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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了-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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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电闪雷鸣,双手紧握成拳,声似带了无限的柔情希望:“齐惊慕……我不要和颐和一起跟你在一起,我知道你若将来做了北齐的皇上,后宫佳丽三千必不可少,我不求天长地久,我只求到那日起你的后宫有我一席之地,为了你我可以不争不夺不抢!”
话本上说,男人没得到你之前,所有的甜言蜜语只为你一个人准备,男人对你一腔的柔情,总是要有所表示许诺很多。
齐惊慕哼哼的喘了两口气,伸手一拉,我趴在他的胸口,用着涟漪带着诉不尽情谊话语对我说道:“没有后宫佳丽,只有你一个人,除了你,谁也没有!”
除了我以后谁也没有,就我一个人?
哼!除非他不做北齐这个皇上,不然这就是那天边的云彩,永远只能看着挨近自己,伸手却永远够不着。
见我不语。他的手掌抚在我头顶,“姜了,你可信我?”
我没有丝毫犹豫,回答他,“自然是信得!”为了让他能够相信我的话,我会看着他的嘴角如蜻蜓点水般吻过。
齐惊慕仿佛跨越了千山万水到达了目的地,欢喜地让我都当了真。
“姜了,谢谢你让我免受流浪,谢谢你让我在你心中安了家,谢谢你让我有了家,让我守护着你!”
一连三个谢谢,谢得我的心有了微丝松动,我知道这是他惯用的伎俩,我不能动……自古帝王啊,只有没有立后的,没有独宠一个人的。
我的作用……不过是一块踏脚石……
我努力做出欢喜的样子,努力的让自己犹如在皇上面前伪装我得到全天下一般。欢畅,搂着他的脖子,噌在他的颈间,“我也是谢谢你让我看见了阳光,看见了明媚……”
我谢谢你,齐惊慕让我知道了不断的把心刨出来,塞进去,再刨出来这种撕裂的痛。
齐惊慕没有再做声,而是长舒一气,我却想着怎么脱身?
“轰轰轰…”一连三声巨响,我心一惊,仿佛听见外面姜翊生的声音。
我甩了甩脑袋,姜翊生这个时辰,怕是该上床休息怎么可能来芳华楼?
齐惊慕的手臂圈我,又是一声巨响,我猛然挣脱齐惊慕,真是翊生……
齐惊慕一个翻身而起,点了灯,烛光明明暗暗,把一切照得都那么不真实。
“你这个弟弟,倒是敏锐的很!”齐惊慕不知从哪里找了一套衣裙,一只手递给我:“待会出去之后,神色记悲凄一些,不要让颐和看出任何破绽。”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割了一道口子,鲜血染了白绸之上。
我睁大眼睛望着他,仿佛已经忘了要穿衣裙,齐惊慕见状缓缓地笑了,把带有伤口的手一举,“没事,我有药,一擦便好。”说着不知从哪里找来一盒药,擦在手上,伤口瞬间愈合。
而后伸手把我带了起来,拾起被他扯掉的肚兜。重新给我穿了起来。
神圣的神情,我仿佛在他的眼中神圣不可亵渎,我仿佛在他的眼中是一件要捧在手心里的绝世珍宝。
他微热的手指系带子触碰到我的肌肤引起我全身的冷颤,我从心里抗拒与他的肌肤相触……可我又不得不与他委蛇,我有利用价值,他现在还不想放弃我这颗棋子……我有利用价值,现在我也不打算放过他和颐和……
宝蓝色的宫装,他理了一下我发丝,指腹停留在我的脖子上,“会有一天,我与你十指相扣光明正大的行走在所有人面前!”
脖子微痒,我偏头躲过,“我担心翊生,颐和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齐惊慕眼中流露出一抹狠戾,“不会的,姜了在乎的人,惊慕哥哥都会保护的。没有人能伤害姜了在乎的人。”
我微微一顿,敛目低头,望着脚尖:“我是信你的!”
齐惊慕环住我,低头覆上我的嘴角,“我不会再给你机会来不信我了!”
这样的话……我绝对不是第一个听到的!
