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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秦记之我是韩信-第2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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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太后点点头,说道:“能在两年之内建成四千骑兵,也算难能可贵了。这事急也急不来,待徐徐图之。”

※※※

薄太后通情达理,并未怪那刘敬搞骑兵建设搞得太慢。

这话被混在人堆中的韩淮楚听到,却是心中难安。

做了刘恒冒牌的舅舅,这代国就是他今后要生活的地方。既然扎根于此,就与这里的黎民百姓同呼吸共命运。为此那匈奴的边患是他最为担心的事。

自从在潼关道被伏击之后,韩淮楚早已先一步来到代国境内。就在那北方边境线上走了一圈,只见那被匈奴洗劫的村落是惨不忍睹。

原想两年过去,那刘敬也该拿出一支像样的骑兵了。可到这里一看,代国的骑兵还压根不能称为劲旅。

四千骑兵要放在楚汉争锋的年代已经不算少了,可是要比较强大的匈奴骑兵只能像被大象碾过的蚂蚁一般,压根就不能出击,还是像刘敬说的那样躲在自家营房里保存实力比较靠谱。

既没有钱,又没有马匹的来源,那刘敬如何能弄出一支骑兵劲旅?难道还要等上十几年,等到自己头发花白之后,才能看到这里的百姓不再受匈奴劫掠之苦?

为此韩淮楚将倾尽全力来帮助刘敬,也就是帮助那个呼自己为舅舅的代王刘恒。

※※※

晋阳城,“中都客栈”内,突然来了一位汉子。既不住店,也不喝酒,而是对那掌柜说了几句令人揣测的难懂的话。

那掌柜变得十分恭谨,带着那汉子上了楼,秘密去见一位俊俏的少妇。

可不要小瞧这位少妇,她就是乌家马贩集团的少当家乌泰的媳妇肖翠翠,整个代国联络网的负责人。

韩淮楚与乌泰是老相识了。他在做齐王之时,就与乌泰打过不少交道,做过无数马匹的交易。但是这次见到那肖翠翠,不是靠他与乌泰的交情,而是滕翼给他的江湖暗语。

“乌家人遍布天下。若是你要见滕某,只须找到他们便是。”滕翼离开长安前对韩淮楚交代。

那肖翠翠见到韩淮楚也不多问,只道:“阁下且在这里住下静心等待,等滕大侠来到,自会来见。”

※※※

滕翼说到就到。半个月后,滕翼就在中都客栈与韩淮楚相见。

“淮楚啊,你居然跟着我那外孙到代国来了。快说说,找老夫来所为何事?”一见面,寒暄几句,滕翼风尘仆仆地问道。

“你们乌家,现下手头上有多少匹马?”韩淮楚问道。

滕翼吹胡子瞪眼睛看着韩淮楚,诧问:“你找老夫从万里外的塞外赶来,就是要问这个?”

“是啊。”韩淮楚平静地点点头。

“这事很重要吗?”滕翼带着怒气说道。

“很重要。你外孙如今做了代王,而代国百姓饱受匈奴劫掠之苦,现在需要一支强大的骑兵来保家安民。你这做外公的,难道不想为恒儿做点事吗?”韩淮楚说道。

“哦,原来如此。”滕翼的脸色平静下来。

※※※

乌家养马起家,在塞外蓄养了万匹良马,这就是他们的全部家当。然后靠着这些马匹出入中原,卖得大批金钱,购买匈奴急需的生活物质,生意做得红红火火。

可这生意能做,是经过那匈奴大单于冒顿默许的。他们的根基还在漠北。

而韩淮楚要乌家全力来支持代王刘恒,这事滕翼有点犯难。

马匹的买卖,是两厢情愿。当初韩淮楚打造齐军骑兵,与乌家是易货交易,用盐巴换战马。

可是代国穷困之地,拿不出钱来。而滕翼并不是乌家的当家人,当家人是他的弟妹,那乌大娘子乌婷芳。总不能白白把本可奇货可居的战马送给他的外孙吧。

“叶落尚知归根。乌家本中国人氏,如何能长居塞外苦寒之地?何不举家迁往太原,黄河之滨水草鲜美,晚辈向代太后请求赐一块马场,不一样可以蓄养马匹么?请大侠回去对乌大娘子说,看在追儿的份上,请仔细斟酌。”韩淮楚说道。

