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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夫,娘子请温柔-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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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花是一种很漂亮但是却只会开一瞬的花。昙花将平日里蓄积起来的能量都用在了开花的那一刻，为了让大家记住，开的那么美，昙花一现，但是大家会永远记得。你想看吗？”范桃花含笑，轻声问道。
“……想，很想看看这种花。”是否真的会有人愿意欣赏那一瞬？
“明天吧，明天我带你去找。”范桃花轻轻的拍了拍男子，示意他睡觉。少年闻言，默默无言，只是乖乖的躺在她的身边，手狠狠的掐着床单，骨节分明，在范桃花看不到的地方，男子的脸色越发惨白，甚至可以说是半点儿血色都没有，就如同死人一般。
花开七日，开的是血，花瓣是心。红莲花开，残忍至极。
清晨的时候，当范桃花醒来，只觉得屋子中有一股血腥味，这让她的眼神一滞，惊慌的转身，却见到男子睡得香甜。这才放心，原来他没事。
见到男子没事之后，范桃花方才安心的出去洗漱，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当她前脚刚走，后脚，男子便已经睁开了眼。越发成熟的脸上挂着一丝浅笑，将被子掀开，一朵血色印记印在了床单之上，一如那池中莲花一样，不过，这是用血描绘的。
花开七日，今日是第四日。是否，可以让他的时间，再多一些？
当范桃花回来的时候，床单已经消失了。少年正坐在椅子上，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剪刀，将床单剪的碎碎的，完全看不出半点儿床单的模样。
……所以，这算是要闹哪样？
“呐，我们今天去看昙花吗？”红莲一脸的期待，看着范桃花，真难为他还记得昙花的事情。
范桃花闻言则是一愣，点了点头道：“好，我们去找昙花。”至少，为他做完这一件事再去杀了他吧。
范桃花这般想着，指甲掐着手心，要如何才能毁约？看着他，便觉得连想法都是罪恶的，这样下去在毁约之前，她的心会先受不了。
在早晨吃了饭之后，范桃花拉着少年，在凤弦意味深长的眼神儿注视下，走出了客栈，徒留下屋子中的几个男人不断的叹息着。
“啧！所以直接杀了他就好了。现在他应该已经虚弱了吧？”凤白不满。
“你的脑子也终于随着你的爱情一起飘远了吗？”凤弦鄙夷，看着平日里很淡定但是最近却越发暴躁的凤白，颇为无力。
“……这种情况下，就算是我想淡定也没办法淡定下来吧？你看，桃花姑娘现在完全已经跟着那红莲的步调走了。”
凤白的脾气更大了，平时很少会遇到这种情况，怎的现在……
“安心吧，墨言还没死就成，桃花姑娘会有选择的。红莲和墨言之间，虽然说有些残忍，但是最终赢的会是墨言。”凤弦这般说着，看了眼床上不知在想什么的墨言，意味深长。
再说另一边，范桃花拉着红莲，两个人来到了传闻中专门卖昙花的地方，询问了一番。
在找了一整天之后，终于在一家小店里找到了即将开花的昙花。这家店铺有些破旧，范桃花拉着少年走进来，喊了一声：“老板？”
随着她的声音，只见到一个一直躲在角落的老者走了出来，看着范桃花和红莲，微微惊讶：“两位客人，想要好看的花，去前面吧，咱们这儿只卖有些便宜的。”
“我们只想要快开花的昙花。”范桃花一脸诚恳，看着老者。
