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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秦记之我是韩信-第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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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水,便成了百万大军。

“你们都是俺刘季封的诸侯王向俺称臣,你们的军马当然就是俺刘季的军马。”刘邦想得颇有道理。

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手中的军马就是资本。那些割据一方的诸侯王,会那么听话吗?

也难怪刘邦这么有信心。那最让刘邦忌惮的齐王韩信的表现给了他老兄一剂强心针。

樊哙被封为薛郡郡守,靳歙被封为东海郡(半个)郡守。也是去齐地的道路被楚军相隔,这两位小弟都是绕道河北而去临淄,身边带不得兵马,也就是说空手而去。但这二郡的防务不是空手能搞定的,必须有军马镇守。那韩信二话不说,拨出五万军马交给二将。

“韩信那小子都那么听话,寡人的旨令谁敢不从?”

“陈中尉,写一封檄文送与天下诸侯,约随寡人举兵,来年开春共灭西楚。”刘邦意气风发地说道。

※※※

陈平好有才华,提起笔“刷刷刷”就将檄文写成。刘邦挑选了几位能干的臣子去往齐,燕,赵,梁,淮南,督请众诸侯发兵。

以刘邦的想法,天下已有四分之三归汉,球已经开到禁区,灭楚就差临门一脚。

哪知派去的使臣个个碰了钉子而回,那些诸侯就是不踢那临门一脚,把项羽拉下马。

首先是那赵王张敖(张耳薨,其子张敖继位),借口国丧刚刚接班,恐大军南下国内动荡,百般推搪。然后就是梁王彭越,托言自己病重不能策马驱驰。再就是那淮南王英布,声称刚刚复国国事不稳,拒不出兵。接着是那燕王臧荼,云匈奴虎视眈眈,不敢轻率发兵。

这四位的理由还算听得下去,那临江王共尉的理由简直就是不可思议。“寡人的爱妃死了,寡人伤心劲还没过,灭楚没有兴趣。”

“一个爱妃死了,就不革命了?这还是做大事的人吗?寡人事急时连老婆儿女都能推下车呢!”刘邦听到使者回报,心里那个气啊。

这些诸侯也就是摇旗呐喊的角色,灭楚关键还看齐王。只要那战无不胜的齐王肯出兵,革命大业还是有戏。

结果那一向对灭楚极为上心的齐王韩信,这一次也不积极了。

“你老爹老婆都囚在楚营作为人质,若是举兵攻楚,把项羽逼急了一定会撕票。不如趁他窘迫主动议和,换回太公与汉王妃。”那韩信给了个建议。

拿什么去换回太公与吕雉?除了用那美人虞姬,谁有这个分量?韩信虽未明说也想得到。

“操他老母!这些诸侯都是怎么了?在这节骨眼上突然一个个变成缩头乌龟?”刘邦很是疑惑。

很快他就打听明白了,原来是楚国的使者在散布谣言,说他老兄有削藩的倾向。等西楚一灭就要卸磨杀驴,收回众诸侯的封地。

刘邦确实有这个倾向,那也是藏在心中不敢说出。要是说将出来,天下诸侯谁还为他卖命?

诸侯都不发兵,凭他刘邦一人,想灭楚?简直是不自量力。那刘邦顿时又没了主意。

“诸位爱卿,楚人造谣惑众,各位有何主张?”刘邦召集智囊团问道。

“楚使之说绝非捕风捉影也。大王继还定三秦之后,灭殷吞魏兼并河南,诸侯之地相继并入我大汉疆土。诸侯人人岌岌自危,皆虑大王平定西楚之后,便要效仿秦廷集权于天子一身。西楚若存,他们犹可自保。西楚若亡,则诸侯难存。”美人军师张良说道。

