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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了-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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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甜甘爽的茶水,被箫苏下个药,我张了张嘴,吐出来的话语声,可我原先有些清冷的声调,完全变了两样,现在的声调。有些江南雨调的软糯,软糯之中带着一抹沙哑。
  “西凉王……多谢你的美意,你要娶我,先把你后宫佳丽三千全部撵出西凉皇宫吧!”声音软糯地,我现在的清秀的脸,配合的天衣无缝,一个人脸可以变,一双眼不可以变,声音也很难变,箫苏刚刚大概才想到我的声音未变。所以赶紧扔了个药给我。
  终乱一脸惋惜,外加伤心欲绝,表情浮夸,指着屋顶:“我心一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天下的伤心事,莫过于此,我深爱着她,她却视我为粪土,伤心的无以复加。姜国皇上,不如你我痛饮三百杯,打仗的事情让他们来,如何?”
  姜翊生阴沉地眼色一转,直盯着我的一双眼:“这位姑娘是阿秀?西凉王多年未有皇后,看来在西凉皇后的位置是阿秀姑娘的,阿秀姑娘,嫁给一国之君不好吗?”他如鹰锐利的眼,似对所有的一切,带着攻击性,就如我对所有的一切,都带着怀疑……带着警惕一样。
  幸而我是坐在板凳上,若是我站着,被他这样一盯,定然吓得腿脚发软,箫苏真的把鹤先生对他的叮嘱刻在心上,缓缓的站起身来,“姜国皇上,虽然我们阿秀出身卑微,但是也不是一般人能高攀得起的,当然,我们也不想去高攀别人,做西凉王的朋友,可比作西凉王的皇后来的好得多,做皇后整天提心吊胆,做朋友嘛……得空小聚一下,没得空,就相忘于江湖,您说是吧?”
  箫苏的言语直观给了姜翊生,我们是江湖人,对皇室中荣华富贵权力欲望不感任何兴趣……
  “箫苏医者倒是豁达!”姜翊生嘴角微勾。邪魅地一笑:“阿秀姑娘面对天下女子都想坐的位置不心动,阿秀姑娘如此视尊贵为粪土,倒是令人刮目相看!”
  楚珑果双手交握,缓缓而行:“翊生,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姜翊生对所有人的攻击性,瞬间化成泡沫,转眼间,变成了深情的姜翊生,与她十指相扣,带她离开……
  楚珑果似眼中也看不到了终乱和我,低着头嘴角含笑,跟上他的步伐………
  终乱手摸着下巴上,沉思着说道:“事情比我想象的要棘手多了,阿秀身为医者,你怎么看?”
  身为医者,我只是一个挂名的神医门徒弟,只是会浅薄的药理,根本就不懂望闻问切……
  把视线看向箫苏,箫苏短箫在手中,旋转着优美的弧度,“急火攻心,躁动不安……心思深沉,其实我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看!我就知道姜国皇上郁结在心头………这是从小带的毛病,长大了之后越积越多而已!”
  “有什么办法帮……”
  “嘘!”终乱食指竖唇重做了个嘘声动作,“小心隔墙有耳,终乱哥哥说了,这年头,爱就深爱,不爱就不爱……没有什么因为同情去爱,人生在世,短短的几十载,委屈自己……死的时候都不会瞑目!”
  从小到大根深蒂固,我沉默了……终乱伸手搂着我,“阿秀姑娘,其实吧,人生在世及时行乐,想想咱们俩……其实过得也会很幸福,要不这样,咱俩凑合着过得了,红尘作伴……天为盖,地为席,管别人去死做什么?”
  我一个手肘拐进终乱的肚子上,重重地一下:“你若愿意和我红尘作伴,咱们现在就走,可惜啊,终乱哥哥……你想得到什么,怕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终乱捂着肚子控诉道:“你真是冷血无情啊,阿秀,枉我对你一往情深!”
  真想一巴掌呼在他的头上,我向外面望了望,问道:“那么明显的与我不相同,为何他认不出来?”
