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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了-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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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跟皇祖母一起住,但是害怕打扰皇祖母!”
太后被哄得乐呵呵的,宣贵妃上前搀扶太后,“太后,您莫要听颐和这丫头胡说,她可是皮的很,整天抓都抓不住!”
颐和手一松,手被太后牵在手中,太后慢慢的向亭中走去,“宣贵妃你教的好,哀家就瞧着这丫头顺眼,一双大眼睛水汪汪,又懂事。。。。。。。。哀家恨不得把心窝子都掏给这丫头。”
“太后您别惯着她!”宣贵妃言语之间透露着自豪感,“您越是惯着她,她就越发无法无天!”
“无碍的!”太后拍了拍宣贵妃的手,落坐在亭中。“小孩子伶俐活泼在这宫中是很难得的,哀家就是喜欢,随她去!”
宣贵妃笑着谢恩,颐和坐在太后身旁,双手支着下额笑容甜丝丝的望着太后。
亭中很暖,小小的地方摆了十几个炭盆子,炭火烧的鼎旺,太后扫过下方,凤贵妃和临则安落坐,我坐在凤贵妃身旁,暗中警惕着。
“大家不用拘谨!”太后摆手道:“依姑姑吩咐下去,让他们上菜吧,这么冷的天,喝口热汤暖和暖和身子!”
太后身旁的依姑姑福身领命而去,颐和一双大眼睛来回的扫,最后停在我身上,我暗叫不好。
她开口,手指着我,道:“皇祖母,那边那个是姜了小姐姐,在冷宫住了八年的小姐姐,颐和得知小姐姐存在可是高兴的一夜都没睡着觉呢。”
太后眯起双眼,顺着颐和公主的手向我望来,我连忙起身出来恭敬执手跪地行礼:“姜了见过太后娘娘!”
与太后初次见面,我学不会颐和公主那样的撒娇,也学不会颐和那样肆无忌惮。
宣贵妃捂着嘴轻笑:“太后,您瞧这丫头,竟然连一声皇祖母都不知道喊,也不知道这凤飞妹妹是怎么教得!”
凤贵妃微微皱起眉头,宣贵妃这是在找茬,好在太后没有接下宣贵妃的话,而是瞧着依姑姑回来,温和的对宣贵妃道:“宣贵妃,你现在怀有身孕,马虎不得,要好生在宫中休养,协理六宫之事,暂且放一放,等孩子平安生下来哀家再给你提上议程!”
宣贵妃一愣,有些急忙道:“臣妾不累的,能替太后分忧,是臣妾的福气!”
“好了!”太后打断宣贵妃的话,“哀家知道你孝顺,但是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协理六宫之事是小,替哀家平平安安生一个大胖孙子才是你现在首重之事!”
太后说着,又对凤贵妃和临则安道:“你们俩个也是,皇上子嗣单薄,这一次你们三个同时怀有身孕,哀家很是欣慰,千万不能马虎,好好的养着身体,什么事情都不要操心,安安心心的给哀家生三个大胖孙子!”
我跪在下方,太后好像已经把我忘了,也不让我起身,我的余光看见宣贵妃这脸色都青了,她大概万万没有想到,太后会撤去她协理六宫之权吧,当然我也没想到。太后此举用意何在?
凤贵妃和临则安柔柔地应道,“臣妾明白,臣妾谨遵太后懿旨!”
“都快起来吧!”太后这才对着我说道:“姜了,快过来,让哀家瞧瞧,看看你是像凤丫头还是像皇上!”
我佯装害怕,瞥了一眼凤贵妃,凤贵妃起身走过来,福了身,牵着我的手向太后的主位边走边道:“禀太后,臣妾这孩子,在冷宫没有见多少生人,有些胆小!”
宣贵妃被撤去六宫协理职权,有些不高兴,声音有些冲,接着凤贵妃的话道:“太后娘娘是姜了公主的皇祖母,皇祖母还能害自己的孙子不成?”
凤贵妃拉着我的手一紧,停了下来,不再上前,而是缓缓地跪在地上:“皇贵妃姐姐。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大家都是伺候皇上的姐妹,我的女儿在冷宫里呆了八年,胆小如鼠我自觉得对不起她,您这样说要置妾身为何地?”