“哪有此事?这分明是楚人在离间寡人与众诸侯之间的兄弟感情。天下大定之后,寡人绝不言削藩二字。”刘邦信誓旦旦地说道。

“那么就请大王封地韩王,以示大王绝无削藩之意。”张良抓紧时机说道。

“就依爱卿所奏。封雁门郡——外加太原郡与韩王,定都太原,修缮长城,繁衍人丁以阻匈奴。”刘邦经不住张良力挺,这次终于松口。

那韩王信旋即被招了来。刘邦云封地之事,韩王信大喜,叩地谢恩。

刘邦告诫道:“汝曾背叛寡人降楚,虽后献荥阳有功,然终有叛臣之名。此次若非子房军师力荐,寡人绝不会封二郡与尔。今遣汝至太原雁门以防胡人,望再勿辜负寡人。”韩王信唯唯答应。

于是韩王信谢过张良,就启程北上去往太原雁门戍边。

既是反复无常之徒,如何能托藩王之重?书中女主角张良做了平生最大一件错事,后来那韩王信投靠匈奴做了那冒顿单于劫掠中原的急先锋,引起白登之战,汉军损失惨重,刘邦也险些被俘。此是后话暂且不表。

※※※

韩王信被封藩二郡,那诸侯军还是迟迟未动。一个原因:都在瞧着齐王的动作。

大家都是心知肚明,那灭楚的大戏自己这点兵马只能敲敲边鼓,唱主角的还是刘邦韩信两个主力军团。那有战神之誉的韩信不动,绝对无人敢出兵随那屡战屡败的刘季去攻打楚国。

那彭越更是做得绝,上书告刘邦曰:吾辈诸侯,皆望齐王之项背也。齐王有国士之风,自定三秦以来,一往无前,每战必捷。为免重蹈彭城之战覆侧,请大王授命韩信为诸侯军三军大将,总督各镇兵马。不如此,梁军不敢冒然出兵也。

那刘邦先头还有一点想法再过一把诸侯军总司令的瘾,这次算是想都不敢想了。

“寡人连整个齐地都封了给你,那小子咋还不出兵?”刘邦掩住一肚子怒火,派遣陆贾为使者前往临淄,带着那斗大的诸侯军三军大将印信,顺便催促韩淮楚出兵击楚。

※※※

韩淮楚这些时日在做什么呢?原来在做三件事情。

第一件事就是练兵教战。

那六十门炮车按照韩淮楚的设计已经打造出来,将士们如何熟练地运用这炮车,炮车与骑兵步兵的配合尚须磨合。还有那楚军降卒与征召的新兵,也须融合到队伍中来。这些事情,都需要韩淮楚去费心费力。

第二件事便是武器的换代。

那原大秦兵造大相邦,冶剑大师关君豪终于将铁剑捣鼓出来,韩淮楚立即拜关君豪为齐国兵造总相邦,调遣人力物力财力开始打造兵器。那铁铸的兵器已经在军营中推广开来。只是限于当时的生产条件,那兵器出炉的速度还满足不了整个齐军的需求。可望在夏季来临之时,武装三万军马。

第三件事便是带小孩。

有没有搞错?他这个齐王要带小孩?

那小孩不是别人,而是他义子樊伉。樊哙夫妻都去了薛郡前线,担心那里随时有战事,故将樊伉留在临淄,让韩淮楚这个干爹与义子亲近亲近。

韩淮楚是乐得如此,把那小樊伉捧在手心都怕化了。立马把王宫花园改造成儿童游乐所,每日把那朝堂军营的事料理完,就在院子里逗那樊伉,带着他荡荡秋千,爬爬滑梯,骑骑旋转木马,玩玩“老鹰抓小鸡”之类的游戏。

儿童最喜欢听故事。韩淮楚有一肚子故事。每日里就讲一些童话神话外加历史的故事,听得不仅那小樊伉着了迷,宫中那些宫女太监们也是闻所未闻,每日就聚在花园,等着听大王讲故事。

※※※

“那孟姜女直哭了三天三夜,直哭得感天动地,百鸟噤声。突然,只听轰隆隆一阵山响,一时间地动山摇,飞沙走石,长城崩倒了八百里,这才露出范喜良的尸骨。”这一日,韩淮楚又在给小樊伉讲故事,一群宦者宫女围在身旁饶有兴趣地聆听。