  终乱桃花眼乱瞟,直接瞟给箫苏,箫苏腰板一挺装模作样道:“这人要死了重新复生的话,性情绝对大变,你想想,死了一回,重新来到这个世界上,这灵魂经过重新洗绦,会变成什么样子,会保留原先的多少,谁会知道呢?”
  “所以你看她的外表是一模一样,那就说明,她的尸体是从皇陵之中扒出来,他能做到深信不疑,想来是因为他亲眼所见。不然一个人的性情,习惯性的动作,对熟悉他的人来说。稍微有一些蛛丝马迹,都会去怀疑,现在他不去怀疑,那就说明她是他亲眼所见复活的人,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对于别人所说的通常会视而不见!”
  终乱拍着巴掌拍拍作响,“真没想到箫大公子这天下第一忤作……”
  箫苏伸手一把捂住终乱的嘴,双眼一瞪:“我是神医门的老四,曾经的身份不提也罢,可懂?”
  终乱伸手一拍,悻然带着鄙视道:“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不就判过几个冤假错案嘛,行了,你想怎样就怎样!”
  我无意猜测他的身份,既然他不说,我也没有苦苦追问的必要,然后我说出自己心中的疑问:“所以才说……他听到我吃了假死药,不是去扒开皇陵,而是不在乎……因为有人已经在他眼帘底下,把我的尸体扒走了!所以眼见为实,他不怀疑……是因为把我尸体扒走的那个人当着他的面,把我复活的?”
  终乱双手一拍,手一指我,大拇指一竖:“就是这么个道理……所以我们这些旁观者,可以瞧得出她有诸多的疑点,可是当局者,他只会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因为死而复生,不可能没有一丝变化!”
  我也对终乱竖起大拇指:“楚家人,可真的无所不用其极。如果他知道了,楚珑果会不会直接被割断喉咙?”
  终乱笑得如桃花乱坠:“就凭她长得和你一样的脸,对于喜欢她的人来说,是怎么也下不去手的,这就是楚家人的聪明,抓住人性中最弱的一点,然后加以揣测……就变成对自己最有利的东西!”
  我陷入思量之中,该不该去提醒姜翊生?如果真的像我们猜测的这样,他是亲眼所见……亲眼所见楚珑果变成我的模样,从皇陵之中扒出来。依照他的性子,真的不会相信别人。
  终乱见我不说话,用手捏着我的鼻子:“阿秀姑娘,终乱哥哥可警告你,不准作弊,咱们两个人打的赌约还在。不过我好奇的是南疆王和北齐皇上不知道能不能认出来……”
  突如其来的喘不过气,让我白眼相对:“都齐聚恒裕关,我甚至怀疑这是你们楚家搞的鬼,想一窝端!”
  “可拉倒吧!”终乱学着箫苏的语调:“在这四国之中,除了我这杆省油的灯之外,其他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他们单枪匹马而来,身后的大军可都是驻扎在别人家门口,一旦他们有任何意外,历史评说咱们且就不论,光这小人行径,联合其他国家一起讨伐,哭都没地方哭去!”
  对于朝廷中之事,对于战场上的事情……我还是知之甚少,有些人天生就是帝王的料……他们能耳听八方眼观六路,对事态尽掌在手……
  这天下里通常什么人跟着什么人,便学会了什么人的调,箫苏和终乱是好友,自然骨子里也渗透着唯恐天下不乱的坏心眼……
  因为他是神医门的老四,姜翊生虽然不与我们住在一个院子,但是箫苏有显摆自己的易容之术之嫌,拉着我……有意无意地往姜翊生面前晃荡……
  晚霞耀眼,楚珑果和姜翊生相依偎着看着晚霞,箫苏拉着我,椅在他们不远处。啧啧发出的声音充满酸味:“爱一个人非得这样粘粘乎乎,恨不得把她揉进骨子里吗?”
  “你问我啊?”我没好生气的怼了过去:“我行走江湖多年,见过人情冷暖,有无数个男人爱上我?我知道啊?”