若是乌家人都迁往代国成了代国的臣民,代军所需要的战马那就不是价钱的问题,乌家的马匹就成了代国的经济支柱。

滕翼闻言一拍脑,兴奋地说道:“对啊,你这建议俺怎想不到。追儿也是俺弟妹的女儿,恒儿也是俺弟妹的外孙。滕某这就回去,与弟妹相商。”

“代军中急需人才,滕大侠的身手做个将军应该绰绰有余。你不想披挂上马,为你外孙驰骋沙场吗?”韩淮楚笑道。

“俺也想每日在殿上看见俺那外孙,就怕那代太后嫌老将年迈。”滕翼捋着胡须,大笑说道。

※※※

在代国与匈奴接壤的长城,这一日突然涌来无数健硕的良马。

守卫长城的代军还以为是匈奴人来袭,就要点起烽火传报警讯。可是有人细看却又不像。

骑在那马背上的,男女老幼只有数百人。其余的马都是跟着这批人而来。哪有几百人就敢南下中原劫掠的。

于是那守将派人下关询问。来者答道:“吾等本中国人氏,因避秦时之乱逃到漠北。闻战乱已平天下统一四海归心,故而欲叶落归根,故来投奔代王,愿世世代代为代国子民。匈奴军马已经追来,请速速开关,否则吾等皆将死在关外也。”

乌家举家迁往中原,对匈奴来说那是叛国。遥遥只见远方有烟尘扬起,果似有匈奴兵追来。

几百人口算不得什么,可是这批人带来了成千上万的马匹,那可是整个大汉国急需的宝贝。守将大喜,当即开关放入。于是一边安顿老幼,一边向代国小朝廷报喜。

薄太后听到这消息,喜不自胜。

就在这时,代王的舅舅薄昭突然出现,向薄太后请求在太原以西的黄河边上赐草场万顷给乌家人,作为他们养马之地。

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啊。薄太后当即允许,于是传召那乌家的几位首脑,当庭嘉奖。

乌家已经富可敌国,还怎么嘉奖?薄太后就准备封几个官职给乌家人。

“这县令忒也没事做。老夫力能挽弓,上马能够杀敌。愿以有生之年投身行伍,为朝廷保家卫土。”在殿上滕翼很豪迈地说道。

“壮士也。不知武功如何?”薄太后在犹豫要封滕翼多大的武官合适。

滕翼将腰杆一挺,说道:“只恐这朝中无人也。请太后考较。”

一听这话,朝中几位武将都来了气,憋着劲准备出手教训这个狂妄的老匹夫,就等着薄太后开口。

薄太后一颔首,说道:“本宫当亲为壮士击鼓助威。众位爱卿,请移驾校场。”

※※※

滕翼使用的是一柄大刀,长一丈六尺提在手中举重若轻。

校场内观者如堵。薄太后纤手提着棒槌,击鼓为滕翼助威。

那滕翼的大刀舞得是呼呼生风,大开大阖,招法精奇为朝中武将仅见。

一通鼓不到,滕翼立迫一将下马;又一通鼓,滕翼使臂挟一将过马生擒。再一通鼓,滕翼一刀削去一将头盔顶上红缨,吓得那将出了一身冷汗,连忙拱手认输。

“还有来挑战者乎?”滕翼举着那长刀,眼光睥睨扫向一个个面色如土的代国武将。问了几声,无人应答。

“此是绝世英雄,我代国得一虎将也!”薄太后笑容满面放下棒槌,对刘恒道:“恒儿,这壮士的武功,当作我代国大将军。”

诸侯国的大将军就是三军总司令。

刘恒年幼,万事都由薄太后做主,问他一声只是借他的口。刘恒当然是照办。

于是复上大殿,招来滕翼,当庭拜滕翼为大将军,赐大将军剑印。

自滕翼做上代国大将军之后,收乌家战马万匹,代国军力大壮。当年有匈奴袭狄道,攻阿阳,被滕翼引骑兵及时杀到,斩敌万首。次年匈奴复袭狄道,掳去代民二千余人。就在归路上滕翼堵住匈奴人去路,全歼来犯胡虏,代民悉数得救。自此之后,代国安靖,匈奴再不敢南下。此是后话,暂且不表。