“大王,你说这长城断裂之处,是被孟姜女哭断的吗?”“那孟姜女是哪里人氏,这故事咱们怎从来未听说过啊?”宫人们七嘴八舌地问道。

韩淮楚明知道那故事是瞎编出来的,见众人正在兴头,故意吊大家胃口:“当然。那孟姜女是楚国人,老家就在寡人的故乡淮阴,寡人就曾见过。”

“原来那孟姜女与大王是同乡啊。大王说那孟姜女有倾国之貌,比起咱们王妃来,不知谁更漂亮?”就有宫女问道。

“当然是王妃更美。”韩淮楚怔了一怔,说道。

“王妃如此一个倾国的美人,大王怎忍心数月不去她宫中呢?”一个大胆的宫女问道。

“是啊,俗话说一夜夫妻百夜恩,这几个月过去了,大王与王妃之间还有什么误会不能消解呢?”众人都热心地说道。

“真是站着说话不知腰疼。那安若素与我终归陌路殊途,我是避而远之,这几个月好歹落了个清静,还招惹她干吗?”韩淮楚望着一群热心的宫人,不知如何作答。

忽听一声击掌:“大王对伉儿编的这故事,好生精彩!”花架下姗姗走出一俪人,明艳照人,正是韩淮楚欲避而远之的安若素。

众宫人一见安若素,立马掩住笑闪到一旁。

韩淮楚刻意避开那安若素,但她今日找上门来,也不能太尴尬。笑问:“爱妃今日如何有兴致到花园走走?”安若素笑盈盈道:“这般春光明媚,就许大王与伉儿来花园,不许臣妾来吗?”韩淮楚笑道:“爱妃来得正好。伉儿,快叫义母。”

樊伉看来对安若素这个干娘还十分陌生,怯生生喊了一声“义母。”

“大王说曾经见过那孟姜女,王妃为何说大王这故事是编的?”就有宫女不解问道。

“你们哪里知道,那孟姜女根本不是楚国人,而是咱们齐国人。”安若素很笃定地说道。

“不会吧,一个瞎编出来的人物会是齐国人?”韩淮楚有点不信,问道:“爱妃之言可有根据?”

安若素很平淡地说道:“看来那《左氏春秋》大王未曾读过。孟姜者,齐将杞梁之妻也,庄公时人。杞梁战死,其妻痛不欲生,全身缟素,哭夫十日,莒城墙轰然崩塌,杞妻投入淄水殉夫而死。也不知怎的有人会胡编乱造,把这故事附会到始皇帝之时。”

“差点忘了,我这位小妻子是个大才女。”韩淮楚肃然起敬道:“爱妃学识渊博,寡人佩服。”

安若素淡淡地望着韩淮楚,说道:“是儒者都曾读过《左氏春秋》,大概大王幼时未读过儒家经典吧。”

安若素话中有话,韩淮楚如何听不明白。笑道:“惭愧。寡人确实未曾读过那《左氏春秋》。”

“大王成日陪伉儿玩耍,可愿陪若素在湖边走走么?”安若素温婉地问道。

“她今日主动找我,莫非有话要说?”韩淮楚心中猜测。

“有何不可。”他轻松地一笑,接过安若素递过来的柔荑,双双向前迈去。

“大王与王妃,真是天作之合的一对璧人也。这一次盼他俩重修于好,像从前那样双宿双栖。”只听身后宫人们一阵善意的笑声。

※※※

那湖就在王宫内,乃是一泊不大的活水,说到就到。

见四周无人,韩淮楚脚步一停,把眼看向安若素:“爱妃今日何来雅兴陪寡人踏青?”

安若素冷笑一声:“大王冷落臣妾数月,臣妾哪有这般雅兴?今日找上大王,不过是求大王一件事耳。”

“果然有目的。”韩淮楚笑嘻嘻问道:“爱妃有何请求,寡人无不应允。”

也是那安若素以前总求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韩淮楚还以为她这次也是这般。哪知并非这么简单。

“大王若是一心离去,臣妾也无法挽留。只是大王离去之前,不可让齐军将士卸甲归田也。”安若素定定地望着韩淮楚,婉声央求道。

韩淮楚闻言大吃一惊。

那卸甲归田只是他的一个想法,还未付诸实施,安若素何以知道?

