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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公卿之乐霖传-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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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疼?我那是肉疼!乐霖愤愤不平的想着,却不敢说。
  “又或者,你是为玉面之狐鸣不平?”卫玠盯紧乐霖,不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变化,卫玠的眼眸闪过危险的神色,“你和他莫非关系匪浅?不然他怎么连山遐这件败人名声的事都肯告诉你?”
  糟糕!乐霖暗暗在心里说了一声,她不该只想着不现身,却忘了身边这个大醋坛子脑子究竟有多好!
  这下可是捅了马蜂窝了!
  乐霖小心翼翼的赔笑,“夫君……你说什么呢……来,夫君我给你揉揉肩……话说这茶味道怎么样?我泡茶的手艺是不是更好了呀?”
  卫玠靠近乐霖,眼神满是探究,“说,你今天到底想做什么。”
  “夫君,你今天的心情可好?咱们出去散步?”乐霖堆起笑容,想着蒙混过关,可她忘了,她的对手是当世大才的卫玠。
  “夫人,你莫不是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卫玠越发觉得乐霖有事瞒着他,他垂下头弹了弹衣袖,左右他不急,等着自己的夫人慢慢说说是何事,而他也倒是想看看,这会是怎样的一个秘密。
  看卫玠这弹衣袖的模样,像是……笃定了她一定会说出口的……又像是,她即便不说,他也有办法逼她交代清楚。她这个夫君,脑子实在太好使,只要给一点线索,他能想出整个画面,她……不敢冒这个险。
  乐霖横下心,左右坦白从宽,堆起笑容,小心翼翼的问道:“夫君,假如我真有某个小秘密想告诉你,你可会生气呀?”
  “说吧。”卫玠见乐霖这一次如此干脆,停下抚平衣袖的动作,抬起头看向乐霖。
  “夫君,我若是告诉你了,你可否保证不生气啊?能不能原谅我呀?”乐霖撒娇一般的握住卫玠的胳膊,笑眯了眼睛,像个可爱的小猫咪。
  “嗯?你想说什么?”卫玠打量着乐霖,她这般说,莫非这个秘密不小?
  “就是……女人家的小秘密,也不是哪般大事,夫君如此伟岸男儿,总不能这么小气,跟我一个小女子置气吧?”乐霖恭维着卫玠,想给他灌迷魂汤,让他如了她的愿。
  “当真是小秘密?”卫玠越发觉得不对劲,但乐霖终究是他的夫人,再不对劲,他也要护着妻子的,故而在看见乐霖点头卖乖的模样,叹了口气,“说吧,我不生气。”
  “夫君……如果玉面之狐,我是说,如果玉面之狐是个女子,该如何呢?”乐霖一脸认真的看着卫玠。
  “女子?”卫玠一脸诧异,玉面之狐能是个女子?
  “嗯,这个女子叫做宁乐,但是宁乐是个化名,那乐是个多音,实际那女子姓乐。”她带着期待,希望卫玠你能明白她的暗示。
  “乐?莫非是你家亲戚?”他显然没明白她的意思,以为她在说别人。
  “夫君,那女子生日跟我一模一样。”她决定换个方向引导卫玠。
  “你还有孪生姐妹?”卫玠转头看向乐霖,一脸不可置信。
  “夫君……我没有妹妹。”乐霖以为卫玠是知道她的身份而气的,只是下一瞬,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然后。”显然卫玠不打算接话,只想听答案,尽管他猜出了答案,可他还是不可置信。
  “夫君,我就是玉面之狐。”乐霖的声音沉了下来,有气无力的说道。
  他呆愣住,疑惑地上下打量着她,他的妻子是玉面之狐本尊?她一个小丫头,不过十八岁的年纪,能有这阅历和本事成为玉面之狐?
  除非是她师承高人,那高人将手中的商业交给了她搭理。传闻玉面之狐的师父名曰宁云子,阿霖小时候宁云子给阿霖治过病,而他八岁之时又被宁云子救在家中。莫非……她真的是宁云子的徒弟?
