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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公卿之乐霖传-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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甭竟矶荩暗还苁悄闹郑鞴侍芟兔盐裙獭!
  “稳固?这世上有当真的稳固吗?”司马颖轻笑一声。
  “主公,若是长沙王一如齐王一般,逼死或逼疯重臣,或许就真的固若金汤了。”卢志意有所指的说道。
  “逼死?”司马颖眼中闪过一阵精光,笑了起来。
  回到府邸的乐广,刚刚走入厅堂,却见大儿子乐凯和二儿子乐肇站在两侧,长沙王司马乂端坐在主位上,慢条斯理的喝着茶。
  司马乂看到乐广到来,似笑非笑的问道:“乐大人回来了?”
  乐广见司马乂的表情,心知司马乂前来必存是非,想想这数月以来,朝堂上多少人诽谤他乐广身在朝堂心在司马颖?如今司马颖和司马乂大战在即,他这司马颖的老岳父,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出这是非了。
  只是司马乂该是传他去长沙王府才对,怎会亲自来乐府呢?莫非……这里面还有其他玄机?
  乐广虽然心中有着疑惑,但更想弄明白司马乂此次前来目的何为,便缓缓说道:“长沙王,是哪般东风,将您吹来?您来临鄙府,实则蓬荜生辉呐。”
  “蓬荜生辉?怕是不久后,孤会坟茔之上生蓬草吧?”长沙王司马乂一句话将乐广塑造起来的轻松气氛给摧毁殆尽。
  司马乂这番话让乐广感受到了来者不善的气息,他横了一眼两个儿子,犹自笑开,仿若真是玩笑话一般,打着哈哈,“长沙王,您贵为三公之首,怎能开如此玩笑?”
  “玩笑话?如今洛阳城中是哪般模样,乐大人身为宰辅,怎能不知?还是先看看这封信,再说吧。”司马乂皮笑肉不笑道,言罢,将一封信直接丢在案桌上。
  乐广拿起信,展开之后才发现这信上的笔记是司马颖的。
  信上写到:文帝、景帝接受了立国的图籍,武皇趁着时运创立基业,可望比同尧舜,共同使政道安康,其恩德使国家大业兴隆,根本和枝叶都百代不衰。
  哪里想到宗亲骨肉参与为祸,皇后家族专把权柄,杨骏、贾谧大肆为害,齐王、赵王篡逆。
  幸亏贼人已经被诛减,但国家却未能安宁。每当忧虑王室危机时,我都心里惊骇肝肠烂断。
  羊玄之、皇甫商等人依仗被亲宠而为非作歹,能不引起我的愤慨!于是发布征西的紧急檄文,天下人就像风云聚合般响应。
  本来想仁兄和我一样有着共同的愿望,就应自己擒获皇甫商等人,以他们的首级送往朝廷。为何却自己迷途,当了叛军的首领!
  对上则伪造国君的诏令,对下则离间你仁爱的弟弟,挟持皇帝,荒唐地发动军队,重用凶恶之人,抛弃杀害忠良之辈。做了坏事而想求得福祥,自己怎能安心!
  此前派遣陆机督察指挥,虽然在黄桥退却,但却在温县南边取得胜利,彼败此胜,不足以庆幸。现在有百万武装兵卒,良将猛锐非常,就想和仁兄来整顿天下。
  如果能听从太尉的命令,杀了皇甫商等人,扔掉武器后退让步,自然能得到许多福禄,我司马颖也就返归邺都,和仁兄一同回去。
  奉读你的来信劝告,遥想追怀而慷慨不已。慎重啊老兄,望你深思进退的后果吧!
  司马乂看着乐广一脸汗水的模样,嘴角的笑容加大,仿佛很喜欢看到乐广这般狼狈。
  乐广越看越心惊,司马颖这封信并不打算投降,反而是逼迫司马乂让位,更是要求司马乂杀了心腹,绝无翻身机会。这样的信,本就是句句藏着杀机,而他恰好是这封信主人的岳父,则能不被迁怒?