  箫苏一个愕然,捂着嘴低低的笑了起来:“小师妹,四师兄闻到了一股巨大的酸醋味,你知道是谁打翻醋坛子了吗?”
  他绝对是故意的,故意的想激怒于我,我恨不得掐着他的手臂上,让他不再轻言巧语,“二师兄到底是谁的徒弟?是闲云先生的徒弟,还是鹤先生的徒弟?”
  “小师妹,你的话题转的可真快!”箫苏一脸无奈,双眼含笑道:“其实在我们师兄姐妹这么多人,真正医术高明的是二师兄,但是真正医术操作可靠性的是大师姐……真的是天分吗?天分高,也要遇到伯乐,你猜二师兄的师傅是谁?”
  “闲云先生只有这么一个徒弟?这么说来二师兄真正得到了闲云先生所有的医术传承?”楚珑果一张脸,是被人整治过的……现在眼前的所谓修命改运之法,只是把一个人脸完全改变了……
  箫苏说过闲云先生可以换眼。连换眼都可以做,那么换一张脸,会不会驾轻就熟?
  箫苏停顿了一下,老声长叹道:“小师妹,四师兄入门时间尚短,其实我所知道的跟二师兄真正有往来的只有大师姐。二师兄的医术,我也是从大师姐口中得知,因为大师姐曾经很不上道,因为二师兄的关系,大师姐才发愤图强。就希望有朝一日,能把二师兄踩在脚下学狗叫!”
  我犹疑不决地又问道:“如果二师兄得到闲云先生所有的真传,那么依葫芦画瓢,整治一张脸,对他来说会不会是小菜一碟?”
  箫苏眼带震惊的眨了眨眼,口齿变得吞吐起来:“小……小……小师妹,你不是说笑吧……你的脑子怎么长的?这都能连在一起?”
  我盯着他的眼,再一次问道:“有没有这种可能呢?四师兄?”
  箫苏沉默目光移向姜翊生和楚珑果站立的方向,头重重一点:“如果大师姐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二师兄依葫芦画瓢整治一张脸。应该不会在话下,只不过有一点……这眼睛,简直相像的一模一样,我就想不明白了,为何能一模一样?”
  羌青……楚珑果……一个医术高明,心计无双,一个玲珑剔透,耐心十足,若是他们两个一起合作呢?
  羌青在贼喊捉贼,他就是幕后主使呢?终乱到底在她们之间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和姜翊生交易的人又是谁?为什么和他交易的人。朴槿惠是让他灭了西凉皇室终家……
  若是楚家楚灭了终家,终家想灭了楚家……那么天下这一盘大棋,就是他们两家在争斗,别人无辜受到牵连……就算楚家是千年大族,盘根错节,可是他终究敌不过一个帝国……
  可是这还是让人想不明白,楚家……楚珑果掌握着西凉的命脉国库,如果她想要西凉覆灭,先灭了他的国库……楚家还有其他人马,私下暗地里做一些小动作,西凉不会那么好过……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理不过一个头绪吧,没有一个人可以与我好好说说这些东西……
  “会不会原来有一双眼睛养在别人那里,然后换在别人的眼眶里?”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吓了一跳,为何我会脱口说出这样的话?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羌青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起的?
  如果我不是临则柔和姜致臻的女儿,那他们原本会不会有女儿?如果他们有……他那个女儿的一双眼睛会不会像临则柔?
  瞬间身上寒毛直竖,如此细思恐惧之事,让我没由来的心中狂跳不止……
  箫苏闻言,却是一把拉着我就走:“小师妹你也太吓人了,这很恐怖你知道吗?四师兄医术浅薄,这种换眼把眼睛养在别人眼眶的医术,只有在传说中……神话故事里才有……在现实里,没有换眼没有养眼之说!”
  没有养眼之说,可是我为什么得到的信息却有养眼之说,箫苏拉着我一步也没有停留的回到房间之内……
  门摔的砰砰作响,惹得房间内的终乱吓得拍着胸脯乱叫:“我只不过想和阿秀姑娘秉烛夜谈,苏苏我并没有其他意思,这么大声想吓死我!”
