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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色黎明-第3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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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尚轶生的聪明,柴庆国很是瞠目结舌。文件签署之后,柴庆国当然是立刻加快尚家庄土改工作。尚远要求的时候,柴庆国说道:“尚书记,人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我原以为你就是你们尚家最聪明的一个,现在看你们尚家聪明人多得很啊。”

尚远苦笑道:“老柴,你是不是怕我伯伯在背后捣鬼?”

柴庆国苦笑道:“遇到这么聪明的人,我能不怕么?”

尚远能理解柴庆国的担心,他无奈地说道:“老柴,我问你件事。你听过陈主席怎么评述世家大族么?”

“这么高深的问题陈主席可不会和我这等粗人讲。”柴庆国笑道。

尚远解释道:“所谓世家大族,如果是那种已经彻底腐朽的,他们上上下下都会认为对他们有利的道理就是天下的道理。对于没有腐朽的世家大族而言,他们固然不肯轻易放弃土地之类的东西。但是他们也懂得,扛不过的时候就不能硬扛。但是有一点他们一定会坚持,新制度下提供正当向上的机会,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所以该怎么做,该联合谁,该打击谁。你这么聪明的人肯定是知道的。”

柴庆国哈哈大笑起来,“尚书记,我不光不聪明,我还胆小的很。按你刚才说的,我怎么觉得应该打击聪明人,留下那帮腐朽的呢?”

尚远被柴庆国弄的无言以对,他张口结舌了半天才说道:“我怎么觉得我现在弄得里外不是人呢?”

柴庆国收起了笑容,“尚书记,现在我的精力顾不了那么多,我请求咱们淮海省支援一批地方干部过来,越快越好。让我们军队又修铁路,又打仗,又要治理地方,我顶不住。”

尚远立刻摇头,“我们现在地方上只想从军队里面挖人,你这还要反过来从我们地方挖人。想都不要想。”

“人员调动有借有还。只是用一段而已,你何必这样呢?”柴庆国摆明了不死心。

尚远干笑两声,“第一,淮海省地方干部只少不多。第二,我坚决反对我家族里面的任何人出任公职。如果有人提出此类要求,老柴你就可以告诉他,尚远书记绝对不会通过这类申请的。”

柴庆国点点头,“我知道了。那尚远书记你一路保重。”

尚远一面与柴庆国握手,一面笑道:“我没用了就可以滚蛋了,也不错。以后的麻烦事就全交给你来烦恼了。”

送走了尚远,柴庆国就下了命令,凡是农村诉苦会申诉尚家的案件,只要不牵扯人命案,就暂时扣下来存档,以后再展开调查审理。尽管尚远一再明确表示对自己家人不要特殊照顾,但是当下归德府土改刚刚开始,如果直接就对尚家以往的行为下手,会对已经有所突破的局面造成一些负面影响。

不过命令刚下,顾璐就找上门来。“柴主任,我对你下达的命令有不同看法。”

“说来听听。”柴庆国边给顾璐拉椅子边问道。

顾璐坦然坐下,“就因为尚家已经屈服了,所以对他们以前犯下的罪行我们更不能视而不见。恰恰要赶紧清理完毕。审判的时候可以不从严从重,但是不能不公正的审判。如果这么干了会发动不了群众的。而且咱们对尚家网开一面的话,我总觉得尚家心里面也不会安心。”

“发动不了群众这点我能理解,可是尚家为什么不会安心呢?”柴庆国对这个说法有些意外。

“这次尚家表现的很聪明,为了活命他们把地交了。现在尚家作为普通的劳动者,他们也是群众的一员。咱们让群众理解什么是革命,为什么要革命,咱们也得让尚家知道什么是革命,为什么要革命。咱们如果对尚家区别对待,尚家只怕自己也不会安心,因为咱们没有把他们当作自己人看待。所以处理他们的不法事件反倒要快。就算尚家现在不知道,等咱们处理其他地主的时候,把地主们的罪行找出来,进行了公审。老百姓就会想,为什么不审尚家?尚家自己也会很担心,为什么不审我们呢?这就跟身上起个脓包一样,你得让这股脓流出来,身上这块地方才会好。”顾璐努力解释着,不过他觉得自己语言能力有限,说到后来脸都有点憋红了。

