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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公卿之乐霖传-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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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颖伸出手握住乐霜的手,打量着自己的王妃,以往只觉得她是乐广的女儿,仅将她看做妻子,对她好一些,定会得到乐氏的支持。如今看来,却不仅仅是妻子这般简单……倒是个女诸葛?
“如何做说客?”司马颖温柔的望着乐霜。
司马颖灼灼的目光将乐霜的脸看红了去,她挣了挣手,却终究是被他握得更紧,只得作罢挣扎,羞涩的望着这玉面朱唇的夫君司马颖。
“嗯?阿霜?到底如何做说客?”司马颖怎能让她就此轻易躲过?不自觉放轻了语气。
乐霜又是脸红了几分,但是,能被自己的夫君如此的正视,自然她不会放过这一次扎根司马颖心底的机会,她羞赧一笑,“王爷比妾聪明不知几倍,又如何不知妾的意思?只是妾驽钝,只想着,若是此时裴家和王家能得王爷的青睐,于世家是一件善事,于王爷又何尝不是一次美事?前几日给爹爹送中秋贺礼时,爹爹说收到了琅琊世叔的信函,信中世叔提到月旦评的日子。左右思来,怕是王爷也甚是欢喜此事。”
这话说的很是隐晦,但是司马颖自然明白了乐霜的暗示,看来卫玠那一次月旦评之后,虽然乐广受到了些许的波折,却终是没有被贾后及其余党折腾,如今乐广被尊为乐令,已然是文坛泰斗。
而乐广与他又是翁婿之谊,那河东裴家与琅琊王家如此傲气,定不走孙秀那边为族人谋取仕途。必然要走他这边,通过齐王司马冏、河间王司马顒两位军权在握的王爷谋求官位。
看来,天意都让他司马颖占尽天时地利人和,谋尽人心了。
司马颖握起乐霜的手,将她的手放在手心上,温情似水的拉着她朝着房内走去,一边走一边不放心的说道:“如此,倒是有劳王妃如此为孤打算了。王妃,此时已有身孕,这般事情以后莫要多思,省得伤了神,也伤了这腹中孤的骨肉。若是劳累了王妃,孤可是会心疼的。这几天,你若是想吃哪般,尽可跟府中小厮交代。若是闷了,孤若是实在无法离开,你且找人解解闷,可别闷坏了。”
“王爷不必如此,妾有个好姐妹,名曰陆岫,你且忘了?有她在,自然不会闷着的。”乐霜摇了摇头,手心处传来属于他的温暖,心都被熨帖了。
“那陆岫虽然不错,可到底是陆机的庶妹,而这陆机又是个狂士,他和陆云都是眼高于顶的人,莫不是那陆岫有何过人之处?”司马颖打趣几句,乐霜但笑不语,司马颖拉着乐霜朝着房内走去。
八月十四日,辰时初刻,齐王府花园内,小厮说完王玄被打,司马冏挑了挑眉,不置可否的轻笑一声,摆了摆手,赶走小厮,又是开始练剑。
司马冏此时心中得意起来:孙秀啊,你且这般狷狂吧!如此羞辱琅琊王家,会让所有的高门世家都觉得你是个十足的小人,还有哪个有脑子的世家会去投靠我太叔祖,让你去羞辱?呵……当真是笑话!孤就等着有哪个聪明的世家族长来找,且等着瞧吧。
八月十四日,未时初刻,河间王府内,司马顒面无表情的将兵士挥走,翻看着兵书,轻蔑一笑,心中不禁想到:这孙秀委实是个蠢货。只怕这赵王招揽贤士的动作必定被这个小人所破坏。而我又何必凑这个热闹?且坐等看笑话就是了。
八月十四日,申时初刻,常山王府内,司马乂握着二次被贬的诏书,听着小厮的话语,心中长叹一声,这是第二次,因旁人之过,我无关受累。我贵为司马王族,为何竟活的如此艰难?看来收敛锋芒、韬光养晦只会让遭人轻视,受人侮辱!既然如此,不妨痛痛快快的闯出一条路来,也不负我司马乂乃王族中骁勇之第一人!
