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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色黎明-第3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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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独秀当然知道这些人想干什么,他们急切的想表达自己的想法。而且与平时一样,这些家伙们总要把别人推上风口浪尖的前线。安徽政协的这帮人也不是没有自己尝试过,结果是遭到了群众的迎头痛击。屡次尝试,屡次失败之后,这些人都明白自己是做不了这些事情。就只能转而求助更强有力的人。

敢公开为蔡元培求情的人,自然得有足够的名声。无名之辈这么做的话只会得到自取其辱的下场。并不是遭受人民党的侮辱,不管名声大小,人民党根本不在乎文人。文人受到的侮辱来自文人集团内部,“不知天高地厚!”“你算老几?”这是文人看到别的人时的第一反应。振臂一呼八方皆应,可不是对任何人都一样。

所以陈独秀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此时政协的人不找在南方名声赫赫的陈独秀,还能去找谁呢?让陈独秀感到不妥的是政协人员提出的这个章程,整篇内容除了臆测之外,根本没有关于事实的内容。

就陈独秀听到的这些内容,安徽政协像是变身说书先生。绘声绘色的讲了一个故事,其中的各种人物心理,人物行为,都是安徽政协这帮人设想出来的,所有行为也都是他们对各种资料与安徽发生的事情的裁剪组合。经过这么一番创造,并且对这一切来了一个说理后,安徽政协最后给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命名为蔡元培。

即便陈独秀并不太反对政协这些人的观点,也不同意杀了蔡元培。但是他还是觉得这么做也未免有些过份。因为陈独秀是真的想救蔡元培,而安徽政协的这些人并不在乎蔡元培本人的生死,他们要表达的是自己对人民党的不满而已。这与陈独秀所想表达的事情是大有不同的。

想到这里,“诸位,在上海发表文章,我倒是有些渠道。不若这样,我也和安徽联系,一面在上海发文章,一面在安徽发文章。但是各自写各自的,多通通气,却不知道诸位意下如何?”

“若是能在安徽与上海同时发文,那自然是最好。不过就人民党的这个作派……”政协委员们面露难色。

“我去找安徽这边负责的人说,正如诸位所说的那样,既然人民党主张言论自由,我等怎么可能说话的权力都没有了?”陈独秀答道。

政协委员们一个个面面相觑,目光中都是为难,好不容易有人开口了,“却不是不能说话,只是说话之后会被刁难。”

“天下大不过一个理字。诸位若是直说利益,自然容易激起强烈的矛盾。但是我等这次是讲的道理,讲的是不要再多杀人了。若是道理讲得对,我们有什么可怕的?”陈独秀也并不想一味支持政协的所作所为。虽然获得解放的女性们做事比较过分,不过也没有只允许政协骂人,别人不能回嘴的道理。

见蔡元培态度坚定,这些政协成员交谈了一阵,也都表示了同意。

第五卷 走向 第195章 蝴蝶的翅膀(十二)

蔡元培是否该杀,是否必杀,这件事引发了人民党解放区中的极大争论。报纸上铺天盖地的都是这些讨论,有支持蔡元培的,有痛骂浙西大屠杀的,真正关乎国家命运的大事反倒没人注意了。

工业方面,人民党的钢铁总产量首次突破500万吨,钢产量突破120万吨。人民党提出到1920年,新修建六条铁路,建设京汉铁路、京哈铁路、洛海铁路复线。

美国在江南造船上订购的四艘万吨轮也开始进入前期建设工作,美国又向武汉造船集团订购了十二艘一千吨的近海运输船,用于椰子收集以及运输工作。武汉造船集团随即开始投入大量资金,兴建新的船坞。

在教育方面,初中入学人数首次突破800万人,人民党在全国发布通告,再次强调师范学校免费,如果和师范学校签署定向协议的话,可从初中开始,免除全部学费。国家还会给与一定补贴。

