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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公卿之乐霖传-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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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玠轻吐出一口气,他当时只以为潘岳是恶人,却不知,潘岳才是救他一命的人。可笑他只识得笑面相迎的豺狼,不识得怒目睁睛的金刚。
在这之后,王衍趁着司马冏收回其他诸王军权的机会,左右逢源,博得了不少司马王族的称赞与世家族长的青睐。也正是这个时候,乐广与王衍成为了玄谈泰斗。
随着王衍名望的水涨船高,司马乂与司马颖一战中,王衍借助陆机之事,将王澄、王敦、王导推到了人前,更让王澄取代乐广的位置,成为天下士子的头领。而王导、王敦在徐州等地,以平反陆机冤案之名,收拢敬佩陆机的名将于账下。
不过区区数年,陆机之死带给王衍等人文成武就的赞歌,更让天下世家俯首称小。
而王衍利用孟玖之死、牵秀之死、张方之死、司马顒之死,更得到了司马越绝对的信任与倚重,至此后,苟晞也难以与王衍一较高下。
如今的王衍又接手了司马腾的乞活贼,成为真正手握军权与相权的权臣,更成为叱咤风云的名士。
这一切的开始,是从王衍继承羊祜的重任,接手沂山死士堂主之位开始。
这一切的发展,是从王衍利用卫氏灭门,暂时接手沂山死士少主之权开始。
这一切的升华,是从王衍利用陆机之死,获得文臣武将支持开始。
王衍顺势而为,因势利导的发展琅琊王家,甚至在青州、徐州、扬州设置了狡兔三窟之法。
这狡兔三窟,说白了就是琅琊王家的王澄、王敦、王导控制东海沿岸的办法,更是扼制皇族咽喉,为琅琊王家所挟制的方法!
王衍……从司马衷之死开始,也许已经没有纯臣的想法了。若真是如此,司马衷或许就是王衍和司马越毒死的并不是暴毙而亡。
卫玠松开拳头,当年他少年无知,一直以为贾南风和贾谧是他的对手,如今看来,真正的对手是王衍。
只是王衍下一步的布局又会是什么?
卫玠看着地图,眉头紧紧的皱着,他要赶在王衍设局之前,识破王衍布局,再利用这场局,保护好乐氏和卫氏一族。
卫玠拿起案桌上的梓豪细笔,仔细的勾勒着地图上的位置。
根据密报,苟晞被石将军俘虏,而苟晞因着密谋杀害石将军而被斩杀。这送回的人头成为了司马越的梦魇,根据太医的说法,司马越咽气也就是几天的光景了。
假如司马越死在青州,王衍必然要去青州迎回司马越的尸体和陛下司马炽。但……石将军就在青州附近,或许,王衍和司马炽都会有机会碰上石将军。若是碰上……
卫玠眼里闪过不忍,若是碰上,怕是两人此命休矣。
王衍到底是他幼冲之年一直护着他的长辈,更是挚友王玄的生父,他不能害了处处护着自己的长者,也不能伤了处处帮着他的挚友。
卫玠握紧手,可他又恨,恨王衍虽没有参与迫害卫氏一族的事情,却总是拿他卫玠做局,让他卫玠处处陷于危险之中。
卫玠的嘴唇紧紧的抿着,难过、不舍、不甘、愤恨、在那黑不见底的眸子一一闪过。
王玄……他这一生唯一的兄弟,他不能辜负,也不能恩将仇报。
卫玠紧紧的闭上眼,矛盾让他遁无可遁,可他必须选择一个结果,不管是苦果还是善果。
罢了,生而为人,便要涌泉相报,为人兄弟,怎能插兄弟两刀?
不管王衍到底是如何的祸国殃民,他都不能设局害了王衍。
当卫玠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松开拳头,选择了听天由命。
脚步声传来,卫玠快速收拾起密信,将地图折叠好放入木奁中。
乐霖放下蓑衣,合上门,着急的来到卫玠的身边,低声说道:“夫君,我得到消息,竟然是王敦将苟晞的消息传递出去的。”
“王敦?”卫玠看向乐霖,“当真?”