  箫苏似笑非笑道:“但是我吓死你。是阿秀吓死我,终乱,你说你们西凉大司徒,到底要做什么?搞得生灵涂炭,让我这个旁观者都看不下去了!”
  桃花眼轻眨闪着无辜的光:“西凉大司徒他又做了什么?他不是在城外坐镇西凉军吗?难道他还跑进来的不成?再说了,他做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再次声明,我就是一个傀儡皇帝,手上一点权力都没有,除了美人吃喝玩乐什么都跟我没关系!”
  箫苏一把把终乱拎了起来。“阿秀说的没错,在这天下里,若是谁能给别人容颜给改了,又不是修命改运,还能改的一模一样,怕只有你西凉的大司徒,我神医门的二师兄,羌青,楚羌青!”
  终乱吓得哇哇大叫:“他是他跟我有什么关系?他在西凉一手遮天,我都在他的阴影之下。你跟我说这些干嘛?”
  箫苏随手把终乱给扔了出去,终乱反应灵敏,手撑在地上没让自己摔倒,箫苏对我道:“小师妹,咱们俩进了别人的圈套,你想逃离,别人偏心让咱们逃离不了。你想去楚家,楚家人就让你过来跟他们一手安排的假货调换过来。终乱跟我喝酒的那个光明磊落劲呢?全部喂狗去了吗?”箫苏最后一句问得很愤怒。
  调换出来?箫苏和我思量的不一样,若是楚珑果的容颜是羌青一手造成的……他到底所求什么?
  终乱叫声一止,声色一沉:“楚家人要做什么,我也无从得知,我敢用我的人头来保证,在南疆和北齐皇上来之前,没有人能动了了!”


第00229等人:你输了了

  终乱突如其来的一本正经,严情肃穆,箫苏并不买他的帐:“终乱,我希望,你是那个喝酒伤心不伤人的人,有些东西,自己伤着就好,别牵扯到无辜,现在的她是神医门的小徒弟。是我箫苏的小师妹,我要遵从师傅的意思,把她平安送到她想去的地方!如果期间她有任何伤害,都把这笔账算在你头上!”
  我对箫苏而言连陌生人都算不上,若不是神医门,跟他根本就没有此渊源,这么一点渊源,让他去叫板终乱着实让我吃惊……
  终乱一本正经倾刻倒塌,玩世不恭的说道:“知道了,谁的面子不给,还能够给你的面子,你的手段,我还不知道吗?我保证她现在是阿秀,带她离开的时候,她仍然是阿秀!不会成为别人!”
  “最好如此!”箫苏略带阴阳怪气道:“时间不早了,就别耽误别人休息了。现在正值战乱,本来就睡不好觉,你还在这里,孤男寡女,别惹人误会才好!”
  终乱去气恼,手掌一搭脑门:“合着你有了师妹开始嫌弃我了,酒还要不要喝了,牛还要不要吹了?”
  箫苏哧声一笑,手中的短笛直接敲到终乱的头上:“你就不怕喝死着恒裕关,西凉江山移主?”
  “有什么好怕的,反正我从来不想做这个皇帝,都是被他们赶鸭子上架,硬生生的套在这个位置上的!”终乱说的蛮不在乎,一脸委屈。
  对于刚刚的揣测,我心中开始恐怖万分,竭力镇定道:“终乱哥哥,羌青是神医门的二弟子,医术高明,箫苏说楚珑果的脸不是易容,而是整张脸被改变了,在这天下里能这样做得到的,怕只有羌青,对此你难道就不怀疑羌青就是那个幕后主使,就是那个幕后希望出楚家西凉皇室决裂的人吗?”
  终乱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一双桃花眼笑得眼泪横流,拍着自己的大腿啪啪作响:“阿秀,你在说什么玩笑,你觉得羌青今时今日在西凉的地位,他还要去当那个幕后主使吗?整个西凉和楚家都是他的囊中之物,你觉得他会像一个傻子一样搞这么多事情,只为灭了西凉皇室?”