“砰!”几声砸东西的声音让我惊惧。
齐惊慕松开手,示意我去拍门,他自己扶起屏风躲了起来,我几个剑步跑到门边,用尽全力的打着门。
姜翊生软绵绵的质问着:“颐和姐姐,翊生亲眼看见您宫里的彩玲带走我的姐姐,现下颐和姐姐不认,是要包庇如此吃里扒外的奴才吗?”
翊生就在外面不远处,我狠狠拍着门,大叫:“翊生,翊生……姐姐在这里……姐姐在这里!”
我大叫过后,听见姜翊生不急不慢的又说道:“颐和姐姐,您在跟我姐姐玩捉迷藏吗?我已经听见我姐姐说不想跟您玩了,您是不是该让游戏结束了?”
颐和娇嗔道:“翊生看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姜了这是你的亲姐姐,也是颐和姐姐的小姐姐不是,颐和只不过今日与她相约,来玩个小游戏而已,就把翊生弟弟也给召来了,看来小姐姐来的时候没有跟弟弟打声招呼啊!”
姜翊生声音极稳,“夜深露重,颐和姐姐该休息了,我姐姐也该休息。听闻颐和姐姐明日还要跟我姐姐去照顾言妃娘娘,颐和姐姐您说,弟弟若是不小心在您这磕着碰着,在皇祖母心中到底是您这个孙女位重,还是我这个长孙位重呢?”
颐和娇滴滴地笑着,“翊生啊,你这是说什么话,在皇祖母心里当然是你重了,颐和姐姐是一个女子,将来是要离开姜国的后宫,也要离开你的!”
姜翊生哦了的一声,“原来颐和姐姐是真的想知道翊生跟姐姐谁在皇祖母的心里比较重,既然如此,翊生成全姐姐就是!”
姜翊生的话让颐和笑出声来:“翊生弟弟这是什么话,我们姐弟之间闹着玩,闹到皇祖母那里,皇祖母会责怪我们不懂事这样的小事都要让她一一过问!”
回答颐和的却是咣当一声,姜翊生道:“颐和姐姐真不愧是皇祖母喜欢的孙儿,这芳华楼一应摆设物件随便一样,挽心宛都找不出来。翊生刚刚一不小心打碎了那么多,真是心生不安。”
“这一屋子的瓷器碎片,让翊生想起小时候听说过,当年我的姐姐手腕被颐和姐姐就削断了,颐和姐姐的母妃便连降两级,直接从皇贵妃降到妃位。颐和姐姐您认为翊生现在如果有性命危险。颐和姐姐会不会被皇租母扔到南疆去啊!”
颐和口气一冷,“姜翊生你莫要欺人太甚,你一个小孩子你认为皇祖母会相信你说的话吗?”
姜翊生似来回的走动,稀稀数数:“皇祖母不需要相信翊生说得话,皇祖母只要用眼睛看,只要用眼睛看到奄奄一息的翊生,就不需要翊生在说什么话呢!”
“算你狠!”颐和愤恨地说道:“彩玲去看看姜了公主藏在什么地方,本公主与她捉迷藏,她藏的太久了,本公主失去了耐心不想与她再玩下去。”
颐和的话落下没多久,引我来的彩玲打开了房门,翠黄与浅夏扑了过来,“公主!”
我身后的屋子里满目狼藉,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余光望了一下屏风齐惊慕藏身的地方,道:“你们两个跪在地上干什么?我只不过在跟颐和公主玩捉迷藏游戏而己!”
浅夏自是不相信,翠黄小心翼翼地不敢与我直视。
“给我起来!”我冷声道:“本公主还没死呢,你们一个两个都跪在地上做什么?”
浅夏慢慢的起了身,“公主,我们回去!”
我高抬下巴,抬脚踏出房门。
芳华楼正厅,姜翊生负手而立,见我出来,双眼眯了一下,似把我从上到下扫了一遍,开口道:“颐和姐姐,翊生有一事相求,不知道颐和姐姐看在我们姐弟情深的份上,答应翊生的呢?”
齐惊慕让我假装悲凄一些,我偏生不如此,他都已经想好了该如跟颐交待了,我悲不悲凄又有什么关系?
