
  “为什么不可能呢?”羌青缓缓的走了过来,嘴角含笑,仿佛对着几十万人,对着地下横躺的尸体,都视而不见,轻轻的反问着苓吉可敦:“为什么不可能?谁会嫌自己的疆土多?更何况冉燕有一大半的兵马在这里,冉燕后方等同虚设,五万骑兵就能踏破冉燕!”
  苓吉可敦脸色产生了微变,仍然强硬的说道:“慕容彻目标是祈尘白,你不会不知道!”
  我眼中欣喜,在这一瞬间,他就如天神一样,一下子降落在我的面前,遮挡住我所有的哀愁与彷徨。
  “知道又怎样?”羌青语调微扬,薄唇弯起,向前从士兵手中把蓝从安解救出来,说也奇怪,明明是一样的人,羌青的气场,仿佛天生带着威仪,不允许别人忤逆一样。
  蓝从安得到自由把自己嘴上的布,给抽了下来,刚欲开口,羌青伸手一挡,让她把所有的话,重新吞入口中未说出口来。
  解救完蓝从安,羌青又接着上面的话,在苓吉可敦面前站定,淡淡的说道:“若是有人想把冉燕送去当礼物,你以为狼子野心的人,不会那么轻易的和你达成协议?您可别忘了,您的女儿是抢了祈尘白的人,对于慕容彻来说,谁是真正要打击的对象,不是一目了然吗?”
  “声东击西,调虎离山,借刀杀人,苓吉可敦兵法三十六计,您应该看得比任何人都要熟吧?这种最显而易见的计谋,您怎么就上当受骗了呢?”
  苓吉可敦面色沉了下来,犹如最阴的阴天一样:“羌青,本宫自认待你不薄,你在冉燕的时候,本宫把你视为上宾,处处让楚蓝湛照顾于你,你就这样对待本宫的吗?”
  羌青欣然一笑,眉尖微扬:“两军交战,不谈往日的情分,更何况,良禽择木而栖,羌某夜观天象,这蛮荒的大势即将重新划分,自然要挑一个好的君主了!”
  “你口中所说的好的君主,就是祈尘白?”苓吉可敦眼中的寒意越来越盛,脸色泛青越来越重。
  羌青笑容越发可亲:“那这就不是您能管得着的事儿了,您现在要管的,是如何回去,收拾残局,也许现在还来得及,若是再迟一天,冉燕若不是江山易主,羌青定然以你马首是瞻!”
  苓吉可敦自然不肯相信羌青说的话,她以为他在诈她,羌青神色自如,找到一丁点说谎的影子。
  就在苓吉可敦继续坚挺的时候,滴答滴答的马声,一个人在马背上还没过来,就大声的叫道:“可敦,大夏攻城,可汗宣召可敦回城!”
  蓝从安霎那间跟着紧张起来,若不是羌青前面挡着,我估计她能上前去质问传递消息的士兵。
  传递消息的士兵骑马奔来,到达迅速的跳下来,跪在苓吉可敦面前着急的禀道:“启禀可敦,王城遭遇危机,可汗宣召可敦回阆中城!”
  苓吉可敦锐利的视线摄向羌青,羌青无辜的眨了眨眼,双手一摊:“羌某已经说了,您不相信,怪不得羌某吧?”
  苓吉可敦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深深的看了一眼蓝从安转身厉道:“回阆中城!”
  羌青还在她身后拱手作辑道:“可敦,慢走不送,一路要小心,千万要小心崎岖不平的道路哦!”
  蓝从安忍不住的上前,满眼尽是担忧,到底是血浓于水,慕容彻攻打冉燕真是一个始料未及的事情。
  浩浩荡荡的士兵,迅速的退下,一场战役,在白日上头的时候,画上了休止符。
  羌青看着苓吉可敦远去,急忙说道:“都还傻站在这里干嘛?赶紧回成关城门了!”
  “你什么情况啊?”我心中有些纳闷,他一向稳如泰山,突然这样急切,倒一点都不像他。
  羌青伸手一把拉住我,就往前面走:“拉住从安公主,赶紧回城,难道你们都没看出来,我这是纯属坑谋拐骗诈,苓吉可敦好不容易被我唬住了,走了,你们还站在这里,等一下她反应过来,直接能把你们通通杀了!”
  诈?
  我伸手拉住蓝从安,蓝从安怔怔地仿佛还没有从羌青话语中的震惊反应过来。
  而刚刚来传递消息的士兵迅速的从地上爬起来,对我匆匆挤了一下眼,迅速的向苓吉可敦大军中跑去。
  兵不厌诈,羌青借用了诈字诀,就让苓吉可敦的人这样的退去,简直不敢相信他太令我刮目相看!
  “砰一声!”平阳城的城门紧紧的关紧,关东吴再也支撑不住的倒地,被士兵匆匆的抬去治疗。
  羌青带着我们一路匆匆说道:“现在的事态,比想象中的严重,合围纵横初步协议已经达成,但是他们都在观望,观望祈尘白到底能不能拿下连州城,如果他拿下连州城,观望的人,都会借兵瓜分大夏。”
  “连州城拿不下,那这一切都是妄谈!”我沉声泼着冷水道:“羌青,你有没有更好的办法!让哥哥一定能拿得下连州城?”
