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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公卿之乐霖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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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感觉,让她产生了扬眉吐气的感觉。
终于赢了一局。
只是才高兴不到半柱香的事件,他已然超过了她的速度,更是写的比她又快又好看。
她竟然不如他的速度?
这……让她的心荡入了谷底。
此刻她意兴阑珊,收回最后一笔,她决定真的不跟他玩了。
“乐家女郎……如此你又是输了。”他叹了口气,颇是为难。
这样惺惺作态实在打动不了她的心,而她也凄凄凉的在那宣纸上又添一条人情。
这一天没做他物,尽数欠了他人情。
这人情债欠下了,怎还?
心中万般忐忑,终是化作一句怨怼,“卫公子怕是设计好了局,等我入瓮吧?”
“乐家女郎怕是想多了,不过是游戏罢了。”
“卫公子,既然是游戏,我这白纸黑字的,也着实毁了游戏的氛围,不如……”她本想要回,却被他立刻回绝。
“游戏也该有游戏的模样,愿赌就要服输。”他的话让她更是坚定了,他早就挖好坑等她跳的想法。
“卫公子当真是好心思。”她深吸一口气,罢了,终究技不如人。
只是可惜了这十二锭金子,真是让人好生心疼。
正在犹豫间,却见到七堡带来新的白宣纸,而他则是命人挂了《针灸甲乙经》,指着三张图,笑起,“乐家女郎,这琴棋书画玩了前三样,终究要玩最后一样,这样方有始有终,可是?”
他的话已经对她不起作用。
她意兴阑珊的说道:“卫公子,我这手早就麻木了,今日这游戏截至为止。”
她还没说完,却被他打断了话语,“这一次,若是你赢了,如你年岁的金子赠你,可好?”
如她年岁的金子?十五锭?
这是在蛊惑她更是迷惑她吧?
她还在犹豫,只听他叹了口气,“毕竟画出《针灸甲乙经》着实不易。”
《针灸甲乙经》?那她不是稳赢了?
等等,这厮从来没好心,她得稳住。
卫玠看她眨眨眼,一副等他继续的模样,心中对她的宠溺更深了一分,“不如乐家女郎指出一张穴位图,我随你画出,可好?”
“卫公子,当知穴位图,位置、名称、脉络走向一分一毫都不得差的。”
“这是自然。若是差了,自然愿赌服输。”他点头。
这般乖巧?
可是她隐隐觉得还是哪里不对。
“可是,我这手着实是痛了。”她才说完,却见他,指着一张图,笑起来,“十五锭金子也许擦肩而过了,也罢,我本想赠你做诊金。”
“赠?这游戏不玩了吗?”如果是真的赠她,不玩这恼人的游戏,让她知道自己技不如人,倒也舒心。
“但是我想要神清气爽的状态,自然还是要玩闹一番。”他显然不肯如此轻易送她金子。
“卫公子,你当真要比?”
“这是自然。”
“好,既然卫公子如此有雅兴,妾陪你又如何?”她咬了咬牙,十五锭金子,她不能失之交臂。
左右这是最后一次对赌了,她虱子多了不怕痒。
“可是打定主意了?”
“嗯。”
“乐家女郎,选定一张图吧。”
“少阳经。”
“好。”
卫玠走上前去,以指腹抚图,看着少阳经的脉络,不过看了一刻钟的时间,便回到案桌前,提笔。
而她早了一刻钟绘图,又是自己极为擅长的《针灸甲乙经》,怕是要赢定了。
只是人有时候不能高兴的太早,她才画完一笔,抬起头来,却见到卫玠早就端着茶水看向那夏雨初霁了。
她又慢了半拍?