  卫玠当下气上心头,磨了磨牙,语气不佳道:“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就是玉面之狐。”乐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你……你……”卫玠实在找不到语言再说下去,只能颤抖着手。
  “你不信吗?喏,给你看一下我的信物,但先说好了啊,这个信物易碎,你可别摔了。”乐霖从怀里拿出一个信物交给卫玠。 
  卫玠冷冷的接过乐霖手里的信物,后牙槽磨了磨,这白玉狐尊是用滇玉做成,因着十年沉浸在蔷薇花瓣碾碎的汁液中,有着蔷薇香气。最重要的是这白玉狐尊的狐尾处有一处暗扣,暗扣可以抽拉出红石的狐眼。
  他早年在成都王府见过一个白玉狐尊的信物,只是那信物与这个信物还是有些区别的。这区别在于狐眼的宝石上,这平常信物是玛瑙的狐眼,而玉面之狐的贴身令牌则是红宝石。
  她当真有玉面之狐号令吴郡六县和洛阳六县的信物,这王宫贵胄都求不来的信物。
  “夫君,你这下信了吧?”乐霖赶忙将信物从卫玠手里夺过来,拂了拂,收回怀里。
  卫玠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望着乐霖,眼神不睦,“你还有多少瞒着我的故事?”
  这一句话,阴森森的,让乐霖连忙摆手,“没了。就这一个,没了。”
  卫玠不信的走近她,“你确定?”
  

  第169章 坦白从严抗拒从宽

  “嗯……夫君……这件事纯属意外; 你莫要生气。”乐霖讨好的拉着卫玠的手,却被卫玠甩开; “夫君?”
  “夫君……不敢当!”卫玠咬牙切齿的说道。
  “夫君……你别吓我……我真的不是故意骗你的,我这小买卖讲到底也是你的。所以……”乐霖见卫玠这气呼呼的模样; 笑得很是灿烂,她已经打定只要能气着他,她就开心。
  卫玠硬是气的咳嗽了几声,乐霖压根不肯放过卫玠,继续说着气死他的话,并以此为乐。
  “夫君,夫君; 你看看你,这两天都累坏了。咱们赶紧把正事说了之后,你好早点吃东西; 早点休息。这样吧,你把我那小气姐夫给你的信给我看下; 我看看到底给了你多少钱; 让你买多少粮。”乐霖一副“童叟无欺”的模样。  
  卫玠咬牙切齿的看着乐霖; 从暗袖里拿出信笺,啪一下放在案桌上,显然是气得够呛。
  “好你个司马颖!你这是明抢啊!是不是我不给; 就要抄了玉面之狐的家,带走我的金银啊?当真是黑了心肠!”乐霖咬牙切齿的骂着,骂完之后转过身来; 那一脸怒气换做了温柔的模样。
  “所幸,我嫁给了夫君你,才保了我的小命。夫君啊……嫁给你真好……夫君……”乐霖感激涕零的看着卫玠,一脸温暖。
  卫玠因着乐霖突变的脸色,而呆愣住,声音都小了一些,“何事?”
  “夫君……我再给你确认一下,司马颖这个混蛋,到底给你多少钱啊?”乐霖眨着眼,带着好奇,心中却是怒气直直的向上蹿。
  “一千两。”卫玠的声音越发的低沉。
  “一千两买十万担!司马颖这个混蛋!都说商人心黑,就是没见过这么明抢的!夫君,我们得说好哈。这粮得来不易,你怎么也不能让我亏了太多。”乐霖眨着眼,心下乐开了花,这是晒书节之后,再见卫玠气的铁青了脸,真是让心里舒坦。
  “给你?”卫玠声音很轻,“你确定?”
