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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秦记之我是韩信-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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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我父王谋反?我父王何其无辜也!”臧擒龙大叫一声,激愤不已。

“莫非是场冤案?臧荼并未造反?”韩淮楚心中嘀咕。

“听市井传言,燕王树旗造反,莫非有假?”韩淮楚问道。

“市井传言如何能信?想我父王兴兵为汉天子灭楚,封为一镇藩王,有何理由谋反?错只错在不该得到那本《霸王神功》秘笈也。”臧擒龙悲愤道。

“这是怎么回事?”韩淮楚问道。

臧擒龙力辩道:“我父王从楚将李述手中得到项羽留下的秘笈,被汉天子知晓,向我父王索要。我父王诈称不知。汉天子恼怒之下,以此为据,污蔑我父王谋反,兴兵伐燕。而我燕军在南线根本未曾布防,仓促应战焉有不败之理。若是我父王存心造反,定会整兵备战,又岂会门户洞开任汉军攻来?”

“刘邦锄灭异姓王之心早已存在,那霸王神功被臧荼所得,他担心臧荼又成一个项羽,故而以此为口实歼灭燕国。那臧荼只因贪图一本武功秘笈,就身死国灭,还落下一个谋反的罪名,这真是一场不白之冤!”

韩淮楚沉默一阵,问道:“你父王可曾练过那霸王神功?”

臧擒龙摇头道:“霸王神功非天生神力者不能练,练霸王神功者人性灭绝,我父王如何肯去练这邪门武功?若非臧某为报亡国之仇,也不会练这灭绝人性的霸王神功。”

“将军练这霸王神功将绝育也。你臧家还有何人,将军可有子嗣?”韩淮楚又问。

“我臧家满门被诛杀,只有吾一小女逃亡民间,臧某亦不知她如今沦落何方。”臧擒龙噙泪道。

(笔者按,后臧擒龙之女臧儿,生女王娡,为汉武帝生母。)

“世间悲欢离合,何时才是尽头?”韩淮楚长叹一声,踩蹬上马,拱手道:“韩某去也,将军好自为之。”一扬马鞭,绝尘向西而去。

一溜橘色的烟火直冲蓝天。

※※※

长安与咸阳同在关中平原渭河之滨,相隔只有今天的半个西安市。从空中鸟瞰下去,一边是秦京一片废墟,一边是汉都崭新而巍峨的宫殿拔地而起,迥然两异。

那长安的建成不是一年半载。韩淮楚抵达长安城时,还有宫殿正在修建。

但凡藩国使者,先落足驿馆,韩淮楚也不例外。接待他的只是驿馆一寻常典客。本来那刘邦带着美人戚姬去骊山离宫泡温泉去了,韩淮楚还不知道要等待多少天才能见到他老兄的面。哪里知道那典客将边塞烽火这么向上一报,惊动了刘邦,竟连夜下山而来。

那典客告曰,明日早朝就去进见天子,叫韩淮楚提早至午门等候。

“好久未见到良妹了。明日朝堂上是否能看见她的芳容?”韩淮楚一想到此,由来激动。

第十章 枯井无波

高帝七年,长乐宫已经竣工。比较刘邦后世子孙修建的那些奢华的宫殿来说,算是比较简朴,只是初步满足帝后起居及朝政需要。而那比长乐宫更加浩大的未央宫宫殿群正刚刚破土动工,直到惠帝即位时方始建成。这时帝后均居长乐宫。至刘邦死后,惠帝刘盈迁至未央宫,将长乐宫留给母后吕雉,从而形成了“人主皆居未央,而长乐常奉母后”的格局。由于长乐宫在未央宫之东,故又称为“东宫”。

史书记载,这一年刘邦从外还京,见丞相萧何正指挥营建未央宫。刘邦抬眼见工程相当浩大,不禁忧道:“天下匈匈苦战数岁,成败未可知,是何治宫室过度也?”萧何回答:“天下方未定,故可因遂就宫室。且夫天子以四海为家,非壮丽无以重威,且无今后世有以加也。”刘邦听后默然。