心正在滑落,他突然将茶杯倾斜,茶水落在纸上,顷刻间,晕染了墨迹。
他抬起头,温润的眼中带着泉水一般的清澈,“如此,我输了,阿霖。”
阿霖两个字叫的很是温柔,让她恍惚又想起了那个梦。
梦里,他也是这般待他,温柔而又深情。
第13章 王谢堂前燕
仲夏夜,暖暖的风,带着他的温柔,熏醉了时光。
他转身,将手放入这清可见底的涮杯盆中,这粉青的茶碗在他的之间来来回回,伴着那洁白修长的指尖,慢条斯理。
他嘴角的笑意仿若春日冰霜笑容,暖阳初来的窝心,又是那般旭阳高挂,秋高气爽的舒心。
这姿态,行云流水,这意境,水墨难描。
而她尽管看痴了去,甚至不记得今夕是何年。
也许,在他让她的那一刻开始,她的心,已然不规矩了。
跳快一拍,因为他的笑;紧凑一阵,因为他的谦。
她将手放在那灿灿的金锭上,痴痴望着。
时光仿佛就此停住,只留下,一坐一站,对视两人。
也不知是谁先收回眸光,她轻咳一声,却难掩尴尬。
她也真是的,竟然将梦中凄惨忘却了不成?
不过,不得不承认,这厮撩人确实是一把好手。
“你陪我这番时日,想必也会口渴。我这烹茶的技艺尚可,不如品一品?”他将粉青茶碗放在对面,为她斟茶,笑意不减,眸中暖色加深。
这暖色烘热了她周围的温度,熏得她两颊更显润红。
想要后退,却听他轻叹一声,“莫非这金锭还不足以让你陪我品杯茶?我愿赌服输,难道乐家女郎不敢相对而坐?”
他这是何意?非要她坐下陪他喝茶?
“若是乐家女郎当真不接受我的这般退让,这金锭倒是可以……”他顿了顿,那红口白牙竟说出让她恼了的话语,“再比试一次即刻。只是这是输是赢,怕是要听天由命了。”
他这是瞧不起她的本事吗?
她好想霸气十足的反唇相讥,让她不要瞧不起人。
可是她却不敢说。
全是技不如人,毫无办法。
谁让她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处处落了下风。
自然不敢轻易冒险。
这到手的金子,可将她的医馆养上几年,她为了自己医馆的人也要付出一些不是?
自我安慰一边,缓过劲来。
她到底是商女,自然懂得识相二字。
“卫公子如此盛情,妾却之不恭。”她拿起茶杯的水,才入口,脸都变了。
这茶怎的这般苦?
她抬起头,却见他的脸上已不是温润暖笑,取而代之的是那得逞之笑。
他这是报复她?
“为何这般苦?”她很想说句,你是否故意?可她还是斟酌了用词。
“这莲心最苦,却也清热解燥,最是适合仲夏品尝。乐家女郎,你也是医者,该知道这夏日当要解热。”他拍了拍手,一排小厮抬来一个铜制鼎。
这是冰鉴?!
“此刻,乐家女郎,你不觉得这心口清澈,甚是爽利?”他歪着头,故作关心。
这笑容越发的灿烂。
看来即便输给她,也要讨些利息。
这人,真是小气而又不肯吃亏。
“这冰鉴来的甚是时候,冰凉透心,自是爽利。”她并不想顺着他的话茬说下去。
本想着带着金锭走人,却不曾想见到那日待她入园的小厮——九堡。
“公子……不好了……这王家、裴家公子携伴而来了,半柱香的时间便来这了。”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厮极为慌张的说着。
乐霖心下一乐,有人来看这厮狼狈模样了吗?
卫玠一直将自己比作神人,若是在他家公子面前失了脸面,怕是要呕出些血来吧?
“哦?是吗?”卫玠不紧不慢的拨弄着冰鉴里的水果,“乐家女郎,我这肿怕是也好了大半,你可知有何物,顷刻之间,去了我这尚存微恙?”
