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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秦记之我是韩信-第2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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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韩信造反已刻在史书上,两千年来言之凿凿。韩信已钉在耻辱柱上,韩淮楚又怎能指望这位薄太后为那高祖刘邦亲自定下的韩信一案翻案?

而他自己,这个真正的韩大将军,唯有一片丹心,照亮这鲜血写就的汉家青史。

能将刘恒扶上帝位,让追儿之子坐在那龙椅宝座,成为那一代贤君汉文帝,韩淮楚心意已足。

※※※

只听那薄太后还在请教。

“不取赵国,我王儿将能有何所为?”

“毒妇若死,天下刘氏王侯对那天子之位必有一争。那赵国何须用兵,代王静观其变,不争而争才是上策。”韩淮楚开始口吐天机。

这天机就是刘恒这个皇帝是陈平挑选出来的。史书记载,吕禄会被朝中大臣们做掉,吕氏一党将遭灭门之祸。当一群刘氏子孙为那皇帝宝座争得原形毕露就要白刀子见红时,陈平选择那表现得谦让的代王刘恒,一锤定音。

史书上写的事,有时并不是真。当那京城一片腥风血雨之时,韩淮楚会在那时候出现在长安,为那刘恒得到这个帝位不遗余力。

经天纬地的韩信说的话,怎会有错?

天机装在韩淮楚这个穿人心中,薄太后如何能理解?但是她对韩淮楚一向是言听计从,这次也不例外。

※※※

把持汉家江山社稷长达十五年的女强人吕雉终于走了。临终时以她的平生阅历对两位侄儿吕产吕禄留下英明的遗言:“群臣所惧者,唯我也。今我重病,群臣多已设防,杀之不易,徒激其反也,宜先固守,方好徐徐图之。为今之计,兵权不交,大权不失;兵权若交,万事皆休。谨记我言,勿为人所制!”

“以吕产为相国,以吕禄女为皇后。”这是太后留给大臣们的遗诏。

那仿佛就是在说:“我老太婆虽然死了,这天下还是我吕家的天下。”

盖棺定论,女强人执政期间,虽对政治对手是邪恶到底,政绩却是巨大。吕雉在位之时,与民安息,废除许多繁苛的法令,尤以废除“三族罪”和“妖言令”为百姓所称道。

“高后女主称制,政不出房户,天下晏然;刑罚罕用,罪人是希。民务稼穑,衣食滋殖。”是太史公对她的评价。

※※※

吕太后对侄儿的遗言音犹在耳,很快就有反对者跳将出来,要革吕氏一党的命。

“兴兵!造反!挺进长安!杀尽诸吕!还我刘氏天下!”这是齐王刘襄对心腹的豪言壮语。

那刘襄确实值得人去舍命追随。高皇帝嫡长孙,二十余岁的小伙子,生得面如冠玉,唇若涂脂,浓眉大目,鼻直口方,一看就有“人中龙凤”的气概。

可是吕雉在生前对那刘襄埋下了一着棋,就是那齐国丞相召平。当那刘襄还在齐王宫与心腹们热血沸腾之际,召平直接带着士兵操着家伙将齐王宫团团围住。

都变成瓮中之鳖了,谁革谁的命啊?

昔日有鸡鸣狗盗之徒为孟尝君排忧解难,今日有魏勃为齐王刘襄解围。

魏勃——齐国内史,掌民政,武功了得。

“齐王敢造反,这是自寻死路。魏勃不才,愿为君相之将。君相啊,你站在这里包围反贼辛苦了。回去喝杯茶,休息一下。这里由魏某代劳。”魏勃骗召平道。

那召平简直是个垃圾,这般包围王宫的事竟能让别人代劳。听信魏勃之言,果然就回府小睡一下去了。

召平调用军马靠的是他手中的虎符。召平任命魏勃为将,就将虎符授给他。

这兵权一交,召平前脚回到相府,后脚就发现相府已被魏勃围得水泄不通。

大呼上当已经无用。做掉了那召平,魏勃拥立刘襄正式起兵造反。

可是齐国举国也只三万军马,这丁点人马如何造反?

