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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公卿之乐霖传-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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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荆氏是王媛姬的外甥女?!
  刘琨是司马虓的悍将,苟晞是司马越的悍将,刘舆是司马越眼前的红人。
  也就是说,皇太弟的生母王媛姬准备拿荆氏拉拢势力吗?如果是这般,陛下司马衷被郭璞井的井水毒死,就有文章了。
  毕竟毒死司马衷之后,最有机会成为皇帝的就是皇太弟司马炽!这样吃相难看,难怪他表哥王聿不让插手。
  “原来如此。”卫玠点着头,他总算明白了症候。
  “父亲说司马炽母子也将随了司马颖母子而去,你最近远离司马炽和司马覃。”王聿敲了一下神游太虚的卫玠,“听到没?”
  “难不成司马越要将罪名推给司马覃?”卫玠马上明白过来,是东海王司马越毒死了大晋皇帝司马衷,并将这个罪名嫁祸给皇太弟司马炽和废皇太弟司马覃,这是一石二鸟的好计谋。
  “琅琊王家内讧了,你知道吗?”王聿点了点头,认可了卫玠的猜测,又说出另外一个重磅话题。
  “内讧了?”卫玠终于明白为何今夜会有人上乐家捉拿司马廓和司马普了,这般愚蠢的动作,确实不是王衍能做出来的,只是会是谁呢?
  “嗯。支持司马覃和司马炽的琅琊王家人,内讧的很严重。父亲和我这些年一直在查祖父病死的旧案,总算找到一了些事情。你记住这段时间,谁叫你都不要出去。”王聿将一封书信递给卫玠。
  卫玠看着这封书信,一脸疑惑的打开,里面是三张纸,第一张是一个药方,第二张是司马遐的遗书,第三张是他祖父卫瓘的遗训!
  卫玠心中一阵感慨,果然王济是他的舅舅,不管疼不疼他,舅舅终究是舅舅。
  卫玠感激的看着王聿,只听王聿继续说道:“当年我祖父(王浑)与你祖父(卫瓘)连同潘岳那厮一起斟酌了一个药方,这个药方既可以帮你瞒过贾家一族的追杀,保你性命无忧,又可以把你排除在是非圈外。当年父亲也是秉承了祖父遗训,不希望你再卷入朝堂之事,故而你闭门不出后,他也未曾再帮你出仕。既然你又重新入仕为谋臣,那你必须谨记任何事情都与你无关,不要参与,也不要掺和,知道吗?”
  

  第211章 司马睿见王衍求安心

  卫玠终于明白为何舅舅王济那般待他; 又为何他中毒的事情,王聿很清楚却丝毫不担心。原来这是卫家和太原王家为了保护他卫玠而做出的权宜之计。
  若是少年时代的他; 也许会怨恨外祖父王浑和祖父卫瓘、舅舅王济、潘岳等人所做的事情。但如今,经历世事无常的他; 已然明白,怎样的折中是最好的权宜,怎样的权宜才是最好的中庸。
  “哥,你可知道荧惑犯紫微?”卫玠也感觉到事情的严重程度,张嘴问道。
  “你既然知道,就要谨言慎行。今年,司马王族会陨落几个; 你别跟任何人掺和就行。”王聿看着卫玠担心的表情,又开口说道,“我父亲好歹是驸马爷; 我又是太原王家的族长,他们不敢拿我如何。”
  “哥; 你什么时候迁族过来?”卫玠更关心这件事。
  “我刚买了宅子; 明年开春就过来。裴礼和裴宪会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你记住,我和裴礼来之前,任何人都别信; 包括裴宪!对了,这药方有个缺陷,便是不能碰触巨山当归; 你切记当心。”王聿认真的看着卫玠。
  “哥,我知道了。”卫玠点着头。
  “你明白就行。”王聿放心了起来。
  回到卧室的卫玠展信,看到了祖父的遗训,上面写的是杨骏之乱的参与者,其中三个名字入了卫玠的脑海,分别是王衍、陆机、刘舆。
  如今只剩下王衍一人还活着,而这药方……卫玠握紧手里的药方,这药方一陌也给了他一个,他将怀里的药方拿了出来,比较着两张药方的不同之处。
  此时乐霖走了进来,转了转脖子,看到卫玠黑着脸端坐在那里,她轻轻晃动卫玠的胳膊,“夫君,你怎么了?”