“这盆昙花不会卖。”老者严肃。
“为何？”范桃花不解。
“这株昙花，若是两个互相爱慕的人看了的话，会分离。”老者说罢了，要将那昙花收起来你，然而下一秒，脚却动不了了。仔细看去，原来是红莲抓住了他。
“给我。”红莲的声音平淡，阐述着他要的。那莫名的杀意让老者一颤，看了一眼范桃花，还有些犹豫。
“给他吧，我和他之间，没有那层关系、”纵然想有，也注定是悲剧，因为他们之间，没有未来呐。
“……这，好吧。”老者无奈，又怕被杀，只能将昙花交出来。
“还有多久会开花啊？”拿到了想要的，少年再次恢复无害，轻声询问。
“再等个两三天吧，两三天总会开的。”老者说着，却见到少年的眼神儿忽默然一黯。
“……不能再快了，这个季节，昙花盛放的本就不多，这株昙花能够在三日内开已经是好的。”老者无力，解释着。
“没关系，三日就三日吧。”在他看了昙花之后，再动手吧。至少，要让他这个愿望达成。
“太慢了。”若是看不到的话，要怎么办？
最终，两个人买到了昙花，却各怀心思的离去。原地，老者呆呆的看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只觉得莫名其妙。
这年头，年轻人一个比一个怪，一株昙花而已，三天而已，有什么？就算是等个十天八天，能拿到如此好的昙花，也该知足了不是？真是的，个个儿那么凶。
老者腹诽着，然而，他却不知，在他眼里普通的三日，对那个人来说，是有多么的重要。
“花开七日，它只需要三日呢。”男子的声音好听，看着手上的昙花，似乎在想什么。
“那是因为我们的运气好啊，如果没有卖即将盛放的昙花，大致愿望就落空了。”范桃花含笑，如是说道。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少年仰头，询问着范桃花。
“……因为我们有约定啊。”范桃花讪笑，别过头，不愿正面回答。男子闻言，挑了挑眉头道：“是吗？这样最好，我只是一个快死的家伙。”
不值得你特殊对待了。哪怕再怎样留恋。
两个人满足的买回了花，出乎意料的，男子并没有精心饲养，而是将昙花交给了范桃花，他依旧每天都出去，只是回来的时候，越发狼狈。
花开七日，今日，是第四日夜。
少年依旧躺在床上，看着窗口处的昙花，眼底划过一丝迷茫和不舍。“如果，我和昙花一样开过，是否你会记得我？”
“会，我会把你要求的事情都做到。”范桃花依旧含糊，眼底一片哀伤。在昙花开后，她会杀了他。
“花开七日，你别忘了。”少年这般提醒了一句，不知提醒的是她还是他。
清晨的时候，范桃花只觉得屋子中血腥味更重了，可是男子却睡得很香甜，并没有受伤，怀着满心疑惑，范桃花出去洗漱。
男子在她出去后睁开眼，缓缓坐起身，看着床单之上今日的五朵莲花，唇边荡起一抹浅笑。花开五日，是否能看到昙花？
花开五日，终不了。
清晨，范桃花将一切整理好了之后，找到了凤弦。
此时，凤弦正很悠闲的在喂养鸽子，似乎很开心。
“有时间吗？如果有的话，能听我说一句嘛？”范桃花看着凤弦，如是问道。
“桃花姑娘说便是，我们都在等你，所以，随时都会听话。”凤弦含笑。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等她来，等的心都快碎了。
“再过两日，给我两日的时间，我会想办法。”范桃花如是要求。而本来在喂鸽子的凤弦则是一愣，仰起头看着她道：“意外的温柔呢，那么，我今日可以去让范丞相命人将雪莲带来了，两日后，期待着桃花姑娘会按照我们的约定。”不再如之前一样的阻止他们。
“安心吧，但是……他只有我能杀。”范桃花严肃。
“如果你安全的话，我们不会出手。”凤弦保证着，最终两个人的约定结束。
