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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公卿之乐霖传-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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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玠自然明白山简这段话的意思,他假装怔忪,望着山简不发一语。
  此时山简看向王敦,“王将军,这些考题都是贾谧那厮的禁书所抄录的,万不能当做选拔士子的题目啊。”
  “既然是禁书抄录的,为何当时选题官没有一个提出异议?”王敦还没傻到任山简糊弄。
  卫玠望着王敦的眼睛,他隐约看到王敦对山简的不满。也许山简不知道,王敦这个人最看重“义气”二字,这不地道的人,尤其是不厚道的人,王敦恨不得诛杀泄愤。
  看来山简在逐步挑战王敦的底线呢。
  

  第229章 解读看杀卫玠之谜

  “这审核之人是王导……这王导……”山简的话还没落; 身后响起王导的声音。
  “我如何?”王导慢慢走入花厅。
  “阿龙(王导),你来的正好; 季伦正在说你把关考题的事情。”王敦显然在推波助澜。
  “哦?我把关考题的事情?是什么事情?”王导盯着山简,“考题有哪般不对?”
  “这些考题出自金谷园二十四友之手; 是禁书中的题目。”山简诉说着自己方才的话语。
  “是吗?禁书中的内容?那《左传》和《史记》都是禁书?”王导一句话噎住了山简。
  “就算不全部来自金谷园的禁书,可到底是有一些是禁书,这禁书之物怎能是考题?”山简显然揪住禁书不放。
  “所以‘士有陷坚之锐,俗有节概之风。睚眦则挺剑,喑呜则弯弓。拥之者龙腾,据之者虎视。’也是禁书之词,不当传颂后世?”王导歪着头看向山简。
  “王大人; 这左思《三都赋》怎么能跟金谷园禁书相提并论?”山简显然不赞同王导诉说左思的作品为禁书。
  “左思成名之作便是《三都赋》,更以此居于金谷园二十四友之中,他的成名作不是禁书?”王导显然在挑刺。
  “王大人; 我只是在说考题。”山简败下阵来。
  “我也是在说考题。”王导的话让山简着急起来。
  “王大人,这不管是不是出自禁书; 这卫玠是那司马颖的妹夫; 又是当年罪臣卫瓘的遗孤。当年杨骏之乱; 卫家就不安好心;陆机之死,司马颖和卫玠更是联手陷害忠良。如此惯于陷害他人的奸佞,他出的题目; 必然包藏祸心。”山简说不过王导,干脆将祸水引到卫玠的身上。
  卫玠心下冷笑,罪臣卫瓘的遗孤?司马颖的妹夫?陷害陆机的奸佞?呵……好极了……真是好得很……
  卫玠望着山简; 这山简当真是蠢笨的很,如此直接的祸水东引,难道不知这般做只会自损八百吗?不过山涛之后,山简与山遐父子谁也没进入金谷园,足以说明,山氏……早就智商堪忧了。
  “山大人,你可是要大义灭亲?”司马睿从门外走了进来,冷着脸,一脸不虞。
  “琅琊王,你来的正好。你素来是认识卫玠的,自然知道这卫玠是哪般的心性。”山简知道司马睿跟卫玠交好,他等着将祸水泼在司马睿和卫玠的身上。
  只是山简不知道的是,虽然王敦不喜欢司马睿,可司马睿身上到底留着羊氏血脉。因着羊祜与陆抗交好,王敦正打算借助此事,拉拢陆氏、周氏、顾氏三方武将世家,又怎么会此时给司马睿难看?
  “季伦,就事论事,不要东拉西扯。”王敦暗示山简,只要卫玠一人顶雷即可。
  卫玠听到王敦这般说,便是明白,王敦是想杀他泄民愤。只是如何杀他?是让他畏罪自杀,还是送他上断头台?还有,王敦打算让谁来杀他,又让谁成为陪葬品?是山简吗?
  山简知道王敦的心思后,转头专心的与卫玠扯皮,“卫玠,你为何要出四裔的考题?”