听了顾璐的话,柴庆国突然觉得明白了尚远对于世家大族的评述,“对于没有腐朽的世家大族而言,他们固然不肯轻易放弃土地之类的东西。但是他们也懂得,扛不过的时候就不能硬扛。但是有一点他们一定会坚持,新制度下提供正当向上的机会,他们肯定不会放过。”

“这帮读书人从来说话都藏着掖着!”柴庆国忍不住骂道。

顾璐一愣,“柴主任,我只读过不到一年书。”

“顾璐同志,我不是在说你。”柴庆国已经有了决断,“你的建议很好。顾璐同志,我会修改我的命令,凡是违法行为,我们一概不放过。而且每次开学习会的时候,尚家的也得去听。人民该批判就批判,该斗争就斗争。但是批判完斗争完,我们也要和大家讲清楚,革命要摧毁的是旧制度,违法的事情我们要一查到底。但是如果是斗气的事情,他骂过你,你骂过他,这种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大家要好好的把日子过下去,要通过劳动建立更好的新生活。”

听了柴庆国的新命令,顾璐点头称是,“我觉得这行。斗争可以,但是不能欺负人。”

让顾璐赶紧去工作,柴庆国又把人民内务委员会的同志叫来,“同志们,现在准备重启两千万斤粮食失踪案。大家可以从尚家入手,他们在商丘与官府联系紧密,人面广,知道的多。应该可以弄到不少情报。”

第五卷 走向 第7章 骚乱(七)

尚轶生对人民党绝对不可能有什么好感,不过他深刻的明白,在当下的关头他绝不能把这种敌对意识表露出来。尚远在人民党里面身居高位,尚且救不了尚家的土地。柴庆国所表现出来的笑面虎作风,只能证明柴庆国对杀戮尚家人不会有丝毫手软。

所以对尚家在集中营集中居住这件事,尚家一声不敢吭。尚轶生反复向族人强调,“现在人民党握着刀把子,谁想找死自己找根绳子上吊去,不要连累尚家上下几百口人。”

人民内务委员会的同志来询问关于税收的粮食问题,尚轶生也是极力配合。不过他很好奇,人民党追查此事到底是何居心。

“对于已经开始土改的地区,我们要实施退税。我们只收三成税,河南官府收了大家五成税,凡是实施土改的村子,得把中间的两成税退给大家。”内务委员会的同志答道。

尚轶生跟看稀有动物般瞅着内务委员会的同志,“这位同志,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们拿这个开什么玩笑?”年轻同志有些不解。

“容我斗胆说几句,收买人心也不用做到这个地步。只要你们当下说明,明年按照三成税来收,百姓们就很高兴了。这么做反而有些画蛇添足。”尚轶生解释道。他平时是不会如此激进的,只是此时无论如何都得表现出对人民党的顺从,尚轶生必须有所表示。

“收三成税和收五成税对我们来说区别不大。想提高税收总量,就得让群众多打粮食。粮食产量能翻一倍,收三成税的总量比原先收五成还多。而且在帮助群众提高产量的过程中,我们为群众干了很多实事,群众自然就相信我们。这不比提高税收要强得多么?”