我怔怔地望着凤贵妃,她不是不会隐忍的人,今天在太后面前,她现在的做法难道是想替我的手腕疼讨回一个公道?
太后脸色一肃,声音微沉:“宣贵妃你这是有了身孕,就说些胡话了吗?哀家瞧着凤丫头的女儿若是一上来就跟哀家亲密无间,哀家才害怕呢!”
宣贵妃一惧,连忙跪地:“臣妾不敢,臣妾只不过关心姜了公主的礼仪,想着凤妃妹妹久居冷宫,有许多礼仪怕是没有顾得上,臣妾就想还是寻一个机会,命人好好教教姜了公主的礼仪,毕竟姜了公主是皇上的长公主!”
“砰!”凤贵妃把头一扭,为宣贵妃瞌了一个响头。
她重重的的一个响头,不但把宣贵妃吓了一跳,也把太后吓了一跳。我跟着更心狂跳着。
“凤丫头,你这是做什么?”太后精明的双眼,一闪不解:“好好的怀有身孕行这么大个礼做什么?”
凤贵妃拿起我的手,扯过我的衣袖,眼眶红了,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太后,臣妾恳请太后为臣妾做主,臣妾的女儿胆小木讷,没有颐和公主活泼可爱。皇贵妃姐姐已经教训过臣妾的女儿,臣妾不忍心再让皇贵妃姐姐来给臣妾的女儿找人上宫中礼仪!臣妾斗胆,恳请太后为臣妾跟臣妾的女儿做主!”
果然……凤贵妃一直在寻找机会,宣贵妃无论怎么猖狂,无论位份怎么大,她都大不过太后。
尤其现在这个时候,她跟凤贵妃两个人都怀有身孕,除了位份不一样,她们俩什么都是一样。
凤贵妃在赌,赌太后信不信她说的话,她在赌有了身孕太后不会拿她怎样!
我随着凤贵妃的话落,全身抖颤往凤贵妃怀中钻,太后瞧着我,我眼中尽是害怕……尽是对宣贵妃的恐惧……
心中冷笑,人会同情弱者,太后也不例外,凤贵妃和我刚从冷宫里出来,宣贵妃恼羞成怒地教训我于情于理。
宣贵妃还没有开口反驳,颐和指着凤贵妃,一脸的义正言辞:“凤妃娘娘,你休要胡说,小姐姐的手腕是你自己削断的,你这是在诬陷我的母妃!”
凤贵妃哭的伤心欲绝,“颐和公主,不毒不食子,我身为一个母亲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我还会拿刀割断自己孩子的手腕,然后让她这只手废了吗?”
“你分明就是在胡说!”颐和有些激动的站起身来,完全没了先前的伶俐可爱善解人意:“你这个女人尽在胡说,姜了的手腕是你自己割下的,是你自己把她的手腕弄废,你想诬陷我母妃,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太后!”宣贵妃反应过来,抽泣地说道:“太后,你要为臣妾做主,颐和说的没错,一切都是凤妃把姜了公主的手腕割断,然后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码,还请太后不要被这贱人蒙蔽!”
颐和见太后不说话,跪在太后面前:“皇祖母,一切都是凤妃娘娘自己胡说,小姐姐前些日子与颐和愉快的玩耍,凤妃娘娘不乐意,很是生气,说小姐姐的手该牵孙儿的手,一怒之下就拿碎瓷片把小姐姐的手腕给割了。孙儿本来不愿意说,可今日凤妃娘娘竟然用此事诬陷孙儿母妃,还请皇祖母为孙子和母妃做主,还母妃一个公道!”
我躲在凤贵妃的怀中,看着他们把凤贵妃颠倒的事实,又颠倒回来说着事情的核心部分。
我的手腕是凤贵妃亲自割断的没错,可是谁让我的手腕让我平白无故遭如此大难,是宣贵妃是颐和。
太后面色冷淡,目光寒冷,“凤丫头你说,你女儿的手到底是谁割断的?”