很快他就想明白,安若素一定是受了韩信的支使。

他若抽身而去,散不散去士卒是个关键问题。如士卒散尽,那韩信想造反也有心无力。如果给韩信留下二三十万精兵强将,就是给韩信留下造反的本钱。

“想必那韩信想这问题想得寝食难安吧。”韩淮楚心中窃笑。

“爱妃是否又见过那韩信?”韩淮楚锐利的目光直视安若素。

“大王放心,臣妾绝不会与那韩信做出苟且之事。只不过昨日在稷下学馆见过他一次。”安若素很坦然地说道。

“那厮去学馆作甚?”韩淮楚很诧异地问道。

“韩信满腹经纶,常在学馆与众人谈经论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安若素平淡地说道。

“那小子从未来而来,满腹经纶绝不奇怪。看来他混迹学馆,只是等候见安若素一面。真是煞费苦心!”

韩淮楚笑望安若素:“爱妃今日所求之事,只这么一件吗?”安若素点头道:“仅此一件。请大王成全。”

韩淮楚哈哈一笑:“古有明训,后宫不得干政。如此军国大事,爱妃不理也罢。”说完袖子一拂,转身而去。

安若素气得直跺脚,朝韩淮楚喊道:“大王走便走也,何故散去部属,不给别人留下后路么?”

韩淮楚回过头来,峻色道:“天下既定,要那多兵马作甚?后路寡人早就留下。规规矩矩做个忠臣良将,可保一生富贵。若是妄图他想,自掘坟墓也。”说罢扬长而去。

第三十一章 鸿沟划界

正当韩淮楚积极扩军备战,准备给西楚致命一击之时,那汉王使者陆贾来到了齐都临淄。

“韩师弟,恭喜啊!汉王封你为诸侯军三军大将,天下诸侯皆在等着师弟兴兵灭楚。不知师弟何日发兵?”陆贾问道。

韩淮楚瞧着陆贾手中托着的印信,笑嘻嘻道:“这印信可比我那大将军印信大多了。汉王这一次,不与师弟我争这诸侯军的帅印了么?”

陆贾笑道:“有彭城之战前车之鉴,汉王哪还有这份心思?除了战无不胜的奇才韩师弟,天下无人能担此重任也。”

韩淮楚冷笑一声:“若是师兄这高帽一飞,师弟我接了这帅印贸然兴兵,就不是奇才而是蠢材了。”

陆贾疑惑地望着韩淮楚,问道:“师弟此言何意?”

韩淮楚反问道:“师兄说我战无不胜,可知我战无不胜的道理?”

“有什么道理。师弟你兵法学得好嘛。”陆贾翘起拇指说道。

“师兄错也。想我纵横家一干师兄弟,个个熟读兵书。天下诸侯众将,读过兵法者如过江之鲫。却无人能做到战无不胜,为何我独能?只因师弟我从不打无把握之战。是所谓谋定后动也。”韩淮楚淡淡地说道。

那陆贾也是从鬼谷道场出来的高智商之人,一听就心领神会,“原来韩师弟不是不出兵灭楚,而是还未策划周全。”

“不知师弟这谋还要谋到何时?”陆贾笑呵呵问道。

“军机不可泄露。”韩淮楚嘿嘿一笑。

“你这小子,还要与师兄我卖什么关子!”陆贾气骂一声。

韩淮楚收起笑容说道:“这印信师弟我暂不敢受,师兄且请带回。请师兄回广武山告知汉王,如今西楚势窘,正是换回太公与汉王妃之时。错此良机,等到那灭楚之战打响,则再不能救回太公与汉王妃也。”

陆贾将那印信一收,正要告辞,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师弟你是否也听信了汉王欲削藩的谣言,这才迟迟不发兵击楚?”