  “啊?我在看一张药方,夫人,你可看出这里面的蹊跷来?”当年他将药渣递给乐霖,是乐霖发现他外祖父的死因,而这一次,他相信自己的妻子能够勘破这药方的秘密。
  “这两张药方看上去似乎一样,不对……这两个都像是毒药的配方,但并不是哪般严重的毒物,最多让人身体无力。”乐霖端详着药方,继续说道,“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卫玠歪着头看向乐霖。
  “只不过这张药方并无生克之物,而这张药方上的毒物不能碰到重齿当归,若是碰上了……”乐霖抬起头看向卫玠。
  “碰上的话,会怎样?”卫玠想知道这会是一个什么模样。
  “如果碰上了,定会气血翻涌,面色发白,若是体弱,或许会死于非命。”乐霖纳闷的看着卫玠,“夫君,你哪里来的这个药方?”
  “这是我恩师给我的。夫人,我记得这重齿当归有异香,会做成盘香吧?”卫玠露齿一笑。
  “不对,这两张药方像是你当初中毒的药物配方。”乐霖想也不想的将卫玠手拉了过来,手搭在卫玠的手腕上,一脸惊异的看向卫玠,“你的毒没了?”
  “嗯,没了。”卫玠温暖的笑起,眉眼却是轻转,看来他要注意重齿当归这个物件。
  “夫君,谁给你解得毒?”乐霖好奇起来。
  “还是我那恩师,等有机会,我征得了他的同意,给你详说。夫人,你且记住,你且找来重齿当归的盘香,我想知道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香味。”卫玠轻声说道。
  “你这是?”乐霖一脸奇怪,既然夫君解了这个毒,又何必关心重齿当归。
  “夫人,小心驶得万年船。”卫玠拍了拍乐霖的肩膀,“为夫这条小命是否活下去,全靠夫人了。”
  “呸,没的乱说。”乐霖打趣一句,卫玠依旧是笑颜淡淡。
  此时王府门内,司马睿身穿朝服,一脸着急的等待着王衍的到来。
  之所以司马睿到来这里,全是因为牵秀和公师藩、石将军打着为司马颖报仇的名义,与司马顒合兵一处,正浩浩荡荡而来。而朝堂之上,东海王司马越与清河王司马覃却在争辩先帝司马衷的死亡之谜。如今战事迫在眉睫,司马睿身为吴郡太守,实在不知该如何处理这纷杂的局面,只能来找他姨夫王衍问个明白。
  王衍拿着玉拂尘坐到床榻上,慈眉善目的望着司马睿,温和一笑,“景文啊,何时来的?”
  “姨夫,我也是刚来。”司马睿笑着说道,尽管内心担忧万分,可面上却是不紧不慢。
  王衍了然的点点头,端起案桌上的茶杯,等待着司马睿的话。
  司马睿也不希望冷了场,便又开口,“姨夫,有件事,我拿不定主意,想要请教您。”
  “哦?何事?”王衍轻啜一口茶,看向司马睿,等待着下文。
  “此次,河间王与东海王大战,我该如何。”司马睿倒是问的直接,足见他的不安与紧张。
  “河间王带谁而来?”王衍倒是不着急,仅仅是温暖一笑。
  “牵秀、公师藩和石将军。”司马睿一脸疑惑的看着王衍,“姨夫,他们莫不是破局之法?”
  “年前,孟玖为何而死?”王衍的笑容越来越浓。
  “因为陆士衡……姨夫……你是说……”司马睿马上反应过来。
  “陆士衡到底是吴郡大族,尽管陈敏、刘乔与司马颖玩了一出好戏,可到底是败了,如今还要让牵秀和公师藩赢了不成?”王衍开导道。
  “姨夫,我懂了。”司马睿马上明白了解决问题的关键,可他又陷入了一件麻烦事,只得再问王衍,“姨夫,这东海王和清河王的争论,我又该如何呢?”