“这是杨清从幽州带回来的消息。”乐霖重重的点头。
“王敦……”卫玠缓缓笑起来,他怎么忘了,当初珈蓝寺内,王敦吃了闷亏,可王衍没给王敦出气,反而压制王敦的脾气,让孙秀得以逃出生天。
这王敦跟他舅舅王济都是驸马爷,怎么能吃的了这口气?自然这个仇一直压在心底,也该是机会爆发了。
“夫君,你笑什么?”乐霖奇怪的看着卫玠。
“没什么,想起一些陈年旧事罢了。”卫玠将手放在乐霖的肚子上,温暖的笑起,“夫人,你这些天少走动,有些事该让杨清和九堡做的,就让他们做。别累坏了身子,伤到了孩子。”
乐霖撇了撇嘴,“这才一个月,你能摸出什么来?”
“我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卫玠温暖的笑起,手不肯移开乐霖的肚子,“真希望她是个女孩。”
“女孩?为什么不是男孩?”乐霖好奇的问道。
“女孩贴心,孝顺父母。”卫玠指了指乐霖的,“还因为她长得像你,让我开心。”
“万一女肖父呢?”乐霖歪着头看向卫玠,笑眯眯的问道。
“女肖父……”卫玠抬高下巴,装似认真的模样。
“对啊,女肖父呢。”乐霖等着卫玠的下文。
“夫人……那她还是少上街的好。”卫玠煞有其事的点着头。
“为何?”乐霖还没反应过来,却听下一句,卫玠又恢复了少年的模样。
“万一掷果盈车,砸伤了怎么办?毕竟,女儿若是像我,该是多么的倾国。”卫玠得意的笑起。
“你当真是马不知脸长。”乐霖板起脸来。
“你敢否认你夫君我的容貌?”卫玠骄傲的看向乐霖,“又或者,你比我长的出色?”
“哼!我懒得跟你说。”乐霖气呼呼的拿起书,刚想看书,卫玠却夺过了书籍。
“夜晚读书伤及眼睛,对孩子不好。我读给你听。”他弯下腰将她抱到床榻上,翻开书,金玉编钟的声音,极尽温柔。
此时琅琊王府之内,王玄劝说着王衍,“父亲,此次路途凶险异常,你还是别去了。”
“放心,有沂山死士跟着,不会有事。”王衍自信的说道。
“可是父亲,这收尸的事情,你可以指派陆晔或是顾荣,何必亲自去?”王玄还是不放心的说道。
“若是我收尸,琅琊王家便会被天下人称赞,待到下棺定藏,你的能力便会被更多的人称赞和认可。这对你坐稳琅琊王家的族长之位有绝对的好处。”王衍说出他此次必须去的目的。
“可是,父亲,我已经是琅琊王家的族长了。”王玄实在不希望父亲每一步都算的这么精细。
“可王敦那厮并不服气。这一次,我必须让他心服口服。”王衍拍着王玄的肩膀,“我必须要给你大义灭亲的机会,也必须给天下人一个彰显你的时机,所以我非去不可。”
“父亲,我那堂叔若是反水,沂山死士若是撤退,你可想过后果?”王玄说着最不希望看到的可能。
“不会,一陌不敢。”王衍断定一陌不会不管他的死活,“而且卫玠没资格指挥沂山死士。”
“父亲,若是万一呢?”王玄不想告诉王衍,其实卫玠处理陆机之死的那天,沂山死士对卫玠已然服气,而卫玠拿到戊戌令的时候,一陌带头认可卫玠了。
“没有万一。”王衍自信的回了一句,便披上斗篷离开。
王玄望着王衍的背影,更是急急地追了出去,可王衍却执拗的独自离开。
第214章 王衍与石将军打赌
因为石将军围攻青州; 这王衍带着一众老臣,扛着司马越的棺木; 护着晋怀帝司马炽出逃。那天下了大雾,本是朝着反方向逃亡; 却不曾想,竟然一头扎入石将军的阵营,被石将军抓了个正着。
石将军听说这群老臣之中有王衍,便让侍卫唤王衍前来,王衍随着侍卫来到石将军的帐营。
石将军端坐在高座上,看着王衍,扬唇笑起来; “王大人,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果然仙风道骨,尽数琅琊风流啊。”
