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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了-第2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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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从安眼中闪过万分伤心,把手背后一负:“不用了母后,儿臣这伤口要留着,留在时时刻刻的提醒着儿臣,这是母后赏给儿臣的。”
哥哥在蓝从安身后,扯过衣摆裹在她的手上,蓝从安站在那里,没有反抗,苓吉可敦差点把手中的帕子绞烂了,眯着双眼死命的瞪着哥哥。
哥哥嘴角挂起若有若无的笑容,似带着无尽的挑衅意味,裹好蓝从安,哥哥伸出手轻轻的摸过蓝从安的脸颊:“不怕的,我始终会站在你身后,对你不离不弃!”
蓝从安双眼通红,苓吉可敦扯着笑脸:“从安,时间不早了,你和白家的孩子,想来也谈完,各自回去休息吧!”
“我要杀了他!”蓝从安眼中闪过浓重的杀意,问着苓吉可敦:“母后,您没意见吧?”
苓吉可敦脸上得体的笑容重新挂了回来:“好好的杀什么人啊,白家这孩子,你们俩聊的不是很投机吗?再说了,也是你自己把他邀进寝宫之中,现在把他杀了,有些说不过去吧?”
苓吉可敦地话让蓝从安的双眼越来越红,言语凝噎:“母后,他到底是如何来到我的寝宫,我的酒里被放了什么?您心里一清二楚,今日他不死,儿臣就死在您的面前!”
“你……”苓吉可敦脸色一白,仓皇后退一步,乐菱连忙上前搀扶她。
“从安!”哥哥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挡在她的面前,出一抹温柔的笑:“苓吉可敦是一位好母亲,都是为你好,你只是喝醉了,我来接你我们回去。旁得什么也没有,你不要多想!”
蓝从安手颤颤巍巍的覆盖在哥哥手上,轻轻地把哥哥的手拿离她的肩膀,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夫君在一旁看着可好?从安求夫君现在不要说话,可好?”
哥哥睫毛颤了颤:“自然是可以的,有什么事情,从安一定要跟我说,我们是夫妻,生死总是一道的!”
蓝从安狠狠地眨着眼睛,把眼泪憋回眼中:“知道了,谢谢夫君!”
哥哥悄然退立到一旁,双眼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蓝从安,眼中的深情,似爱了千年万年一般。
蓝从安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白年寒,转头进了屋子里,出来的时候,手中拿着一把剑。
苓吉可敦眼中闪过慌乱,“从安,你这是要做什么?你是在逼母后吗?”
蓝从安提着剑充耳未闻,往白年寒身边走去,苓吉可敦咬碎牙齿般上前,伸手隔住蓝从安手臂上:“皇宫之中岂可随便杀人?你一个女儿家,舞剑弄枪的做什么?你要做什么母后给你做!”
蓝从安手一抖,把苓吉可敦的手给抖了下去,眼神冰冷对上苓吉可敦,把手中的剑反手一递:“母后要给儿臣做主?给儿臣杀人?好啊,儿臣要让他死,请母后做主!”
苓吉可敦看着眼前地锋利的剑,眼中寒芒毕露摄向哥哥,似有今日的错全是哥哥的错。
苓吉可敦自然不会接下蓝从安的手中的剑,蓝从安冷笑一声:“母后不肯为儿臣做主,那么只有儿臣自己来了,儿臣今日必须要杀了他,就像母后往常做的一样,杀鸡儆猴,下次谁再敢觊觎我,这就是他们的下场!”
苓吉可敦全身发抖:“从安,本宫是你的母后,亲生母后,本宫何时害过你?这冉燕以后是你的,你得巩固你自己的权利啊!”
“巩固我的权力?”蓝从安笑着看着苓吉可敦:“儿臣有什么权力可巩固的?儿臣可以什么都不要的,这江山,谁爱要谁要,跟儿臣有什么关系?”
“啪!”苓吉可敦伸手一把打在蓝从安脸上,恼怒的说道:“不可胡言乱语,本宫只有你一个孩子,这江山是你的,本宫不会让任何人夺了去,男儿能当皇上,女子照样能!”