  乐广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抬起头,看向一脸不虞的司马乂,“长沙王,这夷甫从未如此说。怎会……”
  司马乂见乐广转移话题,不愿直接说司马颖的事情,便顺着乐广的话题,给乐广处处设下陷阱,不给乐广半寸回转的余地。他倒是要看看乐广是想要学贾充做从龙之臣,还是打算学荀彧,忠于皇室,至死不渝。
  “原来乐大人也知道王夷甫身为太尉,并未说过要杀皇甫商等人啊?孤当真是好奇,齐王做大司马的时候,你便伙同王戎那厮前来寻孤,初时孤真的以为是赈济灾民。如今,孤方知,原是你这章度的好岳父,假借国库钱粮,资助章度扩大势力啊……乐大人,你这野心不小哇……”司马乂的话让乐广越发的紧张起来。
  乐广感受到司马乂的话里,杀机四伏。这篡国谋权的帽子,他乐广受不住,也扛不住。
  乐广拉着两个儿子赶紧跪下,抖着身体说道:“长沙王……老臣惶恐。”
  “惶恐?不……你是有恃无恐才对吧!孤真是好奇,你哪里来的胆量,敢赌章度必赢?而你又如何忍心搭上你儿子的性命,来换取你女婿的未来!”长沙王司马乂的话让乐广脸色越发的苍白。
  乐广不想背上污点,也不想追随司马颖做这一场胡闹之事,故而他只能诉说他的无奈,期待司马乂高抬贵手。
  乐广抬起头,一脸认真的解释道:“大司马,老臣膝下有五个孩子,虽然身边有两子,可到底在吴郡还有两个孩子,岂能因为一个女婿而枉顾其他四个孩子的性命?”
  司马乂却不相信乐广这般示弱,他只相信乐广会因为利益,因为门楣,铤而走险。故而他倒是要看看,乐广在他眼皮子底下,到底能嘴硬到何时!
  “你不提吴郡还好,一提吴郡,孤就越发的生气。”司马乂缓缓走向乐广,蹲下身来,看着乐广的眼睛,“你二女婿卫玠乔装为和演也就算了,如今与你那三子乐谟在吴郡两次调粮,这吴郡的粮库都被搬空了!可你大女婿的粮仓倒是充盈了!不知你乐氏一族,到底心中有国还是只有司马颖这个家!”
  司马乂的话如此的锐利,让乐广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他知道,乐氏的灾难已到。只是,他不忍两个儿子,还有他的儿媳、孙儿都随他而去,故而,他定要想办法护着他的亲人。
  “长沙王……我乐氏一族为国尽忠……不管吴郡是否有歹人蒙蔽圣听,老臣敢以性命发誓。此生绝不帮助任何司马王族篡国!”乐广重重的磕着头,额头都磕红了。
  乐凯和乐肇也跟着重重的磕头,“王爷,我乐氏男儿,绝不帮助任何司马王族篡国!”
  

  第172章 乐广与司马乂权术之辩

  司马乂看着乐氏三父子这般担心被杀的模样; 犹自笑开,竟是如此胆小?又或者; 仅仅是蒙蔽他,另作他法的缓兵之计?但不管是真的害怕还是缓兵之计; 他都不会容了乐家。
  长沙王司马乂右手轻点地面,笑起来,“乐大人,你这话说的好听,当真能做到?”
  司马乂倒是想看看,乐广能说出哪些话来,欺骗他!又或者; 在他步步紧逼之下,又会做出哪些疏漏。只要有一点疏漏,他定会覆灭乐氏一门!
  乐广望着司马乂的眼睛; 心中已经明白,乐氏不交出一些实质弱点; 司马乂是万万不肯放过乐家了。乐家; 终是因着司马颖的妄为而面临灭门之灾。
  但; 他乐广出仕二十余年,又岂能没有手段护住家人?既然司马乂想拿捏乐家,那么他就让司马乂暂时拿捏。只是; 这拿捏怕是不会太久,他会有办法,也必然有手段护住他所有的孩子。
  “长沙王; 乐氏一族世代忠良,绝不会,也绝不能因为一个竖子妄为,而侮了门楣!名誉重于生命,请长沙王相信老臣的忠心与气节!若是真有战事,老臣长子身为骠骑将军,定会身先士卒!”乐广抬起头,一脸诚恳的看着司马乂。
  乐凯听到父亲这般说,赶忙出声说道:“长沙王,臣一定会为朝廷而征讨逆贼!”