凤贵妃俯身泣道:“太后,凤丫头已经没了母家,只有姜了这么一个女儿,她在冷宫里陪了我八年,是支撑我活下去的勇气,我念念不忘对皇上的爱,舍弃了一切的怨恨,只想回到皇上身边,给我的女儿姜了一个好的前程,我…姜了…是我的心肝宝贝,我怎么可能去亲手割断她的手腕,让她成了一个半废之人!”
“太后!”凤贵妃说着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上方,摄向太后眼中:“你是知道凤丫头的,凤丫头从来不屑一顾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不会拿自己女儿的性命去开玩笑,更不会去诬陷宣皇贵妃!凤丫头并不想去责怪皇贵妃姐姐,凤丫头只想自己的女儿能在自己身边平安的长大,凤丫头只有现在这么一个愿望!”
太后闻言神情有些松动,颐和不顾太后在场,从上面跑下来,恼地推了我一把:“姜了,你倒是说话,你的母妃颠倒?白,你怎么像个哑巴似的?”
本来她的力气,不足以让我摔倒,可是在冷宫呆了八年的我,本来就很瘦小,直接摔倒在地,还故意让受伤的手腕压了一下。
手腕被压,我咝嘶一声,喊着凤贵妃:“母妃,我疼……”我这个手腕呀。不废也差不多了,被我这样来回的折腾,被我这样不择手段的折腾着。
凤贵妃听到我的话,立马过来把我扶起来,把我抱在怀中,泪眼中全是关切:“姜了,不怕……不怕,母妃在这里,母妃会保护你的,姜了…不怕……不怕…”
颐和气小脸通红跺着脚,宣贵妃从她的位置上走下来,慢慢的跪在太后的面前,声色没有先前的急躁,瞧了凤贵妃和我一眼,拱手俯地道:“太后,当日姜了公主手腕被割断之时,临妃妹妹也在场,太后可以问临妃妹妹姜了公主的手腕到底是被臣妾割的,还是凤妃妹妹自己下手割的!”
我在凤贵妃怀中一缩,喊疼的声音带了一丝惊惧。
宣贵妃说完话。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望了临则安一眼,凤贵妃哭声未停,我心中开始有些不安,临则安会怎么说?
她现在是妃位,宣贵妃是皇贵妃,她又是宣贵妃一手提拔给皇上的,就这个人情而言,她并没有帮助我们的道理……
太后声音凝肃,她身旁的依姑姑连忙上前给她顺气,凤贵妃也是不争辩,只是眼泪啪啪的往下掉。
太后伸手推开依姑姑,没有直接问临则安,而是问凤贵妃:“凤丫头,你有什么好说的?”精明的目光闪烁着光,似乎要把凤贵妃看穿。
凤贵妃慢慢松开我,用衣袖擦过眼泪,也擦了擦我挤出来的眼泪,背脊挺直,拱手俯地。额头触在手背上,行自大礼:“太后,今日之事,亦如当年一样,若是他们内外勾结,凤丫头无话可说!”
不争辩就是辨,太后一开始就叫凤贵妃凤丫头,说明太后与凤贵妃旧识,打小看凤贵妃长大,才会有如此亲密的叫法……
太后望了凤贵妃良久,眸光一转,看向我,对我招手:“姜了,你过来,来皇祖母身边……”
我犹如惊弓之鸟,惴惴不安唤了一声凤贵妃,问道:“母妃,姜了,能过去吗?”
我是一个在冷宫呆了八年的人,我从未见过其他生人,我也从未见过这么大的场面,我懦弱,我胆小,我无能,我什么事情都要问过我的母妃,这才是我……一个毫无威胁力的冷宫出生的公主……
凤贵妃点头,我起身慢慢往前走,袖笼下的手不老实的狠狠地掐在伤口上,伤口撕裂声音,侧耳仔细倾听明显的很。
来到太后桌前,跪下低着头害怕着,太后眼中凌厉一收,“不要害怕,你叫姜了对吗?”
我把藏在袖笼里的手,慢慢的递了过去,放在太后的手中,有着轻微的颤粟,抬眸对上她的眼,佯装害怕地又垂下眼,口齿吞吐:“是的,太后娘娘,我……是…姜了!”