范桃花在回到了少年的房间时候，他依旧如同之前一样，在用剪刀剪床单。
“……床单到底哪里得罪你了”都是钱啊少年！范桃花无力。
“我讨厌用之前刚用过的。”少年笑容灿烂，只是却有着掩饰不住的疲惫。
这一日，他并没有如同之前一样的离开屋子，只是坐在那儿，一直盯着昙花，好似他的世界里，只有这一株昙花一样。
“你还想盯着多久？”范桃花无奈。
“我想盯一辈子，让它不会忘了我。”少年似乎有些孩子气，说出来的话，那么不靠谱。范桃花闻言，没说什么。
“昙花大致明后天会开，我们明天开始要打起精神来。”范桃花这般说着，给男子倒了一杯茶，而且习惯性的，帮他往里面放了他最喜欢的毒药。
真是想不到，第一次下毒竟然如此明目张胆……
“真希望，能快一点儿开。”男子如是喃呢了一句，喝下了范桃花给他的毒。阳光下，男子的脸显得更苍白了。唇边的笑容看起来也没了平日里的精神，
难不成终于开始累了？是啊，红莲是个病人，一个只有半月可活的病人。
花开七日，他的第五日，那么平静。
当第六日来临的时候，早晨范桃花只觉得自己屋子中，全是血腥味，或许换个话说就是，简直好似凶杀现场般。但是，依旧找不到半点儿的男子身上的伤口，这让范桃花有些奇怪。
花开七日，此乃六日。
在范桃花出去之后，红莲驾轻就熟的将这床单彻底粉碎，好看的眸子已然猩红，摸着自己的眼，红莲的眼底滑过一丝落寞。手试图穿过射入屋子中的光线，结果却是颓然。
当太阳落下重新升起的时候，便是他离开的时候。是否，她会记得他？
范桃花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红莲似乎正在惆怅，他一个人坐在那儿眼底一片阴郁。
“怎么了吗？”走上前，范桃花轻声询问。
男子闻言，摇了摇头道：“没有，桃花姑娘，别忘了我说的话，花开七日。”不要在我的最后一日背叛我。
红莲不是傻子，这些日子她的反常他都看在眼里，甚至心理有些害怕，害怕自己还没死，她却已经等不及。这些日子，他怕死，死了会见不到她，可是又想死，因为活着或许会被背叛。
终于，过了今日，他就不会再如之前一样忐忑不安了。
“花开七日？”范桃花奇怪，当时他曾说过这话，花开七日，只是，到底是什么花？
“外面的阳光真讨厌。”红莲将窗户关上，看着那已经含苞待放的昙花，眼底划过一丝期待。
对于男子会忽然间讨厌太阳，范桃花表示，丝毫不觉得惊讶，因为他实在是太过喜怒无常了。或许哪一日，他会连她一起讨厌了也说不准。
当然，也许等不到那一日。
这一日，凤弦很遵守承诺的，没有打扰范桃花，也没有让别人来此，甚至之前为了防止红莲暴走的暗处人也都没有再来。大致是最放松的一日。
如果今天红莲忽然发怒杀了她，绝对会成功，范桃花这般想着，两个人一直在盯着昙花，谁都不愿意出去，从白天盯着到黑夜，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有动作。
一直到月上柳梢，红莲方才揉了揉眼道：“真的会开花吗？”如果等不到的话，要怎样才好？
“会开的。一定会的。”范桃花紧张，看着花，两个人共同期待着。
“桃花姑娘，对你来说，七日算是什么？”红莲的话，依旧那么难懂。
“七日？大致就是普通的七天吧？不过说起来，还是第一次觉得时间如此紧迫，如此的珍贵，看着你，就在想了，如果老天多给我们一些时间，该有多好？”范桃花含笑，那笑容中隐藏着的，是温柔。
少年闻言后，眼里划过一丝欣喜，但是只是一闪而过，耳朵微微红：“时间多少都无所谓了，反正对你来说，只是想利用我而已。”
……这熊孩子，真不乖。范桃花无力，但是知道他只是说说而已，难得好心情的抱住了他：“安心吧，就算不是利用你，我也会这么对你的。”因为……