  “不过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罢了。可,你是小鬼吗?”王衍望着司马睿,目光灼灼,等待着司马睿的回答。
  “这……”司马睿虽然姓司马,可到底并非是皇族中心的风云人物,着实称不上神仙的资格。
  “难道我王衍的外甥还成了贩夫走卒?”王衍玉拂尘一扬,显然不喜欢司马睿的不自信。
  “姨夫,您是说?”这句话让司马睿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模样。
  王衍把玩着手里的玉拂尘,“我年纪大了,很多事也记不清,你有事还是跟眉子聊吧。毕竟你们年轻人,聊得开。”
  “是,姨夫。”司马睿本是想王衍支招,却不曾想王衍竟然给了他一个保命的机会,他自然喜出望外,却也明白,王衍不会轻易告诉他如何做,故而他愿意去跟王玄说说。
  王衍摆摆手,司马睿退了出去,走过几扇门,来到王玄所在的院落,此时王玄正在绘制竹叶。
  司马睿笑着走近王玄,看到那纸上的青竹,笑了起来,“眉子绘画功底见长啊。”
  “脑中有竹,胸中成竹,笔下绘竹,自然功底见长。”王玄将毛笔放下,看向司马睿,“表哥从我爹那里来的?”
  “是啊。”司马睿笑得越发灿烂。
  “见表哥这般好心情,看来我爹给你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啊。”王玄扑哧一笑,“是什么?说给我听听如何?”
  “以牵秀、公师藩迫害陆士衡之名,做千秋之功业,表弟可有兴趣?”司马睿伸出手来,方才王衍的意思,如果他没理解错,便是要他亲自去邀请王玄同往,既然王衍有这层含义,他便愿意顺水推舟。
  “表哥,你打算迎战司马顒那厮?”王玄明白了司马睿的意思。
  “怎么?你不愿?”司马睿歪着头,显然不相信王玄会放弃建功立业的机会。
  “表哥……你可知洛书上说了什么?又可知郭璞井又说了什么?”王玄坐了下来,点了点自己的墨竹。
  “洛书是在说张方火烧洛阳引天下旱灾,郭璞井出吴郡,明君降世,故陛下登基。不是这样吗?”司马睿疑惑的问道。
  “确实是这样,只是明君真的是陛下吗?”王玄意有所指的说道。
  “表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司马睿此时心跳的很厉害,却保持着面上该有的从容。
  王玄靠近司马睿,“表哥,解天下于倒悬才是不世之功,你难道不想?”
  “我……”司马睿望着王玄,此刻他要王玄展露心声,而不是他央求王玄帮他。
  “表哥,你我都知道,陛下崩了之后……这太子司马覃当了这么久的太子,依旧坐不成皇帝,却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司马炽抢了。所以,这能不能变成皇帝,跟是不是太子没什么太大关系,还是要看母族如何啊。”王玄扬唇一笑,等待着司马睿的反应。
  司马睿不发一语的看着王玄,尽管没有答话,却眼神湛湛,显然希望王玄诉说下去。
  王玄也知道司马睿这次来是想要拉同盟,而他也希望成为从龙之臣,便继续说下去,“尽管司马覃是周顗和陈敏的外甥,不管司马越是否念及表弟周顗的情分,司马越终究要拿司马覃开刀。你可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司马睿明知故问。