沟里的臭虫,见到大人物,见到比自己体型大的臭虫,那种害怕之情,那种全身都在颤粟,我觉得我扮演的还不错。。。。。。
至少太后看见我手腕渗出淡淡的血迹,语气更加慈爱了:“瞧这孩子,胆子怎么这么小,看着手流血了也不知道叫一声!依姑姑命人去太医院,拿最好的金创药送到挽心宛去!”
依姑姑跪自一旁,从太后手中接过我的手腕,慢慢的拆开包裹我手腕的棉布,换上新得布,过程我隐忍压抑的眼泪啪啪的往下掉。
依姑姑动作虽轻,可是还是很疼,包扎完之后,依姑姑对着太后微微点点头。
太后的神色微恙,我疼得再也控制不住的呜呜呜哭了起来,太后抬眸。长长叹了一气:“凤丫头,快过来哄哄姜了,这孩子被吓坏了!”
凤贵妃基本是用爬的,爬了过来把我搂在怀里,我哭着…心里想着太后要做什么,她让依姑姑给我包扎伤口,大概是想知道我的伤口是什么利器所削,现在她看到的答案……很是满意。
对于宣贵妃的说临则安当时也在场,她问也不问难道她是有意偏袒凤贵妃?事实上,这是我想多了,太后不急不慢的瞅了瞅所有的人,招手唤颐和:“颐和,快过来,跟皇祖母说说,姜了小姐姐的手,跟你有没有关系?”
颐和过来的时候冲着我跟凤贵妃哼了一声:“禀皇祖母,小姐姐的手是因为颐和所伤,颐和并不否认,但是……小姐姐的手是她的母妃凤妃娘娘亲手削断的!”
“宣贵妃你说呢?”太后眸光一移:“哀家听你说!”
宣贵妃嘴角上扬,微微得意:“禀太后,那日在臣妾的宫中,凤妃妹妹带着姜了公主来给臣妾请安,颐和自小便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见到一位小姐姐,自然高兴,牵着姜了公主要去外面玩耍,凤妃妹妹见状,便是一个不高兴,就把姜了公主这手腕给削了!当时临妃妹妹也在场,瞧得真切!”
太后闻言眯起了双眼,颐和在一旁有些愤愤地指责凤贵妃道:“皇祖母,孙儿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娘娘,不让自己的女儿有小伙伴,孙儿只不过想让姜了小姐姐欢乐一点,她就这样阻止孙儿,实在是太可恶了。”
我是算明白了,太后不是不问临则安,她是等最后一个问临则安,宣贵妃适时又开口,无奈道:“太后,这也不能怪凤妃妹妹,想来凤妃妹妹在冷宫呆的时间久了,对外面有些不适应,把无端的火气发在姜了公主身上,臣妾斗胆恳请太后不要怪罪凤妃妹妹,她也是迫于无奈!”
宣贵妃这话说得真是漂亮,看似求情的话,实则在暗示太后凤贵妃在冷宫呆久了,有病……
“凤丫头,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太后眼中闪过的光,好像已经认定了这一切就是凤贵妃所为,叫她一声凤丫头,是在提醒她,老实认了,她不会怪罪。
凤贵妃满眼的固执,满眼的伤心欲绝,“太后,臣妾无话可说,臣妾什么都没有了,臣妾现在只有一个女儿。臣妾争辩不过宣皇贵妃姐姐,从前一样,现在也一样,臣妾从来没有争辩赢过!”
我的手微微用力,抓在凤贵妃的手臂上,凤贵妃低头对我微微一笑,“姜了,不害怕,母妃一直都在!”
我在她的眼中,什么也没有看见,平静……死一样的平静……。。
太后沉默了,良久才开口淡淡的问道:“临妃,你是当事人,当时怎样,哀家现在听你说!”
一直做旁观者的临则安听到太后的话,起身行礼,视线绕过宣贵妃停在我的脸上,有些为难的说道:“太后…臣妾当时确实在场,小孩子玩玩闹闹,是常有的事情。臣妾当时也没有看清姜了的手腕是谁所伤!”