“你喜欢我？”少年狐疑。“谁知道呢？”范桃花含糊着，并未说出心里话。
“如果你喜欢我的话，会怎么对我？”少年追问。
“就和现在一样吧。”范桃花含笑，如是哄着他，夜深了，男子的脸色也越发的苍白，灯光之下，看的有些模糊。
好似他随时都会消失一样，范桃花看着这样的他，心口一痛：“你还好吧？”
“嗯，还好。”男子微微喘息，将头放在范桃花的肩头，眼里一片笑意：“桃花姑娘，这花为什么还不开？”
“大概要晚一点儿吧？”范桃花也有些失望。
“呵呵，如果是明天晚上的话，该怎么办呢？”花开七日，他没时间了。
“明天晚上的话，我们就明天看。”范桃花安慰。
“没时间了。”男子轻声说着，这话让范桃花一愣，难道他知道了？想到这个可能性，范桃花的眼神儿微微慌乱，随后尴尬道：“呵呵，你在说什么呢？怎么会没时间？”
时间，的确不够了。
“桃花姑娘，还记得吗？我说，花开七日。”少年的声音好听，但是说出来的话，让范桃花的眼神儿一变：“所以，到底是什么花？”
“红莲花。、”
……
范桃花没有言语，男子见此，继续道：“听说过传说吗？”
“你不让我问。”
“是呐，今天我讲给你听好吗？”男子轻声询问。他的声音那么好听，那么纯净，可是范桃花却越发的害怕，不想听了。
有些时候，人就是这样，明明不想了，却还是忍不住不想拒绝人家，违心的点了点头：“啊，好，讲给我听吧。”
“传闻中，红莲花生在地狱之中，在那曼珠沙华的尽头处，是红莲之地，看到红莲的人，会获得幸福，吃下红莲的人，会获得永生，红莲之地极为炎热，据说这里是愤怒之地，跳出轮回之外永生的人，被称作罪人，这些人的罪，全数给了红莲，红莲之地，也便是地狱中最炎热的地方。
传闻中，红莲花不能离开那一片炎热地狱，若是离开的话，便只有七日花期。忍受烈火获得了永开不败，但是一旦离开，那七日变是一生。”
男子的话说完，笑了笑，摸着昙花的叶子，眼底滑过一丝悲凉：“红莲的花期很短呢，就好似姑娘说的这昙花一样。”
……
范桃花依旧沉默不语，但是，颤抖着的身体，出卖了她此时的悲伤。范桃花不是傻子，他总说，花开七日，从他吐血那一日开始是第一日，每天早晨，他都会笑着对她说那四个字。
每一日起来的时候，血腥味都会变得浓郁，他一日比一日睡得沉，他在中期的时候开始不见踪影，开始狼狈，他在最后已经不再出去。红莲花期，是他的寿命，红莲七日，是他的七日。
炎热的地狱，是红莲地狱。原来，制造出红莲地狱的原因，并非是人家所想，而是他不能离开那个环境。
自己带着他离开，从他跟着自己走的时候开始，就已经注定了，他自己会死。
他知道，但是，为何要离开？
“桃花姑娘，对我来说，这七天比过去的多少年，都要充实，都要幸福，这才是人该过的生活吧？不像是主人他用我的血延长寿命，也不像是我一直用毒延长寿命，这里很冷，可是却很幸福。”男子的声音好听，但是每一句都好似一根钉子，狠狠的钉在了她的心理。
……冷，这里的天气拿来冷？是他根本不适合这里啊。
“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不留在那儿？
“我什么都没有了，所以最后很想看看外面，桃花姑娘，你意外的凶悍呢。我手上的齿印，到现在还在。”男子含笑，将袖子撸起来，那上面，是之前范桃花咬了他的牙齿印。
“很奇怪啊，为什么不会愈合？”红莲自己在郁闷，在好奇，但是更多的是兴奋。
范桃花看着他，只觉得眼睛发酸，眼逐渐开始变得猩红，一如此时重病了的红莲一样。
“好美。”红莲附上了她的眼，擦干了血泪。
“咳咳，桃花姑娘，你说，距离天亮还有多久呢？”
“……熊孩子！那么早的到天亮做什么？昙花一定会开的。”范桃花拍了下他的脑袋声音颤抖。