他抬起眼,眼睛带着认真。
她当下心思一动,眼转一圈,坏心突起,“其实要去掉你这剩余的肿也不是不能。不过要你忍人所不能忍罢了。”
“是何法?”他挑了挑眉,不为所动。
她故意指着冰鉴里面的西瓜说道:“西瓜白瓤最是清热解毒,若是切成片,点上薄荷油,弹指间,肿物全无。只是这痛……”
她还未说完,卫玠便是拿起桌上的小刀,亲自切开西瓜,快速的切着西瓜,七堡连忙递来布帕,他擦拭刀身。挑选一个还算入眼的西瓜,犹如庖丁解牛的刀法,片刻功夫,已然西瓜白瓤薄如蝉翼,数十片已然出现在一旁小盘上。
他捏起一片伸出手来,“薄荷油。”
他当真信了?
她心中的欢乐越来越深,连忙递过去瓷瓶,他均匀涂抹在西瓜白瓤上,放在鼻尖嗅了嗅,还算满意自己的刀工。
转身看了她一样,那眼神带着威胁,让她小心脏又跳快了一拍,“但愿真有效,若是无效……乐家女郎,你该知后果。”
后果?是何后果?
她说了去肿的良法,只不过坏心的让他加上薄荷油罢了。
他才躺在凉椅上,七堡便把这西瓜白瓤尽数贴在了他的脸上。
她看到他握紧的拳头。
想必是清凉入骨,凉透了?
呵……让他有事无事逗弄她,还恐吓她。
或是忍过了这突如其来的凉意,他掌心朝上,七堡贴心的递来玉如意。
他旋转着手里的玉如意,仿佛闭目养神一般。
而她则是咂咂舌,这人如此痛,还要忍着,就为了风姿绰约?
还未深思,只听阁外传来一声嬉笑,“原是知道你在这里贪凉,不曾想还有女娇娥伴你左右,倒也称得上风流。”
卫玠娘舅王济有二子,长子王卓字文宣,次子王聿。
这笑声主人便是王济之子,名曰王聿,字茂宣。
“茂宣,你这般说自己表弟,当真是好?”温吞声音响起,白衣似雪的裴礼展开扇子爽朗的笑起。
裴楷有三子,长子裴舆,次子裴礼,三子裴瓒,四子裴宪。
裴礼字景明;裴宪字景思。
因着裴舆与王卓年岁与卫玠等人差距较大,故而很少玩做一处。
“景明,你素不知我与这表弟的模样。我与他何曾生分?”王聿一袭墨绿纱衣,匆匆而来,说话间就要掀起卫玠脸上的西瓜白瓤。
“你若这番,当心让你父亲伸手与你一番好看。”王聿的手腕被麦黄纱衣的裴宪抓住了。
“景思,你这是何意?”王聿诧异的看着裴宪。
“咱听闻这叔宝被马蜂蜇了,特地来瞧瞧。怎可让你一人独占了鳌头?这要一探谜底,自然一起才是。”裴宪笑的好不得意。
“是了,是了,当然要一探究竟。”裴礼连忙笑着点头。
尽管四人之中,裴礼年龄最大,却是玩心最重。
“如此,是我忘了。”裴礼点着头,直直称是。
裴礼咧开嘴,看向自己俩好友,三人点头,一起掀开卫玠脸上的西瓜白瓤,脸上露出了失望的模样。
“如何?可让诸位看到了模样?或是……看出了花来?”卫玠寒着脸,看向这三人。
王聿最是直性子,立刻失望的耷拉下脑袋,“表弟,你为何没有传说中的那般模样?”
“是何模样?”卫玠斜了一眼王聿,他自小便是一个爱热闹的主儿。
“自然是你毁了容的模样。真是可惜,破天遭的,却见不到,委实可惜。”裴礼也跟着叹气,一副好生可惜的模样。
“你倒是直接,也不怕这厮恼了,与上次一般,拂袖而去。”裴宪缓缓笑起,他因着与卫玠同岁,更是亲昵了些。
“啧啧,你们倒是玩闹的厉害,当知这叔宝再恼也不会真的上了心。”话音落,一华衣男子缓缓走入阁中。
乐霖顺声望去,竟是王玄?
这王玄是那王衍的独子,字眉子,自小便是个能闹腾的主儿,但也是与卫玠齐名的少年英才。
只是何时,太原王家和琅琊王家走到一起玩闹了?