临则安话语刚落,宣贵妃立马不悦,“临妃,你怎么能在太后面前信口胡说?姜了公主的手,是凤妃妹妹所伤,你怎么能说小孩子玩玩闹闹呢?”
面对宣贵妃的斥责,临则安下意识的缩了缩肩膀,“皇贵妃姐姐,臣妾………”临则安欲言又止的看向太后:“太后,臣妾当时有些头昏,兴许是没有看清楚,还望太后恕罪!”
宣贵妃的脸色难看之极,凤贵妃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我有些明白临则安为什么要这样做。
一是宣贵妃现在是皇贵妃之位,再进一步就是皇后,若她当上了皇后,再生皇子,那么纵然临则安自己也生下皇子,嫡庶分明,宣贵妃的儿子,就是铁板钉钉的太子。
二是现在她自己有了身孕,又升了位份,无论她现在做什么,有太后这么一大座山在这压着,宣贵妃纵然在后宫权势滔天,也不敢拿她怎样,谋害皇嗣子孙,一旦查出,宣贵妃的皇贵妃之位便岌岌可危。
三是现在是最好的机会,没有比这个机会更合适了,言则安母家是怎样我不知道,但是想来不会太差。我曾经听过他们说我的母妃曾经是皇后,能当皇后的人,母家绝对权倾朝野!临则安若是跟我母妃是姐妹。。。那么母家的势力不容小觑。。。。。
“太后,你要相信臣妾,并不是临妃所说的那样!”宣贵妃见气氛有些凝重,急急忙忙地辩解道:“颐和一个七岁的孩子,哪有那么大的力气去削断一个孩童的手腕?还请太后明鉴!”
“够了!”太后重重地拍在桌上,声音微肃:“瞧瞧你,哀家以为这些年你不再善妒。没想到你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连皇上的孩子都容忍不了,瞧一瞧你把哀家的孙儿都带成什么样子了!”
颐和被太后这样一吓哇一声扑到宣贵妃怀中,大哭起来,哭着还不忘口齿清楚,条理分明的说着:“皇祖母,你不要责怪母妃,孙儿真的什么也没做,都是凤妃娘娘自己做的,跟母妃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唯一的一个证人倒戈相向,颐和倒是会转风使舵,用自身太后对她的宠爱把她宣贵妃的伤害降到最低。
太后看向凤贵妃轻声问道:“凤丫头,你看……”
太后欲言又止来问來,我知道太后不是有意偏袒凤贵妃,而是在试探凤贵妃,试探她是像曾经一样明面争夺,还是已经城俯已深。
凤贵妃含冤得雪般破涕为笑,“太后,臣妾只不过想过自己的日子。不想要别人打扰,姜了和颐和公主姐妹情,臣妾并不想破坏!”
但凭我一个手腕断裂,宣贵妃也是板不倒的,更何况她怀了孩子,正受着皇上的宠爱呢!凤贵妃以退为进,是在向太后求的恩德,往后可以不用像宣贵妃请安问好。
太后很是满意凤贵妃如此深明大义,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夸道:“凤丫头还是像曾经一样,有什么说什么,就算别人伤害了她,道个歉也就没事了,哀家很是欣喜啊!”
凤贵妃抹着眼泪,笑说:“都是自家姐妹,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了,臣妾也不是那么小鸡肚肠的人,臣妾就是害怕太心疼臣妾这个木讷的女儿,别人大声说话,她都害怕往臣妾怀里钻,是臣妾这个当娘的对不起她…”
凤贵妃话里话外把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全部说给太后听,她是在给太后一种暗示,无论我做什么,或着别人对我做什么,我都是无力反抗的,任人欺凌的……
“太后听后凤贵妃的话,越发满意,也没有指责宣贵妃,而是对颐和和我都招了招手。
颐和小脸上全是泪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稍微比她好那么一点点,除了眼中的恐惧,我的脸上没有多大的波澜。
凤贵妃轻轻的推了我一把,我便上前,颐和也上前,我和她两个人一人跪在一边,太后执起我们俩的手,把我们俩的手相握起来:“都是皇上的心肝宝贝,都是哀家的心肝宝贝,下次玩玩闹闹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伤到对方,明白了吗?”
