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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公卿之乐霖传-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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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凭借孙秀的地位是万万不可能知道玄武圭璋的秘密。唯一能让孙秀知道这个秘密的机会,唯有以前在琅琊故地,孙秀做潘岳家小吏,潘岳父亲在琅琊王司马伷门下做内史的时候。而让孙秀得知的人,怕也是那潘岳爱妻杨容姬了。
这杨容姬的父亲杨肇实则与羊祜是破东吴的同袍战友。倘若羊祜在安排沂山之时,让杨肇做了某些事情,而杨容姬又恰好知道这件事,那么杨容姬说漏了嘴,让潘岳和偷听的孙秀都知道此事,倒也不无可能。
而这件事,也未必不是孙秀得到赵王司马伦重用的原因,毕竟赵王司马伦是司马懿的第九子,当然知道自己兄长司马师阴养三千死士的事情,虽然知道的不全,但一定是当事者和亲历者。
而这件事,也未必不是潘岳得到皇后贾南风重用的原因,毕竟皇后贾南风是司马衷的妻子,当然知道司马王族护住血脉的最后底牌,虽然知道的不全,但一定是皇族机密的传承者和亲闻者。
但是,孙秀到底是寒门士族,如果孙秀得了玄武圭璋,便是赵王司马伦得了沂山死士。如虎添翼的赵王司马伦未必那时不生出篡位的野心。故而,贾南风和潘岳一定是防患于未然,所以才对孙秀下了杀手。再加上孙秀以毒死杨容姬为手段,逼迫杨容姬说出更多玄武圭璋的秘密,这样的手段自然是要激怒爱妻如命的潘岳。
故而,潘岳在爱妻杨容姬死了之后,便是决心插手珈蓝寺之事了,并借助他卫玠设计孙秀与王敦打架、将祸水东引的策略,将计就计,把孙秀要么送入牢狱赴死,要么将孙秀发配边疆被周处弄死。
若真是这样,这潘岳倒是好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计策!
之后,咸亨酒馆,潘岳又说他卫玠是当世大才,企图招安他卫玠俯首称臣,又说堵住他卫玠的去路只是要瞧一瞧看护者和袒护者是谁。
卫玠自己当时没有细想为何非要招安,也没有想明白什么叫看护者和袒护者。
如今细细想来,怕是这招安之事,是因为贾南风猜到了玄武圭璋在他卫玠和王衍两人的手中,故而采取对他卫玠招安的办法,采取对王衍定亲的策略,以此兵不血刃便掌握了沂山死士。
而这看护者,怕就是盯着他卫玠动向的沂山死士了。毕竟当初在珈蓝寺外,他卫玠路遇埋伏,却被王玄如此快的带着护卫前来保护,事后想来,确实不太符合常理。
虽然当时战况混乱,但是他分明看到王玄的护卫更像是影卫那般的战斗力,这代表了王玄动用了与沂山死士有关系的人!这也就是说,因为王玄动用了沂山死士的人,才让贾南风、司马伦、司马遹、潘岳、孙秀、贾谧所有的目光聚集到了王衍身上。
而了然被逮住以后,明明可以脱身,却宁愿牢中自杀而不离开,更是因为贾南风下了某个命令,一定要顺着线索查到沂山死士到底在哪吗?
而这也是王玄带走兰陵柳家人之后,便再也不提柳家之事的原因?因为王玄暴露了王衍,而王衍被当做了箭靶子,所以王衍要带着王玄尽快逃离。
就因为王玄无私却又不顾后果的如此帮他卫玠,所以废太子司马遹抢妻失败以后,王衍带着王惠风跟太子和离,彻底撇清与太子司马遹的关系。所以当他卫玠被贾南风欺辱到险些自杀的境地,王衍也决不许王玄见他卫玠,只因为怕王玄再重蹈覆辙,引沂山死士彻底暴露。所以王衍一定要带着王玄回到琅琊故地,护住王玄安全。因为琅琊故地有沂山死士,是最安全的地方,也是最远离他卫玠的地方。
卫玠自嘲一笑,果然,他当时还是害了眉子的,王衍不让眉子来见他卫玠,倒也是对的。
而回想贾南风诉说曹孟德官渡之战与赤壁之战的评言论,那么执拗的问他卫玠若是官渡之战后,是否有先灭东吴的机会。这是否也在暗示曹孟德若是取代孙权做了收服东吴之地越人的事情,便不再有赤壁之战的损失?故而,擒贼先擒王?故而,擒拿住他和王衍,便是拿捏住了沂山死士?