  心中无限的怀疑,被他这样直接无情的拍碎,可是这天下的医术,可以让一个人直接变脸,还变得不留痕迹,那会是谁?总不可能真正的是江闲云江太医没死吧?
  这有太多的变数。有太多的可能……我喘息着心口起伏,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无助的小兽,明明周围都有一群人,周围人所做的一切,我害怕我却没有办法,去解开……
  “那你们真的就这样放任楚珑果了吗?”我问的无力极了,终乱玩世不恭得让人猜不透他的心里,羌青总是会巧妙的让人搞不到她身上去……
  终乱咧嘴露出大白牙来:“没说我们要放任楚珑果,我们现在正在想尽办法,来弥补,来拆掉她的一己之力!”
  “可是你们楚家在找人!”我声音突地增高道:“一把钥匙的主人,你们为了找那把钥匙的主人可以让天下大乱。终乱……到底是为了什么?”
  终乱走了过来,伸出温热的手,拍了拍我的脑门,相对我的怒火,他温和的安慰道:“那些事情都和你没关系,不要想那么多,你想去西凉楚家,待这些事情结束之后,我带你去,我们一起去!”桃花眼灼灼,闪烁着令我看不懂的杀意横生……似对楚家他也已经恨到骨子里去了……
  “我累了!”后退后退,仿佛他的手沾了瘟疫一般,用衣袖狠狠的擦过脑门:“终乱哥哥请吧!”
  终乱深深看了我一眼,微叹了一下,走了出去……
  箫苏冲我一笑,跟了出去……
  晚霞已褪去,天渐渐的黑了,仿佛天与地一下归了平静……
  躺在床上理不出任何思绪,所想的……没有一个得到自己证实的证明……这一切都在揣测……
  一把无形的黑手,在后面推动着,推动着我去揣测,推动着我去怀疑……我发现我现在想查清我到底是谁,可是我越深入的去,枝枝末节,看似没关,却是又带着千丝万缕关系……而这种缺失万里的关系,我又理不清楚……它像一团乱麻……乱糟糟的被人揉成一团,然后扔在我的脚面……
  月朗星疏,一曲悠扬,我一下子从床上翻起来,又是那一首,九歌:东皇太一………
  急忙下床穿上鞋,侧耳听着箫声,向外奔去,刚奔出院子,未看见前方有人,迎面撞了上去,刹那间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砰!”我一把被人推在地上,姜翊生幽黑的眸子带着寒芒,扫过我一眼:“来到恒裕关内,三更半夜不睡觉,阿秀姑娘是在探听什么吗?”
  地上粗粝的石子,划破我的手掌,我愣了半天,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箫声依旧,星光闪烁,声音软糯:“姜国皇上三更半夜不陪心爱的女子。怎么就堵在别人的院落外?”
  姜翊生凤目中光芒直接落在我的身上,死一般的眼神看死人一样!道了一声:“不知所谓!”拂袖朝箫声的方向而去。
  手掌流着鲜血,我紧跟他其后向箫声的地方跑去,以为我刻意和他拉开距离,他可以忽略我……
  没想到他听到我的脚步声,凤目闪烁着暴戾,回转身体,伸出长臂,对着我的脖子就来了,低沉的声音,尤如魔鬼一样嘶哑:“跟着朕做什么?”
  他的手腕劲很大,扼得我喘不过气来,“听箫声……我的四师兄!”腹腔的空气,一下子稀薄起来……我所能呼吸的空气,都是从他身上传来带着铁锈般味道的血腥味……
  他一下子把我抵在树干上,我以为姜翊生从来不打女人,只会杀女人,可未曾想到,他的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
  “啪!”一声,用尽了十足的力气,低沉阴鸷地声音,警告我道:“不准再跟着朕!不然的话,朕可不管你是谁带来的,朕照杀不论!”
  脸瞬间红肿起来,箫苏的人皮面具逼真的仿佛就像人皮,那么狠狠的一巴掌,都没有把人皮扯下来!