  “四海为家是商人,四海戍边是裔兵,有错吗?”卫玠不答反问。
  “你可知道裔也有蛮夷的意思,你在指责吴郡世家是蛮夷吗?”山简这盆脏水泼的漂亮,卫玠若是心志不坚,定会被他吓的不知该如何反驳。
  “山大人,《周书》中微子一章曾言:功加于时,德垂后裔。那微子是商王帝乙的长子,纣王的庶兄。而微子也是个勤政的君主,为殷民所爱戴。这裔也是后代之说,更是微子有德,福荫子孙的映照。”卫玠显然在打山简腹中藏书不多的短处,以后裔是后代来打山简所谓的裔是蛮夷。
  “可是你的考题是四裔。”山简显然不认同卫玠关于“裔”的另外一个说法。
  “山大人,这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我认为裔是后代,你认为裔是蛮夷,各有道理,又如何分辨对错呢?”卫玠反问道。
  “你出了考题是四裔,这就是错。因为你将人引到了蛮夷之事!”山简显然在胡搅蛮缠。
  “这四裔也有四海皆有后代,八方自有朝歌的含义。”卫玠才说到这里,山简抓住卫玠的语病。
  “所以庾亮说的四裔不该是四海边防,而是四海为家的后代,他答错题了!”山简以对错来抨击卫玠。
  卫玠看着山简,倒是厉害,要么让他卫玠承认自己居心不良,以挑起吴郡世家与河北世家的矛盾,来搅乱大晋的朝局;要么让他承认庾亮答错题,所以没有功名,让他卫玠出去抵挡士子们的怒火。
  山简呢,看来你真的想要大义灭亲,非要致我卫玠于死地啊?可笑的是,山简一点也不懂蜚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惨剧。山简也不懂王导就是那越王,而越王为人长颈鸟喙,可与共患难,不可共享乐。
  “怎么?卫玠,你答不上话来了?”山简终于抓住卫玠的语病,乘胜追击道。
  “山大人,你是希望我回答还是呢?还是不是呢?”卫玠将话转给山简。
  “你出的考题,自然是你的问题。”山简丝毫不想深陷其中,连忙抽身。
  “可我本意,本就是想要问问边陲和后代,孰重孰轻。毕竟逐鹿之战后,泱泱中华,八方子民,皆是炎黄后裔。故而四裔既是边陲后代,又是华夏后人。只是没想到,山大人竟然解读过多,误会了原意。唉……”卫玠一副可惜的模样,这显然在反衬山简没事找事。
  “卫玠,纵使你巧舌如簧,你到底是让士子恼怒。即便是你无心为之,士子引发朝局之危,你也是身负其罪!”山简开始逼着卫玠认罪。
  “我有何罪?”卫玠纳闷的看着山简,显然不肯承认。
  “何罪?你可知黄河以北,如今依旧战乱不休。长江以南的建康本想着借助月旦评而让朝局稳定,你却因为一个四裔再度让朝局动荡,这不是你居心叵测,蓄意为之,又是什么?你当然是祸国之罪!”山简指着卫玠。
  “山大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卫玠言简意赅的反驳。
  “当年,正月十五之时,你是如何让大晋出现的朝局变故,在做的诸位大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以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会让人轻易忘却吗?你当初就保藏了祸国的心,又如何能真的改邪归正?”山简寸寸征讨,将卫玠少年之事扒开来,晒干碾碎,让卫玠再次直面他曾做的蠢事。
  “怎么?你被老夫说到了心坎处,无话可辨了,对吗?”山简看到卫玠恍惚了几下,继续诛心。
  可惜,卫玠早就过了当年幼稚的时期,自尊心他虽有,却不再是逞强斗狠了。他如今只想让王导暴露在王敦的眼前,让两人的猜忌越来越深。
  “山大人,我只是不明白,我出的考题为何被你解读成这样的意思,而你又乐此不疲的将话题引到朝局之危上。难道人才济济不能帮大晋中兴吗?又或者……嫉贤妒能是你当下的心态?”卫玠的话不偏不倚打中山简的心。
  “卫玠!你!”山简抖着手指着卫玠。