尚轶生管理过那么多田产,他对这话当然是完全理解的,只是听年轻人说的轻描淡写,尚轶生不免露出了一丝嘲笑。

“尚先生,你肯定认为我们这是在胡吹法螺,想增产一倍哪里那么容易,光说这话倒是很轻松,干起来自然是千难万难。”年轻干部笑道。

“哦,若是不耽误大家的功夫,那能不能给我详细讲讲?”尚轶生真的来了兴趣。

好歹尚家是尚远的亲戚,又是当地的大族,即便是人民党内务委员会的同志也更希望通过讲道理来让尚轶生心服口服。如果能有这么一个地头蛇来合作,很多问题解决起来会更轻松。

“土改从来无法产生财富,均田地是让广大群众有了归属感。对我们的行政执行能力有了信心。”

听了这话,尚轶生是连连点头,他赞道:“的确是一针见血。”

“想提高整个农业地区的生产总量,就得提高农业效率。”人民党内务委员会也不仅仅是抓人,每个成员都要去一线工作。不少同志因为表现突出,被硬留在一线的也大有人在。

讲述了如何通过收集农业税,养活脱离农业的产业工人,再通过工业反哺农业,不断提高农业效率。包括大规模兴建基础水利工程,尽最大程度保证农业生产的稳定的同时,还提供了大量的就业机会,解决农村的隐形失业问题。包括整个国家工业农业的总循环,不断促进整个国家的进步。

尚轶生听的目眩神迷连连点头,他完全懂得“劳动”的意义所在,如果没有尚家土地上这么多劳动群众的辛苦,尚家绝对不可能积攒起庞大的家业。他也完全看透了人民党的政策核心,原本归地主、官府的粮食、钱财,都被人民党这个庞大的组织利用起来,用在了建设中国之上。

“请问这位同志,您在人民党任何职务?”尚轶生忍不住问道。

“具体职务我不能说,不过我只是人民党一个普通工作人员。”人民内务委员会的同志自豪的答道。

尚轶生当然不信,他严肃地说道:“可是听您所说的有条有理,完全不是纸上谈兵。您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是人民党一个普通人员。不要开这个玩笑。”

“我说的这些都是我们人民党陈克主席制定的方略。我们全党上下都要学习,都得学会。我这还是真的纸上谈兵,论执行,论解决问题,尚远书记更是了不得。”工作人员笑道。

“你们人民党每个人都要学这些?”尚轶生不敢相信的追问道。

“正是,我们都要学习这些。这是最基本的政治教育之一。不仅我们要学,这些还都写进了人民党的初中课本,是必须的考试内容。就算是小学课程中,我们也有相关的教育。”

尚轶生觉得一阵头昏,他连忙问,“我听说贵党的治下,是努力让所有的孩子都去上学的,就是说只要上了初中,就得接受这些教育?必须考试?”

“我们人民党的政治纲领之一,就是广大劳动人民是国家的统治阶级。所以每一个孩子都要接受这样的教育,这是他们的义务。大家有义务成为合格的统治阶级一员。”人民党内务委员会的年轻同志说道这里,已经忍不住神色庄严,语气郑重。

“你们要建立一个什么样的国家?”尚轶生已经觉得脑子糊涂了。

“国家是阶级统制的工具,国家的制度,法律,都是为了实现统治阶级利益而制定的。我们所要建立的国家,是广大劳动者当家做主人的国家……”

听着这些精辟的论述,尚轶生觉得眼前一亮。他所知道的统制之道,无外乎让百姓听话,为了能让百姓听话,官府也好,士绅也好,都要维护一个体系出来。而人民党所讲述的这些,都是统制阶级内部口耳相传的秘密。现在人民党把这些秘密完全曝光在天下,而且居然以半强迫的方式让每一个都去理解和接受。

半是真心,半是假意,尚轶生恭恭敬敬地站起身,“几位同志,我以前不知道人民党竟然有如此胸怀,有如此的气量。我服了!”