  怔怔地望着他急速奔去………
  转身,却见到楚珑果迤逦而来,红色的衣裙,长长的衣摆,拖在地上,灰尘铺满衣摆……
  径过我的时候冷冷的瞥了我一眼,越过我的身边,朝箫声的地方走去。
  用手轻轻地触了一下脸颊,本欲不去……终乱这个本该和箫苏在一起的人,在身后走来对我笑道:“长夜漫漫,看来睡不着的不止我一个,都来了,哪有回去的道理?正好趁此机会,你也好知道你是师兄的箫声比他的医术不知道好多少倍!”
  我与姜翊生相撞在前,我被打在后,楚珑果紧跟其后,她身后又有一个终乱……今夜注定是一个无眠的夜……
  楚珑果仿佛是一夜之间来到恒裕关,那么是谁把她送过来?姜翊生如果一开始就知道别人可以把我复活了,他为什么又铤而走险的去西凉的军营之中……与羌青说的那些话又是何意?
  我被终乱揽着肩膀向前走,可是箫苏的箫声怎么会让姜翊生向他奔去……
  箫苏身段白衣袍,站在城墙之上……一段不是军事要塞的城墙之上,夜风刮过他的衣袍……猎猎生响……
  曲调充满悲悯之情,一曲完,姜翊生还没上前,就被楚珑果拉住了手腕:“翊生,太晚了,我们早日回去!”
  城墙下,西凉的军营闪烁着光,姜翊生轻轻的抚下楚珑果的手,上前一步,“你是何人?九歌:东皇太一,祭祀,你是楚家的什么人?”
  箫苏发短箫腰间一别,笑声爽朗:“姜国皇上在说什么笑话呢?九歌:东皇太一,又不是什么孤本,(楚辞)在天下广为流传,难道会吹九歌:东皇太一的人,就得是楚家人吗?”
  姜翊生眼神闪着压迫的光芒,似不相信箫苏说的话,又上了前一步,“楚家人曾经跟朕说过,想要复活一个人,就要离神最近,都献给神的祭祀圣女!东皇太一是东方的天神……大裘冕,祭祀曲……这两种缺一不可,昨日朕想复活的人回来了,今日你就吹了九歌:东皇太一,她回来了,你吹响了祭祀曲……你说,没关系?朕会信吗?”
  箫苏目光轻挑,扫过楚珑果,落在我身上:“可真是巧了,我这九歌:东皇太一,是吹给我师妹听的,你所说的什么楚家人,什么复活一个人,我完全不知道姜国皇上说的是什么意思!”
  摇曳的灯笼光,楚珑果顶着我的一张脸。明明月光下,她的脸是那么清楚,可是我无论怎么睁眼却是看不清楚……
  她垂着眼眸,静得像不存在,楚珑果那么爱闹的个性,竟然为了爱一个人,把自己全部割舍掉了……
  “还有!”箫苏突兀又说道:“逝去的人归来,灵魂已经枯萎,变成另外一个人,你到底是爱一个人的容颜?还是爱一个人的灵魂?”
  姜翊生眉头皱起来,眉宇之间都变成了一道深深的印迹,楚珑果静静的向前:“翊生,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了!”
  “选不出来是吗?”箫苏冷笑一声,犹如自说自话的说道:“在中原文化体系中,有凤凰浴火重生,每五百年它们寿命快要结束的时候会跳入烈火中,化为灰烬,并在灰烬中涅槃重生。”
  “这就是所谓的不死,可以无限循环的,每五百年活一次,姜国皇上你知不知道,每五百年它们涅槃重生后,都会花上三百年去找寻自己曾经是谁,然后再花上一百年,把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重新做一遍,然后再用一百年去搜集香木,作为焚烧之用,复从灰堆里获得重生!”
  姜翊生脸色铁青,“你不用提醒朕,她已经不是她,朕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如果她不是她,又怎么会浴火重生……也许正如你所说,她只不过在焚烧的过程中。忘记自己是谁,早晚有一天,她能想起来自己是谁的!”