八月十四日,酉时一刻,司马颖与齐王司马攸、常山王司马乂聚餐齐王府,权衡利弊之后,三人终是同意孙秀条件,让赵王司马伦加九锡,促伏胤、陈淮暴毙,允军中插入孙秀的参军。
这琅琊王家嫡出公子因着调戏婢女,被孙秀当街胖揍的消息不胫而走,即便是迁徙琅琊故地的王衍都知道了独子挨打的事情。
八月十四日,申时三刻,商丘郊外的榕树下,王衍坐在席上,紧紧握着手里的玉质拂尘,眼睛眺望洛阳的方向,嘴角紧紧的抿着。
那日薄西山的暮,一如王衍心中满是无奈。此刻他是发作不得的,因着孙秀的话语里处处中伤却不是处处致命,他即便是有办法,也万般不会在此时予以反击。再说,这件事,怪只怪他那嫡子是个稚嫩又执拗的,不肯听他话,早些远离是非。如今着了孙秀这厮的道儿,也是眉子长个教训,他终是要长大的。
但当下,他在琅琊故地必要戒急用忍,等待时机方可。孙秀这个小人就算确实有才智,手段够狠辣,可终究是寒门庶子,目光短浅,很快就会有自取灭亡的一天。故而,我不介意再忍一下,待到时机成熟,我定会送那厮快些上路。
思及此,王衍抬起手,小厮匆匆走来,王衍在小厮耳边诉说几句,小厮先是一愣,接着低下头,屡屡称是。王衍摆摆手,小厮翻身上马快速朝着邺城方向而去。
王衍从席上站起来,温和对着随从一笑,“走吧,如今距离琅琊还有些距离,莫要错过了宿头。”
八月十五日,琅琊故地王戎府邸,此时王戎正拨弄算盘,计算这几日来的商铺进项。小厮匆匆跑来,劈啪作响的算盘声未停,轻声问道:“何事?”
“回老爷,玄公子在洛阳被孙大人打了。”小厮急切的说道。
王戎不紧不慢的拨动这算盘,随意的问道:“谁把眉子打了?是眉子又干了哪般荒唐事吗?”
“据说是玄公子在孙秀孙大人府上喝醉,调戏了孙大人的婢女又不认账,还打了孙秀的管家,这才被孙大人在街上堵住,连抽了十几个嘴巴。”小厮重复一边。
王戎右手拨动了一个算珠,抬起头,眼中满是狠厉之色,“这件事是哪天发生的,你又从何处得知?”
“回老爷,现在满大街都在传这件事,都说是四日之前在洛阳城发生的。”小厮回道。
“知道了,你下去吧。”王戎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摆了摆手,小厮离开账房,只留下王戎一人在账房内。
王戎右手轻扫着算盘珠子,眼睛眯了眯,不禁心想到:洛阳到琅琊,若是平常之时,少说半月消息才能到达。八月十二日眉子被打,这才四天,消息已经在琅琊人尽皆知。看来孙秀为了让世家都知道琅琊王家被羞辱,已达到震慑效果,竟动用了驿站,也真是用心啊。
王戎右手一个一个的将算珠拨下来,又拨上去,嘴角勾起冷笑,心中不禁想到:呵……这琅琊王家不过是稍事休整,还没伤及任何筋骨,就有这不开眼的蠢货来挑衅。寒门就是寒门,庶子就是庶子,孙秀此等低贱之人,不过是刚尝到了点甜头,就妄想蜉蝣撼大树,当真猖狂!不过是个蝼蚁……罢了,权力这种东西,还是我去教教这个小人怎么玩吧……
八月十六日未时三刻,卫玠往军营走去,因着乐霖的书信,他的脸上止不住的笑意。
只是才踏入军营,便听到士兵在窃窃私语,仔细听去,竟是孙秀与琅琊王家之事。
起初卫玠并未当回事,只是往前走去,却不曾想,路过一嗓门大的士兵身边,正听到这士兵跟另外一个士兵说着玩笑话,“哎呀,你可不知道,那王玄被打的好惨啊,据说是他老子娘来了,都不认不出这个亲儿子。”
第127章 为见王玄百般设计
卫玠猛地停住脚步; 笑容僵在脸上,眼中闪过厉色; 他赶紧闭上眼平复心情,睁开眼时露出假笑; 扭过头,走向士兵,若无其事的将手搭在士兵身上:“大哥,是什么笑话,让兄弟也听听?”