另外一件事则是,政府大力宣传《义务教育法》里面的“强制条款”,凡拥有人民党解放区户口的,都有接受教育的义务。

农业上,人民党解放区新增水浇地两千万亩,粮食产量继续增加。

旧上层对人民党的工农业发展毫无兴趣,更没有兴趣给人民党“歌功颂德”,人民无法理解这些宏观的经济数据到底意味着什么。倒是英法两国对人民党公布的数据很有兴趣。两国也都关注人民党对浙西的审判,在英法看来,蔡元培已经是条死狗,根本没有挽救的必要。两国唯一感到可惜的,是没能够早点注意到蔡元培。与北洋相比,蔡元培展现出更大的决心与行动力。若是早点彻底扶植蔡元培,只怕两国在与人民党交涉的时候,有更多牌可以打。

只是当下蔡元培已经完蛋,英法除了和人民党在欧洲战争时期进行合作之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法国不太缺乏工业品,他们缺乏的是劳动力。人民党第一批五万名华工已经登船前往法国,法国驻华公使得到了国内的极大褒奖。英国的需求更加复杂一些,英国方面要求人民党“以优惠的价格”扩大对日本的出口。

《英日同盟》才是英国在远东的战略基石,英国人对此非常清楚。善于搞平衡战略的英国人绝对不会干放弃主动权的傻事。英国是工业大国,英国公使当然不会相信人民党公布的数据。就英国人的经验,工业出现这样井喷般的快速发展,代价就是人民党控制区早就烽火遍地了。

尽管认为人民党在吹牛,认为人民党这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工业力量,提高向协约国的要价,英国也是有些担心。英国方面认为,人民党公布的数据以及未来计划只怕是提高了一倍多,按照实际生产能力是公布数据的一半来计算,意味着人民党的工业产量接近俄国的六分之一。中国人口有俄国的四倍之多,农业水平远高于俄国。也就是说,人民党很可能在欧洲战争之后能够维持超过两百万军队进行数年的国土保卫战,英国一点都不希望远东崛起这么一个强国。

想平衡中国,就必须打压中国海军力量的扩展,最现成的法子就是扶植日本。因为中国东北的战争遭到惨痛损失的日本,此时在高桥是清的引导下与英国搭上关系。英国作为日本的债权国固然感觉很好,不过拼命榨取日本的劳动力,让日本把钱还上,对欧洲战争中的英国是更好的选择。

日本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原材料不足,特别是初级工业品以及重化工产品不足。别说千里迢迢的从欧洲向日本输入这些产品,成本以及运输中的损失足以让产品价格翻番。欧洲现在还大量从中国进口重化工产品,哪里有多余的东西给日本。英国必须让中国扩大工业品的产量,至少保证对日本的供应量。

和英国谈判的商务部副部长王斌几乎是一口否决了英国的要求,“我们现在的产量甚至无法保证国内的需求,根本无法保证向日本输出的总量,更不用说什么优惠价格。”

“贵国的钢铁产量不是已经超过了五百万吨了么?”英国公使用一种略带嘲讽的语气说道。

“我们解放区的人口有三亿多人,用在民用上的钢铁也只有三百多万吨。您知道人均是多少么?一个人才人均20斤铁,也就是一整套不怎么样的农具,做成铁轨的话,也就这么长一小节。”王斌边说边比划出不到一尺长的那么点子长度,“贵国钢铁产量是我们的十倍,人口比我们少得多,人均就是我们的几十倍。贵国的工业经历了几百年的历史,这几百年的总量加起来更是比我们多得多。所以我们实在是无法满足贵国的要求,因为贵国看事情的角度真的和我们不同。贵国是真的有,我们是真没有。”

人民党如此坦率的承认两国之间的差距,让英国公使心里面很爽。不过王斌这样毫不虚夸的态度又让英国方面感到一种不爽。已经不用再怀疑人民党要趁着欧洲战争的局面玩命搞工业的政策,人民党坦率承认与英国的差距,那只是在说明人民党是真的仔细研究过两国之间的差距,而且试图缩小两国之间的差距。这样的决心值得赞赏,这样的野心就令人畏惧。