“石将军谬赞。”王衍不急不慌的拿着玉拂尘; 坐在石将军左手边的位置上,拂尘一扬; 眼睛波澜不兴。
“王大人; 你这权勋世家出来的人; 怎么变成抚棺的小厮了?你这样的身份,不该是去处理家国政事吗?”石将军好奇的问道。
“石将军,老夫自幼就是个闲云野鹤; 连参与都少,何来处理政事一说?”王衍反问道。
“你名声传遍天下,身居显要职位; 年轻时即被朝廷重用,一直到头生白发,你怎么能说很少参与朝廷政事?你又怎么敢说不处理朝廷政事呢?”石将军一句话本想着噎住王衍,却逗笑了王衍。
“参与政事,便是处理政事吗?”王衍清浅一笑,不紧不慢的说道。
石将军感觉王衍这一笑充满了鄙夷,故而,王衍这一笑瞬间点着了石将军的怒气。
“不处理政事,何来君的宰辅之位?”石将军语气不善的说道。
“老夫不才,生在了好人家,与上位者有些亲戚关系,便得了宰辅之位,以撑门面。但宰辅之位便能决断政事吗?”王衍笑意不减的回答道。
但王衍不知,这样的笑容在石将军看来,却是一种轻蔑,让石将军的怒火更炽烈了一些。
“若是不能决断政事,要宰辅何用?”石将军紧盯着王衍的眼睛,下巴微微收紧。
“宰辅无用,对酒当歌。”王衍指了指自己,“老夫不才,与王戎一样,喜爱郊游,不善政事。”
“令弟王戎,刀斧挟身而过,虽能面不改色,可最后,还不是夹着尾巴落荒而逃吗?但逃跑有用吗?逃跑的结果却是死在荒郊野岭,连个坟冢都没呢。王大人再说出生好人家又如何?若是落了水,还不是那落汤的鸡?不……应该说落架的凤凰不如鸡!岂不可笑??”石将军脸上露出一种胜利的喜悦,仿佛能赢过王衍,是多么的开心一般。
“石将军真乃高义,还替老夫堂弟如此着想,当受老夫一拜。”王衍淡然一笑,似乎不放在心上一般。
王衍站起来作揖之后,又说道:“这人死如灯灭,他的身后事,只是我等活着之人所需要考虑的,他又如何能知道这么多呢?他根本不会介意的。石将军不必如此介怀。”
石将军握紧手里的茶杯,眼睛迸发出炽烈的怒火,深吸几口气,才按压下去。
“君可知,你与王敦争夺琅琊王家族长之权,导致大晋战乱不休?说到底,大晋战乱,皆因君起。”石将军的话似是指责,似是陈述。
“石将军抬举老夫了,我一个闲散之人,不过是跟我那族弟喝酒斗气罢了,哪里来的本事可让大晋战乱不休?但将军就不一样了,将军有如此兵力,定能平定战乱,老夫深信如此。”王衍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那嘴角的笑容,还有一副老神在在的味道。
石将军磨了磨牙,“那你的意思,大晋之乱,是我等之过了?”
“石将军又错了,战乱之事,又岂能是一人为之??”王衍盯着石将军的眼睛,若有似无的笑起来。
“石将军,老夫知道你是个好人,也受得起老夫一拜。老夫明白你以重振成都王遗愿为己任,招揽成都王旧部为你所用,求得不过是个海清河晏罢了。老夫有个万一暂还罢了,若是石将军手里的大晋皇族有个万一,天下必有舆论汹汹,届时也定有你的对手嫁祸在将军身上,更会抹黑成都王的威名。到时,得益的将会是将军的对手,而背负这黑锅的却是将军你了。”王衍不紧不慢的说道。
“哦?如此,我还要谢谢你替我着想不成?。”石将军咬牙切齿的说道。
哪里那里,老夫不过是仰慕石将军高义,愿为见面将军略尽绵薄之力罢了。”王衍淡淡的笑开。
石将军声色内荏的说道:“王衍就是王衍,真乃大晋名士。不过一般名士,可都是生身取义的,你敢吗?”