  “山大人,我更不明白,王将军和王大人,一文一武皆是护住大晋、中兴大晋的再世管仲与萧何。有他们在,大晋哪里来的朝局之危?有哪里来的山河倾颓?莫非山大人喜欢诅咒国祚?”卫玠的话让山简冷汗频出。
  山简几乎能够感受到王敦的瞪视和王导的蔑视,若是今日输给卫玠,山家定会被王敦和王导联手惩处。
  “你胡说……”山简已然词穷。
  “我胡说吗?我只知道管仲与萧何再世,定会让大晋国祚延绵数百年,这是我大晋之福。而月旦评上,士子文韬武略,各有奇才,当是我大晋的福气,又怎么来的朝局隐患?又或者,山大人,你是在质疑王大人的识人之能?或者质疑琅琊王的辨人之才?”卫玠走近山简,一脸疑惑的看着山简。
  “是你出的考题引发了乱局。”山简还在逞强。
  “一个区区考题,没有兵甲,没有银两,是怎么动摇我大晋朝局的?难道月旦评上的那些书生都跟朝中大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卫玠望着山简,假惺惺的说下去,“山大人,我实在不懂,还请赐教。”
  “你蓄意让心怀叵测之徒入朝为官!”山简已经是强弩之末,却还在嘴硬。
  “所以,收服黄河以北的江山不重要,书生背后的党争要终于疆土收复。故而大晋之危在于党争?”卫玠走近山简,歪着头,一副求教的模样,“王将军,我理解你的意思,理解的对吗?”
  “你……胡说八道!”山简已然不知该如何反驳。
  “或者,是山大人耸人听闻?”卫玠依旧是求教的模样。
  王敦看着山简说不过玄谈高手的卫玠,便开了口,“好了,季伦,有些事,你可能误会了叔宝。今日就到这吧。”
  山简收敛起了锋芒,王导则是与王敦耳语几句,司马睿则是叹了口气。
  待到与王导商议完毕,王敦开口说道:“叔宝,你的马车被季伦这厮弄坏了轩辕之物,不如乘坐我的如何?”
  “王将军,我怎敢受您如此大恩?”卫玠拱手而拜。
  “今日你与季伦如此争辩,实则累了,先行回去吧。”王敦不给卫玠拒绝的机会。
  卫玠拱手再拜,“谢过王将军,诸位大人,在下告辞。”
  卫玠走出王敦的府邸,王敦回到后宅休息。
  王导走到庭院,板着脸对山简说道:“我早跟你说过,卫玠是玄谈高手,他岳父乐广更是玄谈泰斗,你说不过他,还不听。”
  “可是,那卫玠真的包藏祸心。”山简不服气的说道。
  “既然他真有心祸乱超纲,我已然安排好了一切。只是……你且要注意,这事情阿黑(王敦)要是追查下来,你要摘干净自己。”王导安抚道。
  “放心,我会注意的。”山简已经感觉王敦对他的厌恶了,他当然想投靠王导。
  “知道就好。”王导点点头,对着身边的司马睿说道,“景文,你随我来。”
  “是,仲父。”司马睿跟在王导的身边。
  两人才走到马车上,王导便开口说道:“今日里,我怕是保不住卫玠了。”
  “仲父……”司马睿错愕的看着王导。
  “你该知道,两权相害取其轻。卫玠到底是一个无根无底的小官,可山简是大族族长,竹林七贤门生故吏如此多,不能得罪。那卫玠又跟司马颖深陷陆机案中,只能丢车保帅了。”王导叹息一声。
  “仲父,难道叔宝真的救不得了吗?”司马睿不舍的问道。
  “你保护好王聿和乐家吧,算是对卫玠唯一的补偿。”王导拍了拍司马睿的肩膀,“要知道,你是唯一的那个帅,不该因为车而伤了自己。”
  “仲父,我知道。”司马睿点头,尽管为难,可司马睿不会为了卫玠而放弃了江山。
  

  第230章 卫玠再见妻儿暖意深

  司马睿转身朝着马厩方向而去; 走到卫玠身边,宽慰道:“叔宝; 今日之事不需要多想,后边的事情交给我即可。”
  卫玠抬眼看到司马睿的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意。
  卫玠惶恐的对着司马睿恭敬作揖; “多谢主公。对了,主公,年前在雪山营救您的那些侍卫伤养好了,这是令牌,您务必要收下。”
  司马睿推脱令牌,一脸疑惑的看着卫玠,“叔宝……你这是作何?”