  “夫君……不是,是给我的副手杨清……都给他!”乐霖赶忙见风使舵。
  “你这是打算亲自去一趟,是吗?”卫玠阴测测的说道。
  “夫君……你不是跟我谈买粮的事情?左右我都给你交底了,你可不能辜负了我如此坦白啊。”乐霖悄悄向门口移动着身子,既然点了炮,她可是想要尽早逃开的。
  卫玠显然被气得够呛,激动的站起身,茶杯掉在地上,“阿霖……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没了,没了,夫君,我也就这一个身份了。夫君……这可是我花重金买来的杯子啊……很贵的……你可知道这来钱不易!”乐霖心疼的拿起碎茶杯,一脸商人的模样。
  “你……你可知道我很想给你一顿家法伺候?”卫玠一脸怒气。
  此时婢女走进来,“夫人,三舅老爷到了,正在餐厅等老爷和您前去。”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夫君……你肚子饿了吧?我们去吃晚饭。”她连忙握住他的手,“你可不知道,三哥一直想着让我下厨。也就是想着犒劳夫君,我猜特意下厨做给你吃。三哥可是为了今晚这顿饭,饿了一整天,也念叨了一整天。现在他一人坐在那里等咱们太久可不好,走,咱赶紧去吃饭。”
  卫玠闭了闭眼,她可真会算,把乐谟拉来,让他发作不得,他认真的看着乐霖,“阿霖,这一次就算了。但是。你且记住,下一次,不要再有任何事瞒着我。”
  “放心,不会了。”乐霖摇着头,一副乖乖的模样。
  “明日,你玉面之狐的事情,我自会处理。粮食准备好,之后,你放出风声,就说玉面之狐病重,暂时不见任何人。你在吴郡安分待着等我归来,我会让七堡跟着你,莫要再让我知道你做了其他事!”卫玠嘱咐着,只是音色偏低,显然还在气头上。
  “放心,放心,我会乖乖等你回来。”乐霖频频点头,心下笑道,甩掉七堡,她可有的是办法。
  “走吧,不要让三舅哥等久了。”卫玠叹了一口气,他需要好好消化今晚他娘子给他的震惊,也要好好推演一下他摆脱和演身份的法子。
  乐霖跟在卫玠的身后,咕哝一句,“都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原来都是骗人的。这明明坦白了是从严吧,哪里有从宽?”
  卫玠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乐霖,“你说哪般?”
  “没,夫君,我都饿了呢。”乐霖快步走过去,玩着卫玠的胳膊,一脸暖笑。
  卫玠冷哼一声,别过脸去,尽管余怒未消,却只能说一句,“走吧。”
  几日后,传来消息,玉面之狐突然染疾,只能派副手杨清前来商谈粮食之事。
  卫玠正衣冠,正准备出门去谈粮食之事,却远远看到乐霖快步走来,手里紧紧的攥着一把折扇。
  卫玠停下脚步,双手负于身后,看向自己这个机灵而又淘气的小妻子,“何事,这般着急?”
  “夫君……你这次出去是坐牛车,对吧?”乐霖眉眼都带着亮光。
  “是又如何?”卫玠疑惑的打量着乐霖,总觉得他的妻子又要说出哪般气他的话来。
  “夫君……这把折扇,你就拿在手里,一定记得展开给众人看哈。”乐霖堆起笑容,将折扇硬塞到卫玠的手里,卫玠紧紧的皱起眉,还没说话只听乐霖继续说下去,“夫君,你一定要扇扇风,去去暑气哈。”
  卫玠抬眸,话语里带着试探,声线更是低沉了几分,“夫人……你这是何意?”
  “夫君……你不知道,上巳节的时候,就因为你拿了那把前年的折扇,现在那一款又成了爆款,如今都订货的单子都满满一箱子了!既然夫君你有如此做买卖的天分,你看……咱不能暴殄天物,是不?”乐霖美滋滋的笑着,就差手里有银票,乐霖一边数着银票,一边开心的大笑了。
  卫玠深觉自己被乐霖当做了招财聚宝的摇钱树,非要他招摇过市,好给她带来不菲收益方可。
  卫玠的脸这下黑得犹如锅底灰,近乎咬牙切齿的说道:“夫人……”
  “啊?”乐霖终是后知后觉发现卫玠发怒了,有些怕怕的要后退,“夫君……你别生气……我也是为了咱们家好,是不是?你看这么多的粮食成本价出售,我还有那么多小兄弟要养着,总的想点办法赚点本钱啊……”
  “赚点本钱?”卫玠的声音犹如寒冰,虽是六月酷暑,却让乐霖有着寒气森森的感觉。
  “夫君……你莫要跟钱过不去啊……这到底是……为咱们家好。”乐霖还想着让卫玠看在钱的份上,却发现这点对卫玠丝毫不起作用。
  “阿霖……”卫玠的声音越发的森冷起来。
  “啊……夫君……我在……你可是累了?还是太阳太大了?我去给你取毡帽……”她趁着卫玠握住她的胳膊不紧,连忙挣开胳膊,转身准备脚底抹油,却被卫玠适时地再次抓住了胳膊。
  “你要去哪里?”卫玠一把将她拽回来,与她面对面,眼对眼,冷声询问道。
  “夫君……你可要吃果脯?”她带着乖巧的模样,“夫君啊,这家果脯铺子,我刚刚吃了,味道很是不错,你要不要带上点,在路上吃啊?”