“嗯，。是啊，一定会开的，桃花姑娘你这么说了，那么它便一定会开。”男子凤眸中一片笑意，那笑意中，带着一丝对于她的包容，其实，这个结局他很满意，至少，她没来得及背叛他。
“桃花姑娘，谢谢你，愿意等我。”红莲的声音微弱，心口处，一片血红，手指处也是如此。
“这，这是怎么了？”范桃花震惊的看着这一幕，为何，会忽然间的流血？
“似乎开花了，花开七日，看起来身体跟不上七日，所以早一步的开始开花，昙花还没开，但是红莲已经开了。、”男子在咳嗽，脸色越发苍白。
这下，范桃花总算是清楚了，原来之前屋子中的血腥味是他的，是他身体会自主流血的关系。
“你绞碎的床单，只是因为怕被我发现吗？”范桃花的声音在颤抖，无法置信。
“我讨厌这血色，所以毁了就好。”男子含笑，眼一直盯着那昙花，随着手指处不断流血的十指，身体上，第二处地方开始不自主的流血。
血色染红了他的衣物。
“花开二日，好想一直看着你。”男子轻笑，将那日他的心情，如数说给范桃花听，范桃花抱着他，看着他的笑容，血染红了地面，明明很快就可以救活墨言了，可是，她却没有半点儿开心。
“桃花姑娘，这七日的红莲，若是盛放，请不要忘了画下来，不要只记得传说，不记得我。”
男子的声音依旧那么好听，再次说起这句话，让范桃花的心止不住的疼。
“别说了，不会死的。”
“不要骗我，死了其实最好不是吗？我不想让桃花姑娘背叛我，所以，不如这样，你永远无法背叛我。”男子说着，染红了的手，摸了摸她的脸。任由她的脸上染上属于他的颜色。
“桃花姑娘，我最喜欢你的眼，因为它和我那么相似。”那深红，似乎会燃烧一切的红。
“……不准说了！”范桃花微微愤怒，看着男子依旧在笑，第一次的觉得她如此无力。
“嗯……”男子闷哼了一声，只见到他的身上，第三处流血的地方已然晕染开来。
“花开三日，我终究无法与你相守。”男子含笑，唇越发苍白。
“……不准说话了，昙花很快会开！”范桃花几乎是怒吼出了声，那双本不会流泪的血红的眼，此刻流出了血泪，看起来那么妖艳。
“咳咳。”花开四日，请不要背叛我。
男子的话，没有再说出来，因为不想看到范桃花难过的表情。
“说说话吧还是……不然总觉得你死了。”范桃花抱着他，他的身体冰凉，让范桃花无助。
“花开五日，请给我更多的时间。”
如果，这花能够一直开着，如果，他能够多点儿时间，将她的模样，印在他的脑子中，那该有多好？
“六日呢？今日想要什么？”范桃花颤颤的问道。
男子闻言，轻笑着：“期待着昙花快开。”
……
原来，遗憾如此的可怕。
看着男子那希望落空的表情，范桃花的心如刀绞，只恨不能自己会什么法术，让花开了，让他看到。
屋子中，血液滴答落地的声音，以及男子胸口处不断的盛放出的红色，让范桃花备受折磨。
在这样的折磨之下，不知过了多久，她最不希望见到的太阳，从东方升起。
男子看着那太阳升起的方向，笑了：“花开七日，我不求你与我长相厮守，只盼你，永远记得我。”
男子的声音很轻，身上，七处盛放血迹的地方，在太阳升起的时候，真的出现了传闻中红色莲花。
男子的身子逐渐的失去了最后的温度，因为忽然重了的关系，范桃花一个不小心，让男子落在了地上，正好是他那流过的一片鲜血之地。
鲜血之中，男子看起来，依旧那么的好看，血色之中的一抹莲花，名为红莲。
两只手腕处，脚踝处，心口处，眉心处，以及膝盖处，七朵真正盛放了的莲花，染红了范桃花的眼。
七日莲花，是他的命，血色的泪，是她的情。我爱上你了吗？当然，当血泪流下的时候，那是我的心，在滴血，那是爱着你的我的心在滴血。
红莲啊，可否醒过来？告知与我，应当如何让它止血？红莲啊，可否和我说，我该如何，才能重新选择？
是否……能够睁开眼，让我对你说一句真相？我不想背叛你，我爱着的是你。
你的血色，侵染的不是别的，是我的心。终究，输了的人是我。