韩淮楚哈哈一笑:“说哪里话!谣言止于智者。汉王刚刚封了韩王雁门太原二郡,说汉王欲削藩简直是无稽之谈。”

他眉峰一挑,正色道:“请师兄放心,灭楚之战韩信定会竭心尽力绝不推脱。”

※※※

“齐王仍力主换回太公与汉王妃,以为现时灭楚并不适宜。”陆贾回到广武山,向刘邦禀告。

“换他俩回来作甚?”刘邦话一出口,就见一群文臣武将都在愣愣地看着他。

一个戴绿帽子的老爹与一个黄脸婆回不回来,对于刘邦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事。可这话不能这么说,说出来一定会扣上一顶“六亲不认”的帽子。

刘邦反应奇快,立马改口道:“寡人何尝不想救回太公与吕妃?只是为除暴楚救万民于水火之中,绝不受楚人的要挟。”

刘邦说的要挟,就是在广武山曾演过的一幕:项羽抬出一口大镬,扬言要烹杀刘邦的老爹逼刘邦投降。

“大王为大义舍至亲,实在令人佩服。然此一时彼一时也。那时楚军势盛,如今楚军兵罢食绝。齐王说得不错,说不定如今与项王和谈,能换回太公与汉王妃也。”美人军师张良摇着折扇慢悠悠说道。

“连子房军师也主张和谈么?”刘邦很觉得意外。

“既然齐王现时不能出兵,大王难奈西楚何。不如救回太公与汉王妃,免去后顾之忧。”这一次说话的是那护军中尉陈平。

“后顾之忧?”张良看了那陈平一眼,却见陈平也正在看她。二人相视一笑。

三大智囊齐齐主张和谈。那刘邦是最没主见之人,也就同意和谈。

“就派陆大夫去涧那边走走,看看项王会不会答应。”刘邦说道。

※※※

那陆贾在楚军大营刚一露面,消息就不胫而走。

“汉王要和谈了!战争终于要结束了!咱们终于可以回家了!”楚军将士兴高采烈,四处议论。

这场楚汉之战一直打了五年,楚军早已厌倦。一听到有和平的希望,那副喜悦溢于言表。

偏偏那霸王项羽没有一点“和平”的想法,让无数卷入到这场无休无止的战争中的楚军大失所望。

“天下黎民苦战久矣。陛下与汉王本是兄弟,并非必要致对方于死地。现虽两军陷入僵局,然楚军粮秣难继,久战必败。汉王顾念太公与妻子安危,愿以项王妃换回二人,从此和睦相处。如此一来,则惠及天下苍生也。”陆贾摆出如此道理。

“咄!汝以为刘季与朕可平起平坐共治天下么?”项羽傲慢地说道。

在项羽潜意识中,那屡战屡败逃命如丧家之犬的刘季压根就不是自己的对手。他受范增之教诲,也不愿接受以刘太公与吕雉换回心爱的虞姬这个条件背上一个为红颜祸水不顾江山的骂名。

“战可以,和谈免谈。且饶尔狗命,带话与刘季。若想救其父与妻子,速速投降!”项羽将话说得死死。

陆贾这么一走,顿时楚营怨声一片。士卒们抱怨之声传到项羽耳中,项羽呆坐良久不语。

※※※

陆贾无功而返,将项羽原话带回。这一次刘邦彻底发怒了。

“好个项羽,还以为你是在鸿门宴时那般睥睨群雄吗?睁大你眼睛看一看,如今俺刘季有多大地盘,你还剩下多少?与你议和是给你面子,你居然不识抬举!”

刘邦立马高声叫嚷道:“下书与项羽,说寡人要与他决一死战!”

话一出口,又见一干文臣武将都在愣愣地看着他。

要是他老兄能与项羽决一死战,这一两年耗在这广武山作甚?早该跳过广武涧杀到楚军大营之前。

只听美人军师张良轻轻一笑:“大王休中项王之激将法也。陆大夫议和无功,不过是词锋不利。若是另派出一人,必能签下合议,救回太公与汉王妃。”

“陆大夫都无功而返,还能派谁?莫非派陈平去?”刘邦冲口说道。

那陈平吓得一跳,连忙摆手:“为臣叛楚投汉,那项王又恨臣设计害死他亚父范增。臣要去了楚营,那还不被剁成肉酱?”