※※※

一切都按照韩淮楚设想,乌家迁来代国,滕翼做上了代国的大将军。

而韩淮楚自己却还是一介白丁。

汉朝的年代是外戚当家的年代。凭着韩淮楚舅爷的身份,在代国小朝堂混个大官做是很自然的事。

出乎薄太后意料的是,韩淮楚来到晋阳后,并未开口求一官半职。

薄太后本就忌惮着他。他不来求,正合心意。再说朝中武有滕翼文有刘敬,也不必倚重与他。但是韩淮楚也不能住在宫里。薄太后便在那晋阳郊外,赐他千顷良田,做个富庶的寓公。每日在野外狩猎,天空放鹰,倒也自在逍遥。

能做那刘恒的保护神,守望着他做上天子足矣。韩淮楚对自己的境遇十分满足。

薄太后防着韩淮楚防得紧,倒是那刘恒对韩淮楚十分依恋,时不时摆驾出城,到韩淮楚庄上来看他这个舅舅,听他讲些从未听说过的故事,一同去王室狩猎场打猎。

这一日,韩淮楚与刘恒行猎归来,肩上背着一只野兔,坐骑后面坐着那刘恒,用小手将韩淮楚的腰箍得紧紧。一群卫士紧随其后。

那马驰骋迅速,在道上眨眼即过。突然间韩淮楚向身后一望。

“舅舅,你看什么?”刘恒循着韩淮楚的目光扭头望去。

树下一个布衣衩裙,脸上涂着泥污的妇人手中提着一篮,貌似那寻常村妇,眼睛正直勾勾地向着刚过去的马上之人背影望去。

“没什么。坐好,当心跌了下来。”韩淮楚随口应刘恒一声,心中却如针扎一般。

随乌家一同南迁的项追,住到了乌家的草场。

追儿绝不是来看自己。自己在她眼里,只是一个毁去她一生命运的淫贼。对自己她是恨之入骨。

韩淮楚也就忍住那思念之情,不去骚扰。哪怕那乌家草场与自己的庄园并不遥远。

亲生的儿子做上了大王,她这个母亲却不能相认。追儿乔装打扮,望眼欲穿的只是那个身后的刘恒。

第四十四章 群星陨落

刘恒一天天地长大,在代国这片世外桃源过得逍遥自在。而刘邦死后留下的一堆寡妇还有其他的皇子,在吕太后的淫威下水深火热。

最先被做掉的当然是那眼中钉肉中刺——戚妃母子。

刘邦丧礼一结束,那戚妃就被打发到永巷去捣米。永巷——宫廷监狱——为迫害政治对手而设。给那戚妃冠上的罪名是太上皇丧礼不去守灵,而是猫在自己宫中。

戚妃不去守灵,是吕雉不让,可这会子哪里辩解得了。可怜那千娇百媚的柔弱女子,自嫁与刘邦被那刘邦捧在手心从未受过一点苦楚,如今被打入冷宫,每日舂米不得片刻休息。自被囚日起,衣服饮食,都要自己搞定。

太上皇宠爱之日,何曾想到会有今天?那一双玉笋玉手,本是洁白无疵,如今是长满老茧。戚妃悲痛欲绝,一边捣米一边作歌道:“子为王,母为虏,终日舂薄幕,常与死为伍!相离三千里,当谁使告汝?”

戚妃会唱歌,唱起歌来婉转动听如枝头黄鹂,叫那衰人刘邦神魂颠倒。可是那衰人已死,她唱起歌来给谁听?

“贱妇欲倚其子女邪?”听到小报告的吕雉勃然大怒,立马下道懿旨,宣赵王刘如意进京,先弄死那贱种。

吕太后安的什么心,是路人皆知。去长安,就是飞蛾扑火。但淫威之下,那刘如意一个十岁的孩子,怎敢不来?

就有刘如意的师傅周昌求告惠帝刘盈保护幼弟。

惠,是死后大臣给刘盈上的谥号,可见那刘盈心存仁厚。两位老妈虽然为那储君之位明争暗斗,可是哥俩兄弟感情却好。刘盈听那周昌一求,当即应承下来。

太后大权在握,没有加冠的刘盈就是活在吕雉影子下的傀儡,如何能保护好自己的弟弟?