又是骗,这一次骗的是琅琊王刘泽的那三万军马。

琅琊王刘泽本是跟着高祖打天下的将军,那三万军马被他训练得兵强马壮。

出使琅琊国的是刘襄的智囊祝午。

“吾王自觉年轻,又是小辈,少不更事,无作战经验。愿将齐国军马交给大王。请大王来临淄商讨共举大事。”祝午给刘泽抛出一个诱饵。

那刘泽也想反,也想坐坐堂兄刘邦当年坐过的那把龙椅。他绝没有想到,都是一个战壕的刘姓王,刘襄竟会黑他。

“皇帝年少,诸吕当权,刘氏孤弱,寡人若不能救汉,谁能当之。”刘泽听了祝午的吹捧,有点“天将降大任于是人”的感觉。

当刘泽乐滋滋地赶到临淄城时,一只冰冷的镣铐铐在了他的手腕。

这只是计划的第一步,第二步是逼刘泽写下诏书,祝午返回琅琊国,对琅琊国的臣子说道:“你家大王已经与吾王结盟,封吾为大将军,率国中兵马赴齐国与齐军合兵一处。”

收拢两国军马共计六万之后,刘襄直接挥军杀向那济川国——济南。

(插播一下,原吕王吕嘉骄奢淫佚民怨沸腾,吕雉不得已废之,改立吕产为吕王。后来梁王刘恢调任为赵王,梁地比济南更大,吕雉便调吕产为梁王,改故吕国为济川国,立刘盈之子刘太为济川王。)

那刘太还是个小娃娃还在京城里,而济南本是齐国的地盘,人心向着故主。齐国兵马一到,立即投降。

刘襄这时便以高皇帝嫡长孙的名义向天下发出了倒吕檄文。以舅父驷钧为相,以魏勃为将,举大军西进,直向关中而来。

※※※

齐王刘襄的兴兵确实是精彩。名义上为了倒吕,其实是奔着那天子之位而来。

相国吕产在京中闻之大惊,而手下又无能征惯战之人。就有左丞相审食其只好荐出老将灌婴赴颍川剿灭反贼。

那灌婴领走了二十万大军出京,来个阳奉阴违。就在那荥阳驻兵,不向齐军进攻。而齐军畏灌婴威名,也不敢与战。

“莫不是灌婴与那刘襄私通,要合兵来取关中?”吕产大怒,将举荐灌婴的审食其就地免职。

野战部队皆被灌婴带走,而京中只有南北两军几万人,吕产开始心慌。

“这些老臣都靠不住。若是灌婴有西进之意,只有杀尽朝中老臣与少帝自立。”吕产与吕禄密谋。

一个吕禄的资深好友——已故老将郦商之子郦寄劝说那吕禄道:“高皇与吕太后共定天下,刘氏立有九王,吕氏立有三王,皆得大臣认可。刘襄举兵,是为大哥不急为国守籓,而挂上将军印与相国同留在京城。世人皆以为尔兄弟要篡权夺少帝之位。不如将上将军印还给太尉,并请相国辞去相位,与大臣结盟,各自返回自己封地。如此则大臣之疑可释,刘襄兴兵无理,必然罢兵,如此则相安无事。”

这都是骗吕禄的鬼话。那郦寄就是陈平周勃派了来逛吕禄兵权的。

吕禄是个胆小怕事之人,听老朋友郦寄这么一开导,也就信以为真。

吕禄糊涂,可是那吕产不糊涂。当吕禄对吕产一说,吕产大怒道:“汝身为上将军而舍弃兵权,难道要我吕家族灭乎?”

吕禄被吕产呵斥一通,也拿不定主意。

吕禄这么一犹豫,以陈平周勃为首的京城倒吕集团急眼了。

虎符骗不过来,有皇帝的圣旨一样可以拿到兵权。

“如此早晚二吕必对吾等下手。不如假诏皇帝之令,令太尉接管北军,攻进宫去。”那陈平听了郦寄的报告,当机立断。

正好有自己人纪信之子襄平侯纪通掌管宫中符节。

拿着一封伪造的圣旨,一根代表皇帝权威,尖端绑着牛尾的竹竿,周勃带着一帮家将与那朱虚侯刘章,闯进了北军的大营。

“皇上有旨,令太尉接管北军,护卫未央宫!若有阻拦,则以抗旨论处,格杀勿论!”那刘章纪通持节喝道。

守卫见是那皇帝符节,不敢阻拦。周勃带着众人,一拥而进那中军帐。

“我说吧,你兄弟赖在京城不走,皇帝都生气了。快将虎符交给太尉,连夜赶回赵国。不然,就要大祸临头了。”在那中军帐内,郦寄对那吕禄规劝道。

那吕禄还在犹豫,郦寄威胁道:“大哥若不从兄弟之劝,等灌婴与齐军杀进京城,你吕家真的要无一活口了。”