当皇帝要上早朝,时间是寅时,也就是早上五点钟。

那刘邦是个享乐派,把那朝政都给丞相萧何打理,绝对不会日日早起受那份罪。三日一听政,五日一上朝,其他时间都是玩乐。比起后代那些懒惰的昏君来,已经算是“勤政”的了。

那上朝的宫殿就在前殿的宣室殿。

做臣子的自然要比皇帝起得更早,通常都是提前半个时辰到那宣室殿等候。天还未亮,立在午门外的韩淮楚就见一个个大臣鱼贯而来。

都说“文官坐轿,武将骑马。”其实在先秦时期那坐轿的官很少,只有朝廷大员才配坐轿。普通一点的小官,只能坐车。而那时马匹奇缺,连刘邦那乘龙辇都找不到毛色一样的四匹马来拉,故而出现了只有西汉初年才有的“以牛拉车”的特有现象。

官员们到了午门外,都要下车或是下马,而后步行进内。韩淮楚直愣愣地看了大半个时辰,看到一张张熟悉或是陌生的面孔,一直等到那寅时将近,依然不见那伊人张良到来。

“会不会良妹先我到来,故而没有见到?”韩淮楚暗中猜测。

“一叩首!二叩首!三叩首!群臣朝拜!”有一高嗓子的礼宾官在高喊领礼。

原来韩淮楚朝见刘邦,只叩首一次也就罢了。而今这大汉朝堂,群臣朝见天子需要叩首三次。昨日那典客生恐韩淮楚从边塞来不懂礼节,专门培训了一阵。听说这是那老夫子叔孙通为刘邦制定的礼节。

又听到那宣室殿上山呼万岁之声,显是权臣正在朝拜天子。未过一刻,便有黄门内侍来宣,命韩国骑将韩淮楚觐见天子。

踏过那条长长的丹墀,迎着众位臣子的目光,韩淮楚小踏步“趋”进那宣室殿。只见群臣个个挺立得笔直,殿上一片肃静,静得连一颗针掉下来都能听得清楚。

“果然那叔孙通有一套。这些平日没有规矩的家伙,往日那栎阳宫中一个个站得东倒西歪,抠鼻孔的抠鼻孔,剔牙的剔牙,叉着腿抱着手踮着脚的那是稀松平常,嬉笑怒骂更是常见,怎么居然一个都没看到。”韩淮楚暗想。

走得越前,那官阶越大。韩淮楚用眼角余光瞥向那文官的一列,依然没有看见张良那副熟悉的面容。

“良妹身为柱国大臣,居然不来上朝,真是奇也怪哉!”

奇怪的事情不容他分想,韩淮楚已经趋到刘邦那皇帝宝座前。纯金的龙椅上,坐着那老朋友刘邦。

那担惊受怕的战争日子已经远去,养尊处优的刘邦一年不见,开始发福,那面孔也变得白皙。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韩国骑将韩淮楚,觐见天子。”韩淮楚按照那典客所教的礼节,对刘邦行三叩礼。

韩淮楚的身份是个藩国骑将,在如今的刘邦眼中,显然是个不起眼的角色。他连正眼都没仔细打量韩淮楚长得什么样子,只问道:“韩王告急的书信,将军可曾带来?”

韩淮楚双手捧起那韩王信的求援书。有黄门内侍接过,递给刘邦。

刘邦展卷一看,拍案大怒:“匈奴贼子实在可恶!这一年来我大汉子民频频受他们袭扰,掠走人畜无数。如今那冒顿小儿,竟领十万铁骑攻我马邑。韩王上书求援,诸位爱卿有何主意?”

刘邦还是那脾气,但凡遇到难题,主意都是别人拿。

只听朝堂内一片嘘声。以往匈奴袭扰只是小打小闹,这一次匈奴大军犯境且是单于亲来,显然惊慑了殿上群臣。

只见一前排文官持笏出列,奏道:“化外之帮何足惧之。为臣保奏曲成侯领十万军救援雁门,定能拒敌于国门之外。”说话之人,原来是周吕侯吕泽。

那曲成侯便是将军虫达,本是吕泽家将,自刘邦沛县起事便跟随他闹革命,本是一名偏将。在刘邦彭城大败之后,在刘邦最危难的时候因镇守荥阳接驾有功,升为大将,后来也立下不少功劳。刘邦立国之后,看在吕家人份上,竟将虫达圈点到十八元功功臣榜内。

“那虫达带一两万人马已经勉为其难,这吕泽竟保奏他去PK冒顿,用意在为心腹争捞兵权。”韩淮楚心中好笑。

刘邦虽然事事听手下人的,可也要看手下人给他出什么主意。显然对他大舅子的主意不甚满意,给他来个一票否决,一摆手道:“虫达之能,朕深知也。爱卿不用再提。诸位爱卿,可有别的主张?”