蓝从安嘴角被打出了血,本来发髻有些凌乱,现在更加凌乱了,手攥紧剑柄,直接走到白年寒面前。
面对生死,白年寒跪地求饶,剑架在白年寒脖子上,蓝从安轻轻一带,鲜血四溅,侧头看向苓吉可敦,蓝从安眼中无喜无悲,平静如水:“母后,您喜欢的,儿臣不一定喜欢,儿臣这辈子只会和祈尘白生死一道,旁人与我无干?”
第0023蛮荒:平阳突变
白年寒的鲜血染红了台阶,他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恰好看向苓吉可敦,苓吉可敦又被蓝从安的冷静给吓的连连后退,眼中浮现痛心之色:“从安,你确定要为了这么一个男人,连母后都不要了吗?连冉燕的江山都不要了吗?”
蓝从安手中的剑,往下滴血,鲜血落在台阶上,变成绚烂的花朵,顺着台阶而下,恍若奔流。
“母后,儿臣一直敬您爱您,儿臣曾经跟您说过,儿臣喜欢上了一个人,您说可以,您说只要儿臣幸福便可以!”蓝从安说着狠狠的吸了一口气,眼中的酸楚全部隐藏,奋力的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来:“儿臣求得您的谅解,求了您的首肯,不要说儿臣以死相逼,您说过,能喜欢一个人是福气!”
“可是像现在做的呢?儿臣新婚燕尔,您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分开我和夫君,冉燕江山如画,可是不是我想要的,母后,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恶了!”
苓吉可敦霎那之间,面色苍白,言语颤抖:“母后都是为了你好,这么多年了,母后做的哪一件事不是为了你?你是冉燕唯一的皇储,他呢?”
苓吉可敦一下子提高了声量,带着指套的手,颤抖的指向哥哥:“就为了这么一个男人,你不惜和本宫翻脸?蓝从安,谁给你的胆子?这个男人有什么好?除了一副臭皮囊之外,本宫没有看到他有一丁点好?”
“本宫是答应让你嫁给他,可是本宫的附加条件你自己也允了,你和他常相厮守,本宫没话说,本宫要你做的事情,你必须要给本宫做了!”
蓝从安眼中的眼泪终于滚落下来,“母后,儿臣不会做的,绝对不会做的,除了祈尘白,儿臣谁也不愿意要,不会跟着任何人长相厮守,您就死了这条心吧!”
“你想什么都没用吗?”苓吉可敦眼神一下子冷了:“本宫告诉你,你要选择他从今以后你什么都没有,为了这么一个男人,真的要跟本宫决裂吗?”
蓝从安慢慢的把头看向哥哥:“夫君,我若不是公主,一无所有,你还会爱我吗?”
哥哥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我也一无所有,你也一无所有,正好相配,彼此只有彼此,便不会存在背叛,因为一背叛了,我们终将一无所有!”
蓝从安狠狠的擦拭着眼角,破涕而笑:“谢谢夫君,那从现在这一刻开始,我就一无所有了,我的世界只有你了,我们只有彼此,终其一生不背叛可好?”
哥哥眼神一闪黯然,点了点头:“终其一生,只有你一个,不会背叛,也不会背叛!”
“不会背叛?”苓吉可敦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从安你从小有本宫在身边护着你,没有经历过尔虞我诈,没有经历过勾心斗角,没有经历过腥风血雨,母后把你养成无忧无虑的小马驹,不是让你来信任一个男人,终其一生,只有你一个!”
“你现在只是还有利用价值,所以终其一生,只有你一个,等有一天你没有利用价值了,你就会如草芥一样被人弃之荒野。”
“不会的!”蓝从安被情爱冲昏了头,她现在眼中只有哥哥,再加上苓吉可敦为了让别的男人上她的床,对她下药,这本身就是一种背叛,来自亲生母亲的背叛。
来自亲生母亲,要把她这一生认为美好的事情毁掉的背叛,蓝从安异常愤怒:“就像您嫁给父皇,纵然父皇有无数个妃嫔,你在他心目中依然是特别的,他没有背叛过你,所以母后应该相信儿臣跟母后一样的眼光,选择的人,不会背叛儿臣!”