之后,贾南风知道了废太子司马遹也在打着沂山死士的主意,所以派遣贾谧前去金墉城,本是想着打听出废太子司马遹到底知道多少沂山死士的秘密,却没想到废太子司马遹却像极了他祖父卫瓘的模样,什么也不肯说,才会被小人打死在了茅厕之畔?
这样的羞辱,更多的是因为司马遹到底是太子,若是太子东山再起,沂山死士效忠的必是太子司马遹,所以要让司马遹再无翻身之地,更要让废太子声名狼藉,对吗?
再之后,就是他卫玠少年意气,闯了祸事,让贾南风的名声暴露在人前。以至于贾南风将计就计,让他卫玠一如废太子司马遹一般,声名狼藉、一败涂地、万人唾弃,唯有这样的卫玠,才会让世家鄙视,才会让世人漠视,才会让沂山死士轻视,对吗?
只有轻视,才会让他卫玠即便有信物,也不能调用沂山死士的力量,这便是兵不血刃的最高境界,对吗?
贾南风……你当真是高明!你算准了每一步!你让潘岳算对了每个机会,更是如此缜密的将计就计,让他卫玠以为一切尽在掌控中,却最终发现,不过是被人用来当箭使了而已,对吗?
呵……原是如此!他自负如此,竟是被人玩在掌心!
不过,这也何尝不是他输的活该?谁让他少年轻狂,不顾后果,只顾争强好胜,从不算好退路和活路?
如今细细想来,即便一切如此巧合,即便一切都是他人设局。但如今,贾南风与潘岳已然作古,而孙秀至今还并不考虑他卫玠半分。他还有机会蛰伏着,伺机而动。
而这一次,只要他有足够的耐心,有足够的细心,去算赢面,算输面,算成败,算退路,算后路,算来路。
那么,他就有机会翻盘,成为他这一生该有的样子,而这一天……
卫玠张开左手手掌,右手抚摸着左手手心的那一道断掌一样的疤痕,心中默默想到:孙秀若是对王衍彻底死心,必然会避免司马遹当年的错处,定然要簇拥赵王司马伦完全掌权。看来,我该好好的打听打听最近的大事了。
正在思索之间,七堡轻敲房门,在门口说道:“公子,乐家女郎今日回乐府了。”
卫玠眉眼一挑,看向房门,收回思路,轻声说道:“知道了。”
第138章 卫玠再见尚书乐广
腊月十六日; 卫玠早早来到三七医馆,身后的七堡抱着一个漆器木奁; 才来到二楼,见到乐霖坐在那里看着账本。
听到动静的乐霖抬起头与卫玠对视。
卫玠的心跳快了一些; 可他习惯了寂静,只是脸上一抹寒山般的孤傲,故而只是转身接过七堡的漆器木奁,声音轻柔,“去外面等我。”
卫玠亲自转身关门,转过身来,已然笑颜如花; 他抱着木奁走向乐霖,眼眸里有着浓得化不开的温柔,就连话语都温暖如风; “打开看看,你的新年贺礼; 可还喜欢?”
乐霖歪着头; 望着这如沐春风的笑容; 他的眉眼都是笑的,只是这笑不再是她离开之前那锋芒毕露的笑,反而是内敛温吞的笑。只是唯一不变的是那双灿若星海的眸子; 依旧是脉脉含情。
她瞥见他左手横断的疤痕,那疤痕附近还有几个厚茧子,这样的茧子……乐霖心一动; 她将漆器木奁抱到案几上,反而快走几步,右手抓住卫玠的左手手腕,左手手指颤抖的抚着他手掌上的厚茧子,眼眶微红。
卫玠想要抽回手,却被她抓的紧紧地,她抬起头红了的眼眶带着心疼,“叔宝,你身上余毒未清,本就不可劳累,怎能习武?这厚茧子怕不是一时半刻才有的,你这样,身体如何受得了?”