吕禄再无犹豫,解下大将军印信,交纳给周勃,自个上马回府。

※※※

周勃夺下兵权,立马就召集营中将士,宣布对吕党开刀。

“今诸吕用事,专权肄横,欺凌霸世,无父无君。诸公日食汉禄,不可不思报效主恩。然刘、吕之争,势若水火,诸吕强盛,汉室倾危。需得众公明示扶却,方可共计大事。诸位将士,愿为吕氏者请袒右肩,愿为刘氏中兴者请袒左肩!”

周勃的鼓动说完,军中齐刷刷一起捋袖露肩。全部袒露左肩,竟无一露右肩者。

木讷的周勃笑了。正是人心所向,哪怕这北军由那吕禄经营多年,到头来还是无人为他吕家效死。

正在宣布吕党罪状,群情激昂之间,一人闯进大营呼道:“大事不好。吕产得知皇帝传旨让吕禄交出兵权,大怒。要领南军杀进未央宫,先杀圣上,再诛群臣。”这人原来是曹参之子曹窋也。

周勃将剑拔出,向那未央宫庄严地一指:“诸位将士,速速披甲上马,随本太尉杀向未央宫,保护圣上,杀尽那吕氏奸党!”

第五十二章 决战未央

一派是要做掉那小皇帝,一派是要保护那小皇帝,南北军就此在未央宫外狭路相逢。这一战是在所难免,还是个孩童的小皇帝就成了他们决战的理由。

未央宫的大门关得严严实实,小皇帝刘弘吓得是浑身颤抖。

穿着同一色战服的南北军排出阵势互相拼斗,唯一的区别就是北军将士人人露左肩。吼声震天,杀声震天,未央宫宫门外已是杀成一片。

这是一场生死之战,双方重头人物悉数亮相。

吕家这多年来子弟们广请教头,着实培养出了不少人物。那燕王吕通、祝兹侯吕荣、东平侯吕庄、沛侯吕种、扶柳侯吕平,还有新被任命的卫尉吕更始都是其中的佼佼者。事关家族存亡,吕家诸将个个是以命相博。

吕氏阵营中,还有那博城侯冯无择,中邑侯朱通,山都侯王恬,皆是依附于吕家的新贵。

周勃这一边能打的,除了那北军中的几位将佐,还有沿途加入的两位老将——青阳侯王吸,棘津侯陈武,另外有纪信之子纪通,曹参之子曹窋,夏侯婴之子夏侯灶,刘章刘兴居兄弟。

兵对兵,将对将。先对付那吕产的就是老将周勃。

周勃已经年过六旬,早已不复当年之勇。只过十招就败下阵来。

接替周勃的,就是那后辈英雄刘章。

只见寒光如梭白刃翻飞,两人手中都拿着一把长剑,使的是一样的招数。仿佛是同门师兄弟较技一般。

原来那刘襄的师傅王翳与吕产的师傅栾说本是同门师兄弟,皆学剑于圣剑门。故而那刘襄与吕产彼此一招一式都清清楚楚,看似斗得激烈,却谁也拾掇不了谁。

南北军的人数对等,搏斗中的双方将领也是武功悉敌,眼看这是一场艰苦的拉锯战,就算斗上一天一夜也分不出胜败。

※※※

躲在僻街的韩淮楚,就看着这扣人心弦的一幕。

“韩信的舞台早已谢幕,没有道理再出现在这人世之间。”

来到那长安城已经一个月了,终于等到史书上记载的那周勃夺了北军军权。以韩淮楚的身手,若是加入拥刘派,自然能搞定吕家几员大将,帮助周勃轻易获胜。但对这场决战,韩淮楚还是决定抱观望态度,做一个历史的旁观者。