苓吉可敦眸光深沉,冷冷的光摄向哥哥:“本宫倒要看看一无所有,你会带她去哪里?你能养得起她在一国公主吗?说好听一点是亡国皇子,说难听一点,不过是一个男宠而已!”
哥哥眸光微变,上前牵住蓝从安的手,淡淡的反击道:“那又如何,并非我所想,养不起吃糠咽菜,若是她愿意,我也会给她最好的,苓吉可敦你是一个好人,你爱她,可是我也爱她。你不相信我会给她最好的,不要紧的,时间会证明一切!”
“时间证明一切!”苓吉可敦冷冷的看着他们十指相扣的手:“贫贱夫妻百事哀,吃惯了山珍海味,清粥小菜,吃几天可以,长此以往,所有的激情已灭的时候,本宫倒要看看你们能守望到什么时候!”
情爱可以让一个人铁石心肠,也可以让一个人飞蛾扑火,蓝从安眼中盈满泪水:“从此以后是死是活,不需要母后操心,清粥小菜也好,吃糠咽菜也罢,儿臣选择了,就不会回来求母后!”
蓝从安说着把手中的剑直接掷到苓吉可敦脚边,带着哥哥跪在她的面前,重重地磕头,一下两下三下,额头磕出红印。
话语异常坚决与无情毫无回转之地:“从此以后儿臣和母后诀别,母后的决议,儿臣没有办法改变,所以儿臣只能自己逃离,儿臣惹不起,只能退而求其次,离母后远远的!”
“儿臣会去远方,日夜祈祷母后长命百岁,母后多加保重,就当没生过儿臣这么一个女儿!”
苓吉可敦骤然一愣,全身抑制不住的颤抖,大声的呵责:“蓝从安,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蓝从安从地上爬了起来,看了一眼苓吉可敦,轻嘲:“儿臣自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因为无力改变别人,所以只能改变自己,母后,您多保重!”
说完,拉着哥哥的手大步而去。
苓吉可敦看着她走,面如死灰跌坐在地,胸口起伏,恼怒气的不轻。
羌青用折扇碰了碰我,“该走了,再不走以免夜长梦多!”
苓吉可敦没了先前的温和优雅,跌坐在地上乐菱在她旁边急得团团转,我脑子抽搐,走过去,伸手欲搀扶她。
苓吉可敦直接一把无情的甩开我,对我目露凶光:“不用你假好心,你们兄妹二人精于算计,你们以为得到了从安就能得到整个冉燕了吗?本宫告诉你,你在做梦!”
我的手立在半空,整个人虚蹲着,斟酌了一下言语:“可敦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您是最尊贵的皇后娘娘,您执掌冉燕后宫多年,想要看清楚一个人的本质,您比任何人眼光独到!”
“从安姐姐深爱着哥哥,您不知道,您给从安姐姐找的四位公子,哥哥没有任何反对,相反的还在规劝从安姐姐,哥哥知道自己身体不好,害怕有一天归去,从安姐姐没有一个依靠,可惜您,操之过急了!”
这些话都是违心之论,这些话都是胡编乱造,因为我要力保苓吉可敦对蓝从安还有不舍之情,让她愧疚,告诉她,今天的局面都是她一个人造成。怨不得旁人。
“不可能!”苓吉可敦冷静的双眼望进我的眼中:“你哥哥的眼中看似温和,却充满着战争。你的眼底深处隐藏着愤怒,隐藏着恨意,你们兄妹二人,不是安分的主,本宫不想本宫的女儿搭在你们两个人身上!”