刘盈的办法就是让弟弟待在自己身边,形影不离。

“这个傻儿子,居然要保护险些夺去他太子之位的贱种!”吕雉气得快要发疯,但也不能当着皇帝儿子的面下黑手,只好等待机会。

机会终于等到。这一日刘盈起早去晨猎,也就是皇家子弟锻炼身体。刘如意贪睡,刘盈就让他在被子里多窝了一会,自个出外。等他回到屋中,叫弟弟起床,就发现任他怎么喊,任他怎么摇,他的弟弟是再也醒不来了。

刘盈大哭一场,冲到长乐宫去质问他老妈。吕太后来个装糊涂,还要亲去宫中探问。刘盈虽疑心是吕雉下的毒手,到底不能向太后问罪,只得将刘如意尸体厚葬,谥为赵隐王。

在永巷的戚妃听得儿子无端毙命,不说也知是吕雉所为,手指太后宫狂骂。

“贱人,汝死期在即,还敢在此发泼否!”一顿鞭子打下,将戚妃打得皮开肉绽。戚妃仍然在骂。

敢骂太后就是自寻死路,戚妃是如此不智么?

毒妇的黑手迟早要落到自己身上。痛失爱子的戚妃要在死前骂个痛快。

斩去双足,削去两耳,割了舌头,灌下瘖药,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驱体,丢到粪堆,人彘就是戚妃的结局。彘,猪也。人彘这个名词就是吕雉的新发明。

“这贱妇在盈儿未继位时,常在太上皇面前诋毁盈儿。若是盈儿看见她今日之状,一定欢喜。”吕雉收拾了戚妃,兴冲冲叫人招来刘盈,说是观赏人彘。

“这是什么呀?”一具光秃秃的女人之身,无手无足,眼内无珠,只剩了两个血肉模糊的窟窿,嘴张得很大,却不闻有什么声音,在地上滚来滚去。刘盈差点要吐了出来。

“这就是险些夺去你太子之位的戚妃。”吕雉冷酷地说道。

“啊!”刘盈魂飞播散,大叫一声,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太后将戚夫人斩手去足,腕眼毁耳,心如毒蝎,此非人之所为。朕为太后之子,终不能复治天下也!”苏醒之后,惠帝大病一场,久卧病床,一年方愈。病后依然称病不朝,饮酒为淫乐,不听政事。

※※※

刘盈被他老妈的邪恶弄得彻底垮掉,自甘堕落。而吕雉对昔日情敌的迫害依然在继续。凡是同那衰人生前睡过觉的,无论地位高低,一一幽禁深巷,寻机一个个整死。幸得薄太后从前不为刘邦宠幸,又得韩淮楚指点在丧礼上干嚎引起吕雉共鸣,幸免为害。

收拾完一轮寡妇,吕雉将黑手转向刘邦留下的诸多皇子。

这一次轮到那来朝进贡的齐王刘肥。

刘肥从小就死了母亲,是那吕雉养大,对这个后妈视作亲娘。有这多年的养育之情,吕雉该放过刘肥吧?

不!除了我的盈儿,那衰人留下的种都是野种,必须像除杂草一样铲除!

就在为刘肥接风的宴会上,尤其是看到刘肥坐在刘盈的右首,那张黄脸立刻就阴了下来。

座位的排次,是尊卑的排次。你这刘肥难道比我那盈儿还要尊贵吗?

吕雉令人捧来一盅酒,传给刘肥。

母后送来的酒,刘肥不敢擅饮,于是起身,端起酒盅向吕雉一躬身,就要往嘴边送。

突然,那在左首的刘肥长身而起,一伸手抢过刘肥手中的酒盅,对着吕雉奉觞先敬:“儿臣饮此盅,祝母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说完就要把那酒一饮而尽。

