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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了-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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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我也要!”姜翊生戾气大盛,“你现在就算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怀里,与旁人无关!”
我恼极,起步往门前走去,姜翊生伸手一拉,把我拉在怀里,满身的湿气,一下子沾染在我身上,他卡着我的肩膀,不让我有丝毫动弹,低沉危险带着一抹紧告的声音响起:“你不要我,我会选择和你一道去死,这就是我,这才是真正的我,得不到,我会亲手去毁灭掉。姜了,你在南霁云皇陵之中哭泣的时候,我就告诉我自己,我不会像他一样,狠心的把你留在这世界上!”
谁跟我说南霁云死的时候,他去了南疆,我本来不相信,可是他现在的话语,分明就是在向我证明,南霁云死的时候他去了南疆,只是在远远的地方看着我…
我的身体僵硬,森冷的说道:“那你就把我杀了好了,姜翊生你心智非常人,算计的比任何人都周到,我不想与你说什么,我也不想翻开曾经的种种,你都不怕死,我更加不怕死,你想得到我,那就等我死了得到吧!”
我说的狠厉坚决的说着,我和他基本上属于一种人,一种对自己都能下得了手的人,对自己都能下得了手,对别人又怎会手下留情?
姜翊生缓缓地松开了手,凤目之中满是刻骨深入骨髓冷意,一言不发的往门口走去,什么也没说,打开门直直的走了出去。
他一走出去,艳笑慌乱的跑了进来,我揪着胸口,望着他的背影,心如刀绞,满口的血腥……
“不要慌张!”张着口吐着血,我冷静的对艳笑道:“哀家没事,哀家要沐浴更衣,早些休息!”
艳笑一把捂住嘴角,眼泪滚落,点头转身跑了出去……
姜翊生的背影,在我的视线之内模糊,我的腿脚一软,竟半跪在地上,仿佛再也起不了身……
追求的鲜血滴答滴答落地,一朵开到极致的血花在我面前缓缓盛开,似花开不落般鲜艳美好!
就算帝王娶亲,天公也不作美,秋雨依然稀啦啦的下着,朦朦胧胧的像水雾一般喷洒。
清晨,苏时方天不亮就来请我,姜翊生有交代,说我是他最亲的人,既然他要娶妃,我就应该给他穿上喜服。
我知道他不会就这样算了,可是我不知道他此刻打的是什么主意,苏时方见我失神犹豫不决,低声道:“殿下,皇上似乎没有什么不开心,甚至脸上还有一抹笑意,像是期待着这一场盛大的封后典礼!”
他是期待着盛大的封后典礼,开始期待着名正言顺的登基大典?
苏时方的话让我心里越发没底,要说他沉默寡言,脸寒似雪我还相信,现在带上一抹笑意……让我总觉得他在算计什么。
姜翊生是谁,一个从小心智近妖的孩子,他想得到什么,他想算计什么,至少到现在没有落空过,齐惊慕在他手上吃下了不少亏,齐幽儿终身不孕,就连死去的姜颐和也从来没在他手上讨过好。
我心中越发慌乱,苏时方的静候。让我手脚有些冰冷,既不受控制的在微微颤抖,忙招呼艳笑,紧握着艳笑地手……
艳笑反手紧紧的握住我的手,对着苏时方道:“苏公分,请在外面稍等片刻,娘娘刚起床,还未洗漱打扮,劳烦苏公公了。”
苏时方垂头躬身退下,艳笑伸手搂着我的手臂不断搓揉,安慰我道:“娘娘,没事的,没事的……只是姜国皇上,只是让您给他梳一下发丝,在姜国中原有这个习俗的不是吗?您是他的长姐,最重要的事情理当您去做!”
艳笑这样说没错,可是我怎么就是通体冰凉的呢?我不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害怕今天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害怕今天发生的事情是我难以承受的!
我害怕地拉着艳笑的手道:“艳笑,哀家忽然之间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艳笑本来就比我年长几岁,把我扶坐在梳妆台前,轻轻地把我搂在怀里,“娘娘,您是天下最尊贵的人,这么多年来,您经历了不少事情,有些事情不能逃避,也是逃避不了的。今日京城已经全部戒严,奴婢看您如此害怕,想带您离开,走不了的!”