  “因为陈敏和刘乔是追随司马颖的,刘乔又得罪了刘舆,而刘舆得罪了苟晞。司马越已经越来越厌烦苟晞了。”王玄粲然一笑,望着司马睿,恢复少时那顽皮的模样。
  “故而,他希望一条线,像蝗虫一样,绑在一起烧个干净。”王玄指着自己的墨竹,“这就叫黑吃黑。”王玄眨了眨眼睛,如此的顽皮。
  两人心照不宣的一笑,司马睿当然也知道司马越想要利用苟晞和刘舆的仇恨,搞一个黑吃黑的戏码。
  “表弟倒是看得分明。”司马睿称赞一声,这句赞美七分真实,三分虚捧。
  “司马颖当初设计陈敏和刘乔,若是母族足够强大,天下必然归他。可到底是死在许昌……”王玄等待着司马睿交底,他可不是一味付出不求回报的人。
  “听说这件事是你那表舅,刘舆所为。”司马睿明白王玄的意思,既然是同盟,自然要付出一些东西。
  “对。”王玄点着头。
  “张方因为洛书案而死,是让司马顒被天下唾弃。刘舆因为杀死司马颖而被牵秀、公师藩仇视,是引发这场东伐的罪魁,可也是为陆机报仇的勇士。”司马睿说出自己的观点,也示意王玄与自己结成同盟。
  王玄笑容可掬的望着司马睿,等待着司马睿诉说着他想要的答案。
  “故而刘舆有个万一,吴郡百姓会为了勇士而奋起报仇,公师藩和牵秀也会被天下指责,这也是让司马顒被唾弃的好机会。而郭璞井一案……”司马睿交出了他的底,能与王玄结成同盟的底。
  两人再一次心照不宣的一笑,司马睿继续说着自己的推断。
  “正巧郭璞又与刘舆交好,郭璞井是受刘舆指示挖掘,所以帝亡案的罪魁之一也有刘舆的身影。但另外两个罪魁便是受益最多的清河王和苟晞。此计,岂不妙哉?”司马睿将司马越的计划和盘托出,笑的很是灿烂。
  “表哥,与其隔岸观火看个通透,不如深入虎穴,搏一个青史留名。”王玄算是伸出手,愿意与司马睿结盟。
  “表弟,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确实,青史留名才是不世之功啊。”司马睿将毛笔递给王玄,“只是,青史内容如何,不知你可愿意执笔一二呢?”
  “我有这个能力吗?”王玄笑着看向司马睿。
  “若成,有何不能?”司马睿将笔再次递给王玄,王玄接过笔,掂量了一下。
  “这笔千金重呢。”王玄语带双关的说道。
  “佩君足可。”司马睿与王玄第三次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
  

  第212章 苟晞乱政刘琨反压

  王玄走到王衍的书房; 王衍正在研读《春秋》,见王玄前来; 放下书,看向独子; “他走了?”
  “走了。”王玄点头。
  “谈得如何?”王衍等待着结果。
  “执笔史书,从龙之臣。”王玄的话却让王衍皱起了眉。
  “从龙之臣?”王衍冷冷一笑,“你也愿意?”
  “父亲……”王玄不懂王衍这声冷笑从何而来。
  “这从龙之臣有龙头、龙腹、龙尾之说,你算哪个从龙之臣?”王衍再次开口,只是语气犀利了几分。
  “父亲,莫不是我还有其他的位置?”王玄从金谷园就知道他父亲的心思,却没想过父亲竟然越来越按压不住自己的野心; 难不成是老了吗?
  “这个拿着。”王衍将令牌丢给王玄,“今后黄河以北的乞活贼归你所有,司马腾不再管辖。”
  “父亲; 你是说乞活贼?”王玄知道乞活贼的事情,只是何时起; 他爹成为了乞活贼的头?