这是拥吕派与拥刘派的决战,双方不断有人涌入那搏斗的现场,给那胜负的天平加注砝码。

通往那未央宫的驰道上,又见一位后生,骑着马,提着一柄剑,向那宫门直冲而来。

“这是伉儿啊!”躲在僻街的韩淮楚看见樊伉手中提着的那柄鱼肠断魂剑,立即就将他认了出来。

那樊伉是吕嬃之子,吕产的表弟。往那未央宫冲,绝不是要去帮周勃,而是要助那吕产一臂之力。

那吕嬃身为吕太后之妹,被人认定为吕党。尤其是与那陈平结下了梁子,那陈平得势之后,秋后算账肯定是少不了。

可是吕嬃做过人神共愤的坏事吗?没有。能数得出来的也就是在吕雉面前告告陈平的恶状而已。那不过是陈平擒了她夫君,她心中来气啊。

吕党注定要覆灭,灭族之祸就等着樊氏一门。只要樊伉今日在这现场一露脸,那就是罪证确凿。日后想要洗清吕党的罪名为他樊家翻案,想也别想。

“这个混小子!看人家忠烈之后个个都在扶刘倒吕,他却要站在吕家的战壕。在这节骨眼上,做什么不好,定要去做那吕党!”韩淮楚气骂一声,将身一振,掠到樊伉身后,对着他脑后就是一掌。

这一掌韩淮楚自然不会伤了樊伉,而是力道控制得恰好将他击昏,制止他的愚蠢行为。

那街上就是一片混乱,闲人早已紧闭大门不敢出来。韩淮楚将樊伉击昏,也无人注目到他。

韩淮楚骑上樊伉那匹马,将昏迷过去的樊伉往腋下一挟,一溜烟冲出了长安城。

※※※

在那长安郊外,一座大院前,大门被人叩得啪啪直响。

“谁?”门内传来警惕地闻讯。

“二师兄,是我呀!”韩淮楚低声说道。

“原来是韩师弟,你怎会来这里。”大门一开,更显龙钟老态的蒯通惊喜地出来。

“快将这小子藏好,不要走漏半分消息。”韩淮楚抱着那樊伉一闪身进了门,立即将门掩住。

“这人是谁?”蒯通惊诧地问道。

“这就是我那义子樊伉。这傻小子居然要去相助吕产,被我击昏。却无处安置,只好暂时藏在师兄家中。”韩淮楚解释道。

蒯通“哦”了一声,将韩淮楚让进堂来。

※※※

师兄弟多日不见,就在堂中述话。

“师兄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也。陈平果然不愧为我纵横家弟子,竟然有此匡扶社稷之举。就不知那周勃能否得胜?”已经听到那未央宫政变之音的蒯通担忧地说道。

“二师兄放心。诸吕之覆灭就在这一两日也。”韩淮楚肯定地说道。

“可是吕家这些年也网罗了不少人才,南北军实力相当,师弟怎这般沉得住气?”蒯通还是担忧。

“天道不爽。”韩淮楚饮了口茶,轻飘飘吐出四个字来。

忽然之间,只听呼啸之声,一阵狂风骤起,将院子里大树吹弯。风夹着那尘沙,直朝堂上卷来。

“好大风也。师弟快去室中避避。”蒯通站起身就走。

韩淮楚却并没有挪步,而是望着那大风哈哈一笑:“二师兄啊,师弟说得不错吧,你看老天爷也在助那周勃。”

“何以见得?”蒯通停下步,回头问道。

“北军站在东首,南军皆站在西首。这是东风啊!”韩淮楚大声答道。

蒯通一听猛然醒悟,也哈哈大笑起来:“好东风!老天爷真的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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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突如其来的东风将南军阵营吹得东倒西歪,眼迷心慌,顿时阵型大乱。

“这是老天爷在助吾等也。”北军中响起一片兴奋的怒吼,望着那南军直掩过来。

两军对垒,当实力接近之时,争的就是一股士气。

“难道老天爷也要助那刘氏?”南军开始军心动摇。

当年项羽追杀高祖皇帝到那睢水岸边,眼看高祖无路可走,突然一阵大风吹得楚军不敢睁眼,高祖皇帝趁机逃脱。这高皇帝的神话已经被汉朝那些文人吹捧得几乎家喻户晓。如今在这胜负攸关之刻,又是一阵大风。那天道向着那一边,不言而喻。