士兵打量着卫玠,“和演啊,我给你说; 你可不知道,王玄据说是酒醉调戏了婢女,还死不认账; 被孙秀当街堵住,一顿爆揍; 打得脸跟猪头一般。你说说男子汉大丈夫; 不就是调戏个女的吗?收了那女的又怎样?敢做不敢认; 还挨了一顿打。这是不是傻呀?何必呢?”
卫玠笑容僵了僵,随口说道:“将军找我有事,我先走一步; 你们聊哈”,说罢,朝着王舆的军帐而去; 走入王舆的军帐,正巧王舆在研究地形图。
“王将军……”卫玠抱拳作揖。
王舆打量着卫玠,嘴角勾起笑容,只是笑不达眼底,不过是表面关心罢了,“嗯,回来了?这假期过得开心吗?”
“回将军的话,和演在家中久未得到将军通知归营,每日里甚是忧心。幸得昨日得一件喜事,特地来跟王将军诉说,或许此事,于将军确实是个良机。”和演躬身抱拳说道。
“哦?是哪般事?”王舆打量着卫玠,心想着这个和演到底是个心思慎重的,上一次军中斗殴不过是伤不得根本的小事,如今这亲自送上门,莫不是又有哪般计较?
王舆这打量的眼神,带着对卫玠的试探和猜测,卫玠又岂会看不出?
但他卫玠要的就是王舆的将信将疑,唯有如此,才能助他……一臂之力。
“王将军,不知前几日琅琊王家与孙大人有龃龉的事情,您知道与否?”卫玠挑明事情,让王舆眉毛一挑。
王舆打量的眼神变得深邃了一点,看来这个和演不仅是心思深重,更是对时局有些洞察力,他倒是想从琅琊王家之事讨些好处,既然有人替他分析,他听听又何妨?
“知道,但那又如何?”王舆显然不给卫玠试探本心的机会,这绝了卫玠深挖话题的机会,若换做别人,或许愣住,瞬间冷场。
可卫玠,到底是卫玠,他又如何能因着一句不留退路的话语而吓退了去?
“王将军,你该知道,这琅琊王家到底是根深叶茂之家。而那孙秀即便是现下手握重权,可到底根基不牢,根系不深,自然孙家和王家这一次的事件,必然有些蹊跷可寻。而这蹊跷不仅是我看出来了,就连成都王都看出了端倪,且差人送来一个口信,唤我回到军营。但我到底是将军提拔起来的人,自然去成都王军帐之前,先问过王将军才是。”卫玠恭敬有礼的说道。
王舆打量着卫玠,心中一阵冷哼,好你个和演,倒是不动声色的玩起狐假虎威来了?这狗仗人势倒是耍的一个虎虎生威,只是和演到底是拿捏在他手里的棋子,岂能翻了天?但,这厮却又说了司马颖亲自接见,这成都王历来就是个滑头,非有好处绝不会见一个落魄的士族公子,怕是,其中文章甚多。
王舆按压下心中的不满,又是张口问道:“那不知,你要问我哪般?”