  “这景文欠了你的情分; 却欠的不够; 得让他欠你一个换不清、化不开的情分才行。”王衍看向王玄,“自然,我要帮你安排一个让他绕不开你; 又对你感激涕零的机会。”
  “父亲,你的意思是让我营救表哥?”王玄马上明白他爹的意思,毕竟; 唯有过命的交情才有至死不渝的情分。
  “有什么比救命之恩更重的?如今这沂山,我暂时无法全权交给你,这个乞活贼还能用,你凑合着用吧。”王衍轻叹一声,这一陌盯着他太紧,让他没机会对卫玠下手,更没机会借助朝局给卫玠卷入旋涡的机会。
  “父亲,我明白了。”王玄懂得他爹一片爱子之心,他爹希望他未来的路走的是平坦大道。
  三年之后,永兴三年的荧惑犯紫微如期而至,此时张方因着迁都长安的事情,被天下人唾骂,又赶上司马顒与司马越的对战到了精疲力竭的时刻,随着粮草的消耗,司马顒不得已发出了投降书。
  司马越不甘示弱的发出招降书,封司马顒为司徒,并要求杀张方与牵秀、公师藩以平天下民愤。
  司马顒本不想杀牵秀和公师藩,可陆机一案牵连甚广,又有陈敏和刘乔叛变的事情引得吴郡世家与河北世家的反对,为平息世家的怒气,司马顒将牵秀、公师藩、张方的人头送给司马越。
  张方人头抵达东海王府后,司马顒归降入朝,此时司马顒列举了刘舆杀死司马颖的罪状,也诉说了司马颖旧部牵秀、公师藩、石将军为主报仇的决心,期望司马越为天下计,杀死刘舆。而司马越却让陆晔放跑刘舆,刘舆出逃,却中了苟晞的毒,全身溃烂而死。
  与此同时,司马顒因着身边大将出逃而被司马越擒拿,最后被梁氏将军掐死在马车中。
  不久之后,朝中传来司马覃因着暗中谋反,全府被司马越擒拿,一纸令下,司马覃全府皆被斩杀。
  苟晞因着这场动乱得了不少人心,逐渐形成了与司马越分庭抗礼的事态。
  王衍的书房之内,此时父子二人相视而站。
  “你大舅出事了,赶紧去见你二舅,护你二舅去见祖狄。”王衍将令牌丢给王玄,“你表哥温峤会在那里助你。”
  “好的,爹。”王玄恭敬地说道。
  “嗯,去吧。”王衍摆了摆手,王玄垂下头走出了房间。
  此时刘琨逃亡祖狄所在的幽州,满脸胡须,正愤懑的大口喝酒。
  王玄坐在刘琨一侧,轻叹一声,“二舅,你别喝了。”
  “不喝?难道要我上马提枪杀了苟晞那个狗贼?”刘琨猩红的眼眸瞪着王玄。
  “二舅,这件事,父亲说了,要从长计议。”王玄安抚着刘琨。
  “从长计议?从长计议个屁!依我看,苟晞这厮抢女人抢不过,就玩阴的,你爹却惧怕那寒门出身的破烂货!”刘琨怒目说道。
  “二舅,不管怎么着,咱们现在式微,没办法一举攻之。”王玄将现实说给刘坤听。
  刘琨抬起酒坛,汩汩的喝光了一坛,将满心的怒气咽在肚子里。
  “二舅,其实这件事也不是全无办法,或许一两年内,咱们可以让苟晞付出狗命。”王玄峰回路转的说道。
  “你刚才不是说从长计议?”刘琨显然不信王玄有办法。
  “从长计议也不是十年为期啊,一两年足以。”王玄夺下刘琨手里的酒坛,“只要二舅别再喝酒,我就有办法。”
  “哦?你会有什么办法?”刘琨歪着头看向王玄,显然不信。
  “二舅,这苟晞到底是个大将,如今幽州这边屡屡有贼人来袭,与其咱们下苦力作战,不如让那苟晞带兵平叛,你看如何?”王玄一脸诚恳的说道。
  “怎么让他来?”刘琨一脸疑惑的看着王玄。
  “二舅,你可是跟段匹磾和拓跋猗卢结拜为兄弟的当世豪杰,又是帮陆机平反冤案的百姓英雄,难道你不能想个迂回战术,让苟晞的正规军当主力,咱们当援军?”王玄意有所指的说道。
  “怎么个迂回法?”刘琨感兴趣起来。
  “二舅啊,你如此聪明,难道没想到我堂叔在青州,而苟晞驻守青州吗?我听说陛下厌恶司马越指手画脚很久了,正打算让苟晞清君侧呢。或许,那陛下还会给苟晞一个衣带诏呢,呵呵……”王玄话点到此处,刘琨眼睛瞪大。
  “你是说放水给石将军那厮,并向青州申请驰援,那苟晞就可以带着重兵来与石将军一战?”刘琨恍然大悟的说道。
  “只要苟晞带兵出来,就有机会跟司马越狗咬狗了。毕竟,我听说苟晞自比白起和霍光呢。”王玄点到“霍光”二字,这两个字刺激了刘琨。
  “你的意思是,让苟晞做霍光?”刘琨眯了眼,寻思着这件事的可行性。
  “这苟晞可以做霍光所做的事情,但是没命成为霍光。”王玄邪邪的说道,仿佛看到了苟晞的下场。
  “你是说?”刘琨眼中燃起了亮光,这是希望的模样。
  “苟晞并非纯臣,如此乱臣,人人得而诛之,又怎么会是我爹一人之功?再说那石将军不是以司马颖遗愿为己任吗?那就让石将军替民除害好了。”王玄眨眨眼,“如此,岂不痛快?”