才想着,她感受到一道炙热的目光传来,下巴被人抬了起来,“这下娘子倒是俊俏,莫不是叔宝你新入的娇娘?我方吃了些五石散,正巧需要散散步,消消火……不如就你……”
她愣住……娇娘?
当她是家伎?!
她刚想嫌恶的打掉那人的手,一人闪至眼前,抓住那作恶的手,“眉子,这女子,你动不得。”
“哦?动不得?叔宝,这娇娘莫不是宝不成?”王玄站都站不直,却是脾气大的很。
“这是我前几日下帖拜的医者。”卫玠脸上寒霜,他攥住王玄的手腕。
王玄眉头扭了起来,“叔宝,我等好心来看你。本想与这坎园陪你玩闹一番,你却如此不解风情?这娇娘初看不过尔尔,既是你下帖的医者,再看些却有些容,只是,尚需润色一番才是。”
王玄的脾气也执拗起来,甩开卫玠的手,说着就要动手去抓乐霖。
乐霖赶紧往后退去,卫玠一个转身挡住王玄的身影,将他抵在阁中木柱上,“我卫玠下帖拜的医者,不是家伎,容不得你这般戏弄。”
“医者?呵……叔宝,何时你对一介女子如此上心?就算医者有位,你与她,孤男寡女共在一处,早已掉了价。这掉了价的物件,自然尊重不得,我为何不能近处把玩?”王玄的脾气越发的偏执了起来。
“眉子,我再说一遍,这女子,没我允许,你动不得。”卫玠掐住王玄的脖子,眼底带了认真。
见状,裴宪和王聿赶紧上前,一人一个,将两人来开。
“叔宝……松开……”
“眉子,你少说几句。”
裴礼快走几步挡在乐霖面前,遮去王玄看她的眼神。
“少说两句?这大晋开国以来,哪家主人翁不是尽可欢?不过是姨娘罢了,把玩又如何?当的这般较真?”王玄越发的不悦,他也是刚从父亲那里受了气,自是没处发泄。
第14章 从未知这人如此霸道
“叔宝说了,这女子不是姨娘,也不是家伎,你当不得这般。”王聿抱住王玄,制止他的暴怒。
“当不得?呵……不过是个婆姨罢了,有何不行?”王玄恨恨的看着卫玠,“叔宝,你给我说清楚,为何不行?”
乐霖感觉自己每个毛孔都在扩大,虽是担心王聿抱不住王玄,他便会扑了过来。
卫玠许是被问的紧了一些,他正视眼前这泼皮一般的人,眉头紧皱,“我下帖拜医,奉为上宾的女子,从不许他人轻言慢辱。这就是我的道理。”
他请来的医者,不许他人轻慢?
她的心暖了起来,这样的话,很醉人。
仿佛身边的风变得更是暖了一些,让她鼻头有些酸酸的。
梦中她也听过他的蜜语,比眼下的话更甜了积分。
他说:“阿霖,你若喜欢词曲,我定是学来奏与你听,学那司马相如,求个凤求凰。”
他说:“恨只恨,我不识得月老,若是识得必然央求那月老许我与阿霖生生世世。”
他说:“阿霖,莫怕,我定会守着你,不让你受半分委屈。”
梦里,她被他的深情所感动,梦醒,她被他的尊重所感触。
“叔宝,你可知自己说了哪般?一个婆姨,一个婆姨罢了!”王玄或是药劲儿上来了,整个人处于暴怒的状态,“你我认识多少年,啊?多少年?你竟然为一个婆姨跟我这番说?今日里,这婆姨,我要定了!”
王玄大力甩开王聿,大步朝向乐霖,更是快速的推开挡在她身前的裴礼。
裴礼一下倒在地上,诧异的看着盛怒中的王玄。
他一把将乐霖扯到怀里,挑衅一般的看向卫玠,“叔宝,我抱也抱了,你奈我何?不过是一个婆姨……”
只是这罢了还未说出口,卫玠已经甩开身边的裴宪,三步并作两步,一记勾拳,将王玄打在地上。
还没反应过来,乐霖已然在他身后,而他则是言语如刀,“眉子,再说一遍,我奉为上宾的女子,容不得他人轻……言……慢……辱。”
王玄抬起头,抹了一下嘴角的血,眉头紧紧皱起来,“叔宝,你当真为了一个认识未深的女子,这般毁了你我的兄弟情?”