那吕泽羞红了脸讪讪退下,就有丞相王陵保奏太尉樊哙领军,抗击匈奴。

“舞阳侯曾戍守长城,与匈奴人打过交道。若是舞阳侯领军出征,必能克敌制胜!”那老王陵颤巍巍说道。

刘邦将目光投向樊哙,问道:“舞阳侯,王丞相保奏你去抗击匈奴,不知爱卿敢当此任否?”

那樊哙将头摇得像拨浪鼓,急忙摆手道:“惭愧惭愧,为臣不敢担此重任,请陛下另选他人。”

刘邦怒道:“尔为一国太尉,临战岂能推诿?可是怕死乎?”

“为臣非怕死也,而是怕误了国之大事。”一年不见,那老大粗樊哙说话也变得文绉绉,看来那老夫子叔孙通制礼之后,在这大汉的朝堂上不学斯文不行。

“如何派尔领军,就误了国之大事?”刘邦的面色缓和下来。

“为臣在九原时,曾亲眼见识过几个匈奴人的骑射功夫。且匈奴战马精良,非我大汉步卒能敌。若派为臣领十万军马对抗匈奴十万铁骑,为臣有自知之明,绝不敢贪功而令将士尸骨无归也。”樊哙高声奏道。

朝堂上顿时一片大哗。刘邦一摆手,肃静下来。刘邦问道:“那么依爱卿之见,朕给多少兵马,尔才能对付得了匈奴十万骑兵?”

樊哙刚刚伸出五根手指头,犹豫一下又缩回去两根:“少于三十万,臣绝不敢冒然领命。”

韩淮楚听得暗中点头。

樊哙这么一说,哗然更盛。周勃道:“三十万军马可是我大汉倾国之兵。将士们刚刚征伐燕国,疲惫不堪,如何凑齐三十万大军?”丞相萧何道:“我大汉立国才一年,就南征临江北伐燕蓟,未央宫尚在兴建耗资无数。舞阳侯一张口便是三十万大军,试问一下钱粮何处筹措?”

刚才被刘邦驳得一鼻子灰的吕泽突然变得神气活现,对那樊哙嘲讽道:“雁门太原两郡有韩军不下五万,加上我救援的十万军马就有十五万以上,又那雁门地势险峻,如何不能制敌?舞阳侯将匈奴骑兵说得这般厉害,是否夸大其词?”

“韩将军从马邑来,你以为舞阳侯之言是否属实?”刘邦听了吕泽之言,将目光转向韩淮楚。

“舞阳侯之言乃实情也。匈奴骑兵之战力可与昔日西楚铁骑相比。以三十万军马抗敌只是保留数字。”韩淮楚说道。

刘邦长叹一声:“我大汉立国以来,内忧外患国库空空。三十万大军远赴雁门,如何能办到?”

“若是三十万军马征调不了,为臣请陛下启用一人随军同往,十万军马也去得。”樊哙看刘邦叹气,说了这么一句。

“爱卿要保奏何人,该不是淮阴侯吧?”刘邦脸色立变。

在刘邦御驾亲征灭燕之前,群臣纷纷劝说他不要亲往,只派一个大将去就行了。刘邦认为朝中大将难是那臧荼敌手,定要亲自统兵。那老大粗樊哙就傻兮兮保奏被软禁的淮阴侯韩信挂帅出征,也被那刘邦一票否决。现在樊哙又要保奏一人去抗击匈奴,刘邦一猜就知道他说的是谁。

“为臣不是保奏淮阴侯挂帅,而是用他做军师也。”樊哙看刘邦貌似生气,解释道。

“军中将士皆敬服韩侯,他若随爱卿出征,如何甘心做一幕僚屈居爱卿之下。若是他到了雁门,暗中与匈奴勾结,或是逃往漠北,将是大患也。”刘邦摇头道。

“听刘邦这口气,对那韩信是处处提防,压根就不让他有机会与军队接触。”韩淮楚心想。

“这又不行,那又不行!救兵如救火,陛下难道眼睁睁看着马邑被围,箭尽粮绝么?”樊哙大声呼道。

有困难,找子房,刘邦还是那一招。

“今日暂时罢朝,待朕上骊山问过留侯,看她有何主意。”刘邦对群臣说道。

“原来良妹在骊山之上。她好好的朝廷大官不做,为何要去骊山?”韩淮楚听得诧异。

刘邦正要散朝,就听殿外一人奏道:“留侯张良到!”