颐和的眸子停在我身上,用手帕掩着嘴角,一脸得意张扬。“翊生这是说的哪里话,父王的孩子本来少之又少,你我虽不同一母妃,颐和姐姐可是把你当成亲弟弟一样看待的。有什么事情,只管说来便是,姐姐能做的一定帮你达成心愿!”
姜翊生脸上亮起一抹微笑,看着我,对着颐和漫不经心地说道:“颐和姐姐芳华楼的彩玲,翊生觉得她的巧言如簧的舌头生的甚是好看,翊生想要她的舌头,还有她跑的挺快的脚趾头,不如颐和姐姐送给翊生?”
颐和脸色一肃,有些愕然的问道:“翊生弟弟,这是谁告诉你颐和姐姐的宫女舌头长的好看,脚趾头跑的挺快?”
姜翊生脸上的一抹微笑,越来越深,深的我在颐和眼中看见了害怕。
姜翊生比我狠,姜翊生比我心思缜密,他这样做是让颐和知道,他与她一样的,那怕他才七岁,他一定狠得让她知道,他已经和她不相上下了。
“怎么颐和姐姐不愿意吗?”姜翊生问的无辜,笑意渗出。
颐和忙道:“愿意……怎么会不愿意呢,不就是一个宫女吗?来人那,动手!”
彩玲腿一软,站也站不住了,惊恐万状望着颐和。
两个太监上前,颐和弯腰望进姜翊生眼中,“翊生啊,你需要亲眼所见,亲自把这舌头跟着脚趾头拿回去?还是说你先行回挽心宛,颐和姐姐命人拔了之后,给你送过去啊!”
我欲上前,姜翊生眼睛微睁,制止了我回答颐和,“颐和姐姐这么大方,当然是翊生亲自拿回去了,翊生亲眼所见才能确定东西的真实性,谁知道这些不听话的狗奴才们暗地里做什么手脚,你说是不是颐和姐姐?”
颐和暗咬了一下唇角,“来人,搬凳子,让大皇子好生瞧着,手都别抖,剁脚趾头的时候要干净利索,记住鲜血不要溅到大皇子身上,不然的话,就用你们的血给大皇子浸衣袍!”
我站在离姜翊生几步之遥,彩玲在我的脚边,被人拖了过去,姜翊生当真坐下,那神情犹如闲庭信步到了池塘边观看一池莲花一样……悠然自得。
颐和站在姜翊生旁边,斜视着姜翊生,手一挥,“好好的,慢慢的,一点一滴的让大皇子瞧清楚了!”
姜翊生眼神漠然,仿佛颐和的话对他产生不了丝毫影响,他的手搭在椅扶上,指甲被我修得很圆润,小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
颐和话落,姜翊生偏头昂望颐和,口气淡淡道:“颐和姐姐您也搬个凳子坐下吧,您这样站着翊生觉得不尊重姐姐?皇祖母最喜欢看我们姐弟和睦,若是今天翊生坐着颐和姐姐站着,被有心人告诉皇祖母,翊生怕是要重新跳入井里。洗刷不一定能洗刷的干净。”
颐和轻哼了一声:“既然翊生这样客气,姐姐推脱就显得不识抬举还没有翊生懂事呢!”
旁边一干太监忙搬来椅子,并列放在姜翊生一侧。
我望着姜翊生,他一个人在这漆黑的夜跑出来找我,没有带一个宫婢和太监,一个人赤条条闯进了芳华楼………
然后要为我报仇,然后要杀鸡儆猴给他们看。拔舌,剁脚趾头,这样血淋淋的场面,他一个七岁的孩童因为我,必须得做给他们看。
我用手背轻轻擦拭鼻翼,顺带带走了眼中流下的不值钱的眼泪。
太监拿了明晃晃的刀子,当有落刀的时候,姜翊生制止道:“等一下!”
颐和不解,以为姜翊生怕了,便轻笑着问道:“翊生这是怎么啦?害怕了?若是害怕了没关系,你先回去。颐和姐姐最喜欢你自是不会骗你,一定把最完整的舌头,最完整的脚趾头给你装进最漂亮的盒子里送过去!”