“眉子,你这是说的哪般?叔宝怎会这般说?你莫要将事情搞大了。”裴宪连忙缓和气氛。
“眉子,你莫要这般生气,我这兄弟就是这般急性子。你也知他素来认了真的东西,不容他人越线。你既知他这番脾性,又何必计较了去?”王聿赶紧为自家表弟开脱。
“正是,正是,眉子,你素是知他这般,何必认了真?”裴礼也为自己表弟说着。
“如此,倒是我的不是了?”王玄已经气得哆嗦,“叔宝,你我多年好友,怎的如此生分?全为了这婆姨,你可知兄弟的心,是如何的?”
“眉子,有些事,当可为,方可为。不可为便莫要多心。”他从怀里掏出锦帕递给乐霖,“乐家女郎,我这兄弟醉了,你莫要上心。你快去换了衣衫,稍后,在下定当亲自护送。”
乐霖颔首,仿若逃一般的快步走开。
只是,这走更似跑。
卫玠转过身来,看向地上还委屈的王玄。
裴礼搭在他的肩膀上,“表弟,你素知眉子的脾性,还是劝劝。”
“谁用他劝?”王玄擦擦嘴角的血,梗着脖子,一副赌气的模样。
“瞧瞧,这厮就是看不惯咱叔宝靠近哪家女子,一靠近就借着药劲儿胡闹。只是,你且生错了性别。不然,定让你过府伴了叔宝。”王聿打着哈哈。
卫玠只是挑眉,身后传来裴宪的闷笑,“眉子,每一次,在女子面前,你这撒泼打滚的模样,着实难看。你就这般心眼小不成?”
“谁心眼小了?我就是见不得叔宝这般护着那婆姨。”王玄揉着自己的下巴,皱着眉看向卫玠,“你这一拳怎的这般用力?可知痛?”
卫玠挑了挑眉,只听裴宪笑的更是厉害,“你方才不给叔宝面子,非要吓得那乐家女郎狼狈逃窜,你还有理了?”
“那女子看叔宝的眼神并无半分心痛,瞧瞧,叔宝这苍白的面庞,便是那女子当真不给用心。哼……这般狠了心肠的女子,我戏弄又如何?”王玄抬起手,非要卫玠将他拉起,“喏,你推倒了我,便要亲自拉我起来,才对。”
“叔宝……”裴礼推了推卫玠。
“表弟,你该低头时就低头。”王聿跟着起哄。
“快些哄哄你这小尾巴,不然是又要哭天抢地了。”裴宪掏掏耳朵。
“是吗?”卫玠只是双手环胸,冷冷的看着地上作妖的王玄。
“怎的?你打都打了,还不能安慰我几分?”王玄赌气坐在地上,就是不起来。
“安慰?”卫玠看向身边的裴礼,“裴表哥,你觉得他这是何意?”
“自然是……”裴礼笑眯了眼睛,“撒娇打滚。”
“快些表弟,不然这厮着了凉,可是会告上一状的。”王聿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要是让仲宝知你这般欺眉子,怕是你又免不了碎碎念。”
自多年前惨遭灭门,徒留卫璪和他二人。
那年风霜刀剑,血满门庭,若不是年幼,如何存下性命?