  “主公; 我只想做个纯臣,故而,我愿交出所有的利刃。”卫玠将令牌再次交到司马睿的手心; “主公身边不能没有护卫,这四十名影卫既然是王衍所驯化; 自然可护主公性命无虞。”
  “唉……叔宝……你既然有心; 孤便收下了。”司马睿接过令牌; 卫玠观察到司马睿握住令牌时候,手不由自主的重了重。
  卫玠注意到司马睿的小动作,接着又说道:“主公; 这四十名影卫本是王衍王大人精心培养,必能助您一臂之力。”
  司马睿热络的说道:“叔宝,你果真是我的肱骨之臣啊。我们兄弟之间; 没必要这么客气。正好我这新得了一盒安神香,我试过了,效果很好。你这几天也甚是疲惫,记得在马车上点燃,睡个好觉。以后的一切都交给我,放心吧。”
  卫玠接过司马睿的安神香,抬眼看见司马睿的眼神虽然是沉静的,可这沉静之中夹杂着压抑的兴奋与杀意,那杀意随着司马睿弯起的嘴角,点燃了那黑洞洞的眼眸,像是一团火焰。
  卫玠嘴角勾起,以他对司马睿的了解,八成是司马睿要下手了。
  既然司马睿送他这份大礼,他又如何不顺水推舟?看来金蝉脱壳尽在此刻啊。
  卫玠再次作揖,“多谢主公,臣告辞。”
  司马睿自作聪明的以为他卫玠会回府后再死去,却算不到,他卫玠早就算到了司马睿和王导的计划。
  毕竟利用王敦的马车,让他当众猝死,这盆脏水,王敦是如何也洗脱不掉的。而王敦也定会将害死卫玠的污名事件算在王导和山简的头上。
  很好,他倒是要看看王敦是记恨还是不记恨王导。
  但不管记恨还是归罪,王导都逃不开擅作主张的污点,也逃不脱王敦忌惮的魔咒了!以他卫玠诈死之事,让王敦与王导、山简彼此死耗,也算是功成身退了。
  卫玠拿出腰间锦囊里的药丸,这是乐霖给他的假死药,他将假死药塞入嘴里,撩开车帘对七堡说道:“七堡,一会我在车中窒息,你记得将我带回乐家,说是跟阿霖合葬。”
  “公子,放心。”七堡也不问卫玠为何窒息,在他看来,公子是不会轻易寻死的,尤其是知道夫人乐霖和小公子在世的情况下。
  “嗯,记得马车走得慢一点,让所有人都看到我在马车里。”卫玠意有所指的说道。
  “是,公子。”七堡点头。
  卫玠因着假死药的药效,整个人的虚脱无力的靠在马车车壁上,他脸色苍白,眼珠猩红,似是得了重病。街上的人发现是卫玠的马车,匆匆聚集了过来。人们看到面色苍白如纸的卫玠,纷纷心疼起来,可尽管是心疼,却不肯让卫玠的马车离开。
  卫玠呼吸不畅起来,他眉头紧皱,双目无神的看着前方,喃喃自语道:“王敦……并非纯臣啊……”
  人们面面相觑起来,都知道卫玠是月旦评的出题人,可没想到王敦竟然会杀了卫玠平复士子的怒气。不少喜欢卫玠的少男少女们,因着卫玠难受的皱起眉头,而心疼的红了眼眶,有些人流下泪来。
  须臾,卫玠手扼制脖子,想要急切呼吸,却不知为何,越发的呼吸不畅起来。
  人们焦急起来,纷纷叫着卫公子,可卫玠却听不到他们的呼唤,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因着窒息而死。
  七堡见到卫玠猝死,一时焦急,呵斥百姓退开,扬鞭策马,朝着乐府而去。
  后世之人,因为卫玠当众猝死,称之为看杀卫玠。
  数月之后,卫玠与乐霖和葬在钱塘郊外,人们称之为梁祝坟茔。
  只是人们不知道那个被当众看死的卫玠,生龙活虎的出现在桃花源的一处宅院里。
  这是卫玠第一次踏入这个建好的宅院,也是他第一次要见到自己的孩子,他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是男是女,也不知道那孩子名字是什么。他只知道自己的心情格外的激动与兴奋。
  卫玠搭在房门上的手颤抖着,他的手心里都是汗。即便是九月授衣,也难掩卫玠的内心紧张。
  他做了几个深呼吸,终于平稳了情绪后,将房门缓缓推开,此时映入他眼帘的是乐霖坐在床边,缝着小娃娃的肚兜,一旁一个光着屁股的小娃娃在床上翻着跟头。
  四翻六坐,一转眼,这个孩子都已经是四个月了。
  卫玠看着那个孩子,眉眼笑了起来,眼眶有些许的湿润,也许是真正看到自己的孩子和妻子,所以心真正的落到了实处,也踏实了几分。
  卫玠正像个傻子一般的看着孩子,却发现孩子即将翻下床来,卫玠闪身而去,抱住这个即将跌下床的小娃娃,将香软的孩子抱了个满怀。
  乐霖抬头看向卫玠,搬起脸来,“你来做什么?”