  箫苏到底是游走在天下各地,听的传说太多,还是自己就是那当事人……他不承认自己是楚家人……那他一定就不会是……楚家人不是什么令人羞愧的字眼,他不承认……他就不是楚家人。
  可是他不是楚家人,又怎么会说起灵魂之说?他在提醒姜翊生哪怕浴火重生,修命改运了,容颜一样,灵魂已经败了样……
  箫苏在月光下,嘴角荡了起来,“姜国皇上说的没错。可是若有一天,你发现原来的灵魂也不是她,只不过空有一副容颜,那个时候,你向谁去哭诉?”
  “你什么意思?你到底是何人?”姜翊生锐利的目光一下子扫过身边的楚珑果,楚珑果神色无波,站在他的身侧,似任何话都荡不起她心中的波澜,激不起她脸上任何神采。
  “他就是一个吹箫的!”终乱拉着我向前,我红肿的脸一下子暴露着箫苏眼帘之下,他从怀里掏出一盒膏药扔给我,并叮嘱我道:“下回把脸上抹上毒药,谁打你,让他的手废了!”
  我颔首,却是想不明白,箫苏怎么忽然之间冷声冷气的叮嘱。
  终乱把手一松,竟伸手快如闪电的抬起楚珑果的下巴,左右摆了一下,在姜翊生出手之际,连忙收回手。
  楚珑果神色有些漠然,伸出衣袖擦了擦下巴,举步上前,挥手至下,对着终乱好看的脸就来……
  终乱反应迅速,头一偏,楚珑果的手指擦过他的鼻尖,落下,内厉严然的声音都和我的声音一模一样:“西凉王,你在调戏谁?纵然我和你曾经是相识,现在正如这位公子说的,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也可以说我的灵魂已经被别人调换。对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你还对待她像从前一样,身为一个帝王,做出如此有伤国体的事情,你不觉得羞耻吗?”
  终乱摸了摸鼻尖,恍然大悟:“有伤国体?可是我并不觉得羞耻啊。见到熟人,稍微亲呢一下,有何不妥?”
  箫苏和终乱这是在提醒姜翊生他身边的这个人是假的,可是姜翊生确是不相信,声音低沉充满着警告意味:“西凉王,做人一言九鼎,要言而有信!朕虽然不是什么君子,但也不会做小人。既然答应别人的事情,就会去做,姜国和西凉,终有一场硬仗要打。你们的命,在被别人惦记着,你独自一人来到姜国,朕昨日未死,今日算还给你一个人情!”
  “想杀我?还想赶我走?”终乱双手一抱胸,一副地痞无赖的样子:“我来了,就不会轻易离开,我在等北齐皇上和南疆王。我要看一出好戏,天大的好戏,想赶走我,把我杀了,扔下城墙除此之外你想都别想!”
  “既然西凉王不愿意走,那就好好的看戏!”楚珑果眼尾一挑,气若神闲让我看见我曾南疆后宫。生活了八年的样子,不惊不喜,不悲不怆。
  头一昂,楚珑果眸光中印的都是他:“翊生,是祸躲不过,无论如何,我都会和你一道的!生死与共!”
  这是我曾经和他说过的话,他从南疆接我走的时候,我和他说,无论如何,我都会和你一道,生死与共……
  姜翊生伸手抚摸在楚珑果的脸上。神色缱绻:“我也会和你生死与共,再也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
  脸上火辣辣的痛,似他刚刚那一巴掌不是打在我的脸上,也打在我的心里,疼痛从脸上蔓延到心里……
  “啪啪啪啪!”终乱拍着手掌,桃花眼在月光之下,闪着幽光:“真是伉俪情深,令人艳羡,果然亲眼所见,就是不一样,反正我不承认她是我曾经喜欢的姜了!”
  “我不需要你喜欢!”楚珑果把我的神色拿捏的犹如完美的复制,冷声道:“西凉王。喜欢看戏就找一个地方好好站着,不然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终乱向我证实了,姜翊生是亲眼所见有人把我从皇陵里扒出来,然后深信不疑,楚珑果现在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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