张良笑道:“当然不会是中尉大人。大王忘了当初是谁说动英王反楚投汉乎?”

刘邦一拍脑袋:“差点忘了这位高人!陆大夫,劳烦你再去走一遭,去清溪请随道长前来。”

陆贾愁眉苦脸道:“大师兄已修仙道,上次言明说降英王只是为我纵横门争一口气,无有下次。却叫为臣如何请得动他?”

张良还是在笑:“若是好言请不动,陆大夫不会用强么?”

“这怎么行!大师兄便是陆某半个师傅,如何敢对他用强?”陆贾闻言吓了一跳。

“刚武侯,带一队士卒随陆大夫去清溪。若是陆大夫请不动随道长,你就用八抬大轿将他抬来。”张良笑嘻嘻说道。

那光头将军陈武立马笑呵呵道:“末将得令!”

※※※

纵横家大师兄随何果然被那陈武用八抬大轿架到了广武山。刘邦早领众臣在营外迎接。

“贫道已修仙道,不愿再染足世间征伐。大王何故扰贫道清修!”随何见到刘邦,只是埋怨。

“道长息怒。寡人也不想打扰道长清修,只是帐中无能人,非道长不能完成此重任也。”刘邦很敬重地说道。

“对啊对啊,这事非大师兄出马不可。”陆贾与陈平一起贼笑说道。

“唉!都是你们俩学艺不精,害得师兄我风烛残年还要受这颠簸之苦。说说看,是什么事情?”随何叹口气道。

刘邦大喜,立马道出目的。

“陆师弟去那楚营,是如何对项王说的?”随何慢悠悠问道。

那陆贾讲完去楚营的经过。随何立即顿杖埋怨:“项王何其心高气傲!师弟不该说楚军粮秣无继,久战必败也。”

陆贾胀红脸道:“师弟我确实言辞不当。不知大师兄如何去说动项王?”

随何想了一想,悠悠说道:“请子房军师为贫道写一封书信,秘送与楚营项伯。”

※※※

那随何拄着拐杖,一步一瘸来到楚军大营前。

“兀那瘸老道是谁?速速停下!”辕门前楚兵喝道。

“贫道乃纵横门随何也。有养生长寿之道来与项王讲讲,请军爷通传。”随何不卑不亢地说道。

那守门军士立即进营报知项羽。

“他便是说动朕兄弟英布叛朕的随何么?定是刘季派来和谈的使者!”项羽高喝一声:“速速将这贼道拿下剁为肉泥!”

“随公乃纵横家大弟子,天下名士,不可无礼。且容他进来,看看他有何话说。若他真是汉王派来之使,再斩杀不迟。”项缠急忙阻拦道。

项缠这么一说,帐中就有一干将佐附和道:“项伯之言甚是。就看那厮说些什么。”

项羽沉思一下,说道:“也罢,就让那厮多活片刻。”

随何被带到项羽的王帐。只见那项羽端坐王椅,四周甲士持利斧站定,杀气腾腾。

随何见状哈哈大笑:“人言陛下暗呜叱咤,万人皆惊,今日贫道一见,果是虚言也。”项羽诧道:“汝何出此言?”随何道:“陛下乃万人之君,海内之主,威武震烁寰宇。贫道一身残之人,力不可缚鸡。今陛下以甲士持斧迎客,示弱于老者,若传至四方,岂不为世人所笑焉。”

项羽面色一红,将手一摆,众甲士退下。

他重瞳向随何一瞪,问道:“道人可是为刘季作说客而来?”