她的话,熨帖了他寒若冰霜的心,温暖的关心让他的嘴角有了笑容,“不妨事,男儿本就该提枪上马,保家卫国的。再说,你的医术这般高明,又赠给我清除余毒的药物,自然会药到病除。”
卫玠的话让乐霖呆愣住,她连忙将三指放在他左手手腕上,为他号脉。他的脉象平稳有力,不再是以前余毒未清、气虚弱证的模样。尽管不知,卫玠到底是如何清除余毒,但是他体内无毒便是她最期待的事情。
卫玠牵起她的手,将她冰凉的小手放在双手之间,拉着她走到漆器木奁前,指了指这木奁,“时值年关,看看你的礼物吧,但愿你喜欢。”
乐霖打开木奁,看到里面放着两样物件,一件蔷薇花雕纹的青玉步摇,一件蔷薇点玉纯银盘螭璎珞项圈。
乐霖抬起头望向卫玠,只见卫玠温柔笑起,“因你生于蔷薇花开之时,故我亲绘初夏蔷薇花样,差了匠人为你做了这一套,不知,你可还喜欢?”
乐霖点着头,“喜欢。”
他的笑容更大了一些,拿起那蔷薇青玉步摇,把玩在手里,望向乐霖,“如此,不如戴上,如何?”
乐霖羞涩撇开头,卫玠粲然一笑,为她戴上蔷薇青玉步摇,取来铜镜,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此玉配你,甚好。”
乐霖瞥了一眼铜镜中的自己,脸红了起来,这卫玠当真会讨好女孩子。
她望着他,心因着他的体贴而酸涩,如今的他承受着世道的排斥,却依旧周到的为她想着一切,这样的他不是良人,何人才是良人?
他见她眸中有了一份心疼,为她整理着碎发,温润的说道:“你好便是我好,只因有你,我才有活下去的勇气,故而,你莫要为我忧思,且知一切有我即可。只是有一事,我确需问你一问。”
乐霖因着他的话而诧异了几分,“叔宝,是何事?”
卫玠为她整理碎发的手停顿,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等待她的答案,“你说明日,我去乐府送些年礼可好?”
乐霖错愕的望着卫玠,“明日,你要去见我父亲?”,心中却想到:叔宝不知现在父亲乐广对他并不欢迎吗?
“嗯,时值年关。不管如何,我都与你有婚约,若是我不去则更是不该。只是,你觉得我是坐坐就走,还是……说些其他?”卫玠的话语很是诚恳,却又小心翼翼,他又何尝不知此次见乐广并不适合?
“叔宝,我想你一定知道,现在父亲对你的感官如何,你去了,必不像以前那样,父亲肯与你闲聊几句,但是我知道你是为我而去的,所以我很开心。故而我支持你。”乐霖想着折中法子却被卫玠拒绝。
“见乐大人这件事,无论是明日,还是他日,终是绕不开的。哪怕被乐大人指责,也必然要走这一遭的。”卫玠轻叹一声。
卫玠牵起她的双手,话语里更多的是欣慰,“为了你我的未来,必要去上一趟。听到你这般为我考量,我确实欣喜。不过,你不必这般为我担心。”
腊月十八日,辰时三刻,马车哒哒行驶入乐府,卫玠走下马车,望着乐府牌匾,尽管内心有着不安,他必须要来乐府送年礼,道贺新春。
乐府小厮从大门出来,打开中门,对着卫玠作揖,“卫公子,我家老爷有请。”
卫玠无喜无怒地对身旁的七堡缓缓说道:“走吧。”
卫玠随小厮走入乐广的待客花厅,卫玠长袖作揖,恭敬有礼的说道:“乐大人。”
乐广抬起头看向卫玠,嘴角勾起客套的笑容,“原是叔宝,这往年过节都是差人送来礼物,怎的今年却要亲自前来?”