京城已经戒严,姜翊生还真的害怕我跑了……
我脆弱地靠在艳笑的怀中,过了好大一会儿,伸手拂过脸颊,慢慢的直起身子:“艳笑,给哀家上妆,哀家要穿最华丽的太后凤袍,佩戴最华贵的珠钗。”
艳笑愣了一下,眼中红润,叫来了两个宫女,开始给我穿衣打扮,最华丽的衣袍,最奢华的珠钗,环佩作响,大红色的口脂,让我看着脸色好极了!
微微一笑,铜镜里的我,大红色的口脂显得脸色越如玉发白。
南疆太后的仪仗队,浩浩荡荡的进了姜国后宫。秋雨淅淅,凤辇缓慢的行走,甬长的宫道喜气压住了大丧之音。
在宫女和太监的脸上看到的只是牵强的微笑,过多的是小心翼翼,害怕!
姜致远死在养心殿里,姜翊生没有住在养心殿,而是落脚御书房和挽心宛!
我手搭在腿上,手中拽着喜乐给我的那本医书,我看了几日,仍然停在前三页,没有往后看去……艳笑怕我一路上坐在凤辇上无聊,便随手把这本医书拿了过来!
靠在凤辇上,细雨透过帘幔钻了进来,我伸手压了一下帘幔,手中的书落在凤辇上,我弯腰拾起,拍了拍上面不存在的灰尘……
手指正好卡在书中央,便直接翻过来……
瞳孔一紧,忙细细看去,书中间,用笔批注,假死药,服药者,气息全无,呈假死状态,三日后,方可慢慢的恢复正常…
这是江太医的书,江太医不止一次提醒我,我想知道的所有一切都在书里面,我回到姜国的时候,去往姜翊生找过那一箱子书,姜翊生却是推脱怎么也不肯给我……
那一箱子书我翻看大半,并没有发现其中的不妥,姜翊生不愿意给我那一箱子书,说明他在书里看到了江太医留给我的所有线索。
至于我手上这一本落网之鱼,因为掉在夹缝里,八年之后才被喜乐发现然后给我。
我急忙翻看别的地方,一页一页的翻看找寻,除了假死药之外,还找到冬月初十字眼。
冬月初十,我很努力的回想,我有些不可置信,冬月初十我母妃死的日子,寒冷得让我记忆犹新。
我的母妃冬月初十死的,我的生辰在冬月十八,自从我的母妃死后,我就再也没有过过所谓的生辰!
假死药,冬月初十,江太医……
我的记忆开始纷乱,小时候所有的记忆纷沓而至,江太医问过我,“殿下,你想不想离开皇宫?”
在母妃死后,江太医问我要不要离开皇宫?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绝对不会的……
我狠狠的把医书给撕烂了,我相信这是真的,这绝对不会是真的,狠狠的把碎纸屑踩在脚下。
“落轿!”艳笑一声轻唤。
凤辇落了下来,帘幔被掀起,一阵秋风吹来,吹起了凤辇上的纸屑飞舞。
艳笑看着飞向天空的纸屑,“娘娘,需要奴婢派人把它捡回来吗?”
我的手搭着她的手腕上,下了凤辇,看着飞走的纸屑,道:“不用了,无关紧要的东西,哀家刚才坐在凤辇无聊,便不知不觉给它撕了。”
秋雨绵绵,宫道上被铺成红毯,身后的宫女托起我的裙摆,艳笑应道:“奴婢明白了!”
我颔首,接我的是喜乐,走路虽然还未正常,但却是满面笑意的迎我,“殿下,皇上派奴才来接娘娘!”
说着过来搀扶我,和艳笑一人一边搀扶着我,我的内心虽然未平静下来,但在朦胧的秋雨,落在脸上,让我清醒不少。
喜乐现在穿的是宫中大总管的衣袍,想来已经落实了大总管的身份,边走我边问道:“喜乐,先前江太医给本宫的医书,本宫还有许多没看完,你可知道皇上把那一箱的书放在哪里了?”