  “那你是不是还要准备一些人,在这路上,夹道欢迎,冲我扔果脯啊?”卫玠脸这下黑的一如黑夜,伸手不见五指,嘴唇有些哆嗦。
  “呀……夫君,好主意啊!对对对,这大晋除了那潘岳,也唯有你可以掷果盈车了!上一次那满车的水果可是让我记忆犹新。”乐霖兴高采烈的说道,但一看卫玠脸黑成了锅底,立刻改变了话题,“夫君……我说笑的,那果脯怎能拿来砸你呢?万一砸疼了你,我可舍不得。”
  “说,你何时又有了这么一家果子铺?”卫玠的声音冷冰冰的,让乐霖忍不住想要逃离。
  “夫君……你莫要生气……我……我老实交代,这是我最近在观察的果子铺,还没下手。”乐霖一副认真的模样。
  “真的?”卫玠冷着脸看着乐霖。
  “真的,我保证,还没来得及下手。我想着如果销路好,我就去试试。不过,果脯真的好贵啊……”乐霖一脸可惜的说道,“不知道,能不能赚到钱呀……”
  乐霖小脸一垮,卫玠眉头皱起,她的经商之道,他不擅长,但是……她垮了脸,让他心生不忍。
  他跟她是唯一真的计较不了的,只能认赌服输。
  “罢了,夫人……扇子给我,果脯我是不会在车上吃的。但……不能再有下一次……若是被我知道……”卫玠冷声说道,“我便不会如此容了你。”
  “嗯嗯嗯,夫君最好了。天色不早了,你赶紧去吧。”她笑了起来,就知道卫玠是刀子嘴豆腐心,她踮起脚亲吻他的脸颊,笑道,“等你回来的好消息。”
  卫玠看着乐霖这般掩嘴笑的淘气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伸出手抚着她的发顶,“你呀……” 
  乐霖望着卫玠远走的背影,嘴角扬起笑容,不开果子铺?她可不会跟钱过不去,只不过,叔宝生气的样子,还真是可爱呢,真是顾盼生辉啊。
  卫玠此时坐在马车之中,握着手里属于他和她定亲之物的玉佩,那属于少年时期的笑容再回到了脸上,看来他运气不错,娶了这样有趣而又聪慧的宝贝。
  

  第170章 司马颖的心魔所在

  孟秋酉时; 邺城成都王府内,司马颖斜靠在卧榻的屏风上; 眼眸逐渐晕染成玄幽之暗,他虽然把玩着腰间黑色玉佩穗子; 却思路飘远,又回到了他听到王舆骂他的那一夜。
  那一夜,司马颖恰好路过王舆的军帐,正巧看到喝的烂醉的王舆。这王舆有一个毛病,一喝多了就断片。但王舆还有一个毛病,一喝多就口不择言。
  那夜,他恰好听到王舆骂骂咧咧的说道:“司马颖?呵……他算一个什么东西!连东莱王司马蕤这个蠢货都不如!人都说司马颖是个贤王!贤王个屁!他就是个只会锁头的龟孙!连给手下之人寻来功名的能力都没有!呵……我怎么就跟了这么一个废物?”