韩淮楚眼光转向那宣室殿门口,心中就是一沉。

那伊人张良变得好瘦!比她羁困在楚都彭城韩王成被项羽杀害时还瘦!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枯槁。

容颜的憔悴只因心病起。看她那昔日一双明慧的眼睛变得神彩全无,仿佛世间再无她精神寄托之处,心灰意冷故而枯井无波。

“是什么原因让良妹变得如此憔悴?”韩淮楚一双眼直勾勾盯着阔别已久的老情人,又爱又怜。

刘邦从龙椅上立了起来:“子房先生身体欠和,在骊山疗养,今日何故来朝?”

“听侍女云匈奴犯境马邑有危,为臣怎能不来为陛下分忧。”张良说道。

“原来良妹是在骊山疗养。唯一能让她心中起一点波澜的,就是那韩国的存亡。”韩淮楚恍然大悟。

“来人,为子房先生抬一张椅子。”刘邦呼道。

立马就有黄门抬了张椅子。张良就在刘邦座前坐下。

“先生可知匈奴十万铁骑犯境,舞阳侯声称需要三十万军马才能克敌。我大汉立国不久刚刚经历两场大战,如何能凑齐三十万军马?先生可有高见?”刘邦谦虚地问道。

“请萧丞相速停未央宫修建,准备三十万斛军粮。”张良看着萧何道。

“是是,本相这就去筹措。”萧何很恭谨地说道。

“请绛侯从兵器库调集十万支箭。”张良又看向周勃。

“先生吩咐,周某一定办到。”周勃忙不迭道。

“颍阴侯,昔日淮阴侯为攻打彭城准备的六十驾炮车,如今何在?”张良又问灌婴。

“那六十驾炮车,京中兵器库中只有十驾,其余皆分给各路军中去了。”灌婴回答。

“十驾炮车足矣,路途之上还可召集。不知那御者,车左车右还在乎?”张良又问。

“这六十驾炮车人随车走,皆未解散。”灌婴答道。

“很好,请陛下出兵五万,以炮车之力杀出一条血路,送三十万斛军粮,十万支利箭到马邑城中。韩王修筑马邑久矣,城池坚固。只要有粮有车,坚守半年不在话下。等到冬日一至,匈奴必然退兵,马邑之围自解。”张良对刘邦说道。

“先生真乃我大汉之栋梁也。”刘邦喜形于色,赞道。

“为臣今日起了个早床,下山来一路颠簸,身体难支,这便回山去也。”张良从椅上坐起,拱手告别。

“朕送先生的何首乌何曾服完?改明日再送些上山给先生。”刘邦看着张良的背影道。

“药再名贵,如何能治为臣的心病。陛下好意为臣心领,那药就不必送了。”张良抛下一句,飘然而去。

“良妹的心病到底是什么?看来我要去骊山找她问上一问?”韩淮楚筹划着。

第十一章 欲哭无泪

朝廷决议,由樊哙与灌婴领军五万,携带十万支箭,三十万斛军粮与十尊大炮,往赴雁门救援马邑。沿途之上,再召集散在各地的炮车。萧何与周勃,各自负责粮秣与箭矢。

那箭的事很简单,从镇守京畿的细柳营中收来就是。而三十万斛粮秣就耗费时日。韩淮楚身为韩将,当然要随军回雁门,等待那萧何筹措粮草,这几日就闲了下来。

从那典客口中打听得张良这病在一年前,也就是大汉立国不久就忽然生起。起初张良还能上朝,后来身体每况愈下,站在那朝堂上实在坚持不住,刘邦便赐她一个座椅。之后连坐得久了也萎顿不支,只好向刘邦告假,托病不朝。在骊山石瓮谷结下一个草庐,疗养身体。每逢朝中大事决议不下,刘邦便亲上骊山探望,向张良请教。