姜翊生没有理颐和,而是对我招手。
我慢慢的走了过去,他指了指自己的面前,我蹲了下来,姜翊生掏出一条手帕,轻轻地擦拭在我的脸颊上:“颐和姐姐,翊生没想到芳华楼这么漂亮的地方,还有沙子,看把我姐姐的眼睛都给迷红了呢!”
颐和一字一句说道:“翊生……芳华楼没有沙子,你莫不是害怕见血吧?”
姜翊生眼皮微抬,瞥了一眼颐和:“颐和姐姐多虑了,开始吧!翊生等着呢!”
彩玲一声尖叫,姜翊生拿着手帕压在我的眼角,不让我睁眼……傻翊生,姐姐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弱,你让姐姐蹲在你面前……姐姐是背对着血淋淋的场面,是看不见那拔舌剁脚趾头的场面……
话说:小伙伴们翊生这样好。。。。我都爱上了。。。。你们呢?
第0047翊生:阴云密布
彩玲痛苦嘶喊,没有让颐和皱一下眉头,反而让一脸兴致问姜翊生:“翊生啊,小姐姐又不是小孩子让你替她擦什么眼睛?”
姜翊生垂眸看了我一眼,凉凉地声音甚是好听:“颐和姐姐没有亲弟弟,自然是不晓的血浓于水恨不得替亲生姐姐受过的心。颐和姐姐不知道没关系,翊生是可以理解的。”
颐和哼了一声,讥诮道:“要是这世上的姐姐都像小姐姐这样没用,颐和姐姐宁愿一个人,任何人也不要!”
姜翊生见我视线移到颐和那边,手微微用力,把我的掰正着,望着他,他暗讽反击道:“也是……翊生有时在想,恨不得早生几年,若是早生几年。翊生就能瞧见颐和姐姐那十二指头祸国殃民的亲弟弟了。”
“姜翊生!”颐和噌地一下站起来,姜翊生一笑:“颐和姐姐,这是怎么了?难道翊生说错什么话惹姐姐生气了吗?”
颐和手指着姜翊生半响说不出来话,姜翊生摆着一张无辜的脸,眨着眼睛望着颐和。
颐和恼怒无处安放,手指一移,指着宫人破口大骂道:“都愣在这里干什么?没看见大皇子正等着这个贱婢的舌头和脚趾头吗?把这个贱婢的手指头也一并剁了送给大皇子!”
“啊……啊……”彩玲已经说不了话,怎么吱吱呀呀挣扎叫着,许是声音叫的太过让人心惊,姜翊生伸出小手捂住我的耳朵,对我浅笑依依:“姜了,不怕的!”
姜翊生的手那么小,根本就捂不住我的耳朵……可他却是满眼认真……怕这尖叫声让我害怕……
“禀公主!贱婢彩玲舌头已拔,十只脚趾,十只手指尽数剁尽。”
颐和嫣然一笑,好像找回了气场:“端上来,让大皇子带回去,大皇子喜欢的东西,我这个做姐姐的当然要双手奉上!”
宫人应道:“是……”
姜翊生眼中闪过奇异的光芒,对我缓缓的说道:“姜了,沙子迷了眼,医书上说需要闭上眼睛,休息片刻就好,你现在闭上眼晴可好?红红的眼晴真是丑死了。”
丑死了。他不想让我看见血淋淋的舌头脚趾头,找出来的借口可真是别扭……
颐和呵呵笑来:“翊生啊,你喜欢姐姐芳华楼贱婢的舌头和脚趾头,想来是要送给小姐姐,正好红绸子,血淋淋,犹如一盘好菜,小姐姐端回去倒是应景的很!”
我本想起身。姜翊生小手压在我的肩膀上,明明他的小手力气小的可怜,却是让我站不起来……
姜翊生站了起来,昂着头对颐和应道:“确实应景的很,不过翊生的姐姐有翊生,这种小事情翊生做得,就不用姐姐动手!”
我扭过身去,正好瞅见姜翊生接过宫婢递过来的盘子。红绸底,舌头摆在前面,脚趾中间,手指最后,摆放整齐,沾满鲜血!