  “嘿……眉子,你说的倒是极对我的胃口。”刘琨重重的拍了王玄的肩膀一下。
  “哎呦……二舅……你知不知道很痛啊?”王玄哭丧着脸,揉着肩膀。
  “嗨,我忘了你这小身子骨弱了。”刘琨一脸无奈的叹道,仿佛王玄就是瘦弱的小鸡仔。
  “二舅,你这话我咋听着很不是滋味呢?”王玄一脸不甘愿的说道。
  “你二舅是想让你吃胖一些,也好上阵杀敌。”祖狄端着一大盘烤肉,走了进来。
  “祖叔叔,您这是说哪里话呢。”王玄撇了撇嘴,“我要是胖成球了,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你知道东西南北。”刘琨噎了一句王玄。
  “二舅,在祖叔叔面前,你不能给你外甥我留一个面子吗?”王玄带着遗憾的看着刘琨。
  “你小子从小就没脸没皮的,要脸皮作甚?”刘琨显然不想给王玄留脸面。
  “二舅……你……你……”王玄抖着手,显然伤心了,“你这般说,我脸皮薄,会哭的。”
  “越石,你别这般捉弄眉子了。”祖狄好心的劝架。
  “嗨,这小子脸皮厚的堪比城墙,你信他?”刘琨笑着将酒坛递给王玄,“眉子,是男子汉就别穷讲究,喝了它。”
  “二舅,我酒量不好。”王玄摆了摆手,他可不跟千杯不醉的刘琨喝酒。
  “不喝,我就不让你上阵杀敌。”刘琨歪着头看向王玄。
  “二舅……你……不能打人痛处。”王玄看着酒坛,有些不甘愿。
  “想不想上战场,想清楚。”刘琨双手环胸,望着王玄。
  “成……我喝。”王玄握了握手,罢了,他为了脸面也算是拼了。
  一坛下肚,王玄终是忍不住夺门而出,吐过之后,他摇摇晃晃的离开刘琨的房间,不顾身后刘琨的嘲笑。
  此时陆岫一身男装,正在研读抵御石将军的地图,王玄站在半敞的窗前,痴痴的望着这数年不见的人儿。
  陆机之案,陆岫便在乐霜的安排下离开了洛阳,而王玄寻了陆岫数年,最初得知陆岫投靠了乐霖,他本是安心下来。可没过多久,陆岫便离开了乐霖身边,从此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内,总是杳无音讯。
  再次得到她的消息,正是王玄受王衍的安排,来到祖狄之处。
  当王玄知道陆岫女扮男装,成为祖狄的百夫长后,他再也按捺不住那想念的情愫,终是派影卫打探到她的住处,酒醉之时,晃晃悠悠来到她的窗前。
  他伸出手来,隔空描摹着陆岫的脸庞,那目光是如此的深邃,像火蛇一般缠绕在陆岫的周围,如此的炽烈又是如此的浓烈。
  他本以为这辈子会浪荡一生,不会安心下来,却不曾想,少年相遇的陆岫成了他多年的魂牵梦绕。
  可眼下纷扰世事,他身为琅琊王家的嫡脉,身为王衍的独子,身上有重担,没有办法驻足太久,也没有能力许她一世凤冠,允她霞帔为妻。
  嫡庶之间,鸿沟难以跨越,纵有万般不舍,却不能任意妄为。
  王玄缓缓的攥起拳来,他的拳头攥得青筋暴起,却不曾松开。
  他的目光像是旋涡,黑眸之中,深不见底。
  拳头垂在身侧,克制着他的情绪,却无法减轻他的思念。
  他知道,他沦陷在缘分之中,难以抽身,却也知道感情无法撼动身份与责任。
  他不舍的转身,只能祈祷命运的另一份安排,让他有机会花好月圆。
  他刚离开,弥留的酒气随风吹入房内,陆岫抬起头望着那半敞的窗户,眉头微皱。
  她看到了他,却不敢抬头,终究他与她,此生无法有交集。
  陆岫垂下头的时候,眼角微红,遗憾有时候让人无可奈何。
  

  第213章 王衍狡兔三窟之谜