尚轶生本以为面前的年轻人会被这样的举动所感动,没想到几位年轻人只是微微一笑,先请尚轶生坐下,为首的同志才说道:“你服不服,用嘴说没用。在我们的根据地里面,想被承认,首先就得是劳动者。你能把工作做好,自然就能被大家认同,你要是能带领大家把工作干好,大家就会选择你担任公职。归根结底,是不是认为自己是和别人一样的劳动者,才是你能不能被接受的条件。是称赞我们人民党也好,或者是骂我们人民党也好,我们自己是不在乎的。”

尚轶生心中一凛,这些年轻人的成熟远超出他的想象之外。他现在总算是有点理解为什么尚远能问心无愧的交出尚家的土地,如果人民党只是极少数优秀人物领着一群帮凶,那也没什么了不起。可人民党的基层人员都有如此见识,那可真的是难以敌对。

尚轶生连忙拱手作揖,“受教了,受教了。真的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几位同志,你们为了开导我这个糊涂蛋,耽误了不少时间。你们想问我什么事,尽可问,我知道的一定会说。”

既然尚轶生表现的如此聪明,人民党的同志也不再耽误工夫,“我们想先问一下,尚先生到底交了多少粮食?你放心,你交了多少粮食都是和北洋政府的事情,我们绝不可能在这件事情上追究尚先生什么责任。”

面对这个问题,尚轶生感到颇为为难,迟疑了片刻,他才说道:“我少交了一点,大概交了九成二吧。”

人民内务委员会的同志忍不住对视了一眼,这才继续问道:“这么做的是你一家,还是其他家都这么做了?你们和税警是怎么协商此事的?”

“我家当时因为尚远在人民党做事,不愿意惹麻烦,所以交的还算多些。其他各家只交了八成五的都有。当时和税警说的是,堆积了这么多粮食,我们不妨把少的算成损耗。而且我们也回购了一批粮食,这些粮食价钱一石是两块半大洋的价钱。至于这个钱到了哪里,我们就不清楚了。”

“一石两块半?”年轻同志真的有些吃惊了。当下的粮价稳定,麦子一石的价格在3。8到5。2银元之间波动,这哪里是回购,这就是赤裸裸的行贿。

记下这个情况,人民内务委员会的同志开始就其他问题向尚轶生提问。

经过了近十天的调查,一份初步亏空粮食的报告书就交给了柴庆国。商丘税收超过七千万斤粮食,两千万斤在河南都督张镇芳的命令下被运去开封,或者销售到了外地。当地大地主偷税,加上他们对税警以及地方官的行贿,总共就消耗掉了近一千万斤粮食。至于地方官与管粮库的家伙们私下的盗卖,又损失了两百万斤石。落到人民党手中的粮食有三千多万斤,还有五六百万斤粮食去向不明。这些到底是在各个运输存储环节中损耗掉了?还是税收时每家每户都少交了粮食,积少成多造成眼下的局面。同志们根据已经掌握的线索无法判断。

人民党当下没有精力追查的太细,柴庆国批示,“能调查到这个程度,我觉得不错了。同志们把这个写个报告,先到此为止。同志们把注意力转到土改方面的工作上去。这才是我们当下面临的最重要问题。”

暂时中断了调查后,柴庆国就召开了党委会,商讨如何利用眼下的局面,特别是河南税收方面的这个事情。

“眼下掌握的粮食用于退税,我认为是足够了。当下可以以这个问题向张镇芳发难,一来可以占据批评的余地,二来也能在张镇芳集团中制造矛盾。”

“把这些贪官污吏抓起来杀了,震慑内外之敌。”

这些都是非常正统的解决之道,很快就得到了同志们的认同。

顾璐却提出了一个设想,“我们不妨把粮食用于兴修水利工程吧。空军拍了不少航拍照片,根据这些照片拼出的归德府一带的地形,我们干脆进行整体的水利规划,在一部分可以实施的地区实行建设。”

“这不行!”立刻就有人出来反对。

“河南这一带和其他根据地不同,这里水源缺乏。每年为了争夺水源都要多次发生地方上的群体斗殴事件,每年都要死人。别说这一带了,就是淮海省就有多少这等事。陈主席早早的说过此事,这到了淮海省我们才注意到这些。在河南直接这么做,会比较激进。”