欧洲战争打到这个份上,英国已经不再认为战争结束之后自己还能对世界进行新一轮的征服。早在布尔战争结束后,英国就开始全球收缩,那一轮的收缩主要是因为财政问题。欧洲战争进行到现在,英国不仅仅遇到了财政危机,人口损失带来的危机也开始凸显出来。

现在虽然英国国内还没有出现反战潮流,但是已经有人在“反思”,英国花大力气去保卫“弑君犯”,到底是不是一种错误的选择。如果在塞尔维亚被刺杀的是英国王储,英国又会做出什么与奥地利不同的选择么?

既然战后与人民党来一次大规模战争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英国就必须维持日本的力量。英国公使也不和王斌在这些事情上讨价还价,他说道:“价钱的事情可以继续商量,我方想和贵国商量一下关于贵国认购我国债券的事宜。”

这是一笔三年期的债券,总额为两亿英镑,不打折扣,不支付手续费。按照1917年1月人民党向英国出口的商品价格为基准定价,在用完这笔钱之前,英国可以不用向人民党支付任何货币,双方对此实施结算。

当然英国人也知道人民党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他笑道:“对于贵国提出想在大马租用土地种植棕榈的请求,我国政府也表示了同意。咱们可以在近期达成协议。”

“海关银必须用现银进行支付。”王斌没有对其他条款进行反对,只是提出了这么一个要求。

英国公使的眉毛微微皱了皱。当下已经是金本位的时代,白银价格已经是一路下跌。即便中国现在依旧是银本位,这样的要求也不能不让英国公使感受到一种报复的味道。只是这个要求不能说不合理,人民党的关税不过是5%,英国公使皱着眉毛答应了。

协议刚达成,英国方面就给了人民党一个长长的订单,上面林林总总列了从矿石、生丝、丝绸、化工用品,甚至包括粮食的需求。最扯淡的是,这里面居然还包括鸦片。

看到鸦片这一项,王斌的眉毛当时就立起来了。鸦片战争给中国制造了痛苦的回忆,连满清都知道禁绝鸦片,更不用说人民党了。

英国方面仿佛没有看到王斌变了脸色般地说道:“我们看过贵国颁布的《麻醉品管制条例》全文,这次是官方贸易。我们希望贵国能够出口鸦片、鸦片酊,吗啡。”

听着英国公使的话,王斌的脸都在抽抽。在整个中国范围内,不仅仅是人民党,有识之士都对鸦片灾害深恶痛疾。烟片战争之后,从1860年代末起,国产鸦片首先在云贵川等地形成了对进口鸦片的竞争优势,至1870年代发展为全国性种植,1880年代全面压倒进口鸦片,国产鸦片在激烈的鸦片市场竞争中取得全面胜利。这可能是中国在19世纪的无数商战中,取得唯一一次胜利的商战。可是这样的胜利是一个悲剧,带着太多的苦涩和无奈,因为市场越大,对中国人民带来的苦难就越多,中国的危机就越深重。

陈克以及人民党坚决反对毒品贸易,在禁毒以及处决毒贩上是毫不留情的。但是人民党秉持着科学的态度,对麻醉品没有实施一杆子全打翻的措施。所以在根据地里面,除了有《禁毒法》这样的专项法律之外,刑法中也有若干与毒品相关的内容。同时,人民党的司法体系还有《麻醉品管制条例》这么一个实践应用。

鸦片本身的药用价值并不低,应用范围甚至挺广的,关键是不能把鸦片当作毒品来用。人民党种地的水平那不是一般的高,而是相当的高。问题是,在种植鸦片上,人民党跟遭了天谴一般,数次尝试种植都不成功。没经验固然是一方面,也没人肯花心思好好整这个工作也同样起到极大的作用。