  司马乂见乐广将自己大儿子推出来参战,心下一乐。这乐广为了救乐氏满门当真是好算盘啊。若是乐凯赢了司马颖,便会因着军功而保住了乐家一门。若是乐凯输给司马颖,即便战死,也是为国捐躯,自然朝廷也不会伤及乐氏一门。
  但乐广更深的打算,怕是有乐凯身先士卒,便是向他司马乂展露衷心,借助他长子跟天下人讲明,司马颖是叛党,他不认同司马颖的做法吧?这样朝廷自然就没了诋毁乐广的说辞,也自然保住了乐家性命。
  若他司马乂输了,司马颖进城,反正历史是胜利者所书,自然会因着翁婿关系,依旧保下乐家性命。
  故而,推出去一个乐凯,横竖都是保住乐家性命,乐广委实是个算盘高手,不是吗?
  只是乐广,你这般打算,我司马乂就非要如了你的意?怕是你将我想的太简单了吧?
  “乐大人……你说的可是真的?”司马乂蓄意展露出将信将疑的模样。
  “长沙王请放心,老夫骨气犹在,不会因江河巨变而成为贾充此人。”乐广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要保下乐家,故而他不容自己表情有半分的疑虑,斩钉截铁的说道。
  “乐大人……你两个儿子一文一武着实不错,这只用武,不用文,未免浪费啊。”长沙王司马乂笑了起来。
  乐广心下一咯噔,司马乂这是要他大儿子在战场上生死不论,二儿子在官场上生死由司马乂吗?
  尽管知道这是司马乂的刁难,但是乐广也只能暂时认栽,他不能也不可以现在反抗,时局并不有利于他乐广。
  “长沙王……若是犬子能入庙堂,老夫自是感激不尽。”乐广诚恳的望着长沙王司马乂。
  “乐大人谦逊了。”司马乂笑了起来,“只是何时,两位公子入朝为官呀?”
  此时司马乂只想着尽快掌控乐广的两个儿子,他也明白乐广若是死了,对司马颖而言,是恰好举兵进攻的机会,而他绝不给司马颖任何所谓的名正言顺的机会!既然司马颖甘做乱贼,就要坐好乱臣贼子的位置。
  “长沙王,若是陛下有征召,两个犬子必然及时前往,不敢有所怠慢。”乐广恭顺有礼的说着。
  乐广又岂能不知,司马乂是不会给乐家半分喘息的机会。
  “如此,乐大人倒是忠臣。”司马乂打量着乐凯和乐肇两兄弟,轻声笑道,“两位乐公子,但愿你们也如乐大人一般,忠心报国。”
  这话让乐肇和乐凯没有半分犹豫,连忙齐声说道;“臣定会忠心报国,不负王爷栽培。”
  司马乂看了一眼这两个还算反应快的乐家公子,轻笑一声,既然点到为止,他自然静待其变,“如此,孤就先行为两位公子祝贺了?”
  “有劳长沙王费心两个犬子了,老臣不胜感激。”尽管乐广知道,司马乂是说的反话,却一脸认真的模样,仿佛真的感激司马乂的善意,不知司马乂的试探一般。
  毕竟当下,难得糊涂,不如糊涂,才能保住乐家。也唯有糊涂,才能让司马乂猜不出他乐广意欲何为,才能留有退路。
  “呵……你不胜感激……乐大人啊……好听的话就少说,还是多做实事为好。孤还有事,就先走了。”
  乐广转过身,朝着司马乂离去的方向,长袖作揖,大声说道:“恭送长沙王。”
  司马乂走到半路,回过头来,轻哼一声,继续朝前走去。
  乐肇和乐凯想要往前走,却被乐广一边一个抓住胳膊,乐广对着两个儿子摇了摇头。
  “爹……”乐凯还想说什么,乐肇抓住大哥的胳膊,暗暗摇了摇头。
  乐广第一次跟两个成年的儿子同桌吃饭,他嘴角含笑的说道:“你们今天该是看到天家无情了吧?”