  一年之后; 苟晞领兵北伐,与石将军在幽州一战; 却被石将军俘虏,消息传到东海王府; 司马越顿时心惊。伴随着这个消息而来的,还有当今陛下司马炽发密函要求苟晞暗杀司马越。
  一时之间,司马越陷入了夜不能寐的恐慌之中,接连几天东海王府迎来了刺客,刺客不断侵扰着东海王府的安宁,很快的司马越得了心病,身体也每况愈下。
  吴郡乐府之内; 卫玠端坐在案桌上,看着密信上的消息,左手拇指与中指相搓; 这五年以来,他和一陌终于搜集到了王衍祸国乱政的证据。
  王衍不愧是出生琅琊王家这般名门之地; 以三十年布局; 除掉所有竞争第一世家的对手; 终于让琅琊王家成为了大晋第一世家。
  如果仔细算来,从咸宁六年(280年)讨伐东吴开始,王衍就寻找接替羊祜成为沂山堂主的机会。因为羊祜没有儿子; 又因为王衍陪同王戎在讨伐东吴的战争中,居功至伟,羊祜对王衍信任有加; 故而羊祜将守护沂山的重任交给了王衍。
  卫玠打量着案桌上的密信,眉眼缓缓犀利起来。
  永熙元年(290年)司马炎薨逝,王衍成为推举妹夫司马衷上位的重臣,这一刻开始,王衍成为贾南风最信任的戚族之一。
  同时,王衍不但没有参与灭族卫氏一族的事情,反而暗中护住自己这个孤儿,由此赢得了一陌的信任和沂山的拥护,为琅琊王家成为大晋第一世家奠定了基础。
  卫玠的眉头紧皱,他张开口,轻吐出一口气,又不得不面对少年的天真与罪孽。
  永康元年(300年)司马遹陨落,他卫玠设计贾南风不成,而被贾南风按地摩擦。王衍心知他这般做会让一陌心寒,更会失去沂山死士的尊敬,却从未制止事态发展,以至于加速了太子司马遹的陨落。
  卫玠翻过左手,看着左手的手心,看着那横断手掌的痕迹,眉毛轻挑,眉眼一转,又缓缓的攥起了拳头。
  此时卫玠案头有一封一陌的来信,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当年给一陌和贾南风药方的人就是潘岳。
  而这一年,潘岳看似是配合贾南风给他十足的难看,实则是让贾南风大失所望后,又暗中以司马女彦尽孝的名义,第二天让司马女彦留在了贾南风的住处。也正是潘岳这看似忠心的安排,才让他卫玠因着司马女彦,而躲过了贾南风的猎杀。
  若是细算起来,早在永熙元年(290年),潘岳就与外祖父王浑和舅父王济开始了救卫氏一族的计划。
  那潘岳做了两张药方,一张药方毫无后遗症,一张药方的后遗症则是不得碰触重齿当归。
  潘岳为了保住卫氏血脉,认贾南风为主,以才侍主,取得贾南风的信任后,将有后遗症的药方交给贾南风,将没有后遗症的药方及解毒之法交给一陌。
  虽然青史之上记载为:卫瓘之女及国臣重卿们经过百般奔走、上书,卫瓘一案才得以昭雪,荣晦一族都伏诛,司马衷下诏追赠卫瓘假黄钺、兰陵郡公,追谥成公。
  可他如今才明白,那贾南风本就是个不屑宵小手段的傲者,潘岳更是利用贾南风的傲气,让京陵侯王浑和驸马爷王济动用国臣重卿的关系同时,他本人献药方,让贾南风自以为可用药物控制卫氏一族的崛起。
  如此,贾南风终是降旨平反卫瓘,更允了京陵侯王浑的请求,留他和二哥卫璪在京城外祖父家养着,而不是发配边疆受苦。
  卫玠轻吐出一口气,他当时只以为潘岳是恶人,却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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