卫玠心下冷笑,王舆的话很生硬,完全不接卫玠若有所说的暗示。看来这王舆还是个心比天高的主儿,如此倒是极好,这越是自视甚高,越是摔得很惨。
思及此,卫玠恭敬有礼的继续说道:“回将军,我到底是您手底下的兵,您既然对我有知遇之恩,自然我不能忘了将军的恩惠。”
卫玠说到这里,望向王舆,见王舆松动的表情,便又继续说下去,“既然成都王拨冗就见我,自然是要询问此事。所幸,我家虽是寥落,却终是有些族人认识这琅琊王家之人,尚能走上一遭,问个口信。若是这口信实则为成都王所需,那成都王定会吩咐一些大事。我人微言轻,怕是担不住这重担,只能届时央求将军相助与我。”
王舆左手缓缓的、慢慢的、轻柔的摸着鼻梁,半眯着眼,深思起来。
他王舆与司马颖共事这么多年,一直知道司马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这个无利不起早的司马颖若是真的发现琅琊王家和孙秀之间有文章可做,必然会将这文章的好处放大到极致。故而只要得到口信,必然能够抓住机会。而这机会的行使者,确实是探的口信之人。
王舆抬起头看向卫玠,嘴角含笑,缓缓说道:“和演,看来你倒是个聪明人。”
“王将军,我到底是你的兵丁,自然一切事宜,以将军为重。”卫玠拱手抱拳,垂下头的一刻,眼眸闪过一抹蔑视,再抬起头来,目光拳拳,如此真诚。
“既是如此,莫要耽误了时间,快些去见成都王吧,我等你的好消息。”王舆拍了拍卫玠的肩膀,卫玠重重点头,朝着司马允的军帐而去。
此时司马颖正与卢志对弈,听到侍卫传讯,说:“和演求见。”
司马颖拿着白子的手顿了顿,勾起嘴角,看向卢志,“子道,这一局倒是你赢了。”
“主公说哪般话语,此局该是主公赢了。”卢志将自己的黑子放在一处,站起身来,“既是和演来件,有些话,还是主公单独与和演诉说为好。子道,告退。”
司马颖端坐在那里,望着卢志离开军帐,军帐门口,卢志与卫玠对视一眼,卢志扬唇浅笑,点了点头,卫玠轻点头,予以回应。
司马颖沉声说道:“和演,进来吧。”
卫玠听到自己被唤到名字,走入军帐,此时司马颖看了一眼随侍左右的侍卫,侍卫替换掉门口的兵士,一时之间军帐周围再无他人打扰。
“怎样?这军营生活,过得可还惬意?”司马颖自斟一杯茶,端着茶杯,走向卫玠,站定卫玠面前,轻啜一口,“好茶。”
卫玠自是看懂司马颖这般惬意的言下之意,司马颖不过是想要他卫玠俯首称臣罢了。
若是以前,他还想着凭自己的实力去博得功名,不必做司马颖的幕僚,都可以活的恣意妄为。
可如今,眉子被孙秀如此欺负,他卫玠却无能无力。
他自然知道眉子不走,是为了他,他也自然知道,于友,他不配拿着所谓的骄傲,害朋友于险地。
思及此,卫玠拱手作揖,“王爷,以您的眼光,怎会有次茶出现呢?”
司马颖看着卫玠,笑容加深,“好一个卫玠。今日怎的突然如此会说话了?说罢,何事找孤?”
司马颖给卫玠说下去的机会,卫玠长袖作揖,恭敬有礼的说道:“自是那日府内相聚,我自是感恩于心。如今得知一事,着实蹊跷,特地来跟王爷诉说一二。”
司马颖望着卫玠,尽管他想要让卫玠伏低做小,尽管想看着卫玠伏地求饶的模样。可他不想卫玠这般与他生疏了的模样,他即便是王爷,可他到底是他卫玠的连襟,更是从小到大的玩伴。怎能说疏离就疏离了?