卫玠给七堡递了一个眼神,七堡带着九堡将礼物整齐的堆放在一旁的小茶几上,安静的立在一旁。
卫玠恭敬有礼的说道:“乐大人曾救叔宝性命,如此大恩,叔宝以前年少,不懂礼数,如今明了礼数,故而前来备些薄礼。”
乐广接过茶水,吹了吹热气,轻抿一口,“嗯,这年礼送达,如今天色已晚,老夫就不留叔宝吃饭了。”
卫玠明白乐广并不愿与自己深谈,便恭敬的抱拳作揖,“那就不叨扰乐大人了。”
只是卫玠走到房门处,还是转身过来,对着乐广长袖作揖,大礼而拜的说道:“乐大人,叔宝自知名不就、望已损、身无位,此时谈两家约定之事实属尚早。但请您容叔宝一年,待到明年冬至,博得官位名望之后,允叔宝践行所诺。”
乐广打量着卫玠,语气不善的说道:“一年为期,允你功成名就?叔宝,你倒是说说,如何能让你一年就变了模样?”
卫玠明白乐广想知道他这般笃定的决心由何而来,沉稳而又恭敬的回道:“乐大人,叔宝已然在军营就职,时下有一事,或可一为,若是行事恰当,便有机会。”
乐广轻笑出声,言语里带着轻慢,“或有机会?你倒是说说,是哪般机会?你又如何抓得住?”
卫玠站在乐广的对面,恭敬的回道:“乐大人,如今局势有三处蹊跷一处机遇。三处蹊跷在于,一、文官调派朝令夕改,二、军中裁撤军人、节制军费,三、孙秀此人卖官鬻爵、广买貂毛。一处机遇在于,孙秀已然文官厌恶、武将憎恶、重臣烦恶,故而机遇或因孙秀之人变动而来。”
乐广盯紧卫玠的眸子,冷声说道:“孙秀是赵王的心腹,岂能说变就变?”
卫玠抱拳作揖,认真的回道:“乐大人,叔宝已知两件事,或为孙秀变动之关键。”
乐广眼神变了变,方才卫玠说在军营就职,莫非……真要发生哪般?
乐广收回冰冷的语气,但依旧不甚热络的说道:“你倒是说说。”
卫玠见乐广这般的话语,便知道乐广也想知道答案,继续恭敬的说道:“这第一件事是齐王刚刚招安了暴动流民匪首王处穆,此时齐王正得民心与军心。第二件事是孙秀裁撤军费之事甚难,故而发了军内公函,以齐王之军为开始。若此事当真,恐齐王要么斩杀王处穆而失去军民之心,要么不斩王处穆而怒起与孙秀一搏。但终究是淮南王前车之鉴不远,故而,齐王怕是要等诸位王爷也恨上孙秀,方可与孙秀一较高下。若当真如此,于叔宝而言,便有建立军功的机会。”
乐广打量着卫玠,眼睛轻转,指着一旁的铁壶说道:“卫公子,不知这铁壶中沸水若出壶中,是扬汤止沸为好,还是釜底抽薪为妙?”
乐广的话让卫玠自然明白孙秀与齐王司马冏之间的矛盾,一如这滚沸的热水。只是孙秀怕是这扬汤止沸,而齐王司马冏却是那釜底抽薪。
卫玠明白这扬汤止沸治标不治本,只要底下薪柴依旧着火便是徒劳,只会疲于奔命罢了。故而孙秀当真跟齐王司马冏一较高下,怕是输局已定。
而这釜底抽薪不过是妄图改变一切,只要薪柴灭了火,这沸水就会降温,届时一切归零反而得不偿失。故而齐王司马冏除非是与司马伦兵戎相见,否则不可能有赢局。
思及此,卫玠拿着茶杯站了起来,从窗台上去了一些入如茶杯,将茶杯的雪倒入滚沸的热水中,抬眸看向乐广,“乐大人,叔宝窃以为,扬汤止沸疲于奔命,釜底抽薪过犹不及,倒不如取适当冰雪倒入沸水中,暂时压下沸水,又能补充水,实为一种办法。一如孙秀与齐王之间,以冰雪覆盖,予以调和,而这调和之人当属成都王。叔宝现下正在成都王账下效力,或可一为。”