  司马颖当下脸黑了起来; 抬手挥退两边的侍卫,覆手于后,走入王舆的帐营; 只见王舆越骂越收不住嘴。
  “呵……这司马颖不就是出生司马王族,流着司马懿的血吗?若是没有司马王族的身份; 他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只会两边倒的墙头草; 他还以为别人都对他印象好呢?我呸!他连孙秀那个混蛋都讨好; 能是个什么好东西?要不是司马这个姓氏,他就是个阿谀奉承的小人!”王舆的眼神满是鄙夷。
  时至今日,他司马颖方知; 自己贤王之名竟是如此的模样!也是今夜,他才知道,自己在王舆这等废物的眼里; 是何等的模样!又是何等的无能!很好,很好……他也算是懂了,什么叫做人心隔肚皮!
  司马颖负在身后的手握紧,脸色铁青的看着王舆,若不是他的理智尚在,他真的很想拔剑一剑斩杀王舆!
  “不过司马颖那张脸倒是不错,若不是司马姓氏,倒是可以靠着他曲意逢迎的本事,倒是可以在贾后那老妇底下混个小倌当当……呵……”王舆咂咂嘴,眼中带着氤氲的绮丽,像是想到哪般事情。
  司马颖因着恶心了然此人,故而对小倌一类的词汇分外在意。如今这般贬低的话语出自一个莽夫的口中,让司马颖无论如何的耐心和度量,都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愤怒,他快走几步,终是来到了王舆的身边。
  司马颖负在身后的右手紧紧攥住握拳的左手,双手因着气急而隐隐颤抖。他的双眸缓缓带上了厉色,厉色之中充斥着旋涡,旋涡之下犹如沸油翻滚,若是一时控制不住,定是能烫杀王舆这口无遮拦的小人!
  王舆摇摇晃晃的四处打量,正巧看到不远处的司马颖,当下眼睛瞪大。
  “哟……你还真来了?来的正好。司马颖,你倒是说说,老子什么时候能升官?”王舆拍着自己的胸膛,“老子跟着你也有几年时间了,你如何犒劳老子?”
  升官?司马颖冷淡的打量着王舆,这王舆是哪般的胆子,谩骂了他这个亲王以后,还敢直接要官!简直是痴心妄想!有司马颖活着的一天,他王舆休想有一职半官!
  司马颖转过身来,冷冰冰的看着王舆,并未发言。
  王舆摇摇晃晃的破口大骂道:“哟?你还不想给我官?你还以为你有能耐?若不是你四面讨好,你哪里来的立足之地?告诉你!你这样的人,不过是别人施舍吃食给你的乞丐!还真当自己是有骨气的王族?”
  这一刻,血冲入大脑之中,有那么一瞬间,司马颖感觉到了天旋地转,但是他终是克制住了大脑的空白感,也克制住了一闪而过的杀意。司马颖知道这里是军营,他不可以在这里杀掉这个肆无忌惮的莽夫!理智告诉司马颖不值得,可是情感让他的呼吸越发的急切,他发誓,若是这王舆敢多说一句,他一定不顾一切,非宰了王舆不可!
  可王舆却还没完没了的骂着,“告诉你,这司马家出你这么一个败类,真是耻辱!你连不吃嗟来之食的乞丐都不如!”王舆的话如此的戳心,句句如刀,狠狠的插入司马颖的心中,刀刀见血,寸寸割魂!
  司马颖覆手于后的拳头猛地松开,这一刻,他的双眸染上了毋庸置疑的杀意,下巴轻晃,磨了磨牙,嘴角露出嗜血的冷笑。
  “你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孝子!你若真有种,有本事去挣个江山看看啊!你敢吗?你配吗?你配吗!”王舆见司马颖磨牙的模样,依旧不知死活的叫骂着。
  司马颖右手五指成抓,旋转了一圈,一如舒活筋骨一般,咔咔作响的关节,每一个声响让他心中的怒气更上升一层。他快速抽出长剑,指着王舆的喉咙,声音淬了冰也淬了毒。
  “你这个废物还有这胆子?想杀我啊?来啊,杀啊……杀啊……你倒是杀啊……”王舆凑上前去,他的胸口抵在剑锋上。
  王舆一步步的往前走去,司马颖牙根咬紧,却只能缓缓后退,此时司马颖的理智尚在,他深知此地不是杀死王舆的地方。
  可王舆却放肆的嚣道:“司马颖!你就是个废物!连杀人都不敢的活废物!”