突然很想笑,一般来说同类人相互吸引,同类人知道同类人心里想些什么,苓吉可敦真是好笑地从我们眼中看到愤怒和恨意。
而我从她的眼中也看见了恨意,也看见了无尽地征战以厮杀,所有的杀伐果决隐藏在平静无波的表层下。
我慢慢的直起身体,站定垂目望着坐在地上的苓吉可敦:“不管您信不信,从安姐姐是哥哥的一缕阳光,我这个做妹妹的相信他宁愿自己死,也不会让从安姐姐受一丁点伤!”
苓吉可敦闻言,就着乐菱的手站了起来,不耻的笑了笑:“不让她受一丁点伤害?你真当本宫是三岁的娃娃吗?会相信你们口中所说?本宫告诉你们,不要以为得到了她,在你们试图挑衅慕容彻的时候,冉燕会出兵帮你们!”
“本宫只会看你们去死,不会出兵救你们,等你们都死了,她没了任何希望,就回到本宫身边,你们对他来说只不过是南柯一梦,除此之外,什么都不会有!”
我的眸光闪烁了一下,后退了一步,卑恭屈膝行礼道:“苓吉可敦多保重,九翎告辞了!”
“慢走不送!”苓吉可敦现在冷静的有些吓人,手一抬指向外面:“真是不该心慈手软,留着你们祸害!”
抬脚走,忍不住的丢下一句话:“天底下没有后悔药,苓吉可敦我们只能继续祸害了!”
哥哥和羌青真是够厉害的,一次性解决所有的事情,一次性把蓝从安和苓吉可敦弄得四分五裂。
多年的亲情毁于一旦,情爱这东西,果真害人不浅,可以让天底下最血浓与水的关系,瞬间化为虚无。
目光冷冷直勾勾的看着远处的道路,羌青带着一抹轻笑,问道:“对于今日的将计就计,你有何看法?”
我默了良久,看也没有看他,直接说道:“俗话说得好,无毒不丈夫,男人狠起来,女人是算计不过的。”
“妄自菲薄了不是!”羌青声音扬了起来,带着一抹揶揄:“一般都会说最毒妇人心,红颜祸水祸国殃民。可没说哪个男子,祸国殃民,这说明什么?说明就是红颜无罪,历史评说,也会把她们加上一笔,既然如此,不如直接祸国殃民,反正历史从来对女子不留情面,喜欢把一个国家的颠覆与否,强加在女子身上?”
我呵然一笑:“你这话让我想到一个词,不怪红颜祸水,只怪红颜太美!”
羌青语调又高扬了三分:“这话说的很有道理,蓝从安是一个好姑娘,是一个好公主,她若遇不到你哥哥,这辈子会欢乐无忧,可是她遇到你哥哥,是她的劫数!不得善终的劫数!”
我快速行走的步子猛然一停,脸上所有的神色隐去:“当初你跟慕容彻也是这样说……哥哥是他的劫数,说他的劫数在北魏,所以他才会攻打北魏,导致北魏…我的父皇而死,北魏易主。现在你又来说劫数?”
我的眸光直接斜了过去,冷视着他:“楚羌青,你怎么不算算你自己的劫数在哪里?你怎么不算算我会不会成为你的劫数?每日里算计着别人的命运!每日里跟别人说别人的命运该如何行走,你自己的呢?”
“你真的打算永远一辈子做高高在上的神,不堕落凡间了吗?你真的打算一辈子高高在上指点江山,俯瞰众人了吗?”
突如其来的冷意让他微微错愕了一下,脸上神情快速地变成了调侃:“没有啊,我只是顺势而为,我从来没说我是高高在上的神,我也从来没有高高在上指点江山。你若是觉得跟着你们兄妹二人,造成你们兄妹二人的困扰,我可以选择远离,如何?”
以退为进吗?
我抬脚向前走:“不怎么样,我只是在想你不是说哥哥是慕容彻的劫数吗?有劫数就会有死亡,我在想他什么时候死!”
哗啦一声,羌青手中的折扇打开,宫灯之下,他的神情忽然飘忽起来:“该死的时候自然会死。不该死的时候,你无论想他怎么死,他也不会死!”
眼中的冷意越发凛然:“你会在蛮荒呆多久?呆到哥哥为王还是我为王?”