  “父亲,无论你做如何的决定,孩儿都尊敬你的决定。”乐肇说道。
  “父亲,二弟说的对,无论你做任何决定,孩儿都遵从。”乐凯认真的说道。
  “我方才说了很多,但有一件事情,确实是真的。那就是,我乐氏一门,绝不帮任何司马王族篡国!这是底线,也是骄傲,更是气节!除非是天子传位或是王氏宗族推举,兵刃抢夺的王族,终究是乱臣贼子,我乐氏不能帮,可懂?”乐广嘱咐着两个儿子。
  “父亲……这司马王族……”乐凯刚想说却被乐广斥责。
  “不管司马王族如何,大晋之臣不得篡国,更不得叛国!这天下若是不能太平,那就力促天下重返太平!莫要做青史之上的奸佞,侮了我乐氏一族的门楣!”乐广严厉的说道。
  “是,父亲。”乐凯低下头去。
  “是,父亲。”乐肇也跟着答道。
  夜深人静之时,乐广端坐在书桌前,案桌上有一壶热气袅袅的清茶,乐广将毛笔放在砚台之上,沾满墨汁。
  乐广喜爱书法,曾与卫瓘是忘年之交,更得了夏侯玄的赏识,在卫瓘、裴楷、王戎、王衍等人的帮助和扶持下,从一介寒门走入了仕途,成为如今的尚书令,也因着当年自己对太子司马遹的善意,而被世人尊称为冰清乐令。
  他入仕二十载,终是成为与王衍齐名的清谈大家,也终于成为肱骨重臣。本是想着门生故吏遍布朝野,凭借他素来清廉秉公的作风,定会有个善终,却没想到……终是败在了大女婿的野心之上。
  他这一生最欣赏荀彧和诸葛亮的,也定然会如荀彧诸葛亮那般,身为晋臣,终是晋臣。这人生在世,有些事情,终究是比生命重要的,有些东西终究是家族以死明志的。
  不管有多少人说他乐广是愚忠,他都坚信,国之所以是国,必定是一群肱骨重臣以命相护。
  乐广轻笑一声,闭目背道: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后汉所以倾颓也。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受命以来,夙夜忧叹,恐托付不效,以伤先帝之明,故五月渡泸,深入不毛。今南方已定,兵甲已足,当奖率三军,北定中原,庶竭驽钝,攘除奸凶,兴复汉室,还于旧都。此臣所以报先帝而忠陛下之职分也。  
  乐广闭上眼,眼眶终是湿润,他少时不懂诸葛孔明,老时方知诸葛卧龙。
  他乐广也是布衣,也躬耕于南阳之地,可他也跟诸葛孔明一样,有着一颗夙夜忧叹,攘除奸凶,兴复朝纲的心。他也希望如诸葛孔明一般,得到明主信任,得到贤臣相佐,振兴王庭之业。
  当年,他有幸跟着卫瓘,亲眼见到琅琊王司马伷带着王浑、王濬等人一起征伐东吴,那时的君臣是一心的,都朝着一统天下,平定乱世,还耕百姓为目的,每个人都有达则兼济天下的心。
  那时候的人们,满心都是为了荡平乱世,为了安稳的日子,不惜付出生命。
  可这才安稳几年呢?兴兵作乱的竟成了司马王族之人。
  也许司马王族的孩子们不懂,太平是多么的重要,战乱又是何等的残酷!也许司马王族的宗族们忘记了,晋朝征伐西蜀和东吴是多么的不易,可又是多么的众志成城。
  人心思变,不过是几十年,已经焦躁不安,为了所谓的功业,忍心再见江山染血,尸横遍野。
  可是,他乐广在东吴真的见得够多了,也在曹魏见过太多的兄弟相残了。