之后,外祖父王浑养着他们二人,自小便与同样投奔王家的表哥裴礼、裴宪一起长大。
这王家的门庭,他与表哥裴礼、裴宪、王聿最是亲昵。
可他,唯独不愿伤的便是唯一血亲,卫仲宝,卫璪的心。
卫玠叹了口气,刚伸出手抓住王玄,将其拉起来,王玄便顺势入了他的怀。
“眉子……”卫玠才斥责出口,只听身后倒抽一口气。
他转过头,却见到乐霖抱紧药箱,眼睛瞪得大大的。
她步步后退,才要倒入这荷花池中,他当下推倒王玄,一个纵身,将她拉到怀里。
而她则是凝视卫玠,一脸不可置信。
卫玠的脸黑透了,他被王玄害惨了。
眉眼一转,却听到乐霖差点将他气出内伤的话来,“妾……妾只是忘了带走金针,前来拿……”
她方才陪他玩闹“琴棋书画”时,金针放在了案桌上。
本想着提着药箱给他燃上香,驱一下她蓄意给他的寒意。
却不曾想,竟然碰到这样的画面。
她虽知晓龙阳之癖,却不知,竟是这般令人血脉贲张。
“忘记你方才看到的。”卫玠冷声的说道,实在不想她想入非非。
可是她依旧自说自话,话里话外都是让他想要吼她的话语。
“卫公子,你放心,你的秘密,妾一定守口如瓶。一定……”她又偷瞄了一眼王玄。
这王玄从地上踉跄爬起来,挑了一下头发,妩媚的看向乐霖,微抬的下巴,宣示了骄傲,但更像是宣示着主权。
她咽了咽口水。
说实话,这王玄生得不差,又是那王衍长子,该是极配的。
她有些怕怕的收回眼神,想要找些适合的语言,化解方才她的尴尬。
“乐家女郎,方才你看到的,莫要当真。”卫玠脸更黑了,若是可以,他很想捏死王玄这个混球。
“嗯嗯,妾懂,妾懂。这种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自是懂得。”乐霖才说出口。
裴宪被自己口水呛到,扶着停柱子扭过脸去,他憋的好辛苦。
“卫公子,你且将妾松开。毁了妾的声誉无妨,若是让你那……贴了心的人儿误会了去……怕是不好……不好……”乐霖感受到卫玠越来越严厉的眼神,说话声音都小了去。
这一刻,她汗毛倒竖,仿佛又看到了那夜,卫玠杀人的模样。
卫玠这厮,杀人眼都不眨,她得小心为上。
“咳咳……”王聿实在看不下去了,默默走到阁前木柱旁边,扣着木柱上的红漆,深吸气。
“卫公子,你没发现,你那贴了心的人儿,眼神都幽怨了吗?妾只是个外人,你莫要因为妾一时闯入,而毁了你们的……嗯……如胶……似……似……漆……”她艰难的说出口。
他沉默的看着她,看得她此刻如芒在背,每个毛孔都张开,颤栗的求这个魔头放过。
她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却发现裴宪和王聿勾肩搭背转过脸去,似乎不忍直视。
再看看那一旁瞪大眼睛的裴礼,此刻面部扭曲,也不知是为何。
收回眼神,乐霖更是放慢了语速,以卫玠一人听得清的声音,低声说道:“卫公子,你若不松开妾,你那贴心的人怕是待会要一哭二闹三上吊了,这女人眼泪最是磨人,可这男人眼泪更是骇人。”
她斟酌着说出这番话来,却惹得裴礼、王聿、裴宪放声大笑。
一头雾水的她感受到腰间一股力量加紧,她被他再次拐入怀里,仿佛用足了力气,勒她的腰快断了。
她手上的药箱更是勒的她手生疼。
“卫公子……妾……”
“闭嘴。”卫玠此刻脸跟锅底一般,黑透了。
“妾……”
卫玠冰冷的脸瞬间暖阳如骄,粲然一笑,芳华自现,缓缓的在她耳边说道:“乐霖,你连真假都看不出?”
他这眼神是哪般意思?
她撞破了他的好事,莫不是气极反笑?
这不是气糊涂了吧?
她耳朵支棱着,被他凑近的热气扰得敏感异常,她在他的怀里,犹如一只白兔,实在受了惊吓,“卫公子……你这是何意?”
第15章 一场戏弄分不清真假
卫玠的眼神让乐霖很是不解,可是他偏生什么也不肯说。
这猜委实难为她。
谁让她急智不佳?