喜乐满脸堆笑道:“先前的书,奴才不知道,倒是前两日去皇子府替皇上拿旧物的时候,把皇子府的东西都搬进皇宫里来了,殿下说的书,现在应该在挽心宛,回头奴才给殿下找来!”
在挽心宛?那箱子书现在回到挽心宛了?
我竭力压住自己跳动的心,看着现在走的方向是往挽心宛走的,漫不经心的又道:“今日大好晨光,皇上现在也在挽心宛?”
“可不就是!”喜乐脸上的笑意一刻也没有停止,“对于皇上来说,挽心宛才是他真正的家,昨夜,皇上在挽心宛过的夜。”
挽心宛承载着姜翊生从出生到巨大变故的地方,对他来说自然是意义非凡。
不过他有意为之不让我在接触的那一箱子书。他现在在挽心宛,我该如何去快速的把那一箱子书都翻遍?我又该如何把那一箱的书直接带走?
有一瞬间没有说话,喜乐乐呵的又说道:“待皇上去登基大典,奴才命人把那一箱子书,放在殿下的凤辇上,殿下可以带回去慢慢看!”
心中一喜,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如此甚好,艳笑,待会命人好好的点一点那一箱的书,别有任何遗漏,哀家看完了,还要给翊生呢!”
“是娘娘,奴婢明白!”艳笑的应道。
宫中的侍卫也多了,巡逻的侍卫,更是三步一哨,五步一守卫,挽心宛的梅树上,因为大喜的日子,挂满了红丝绸,红丝绸随风飘荡,飘荡得瑟瑟作响……
我示意艳笑一定要把那一箱书拿走,艳笑机不可察的点了点头,喜乐把我迎进主殿内……
主殿内燃着喜烛,姜翊生着一身里衣出来,见到我的装扮,冷峻如山的脸,沉了一分,说道:“暗红色凤袍,怎么有血红的嫁衣来的好看?”
我心头一直不安,再加上刚刚在凤辇看到的假死药信息,说出来的话,带了一丝冲:“本宫就喜欢这种颜色,其他的颜色在本宫看来,不抵它一分一毫,你若没有什么事情,本宫去坐上观礼台,好好候着你就是!”
姜翊生面无表情的盯着我,仿佛一点也不在意我言语的冲,缓缓的勾起唇角,邪魅的一笑:“姐姐,这是急什么呢?难道翊生登基大典,封后大典,姐姐都不陪翊生走过去吗?”
心中忽然咯噔一下,他这样叫我一声姐姐,我瞬间错觉的以为自己被野兽盯住一样,狠狠的眨了一下眼,稳了稳心神道:“你叫我一声姐姐,我自然是要陪的!”
姜翊生过来,把头搭在我的肩膀上,我本来要躲开。姜翊生低沉的声音凉凉的说道:“姐姐的肩膀,难道翊生连靠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有声的控诉,跟满目的痛心相比,我更倾向于,他把什么话都说出来了。
瞬间,我站着未动,姜翊生见我未动,用额头蹭在我的颈上,像一个撒娇的孩子:“姐姐真好,翊生还有亲人,唯一的亲人。姐姐,你是不是我唯一的亲人?”
我慢慢的抬起手,轻轻的抚过姜翊生起床还会束起的发丝:“姐姐当然是你的亲人,这谁也改变不了!”
“朕知道了!”姜翊生刹那之间,又变成了那个心狠手辣杀伐果决阴鸷的人,直起身子,看也没看我一眼,往内殿走去,“姜了,过来与朕挽发更衣!”
我一愣,看向主殿外,宫女和太监们站得远远的,耳观鼻鼻观眼,连眼帘都不抬一下。
抬脚慢慢的走进内殿,姜翊生漱了口,洗漱完了,坐在铜镜前,我过去,褪去手上的甲套,弯腰拿起玉梳,姜翊生伸手把把我头上的凤钗一抽:“凤钗太重,姜了不嫌重,朕瞧着都心疼!”