有人率先明确反对,几乎所有同志都跟着表示了反对。安徽、湖北一带水灾比较突出,而江西山区多,缺水和洪水并存,淮海省尽管临着洪泽湖,又有多条水系,缺水的问题依旧是关键问题。陈克和以前一样,早早的就能指出问题。同志们有了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一开始在淮海省农村依旧被弄的焦头烂额。很多村落之间因为争水结下的旧怨是源远流长。又有地方上的地主士绅推波助澜。给人民党在淮海省的工作造成了极大的麻烦。

“这些问题不解决以后也得解决,既然无论如何都得动用军队的力量,我们不妨就充分动用一下好了。”顾璐对此有自己的看,“咱们现在缺什么?缺人手。当下有这退税的好处,何不利用起来?”

铁道兵部队的师长吕大力说道:“做事两种方法,先难后易,或者先易后难。在归德府土改上,我觉得应该先易后难。柴主任,你怎么看?”

柴庆国知道顾璐的打算,为了争取柴庆国的支持,顾璐已经把整个计划向柴庆国说明过。听吕大力这么一说,柴庆国不置可否地说了一句,“不妨听顾璐同志说完么。”

顾璐的计划是想组建河南本地的工程兵部队,不过这支部队不是常备军,而是临时组织的部队,一定要形容的话就是“雇佣军”或者“短工集团”。这支部队趁当下农闲之时先干些水利工程的工作。

吕大力听了之后笑道:“这想法很好,我们以前跟着陈主席的时候多次讨论过。这个计划只有一个问题,没干部。”

即便原本想反驳顾璐的同志听了吕大力的话之后,也不再吭声,而是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顾璐。人民党自打建成以来,培养了相当一批的干部。只是与人民党所拥有的规模相比,干部始终处于一种匮乏状态。以人民党当下积累起来的经验与制度而言,不提及干部问题,只是单纯去计划一件事是相当容易的。

顾璐也想明白了自己的问题,他连忙说道:“我知道。我放弃这个建议。”

这个建议被否决之后,计划重归最初的常规考虑。经过投票,“公开杀贪官”“利用这个问题向张镇芳施压”成了近期打击河南反动势力的两个方案。

没人认为张镇芳会真的去解决贪官问题,加上工农革命军抓了北洋上百探子,双方处于准战争状态。由于担心派去的人少会被北洋军私下袭击,党委会商定派遣两个骑兵连前去开封,还派遣了四架飞机作为空中掩护。一来作为警戒,二来如果交战也能作为恐吓敌人的手段。骑兵连的同志都知道首长专门安排了空军作为掩护,同志们本来就不怎么看得起北洋军,现在更是勇气倍增。

空军果然是准时,两个连的骑兵部队快到开封城的时候,就听到了熟悉的嗡嗡声,不久飞机轻盈的身姿就出现在视野之内了。骑兵部队的同志们忍不住摘下军帽向飞机用力挥舞。飞机也左右摇晃了几下双翼,作为友好的表示。

骑兵部队继续前行,到了开封城前就见开封城大门紧闭,城墙上已经站满了北洋军的士兵。他们一个个荷枪实弹,面对两个连二百多骑兵,却如临大敌。

这次带队的是骑兵营营长李正道,他命大部队停在北洋军的射程之外,自己叫过通讯员,拿起扩音喇叭催马上前对着开封城喊起来,“我们是人民党的部队,有信要给河南都督张镇芳,麻烦诸位去通禀一下。”