“我的儿啊,这是要命的鸩酒啊!”吕太后吓得面色入土,立马像武林高人一般腾空而起,一下子扑到刘盈的案前,劈手将酒盅打翻在地。

席上的人都惊呆了,也傻呆了。

吕雉没有做任何解释,回到座位安然坐下,仿佛无事一般。

那刘肥可就坐不住。“这后妈原来要毒杀我也!”于是佯称已醉,在吕雉锋利的目光下,谢宴踉跄而出。

毒酒没有毒死刘肥,可刘肥还在长安,还是吕太后盘中的菜。

“母后一向待寡人如亲子一般,今日为何要下此毒手?”回到长安的家,刘肥惊惶问从人道。

“太后子女独有皇帝与鲁元公主。今大王有七十余城,而鲁元公主只食数城,故太后不平,欲杀大王以夺齐地。若大王能以一郡献予太后,为鲁元公主作汤沐之邑,太后转喜,大王或能脱难。”从人献计道。

刘肥立即上表,愿献城阳郡(山东省莒县),作为鲁元公主的汤沐邑,向吕太后表示忠诚。

“靠,想献一座城池就能从老娘手中溜走么?”吕雉冷笑着,把那鲁元公主领着,带着美酒佳肴亲自上门置酒表示谢意。

一看到吕雉带来的酒菜刘肥心里就发慌。刚一坐下,刘肥就慌不迭起身拜道:“儿臣自幼丧母,赖母后养育成人。回想往事,感激流涕。今母后万乘之躯前来儿臣府中,儿臣不敢从屈尊妄呼,愿尊鲁元公主为王太后,事以母礼,以表儿臣之愚忠。”

呼自己妹子为母后,还有比这更卑躬屈膝,更荒唐的事么?

吕太后闻言,就将目光看着鲁元公主。今日来是索刘肥的命,那刘肥是生是死,只在她女儿一句话上。

那鲁元公主如何不知道伦常纲礼,如何能厚颜做自己的大哥的“母后”?

刘肥与鲁元的兄妹感情也是很深,可不愿她大哥死。于是装作欣喜道:“若如此,我亦恭敬不如从命。王儿请起,一旁坐下。”

一听这话,刘肥心中一块石头落地。

于是吕太后大笑,一屋尽喜。刘肥暗呼侥幸,乃令摆上酒席,使乐师抚琴,美人伴舞。于是吕太后悦目赏心,把要害刘肥的心思抛弃脑后。刘肥趁机向吕雉辞行,吕雉许之。

酒席一散,刘肥立马轻装出城,一口气跑回齐国,这才送了一口气。乃夤夜备集行装,平明即去,驰还齐都,方才松了些气,自此不敢再入长安。

※※※

就在这时,老丞相萧何病重不起。

惠帝刘盈亲自来相府探望病情。只见萧何气若游丝,话不相继。

“臣老也,将去也。”看着皇上亲来,萧何不胜唏嘘。

“君侯百年之后,谁可代之?”刘盈很平常地问道,就像是向老丞相问有什么遗嘱一般。

可是这问题绝不平常。谁都知道,高帝刘邦临终之前,已经为萧何死后划出了隔代接班人——齐国丞相曹参。

这两年来吕氏一党虽在吕太后支持下,全力抢班夺权。但在丞相萧何的掌舵下,未免不能事尽人意。只要萧何这颗绊脚石一死,换上吕泽做丞相,汉家朝堂就成了吕氏天下。可是有德高望重排在功臣榜第二的曹参来京主政,吕家人就不敢太放肆。

萧何没有正面回答,只道:“知臣心事者莫如主上也。”

这皮球踢下去如何是个完?刘盈干脆就问:“曹参如何?”

萧何的老眼留下一枕头的眼泪,泣不连声道:“皇上既得良臣为佐,臣死不遗恨矣!”

萧何病重不治,辞世而去,葬于长陵东司马门道之北。惠帝亲自送葬,谥为文终侯,其子萧禄袭其酂侯之位。

惠帝安顿后事已毕,拜曹参为相,令人奉旨往齐国来招曹参。

※※※

却说那曹参做了相国,又干了什么实事?

喝酒,见人就请喝酒,在相国衙门里喝,回到家中有人登门拜访还是喝,除了喝酒还是喝酒。

曹参选拔官吏的标准是:木讷寡言性情厚重者留下,言辞犀利开口就是理想抱负者离开。

“这种酒徒,如此堕落,如何能做相国?”

“你看他案上未处理的公文快堆成山了,如此效率,怎是相国之选?”