  司马颖的气息越发不稳,咬紧牙根,拼命的克制自己,尽管他很想就地将王舆一刀刀的活剐了,可是他不能,他司马颖不是一个意气用事的毛头小子,也不是一个不顾后果的莽夫。他想弄死王舆,不屑让王舆脏了他的剑。
  只是这王舆未免太过嚣张,委实让他愤怒,故而……司马颖缓缓将长剑放回剑鞘,将长剑转了个方向,抡起剑鞘就朝着王舆后脖颈狠狠的拍了下去,王舆那句,“活废物……”才说完,就面朝下,扑在地上,被打昏了过去。
  司马颖不想让任何人见到他的失控,也不想让人任何人知道今夜发生了哪般,故而,他保持着微笑回到成都王府,却在进入书房的下一刻换上了狠绝嗜杀的眸色。
  他颤着手,转动书房一处瓷制花瓶,密室缓缓打开,他长袖一甩,快速朝着密室而去。这密室陈设一如书房,四处放着未见半分浓烟的水烟灯。
  这密室只有他一人,让他终是放下了克制与忍耐,这一刻,他终究变回了最真实的他,那个可以发怒,可以迁怒,可以震怒的司马颖!
  司马颖环顾四周,终是看到了那未尽的棋局,他颤抖着手握了一把黑子,想也不想的朝着地上大力的掷去。因着他的力道过大,黑子在大理石的地砖上弹跳了起来。
  此时的他仿若还不够,又握起一把黑子,狠狠的朝着地上大力掷去。看着弹跳而起的棋子,他还嫌不够,直接将整个棋盘掀翻,黑白子混在一起洒满地面,司马颖重重的踩了过去,仿佛是重重的踩踏王舆一般。
  他是司马颖!堪称司马王族小诸葛的司马颖!他是即便母族不够强大,亦能在司马王族有一席之地的司马颖!
  他不是废物!他从来不是废物!他不过是韬光养晦罢了!他不过是韬光养晦罢了!
  他母妃程氏给不了他足够大的后盾与助力,他若不韬晦,早就如楚王司马玮一般,死在权力倾轧之下了!
  他不是司马冏,有羊氏做后盾,也不是司马乂,有祖狄做重臣!他连给卢志争取尚书右丞的能力都没有!
  他确实是无能!他怎么不是无能?他从来没有办法活得像司马冏那般恣意妄为,活得像司马乂那般意气风发!
  他忙忙碌碌到现在,身边除了卢志,连个真心人都没有!他怎么不是无能?!
  可是,他司马颖不认命……不认命!
  他也是先帝司马炎的儿子!凭什么司马衷可以做皇帝而他不可以?凭什么司马冏这个外来人可以做大司马,而他不可以?论血脉,他司马颖差给司马衷了什么?论出身,他司马颖输给司马冏了什么!
  他不是会就这样一直输下去的!不会!绝对不会!
  司马颖仿佛失去了力气,踉跄几步,瘫坐在地上,握起周围混杂的棋子,狠狠的投掷在墙上,大声吼道:“我不会一直输!绝对不会!”
  直到嗓子吼哑了,司马颖才停止他的疯狂,此刻理智回笼,他发泄够了,疯够了,也疯懂了。
  司马颖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手,拿出一个木牌,雕刻着王舆的灵位,他伸手将令牌丢入火盆,眼睁睁的看着王舆的灵位湮灭在火焰之中,露出蚀骨饮血的笑容。
  接下来,他定要让所有瞧不起他的人付出生命的代价,以他们的血来告诉世人,他司马颖不是这等宵小有资格评论的!他会将所有看不起他的人,挫骨扬灰!
  他要让天下人知道,他才是天下的主人,所有的人都要臣服于他的脚下!