太后像一个慈祥的老者,语重心长的吩咐,不过我在想,她能做到太后这个位子,就不是什么普通的慈祥的老者。
这后宫中,太后才是最顶级的存在,不被任何人约束的存在。
聪明的颐和公主怎么会不知道太后的良苦用心,胆小懦弱的我,自然要先去讨好聪明可爱伶俐的颐和公主。
“妹妹……小姐姐……是喜欢妹妹的!”
颐和眼中虽然愤恨,但是她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对于我先行讨好,肯定是对应下的:“颐和也喜欢小姐姐,改日得空,颐和请小姐姐对雪人好不好?”
上回惦记着堆雪人,她把我的手腕废了,下次堆雪人我真想把她的手腕给废了,不过……我和她来日方长……
我牵强的笑了笑,眼中的惊惧和害怕让太后逮个正着。但必须的逞强地应道:“小姐姐愿意跟颐和……一起堆雪人!”
太后一扫跪在地上的凤贵妃和宣贵妃,淡淡的说道:“都起来吧,都是伺候皇上的自家姐妹,哀家下次不想再听到任何有关手足相残的话,听到没有?”
“臣妾明白!”凤贵妃,宣贵妃和临则安同时应道。
接下来便是一场姐妹情深互相寒暄的场面,刚刚的你争我夺,尔虞我诈都不存在……前一秒钟生死相搏,恨不得杀死对方,后一秒钟就如亲人一样恨不得拥入怀中,再也不分离,这就是皇宫……这就是偌大的后宫中生存之道。
一场宴会有惊无险,让宣贵妃没了协理六宫之权,让凤贵妃和我再也不用去给宣贵妃请安问好,让太后信任了凤贵妃,让太后看清楚了我的本质,一个毫无威胁力的本质,这场宴会来得不冤……
回程之际,太后恩德,为了热闹,让我们这一群人,上了她的船。
颐和恢复了天真无邪,牵着我受伤的手,使劲的拉扯我:“小姐姐,你知道吗?到了夏日,这一池的荷花开的可美了!”
我小心翼翼的望了望凤贵妃,凤贵妃眯着眼看着颐和公主牵着我手的手,宣贵妃轻柔的夸道:“还是小孩子天真无邪可爱,瞧我们家的颐和把姜了小姐姐的手牵得多紧,多么喜欢姜了小姐姐!你说是不是凤妃妹妹?”
是的,颐和喜欢我,恨不得把我的手扯下去,扯得我都挣不开手。
“这倒是!”凤贵妃面如常色,淡淡的回答:“颐和公主深得皇贵妃姐姐的真传,无论相貌,和心性比皇贵妃姐姐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颐和听着她们说话,已经把我扯到了船边,靠着还不及膝盖的船栏,小声的对我耳语:“小姐姐真是好手段呀,让颐和都不知如何该接下小姐姐的手段了!”
我眼中闪过一丝明了。回敬道:“跟颐和妹妹好手段相比,小姐姐的手段,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颐和妹妹这样的夸奖,小姐姐真是受不起!”
“你少得意!”颐和眼中的愤怒跟脸上的天真无邪可真是不搭:“你信不信,我想让你死,你就活不过今日!”
“当然信的!”我微微勾起嘴角,“颐和妹妹心中已经在酝酿着,如何把我推下这湖中了吧?”
她还是念念不忘想要我的小命,当然……我也是念念不忘要惜命,我与她两个人视线相撞,火花四射,她毫不掩饰地想杀了我…我也想杀她…。。。。
颐和浅浅的笑了,我看见她的脚,微微向前移了一步,“当然不是了,颐和公主怎么会笨的当着这么多人面把小姐姐推下湖呢?”
“你当然不会啦!”我侧身拦在她的面前,“你会把我的命,留着给你的惊慕哥哥当礼物呢,对了……”瞧见她眼中一听到齐惊慕的变化,我故意停顿了一下:“前些日子,你的惊慕哥哥来找过我,你知道吗?”
颐和的眸光,就如湖中被船戳破冰,破碎融合来不及躲闪的狼狈。
“你没想到吧,你的惊慕哥哥不会背着你来找我吧?你想知道他在我面前怎么说你的吗?”