等了好久,李正道都没有见人回应。他再次喊了一遍,北洋军依旧跟没听见一样。

“你们到底听到了么?”李正道的怒吼声通过扩音喇叭变得更加响亮起来。

“在你们人民党全部退出河南之前,我们不接见任何人民党的人。”这次城墙上终于有了回应。

“河南都督张镇芳就吓成这样了!连封信都不敢接?”李正道几乎要气乐了。生气归生气,好笑归好笑,但是这次任务执行不成,李正道觉得不甘心。

“你们赶紧滚蛋吧。老子不想杀你,可不等于老子怕了你们。”城头上传来了骂声,“你再不滚蛋的话,老子可就放枪了。”

说话间,嗡嗡声就传了过来,片刻之后,空军四架飞机已经飞临了人民党骑兵的上空。李正道听到城头上传出了一阵惊呼声。正在心中嘲笑北洋军没见识,却听城头上有人喊道:“怕什么怕,开枪把它给我打下来!”

李正道心中一惊,却已经听到北洋军开枪了。

“把城下头那个也给我打死。”北洋军的指挥官嚎叫着。

好汉不吃眼前亏,李正道已经管不了空军的同志,他连忙拨转马匹向着安全的地带奔去。子弹从李正道背后嗖嗖的飞来,有几发甚至是贴着李正道身体飞过去的。压抑住恐惧,李正道加紧催马狂奔。等他和大部队在安全地带汇合,他才转过头去问同志们,“空军的飞机在哪里?”

“在哪里!”好几个同志指出了好几个方向,李正道向那几个方向用力瞅,竟然没看到飞机在哪里。

随着嗡嗡的声音越来越近,李正道发现空军的飞机不知何时已经绕了一个圈子飞回来。这次飞机没有飞的那么低,在李正道眼中,飞机仅仅是几个小点。而这几个小点下面不知何时出现了几个小黑点。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小黑点直接落在了城墙上,剧烈的爆炸声,猛然升腾起来的火光与白烟,都与炮击的效果差不多。李正道甚至还能看到有北洋军的士兵被爆炸的气浪直接从城墙上给炸的飞到城墙之外的。

“撤,撤到敌人大炮射程外头!”顾不得为这令人惊惧的效果赞叹,李正道立刻想到极有可能遭到北洋军大炮的射击,连忙带着同志们向东边撤退。

撤到了一片树林后面,李正道跳下马,一路狂奔到靠近开封城的树林边缘举起望远镜开始观察。此时开封城头已经一片混乱。空军的同志丝毫没有得饶人处且饶人的打算。飞机在每隔一段时间就投下一枚炸弹。虽然不知道一架飞机上能够装多少炸弹,李正道满心希望能够炸弹能够把城墙炸塌。被敌人撵兔子一样从城边撵走,这可是李正道从没有过的耻辱。

嗡嗡声以及炸弹从天而降是发出尖锐鸣叫声没有持续太久,飞机很快就重新编队飞过李正道所在的树林上空,灰色机翼下的三色信号灯一通闪烁,这是表示飞机现在要返航的信号。在同志们近乎狂野的欢呼声中,四架飞机消失在东边的天际。

送信不成,李正道命令部队回商丘。一路上,部队都沉浸在飞机的可怕威力之中。

“我还不知道飞机上能往下扔炸弹呢!”

“肯定是陈主席设计的飞机。”

“飞机够多,炸弹装的多,岂不是直接就把北洋军都给炸死完了!”

听着同志们热情的讨论着飞机所展现的巨大威力,李正道却慢慢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营长,怎么了?”营参谋催马上来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咱们骑兵部队也不能只让空军露脸。”李正道答道。

参谋本来是想着一起和李正道说说空军的事情,有一种完全按捺不住的激动心情让参谋就是想说飞机。听李正道这么一说,想到骑兵部队面临一个有力的竞争对手,参谋心中突然生出一种强烈的危机感。

第五卷 走向 第8章 骚乱(八)

袁世凯再也没有一个月前刚得知人民党公布土改纲领的轻松。一切和他设想的都大不相同,首先各地地主士绅并没有站出来反对陈克。因为大部分地方上的地主士绅由于信息封闭,根本不知道人民党发布了这样的政治宣言。至于得知了这宣言的地方议员,也没有感到太过于恐惧。他们的态度比较简单,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只要袁世凯大总统在北洋的地盘上不高土改,人民党在人民党的地盘上搞土改,这有什么可怕的呢?