微微蹙起眉头,望着铜镜里的自己,凤钗被摘,似周身的气势随着凤钗的落下,也变得柔和起来。
姜翊生凤目随着我的视线望进铜镜里,手中把玩着凤钗,“怎么姜了舍不得这个凤钗?若是舍不得,朕命人打上百副一模一样的送给你便是!”
我垂下视线,手压在他的后脑勺上,慢慢的用玉梳给他梳起了头发:“没有什么舍得舍不得的,你既然喜欢,送你便是!”
谁知姜翊生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微微举起手:“又不是朕送于你的,怎么可能会喜欢?”手指一松,啪,凤钗落地,姜翊生伸起脚一踩:“别人给你打理的东西,朕都不喜欢!”
我手上的动作一顿,若说姜翊生刚刚扒在我的肩头上,还有一抹亲情在,现在的他完全对我,一个以男人的身份,以一国之君的身份在与我对话,不存在丝毫亲情,有的只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子的霸道,占有欲。
视线下移,看着被他一脚踩烂踩变形的凤钗,他光着脚,凤钗又是金子打造的,自然刺伤了他的脚,他还狠狠的踩着,仿佛感觉不到脚下任何疼痛一样。
弯下腰伸手去捻,姜翊生凤目微挑,嘲讽道:“怎么?舍不得了?”
我的手仍然停在他的脚边,他脚上的血染了凤钗,偏头向他望来,反问道:“您觉得呢,姜国皇上!”
第0018怒火:提前洞房
弯下腰伸手去捻,姜翊生凤目微挑,嘲讽道:“怎么?舍不得了吗?”
我的手仍然停在他的脚边,他脚上的血染的凤钗,偏头向他望来,反问道:“您觉得呢?姜国皇上?”
我的一声姜国皇上让姜翊生眯起了凤目,凤目中的冷然就如冬月里的狂风大作,“既然南疆太后舍不得,朕把它还给你就是!”
我和他两个人,现在就像两个刺猬,拼命狠狠的扎着对方,让对方血淋淋的,找不到一块完好无缺的地方。
姜翊生修长的手,拾起凤钗,向我面前递来,我慢慢的直起腰,伸手去拿……他却随手从窗外扔出去,然后嘴角翘起:“这么一个东西,扎伤了朕,朕自然留它不得,姜了,你觉得呢?”
我的手停在半空,空气中萦绕着淡淡的血腥味,我眼帘轻垂:“我去找别人过来,你理袍穿衣!”
姜翊生凤目通过铜镜盯着我,声音淡漠如水:“怎么?在朕人生中最大的事情上,姜了也要避之远及?这就是你所谓的希望我做一代君主?希望我娶妃封后吗?”
慢慢的吐了一口气,“你想我怎样?姜翊生你是想把我软禁在行宫里,除了皇宫哪里也去不了吗?”
铜镜里的姜翊生笑得邪魅,言语之中听不出来丝毫感情,只是问我道:“此话从何说起?朕从未限制你的自由,你看你跟别人相约冬月十八,朕都没有生气呢!”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开口说话,只得道:“这些跟你有何关系?我是南疆太后,回南疆有何不妥?”
姜翊生透过铜镜审视着我,漫不经心的说道:“姜了,跟朕说过与朕再也不分开,现在又跟别人相约,你说朕该如何来惩罚你?”
就算他的视线没有直接落在我身上,可是我却感觉到被人挽住脖子的窒息感,呼吸跟着重了一些:“姜翊生,今日是你的大婚和登基典礼,你该想着登高一呼之后,该如何让姜国繁荣富强,该去想着如何生儿育女,让姜国的江山后继有人。”
姜翊生冷哼一声,凤目微闭,“生儿育女之事,朕自然会好好思量,让谁生下朕的孩子!”
心中一震,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他的话无疑在提醒我,我在他的思量之内,他以前对我说过所有的话,都是认真的……
姜翊生也不催促我,窗外依然稀稀拉拉的雨声。似秋雨绵绵再也停止不了。
姜翊生才缓缓的说道:“姜了,不替朕挽发,会错过登基大典的吉时!”