但是战争以及不断扩大种公共医疗体系,都对鸦片有需求,甚至是不小的需求。举个简单的例子,在这个清洁饮用水并不普及的时代,急性腹泻暂是非常常见的问题,死亡率并不低。在药物学以及医疗学暂时没有大突破的当下,口服微量鸦片膏的治疗效果极佳,也没有上瘾的副作用。就这一项,每年就要庞大的需求。

进口太贵,加上人民党在产粮区全面禁绝鸦片,直到人民党解放云贵之后,云贵当地的有不少种鸦片的。由于云贵情况复杂,不可能一个简单的土改就能彻底改变当地局面。最后在大杀私人鸦片贩子的同时,人民党一面在云贵禁止吸食,一面在云贵与农民签署了鸦片包收协议。

这么无能的处理方式已经让人民党内的不少同志感到极为羞耻,没想到英国这帮鸦片贩子居然腆着脸向中国收购鸦片。更在王斌的羞耻感上大大戳了一刀。

平息了一下情绪,王斌问道:“贵国作为世界上最大的鸦片生产国,销售国,怎么会缺乏鸦片呢?”

“战争需求太大!”英国公使答道。从他的语气中,王斌发现了英国公使的无奈。你们这帮鸦片贩子的后代也有今天啊!这下王斌心头大爽。又瞅了一遍关于鸦片的内容,王斌说道:“如果是战争期间的兴奋剂药物,我方也有研究。当然,贵方知道我们的《麻醉品管制条例》极为严格,如果贵方对这些有兴趣的话,并且愿意尝试的话,我们可以达成一个密约。”

英国公使的眼睛一亮。在欧洲,针对中国人改天换地般的巨大变化,有一种“谣传”。内容是说化学家陈克开发了一种针对战争的药物,这种药物可以让胆小怯懦的中国军人变得悍不畏死。

在当下的欧洲与美国,随着606和914逐渐扼制了花柳病的泛滥,陈克最大的名气到底是人民党领袖还是药物化学家,这是很难确定的事情。关于改变军人战斗意志的药物到现在为止还只是“谣传”,虽然听了这种说法的欧洲人大部分都表示了相信。不过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外国政府也不能公开这么说人民党。更不用说战争本身已经是活生生的地狱,在地狱中使用药品缓解军人承受的可怕压力也是欧洲军队的传统。

英国公使用很专业的词汇问道:“成瘾性如何?”

“比海洛因小得多,甚至比吗啡都轻一些。”王斌的回答让英国公使更加相信了“谣传”。他与王斌约定,尽快送一些“样品”到英国公使这里“试用”之后,讨论的焦点才再次转回对庞大清单的讨论。

王斌提供的药物是冰毒,小剂量使用可以提高人的心境,有能力增加、觉醒程度提高的感觉,表现出精神振奋、清醒、机敏、话多、兴致勃勃、思维活跃、情绪高涨、注意力集中、工作能力提高,而且长时间工作或学习无疲劳感、无饥饿感。所以甚至到了70年代,冰毒在很多行业都是合法的兴奋剂。二战中欧美各国都有使用,日本更是在空军里面滥用。

英国公使得到了王斌提供的“样品”之后,立刻找人试用。与鸦片系列的药物不同,试用者感到浑身轻松,整个人在各方面都展现出极大的能力提升。

只经过了三四天的观察后,英国公使就把这个“重大发现”传递回英国国内。

由于英国试药的时候不是太谨慎,法国人也发现了这个事情。向王斌索取“样品”并且同样做了活人实验之后,法国公使对此的电报也立刻飞回了法国国内。

第五卷 走向 第196章 蝴蝶的翅膀(十三)

1917年4月1日,法国东北城市兰斯。

在兰斯的城区边缘,一条并不宽阔的河流静静地流过。这条普通的河流有着一个曾经普通的名字“马恩河”。1914年欧洲战争爆发之后,这条河已经数次被法国人以及德国的鲜血染红。也曾经无数次被呼啸的炮弹炸得水花四溅,河泥横飞。