这种想法恰恰戳中了袁世凯的死穴,因为袁世凯的本意是通过恐吓地方士绅来强化他的统制,增加税收,提高军力。地方上士绅所追求的是降低税收,至少是转嫁税收。尽管看到袁世凯在各类报纸上大肆写文章反对人民党,士绅们谈及此事,只用一句“大总统难道还打不过只有四省之地的人民党?”北洋的支持者们就无话可说了。

是啊,北洋名义上是中央政府,又占据了整个北方十几个省,人民党到现在还只有四个省,以地盘、人力、物力,怎么看北洋都不该害怕人民党。如果袁世凯不害怕,地方上的士绅有什么好怕的?袁世凯当然不能说自己害怕人民党,更不能说自己打不过人民党。所以士绅们是把人民党的宣传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来看待的。

至于城市里面的知识阶层,反应就更加微妙些。那些真正知道北洋不是人民党对手的,对此不置一词。至少有一半的则是对人民党破口大骂的,还有一部分自以为“为国为民”的,一边骂人民党,一边却因为与士绅的关系,提出“轻赋敛、减税收”的建议。他们的观点是“人民党是万恶不赦的大坏蛋,连大坏蛋都知道减轻赋税,那么作为正义代表的北洋中央难道还不如人民党这大坏蛋么?”

还有一部分知识分子的态度更让袁世凯火大,他们竟然拐弯抹角的认为人民党这么干也不是多么离谱的政治思路。毕竟均田地也是一部分知识分子心中的理想政治措施。

总的来看,在人民党没有直接对北方动手的当下,北洋不仅没有同仇敌忾起来,反倒因为袁世凯莽撞的宣传操作引发了内部的纷争。

“菊人,其他各省都有什么反应?”袁世凯向徐世昌问道。

“大总统,其他各省暂时没有什么反应。”徐世昌无奈地说道。他本以为各省会立刻表示对人民党的强烈反对,可是除了北洋各省之外,其他省份即便有些人在报纸上写文章抨击人民党,各省政府都一言不发。现在徐世昌终于确定了各省政府的心态,那就是等着看。既然北洋摆明了要挑头对付人民党,各省即便是有话要说,此时也不会公开表态了。毕竟当下的谣传中,人民党与北洋袁世凯有密约,各省都认为北洋与人民党某种意义上是穿一条裤子的。就算是闹起来也属于内讧。在对付各省的时候,这两家只怕照样会联起手来。

袁世凯对此也是心知肚明,他一度认为人民党是怕了自己的实力与政治影响力,陈克对自己的能力信心不足,不得不支持袁世凯。现在他才明白,陈克打一开始就没安好心,袁世凯其实是被陈克给坑了。联省自治的体制下,袁世凯固然得到了地位,却被束缚了手脚。作为大总统得扛起天下的责任来。陈克则是一身轻松埋头自己发展。想到这里,袁世凯油胖的脸上两道眉毛已经紧紧皱起。

“大总统,我想去拜访一个人。”徐世昌试探着说道。

“何人?”袁世凯随口问道。

“我当翰林的时候有个朋友,名叫李鸿启。虽然从不试图做官,但是见识的确不一般。”

“李鸿启?我怎么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袁世凯问道。

“他是尚远的老师,据说陈克对他也颇为敬重。”徐世昌解释道。

听了这个履历,袁世凯只是平静地说道:“菊人想去看谁当然可以去,这种事情你也告诉我,岂不是耽误了菊人你的功夫。”

“我只是想让此人给我分讲下当今局势而已。”徐世昌连忙解释道。

“当今局势?”袁世凯只是重复了一句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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