羌青悠然一笑,径自向前走去:“谁知道呢,在这天底下有太多的猝不及防,又比如前日的越箫公子,你有所不知,原来他是我的师弟!”
“他是你的师弟?”我心中震惊诧异,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言语,只得有些傻愣愣的问道:“他的医术比你好?在易容方面?”
羌青黑色的眼眸,在宫灯照射下,我跟他并列斜眼望去,似看出了不一样的颜色,褐色的光芒,恍惚之间,他两个瞳孔的颜色不一样。
伸手揉了揉眼睛,觉得甚是奇怪,之前的越箫公子……我错觉看过他的瞳孔竖了起来,像野兽一样的瞳孔能竖起来一样。
现在的羌青在宫灯照射下,我看着他两个瞳孔的颜色是不一样的,是自己眼花了吗?
羌青扭头向我望来,“眼睛不舒服?”
我把手放下,使劲的瞅着他一双眼睛,黑如点漆,深沉如墨,黑色,依然是黑色,在这天下里,会有两个瞳孔不一样的颜色吗?在这天下里,会有一个人的瞳孔会竖起来吗?
缓缓的摇了摇头,眼底蕴藏着一丝警惕:“眼睛有些疼,可能是想哭没哭出来,眼泪憋的!”看着他的手要过来,翻着我的眼皮,我急忙话锋一转:“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的师弟,可没认出来你是他的师兄啊!”
羌青的手停在半空,转了一个弯,负于背后,脚下的步子未停:“我和他不是一个师傅,只是同门,彼此不太熟悉,我入师门的时候,还不知道他的存在!当然……现在我和他也没有相认!”
“他很厉害,知道蛮荒所有的一切!”在这充满荆棘的宫道上,我和羌青闲话家常般聊了起来:“你说一个什么都知道的人,吃喝钱财不愁,为什么要给别人吹箫呢?会不会也在找什么人呢?”
“就像你一样,吃喝钱财不愁,本事绝对一流,可是你却人生过得不如意,拼命的在找寻别人?”
羌青昂头看天,漆黑的夜里,没月光,没有星辰,他道:“是啊,每个人都有对应的星星,可是在满天星辰里,唯独找不到她的星星!”
我对星宿之说,没有丝毫涉及,只得如斯道:“一般说找不到就是死亡,你找不到属于她的那颗星星,她也许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羌青这一次我说他要找的那个女子死亡,他没有像上一次那样激昂,只是长吁一叹:“不会的,天下有很多事情是我们不了解的,有很多事是未解的,有些人,她是永远不会死的,就算死了,深埋于地下,机会得到终有一天,她会破土而出,重新在这世界上行走!”
他说的很深奥,说的很未知,说的我一点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长生不死吗?
在这天下里所有的帝王都想长生不死,可是长生不死真的存在吗?不……长生不死是不存在的,若是长生不死存在,秦皇汉武,黄帝尧舜岂不是长长久久的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了?
我也停顿了好久,才不确定的说道:“等到那一天,就能找到她了对吧?”
羌青眸光流转,“是啊,一日没找到,就要漫无目的的继续寻找,今日你们就要去平阳了,平静的日子就会越来越少了!”
他的这句话,让我彻底的停顿了,默不作声的向宫外走去……
在宫门口来回走动的楚蓝湛见到羌青跟我一起出来一愣一下,拱手抱拳,还未见礼,羌青手一拂,“此事跟你没关系,你自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楚蓝湛刚欲开口,便听见一个由远至近的清寡的声音响起:“楚羌青,曲子听不听?”
随着声音望去,只见高耸巍峨的宫墙上,那一袭飞扬的红衣,在漆黑的夜里,像鬼魅一样站立,黑带飘浮哗啦作响。
羌青眯起了眸子,对楚蓝湛道:“送九公主回去,我有事情先走一步!”
武功卓绝的人,借力几个纵跃,直接跳到宫墙上,越箫公子清淡锐利的眸子隔着这么远,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在我的身上扫过一下,就像被野兽锁住一样。
羌青走过去,越箫公子把视线收了回去,直接从宫墙上跳下,羌青紧跟其后消失不见。
楚蓝湛在他们消失不见之后,问道:“那人是谁?如何认得家主?”