“太上皇与老相国莫非瞎了眼,要挑这种人来做相国?”朝野上下都在纷纷议论。

“好啊,这个相国不管事,老娘高兴!”吕太后对曹参的自甘堕落绝对没有半点意见。

“太后不管相国,只有请皇上出面了。”对曹参的绯议像雪片一样向惠帝刘盈飞来。

刘盈决定同这个议论焦点中的相国好好谈一下心。

“相国啊,你为什么这样好喝懒做呢?”

“呵呵,臣有一问题要问皇上,是皇上英明神武,还是太上皇英明神武?”

“当然是太上皇了。朕与太上皇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那么为臣与萧相国比起来,谁更能干?”

“似乎萧相国要强上一点。”

“这就对了。太上皇与萧相国已为继承者划出道来,咱们只须按着他们制定的规章办事,何必标新立异?天下黎民深受战乱之苦,无为而治与民休息,守住太上皇创立的基业,这不是已经很好了吗?”

“那么你案上那些积存的公文是怎么回事?”

“那都是要求变革的。只能浪费政府的刀片与竹简,不用理会。”

变革对谁更有利,只会是那些得陇望蜀的吕氏一党。

刘盈顿时醒悟,赞道:“爱卿言之极善,朕知其意也!”遂不复问相国之事。

※※※

惠帝刘盈终于等来冠礼的一天。吕太后终于从垂帘中隐去,好像去掉了一条精神上的枷锁。可是又负上了一条道德的枷锁。

张嫣——鲁元公主生下的女儿,被吕太后指定为皇后。

且不说鲁元公主才成婚数年,她的女儿能有多大?舅舅娶外甥女,那不是乱伦吗?

吕太后自有说法:“陛下有所不知,甥舅配做夫妻,此唤作重亲,古来有之,不为奇事。古人云:‘儿女之亲,父母作主’。汝虽人主,究竟是我所生,请陛下勿违之。”

刘盈不敢争持,只得依从母后之名,娶了个娃娃做皇后。好歹那皇后只是一个摆设,宫中自有其他娇美宫女,长夜不至虚度。

※※※

那年头人的寿命短,惠帝在位之年就是汉廷的大佬群星陨落的年代。

相国曹参病逝。

曹参把住相国之位这三年,就用喝酒这一招化解了吕氏抢班夺权的野心,很好地维持汉廷新新政权的稳定。杯中之酒,饱含了曹参那洞察世事的大智慧。曹参执政期间,大汉帝国生产力得到极大的发展。

曹参死后,百姓感念曹参之德,作歌赞道:萧何为法,顜若画一;曹参代之,守而勿失。载其清净,民以宁壹。

成语“萧规曹随”就出自于此。

惠帝便依刘邦早年遗言,以王陵为右丞相,陈平为左丞相。

接着是开国大将,舞阳侯樊哙病卒。其子樊伉袭舞阳侯之位。

※※※

没有萧何,没有曹参,没有樊哙,汉家江山未必开创不来。可是没有留侯张良,大汉帝国绝对没有今天。

留侯张良在白云山仙去的消息传到京城。

原来刘邦死后,张良就离开骊山,而去河南白云山修炼仙道。那吕雉也不放心,时不时派人上山查看。

突然一天,那白云山上不见张良。山间樵夫告道:“留侯已仙逝也。”

“她敢情不是玩人间蒸发,同那韩信一起去比翼双飞了吧?”吕雉不信报来之话,又令人上山查看,说是要掘开坟墓查个清楚,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刨开坟墓的事那吕雉绝对做得出来。可是消息走漏,白云山的山民义愤填膺。就在吕雉派去的人到达白云山的前夜,一夜之间那山上耸立起了三千个墓碑。

派去的人傻了眼,吕雉也傻了眼。三千个张良墓,如何去查起?

于是为张良上一谥号——文成侯,在白云山建造一座张良庙。庙前立有一碑,刻字曰:富贵不淫,有儒者气;淡泊明志,作平地神。

※※※

而在那张良仙逝消息传开的同时,那遥远的代国,一道碧光凝聚在韩淮楚所居的庄园,从天井透在韩淮楚居住的房内,久久不散。

韩淮楚被那碧光惊醒,推开门直冲门外。

只见那碧光在长空一阵欢快地舞动,划出两个字来——郑重。随即直转而上,冲着苍穹之高而去。

“良妹啊,你是在同为兄告别么?”韩淮楚望着那碧光的远去,泪水盈眶。

第四十五章 邪恶到底

对吕党有制约的元功老臣纷纷辞世,吕太后正准备将手中的权力彻底交给自己的儿子时,突然那惠帝刘盈驾薨。

耽于酒色,生活糜烂是刘盈英年早逝的直接原因,而让他如此的间接原因就是对他母后的不满。

还有什么比“人彘”更加让他深为刺激,还有什么比幼弟之死让他更为痛心,还有什么比娶了一个外甥女做皇后比他更加觉得罪恶?还有什么比母后与那旧情人审食其的奸情让他耻辱?