司马颖心中滋味万千,张口说道:“你与我何必如此?你我既是从小到大的挚友,未来又是连襟。若有话,但说无妨。”
这句话让卫玠愣住,他站直身子,望着司马颖,看到司马颖眼中那不愿如此疏离的目光,当下明白司马颖的心思,又恢复当初做友人的模样。只是卫玠也知道,自己到底是来投奔司马颖的,即便是友人的模样,却已经不是当初那般对酒当歌的同等地位了。
卫玠顿了顿,改了恭敬的语调,换成了平日里与司马颖所说的声调,只是声音更是轻缓了些,“章度,这孙家与琅琊王家到底隔着几十年的世家底蕴。尽管孙秀现在暂得上风,可终是穷人乍富,忘了根本,败了模样,昏了神志,错了方向。如今看来这孙秀打了眉子,为的是震慑世家,可实则是走了一步臭棋,一边惹恼了琅琊王家,一边又让其他世家看到了孙秀的丑态,他是如此的睚眦必报。世家自然明白与孙秀谋事,只会与虎谋皮,是万万不可的。他若不打眉子,裴家就算被羞辱,也不敢妄动。可如今,却更让裴家知道,隐忍也是无用的。如此这般,裴家必是要想些法子,自救了。”
卫玠的话语与乐霜的分析是如此的相似,司马颖嘴角勾起笑容,看来世人都知道孙秀这下捅了娄子,唯独孙秀自己一人沾沾自喜。
“哦?如何自救?”司马颖鼓励卫玠继续说下去。
“若我是裴家之人,我定会想办法见见王玄,问问来龙去脉,看看是否可与王家联手,让赵王招揽天下名士的计划告吹。而这些名士若不选赵王,要么归隐山林,要么会择明主侍奉。若当真如此,必然暗潮汹涌。一旦暗潮出现,便是谋得贤臣的好时机。”卫玠娓娓而谈,诉说着他的分析。
司马颖的眼睛轻眨,卫玠所说不无道理,只是这还不足以让他得到心满意足的甜头。
“你说的很对,只是,你觉得如何谋得贤臣呢?”司马颖引导着卫玠说下去。
“我素来知道王戎与齐王私交甚好,王导与东海王私交甚好,唯独王衍自贾谧之后,与任何人都保持距离。如今眉子遇到此等事情,该是王衍想清楚的好时机。毕竟这前朝也有诸葛三子,龙虎狗各有文章的美谈。不妨,章度也试试?”卫玠意有所指的说道。
“龙虎狗?但不知,这王衍是哪个?”司马颖挑了挑眉。
“我自是不知,故而,还要前去琅琊王家府邸看上一看,问问眉子到底此事如何,方可知王衍此人,是否值得深思。”卫玠拱手而拜,“不知章度,意下如何?”
司马颖望着卫玠尽管克制身份层级,还是藏不住内心疏离他司马颖的模样,心中轻叹。
在卫玠的心中,眉子如此重过他司马颖啊……他终是输给琅琊王家那人了?
思及此,司马颖点着头,不愿将心中不满说出,仅仅是轻声说道:“既然你有了主意,你且去问路,有消息之时,记得回来告诉我即可。”
卫玠点头,拱手再拜,躬身而出。
待到卫玠走远,司马颖终是克制不住自己满心的失望与嫉妒,扬起手将棋盘掀翻,冷笑一声,“原是你的心中唯有那眉子才是你的朋友?原来你如此重情重义?很好……很好……”
卫玠匆匆赶回卫府,换了一身行头,将玉佩挂在身上,一如往常与王玄玩闹的模样,吩咐七堡,就乘坐马车到达琅琊王衍府邸小巷里,翻墙而入府邸。
卫玠一进入府邸,便感受到了琅琊王家人去楼空的凄凉感。以往来来往往的小厮、婢女只剩下零星几个,以往不染灰尘的小道,已然有了落叶堆积。怕是这些小厮和婢女趁着王玄受伤,怠工慢待了去吧?
卫玠攥了攥拳,朝着王玄的房间而去,才走到房间门口,发现房间周围竟无一个婢女伺候,如此……当真是活脱脱一个人未走茶已凉的可笑!
此时听到王玄的声音传来,那声音里面满是愤懑和怒气,“该死的孙秀老儿,竟然出这般下三滥的招数……哎哟哟……好痛……真是卑鄙至极……等小爷好了,看我不还回来……哼哼……哎哟……痛……”
第128章 一日为兄弟终身是
卫玠垂了垂眼; 叹了口气,人都说眉子与他卫玠少时齐名; 更是八王八裴之中的青年才俊,可谁又知道; 眉子委实就是个蠢笨浊人?
门吱呀打开,王玄一边用熟鸡蛋揉着脸,一边回头看向来人,在看清除是卫玠的当口,连忙握住鸡蛋,因着手劲过大,鸡蛋都被王玄握碎了; 包鸡蛋的纱布顺着他的袖子滑入,王玄粗鲁甩着袖子,将染上蛋黄碎末的纱布甩了出去。
卫玠脸上的表情更是阴狠了几分; 连带着冰寒的表情更加冷峻,心中不禁想到:这孙秀着实歹毒; 专挑眉子的脸打; 这是憋足了坏主意; 非要打琅琊王家的脸不可了!当真是好心思!呵……好心思……
等到卫玠走近一些,王玄连忙捂住连,一脸不情愿地大吼道:“不要看我的脸!你这个没良心的; 你终于还知道来看我!说,你在外面是不是有人了,你这个负心汉!”