看见有辆马车停在不远处,我往马车处走去:“我也不认识那个人是谁,你们家主没有义务告诉我这许多,你想知道他是谁,自己去问!”
抬脚直接上了马车,今日驾马车的人是楚蓝湛自己,他难得心平气和把自己放低,问我道:“今日皇宫里有变故?所为何事?”
我把车帘微微一掀,望着他的背影:“苓吉可敦,对蓝从安下了药,准备让她和白年寒还来个生米煮成熟饭,恰好我们捉奸在床。苓吉可敦恼羞成怒和蓝从安母女决裂。”
“什么?”楚蓝湛直接勒住马缰,马车猛然一停,我向前倾去一下子撞在他的后背。
他的身体转得极快,眼中的震惊冷光,很是吓人:“从安为了你哥哥和她的母亲决裂了?”
我揉了揉额头,不是因为撞疼了,而是故作姿态纠正他的话语道:“话要说清楚,苓吉可敦下药在先,蓝从安对自己的母亲太过伤心捍卫着自己的小家,不是为了我哥哥决裂。请你搞清楚这一点,不要妄自下结论,把什么事情都推脱在我哥哥身上!”
楚蓝湛唇角弯起,似已经看透了我的本质:“就算皇后娘娘下药在先,这跟你们也脱不了干系吧?你和你哥哥是吃定了从安!”
我的深色愠怒:“你现在走不走?你若不走我自己走,在你心中我们就是那么肮脏不堪,楚蓝湛你自己高贵,到底高贵到哪里去?只是因为你出自沙漠深处?来自已亡国的柔然帝国的皇族吗?”
看着他欲张嘴,我抢了他的话,咄咄逼人又道:“跟我一样你是一个亡国人,纵然柔然曾经再强大,现在它已经灭国了,纵然你曾经是柔然帝国的皇族,那又怎样?国家不存,跟我没什么两样,别天天自高一等,别人指手画脚,有本事自己去做,没本事,不要碰见一丁点事情,都是别人精心算计!”
说完,在他惊愕之下,我直接跳下马车,自己走回去,到底这个人该如何去行动,才能改变他对我的看法?
难道要以命谋之?
想来只有过命了,才会打破我在他心目中水性杨花不择手段的形象,该如何让自己去过命呢?
回驸马府,路过哥哥的院子,脚步停下来侧耳倾听了一会儿,里面传来蓝从安略带自责的声音……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直接回了房间,这一夜真够累的,可是也没有关系,至少我又被动的又学了一招,这样挺好的。
天还没亮,哥哥就过来敲了我的门。外面哗啦哗啦下起了雨,雨水打落了一树黄叶,树叶在泥土里挣扎,满身污秽,面目全非。
我起身去开门,哥哥直接了断的说道:“收拾一下,我们今日就去平阳,以免夜长梦多!”
心中虽然惊讶,面上无恙的点了点头:“我这就收拾,什么时候走都可以!”
哥哥墨发半散着披在背后,面若白霜,病态尽显,伸手摸了摸我的头:“从此以后,你我兄妹二人又要过颠沛流离的日子了,平静的日子越来越少,平阳……也不是一个久待之地,战争一触即发,是生是死,未有定数!”
我拉过他的手,在脸颊上蹭了蹭,然后慢慢的放下,“那有什么关系呢,最坏的结果重新被囚禁去,反正……大明宫我们住过,再不济我死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到是哥哥要保重身体,你的面容一点红色都没有,让我看得很担忧!”
哥哥弯了弯嘴角:“怎么会加一点红色都没有呢?哥哥这叫遗世独立,清雅卓绝,许多出尘的人,不都是白如玉吗?”