※※※

骊山美如锦绣,又名绣岭,以石瓮谷为界分为东绣岭、西绣岭。那石瓮谷是个秀丽幽深的大峡谷,下有剑悬瀑布千尺,水声淙淙,击石飞溅,天长日久冲蚀所就,其形似瓮,故称石瓮谷。谷长深邃,上下曲折,幽谷奇景乃骊山迷人景观之一。

韩淮楚向那典客告了一天假,说是去骊山游览,出了长安只向那石瓮谷而来。就见前方那悬泉瀑布似银练垂下,轰轰落在一巨石上,激起一片雪白的水珠,如脱线一般撒在洄漩的水潭之中,瑰丽壮观。

那水潭之旁,耸起一座草庐。只见蓬门紧闭,有铁锁把门。

以韩淮楚的耳力,自然听得出来那屋中并无丝毫动静。

“那典客说良妹居处就在这里,今日不知何故,她却出外而去。偌大一座骊山,却到哪里去寻她芳踪?看来只有在此等候她归来。”韩淮楚于是坐在那潭边,假作观赏风景,静静等候。

这一等就是一天。眼看红日西坠,游客们纷纷下山,石瓮谷已空无一人,张良依然不见归来。

韩淮楚只告了一天假,今日等不到只好明日再来。正准备起身,忽听身后一人笑道:“韩大将军光临贫道道场,为何不去西绣峰一游?”

那韩大将军还是韩淮楚未当齐王前的称呼,此时他脸上罩了一副面具,身份是韩国将军,谁能认他出来?而那人身在他身后咫尺,以韩淮楚的功力居然毫无察觉!

韩淮楚惊诧地回过头来,只见老妪手挽藤杖立在他身后,却是那骊山老母。

“怪不得她认出我来。我这纳米材料做成的面具能骗过天下人,却骗不过这个有亿万年道行的骊山老母。”韩淮楚忙不迭叩头行礼:“原来是仙长降临。庶民拜见仙长。”

骊山老母将他手一托,笑呵呵道:“你与贫道乃是老相识,韩大将军何必客气。贫道见你今日至此,却在这潭边呆呆坐了一天,却是为何?”

韩淮楚正不知张良去了何处,心想这骊山老母神通广大,何不问她。便道:“庶民是来造访留侯张良而来,却久等不见她归来。仙长可知子房先生行踪?”

“什么先生,分明就是个女娃娃,她就在贫道那老母殿中,今日就在观中过夜,是不会回来了。韩大将军原来是找你老情人来着。”骊山老母笑道。

“看来良妹那女儿家身份也瞒不过这慧眼如烛的仙人。”韩淮楚红了脸,又问:“留侯何故整夜不归,要在仙长观中过夜?”

“她啊,听唐宣明将道经听了一天,明日还要听经。这西绣峰一上一下对她来说十分吃力,便在观中歇息一宿。”骊山老母解释道。

那唐宣明就是商山四皓中的老大。几年前韩淮楚将商山四皓从商山接下来,荐到骊山老母殿中混碗饭吃赖以生活。

“那四个老废物本来是地仙,别的本事没有,讲那道家经文最拿手不过。想不到良妹在骊山疗养,竟结识了商山四皓。”

史书上那神来一笔,张良搬出商山四皓保存大汉储君刘盈。韩淮楚原来还想日后张良遇到关乎太子废立的难题,自己替她请出这四位高人,看来已不需要。

张良多年一心只想光复她韩国,战火硝烟中也不见她对仙道有半点兴趣。韩淮楚就不知道她何以会听商山四皓讲什么道经。

“多谢仙长告知。庶民这就去西绣峰。”韩淮楚拱手向骊山老母告辞。

“别急别急。韩大将军轻功虽然高明,上那西绣峰恐怕也得一个时辰。既然被贫道见到,就让贫道送你上山。”

※※※

骊山老母送韩淮楚上山,只把那袖子一拂。韩淮楚就如腾云驾雾一般身躯向上直升直升。等他落到地上,已到一庭院之中。

那老母殿香火鼎盛殿堂众多也是后世之事。这时那老母殿只有主殿一间,祭殿一间,配殿一间。韩淮楚落到庭院时,山门已关,院落内已被道士打扫得干干净净,个人都回了房间,院内空无一人。