  乐广又是自嘲一笑,“老了,一甲子的人了,还会悲秋。”
  许是心情好了一些,乐广终是提起笔,在洁白的宣纸上写着他三天之内的计划。
  乐广列了一个名单,派了影卫招来洛阳翠云阁掌事星通和星竹,嘱咐星通去调查他名单之上的人。因为乐广需要知道,还有多少人记得东吴的情谊,还有多少人,肯给他乐广这个脸面,护他一家人的性命。而他也要放出烟雾,让上位者不知他究竟请了谁来相助。
  

  第173章 朝堂之变静水深流

  乐广又在纸上写了一个线路图; 嘱咐星竹去按照线路图上的标记,将翠云阁等地的资产调拨到暗舱; 等待乐霖归来,将资产转移出洛阳城。
  待到星竹离开; 乐广紧闭窗户,打开密室,一人坐在密室之中,为他的儿女们准备退路。
  他第一个写的是大儿子,骠骑将军乐凯。若是不出意外,二女婿卫玠可以给长子一个金蝉脱壳的机会,只不过这个机会还需要卫玠掌握时机。
  乐广端起茶杯; 轻吹一口,待到热气散去,慢条斯理的喝下热茶; 他在心中推演着大儿子的逃生过程,心中以最坏结局反复推演; 终是再无危机才罢休。
  乐广第二个写的是二儿子; 太子太傅乐肇。若是时局没有突变; 他的好友宰辅王衍可以给次子一个以假乱真的机会,只不过这个机会还需要乐霖把握方法。为求事情稳妥,乐广还是要推演一遍王衍的性格才是。
  乐广皱起眉; 双手交握,右手拇指轻敲着左手指背,眼珠轻转。
  王衍如今身为宰辅; 而洛阳城中粮食紧缺,若是乐霖送粮而来,必然会解了洛阳城缺粮的危机,也就给了王衍一个漂亮的政绩。而这个政绩换来开城门,送次子离开倒也并无难事。
  最后剩下的是他的女婿卫玠,所幸他跟王浚还有些交情,而王浚毕竟是王浑的侄子,更是王济的堂哥。这王浚也不会处死卫玠,让王济难看。他得书信一封,早早告知王济和王浚,伸手帮一下他这个女婿。
  如今只剩下他的女儿乐霜……这孩子,终究是王族之人了,他救不出,但仍旧希望孩子们能在关键时刻救救他这个无辜的长女。故而乐广还是决定留一封书信给乐霖,让她待到时机,争取救救他的长女。
  写完所有的信和嘱托,已然三更时分,乐广将书信密封,告知影卫连夜带走,前往远在吴郡,交给幺女乐霖和三子乐谟。
  刘琨休沐之日,刚想走出军营,却被司马乂派来监军的小黄门阻拦。
  “你就是刘越石?”小黄门姚庆喝了一点酒,醉醺醺的来到刘琨的身边,“我是这里以后的监军,你以后无论何事都要报告我,可知?”
  刘琨翻了个白眼,朝前走去,却被姚庆拦住,“哟,我说,你这气性可真够大的。你手里是什么?拿出来给我看看。”
  刘琨懒得跟姚庆废话,朝着军营外继续走着。
  “站住!你得给我看看!这军中所有的事情都要经过我!”姚庆一把拽住刘琨。
  刘琨二话不说,扬起手就将姚庆推开。
  “哟呵……还不给我看?告诉你,你今日胆敢走出这个门,我就给你好看!”姚庆快走几步,拦着刘琨的去路。
  “滚开!”刘琨一脸不悦。
  “滚开?我是监军!你没资格,快,把你手里的东西给我!让我看看到底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姚庆还想说什么,刘琨终是受不住这姚庆废话连篇的模样,他刘琨就是个武人,哪有他哥刘舆那么磨磨唧唧的性子?