不爱就不痛,不痛就什么话都能说的出来。
不爱,就可以看见别人眼中的痛苦,这种感觉让我说出来的话都轻巧无比。
“你胡说!惊慕哥哥才不会找你,他说过他只有我,颐和公主才是他的明月!”
这么快就恼羞成怒了,果然奉贵妃说的没错,推波助澜才能她生不如死。
“我才没有胡说!”我的身体悬靠在船栏上,只要我稍稍一昂……
我故意凑近了身体,一用力把颐和的手放在我的胸口,“你的惊慕哥哥跟我说,他的眼中只有你,让我离你远远的……”
说完在颐和错愕的眼神下,我大声喊道:“颐和妹妹,你不要推小姐姐。”说完我的身体向湖里翻去,扑通一声,幸得先前落过水,早早的憋了一口气……
湖水灌入鼻中,呛入咽喉之中,我在湖中扑腾,船上的人乱成一锅粥,拿着船桨就往我手边递。
上一次侥幸被齐惊慕救了,这一次谁救?
天寒地冻湖水冰冷,宫人们跳下来的只不过碍于太后的威严,喜乐跳下来倒是我始料未及的。
可是把我救上来的人却是让我意想不到的……齐惊慕!
他的出现是这么的不合时宜,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太后怒了,颐和吓得六神无主,我是被颐和公主推下去的,颐和牵着我的手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在船上散步大家有目共睹。
加之先前在亭中的事,小孩子心性不稳定,气恼寻了个机会把别人推下湖合情合理的。
太后直接让人我抱到慈宁宫,宣了太医,来得是花白胡子江太医,此时我才知道江太医是太医院的首席太医,深得太后的信任。
一个深得太后信任的太医,既为凤贵妃所用,如此看来至少我们不是孤立无援的。
我包裹在厚厚的棉衣中,江太医对太后禀道:“太后,公主的手大抵是废了,拿拿碗筷不成问题,稍微重一些的东西,怕是拿不起来了。”
“原本公主的手已好,老臣刚刚看了,公主的手腕,像是被人大力地扯着,把原本已经快复合的伤口经络又重新扯断,导致经络萎缩,此手老臣无能为力,残已成定局!”
江太医的话,对颐和无疑是一磅重锤,在船上的甲板上,颐和拉着我奔跑,很是欢乐众人可都看在眼里呢……
凤贵妃跪在地上,言辞灼灼,句句戳心。“太后,臣妾不想争,臣妾也不想夺,臣妾只想平安的度过这一生,可是……今日之事,臣妾不想再忍了,颐和公主是您的孙子,姜了也是您的孙子,臣妾求您给姜了做主!”
看这是我的母妃,她知道我这样做是为了什么,我的手不能白废……我这落湖不能白落。。。。。。
可爱的颐和公主愣愣地跪在地上,声音极弱的狡辩:“皇祖母,不是孙儿推她下去的,是她自己跳下去的……”
聪明的宣贵妃急急忙忙捂住颐和的嘴,言辞恳切,眼眶红湿:“太后,小孩子打打闹闹,手上没个轻重,颐和还小,还请太后要怪就怪臣妾。姜了公主若是要打,若是要骂臣妾一并受了!”
宣贵妃不让颐和反驳,而是直接承认,然后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她是仗着自己有身孕,谁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凤贵妃没有咄咄逼人,只是一双泪眼哭得通红,望着太后,我这个受害人,坐在太后旁边眼巴巴的瞅着她。
太后脸色阴沉,十分不悦:“宣贵妃,皇贵妃的位份降制贵妃,颐和,哀家念你年幼,闭门思过去,不得哀家传召不准踏出宫闱!”
宣贵妃带着颐和叩谢太后,眼中的阴鸷一闪而过。
即使宣贵妃位份降了一级,颐和公主闭门思过,我还是替我的手腕感到惋惜。余光望见门外站着的齐惊慕,心生一计,懦弱地叫着凤贵妃:“母妃,都是姜了不好,颐和妹妹没有错,是姜了自己的错,姜了不该向颐和说,话本上,男女授受不亲!”
依然是我荒芜人烟的存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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