“石将军,您高抬老夫了。生死不过一瞬间,来世一遭,终归一死。殊途同归之事,不值一提。”王衍笑眯眯的答道。
石将军倒抽一口冷气,气的直撮牙花子,“好……好……好……生死置之度外,佩服佩服。之事我听闻,你的外甥司马睿正在这里,不如你我打个赌如何?”石将军眉眼一眨,靠近王衍。
“哦?如何打赌?”王衍歪着头等待是将军的回答。
“我将司马睿安排在苍山之下,派三千守卫,你的人若是救下他,那便是天意,我不杀皇族,并且我放你走。”石将军笑眯了眼。
“哦?”王衍温暖一笑,“若是救不了呢?”
“救不了,便是天意,”石将军靠近王衍,轻蔑一笑,“天意岂非我等常人可干涉的?有道是天意不可违啊,王大人,你说对吗?”
石将军脸色突变,冷声说道:“时候不早了,送王大人回牢房。”
王衍出门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王衍轻蔑一笑,“莽夫就是莽夫。”
王玄得知王衍前往幽州,定有危险,赶忙起身去找卫玠,才来到门口。
毕竟远水解不了近渴,既然卫玠在身边,他第一反应是找卫玠去救王衍。
且说那吴郡,王玄敲着乐府的大门,才来到花厅,卫玠皱眉看向数年不见的王玄,“眉子,何事?”
“叔宝,我父亲被石将军抓到了,而景文也危在旦夕,我们现在去救他们。”王玄着急的说道。
“你稍等片刻,我去收拾行囊,很快就出来。”卫玠安抚王玄说道。
卫玠收拾着防身之物,乐霖收拾着卫玠的贴身衣物,此时乐霖一脸关心的模样,她抓住卫玠的胳膊,“夫君……你且要保重安全。”
“夫君,你且记住,我和孩子会等你回来。”乐霖终是想要未雨绸缪,他需要卫玠知道若是有万一,她会在哪里等他,对着卫玠,认真的说道:“若是你还记珈蓝寺你对我说过的话,我便可以等到你。”
卫玠疑惑的看着乐霖,不明白为何妻子好端端的有这样的话语,但不管如何的奇怪,却依旧宽慰着妻子。
“嗯,我知道了。”卫玠拍了拍了乐霖的手,“在家等我归来。”
卫玠转身离开,乐霖将手放在肚皮上,但愿她的噩梦仅仅是噩梦而已。
卫玠才来到厅堂,便见到王玄来回走动,再看到卫玠到来之后,卫玠给王玄一个眼神,王玄快步跟着卫玠走向马厩。
乐霖担心的看着卫玠的背影,乐肇叹了口气,拍了拍乐霖的肩膀,“小妹,你别担心,妹夫有妹夫的打算,他知道该怎么做。”
“嗯……”乐霖抚着自己的肚子,尽管她希望让卫玠留下,可有些事卫玠是必须要去的。
“小妹,放宽心吧。”乐肇又说了一句。
乐霖点点头,尽管她梦中的那件事越来越近了,尽管知道有些事可能会发生但是她有信心去处理属于她的噩梦之危。
“事急从权,我们现在就走。咱们的人,过一会追上咱们。现在抓紧赶路,等休息的时候,咱们再好好商量计策。”卫玠一边走向马厩,一边对一旁的王玄急急的说道。
“好。”王玄着急的点头
马车行驶到吴郡余杭的武林门外,一辆马车拦住了卫玠的去路。。
卫玠与王玄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露出了紧张,而紧张之后,卫玠的眼中露出了敌意,而王玄的眼里则是怒上心头。
当两人见到是山瑢一脸笑容的走了下来时,卫玠敌意的眼神变成了疑惑,疑惑之中带着排斥与警惕。
而王玄一看是山瑢,则将怒气迸发出来,“山家丫头,我没空与你纠扯,快给爷让开!”。
山瑢看都不看王玄一眼,走近卫玠,笑意盈盈的说道:“卫公子,我今日来踏青,却不想在此地偶遇你,想不到我们还真是有缘分呢。”
卫玠皱了皱眉,“山家女郎,我们确实有急事,不想扰了你观景的兴致,还请见谅。”