  既然姚庆非要跟他过不去,他提溜进去一拳头说话就是了。
  刘琨揪住姚庆的后领,“你想看?走走,去军营,好好看。”
  姚庆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被刘琨拽入帐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胖揍,待到刘琨停手,姚庆趴在地上半晌没爬起来。
  “刘越石……你敢打我……我一定告你!”姚庆逞强道。
  “告我?好呀,你有能耐就告我呀!”刘琨踢了踢姚庆,笑的很是灿烂。
  “刘越石!你给我等着,我一定告你一个谋反之罪!”小黄门姚庆一副叫嚣的模样。
  “谋反?你也不看看我哥是谁,他专管咱们这块的事情,告诉你,你的奏表还没让陛下看到,老子就能转手剁了你的狗头!”刘琨阴狠的说道,说罢,对着姚庆又是一顿爆揍。
  “刘将军……别打了……别打了……我……我不告你了……”姚庆哀嚎着。
  “又不告我了?我怎么感觉你这人头猪脑的,不太清楚哪些事能管,哪些事不能管呢?”刘琨威胁的声音让姚庆打了个哆嗦。
  “将军,我真的清……清楚了。”姚庆口齿不清的说道,他除了脸蛋没受伤,身上遍体鳞伤,身上的剧痛让他不得不低下头。
  “姚庆,你我都是为朝廷做事的。有些事,我可以跟你商议,有些事,你甭跟个娘们似的,磨磨唧唧。要是管了不该管的,老子一日三餐给你锻炼身体,你可懂?”刘琨又借故问道。
  “懂……懂了……”姚庆不希望刘琨再靠近他。
  “如此……姚大人,下官可否走了?”刘琨手放在姚庆的肩膀上。
  “走……走吧……”姚庆忌惮刘琨,但更惧怕那号称油垢的尚书右丞刘舆,这兄弟俩,以后他还是少招惹为妙。
  刘琨才来到刘府,恰好见到刘舆正提着一个小壶从房门经过,刘琨开心的在身后喊道:“哥,我回来了。”
  刘舆停住身形,看向刘琨,“你回来了?越石……你今日又打架了?”刘舆一脸不悦的看着刘琨。
  刘琨疑惑的看着刘舆,“哥,你竟是如此神通广大?”
  “神通广大?”刘舆白了一眼自己的弟弟,“你可知自己打姚庆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了?”
  “知道了又怎么样?你们这些人整天算计来算计去的,也不知道算几个什么。你看我,三下五除二,几个拳头及搞定了姚庆那个小黄门。要不怎么说,有时候能动手绝不嚷嚷呢?很是有道理的是不?”刘琨自豪的说道。
  “有道理?呵……刘琨,你过来。”刘舆气的不再喊刘琨的字,反而直呼其名。
  刘琨有些害怕的靠近刘舆,刘舆抬手就给刘琨后脑勺一巴掌,“下一次,别提溜人去你的营帐,太丢人!要动手,笑脸迎进去,再动手。打完人之后,在笑着把人家送出来!”
  “哥……何必这么麻烦……我……”刘琨看刘舆的脸色一变,立马点头,“哥,我懂了。我以后一定会笑脸迎进去再动手,你放心,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刘舆轻嗯一声。
  “哥,你这表情,可是发生了什么?”刘琨一脸奇怪。
  “有空告诉卢子道,是时候自污遁世了。”刘舆的话语让刘琨更是诧异了几分。
  “哥……可是发生了什么?”刘琨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哪般大事。
  “你可知司马颖给司马乂了一封信?”刘舆轻笑一声,将誊抄的信递给刘琨,“看看吧。”
  刘琨纳闷的展开手中的信,越开越心惊,尽管知道这是誊抄,可这司马颖未免胆子也太大了!
  “哥……司马颖这是要跟司马乂正面开战?”刘琨眼眯了起来。
  “前几日,司马乂亲自去乐府,传闻乐广被骂了一个狗血喷头。那司马颖可是半分回转余地都没给乐广留。”刘舆的话语让刘琨不可思议的咋舌。
  “啧啧……司马颖够狠的。这是要将他老丈人往死路上逼呢!亏得乐广平时那么帮衬司马颖,这简直是翻脸无情啊。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会跟子道说清楚的。”刘琨身为将军,也不全然是一个莽汉,他不过是喜欢以武力解决问题,快刀斩乱麻罢了。
  若是遇到这般事态严重的事情,他还留有这世家子弟该存的心机。
  “告诉子道,字里行间的内容来看,司马颖已经变了,不再是明主。若是他不希望成为下一个荀彧,就尽早遁世保命。还有……”刘舆转身看向自己这个平时蛮横惯了的弟弟。
  “哥,你说,我都听你的。”刘琨望着刘舆,他知道自己哥是个智多星,定会给出最适当的法子,而他只要顺着他大哥的说法去做就是了。
  “去打听一下,孟玖是谁。”刘舆竹简,又开始他修编的工作,一边修编一边说,“此人,若是子道认识,让他抽空介绍一下。”
  “哥……你认识一个太监作甚?”刘琨一脸纳闷的说道。
  刘舆修编的并未停顿,“哦?太监?谁的。”
  “当然是成都王司马颖的。”刘琨好奇的看着刘舆,莫非他大哥要动歪心思了?