  羌青摇了摇头:“冉燕这一出是我始料未及的,我以为苓吉可敦看在从安公主的面子上,哪怕不帮忙也不会攻打,现在来了这么一出,完全不在我的算计之内!”
  蓝从安知道了阆中城没有被慕容城攻打,当下安心不少,羌青话语一落,她双手紧紧的抓住羌青,一脸神色紧张:“我母后说,慕容彻就在连州城,你说夫君会不会掉入慕容彻的陷阱?”
  羌青脚步骤然一停,神色一紧,接着往城门走:“我去连州城!”


第0029蛮荒:想待你好

  我没有任何犹豫的一把抓住了羌青的手,拖住了他要走的脚步,对上他温润闪过一丝紧张之色的双眼:“我要和你一起去!”
  羌青轻轻把我的手掰开:“你去了没有丝毫用处,你在平阳城,会更加安全一些!”
  他掰开我的手,我的手又过去抓牢他:“没有用我也想去,羌青我求你,我在这天底下只有这么一个亲人,我不想他受到任何伤害,哪怕我替他死都可以!”
  连州城,就是一个巨大的陷阱,慕容彻挖下的陷阱等着哥哥跳下去呢!
  羌青再一次把我的手掰开,声音逐渐变冷:“没有用的,没有人能替得了他,而且他也不会死,就算落入慕容彻的手中,慕容彻也不会让他死,人之常情,人之本性你应该明白!”
  “我不明白!”我像一个任性毫无头脑的女子,对他大声的吼道:“你是天之骄子,人中龙凤,你从出生开始就什么都有,不需要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可是我呢,除了母亲,我只有他,母亲已经死了,我只有他,就是他如果被慕容彻重新囚禁起来,我也想和他一起被囚禁,什么用都没有至少我还可以陪他说说话,这样的他才不会疯掉!”
  我是他的软肋,我一直都知道,我何尝不是他活下去的勇气,因为我知道慕容彻在连州城,逼哥哥就范,他肯定会告诉哥哥我在平阳城已经自缢身亡。
  让哥哥再也没有牵绊,他会骄傲自大自满的想着我死了,哥哥就会彻底没有软肋妥协于他,可是还有另一种可能,是我死了,哥哥会没有活下去的勇气,直接死在他面前。
  不能让哥哥死,绝对不能让他死,他死了,我就会变成那个最绝望的人。
  蓝从安眼中也尽是担忧,看了我一眼,规劝羌青道:“羌先生,你就带她过去吧,我一个人守着平阳城,没有关系我守得住平阳城!”
  我知道她也担心哥哥,可。。。。她更多的要想守着平阳城,苓吉可敦若是来一个反扑,只有她以死相抵,才是最有力的抵挡,旁人对苓吉可敦来说,通通是可以杀掉的,通通不必手下留情。
  羌青眼中闪过犹豫,最后没说话,径自而去,我郑重的向蓝从安保证道:“从安姐姐放心,九儿宁愿自己死都不会让哥哥死!”
  蓝从安催促我:“我知道了,你赶紧去吧,我信你!”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一咬牙,转身而去,快速的跟上羌青,羌青来到城门,看到马匹,直接拉过马,翻身上马。
  我在下面看着他,他仿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我伸手,我就着他的手,借了一个力,翻身上马。
  在他身后,紧紧搂着他的腰,他扬起马鞭狠狠的抽在马臀上,马匹吃痛,扬起马蹄奔跑出去。
  寒风禀冽,因为有他在前面挡着我把脸狠狠的埋在他的后背,倒是遮挡了一些寒风,无处不在的寒风总是能想尽办法从四面八方钻入身体里。
  整个身体冻僵,平阳城到连州城百里的距离,快马加鞭,在路上所谓的驿站换了两次马,才赶到连州城。
  到达连州城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的两个腿冻得麻木地两天没反过劲来,羌青不知道给我吃了什么东西,吃进肚子里之后才有了阵阵的暖意。
  哥哥应该是在连州城外,现在连州城外静悄悄的,没有一丝血腥味,如果刚刚经历过一场战役,没下雨,没下雪,血腥味一定还在。
  现在闻不到一丁点血腥味,我牙齿打颤,不知是冷的,还是紧张地,没有经过一场战役,哥哥的兵马现在又不知所踪。
  我紧张的紧紧拉着羌青的手臂,从未有过的脆弱:“羌青,我害怕!”
  羌青伸出手把我的手握在他的手心中,他的手心很暖,这一天的奔走,没有对他造成丝毫影响。
  他用手搓了搓我的手,可是无论他怎么搓,我的手仍然是冰凉的,他望着巍峨的城墙,道:“不必担忧,也许你哥哥不战而胜,没有任何伤亡,这是好事儿!”
  我的手完全冻僵硬了,除本能的紧紧抓牢靠近自己的温暖,别的什么也做不了,“慕容彻狼子野心,他就像一个恶魔,他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羌青,我该怎么办!”
  羌青微微长叹,视线落在挂在城门上的灯笼上,牵着我:“还能怎么办,直接进城,看看城内到底是什么情况,你现在不要自己吓自己,要把自己想象成带着千军万马而来,身后千军万马谁也挡不住你,你就赢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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