卫玠望着眉子那肿若猪头的脸; 温柔一笑,眉子还是眉子呀。
卫玠斜了一眼王玄,这厮半年多没见,可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这般毛躁,“听说破天荒有人揍了你,来看看你。”
王玄望着卫玠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破天荒有人揍了我?你什么意思?我不挨揍,你就不来,你是不是?那些不长眼的东西,竟然敢打我,等我好了之后,我一定要给他们好看!”
“是吗?”卫玠坐在床畔,伸出右手来,直接拉住王玄的左手,卫玠将手搭在王玄的脉搏处,久病成良医的卫玠,对切脉还是有些功底的。
这手指之下,王玄的脉象平稳有力,看来这孙秀并没有伤及王玄的根基,只是给了点皮肉之痛。
王玄望着近在支持的卫玠,想起半年前贾南风对卫玠的羞辱,那满城都知道羞辱,怕是这一场羞辱早就毁了卫玠的神志。
如今,卫玠为了他王玄,冒着被人嘲讽的心理压力,驱车来他的府邸探望,他自然是感动的。
思及此,王玄怕是惊到卫玠一般,声音放缓了起来,“叔宝,那日别后,我本想着出来伴你。其实我有努力想办法给你送信的,可我爹总是逮住我,后来逮住个机会,让王聿给你捎了个口信。我本来打算我爹走了,我就去找你的。谁想到第二天就被成了这个样子。可怜我这如花似玉的脸啊。”
卫玠切脉的手颤了颤,他的眼睑也颤了颤,半晌说了句,“没事。”
“对了,叔宝,我跟你说,这一次跟孙秀那老儿打架,我可不是全然输的。”王玄淘气的说道。
卫玠抬起头看向王玄,王玄连忙翻过身去,从枕头旁边的小柜中取出一个粉青瓷茶杯,茶杯底端有留圭二字。
王玄眨了眨眼,神秘的将这个粉青瓷杯塞到卫玠的手里,“圭六尺二寸谓之玠。怎么样?这可是龙泉弟窑的新品。我嫌弃那哥窑的黑瓷太丑,专门定了好久,才盼来弟窑开炉烧成此物。本事一壶四杯,都是那孙秀老儿!哼……不过……万幸没有错过你的生辰。”
卫玠呆住,鼻头酸涩,喉咙肿胀,眼瞬间湿润了起来,他努力的眨眨眼,不让泪水流出,强迫泪水收回,只是双手颤抖的捧着手里这个名曰“六圭”的青瓷茶杯。
王玄没发现卫玠的颤抖,大咧咧的一拳打在卫玠的左胸口上,“我可是记得你生辰是八月十八日呢。我说,我这般为你寻来的礼物,你都不感谢一下?”
卫玠被王玄一拳,打的身子歪了一歪,再次坐稳,他将六圭二字盖在他左手的疤痕上,左手紧紧握住茶杯,抬起头看向王玄,声音轻柔的、话中皆是颤音,“你身上的伤,可还痛吗?”
“痛?叔宝,我从小到大都被你打皮实了,这点小伤,就是蚊子叮叮,一点也不痛,就是委实被揍得难看了些。哎呀,可怜我这如花似玉的脸啊,我的美人儿们得多心疼啊……”王玄的话却像极了尖矛,直直刺穿了卫玠的心。
卫玠终是克制不住,别过脸去,不让王玄看到他拼命止住泪水涌出的动作。因着心酸至极,因着喉咙酸涩的难以呼吸,而张口呼吸,伴随着呼吸加速,他吸气吐气的幅度也越发大了起来。
王玄没明白卫玠怎的这般模样,疑惑的摸摸脸,“叔宝,你该不会被我感动的要以身相许了吧?要是……要是……这样……我爹可会打死我的……我家还指望我传承香火呢……”
卫玠本是心中酸涩,被王玄没来由的一句话给生生气着了,他猛地扭过头来,双目通红,右手直接给王玄一记爆栗子,“你是猪吗?挨打不知道还手吗?你一身武艺去了哪里?你出门不知道带小厮吗?啊?”