“姜了,把眼睛闭上!”姜翊生的声音明明带有奶声奶气,却让我听出来他的声音透出一丝凌厉。
我不怕的……
可……我还是依言闭上了眼,姜翊生手拉过我的手,轻言道:“姜了,待翊生让你把眼睛睁开,你再睁,芳华楼沙子可真多,一个不小心就会全跑进眼里去的!”
我凝咽道:“好,姐姐听翊生的,芳华楼沙子太多,把姐姐的眼睛迷得都看不清了。”
“啪啪啪…”颐和拍着手掌声,夸道:“翊生可真是天下最好的弟弟,颐和姐姐瞧你这个样子,打从心底深深的嫉妒小姐姐有你这样的弟弟!”
姜翊生拉起我,声音带了一些薄凉的意味:“颐和姐姐千万不要嫉妒,话本上说,女人一旦染了妒嫉,就会变得很丑。更何况如果颐和姐姐真的妒忌我姐姐,大可把你那十二指头的弟弟找回来,来一场姐弟情深想来也是羡煞旁人的。”
颐和在姜翊生这里讨不到好,话锋一转,对我若有所指道:“小姐姐,今日的捉迷藏,你可要好好回去想清楚藏的地点,不然的话,妹妹我可是救不了你!”
我还没开口说话。姜翊生抢了我的话道:“这个不劳颐和姐姐费心,如果我姐姐有什么不测,陪葬的肯定是颐和姐姐,颐和姐姐去陪葬了,我姐姐就不寂寞了。”
“姜翊生你胆大包天!”颐和脱口斥责:“这就是身为一个弟弟该说的话?你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姐姐?你眼中还有没有尊卑?”
颐和恼羞成怒,姜翊生言语之中有了笑意:“颐和姐姐何必动怒,到时候自然有翊生陪着你,你不亏的!”
颐和喘气的声音。我隔她几步远都能听得清清楚,姜翊生又道:“天色不早了,谢谢颐和姐姐的礼物,改日翊生寻得好物件,再来送给颐和姐姐,翊生带姐姐先行回去了,颐和姐姐莫送!”
言罢姜翊生带着我小心翼翼的往外走,身后便是铺天盖地的砸东西和谩骂声。
竟不知道我的翊生这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这本事到底跟谁学的,真是让我是别一日刮目相看。
出了芳华楼,被姜翊生牵着走,看不清远方,就会觉得脚下的路很长,很长……
“姜了,你害怕吗?”姜翊生轻声问我。
我摇了摇头,弯腰拍了拍手:“姐姐睁开眼睛。抱着你姐姐就不怕了。”
姜翊生小手抚在我额头,温柔的就像凤贵妃一样捋了捋我的头发,“看在你害怕的份上,我让你抱!不过只能走一截,毕竟翊生是一个男子汉!”
我恩了一声,重重的点头。
他张开手臂,满目笑容等着我,我一个用力把他抱了起来,“姐姐的翊生已经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以保护姐姐了。”
姜翊生为了让我省力,紧紧的圈住我的脖子,呵呵的笑着:是呢,翊生可以像小时候姜了保护翊生一样护着姜了的。”
这一下,我的眼睛真的进了沙子,不管怎么眨巴眼睛,这个沙子就出不来,在我的眼睛里肆意猖狂,让我的眼泪止不住往外流。
“姜了!”
我抱着翊生在宫道上行走,脖子上一重,姜翊生手指指在我的脖子上,机不可闻地带来了一些薄怒:“芳华楼养了狗吗?姜了的脖子上既有被狗咬过的痕迹!”
听姜翊生这样一说,我连忙换了一只手抱他,自己伸手摸在姜翊生刚刚手指的地方,尴尬中带了一些语无伦次。被人戳穿的语无伦次:“姐姐是不小心蹭到的,你知道捉迷藏总是会常在一些犄角旮旯,那些犄角旮旯总是会有些很尖锐的东西,姐姐不小心碰到的!”
我的翊生还是这么小,他还什么都不懂,我不能让他知道,我不能告诉他,我差点就被人玷污了清白。
姜翊生自然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小小的身体硬是又趴了过来,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盯着我的脖子。
“是啊!”姜翊生小手扣在我的手背上:“芳华楼不但犄角旮旯的东西很尖锐,就连衣裳也比我们挽心宛里的要好,不过翊生真的不喜欢姜了除了穿红色以外的衣裳,真的丑死了!”