我这才惊醒,拿着玉梳在他的墨发之上,轻轻的梳理,似时光倒流,他小小的手儿穿梭在我的青丝之上,不知不觉眼中闪过一抹温柔……
真的只是楚珑果的一句话,我才不愿意和他在一起吗?不是的,她说得天相,说的命运,现在一步一步在我身上上演,让我不得不去信她的话。
至少姜翊生现在真的是星光大盛,而我现在真的越发身体不如从前,咳血……好好的人,咳血也会要人命的。
话本上说,这世界上不是没有谁活不下去,是啊,可是就是因为我了解他。他了解我,这世界上就存在着我这种,和他这种,得到了,便想一辈子得到,就像我的母妃一样,如果她一开始带我一起去死,我会毫不犹豫跟着她去死……
浮萍没有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依靠,就想一辈子靠下去,若不是一辈子,一开始还不如不找。
至少一辈子漂泊,寂寞不会它伤心……
漫漫一生可以寂寞,但是漫漫一生要是靠回忆活着,才真的生不如死,我恨南霁云,恨他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与他生死相依,他不要我,那八年来,我靠着回忆活着,靠等着姜翊生活着……
现在……若是我真的死了,我不想姜翊生靠着回忆活下来,因为我知道,这样的日子,既伤心寂寞又漫长……
他让我来,自己身上的事无巨细,全部让我给他打理,龙袍,珠冠,龙靴……
那脚还在往外溢血,我捧着他的脚,用巾帕轻轻擦过,上了药,套上鞋袜,还没起身,姜翊生伸手一拽我,把我从地上拽了起来,把我压在铜镜前。直接入侵我的嘴角……
犹如暴风骤雨般所到之处,风云搅动,荒芜一片。
手在我的腰上,探进我的衣袍内,在我的衣袍内,煽风点火,我淡淡道:“你只是想得到我吗?若是我给你便是!”
刹那之间,所有的动作停止,姜翊生慢慢的离开,慢慢的远离我,满目受伤合上双眸,声音低沉沙哑:“姜了,我已经没有多少耐心了!我的忍耐已经快到了极限……”
我的眸光静地毫无波澜,伸手解开他刚刚没有扯掉的腰带,“只是一夜吗?一夜就可以让你放弃吗?”
姜翊生猛然睁开双眸,满目诧异不可置信,踉跄后道,珠冠乱颤,声音低喃:“姜了,你知我不是如此,对你,我不忍心有一丝伤害,姜了……”他的呼唤,仿佛句句带血,句句刺心般呼喊着。
手中的腰带在他面前滑落在地上,我盯着他的双眼:“你不愿意吗?既然不愿意,就去好好准备你的登基大典,登基大典过后好好迎娶你的皇后,君临天下这才是你的宿命!”儿女情长,帝王家,谁家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哈哈哈!”姜翊生哈哈大笑起来,整间屋子充满了悲怆的气息,眸中残虐冷意一片,转身就走。
龙袍上的龙身摇摆,一双眼睛似想它的主人一样,夹杂着绝望与悲怆,可是……既然选择这条路,孤家寡人在所难免。
我慢慢的伏下身子,拾地上的腰带,艳笑匆忙的进来,见到我衣袍凌乱,上前给我理衣袍:“娘娘,您没事吧?”
我慢条斯理的系着腰带,摇了摇头,我这次恼了他,他没有就此要了我,至少在未来的时间里,他的理性战胜了他的冲动。
艳笑给我整理青丝,我望着铜镜里的自己,唇瓣红肿,口脂已经错乱的跑到嘴角上。
没了鲜红的口脂,整个人看起来都是苍白无力的,艳笑拿起了湿帕子,给我轻轻擦拭嘴角染上的口脂……
口脂刚擦拭干净,浅夏领着人进来,十几个宫女,把内殿从里到外挤的满满地。
精致华贵的凤钗头面摆在我面前,浅夏笑说:“殿下,皇上说,殿下的凤钗不小心落在地上摔坏了,殿下身为南疆太后,定然不能不顶着凤钗出席观礼,特地命奴才给殿下送凤头钗过来。”
凤钗,所有的凤钗都是大同小异,比得不过是谁比谁的精致,谁比谁做工更加细腻。
一只凤凰欲展翅,艳笑看了那一枝欲展翅的凤钗,把目光落在我身上,我转身问我自己以前住的地方走去,回来的时候手中拿了一个盒子,盒子里丝绸上,躺着一只看起来有些旧了珠玉凤头钗。
浅夏惊喜道:“原来这个珠玉凤头钗,贵妃娘娘留给了殿下!”