  刘舆听到孟玖的名字,最开始还以为孟氏子孙,如今竟是太监……呵……还是司马颖的内侍……当真是无巧不成书,看来他到时有机会为小妹报仇了。
  “越石,你可听说了最近孟玖父亲出仕太守被拒的传闻?”刘舆笑了起来,“这件事发生军中,你不该不知吧?”
  “啊?哥,我怎么不知?”刘琨刚说出口,突然住了嘴,他哥都知道的事情,可他不知道,难道他言路闭塞了吗?刘琨的脸色越来越差,他感觉已经跟瞎子没区别了。
  “越石……你手底下的人不愿跟你说消息,你可知会发生哪般危机?治军,不该言路闭塞,也不该一无所知。”刘舆伸出手拍了拍刘琨的肩膀,“你该知道,往往朝堂巨变,深水静流吧?”
  “哥……我……”刘琨突然感觉自己以往用武力压制别人,确实错了,错的越发的离谱。
  “周处曾是三害,却最终配享庙祠,治军是知人心,懂人心,还要护人心。你啊……以后还是把温峤那孩子待在身边吧,你的外甥是个天生大才,会帮你的。”刘舆语重心长的说道。
  “哥,我懂了……是弟弟错了。”刘琨点着头,他现在有些后怕,后怕若是以后发生了哪般危机性命的事情,他会如何,会不会被人出卖了也一无所知?
  “懂了就收敛你的暴脾气,下一次动手想一想,你能得到什么,又会失去什么。记得,有孟玖的消息及时告诉我,这个人我有大用。”刘舆看向刘琨,再次叮嘱。
  “哥,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盯紧,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告知你。”刘琨承诺道。
  “嗯。”刘舆回到住所,他现在需要推演一下时局变化,看看何时可以借势而为,为小妹报仇。
  

  第174章  大战前夕各方涌动

  夜半时分; 乐广青衣小帽,缓缓来到王衍府邸; 马车哒哒驶入后门,王衍从书房拿出湛白茶具; 为乐广斟上一杯茶,看乐广走到门口,笑了起来,指了指身边的茶壶,“老哥哥来的正好,茶温尚可,可入喉。”
  乐广伸出手碰触茶杯; 茶水温良,便扬起笑容,“夷甫; 看来你等我很久了。”
  “久吗?老哥哥,算算时间; 也有十年了吧; 当初棋局未了; 至今我还保存着那残局。”王衍亲自拿出当年那个棋盘,这棋盘已然有些漆脱落,却依旧棋子位置不变。
  王衍拿出的是象棋; 刘向《说苑·善说》记载:雍门周调孟尝君,足下燕则斗象棋,亦战斗之事乎。
  “这残局; 你还留着?”乐广笑了起来。
  “君子一诺,重于千斤。”王衍意有所指的看着乐广,“来将棋局一了,如何?”
  乐广温润一笑,“好。”
  王衍拿捏着“车”,看向乐广,“老哥哥,今日里,你心不在焉呢。”
  “夷甫,我是有件事想拜托你……”乐广放下“马”,一脸笑意。
  “哦?是何事?”王衍“马”吃掉乐广的“象”。
  他王衍活到这个年岁,真的在乎的东西已经不多了,唯有在乎那些多年难以割舍的老友和记忆。
  “夷甫,一个月后,会有一个粮队前来,还需要你开城门验粮啊。”乐广笑眯了眼睛,不似请求,反而像是托付一般。
  “哦?老哥哥,你是不是届时也要通往验粮啊?”王衍挑了挑眉,给乐广续上茶。
  “若是你肯,自然是最好。”乐广的话语让王衍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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