“这里有一排耳房,却不知良妹在哪一间歇息?”韩淮楚不敢惊动观中道士,踌躇着不知向何方迈步。

一阵凄婉的琴声从一耳房传来。大弦嘈嘈,小弦切切,幽愁暗恨,随着那手指拨动琴弦而生。韩淮楚聆听着那琴声,仿佛痴了。

那琴曲就是韩淮楚第一次见到张良在语嫣山庄为张良弹奏的那曲《虞美人》。而在此时此刻,张良又弹奏起这曲,是否心中正在怀想着与他一夜邂逅的点点滴滴。

“若是她思忆着她的信郎,那韩信就在长安淮阴侯府中,为何不去找他?”问号在韩淮楚脑中闪烁。

一曲既罢,就听纤指收拨一划,那耳房中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

韩淮楚心中砰砰乱跳,走到那门外伸手一扣。

“是谁?”房内张良那熟悉的声音传出。

“雕阑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韩淮楚沙哑着说道。

张良虽弹奏了那曲《虞美人》,但并未出声吟唱。天下间还有谁会知道那曲《虞美人》的歌词?

韩淮楚说着那歌词,心中满是期待,希望张良像以往悄悄打开屋门,将自己一把拉进去,掩上门来个热情的拥吻。

“原来是淮阴侯大驾光临。皇上严禁你出城半步。你如何敢犯禁出城到这骊山而来?”张良话语中没有半点温柔,而是严厉的口气。

“原来她将我当成了那韩信!”韩淮楚晕得不轻。

“良妹且打开这门,听为兄慢慢说来。”韩淮楚怕惊扰他人,很简短地说道。

“自云梦泽一事,你我情断义绝。你这叛臣逆贼,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张良冷淡地说道。

“什么云梦泽一事?什么叛臣逆贼?”韩淮楚听得是脑中一团浆糊。

想要解释那是千言万语,偏偏张良不肯开门。韩淮楚只得用强破门而入。他手中微一用劲,将横在两扇门间的门栓以阴柔掌力震断,一推房门,直冲进来。

“你这贼子怎敢如此!”张良惊叫着闪身便躲。眼睛一抬,却见到一张陌生的脸孔。

“你不是淮阴侯,你是那送信的韩将!”张良惊呼着说道。

在殿上张良曾瞥过韩淮楚一眼,显然以韩淮楚现在的身份并不能让她留意,只略微扫了一眼而已。

此刻一个韩国将军操着那熟悉的信郎的声音,硬性闯入她屋中,而那面目却不是她的信郎,张良可要仔细端详了。

“你真的就是淮阴侯!好大的胆子,竟敢瞒着朝廷,易容出城!”张良厉声呵斥起来。

眼神,韩淮楚那熟悉的眼神,张良一望就认将出来。

“淮阴侯是为兄一位替身,为兄早已浪迹天涯去也,如今是韩国骑将韩淮楚。良妹,你明白了吗?”韩淮楚笑嘻嘻地说道。

“老天有眼,我的信郎不是叛臣!你没有让我感到羞耻!”张良终于明白了,眼中闪出欣喜的泪花,娇躯软绵绵地倒在韩淮楚胸前。

※※※

张良这病,全是因那韩信而起。

韩淮楚将楚王之位让给韩信之后,韩信阴蓄甲兵,收容西楚亡将。种种迹象表明,韩信有不轨之心。

张良在朝中听到十分奇怪,只因她的信郎亲口对她说过刘邦乃真龙天子,不会起反叛之心。是故对刘邦忠心不贰,一直辅佐刘邦创立了大汉江山。

“在信郎有雄兵三十万,据有齐国四郡时不反,而今兵马解散,只占淮北一隅之地时造反,哪有这个道理?这不是玩火自焚吗?或许信郎只想拥兵自重。既有今日,何必当初答应刘邦解散兵马?既然害怕刘邦翻脸,索性连楚王也辞掉,归隐田园算了。”

这话自然不能说得太明白,张良便画了两幅画托人送给韩信。一幅画是一人带着一美人泛舟水上,一幅画是一人横剑自刎。

越国大夫范蠡激流勇退明哲保身,带着美人西施泛舟五湖逍遥自在;同样是越国大夫的文种自恃功高恋栈不走,被越王勾践赐金镂剑自刎而死。以信郎的才智,一看那两幅画想必能够明白。