“哗啦”一下,在前排的南军将士抛下武器就逃。这前排一逃,后排看势不对,也跟着逃跑。就像推倒骨牌一般,南军大溃。

没有兵,光靠那几个吕家将如何能挡住北军千军万马?一见大事不妙,与刘章厮斗正酣的吕产虚晃一剑,拔足就逃。

“奸贼休走,纳命来!”刘章哪里肯舍,如凶神恶煞一般擎着剑就追。

便有那吕产的近卫军来拦刘章,被那刘章一剑一个,像砍白菜一样地剁翻十余人。刘章等到杀散那些近卫军,再寻那吕产,早已不知所踪。

吕产是吕党的领军人物,他这一逃,余者哪还有斗志?一个个争相逃命。

北军当然踩着南军的尸骨就是一阵追杀,刚才还旗鼓相当的战斗已经变成一边倒。

※※※

局势被拥刘派控制。逃,绝对没有出路。

躲在郎中令家中厕所里的吕产被刘章带人团团包围,砍为肉泥。

沛侯吕种、扶柳侯吕平皆死于乱军之中。

当那刘章正在向着余党残余大砍大杀之时,一直紧紧关闭的未央宫大门突然开了。小皇帝刘弘竟派了一个“谒者”持节来慰问他。

谒者,汉代官名,为皇家使者。

胜负已明,那刘弘就要以皇帝的身份来感谢保卫他的忠臣。

刘章心中在冷笑。他这般冲锋陷阵可不是来保卫这个小皇帝不被吕产篡位杀害,而是完全为了他齐王大哥的天子梦在打拼。

“长乐宫中还有奸党残余,愿得足下手中符节,持往清之。”刘章大刺刺说道。

符节代表的是皇帝,一根符节已能让周勃夺下北军军权,岂能随便予人。那谒者当然拒绝:“此乃天子御物,怎敢轻许。”

天子,刘章压根就没放在眼里。二话不说,伸手就抢。那谒者也是练武之人,就那么一闪,刘章没有抢到,转身就跑。刘章大怒,一把将那谒者抓住:“若不予我也可,不过汝须与我同往长乐宫一行。”那谒者不及刘章力大,只好随他闯进那长乐宫。

以为那长乐宫是皇家宫殿,拥刘派不敢擅闯,吕党不少人物都躲在这里。

刘章刚刚一到,就见那卫尉吕更始把住宫门,一箭射杀老将王吸。

盛怒之下的刘章催马赶至吕更始身后,手起一剑砍倒吕更始,为王吸报了仇。

宫门撞开,藏在这里的吕党,还有昔日伺候老太后的宫女太监都成了剑下之鬼。

※※※

燕王吕通、祝兹侯吕荣、东平侯吕庄乔装成百姓要逃走京城,被人认出,举报给周勃。周勃当即派兵将之擒杀。

献出兵权的赵王吕禄这时后悔莫迭,要逃回自己封地赵国避难。在路上被周勃追到,揪下马车处以车裂之刑。

博城侯冯无择,中邑侯朱通,山都侯王恬皆被处以极刑。

政治斗争就是你死我活,失败者只有死路一条。一夜下来,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吕党无一幸免。

※※※

“义父,真的是你么?伉儿莫非是在做梦吧?”被韩淮楚一掌击昏的樊伉悠悠醒来,一睁眼就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

那个面孔,就是他在孩提时带着他在齐王宫荡着秋千,爬着滑梯,转着木马,玩着老鹰抓小鸡的游戏的面孔。那个面孔,就是给他讲过无数童话神话外加历史的故事的面孔。

又是悲欢离合的一幕。当韩淮楚将真情一点一滴告诉给那樊伉听时,樊伉的眼已经润湿了。

“义父,原来你早已不做那楚王。伉儿还当你已经死了,当初听闻你在长乐宫遇害,伉儿哭了好多天呢。”

话一说完,突然樊伉一发愣,拧着那鱼肠断魂剑就要往外冲。

“伉儿,吕产吕禄已死,吕党已败,周勃刘章正在满城搜捕吕氏残余。你要出去送死么?”韩淮楚向樊伉一喝。

“义父,你说什么?”樊伉就此定住。

“孩子,这些天你就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哪里也不要去。”韩淮楚很严肃地对樊伉道。

“义父,我为什么要待在这里?”樊伉越发惊奇。

“因为你樊氏一家,除了你之外如今无一活口。”那蒯通推门进来,说出那噩耗。

樊伉只觉天旋地转,泪水直在眼珠打转,大叫一声:“我娘,我弟弟市人都死了么?”