乐广心想到:卫玠在他的大女婿成都王司马颖账下效力?目前,他正需要大女婿司马颖与乐家互相扶持,而这卫玠若当真能促成此事,或许可以让大女婿司马颖更上一层楼。于他那两个军中效力的儿子而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乐广看着卫玠,眼神变得不再冰冷,“如此,老夫便静待一年时间,盼叔宝在成都王那里建功立业。”
卫玠因着乐广终是松了口,而心下舒缓,长袖作揖道:“乐大人,一年为期,叔宝会尽力为之。”
第139章 琅琊王玄入住兵营
成都王司马颖正在兵营中看着棋谱; 卢志匆匆走进来,对着司马颖抱拳作揖; 一脸无奈的说道:“主公,琅琊玄公子求见。”
成都王司马颖放下棋谱; 眉头皱了起来,这琅琊王玄闲来无事跑到军营作甚?莫非是贪玩,前来凑个热闹?又或者知道卫玠在他的军营,前来做个伴儿?不过,如此也好,省的王舆走了之后,少了一个人监视卫玠。
成都王司马颖沉声说道:“请他进来。”
卢志躬身而出; 须臾,陪同王玄再次走入帐营。
王玄走入军营,对着成都王司马颖抱拳作揖; “成都王。”
成都王司马颖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对面,“眉子不辞辛劳; 前来军营; 怕是路途遥远; 甚是口渴了吧?不如先喝杯茶?”
王玄笑着点头,坐到司马颖的对面,端起茶杯; 缓缓喝下。待到放下茶杯,抬眸看向成都王司马颖的时候,一脸期待; “听闻军营是一个锻炼人的地方,我那父亲总说我需要一番历练,不知可否在这里镀镀金,沾沾光,也好全了我父亲历练的期待?”
司马颖望着王玄,嘴角的笑容加深,“哦?眉子想要在军营锻炼?没听说你何时这般勤劳了呀?眉子当真是来孤这里锻炼吗?”
王玄嬉皮笑脸的说道:“嗨,你都这般说了,我还能说哪般?其实我来,不过是看某人不顺眼,觉得要过来教训教训某人。”
司马颖被王玄的干脆逗笑,“呵呵……眉子还是这般快人快语。叔宝确实也在孤的账下锻炼,不如你们一起好了。只是他来此处用了化名,你可需要?”
王玄眉眼笑开,心想这司马颖倒是知道他所来为何,干脆利落的说道:“不用那么麻烦,我就叫王眉吧。对了,那厮叫什么?我能不能比他官大一点呢?”
司马颖笑着点头,“既是你的要求,自是可以。子道,你去安排一下眉子的衣食住行和官衔。你可以将一切想问的事情,都去问问子道,如何?”
王玄站了起来,拱手作揖,“如此,那我就去军帐了。”
司马颖望着风也似离开的王玄背影,眉头轻皱,心中不禁想到,这眉子还是年少时的模样,唯有他一点没变。也唯有眉子在,才能让他感受到以前那鲜衣怒马的滋味了。
兵营中卫玠依旧是那个小兵和演,正拿着干草在马厩喂马,有一小兵匆匆朝着卫玠跑来,一来便说接替王舆将军的新任长官在卢大人的帐营等着见卫玠。
卫玠一脸疑惑的望着小兵,也没多话就跟着小兵来到卢志的帐营,此时卢志的帐营之内还有一些办理吏部人事交接的军官。
卫玠正在环顾四周,便听到极其熟悉的声音,咋咋呼呼而来,“和演,你给老子走过来!”
卫玠才抬起头,那一身华贵绸缎长袍与军中将士格格不入,最为关键的是,那大嗓门将所有吏部军官的目光聚集到了他卫玠的身上。军官们一脸同情的望着卫玠,总觉得这个大嗓门的贵公子是来找和演寻仇的。
王玄上下打量着走近的卫玠,痞坏的笑道:“和演……你以为你躲到军营里来,本大人就找不到你了?你当真以为能堂而皇之的逃跑?”
卫玠盯着王玄,未动半分,却不曾想小腹吃了王玄一拳,只听王玄得意的说道:“告诉你,和演,老子跟你上辈子结仇,这辈子你得还债!”