我从盒子里把珠玉凤头钗拿了出来,若仔细看去,钗子细缝里面还有清洗不掉的血迹,那是我第一次杀人染上去的。
“用这个吧!”我把珠玉凤头钗递给艳笑,艳笑接过去重新给我整理了青丝,把珠玉凤头钗捌在我的发髻之上。
浅夏有一瞬间的错愕,“殿下,可是对送来的凤头钗有什么不满?若是哪里不好?奴才命人重新打过!”
我微微抬手,“挺好的,就放在本宫曾经住过的屋子里!”
浅夏一个欣喜,连连称道,还暗暗的舒了一口气,似现在的一切都是姜翊生交给他的,他若不完成,姜翊生会怒火中烧,责罚他一样!
无尽的秋雨,秋凉渗骨,我不经意间看了一眼艳笑,艳笑机不可察的冲我点了点头,走出主殿,梅树的红绸飘荡的有些萧条,似旁人欣赏它这种飘荡。似无论它飘荡起多么美的姿态,也没有人驻足观望一样。
出了挽心宛,我踏上了凤辇,那一箱子医书,真的摆在凤辇之内,从挽心宛到前朝正殿,慢一些约莫半个时辰,半个时辰根本不足以分翻这所有的书,我又迫不及待的想找到线索来否定我心中的想法,急急忙忙打开书,快速的一页一页翻着,之前那一本书是有笔注,那其他的书,肯定也是用笔墨注解出来的。
我焦急万分,急忙喊道:“艳笑!”
凤辇停顿了一下,艳笑掀开帘探进来,我招手她进来,她看着凤辇中书顿时就知道我想做什么,吩咐了抬着凤辇的人。要行走缓慢一些。
“娘娘,要找些什么?”艳笑随手拿着一本书开始翻看。
我冷静中带着一抹焦急:“医书上的注解,每一页看看有没有什么注解,找到了拿给我看!”
艳笑点了点头,认真的开始翻找起来,我希望姜翊生不要把重要的东西,另隐藏在别的地方,不然的话,我也是找不到白找的。
满满一大箱子医书,小半个时辰,两个人也就翻了二十几本,还有一大半,没有翻找完。
落轿的时候,我恨不得宫道再长一点,再长一些,艳笑神色有些复杂的望着我:“娘娘,什么也没有,还剩下一些,等回到行宫。奴婢再帮您仔细仔细的好好查看一番!”
我把手中的书,慢慢的放下,理了理衣裙,“令人好生看着,不要丢掉一本,哀家晚上回去,再好生查看!”
艳笑恭敬的应声,下了轿,掀起帘幔等着我,秋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姜翊生登基大典,举行的仓促,各国来不及恭贺,有的只是姜国的文武百官,皇亲贵胄,以及文侯将相!
宫人们执着黄罗伞,艳笑撑起了一把雨伞,无论雨伞怎么被艳笑倾斜,秋雨还是打湿了我的脸,还是在我的青丝上停留了下来久久不散……
“啪!”长长的静鞭甩在地上。鞭子是用黄丝编织而成,鞭梢涂有蜡,打在地上的声响很大,在皇宫内中,飘向云层,落了下来,又是一声巨响。
风雨之中,红毯早已被雨水淋湿,我到的时候,姜翊生站在红毯的起端,龙袍有些许的潮湿,像故意等候我一样。
我双唇轻颤着,竟不敢上前,可是……姜翊生转过头,长长的睫毛上布满水雾,身旁的黄罗伞,随风荡着,再也起不到任何遮雨的效果。
姜翊生似看出来我的抗拒,缓慢的走过来。一步一步仿佛踏在我的心尖上,狠狠的踩踏着我的心,不由余力的用脚碾压着我的心,心阵阵的痛着,冰凉冰凉仿佛被融入在冰天雪地之中。
他的心思诡异难测,手段狠辣无情,心计如海深沉,对着我道:“对于朕来说,姜了是朕唯一的亲人,如此重要的时刻,姜了定要与朕好好一起见证,才不枉费你这么多年对朕的期许!”