  卫玠抱着自己的孩子,才发现,这是一个小丫头,生的与他有几分相似。
  “把孩子给我。”乐霖刚伸出手要抢过孩子,卫玠将孩子抱得紧紧的,甚至往后退去。
  “你把孩子给我。”乐霖眯着眼,看着卫玠步步后退。
  七堡和九堡互看一眼,扑哧一笑,公子也会有这般呆傻的时刻?他们将房门体贴的关上,只留下一家三口在这个房子里。
  “不。”卫玠难得的恢复少年时代的模样,执拗的很。
  “你都迎娶他人了,让那山瑢去给你生啊。”乐霖显然还是因为山瑢嫁给卫玠而不悦。
  “我……没娶她……”此时的卫玠依然没有在外面巧舌如簧的能力,像个木讷笨拙的男孩。
  “呵……昭告天下的赐婚,还说没娶?”乐霖板着脸,“你去跟山瑢过日子去,过来做什么?”
  “如果……你真的不想见到我……”卫玠抱紧怀里的小丫头,不管这个笑的咯咯的小丫头如何的揪扯他的碎发,他都不肯撒手,“我这就走……但是……”
  “但是什么?”乐霖望着卫玠这幅孩子气的模样,佯装不悦。
  “我得住你隔壁。”卫玠抱紧孩子,深怕乐霖跑过来抢他怀里的宝贝。
  “你想得美!”乐霖快走几步,想要抓过孩子,却被卫玠灵巧的闪开。
  “你别……会伤到宝宝。”卫玠皱着眉,显然害怕乐霖的指甲划伤孩子的皮肤。
  “将孩子还给我!”乐霖绷着脸,伸出手来。
  “她……也是我的孩子……”卫玠摇着头,“不还。”
  “我跟你说最后一次。”乐霖即将爆发脾气,黑着一张脸。
  “我可以让你打,你打死都行。但是,我绝不离开你们娘俩。”他盯着乐霖的眼睛,“我把我的衣冠冢迁到你坟茔隔壁了。你我生同衾,死同穴。”
  “你……”乐霖颤抖着手指,戳着卫玠的胳膊,卫玠怕乐霖手痛,将孩子抱的高了一点。
  “戳胸膛,不会伤到你手。”卫玠一板正经的说道。
  “呵……你倒是会说。”乐霖气呼呼的瞪着卫玠。
  “阿霖,我在外面让若有人都以为我死了。我……我没碰过那山氏……”卫玠急切的解释道。
  “是吗?”乐霖看着卫玠这般急切,恍惚之间又想起当年卫玠坐在肩舆上斜睨她的模样。
  只是如今,她斜睨着卫玠,与他颠倒了位置。
  “真的,我可以发誓。”卫玠郑重点头,“如果我敢骗我的夫人,我愿意……”
  乐霖趁着卫玠忙着发誓,快速将孩子抢了过来,抱在怀里,“我的孩子……”卫玠话到一半,改了话题。
  “你出去……”乐霖皱着眉,显然不想听卫玠的话。
  “我不。”卫玠认真的摇头。
  “我让你出去……”她真是怀疑卫玠什么眼神,难道看不出孩子饿了吗?