卫玠捂着小腹,虽然不痛,但是他长这么大,从来都是他胖揍王玄的份儿,从未有王玄还手的机会。故而他借着弯腰的时候,脸上闪过诧异与记小黑账的腹黑神色,只是这神色消失的很快。
再到站起身来之时,卫玠恭敬有礼的抱拳说道:“回上官,在下知道了。”
王玄得意的打量着卫玠,笑了起来,“和演,老子非要将你所有对不起老子的地方,一一讨回来不可!”
王玄将所有军官撵出帐营,这帐营本是卢志的,因着王玄前来,故而让给了王玄。
待到军官全部离开,卫玠往前走了几步,面无表情的脸瞬间寒若冰山,他将王玄反手于后,右脚一踢,将王玄按压在地上,抬高下巴,冷声说道:“眉子,几日不见,胆子肥了不少。”
王玄跪在地上,双手被卫玠反剪在身后,当下求饶,“叔宝,我知错了……你松开……痛……痛……”
卫玠看着王玄的眉头都皱了起来才松开手,端坐在那铺好的床铺上,打量着王玄,“你不在自己的府邸,跑来军营作甚?”
王玄一边揉着胳膊,一边嘟囔道:“你以为我想来啊?我还不是不放心你?再说我父亲不让我在洛阳城呆着了,我就想着躲军营来陪你咯。你不知道,这太子司马荂将卢志的小舅子刘琨派到齐王司马冏的帐营去了,而齐王司马冏庶出的兄长,就那个东莱王司马蕤,他也跟王舆勾搭上了。我不放心,才来看着你。”
卫玠眼眸闪出亮光,快走几步,抓紧王玄的胳膊,“你还知道什么?”
王玄得意的抬起下巴,“怎么样?我知道的不少吧?还想知道什么,来求我呀?”
卫玠冷眼一扫,带着威胁的语气,“你上一次打了我一拳,这一次又是腹中一拳,至今我还没讨要利息……你倒是提醒了我。”
王玄俩连忙抬手告饶,“打住,我求饶,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卫玠见王玄终是安分了,缓缓说道:“说说你所知道的。”
王玄撇了撇嘴,一副看不起孙秀的模样,“你可不知道这孙秀最近有多张狂。正月初六那天,这厮跑去抓住陛下的手,强迫陛下在草拟好的禅位诏书上盖御章,陛下想要夺回御章,还被随行的义阳王司马威给折断了小指呢。这件事被传得绘声绘色的,也不知真假。不过有一件事是真的,正月初八那些王公、诸侯头上本该带着貂毛的,却变成了狗毛。很多人都说孙秀为了给他那蠢儿子孙会摆平河间王司马顒底下的将领,贪污了很多钱财,甚至给小吏的批注就是貂不足狗尾续呢!如今,坊间百姓还造了一个成语,名曰狗尾续貂!哈哈……甚是有趣……也算是他孙秀扬名青史的造化了。”
王玄仿佛打开了话匣子一般,一股脑的全部说给卫玠听,“不过狗尾续貂这件事弄得动静有点大,又赶上孙秀企图帮助司马虔夺下太子之位。所以那太子司马荂要跟他的谋士张林,打算用狗尾续貂的事情,以贪赃枉法的由头,给孙秀按上一个祸国乱政的罪名,夷孙秀三族呢!”
王玄对着卫玠,小声说道:“我父亲说,这太子司马荂私下见过齐王司马冏,而齐王司马冏最近跟成都王司马颖走的很近,那东莱王司马蕤和卫将军王舆就是二人走的很近的证据之一。不出三月,孙秀怕是大限将至了。”
卫玠的眼睛眯了起来,这些事情如此机密,唯有沂山死士才有能力探出,看来王衍确实也是司马王族的守护者,更是那沂山死士选中的传承者。而王玄在成都王司马颖的军营里,是否也代表了王衍下一个守护之人,便是司马颖?
“叔宝?叔宝?”王玄拍着卫玠的肩膀,呼唤卫玠回神。
卫玠看向王玄,心思转动的很快,“眉子,我记得你旗下有一处铁匠铺,对吧?”