现在,就在这片随便几脚就能踹出弹片的土地上,一个团的法国士兵正要承担起向德军发动进攻的先头部队任务。“防毒气”用的药片已经被法军服下,“帮助呼吸”的粉末也被法军官兵们吸入了鼻孔。

只过了几分钟,这些原本看着狐疑与疲惫的法军就变了。狐疑的目光变得坚定锐利,疲惫更是仿佛插了翅膀般从那些法军士兵身上飞得无影无踪。很久没有认真出操的法军官兵开始自发的伸懒腰,做下蹲,压腿。沉寂了很久的力量突然从他们体内爆发出来,让法军官兵不得不用运动的方式释放出来。

不仅仅是士兵与中下级军官,连几个月来始终阴沉着脸的团长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用充满力量的声音发号施令,各部队开始跑步,活动身体,做军事动作。甚至连擦枪的命令都得到了贯彻。

法军部队从去年的凡尔登战役开始,就普遍不愿再次投入进攻战。法国上层也不得不同意法国军人们实施防守,法军一直在要塞碉堡以机枪、迫击炮对抗进攻的德军。即便是德军逼近了战壕,法军也不肯暴露在德军的火力下去射击。他们靠用强力弹弓发射手榴弹对抗来袭的德军。

这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了,现在被任命打头阵的团当时差点掀起了叛乱。而且这个被当作先头部队的团之所以没有受到惩罚,是因为整个法军几乎要发动集体叛乱了。

战场上仿佛永远不会停止的大炮轰鸣,还有仿佛无处不在的子弹,几乎逼疯了所有法军。即便是背上叛乱的污名,这些军人也不愿意在等同于地狱的战场上继续待下去。然而就是这么一支部队,现在神奇的恢复了活力。

即便他们知道自己的任务是发动进攻,他们也很明白,法国上层也曾经允诺过“士兵今后再也不参加向德军进攻的严酷战斗”,不过快速奔流的血液,还有那异常明晰的头脑,都在不知不觉中树立起自信,将恐惧与不安驱逐出了脑海。这些法国士兵感到胸中有一种渴望,一种说不清的真正的渴望。在运动后,这些士兵们再次集结成整齐的队列,所有人的视线不约而同的望向站在凳子上居高临下的团长。

“法兰西同胞们!我们的背后是法兰西的土地,那里有我们的父母亲人。在我们的面前还是法兰西的土地,盘踞在那里的并不是法国人,而是德国佬!今天,我们就要去把我们法国的土地抢回来。如果做不到的话,我们就会跟46年前那样,再次跪倒在德国人面前……”

团长觉得自己今天的思维格外清晰,他居然能清晰的记起普法战争是1870到1871年爆发和结束的,他甚至只用了一瞬的时间,就计算出了1917减去1871等于46。他更发现自己居然有了勇气去战斗,而且能把战斗的理由向自己手下那些不久前还萎靡不振的法国官兵说清楚。

只用眼睛扫了一下,团长几乎能看清每一个法国官兵的脸,能够感受到他们越来越激动的情绪。那激烈的呼吸,那因为血气涌动而变得富有生气的皮肤,团长都能看到,甚至感受到。

在一长串极具煽动性的动员之后,团长高呼道:“士兵们,虽然我们曾经不敢战斗,现在洗刷我们耻辱的时刻到了!万岁!法兰西!”