“是……是……”我低声求饶,抱着他跑起来,吓得他只好搂着我的脖子,紧紧的再也说不了话。
就这样,我一点也没有感觉到累,抱着姜翊生狂奔在宫道上,是啊,我的翊生那么聪明,就算我不告诉他……他也能看出一二,只是不点明而已。
翊生啊,你这样,姐姐怎么放得下让你一个人啊!
挽心宛宫灯燃地旺盛。我带着姜翊生回来,凤贵妃没有睡下,墨姑姑守在主屋门口,一见我们,恭敬道:“大皇子,娘娘说您回来,去见她一下!”
姜翊生在我的怀中冷漠的回答:“墨姑姑,你去告诉母妃。天色已晚,即缠绵病榻便早些休息。早日能康复了,便能保护想保护的人!”
墨姑姑眼光一闪,“是!”躬身退去。
我张了张嘴,没开口说话,姜翊生便催促我道:“姜了,该睡了,本来长得已经够丑了,再晚睡在这后宫之中再也找不见比你更丑的人了!”
我忽然间很想笑,翊生什么时候嘴巴变得这么毒了,数落起我来也毫不留情。
“是……是……”我一转身抱他进屋。
待我洗漱完之后,姜翊生并不在房内,我轻轻唤着,唤来浅夏,浅夏与我说道:“公主,殿下在小厨房呢!”
我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往小厨房去,站在门口就听见姜翊生奶声奶气的说道:“翠?,颐和公主送给我的礼物,血淋淋的骨头跟皮都没有分开,挽心宛里的井正好是你负责的,不如这样,你替我把骨头…肉…皮,洗干净了。逐个分开。”
翠?颤抖的口齿都不利索,哭着说道:“殿下,奴婢真的什么都没做,您要相信奴婢,奴婢是喜公公挑回来的人,奴婢对殿下挽心宛绝无二心。”
姜翊生淡淡道:“我并没有说你有什么二心,只不过让你做一件事情而已,身为挽心宛的奴才,让你做件事情你就这样推三阻四。到底没有把我这个主子放在眼里?还是说你的眼里只有喜公公?”
扑通一声,我忍不住的后退了一步,喜乐地声音即而响起:“殿下,奴才愿意替殿下做任何事情!”
姜翊生静?了片刻,方道:“喜公公,你是跟着我姐姐的老人了,我姐姐应该跟你说过,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七年来我们的处境就是太安乐了,所以一下子太后,一下子颐和,宣言雨,我们便招架不住了。
若是……临则安也出来兴风作浪,后果不堪设想……
喜乐答道:“奴才明白了。奴才知道该怎么做,殿下还是早些回去,公主洗漱完了见不到殿下会着急的!”
姜翊生再次不疾不徐道:“喜公公,你可要好好的看着翠?一根一根的把这些手指头脚趾头还有舌头的鲜血洗干净,骨肉分离好了,若是有一点差错,你自己去领板子!”
听到这里,我忙轻手轻脚离开了小厨房的门口。
还没有进房间,姜翊生就走了过来,手中还端了一盘红豆糕,我伸手伸腿假装全身酸痛需要放松的样子。
姜翊生把红豆糕放在围着梅树四周的石阶上:“姜了,我去洗漱,找人把你的头发擦干,不然水滴的到处都是,尤其门口的一滩,一不小心。会让人摔跤的!”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往屋里走去。
小屁孩……
我冲着姜翊生扮了个鬼脸,浅夏双手奉上干得棉布,对我咧嘴笑道:“公主,大皇子一本正经起来,倒是有些吓人呢!”
我抓过棉布狠狠的擦拭在头发上,之前的闷雷那么响,闪电那么吓人,既然没有下起雨来,还出了月亮……
翌日,天微亮,我去望了一眼姜翊生,故意没有去看凤贵妃便出了挽心宛,宣言雨那边依然安静,一个死胎在她腹中,想来她并不好过。
有些阴霾,我望了望天,总觉得这个天,酝酿着一场大的暴风雨迟迟不肯下来,在等待时机一样。
宫道上拐了个弯,一个满脸堆笑的小太监在拐弯处对我行礼道:“奴才见过姜了公主!”