“你一家皆被认定为吕党。樊夫人被官兵冲进府内,不忍被辱,坠楼自杀。你弟弟樊市人穿了你的衣裳,冒充是你,被官兵砍为肉泥。”蒯通沉痛地说道。

“市人为什么要冒充我?”樊伉尖声问道。

“还不是因为你樊家是光荣之家,英烈之家,你弟弟指望你能活着这条命,为你樊家洗刷这耻辱!”韩淮楚震耳地对樊伉说道。

樊伉再也忍受不住,倒在韩淮楚怀中,恸哭不止。

※※※

已经到了戌时,一驾华丽的马车才从丞相署出来,那右丞相陈平,带着一身的疲惫。

按照他的计策,那太尉周勃夺取北军军权,终于将吕党一网打尽。这两日来兴奋得要死,也累得要死。

一个管理他的相国吕产丢了命,一个同僚左丞相审食其罢了官。百官中一大半的吕党收监的收监,砍脑袋的砍脑袋。整个汉廷的运转,就靠他这个唯一的右丞相。

要是事事躬亲,他这个丞相就是三头六臂也忙不来。空出来的职务有人填上是必须的。陈平早料到会有这天,立马拿出甄选好的名单,开始那封官大派送。一天下来,他那丞相署门庭若市,陈平就封了四十余名朝中官吏。

陈平只是一个丞相,朝中大官不经那皇帝许可自己就封了,能行么?

行。只因那小皇帝已经准备废掉。

没有搞错吧?丞相要废掉皇帝,印象中只有历史上那些奸臣才干得出来。这不是在耍政治阴谋吗?

耍政治阴谋也是必须的。那少帝刘弘是吕太后所立,又是吕太后的孙子,算起来也是吕党。若是他继续做这个皇帝,等他成年之后掌握大权,一定会对今天的参与者来个统统清算。

但刘弘已经坐上了宝座,又无过错,如何废之?

对那兄长的帝位已经急不可耐的刘章说出了一个理由,那就是刘弘非惠帝刘盈亲生,也就是非高祖的后人,不配做那皇帝。

荒谬啊荒谬!不是自己的孙子,英明的吕太后会找一个野种来做皇帝么?

而且刘弘的兄弟一共六个,除了那死去的刘恭,其他四位兄弟都被吕雉封王封侯。他们分别是:淮阳王刘强、常山王刘朝、济川王刘太、壶关侯刘武。后来淮阳王刘强早夭,刘武继任。吕太后找来刘恭刘弘两个野种做自己的孙子也就罢了,犯的着要找六个野种么?

事实的真相就是那刘弘也是惠帝与宫女所生,被吕太后杀其母夺其子,称为太后张嫣之子。

可是惠帝死时,那张嫣还未成年,如何能生了一个刘恭接着又生一个刘弘?吕太后制造的谎言,就给这帮人钻了空子。

陈平周勃的目的是防止秋后算账,刘氏王侯的目的是觊觎那皇位,正好不谋而合。

兵权在周勃手上,这里就由陈平周勃两人说了算,那倒霉蛋刘弘的废掉是毫无疑问。而周勃武将出身只懂打打杀杀,立什么人做新君还是由这花花肠子陈平拿定主意。

汉家江山社稷谁来操盘?这一幕政治阴谋如何上演?欲知后事如何,请继续追读本文。

第五十三章 天子之选

陈平的马车正行在街上,突然背后插出一个人来。就那么一伸手,将疾驰的马车一把勒住。

力遏奔马,而且是两匹奔马!来者是何等人物?