王玄捂着额头,他上一次见到卫玠这般骂他,还是八岁之时,他去卫府弄坏了卫玠纸鸢,被卫玠追着满院子跑。如今时隔九年,再次见到卫玠破功,着实是一件幸事。
“叔宝……你有话好好说……我只是不能接受你以身相许的心思……”王玄的话语让卫玠猛地转过头来,又是一记爆栗子,这下让王玄大喊一声,“卫叔宝……这很痛好吗!”
卫玠冷哼一声,“哼!”
王玄撇了撇嘴,“我不过揶揄你几句,也不成?左右我养伤出不了这门,找你逗个闷子,不行?”
卫玠打量着王玄,显然不信王玄这鬼话,“你这生龙活虎的模样,当真出不了这门?”
王玄右手连忙捂住胸口,一副疼痛至极的模样,“哎呦……哎哟……好痛……我内伤……我快死了……”
卫玠理都不理王玄这般作妖,抬高下巴,冷声问道:“你且说说,那日到底是怎回事,那孙秀怎能将你打成如此模样?”
王玄见卫玠这般认真而又高傲的模样,也不好再过分嬉笑,清了清喉咙,“你莫不是要帮我出气?”
“你是我卫玠的兄弟,敢欺负你的,你觉得我会轻易放过?”卫玠这是第一次承认王玄是他的兄弟,这一句话将王玄给暖的眼眶湿润了起来。
王玄连忙抓住卫玠的手,“叔宝,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是真心待我的,是真心在乎我的。我就知道……你是真的想要以身相许的……不过,你既然这般真诚,我就勉为其难……”
王玄还要再胡说八道下去,卫玠的眼眸寒了寒,声音带着威胁,“上一次我的玉如意碎了,你貌似还没赔给我。你当真要让我跟你好好算算?”
一句话将王玄惊醒,他连忙轻咳数声,“啊?刚才我在做什么?我刚才说了什么吗?莫非是有人用厌胜之术来欺负我?叔宝,你得好好给我查查……”
王玄的话似真似假,卫玠只是冷着脸看他作妖,一句话也不回,惹得王玄又是一个自讨没趣。
王玄伸出右手抹了把脸,终是换掉那嬉皮笑脸的模样,一脸凝重的说道:“叔宝,你我兄弟,当真要揭我伤疤,让我想起那不堪之事?”
卫玠与王玄四目相对,王玄眼眸之中有着排斥和闪躲,还有着隐忍和被践踏之后的羞耻感。
这样的模样,一如当初他被贾南风和潘岳联合欺辱之后,回到卫府的眼神,只是那个时候他的眼神比王玄更疯狂罢了。
看来,这孙秀着实用了下作的手段,惹得眉子连提起都是耻辱了。
卫玠冷声说道:“既然孙秀无中生有,侮慢与你。那便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且记得,数月后,我定让你今日之辱,数倍还于孙秀,乃至整个孙家!”
卫玠满是血丝的眼眸之中,逐渐露出地狱修罗一般的残忍笑容,一如发誓一般的话语,让王玄呆愣住,这样的眼神如此的陌生,又是如此的恐惧。
当初叔宝到底承受了怎样的折磨,忍受了怎样的羞辱,才将一个风清霁月的男子逼成了魔鬼?
王玄颤抖着手,握住卫玠的左手,卫玠一时不察,王玄快速将卫玠的左手翻了过来,看到那贯穿掌心的左手疤痕。
王玄眼睛瞪大,不可置信的指着这疤痕,声音又是颤抖又是愤怒,“卫叔宝,这疤痕怎么来的?你手怎的如此粗糙?你脸又是怎回事?怎么如此黑?”
“无事,在家练武。”卫玠轻描淡写的说道,本想抽回手,却被王玄牢牢的握住。
“叔宝,你要是真的当我是兄弟,就告诉我实话!你该知道,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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