那画秘送到下邳韩信手中。那韩信阅罢冷笑一声,在第二幅画上添上一句:勾践吴国为奴,文种自称为王,何至于有杀生之祸?造反之意跃然简上。

那韩信为何写出这番话,难道不怕张良将他告发?原来他打听得韩淮楚与张良关系匪浅,比张良与刘邦还铁,竟想拉张良下水同他一起造反。

张良接过那副画一看,大呼一声:“信郎日后必身败名裂也!”就此大病一场。

那张良再不与韩信书信来往,过了月余,那韩信沉不住气,倒寄书过来。

“韩信念在与侯爷的交情,故请侯爷在朝中策应。年内韩某必会举事。侯爷在朝,本王在野,愿与侯爷共定天下。”

那书信是由韩信的一位心腹送来。张良阅毕,问道:“王爷地少兵寡,且天下百姓苦战久矣,人心思安,如何能成大事?”来人答道:“王爷神机妙算素来战无不胜,早已定下妙计。”

张良不知韩信那妙计到底是什么,故意问道:“不知王爷有何妙计?”来人只朦朦胧胧答曰:“军机不可泄露。请侯爷安心,岁在今秋,就见分晓。”

离秋天也只半年工夫,那韩信的实力比起大汉来差得太多,如何能造反成功?张良越想越奇。于是暗中派人查探,那韩信会有什么阴谋。

查探之人乃是昔日她在三晋盟时的一位江湖人物。时间一天天过去,除了知道那韩信不遗余力扩充军队,收容西楚亡将这两条之外,也查不出任何端倪。而令张良为之自豪的信郎竟变成一个反贼,张良芳心如何能承受如此打击?身体一天天消瘦了下去。

到了秋天,探子忽然查到有大批军士假扮成平民,秘密去了陈郡。接着就有陈平进言刘邦到云梦泽搞次秋游,擒那韩信。

张良这一下恍然大悟,原来韩信说的举事就在刘邦去云梦泽之时!刘邦游云梦泽是个幌子,主要目的是来擒韩信这个楚王。而韩信也将计就计,把云梦泽当成是刘邦的葬身之地。

但是陈平提议去云梦一游只是刚刚发生,而楚军的秘密调动一个月前就开始。那韩信又不是陈平肚子里的蛔虫,如何能料到陈平会向刘邦献这一计?以张良之智,实在是想不通。

于是张良赶紧派人去刘邦将去的云梦泽查探。这有心一查,查出在郢都附近云梦泽入口,居然换了地主!

此时那云梦泽周长有四百五十公里,有人会问,韩信就算财大气粗,如何能将偌大一片云梦泽全部买下?

云梦泽是个狩猎之处。凡这种场所,其实十分危险,都有固定的行走路线。若不依这路线走,被那突然跳出的凶禽猛兽一口吞下,那可是冒险不起。尤其是天子要来,那安全工作一定要万无一失。

而天子巡狩云梦,附近各路诸侯都会来迎驾。那刘邦也不会见见就罢,定会以盛宴招待。刘邦的随驾臣子加上诸侯国的大臣,少说也有百来名。在旷野郊外,能摆得下这盛宴的地方也不多。

而那买卖地契的地方,正是狩猎的必经入口,也是能摆下百来张案子的唯一地方。

调查的结果,是新来的地主从下邳而来,名叫荀祖。那买卖土地的时候,居然就在韩信刚到下邳之时。

更吃惊的是,那能摆下酒宴的地方,地下有一个大窟窿,里面藏了大量的火药。只要由外到内点燃引信,轰隆一声,当今天子连同那来迎接的各处诸侯王,外加百来名大臣粉身粹骨。那刘邦带来护驾的十万军马不知所措。那缓缓到来迎接刘邦的楚王韩信,就在一声爆炸之中,从容离去,虽然有人怀疑是他做的手脚,却无从查起。接下来是楚地大乱,天下大乱。龙蛇起舞,豪杰割据一方,又是无休无止的杀戮征伐。

“真是处心积虑啊!谁会想到,韩信一年前就准备在云梦泽下手?还说他明知去云梦泽是自投罗网为何肯去,自己真是小看了他的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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