  “不。”这下卫玠跑到乐霖身边,像个小奶狗一般,摇着头,傻愣愣的看着乐霖。
  “你要是想要你女儿饿着的话,尽管呆在这里。”乐霖不知为何,不好意思在卫玠面前哺乳。
  “饿?”卫玠终是明白过来,一脸窘迫,可他转念又一想,这是他的孩子,他才不会离开呢。
  “那我也看着。”卫玠坚定的说道。
  “行,你就看着呗。”乐霖将孩子丢给卫玠,她等着丫头给她爹尿一身。
  才想着,小丫头哗啦一下,尿了卫玠一身,乐霖因着卫玠手足无措的模样,而笑了起来,原来幸福如此简单。
  “这……夫人……”卫玠当真不知该如何办了。
  “将孩子给我,你去换身衣服再回来。”乐霖将孩子抱回怀里,此时宝宝咿咿呀呀的在找让她吃饱的粮食。
  “啊?哦。好。”卫玠有洁癖,习惯清爽的衣衫,连忙走出房间,只是才走出房门,又呆住了。
  这是他的家,他的衣服都在房间里,这外面哪有他的衣服?
  “阿霖……开门……”卫玠敲门想让乐霖开门,可是乐霖并不开门。
  卫玠敲着门,可乐霖就是不肯开门,他无奈的在冷风中等待着衣服被体温烘干,而房内的乐霖因为卫玠的到来,而暖暖的笑了起来。
  时光飞转,卫玠在桃花园内已经呆了六年,六年之内,他举办了一个私塾。这虽然是私塾,可王聿那厮因着想为卫玠扩增门生,挑了琅琊王家、陈郡谢家的子嗣来这里就读。
  若不是王聿和卫玠为人不错,只让王旷、谢鲲知道此处,只怕那东征西战的司马睿将会治卫玠一个欺君之罪。
  卫玠女儿卫璇六岁的时候,王玄终是说动了王聿,来到这桃花源的地方,此时王玄身边带了一个五岁大的小男孩名曰王奕之。
  跟随卫玠五年的王旷长子王羲之看到自己的堂叔和堂弟,甚是开心,王羲之一直将王玄当做自己的偶像,并立志要将长子命名为王玄之,来告知世人,王玄还活在世间。
  此时王聿带来了一个消息,说是王导打算在三月初三上巳节这天举办新亭集会,想要拉王敦、顾荣、周玘、陆晔一起推举司马睿从晋王变为大晋皇帝。
  王聿望着那慢条斯理的卫玠,期待的问道:“叔宝,你可愿陪我去举行这一场聚会?”
  “举行还是保个平安?”卫玠歪头笑起,这王玄自从知道他避世居住在此,也跟着陆岫搬了过来,这下沂山死士和乞活军的主人齐聚桃花源,自然会帮助司马睿震慑那些异心之辈。
  “叔宝,虽然景文和王导当年对你不好,可景文到底是当下皇族中最有可能振兴大晋的皇族。这大晋中兴才是造福百姓的关键,你不也是因为此事,才决定开办私塾,教化于民吗?”王聿如今是越发的能说会道了。
  “你这是忽悠叔宝和我展露身份于人前?茂宣啊,你看看叔宝这张脸,走哪里,人家不认识啊?”王玄撇了撇嘴。
  “可是,大晋的安危需要你们两个人的保护啊。而且景文想要眉子你的乞活军做护卫太子的王师,这你得亲自去一趟。”王聿劝说着王玄。
  “别……我好不容易挑出来,可不蹚浑水。我护卫太子,安定大晋可以,但是绝不再出现人前了。”王玄摇着头,一副怕了的模样。
  

  第231章 王与马共天下

  “叔宝; 你好歹说句话呀。”王聿见说不动王玄,转而说动卫玠。
  “爹……什么是上巳节?”卫璇一蹦一跳的走了过来; 身后的王奕之一脸小心翼翼的模样,而王羲之则是满面笑容。
  “上巳节就是……”卫玠恍惚之间; 想起上巳节也是女儿节,他丫头都六岁了,却从未参加过女儿节。
  为父之心,让卫玠心下一酸,他的女儿不该对外面的繁华一无所知啊。
  王聿看到卫玠的眼神变化,连忙对着卫璇说道:“丫头,你可还知道上巳节就是女儿节?那里有很多糖果和玩具哦。”