“万岁!法兰西!”接近一半的士兵都同声呼喊着。

人类就是这么一种充满群体性的生物,随着呼喊一次次的进行,所有的官兵们都一起呼喊着。沸腾在他们胸膛中的血液,还有那说不明白的渴望,此时都在亢奋的群众情绪下被集结在“万岁!法兰西!”的口号之下。连团长自己都变得如醉如痴。

最后团长用尽了最后的力气高喊道:“走!跟我去战斗!”那充满真情的呼声刺破空气,几乎要在天际中回荡起来。

四个小时后,司令部得到了消息。以这个充斥着失败主义,绝大多数士兵几乎可以等于同叛国者的法国步兵团为先导,法国军队向对面的德军阵地发动了勇猛了进攻。进攻失败了,但是根据观察员乃至侦察飞机的观测下,当其他团在德军的炮火下逡巡不敢前进,趴在地上,躲在战壕里一动不动缩成一团的时候,先头的那个团即便蒙受了巨大的损失,依旧在前进。有些冲进德军战壕的士兵即便被德军包围,依旧展开了悲壮的刺刀战。

司令部的人员汇总了这些消息之后,突然就爆发起来。大概过程是先对前线后方的叛徒们各个辈分的女性亲属X了个X,然后就是咒骂后勤部门为什么在战争进行了好几年后才把“防毒气药物”送到前线来。

服用吸食“防毒气药物”的不仅仅是这一支部队,法国总司令部则收集到了更多的结果。

“防毒气药物”能够有效提高法军的所有能力指数,体力、速度、反应时间,乃至看不到摸不着的勇气都能变魔法般凭空催生出来。

战争持续了这么久,英国也好法国也好,早已经在军队中大量使用各种药物治疗战场上的精神疾病。香烟根本不算什么,鸦片、吗啡,早就成为了再普通不过的治疗药物。那些药物只能在战后缓和士兵精神上受到的沉重压力与巨大痛苦。还没有一种药物能像“防毒气药物”一样在战前激发士兵的力量与斗志。

当然,也不是所有实验都获得极为满意的效果,后勤处那些千刀杀的要求找能言善辩的军人大量实施战前动员,喊口号,洗脑什么的。而法军当下的这个战斗意志很难找出足够数量能够鼓动作战意志的家伙,所以一些进攻未免打了些折扣。

法国不缺乏演说家,总司令部经过讨论,认为紧急征募演说家,可让他们服用吸食“防毒气药物”后发表演说。总之,种种计策井喷般涌现出来。这在法国总司令部也是极为罕见的事情。

然而当总司令部要求后勤部门继续提供“防毒气药物”用以接下来要爆发的大规模进攻战的时候,后勤部门表示,“药物已经用完,你们得再等等。”

这样延误战机的事情差点让总司令部把后勤部门送上军事法庭,法国方面的电报立刻飞向了万里之外的中国。

人民党商务代表王斌言辞恳切的对法国公使说道:“虽然我们没有进行过足够的研究,但是这种药物必然会导致相当程度的副作用,我们已经把这些药物列入我们的《麻醉品管制条例》附带的管制药物名单。所以我希望贵国能够对其进行更多研究之后再考虑大规模使用。”

法国公使礼貌的等王斌说完,他环抱的双臂压在桌面上,上半身探进了桌面之上。用一种带着真正焦虑的语气,法国公使问道:“请您说吧!您到底要开什么价?”

1917年4月4日,戒备森严的巴黎卢浮宫前,中国公使以及工作人员和法国人一起仔细的把法国从中国掠夺走然后在卢浮宫展出的“战利品”送上了汽车。长长的车队将开往瑟堡,中国文物将在那里装船开往中国。同行的还有为数不菲的白银,这就是王斌要求的代价。

中法对此事达成密约,中国不承认销售任何药物给法国,同时法国在战后也不能以任何理由或者方式将这些“防毒气药物”返销中国。也就在这些被掠走的中国文物装车前的一天,法国委托英国军舰进入长江紧急驶向芜湖,在芜湖接收“防毒气药物”后转而开往欧洲。力求在最短时间内将这些货物运抵欧洲,运抵法国。