“莫非是吕党残余要来行刺本相?”陈平身躯猛地一震,心中吃了一惊。

就像那高皇帝的御用车夫夏侯婴,丞相的车夫也不是简单挑选,都是武功高强负有保护主人之责。

那陈平的车夫名叫高荃,是跟随陈平多年的家将,丞相府中第一高手。想也不想,立马从车上一跃而起。寒剑出鞘,转身就向那刺客刺来,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但高荃这一手在那人面前直如儿戏一般。只见他将袍袖一挥,一股巨大的漩力抖出。那高荃本是下坠之势,突然一掀而起,竟震出两丈之外!

高荃大骇,陈平更是大骇。这人身手之高,绝非那高荃能敌。若他是刺客,自己休想活到明天。

“阁下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要拦本相车仗?”陈平颤声问道。

那人却不答,径直向那马车上一跳,坐到了驾车的位置。将两根马缰往手腕上一缠,一抽马鞭,驾着那车就走。

跌倒在地的高荃就望着那马车直向城门冲去。想要截住那车,想到那人武功之高,望而却步。

※※※

新君的人选还未确定,丞相却被奸人劫走,长安城差点炸了锅。

时局还在动荡,长安的各个城门一到晚上就紧闭。可是据那章城门的守门军士来报,丞相刚才急急出城,不知有何要事。士兵不敢询问,又将城门打开,放丞相出城而去。

显然丞相被那奸人以性命要挟,不得已逛开城门。

丞相性命堪忧。太尉周勃立马派出大队人马,出城去各处搜查。云务要救回丞相。

※※※

一座山岗上怪石嶙峋。十几座墓碑耸立在那岗上。一阵薄雾飘来,星光之下,坟头泛起磷火点点,令人毛骨悚然。

陈平惴惴不安地被那人带到这岗上,却不知身在何地。

“阁下到底是谁?若是要行刺本相为吕党报仇,出手便是。为何要将本相带到这里?”想到索性是个死,陈平突然胆大起来,壮声喝问。

“陈师弟,这里是淮阴侯府罹难的家人抛尸之地,难道你未听说吗?”一直粗着嗓门的韩淮楚望着那一座座墓碑,悲怅地说道。

当年吕雉将淮阴侯府家人抛尸在这乱石岗为引诱韩信余党,只到半年过去才将埋伏在这岗上的暗桩撤去。只到那个时候韩淮楚才能来这岗上为韩府家人收尸。但是历经半年,那尸体早被虫咬兽嗜,变成了一堆枯骨,甚至有的被野兽叼走连骨头都找不到。这些墓碑,就是他那时所立。

陈平乍闻韩淮楚呼了一声陈师弟,大吃一惊,失声问道:“韩信,是你吗?你居然没死,居然活到了今天?”

韩淮楚眼睛一闭,沉浸在那往事的悲痛之中,沙哑着声音对陈平道:“那在长乐宫钟室大殿被吕皇后处决的淮阴侯,不过是你师兄找来的一个替身。这等诈死的雕虫小技,在陈师弟面前,也不值一提。你师兄虽逃过一死,但韩氏三族被夷。都是因你师兄功比天高,那高帝高后难容我这师兄也。”

“莫非你是怪我当年设计在云梦泽擒你,将我带到这里,要为你族人报仇?我纵横家艺成之后,各为其主。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仇也该去找那吕雉啊。”陈平脸色发白,骇道。

“报仇!”韩淮楚悲呼一声:“若是你师兄想报仇,吕雉那婆娘如何能活到今年。若是你师兄想自己做那皇帝,天子之位如何能轮得到他刘邦?”

陈平闻言心中一宽,料得韩淮楚不会杀他。

“我知道师兄你为了天下苍生不再受那干戈之苦,故而连军马都解散。可是你在下邳时,为何要收留那些西楚亡将,暗蓄甲兵?”陈平将困惑自己多年的问题问将出来。

“你以为那些事情是你师兄做的吗,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早在下邳你师兄做那楚王之初,就已将王位让与他人。只可惜那找来的替身心怀野心,毁了你师兄一世英名。”韩淮楚解释道。

要说那陈平心中平生最得意的事情,不是以反间计让项羽逐走范增,不是在白登山让刘邦突围,也不是今天铲除吕党,而是当年在云梦泽擒到他师兄韩信。

韩信是何等人物?百战百胜,经天纬地,狡计多端,居然会被他这个师弟所擒。陈平一想到这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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