  司马颖晃了晃身体,从密室走出,翌日齐王差人来成都王府询问封赏之事,他只报了卢志、和演等五位侯爵之位,而王舆因着孙秀亲友,被司马冏搁置了封赐。
  不久,王舆果然如他司马颖所料,与东莱王司马蕤合力刺杀齐王司马冏未遂。这失败,自然要承担失败的后果,而王舆也因着刺杀司马冏而被当场剁成肉酱,并被夷三族。
  只是王舆不知,那夜巡访的将军是他司马颖的心腹,他故意让那将军放手,千钧一发间再让那将军出手救下司马冏。唯有这样,司马冏才会大怒,也唯有这样,那将军才会被重用,但,唯有这样,王舆才会死无葬身之地!不,是死无全尸!
  当王舆被杀后,司马颖再次回到了他的密室,他的笑容很是灿烂,轻声自问道:“王舆,挫骨扬灰的滋味,可好?”。
  那一天他还记得,天空很晴朗,空气很清新,仿佛鸟叫都悦耳了不少。
  

  第171章 时局变幻风云突起

  一声旱雷响起; 司马颖染上狠厉的眼眸瞬间清明,他又想起那夜了是吗?
  如今他正与司马乂大战; 容不得片刻恍惚,故而司马颖将心神快速收拢; 只听内侍孟玖说道:“王爷,卢大人殿外求见。”
  “快快有请。”司马颖点着头,坐直身子,等待卢志到来。
  卢志匆匆赶来,拿着一封书信,一脸着急,“主公……主公……”
  “何事?”司马颖一脸疑惑的看着卢志。
  “主公; 长沙王派人送来书信一封。”卢志双手呈上,等待司马颖拆信一观。
  司马颖一脸疑惑,展开信时; 只见信中写到:十六弟,先帝顺应乾坤把握天运; 统一四海; 自己勤劳辛苦; 方能成就帝业,天下清平安泰,福泽流传子孙。
  孙秀作逆叛乱; 违背天理伦常,你发起义兵,恢复了皇帝之位。齐王依仗功高; 大肆从事非法行径,上没有宰相之心,下没有忠臣之德,挑拨离间,离间我们宗亲骨肉,主上埋怨伤心,不久荡平逆乱。
  我之与你,兄弟十个,都生在皇室,受封于外郡,各自未能阐扬施行帝王教化,经国济民。如今你又与太尉一同发起大军,倚仗雄兵百万,重重包围了宫城。群臣同仇敌忾,任命将帅,为的是宣扬国家声威,不是要将你们摧毁消灭。
  你们这是自投于沟涧绝路,大军荡平山谷之日,每天死的人将是成千上万,深为悲痛的是死者都是无辜之人。哪里能怨什么国恩不仁,这是国家使用刑罚所常有的事。
  你所派遣的陆机不愿受你的指挥,率领他所带的兵众,私下归顺了朝廷。想来叛逆之人,应当前进一尺,就要后退一丈。
  你应该返回镇守一方,以使四海安宁,让宗族不因你而感到羞辱,这将是子孙的洪福。但不是那样,我因念着骨肉分裂的痛苦,所以才会又送信给你。  
  司马颖神色因着“让宗族不因你而感到羞辱”而愤怒,合上书信,脸色铁青,“子道,皇兄这是何意?”
  “主公,如今李含刺杀长沙王未果,被长沙王下令处死,这人头算算时日,已经到达河间王的府邸,怕是河间王与长沙王必定有一战。故而,长沙王以兄弟之情,请主公莫要参与。但……”卢志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司马颖的神色,发现司马颖左手小指翘起,这是司马颖的习惯,怒到极致,会翘起左手小指。
  “怎样?”司马颖的声音越发的低沉。
  “长沙王一向自视甚高,怕是会成下一个齐王。最近,河间王推荐主公为皇太弟,宗族也对清河王为太子不甚满意。眼下时局,对主公而言,未尝不是破局立威的时机。”卢志笑了起来。
  “破局立威?倒是说说。”司马颖显然很满意卢志的回答。
  “主公,不如借此回信之际,试探长沙王,看他是否会斩杀天下令人厌恶的皇甫商和羊玄之二人。若是斩杀,于长沙王则是失去忠诚之心,于主公迎娶天下贤名。若是不斩,于长沙王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于主公则是高举清君侧义旗的最佳时机。”卢志躬身而拜,“但不管是哪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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