对法国来说,上一次尝试不仅仅组织起了许久不见的真正的进攻,而且还达成了另外一个原本没有想到的效果,可以大量消耗掉那些“有叛国意图的危险军人”。后防补充的新兵战斗意志远比那些被战场折磨了三年的老兵更强悍,新兵的忠诚度更可靠。法国上层已经被1916年法国军队险些集体叛乱的事情吓坏了,不敢对那些老兵下手仅仅是为了维持军队。有了全新的解决方法,他们感到心中仿佛一块大石头落地。对“防毒气药物”尽快抵达法国则充满了加倍的渴望。

“陈主席,这么做合适么?”商务代表王斌固然谈成了大买卖,可王斌对法国准备大规模使用这种兴奋剂感到很是不安。

“德国人有先进军技,法国人靠神功护体。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吧。”陈克倒是没有王斌这么多愁善感。法国人一战后期组织死亡冲锋对陈克可不是什么“新闻”。如果不是知道法国人的尿性,陈克原本准备把药物卖给英国人的。

一战的战场上,兴奋剂已经极为普及。英国战后多了几十万参过军的瘾君子。法国人则是靠死亡冲锋消耗被地狱战场逼得要叛乱的法国军人。原本陈克并不知道这点,这还是托了法国人的福,法国女导演拍摄了一部描写斯大林格勒战役电影,名为《兵临城下》。陈克能记得这部电影,是因为道路的原因,他和几个兄弟与妹子看完电影后走路回家。

后来又有新闻讲,这位女导演拜访俄国的时候被苏联老军人丢石头抗议,各个论坛经过讨论,总算是把法国一战后期死亡冲锋的事情给挖了出来。

法国人自己都对自己人如此残酷,陈克没有理由比法国上层更仁慈。至于英国人方面,冰毒上瘾远比海洛因上瘾好治疗得多。陈克已经明确命令王斌,让他对前来购买这些药物的法国和英国的政府采购员强调再强调药物可能会带来的后果与副作用。在没有任何强制的情况下,国家与国家之间的麻醉品贸易是完全合法的。在人民党已经做了能做的一切之后,就完全没有理由拒绝英法政府提出的采购请求。

王斌从没有看过电影里面林青霞出演的东方不败说:“你有西洋科技,我有神功护体”的话,所以也理解不了陈克的幽默感。而且王斌比较在乎的是人民党的这个道德水平,所以他还是劝道:“陈主席,这个头开了之后,只怕后患无穷。”

“王斌同志,你会这么说是因为你没有经历过那些极端的环境。你走过钢厂的天桥么?脚下就是几千度高温的钢水,人掉下去立刻渣子都不剩,彻底烧成飞灰。你有过连续十几个小时开汽车么?你经历过身前身后每一秒钟都有炮弹爆炸的战场么?我们人民党现在不用这些东西,是因为我们的战士知道为何而战,所以他们能够忍受这样可怕的环境。可是很多极端条件下的工人就不能忍受。更不用说那些为了协约国资本家而战的欧洲各国军人了。我们当然不会允许这些东西在国内流行,这个你放心。而你也不要用泛道德主义来考虑这种贸易,在无可逃避的现实面前,人们的道德考量是不同的。饮鸩止渴,渴极了毒酒也是得喝的。”

听着陈克的话,王斌沉默了。他非常清楚陈克和人民党在禁毒反毒的立场上到底有多坚定,可是这个世界就这么残酷。为了获得战争的胜利,法国公使是苦苦哀求王斌同意提供药物。只要法国的态度有一丁点的迟疑,这买卖就做不成。法国人没有任何迟疑,法国人有的是一种强烈的渴望。

至少那些被掠走的国宝终于能够回国了!王斌此时只能用这个理由安抚自己。这也是他唯一能够找到的让良心得安的理由。

第五卷 走向 第197章 蝴蝶的翅膀(十四)

“俄国发生革命,沙皇被推翻。”

“美国要求就美中共同宣战问题和我们正式签署条约。”

“法军与德军在兰斯和苏瓦松之间进行大规模战斗。”

“俄国临时政府表示坚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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