  王聿显然在吸引卫璇出去见见世面; 此时乐霖抱着三岁的卫珏走了过来,卫珏伸出胖胖的小手,“爹爹……抱……”
  卫玠包裹小儿子卫珏在怀里; 抬头看向乐霖,王聿看到乐霖; 计上心头; 陪笑道:“弟妹; 你的二季稻如今江南省试种成功,只是荆州那边,还需要你这边出专人去试教。眼看这下一年的稻种就要收集了; 怕你忙不过来,到时候就没办法陪孩子玩了。”
  “表哥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这个了?”乐霖笑了起来,歪着头看向王聿。
  “弟妹; 你和表弟成婚至今,从未结伴玩过。该是要出去看看这外面的山山水水才是。”王聿煞有其事的说道,“叔宝族人发现的那个琼州,据说四季有阳光。而且那晋安的土地或许可以让二季稻成为三季稻。我正想弟妹去试试这三季稻的可能呢。”
  “三季稻?真有这样的地方?”乐霖因着二季稻增产,越发的喜欢种植粮食。
  眼看着北方战事即将平息,乐霖知道,增产粮食才有助于百姓繁衍生息,有助于大晋中兴。
  “真的有。”王聿点着头,只要能让卫玠和王玄去参加三月初三的新亭集会,他也是拼了。
  “夫人,你听哥逗你玩呢。”卫玠显然不想让乐霖出远门,他现在就是个相妻教子的私塾先生,不愿家人离开。
  “那我们可以一起去那边看看,正好阿璇和阿珏还可以去看看晋阳的风景。”乐霖显然被王聿说动了心。
  “爹,我也要去晋阳。”王奕之一听卫璇要去晋阳,嚷嚷起来。
  “你给我闭嘴。”王玄实在没想到自己的独子竟然被卫玠的小丫头片子给迷成这样。
  “娘……”王奕之鬼精鬼精的,一看王玄不乐意,转头看向陆岫。
  这陆岫虽然跟乐霖不甚热络,却也不至于老死不相往来,见独子这般说话,轻笑一声,“这事我可做不了主。”
  “卫叔叔,我想跟你一起去晋阳,行吗?”王奕之特别认真地看着卫玠。
  卫玠皱起眉,他终于明白当年他没迎娶乐霖之前,乐广对他若有似无的敌意和反感了。原来岳父看女婿,是真的会越看越讨厌的。
  不管王奕之是不是王玄的儿子,他都不喜欢有男孩过早的惦记他的宝贝女儿。
  “瞧瞧,你这黑脸给谁看呢。”王玄显然是个护犊子的。
  “舅父,喝茶。”王羲之已经十五岁了,也该到了游历的年龄。因着王旷为国捐躯,如今的王羲之只能随着卫玠东奔西走。
  虽然外面的人都以为卫烁卫夫人是王羲之的书法老师,其实很多人不知道,卫玠才是王羲之真正的老师。
  “嗯。逸少今年十五了吧?”卫玠歪着头看向王羲之,这王羲之是他堂妹的儿子,也是他好友王旷的儿子,自然是对王羲之特别的在意。
  “是的。”王羲之笑起来。
  “是该出去看看了。”卫玠点着头,这一句话让王聿终是笑开了怀。
  “你是打算出去看看了?”王聿确认一遍。
  “嗯,看看这外面的新亭集会,再去别地看看。”卫玠点头。
  “好,好,好,只要你肯去就好。”王聿频频点头。
  “爹爹……你不能去……”卫珏奶声奶气的说道。
  “为什么?”卫玠诧异的低头看向怀里的卫珏。
  “因为外面黑,爹爹会怕怕。”卫珏煞有其事的说道。
  “可是外面有星星和月亮陪着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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