“卫公子……那个……是否让妾先收起那金针和……和……”乐霖有些狼狈地看向那桌子上金灿灿的金锭。
卫玠顺着乐霖的眼神看去,金锭?
看来这丫头回来实则是为了金锭,这贪财的丫头。
尽管内心很是好笑,却依旧保持着高深莫测的眼神,看得乐霖有些发憷。
她思量再三,决定为了自己几名医者,几名小厮,也要拿回自己的赌酬。
“卫公子赠予妾的黄白之物。”她艰难的说出口。
这满堂王家、裴家的世家公子,端的是风流雅致,尤其是这王玄,他父亲更是亲口说钱财实则阿堵物。
她这是把自己平白说的大俗了。
可是真金白银的,她又如何能说舍弃就舍弃?
尽管周围投来热烈的目光,这目光犹如刀子一般割着她的脸皮。
她依旧推开卫玠,挺直腰杆,稳重而不失优雅的走到案桌前,慢条斯理的收拾起金针,再不慌不忙的将金锭放入药箱。
自认这一切做起来,如此连贯而不失雅致。
却不曾想,因着裴礼噗嗤一笑,而慌了手,金锭眼见就要垂落在地上。
一个大手稳稳接住金锭,她抬起眼看向来人,只见卫玠黑这一张比墨汁更墨的脸,这下锅底灰都没他脸黑了。
黑漆漆,墨幽幽的,煞是骇人。
“多谢卫公子……”她已然脸如火烧,连忙快速拿起他手心上的金锭,合上药箱。
人们都说耍猴最是好看,如今她正是那猴,周围都是耍猴的看客。
这滋味委实难受。
她暗暗呼出一口气,打定主意与这几个人至此别后,再也不见。
只是才走出一步,却被卫玠拦住了去路。
“卫公子,你这是?”她诧异的看向卫玠,又颇为小心的看向身后王玄。
王玄捏起冰鉴里面的西瓜,慢条斯理的吃着,只是眼睛盯着她不放,那犀利的模样,仿佛要将她咬死一般。
卫玠这一出怕是要将身后煞星惹恼了吧?
难道卫玠看不出他贴心人的脸色?
这夹在其中,虽是被二人怒气烧死的滋味更是难受。
看来是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平添了这般多的尴尬与失意。
“你收拾好了?”卫玠的声音很平淡,只是平淡掩盖不了他语气之中的顿挫,以及顿挫之间那粗重的呼吸声。
得,怕是恼怒了她吧?
她不过是撞见了他的好事,又不是她的错。
搞不清楚,她到底是为了哪般,惹上这个梦中就给他招灾的煞星。
这王玄若是天狼煞星,这卫玠妥妥的就是七杀孤星。
她倒了霉,全部招惹了。
深吸一口气,她退了几步,想要借口逃离,眼珠转了一下,连忙干笑道:“卫公子莫要费事,左右这来坎园的路妾尚且记得,自然寻得归路。不如,就此别过。”以后,再也不见,她偷偷在心里补了一句。
“我既然答应你,要亲自送你,如此,必然要实践诺言。”卫玠看向身边小厮,“七堡,准备牛车。”
牛车?!她不喜欢牛车,走得太慢,再说这牛车如此招摇,这天色尚早,万一赶上女子上街,那岂不是掷果盈车?
她可不想自己未出嫁之前,就跟卫玠同坐一辆牛车,还被人看了去。
这对她以后的夫婿和闺誉都是极其不好的。
想及此,连忙摆手,“不不不,卫公子不必这般麻烦。”乐霖的眼睛是这般的虔诚,只盼他能如她愿。
“我不认为是麻烦,便不是麻烦。”
显然是卫玠并不希望配合乐霖,这让她颇是为难。
这人……真是要将她逼近绝境不成?
也罢,也罢,她认了不成?
真是想不通,这卫玠在晒书节的时候,是那般的节节败退,又是那般的处处下风。
怎的来到这坎园,却成了她处处败退?
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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