我并不认识这个满脸堆笑的小太监,浅夏上前问道:“你是哪宫的人?拦下公主有何事?”
小太监应道:“禀公主殿下,奴才刀豆,隶属太医院,是一名切药草的宫人。”
我手微抬,浅夏躬身退至一旁,我轻言问道:“不知公公寻我所为何事?”
刀豆甚是恭敬,双手捧着一个如玉的盒子,上前两步,递到我的面前:“昨日听闻公主有膝伤,奴才身为太医院低等的人,没有什么可以孝敬公主的。这盒伤药,不但能去血化瘀。还能掩盖痕迹,望公主不嫌弃,收下奴才小小的心意!”
我的手微微向脖子方向扬去,脖子上昨夜被齐惊慕吸吮了一个青色的印记……所以姜翊生说话才会对我有些动怒……这个印记太明显了!
“如此…谢谢公公了!”我伸手捻起药盒。
刀豆又说了一声道:“公主客气,此药,药性虽猛甚至有些疼痛,但是效果却是一等一的立马见效!”
我额首,凝视着手中的药盒。这盒药跟昨日羌青塞进我手中的一模一样。
荒芜脑袋一抽,丧心病狂的脑补了翊生怎么样死法…
问小黄花道:你说我要把翊生写死了小伙伴们会怎样?
小黄花道:你的小伙伴们会给你寄刀片的……
荒芜吓得一个哆嗦又问道:若是齐惊慕和姜翊生非让他们俩死一个呢?
小黄花思量片刻回道:如果非得死一个,死齐,留翊生……
哦,小伙伴们如果有一天,荒芜一不小心把惊慕哥哥写死了,请把刀片转寄给小黄花,跟荒芜没有关系的……
对此,小伙伴们怎么看?
第0048言妃:可恨之人
我立在原地看着刀豆远去,浅夏对我手中的药盒抱有质疑的态度:“公主,您说太医院与咱们并无多大的深交,忽然送来一盒药,会不会……”
浅夏的深思让我嘴角一勾,所谓膝伤……大抵羌青认为昨天我在坤宁宫跪的太久了……
可是他应该没有想过,跪久了……习惯了……膝盖上就会有厚厚的一层茧子。
我根本就没有那么娇气,膝盖早就不会伤着了。
“公主……”
浅夏见我不语,又道:“这药咱们还是小心为上……您知道这后宫……”
我面色如常,反问浅夏,道:“难道你不觉得这后宫充满着温情,充满了无数充满变数的温情吗?”
浅夏一愣,“奴才愚钝,总是把善良的人想成坏人!”
天空的颜色越发阴沉,大风呼呼地刮着,把远处的花香都刮过来了,我使劲的嗅了一下,“浅夏,大皇子大了,挽心宛可以养花了呢,我喜欢大红色的芍药,还有那黑色曼陀罗,不过我更喜欢花不见叶叶不见花的彼岸花!”
浅夏吓得一个哆嗦,“公主啊,您可别吓奴才,芍药花奴才还能给您寻得,那黑色曼陀罗,那彼岸花奴才去哪里给您找啊,就算找着了,这样的死亡花。宫里也不许养啊!”
我径自率先向前走去:“不要紧的,这宫里什么样的花都有,包括我口中所说的黑色曼陀罗和红色耀眼的彼岸花。”
浅夏有些微懵,跟在我后面做贼似的询问:“公主,真的有黑色曼陀罗和彼岸花?在什么地方?奴才偷偷的去给您摘来几朵!”
“嘘!”我做了个噤声动作:“不用了!这是一个秘密,是秘密就需要你自己去发现!”
浅夏哦了声,也不知听懂没听懂。
黑色曼陀罗……彼岸花,种花的人,喜欢花的人,肯定能养出来,巨大的后宫,盛得下各种花。
宣言雨的宫殿每日严阵以待,太医轮番守着,我有些好奇身为太医院的院判羌青,竟然没有亲自来给宣言雨诊治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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