“你想作甚?不会这么快就跟我讨要利息了吧?”王玄抱紧自己,一副又要被卫玠压榨的模样。
“我最近发现有一件趣事,想让你的铁匠铺子给打出来一些器物,或许能助章度建立突袭奇兵。”卫玠找来笔墨纸砚,说着就画出马鞍的模样,“照着这个图纸,一个月做出五十副,是否可行?”
王玄望着那副图纸,带着诧异,“这是何物?怎么看上去像是那麻绳结成的登马之物?你又要作甚?”
卫玠拍着王玄的肩膀,“这是加固御马之时平稳之物,总之是你我建功立业的宝物就是了。”
王玄将信将疑的看着卫玠,但自小到大,卫玠做事从未失手过,他不再有其他疑问,便是点头说道:“行吧,也就是你说,换作他人,我才不理呢。”
卫玠对着王玄撇了撇嘴,“行吧,我该回军营了,你在这里睡吧。”
王玄望着卫玠那削弱的背影,眉头紧皱,看叔宝这般模样,怕是司马颖那厮并没对叔宝多好。看来,他来军营照顾叔宝的决定还真是对了。
正月十五日,司马伦登基之后第七天,华林园内大宴宗族,此时王舆陪同张林而坐,司马冏与司马颖相伴而坐,司马乂与司马顒相伴而坐,四位司马氏的王爷都知道今日的宗族宴会是鸿门宴,只是这舞剑的项庄孙秀,到底意在哪位司马氏宗族的沛公,就不得而知了。
孙秀躬身而拜,对着司马伦说道:“陛下,上元灯节宗亲相聚,本就是人月两团圆的日子。奈何团圆之下,有人却想要扰乱今日的平静。臣身负皇城安宁之责,必然要将此狼子野心之人予以斩首示众,来人……”
第140章 一代乱臣孙秀之死
孙秀一声令下; 王舆压着张林来到人前,孙秀拿起桌上喝酒用的木觞; 朝着张林的腮上就抽了数十个嘴巴,一边抽一边大声斥责道:“你媚上; 致使太子晦明,实则有罪;你储兵,致使太子非议,实则大罪!你如此包藏祸心,罪同谋反,理应当斩、夷三族!来人,拖下去行刑……”
张林错愕的望着孙秀; 不可置信的看向太子司马荂,而司马荂同样是意外的模样,唯有司马伦老神在在; 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张林刚要反口辱骂,却呗王舆塞住了嘴巴; 当场斩杀。王舆将张林的头颅放在托盘上; 回禀孙秀行刑结果。太子司马荂恨恨的看向自己三弟司马虔; 司马虔则是挑高了一侧的眉毛,嘴角含笑,仿佛接下了司马荂的战书。
司马虔这样的眼神刺激; 促使太子司马荂猛然站起,颤抖着手,指看着孙秀; “孙秀……你!”
孙秀抱拳作揖回道:“太子殿下,这张林媚上作乱,实则蒙蔽殿下,罪同乱国,理应当斩,臣是依法办事,望您谅解。”
司马虔还想说哪般,却见孙秀坐回位置,而司马伦却没有帮助长子司马荂的意思。
一时之间,在座大臣都低下头去,仿若方才那一幕谁也没看见,谁也不知道一般。
齐王司马冏铁青着一张脸盯着手里的酒杯,心想:若能活着离开此地,势必要杀了孙秀此人。
成都王司马颖则是以喝酒掩饰自己方才一闪而过的恼怒,这孙秀如此慢待皇族,怕是真的留不得了。
河间王司马顒与常山王司马乂各自垂下眼,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远离孙秀,远离是非的认知。
宴席散去,愤恨的太子司马荂前去找司马伦,禀报张林只是想着孙秀多次篡改诏书,本就该斩,换来的却是司马伦收回司马荂兵权,废黜太子之位,张林被夷三族的结果。
司马荂因着被废,让东莱王司马蕤模仿孙秀笔记,撰写了一封可让孙会退兵的假诏书,派亲信交给刘舆,又责令司马蕤带着太子印信去找齐王司马冏。
齐王司马冏当下斩杀孙秀亲信管袭,让刘琨发檄文,号召八方司马王族共同征讨谋司马伦!檄文写到:“逆臣孙秀,迷误赵王,当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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