太阳升起，阳光逐渐的刺眼，男子身上的红莲依旧还在，血液在他的身体周围凝聚着，好似在用血浇灌，在用他的身喂养，红莲花开，是否会败？
范桃花呆坐在那儿，而正当范桃花还呆滞的时候，只闻到一阵清香，红莲盛放后，本来含苞待放的昙花，终于盛放。
花开人不在，是否能告知与我，要如何，能将你盛开的模样，送到他的面前？
范桃花默默的注视着那昙花，看着其开花，看着其落败，心在痛，但是却找不到宣泄口。
最终，范桃花擦干了脸上的血泪，找来了屋子中的纸张和毛笔，将手腕用刀子割破，用自己的血，来勾勒着他的容颜。
你会记得我吗？会啊，我会记得你一辈子。
你会只记得传说吗？传说是什么？我完全不感兴趣。
你为什么对我好？因为我爱你啊。
桃花姑娘，别忘了，花开七日啊。……对不起，我忘了你的提醒，花开七日，若是知道，我会对你更好。
桃花姑娘，谢谢你等我。……等你是我的幸福，谢谢你，愿意让我来等你。
你在对我求爱吗？你想和我成亲吗？是啊，我很想，如果你醒来的话，我们就这么做。
桃花姑娘，我觉得现在，很幸福……可是我不幸福。
范桃花勾勒着男子的容颜，按照他的要求将他的模样画了下来。男子依旧那么美，这血色之中，没有半点儿的突兀。好似他便是那刺眼的红。
好美的眼，真的很美吗？若是喜欢的话，送你可好？
范桃花很少会画画，但是此刻，她却异常认真。将画画好之后，范桃花看着画上的男子，再看看那血泊之中的红莲，压住了心中的悲戚，眼变回了该有的清明，将窗子打开，看着那盆已然开过的昙花，咬咬牙，闭上眼将其扔在了清晨还没有人走的街上。
看着窗外的景色，看着那被他说刺眼的阳光，任凭心肆虐的疼着。看着天空，一直到她无法流泪，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那足以骗住所有人的笑。
范桃花走到了他的身边，将红莲取下，每一下都好似在剜她的心。咬咬牙，将这些雪莲都放入了准备好的盒子中，看着他那空洞的心口。看着他脸上的笑容。
脸上的表情依旧还在。红莲，原谅我。我爱你，但是我有要守护的人，我将爱情给了你，所以我要对别人负责。
将花收好，范桃花拿出了之前从凤弦那儿要来的化尸水，忍痛倒在了男子的身上。
看着他的身体逐渐消失。
心似乎已经习惯了疼痛一般，范桃花拿着盒子，走出了这家客栈。
与此同时，在一处比较宽敞的宅院中，照月板着那张好看的脸，看着这几个淡定等待的人怒道：“你们……你们就那么让主人她去杀人？”
“她自己的要求。”凤弦无奈。
“怎么可能！”照月怒气更重，想到自己刚完成任务回到范家的时候听到的那消息，只觉得心中怒火难以平复。
“是真的，这是桃花姑娘的要求，很执着，无法不答应。”凤白月是无力。红莲这件事，真的算是太突然了，以至于让他们都不知所措。
“……为什么？”照月不解。
“大致，因为她喜欢那个人吧？因为喜欢，所以不希望别人来动手。”凤弦猜测道，在说这话的时候，眼底的苦涩让人惊讶。
照月看着屋子中的三个男人，只觉得太突然了。告诉他说主人有了喜欢的男人，还不如告诉他其实主人喜欢的是女人靠谱。
“如果凤弦你的猜测是对的，主人她，会将红莲拿来吗？”照月看着大家，问出了此刻所有人都不愿意去想的事情。
然而下一秒，只听到咔嚓一声开门声响起，随着开门声落下，只见女子一身妖红，手腕刚刚包扎好，手中拿着一个盒子，看着大家，笑容灿烂道：“红莲拿到了。”
－－－－－－题外话－－－－－－
……
这一章，写的心都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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