心中苦涩,破口而笑:“是啊,太过白如玉,好想下次没银子就可以直接把哥哥卖掉了,想来能赚不少银子啊,不知道从安姐姐到时候会不会把我打死……”
“你这丫头,什么时候敢取笑哥哥了?”哥哥嘴角挂起淡淡的笑,可是无论他嘴角的笑多深,他的眼中始终没有笑意。
“就在刚刚学的呀!我还在琢磨哥哥能卖多少银子呢?”无论我们如何故作轻松相互取笑,我们之间流转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与无奈。
哥哥恍然大悟:“你这个坏丫头,看来哥哥要先下手为强,把你给卖了才行!”
我笑着跑进屋,“知道了知道了,那赶紧去吧,去问问从安姐姐你值多少银子啊?”
“嗯!”哥哥一身轻嗯,道尽心中无处安放酸楚!
下着雨,天气就变得更凉了,临时的马车,简单的衣物,几个小箱子值钱金银首饰,别的什么也没有。
蓝从安一双眼睛血丝遍布,望了望皇宫的方向,钻进马车内,哥哥向我微微颔首,跟着钻进马车。
我们从大夏来到冉燕,两个人来,走的时候带走了蓝从安以及她那五万的禁卫军。
大雨之中,我看见了楚蓝湛,微微眯起眼睛,哥哥的马车已经开始走了,我撑着伞走过去。
“你来做什么?”
楚蓝湛在随行的队伍中,出现的太过唐突,出现的太过意外,按理而言,他不应该跟我们一起走,苓吉可敦不会让他离开冉燕,他在冉燕的作用大着呢。
楚蓝湛穿着遮雨的蓑衣,垂着眼帘道:“既然是护送从安,平阳虎狼之地,你们到底是赢了,苓吉可敦不忍心从安去吃苦受累,给五万人去护她!”
“你是受命于苓吉可敦?”我略略昂着头,望着骑在马上的人:“楚蓝湛,你如此优秀,对冉燕贡献如此之大,为什么当初没有做驸马呢?”
我的话让他脸色微变,我急忙又道:“我绝非恶意,只是好奇,并没有其他意思!”
他对蓝从安超出了一个正常属下对主子的关心,就算他的家在沙漠深处,就算他的家族曾经是柔然楚家,那也是曾经的辉煌与现在无关。
楚蓝湛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神色略显尴尬与古怪,“因为不爱,所以不会去招惹!有的时候,会有别的感情凌驾于情爱之上!”
他的这一点和羌青倒是极其相似,羌青也说过,不爱便不会去招惹,无数次警告我不要爱上他,因为他不会为我逗留。
我咧嘴笑道:“你们楚家的人都是这么理智吗?永远分得清什么是爱?什么是不爱吗?”
楚蓝湛机不可察的点了点头:“在我们家族里,为了爱可以不择手段去谋,为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可是我们不会轻易爱上任何人,一旦爱上一个人,等同几乎,这一辈子只有她一个!”
我撑着雨伞转身,朗声道:“多情总被无情负,每个人都会身不由己的爱上另一个人,当情爱来临的时候,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的,希望你好好控制自己的心,永远理智占上风,情爱这东西,终究是害人不浅的东西!”
落雨就没停过,稀稀拉拉地仿佛就是苓吉可敦不舍得眼泪,哥哥在这阴雨天,咳声越来越多。
蓝从安很是着急,为了安抚她,哥哥让我和她一起一辆马车,他自己去跟羌青一道了。
半真半假的咳嗽,为了只是能跟羌青更好的商讨所谓的战争起义,蓝从安从离别的愁苦变成了担忧的愁苦。
哥哥现在是她的全部,哥哥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她就失去了一切,她的手一天到晚都没有热过,她太过紧张哥哥。
深爱一个人把一个人当命,就害怕阴阳两隔吧。
“九儿!”蓝从安从睡梦中醒来,叫我道。
我浅眠,她一叫我就醒了:“怎么了?从安姐姐?”
蓝从安钻到我的薄被里来,紧紧地拽紧我的胳膊,言语之中遮不住的害怕:“我在担忧尘白,真的真的很担忧他,刚刚做梦,梦见他死了,一身白衣染了红,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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