张皇后还是个女童,生不出蛋。吕雉也绝不希望将皇帝的宝座给予刘邦的其他皇子。

“杀其母夺其子”这一幕古代宫廷屡见不鲜的惨景在汉宫中上演。一个刘盈与宫中其他宫女生的名叫刘恭的婴儿就这样被冠上皇帝的称号,史上称为少帝。

吕太后正式称制,每日抱着那娃娃刘恭上朝接受百官朝贺,处理国家大事。

吕家子弟都封了侯,可是吕雉看着还是不满意。

“现在是老娘把持这汉家天下,干吗不能立我吕家子弟为王?”吕雉招来朝中巨头——右丞相王陵,问他的意见。

老丞相王陵是毫不含糊坚决反对:“高皇帝在世时,曾刑白马与众臣相约,非刘氏而王者,天下共击之。今高帝余音尚在,太后何以背之?”

“这个老匹夫是说不通的,留着慢慢修理。那太中大夫陆贾最能诡辩,何不说通他来说服其他反对派。”吕雉又找上了陆贾。

陆贾一听,说道:“臣近日常病,不能静思。待臣病愈之后,再与太后为谋。”

吕雉还指望着陆贾病好作为自己喉舌,用他那诡辩之术对付其他人。哪知次日就接到陆贾的辞呈,请告病还乡。

不识抬举啊!

吕雉立即许了陆贾之情。

※※※

连碰两个钉子,都吕雉都要感到立吕氏为王困难重重。可是那左丞相陈平的回答叫她柳暗花明又一村。

“高皇帝坐在宝座,高皇帝说了算。太皇太后今天坐在宝座,太后说了算。”陈平很识相地说道。

“受用啊,当初不杀这陈平真是英明啊。”吕雉眉开眼笑,又问陈平身边的周勃。

自从那樊哙事件之后,那周勃与陈平向来一个鼻孔出气。周勃向陈平一望,陈平递个眼神,他立即心领神会。

“如今太后称制,封诸吕子弟为王,并无不可。”周勃响亮地回答。

朝中文武两大佬都同意,吕雉心中乐开了花。没有理由不相信,吕家的时代已经到来。

※※※

消息传开,那王陵就趁着散朝怒气冲冲找上陈平周勃。

“当年我们在高皇帝面前都是喝过鸡血立下盟约的,非刘氏不王,非有功不侯。如今你们这两个墙头草,向太后讨好卖乖,有何面目见高皇帝于泉下?”王陵指着二人鼻梁骂道。

陈平哈哈一笑,说了一句莫测高深的话:“于面折廷争,我不如君;全汉社稷,定刘氏后,君亦不如我也。”说完拉着周勃转头就走。王陵还要开骂,二人已去得远了。

那王陵越想越气,一封辞呈告老还乡。吕太后欣然准奏。就趁机提携亲吕派陈平为右丞相,将老情人审食其封为左丞相。

注意这称谓。曹参死后,相国由一职分为二,汉廷设左右丞相。陈平是右丞相,地位高过左丞相审食其。

但是那审食其太后情夫的身份,又让他凌驾于陈平。陈平要做决定,还要问审食其通不通得过。

※※※

就当吕雉感觉大好之际,突然出现了一桩令她十分扫兴的事。

少帝刘恭受信武侯靳歙挑唆,不知怎地知道了那太后张嫣并非自己生母,生母被太皇太后吕雉所杀,不知好歹地放出狂言:“后安能杀吾母而名我!我壮,即为变!”

小样的!长大就报仇,还能让你长大成人?

身为祖母的吕雉将少帝关到永巷,忧心忡忡地对群臣道:“皇帝久病不起,恐不能治理天下了。是否要改立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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