山瑢恍然大悟的说道:“若是王玄那厮说有此事,我是万万不信的。他有能什么事?也就是偷鸡摸狗的小事。但卫公子大才,你说有事,妾身相信定是大事。”
山瑢一脸崇拜的望着卫玠,仿佛等待着卫玠的夸奖。
尽管卫玠的内心满是抵触,却依旧回道:“确实有些事,需要我和眉子去处理,还请女郎给个方面。”
山瑢笑的越发灿烂,“不过,妾身确实觉得与卫公子有缘,我前几日刚得了一个护身符,赠予公子,可保你平安。”
山瑢一点头,婢女阿桑托着一个银盘,银盘之上有个红色锦囊,阿桑走向卫玠。
卫玠勒马后退数步,疏离的说道:,“承蒙山家女郎错爱,无功不受禄,在下担待不起,就此别过,告辞。”
山瑢一巴掌将阿桑打到在地,红色锦囊跌落在地上,山瑢眼神灼灼的望着那绝尘而去的二人。
马车上的山遐走了下来,扬唇浅笑,“小妹,我说什么来着,他不会从了你的。”
“从不从,由不得他。既然如此不识抬举,以后,一切都没有他说话的份了,我会让他跪下来求我的。”山瑢骄傲的说道。
“行行行,你说怎样就怎样,你说什么都是对的。”山遐无奈的笑起来,“姑奶奶,走吧。”
“走。”山瑢骄傲的抬高下巴,狠狠的踩在红色锦囊上,走了过去。
马车哒哒行驶数天,此时沂山死士和乞活贼纷纷赶到苍山之巅。
卫玠站在山上覆手于后,居高临下的望着山下驻扎的军队,这些军队看似闲散,实则布局紧密,可首尾呼应,又可相互照应,易守难攻之地,不太好救援。
王玄也看出了这山下驻防的门道,眉头紧皱,他本想着卫玠在这里救司马睿,他去救父亲王衍。可眼下时局看来,他不放心卫玠一人在这里,更不希望表哥司马睿死于意外。
“叔宝,你可有法子?”王玄望着卫玠。
“你呢?”卫玠歪着头看向王玄。
“我觉得带一队人,潜入其中护住司马睿,火烧军粮,乱其根本。”王玄诉说自己的营救策略。
“如今时值隆冬,雪山半腰,自然引起雪崩,雪崩也会引起恐慌,或许可以趁乱奔走。”卫玠诉说着自己对天时地利的分析。
“雪崩若是伤及景文,该如何?”王玄有些不放心。
“雪崩从山顶而下,没有准备的人,自然埋葬其中。有准备的人,烧军粮前,已然带景文离开。”卫玠的话点醒了身在局中的王玄。
“如此,你带沂山死士救景文,我帮你引起雪崩。”王玄开始接受任务。
“不急,只此还不足以十拿九稳。”卫玠歪头对七堡说道,“派个人,将这里地图绘制给我。”
“是,公子。”
地图绘制成功,卫玠坐在军营中,端详着地图,拿出梓豪细笔,在地图上绘制着逃生路线图,一边绘制一边拿出算盘计算着逃生所用的时间和军粮。
王玄望着卫玠一边计算一边标记,待到卫玠放下梓豪细笔,王玄的眼眸慢慢明亮起来。
“叔宝,可是算好了?”王玄等待卫玠的回答。
“明日申时,你从此处出发,带四十个沂山死士,潜入敌营。”卫玠指着地图上的标记。
“叔宝,我来断后,你告诉我怎么做。”王玄显然不明白卫玠的安排。
“你断后可以,必须带着沂山死士。”卫玠说道。
“沂山死士的人这么少,分给我,你还够用吗?”王玄关心的问道。
“无论如何,我得先保证你的安全,这样我才能放心。”卫玠一直把王玄这个兄弟放在心口,卫玠拍了拍王玄的肩膀。
“叔宝,你放心吧,我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你跟我说,如何引起雪崩即可。”王玄看着卫玠。
“既然如此,好吧……”王玄点点头。
第215章 一代名士王衍之死
石将军站在葱山的山巅; 望着苍山的布局,歪头看向王衍; “看来你的救援到了,王大人; 你猜是赢是输?”