面对那冷漠悲悸地凤目,我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姜翊生上前了一步:“姜了,你在害怕?朕什么都不做也让你害怕了?”
我看着他眼底的那一抹伤痛,心头一震:“翊生坐上皇位,姐姐自然是高兴的,姐姐不害怕!”
姜翊生轻笑起来,“不害怕就好。在姜国皇室宗亲里面,朕现在也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呢!”
他的笑意,让我心如刀绞,那笑根本就没有达到眼底,那笑容仿佛淬了冰刀,一刀一刀的扎进我的心里,等到冰一化,看似没有任何凶器,却是早就把我的心扎得支离破碎。
他微微侧起身子,把红毯上的一半让给了我,新帝登基,他又不是像南行之登基为王时那样,需要我的垂帘听政,他此时此举有太多的不妥。
至少在姜国中原里,没有新帝登基,与他,与一个女子一齐踏入金銮殿的……
我手指轻轻的颤抖,往旁边移了移,我的这个动作惹得姜翊生眸色霎那间阴鸷。似在竭力压着满身的戾气,“姜了嘴上说不怕,可是姜了做出来的事情,却无一不在证明,姜了在害怕!”
我大气不敢喘,似现在我什么都不怕,我却害怕他,害怕从他身上传来浓重的绝望,这绝望,也会让我跟着绝望起来。
艳笑屈膝弯腰道:“启禀姜国皇上,无论中原还是南疆,娘娘身份都尊贵,可是娘娘不能与姜国皇上一起踏上那金銮殿之上,不必先扶娘娘去观礼台,失陪了!”
姜翊生阴鸷地眸光一扫,艳笑全身一颤一下,甚至有些抖,强压的镇定扶着我往一边走去。
姜翊生眸光一直跟随着我,我脚下的步子仿佛麻木一般,艳笑扶着我往哪里去,我便跟她往哪里去。
绵绵秋雨变成了斗大的珠粒,姜翊生在秋雨之中视线一直跟随着我,知道我坐在观礼台之上,秋雨如珠帘一般往下落,打湿了他的龙袍,打湿了两边的文武百官,周围的侍卫也是无一幸免,个个全身湿透,身上的水,往地上滴答。
“啪!”静鞭又响起,姜翊生这才缓缓的往金銮殿上走去,步伐果断,不如他的性情一样冷漠杀伐无情,阴沉晦暗无边。
整个观礼台上,太后没有来,就说我身份最高,其他的人,在他踏入金銮殿的那一刻开始,此起彼伏的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响彻云端。
他没有坐在龙椅上,而是站在龙椅前方,抬手,文武百官个个起身,他冷然地凤目扫过文武百官,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喜乐微微上前展开明黄的圣旨,声音有些尖锐的喧道:“奉天承谕皇帝诏曰,朕即日登基,追风生母,凤氏飞飞为固伦孝静皇太后,皇陵棺椁,重新修缮,以皇太后之名重新厚葬于皇陵!”
我一下子捂住了嘴,凤贵妃曾经说过,“你个小丫头骗子,本宫将来是要做太后的人,等本宫做太后之位,在姜国后宫里横着走也没有人敢阻拦,到时候要什么有什么!那个时候你就是姜国的长公主,姜国身份最尊贵的女子!”
她对我说的时候,神彩艳丽无双,眼中仿佛有无数颗星星在跳投。
想到此处我的眼泪一下子滚落了下来,就跟下的如珠帘般的秋雨一样怎么也止不住
慢慢的抬头看向阴霾的天空,哽咽张嘴轻声问道:“凤贵妃,你看见了吗?你终于坐上太后之位,在这姜国后宫里,你可以肆意横走,有烧不完的银骨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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