“输赢皆由天命,岂能妄言?”王衍淡笑着。
“妄言?你在说自己吗?”石将军歪头看向王衍,揶揄道。
“是也非也,将军自会明白。”王衍笑着答道。
翌日申时,卫玠一身劲装,带着沂山死士潜伏入敌营,因着身法奇快; 天降黑暗,守卫没有发现卫玠一行人的身影。
卫玠打了个手势,五个沂山死士分头寻找司马睿的下落; 七堡靠近卫玠,警惕着周围。
卫玠仔细的看着周围的细节; 发现东南角的方向有空防。卫玠眯了眯眼顺着这个方向看过去; 发现对面是葱山; 而葱山后面就是石将军的本营,看来……有人想要请君入瓮。
所幸他选择的突围方向截然相反,可即便是这样; 都要慎重而为之。
一个沂山死士发出麻雀的叫声,卫玠对着众人打了个手势,跟着其余的沂山死士跑向司马睿的帐营; 此时天暗了下来,司马睿见到来人还没明白过来,卫玠便拉下口罩,“景文,是我。”
“叔宝?”司马睿疑惑的看着卫玠。
“嗯,我来救你。你现在跟我走。”卫玠对着沂山死士打了个手势,司马睿被松绑之后,跟着卫玠快速的在军营中奔跑。
尽管司马睿不清楚卫玠的打算,却尽可能的跟上众人的步伐。
就在军粮被火烧亮的那一刻,山上响起了火药的声音,这是鞭炮聚集在一起形成的声响。山腰驻扎的敌军还没明白怎么回事,雪崩轰隆隆的想起。
这一下,敌军将领慌乱起来,带着士兵东奔西逃,谁也没去追赶卫玠等人。卫玠与司马睿跑到约定地点,却久久未等到王玄的到来。
“叔宝,可是在等谁?”司马睿见卫玠一脸肃穆的模样,问道。
“眉子还没回来。”卫玠开口说道。
“眉子也来了?”司马睿错愕的看着卫玠,王衍舍得亲子前来救他?
“来了。”卫玠感觉事情不太对劲,看向司马睿,“我怀疑有事发生。”
“我们去看看。”司马睿点着头,跟在卫玠的身后。
石将军抄手望着那雪崩的场景,歪头看向一旁的王衍,笑容可掬的说道:“人都说这龙有逆鳞,王大人可知道这狼也是有逆鳞的?”
王衍望着那对面山腰的情景,依旧保持着微笑,“愿闻其详。”
石将军挑眉一笑,“这狼啊,最忌讳过冬的食物被毁了去。若是有人敢毁了,那头狼一定会举狼群之力,群起而灭之。这雪崩的位置恰好毁了狼群的过冬食物,怕是头狼要怒咯。”
石将军又靠近王衍一步,看着王衍眼角微微抽搐,笑容更大了一些,“但愿这山腰之上没有令公子,不然……那可真是天意了。”
王衍抬头看向高自己半头的石将军,掩盖内心的慌乱,仅仅是笑容加大,“看来确实是天意了。”
卫玠和司马睿才来到山腰处,只见王玄被一群狼围绕其中!
看着王玄周围倒下去的乞活贼,卫玠明白这群狼的战斗力不弱,故而只能智取。
卫玠转头看向沂山死士,吩咐道,“每个人取出火折子,取下腰带,燃上油。”
“叔宝,你要火攻?”司马睿立刻明白卫玠的意思。
“即便是驯化的战犬也是怕火的狗,更何况是天生怕火的狼?唯有火攻有胜算。”卫玠点着头。
在众人准备好以后,卫玠指挥着沂山死士甩着燃火的腰带朝着群狼而去。
群狼本是疯狂攻击着乞活贼,却在看到卫玠的火阵时,因着惧怕火焰而被火弄得四处逃窜。这些狼半黑半白,狼毛颇长,一接触到带油的火焰,便自个儿烧了起来。
东奔西逃的狼,给卫玠救出王玄的时间。
卫玠奔赴到王玄的身边,轻声问道:“你还好吗?”
“没受伤,能走。”王玄摸了一把脸上的狼血。
“赶紧走。”卫玠指了指前边的方向,王玄轻点头,众人朝着西北方向狂奔。
小兵匆匆跑来,在石将军耳边诉说几句后,石将军点点头,笑着看向王衍,“真可惜,一次雪崩,竟是如了你的意。但,一次狼祸,却入了我的愿。不知道这一局是王大人赢呢,还是我赢呢?”
“输赢重要吗?石将军,你该是说话算话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王衍歪头看向石将军。
“下雪了……”石将军伸出手接住雪花,“雪夜留客天,不如留客明日走?”
“这里是石将军的地盘,石将军自然说了算。”王衍拂尘一扬,笑了起来。
待到众人脱离战斗,王玄瘫坐在地上,他以为自己要葬身狼的肚子里,却没想到卫玠会回来救他。但他也庆幸卫玠能来救他,让他得以生还,能有机会救他的父亲王衍。
“眉子,你赶紧去整理一下,等休息好了,我们立刻出发,去救王世叔。”卫玠说道。
“眉子,我陪你一起去。”司马睿这时候终是开了口。
“景文,我们两个出去,你要在后方做策应,我们只相信你。”卫玠托付道。
王玄明白卫玠的意思,立刻说道:“是啊,景文,我们需要你在后方策应,还是我们先去吧。”
“三个时辰之后,我们趁夜突袭,攻其不备。”王玄认真的说道。
卫玠与王玄正要离开,此时沂山死士匆忙跑来,在卫玠的耳边诉说几句,卫玠眼中瞬间蕴藏了风暴,王玄望着卫玠一脸不虞的模样,心下咯噔。
“叔宝,发生了何事?”王玄下意识的问道。
“王世叔……”卫玠说到此处,语气有些哽咽,到底是他曾经熟知的人,即便内心对王衍又敬又恨,可心底依旧存着对王衍的感情。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司马睿也着急的问了起来。
卫玠深吸一口气,又快速吐出,语气低沉的说道:“重伤于高墙下,被送到祖逖将军的军营了。”
“重伤?”王玄不可置信的说道,“怎么可能是重伤?是谁伤的?”
“眉子,你赶紧收拾一下,咱们立刻去祖逖将军的军营。”卫玠宽慰的语气,他明白失去亲人的滋味,故而他能明白王玄的急切与慌乱,以及那疼痛难忍的伤。
“走。”王玄离开跑向马匹处。
卫玠望着王玄的身影,眼中流露出不忍,他该提醒王衍,再多派沂山死士去守住王衍的,可他却交给了天意。
司马睿眼中则是眼眶瞬间有了泪花,却在刹那间,呆愣住,眼中闪过不可置信的光芒,紧接着又皱起眉来,眼中有了疑惑,思量片刻后,双目一睁,瞬间又垂下眼帘,掩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阴狠与庆幸。
司马睿再抬起头时,恢复了悲伤,小跑几步,跟上王玄,说道:“眉子,我跟你一起去。”
且说石将军和王衍回到大本营之后,石将军走到王衍跟前,笑眯了眼睛,“王大人,我说话算话,今天你们可以离开了,请自便。”
“将军当真是极重信用之人。”王衍疑惑的看着石将军,却依旧长袖作揖,“就此别过。”
石将军摆了摆手,“好说,好说,王大人和诸位大人快上路了,别耽搁了时辰。”
王衍和众位大臣看着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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