随何又是哈哈一笑:“贫道乃出世之人,不受汉王爵禄,安肯为汉王使?贫道是为天下众生做个公平见证而来。”

“公平见证?此话怎讲?”项羽的面色缓和下来。

“贫道既不代表汉王,也不代表陛下。只代表天下黎庶民,为你们二位雄主达成共识。”随何说道。

“道长妙语。若为天下众生而止戈休战,朕愿与刘季签下合议。”虚荣心被满足,项羽态度大变,微笑着说道。

“若要签约,则须画定疆土。陛下这里可有地图?”随何问道。

“当然有。”项羽呼一声:“拿地图来给道长。”

就有军士提来一副巨型地图悬挂幕墙。随何用拐杖指着那地图说道:“现楚汉两军相持于广武山,应以鸿沟为届,如此双方既不吃亏,也不占便宜。”

那鸿沟,又称洪沟,流经今天的河南省开封市西南,在荥阳县东北,注入黄河。正好在楚汉两军各自把持的地盘分界线上。

项羽当即表示同意:“道长之言果然不偏不倚。以鸿沟为界,议和可也。”

随何又问:“若是以大王爱妃虞姬换汉王之老父与吕妃,陛下以为公平否?”

项羽道:“虞姬一人如何能换二人?道长说笑了。”

“一人换俩既然不公,若是再加上左司马平阳侯周殷,陛下以为如何?”随何笑问。

“汉王之父何其重要,就算十人也换不去。”钟离昧立马斥道。

“若是能止戈息武从此天下太平,普天之下必念陛下盛德也。刘太公年已老迈,何忍囹圄之苦。再说陛下曾云烹杀太公,汉王尚言分一杯羹,可见其对汉王并不重要。何不退让一步,让汉王一家合家团圆。汉王必感激陛下之恩,再不敢进犯西楚也。”随何说道。

项羽这人一听好话就心软,说道:“罢了。就看在天下苍生,让太公去吧。”

※※※

果然是纵横家大师兄,那随何凭三寸不烂之舌,轻轻松松说动项羽同意和谈。于是归汉营报知刘邦。刘邦大喜,当即要以重金相谢。随何不受而去。

楚汉两国经过使臣磋商,签下如何合约:中分天下,以鸿沟为界,割鸿沟而西为汉,以东为楚,归汉王父母妻子与霸王爱妃,以视如约。

这合约一签订,两军数十万将士一起弹冠相庆,高呼万岁。那声音在广武涧两边震天动地,半日不绝。

后胡曾有诗道:虎倦龙疲百刃收,两分天下指鸿沟。项王不觉英雄挫,欲向彭城醉玉楼。

※※※

于是刘邦急令人从关中取来虞姬与周殷,准备与项羽交换人质。楚汉两军各自收拾行装,准备退兵。那真是终日欢庆,军心懈怠刀枪入库马放南山。

就在这时,陈平悄悄来到刘邦帐中。

“大王今欲回关中么?”陈平问道。

“当然。合议已成,寡人还留在这里受这份罪作甚?只待太公与吕妃回来,寡人便引众将士回栎阳。”刘邦很自然地说道。

“万万不可!大王若要取天下,此乃天赐良机也!应趁楚军退兵毫无战心之时,乘势追杀,除项羽王以绝后患!”陈平力谏道。

刘邦听得一呆,说道:“广武山之约,举世皆知。若寡人私毁其约,岂不被天下人耻笑?”

“大行不拘细谨,大礼不辞小让。若大王苟同市人之见,复居关中。将思妻儿,士念父母,必争先逃归,又靠何人为大王夺取天下?人云:‘天无二日,民无二主’。当今天下,汉已拥地四分之三。而楚人溃粮,亡在旦夕。若纵之东归,待元气恢复,卷土重来,胜负未可知也。”陈平疾呼道。

“陈中尉所言甚是。韩信已为大王定下灭楚之计。此乃天亡西楚之时,大王岂能养虎遗患?”陈平话音刚落,帐中又进来美人军师张良。

“韩信也曾说过这话?”刘邦与陈平都是一愣。

“为臣出使齐国之时,韩信就定下这‘击其暮归’之计也,就等大王与西楚达成合约,楚军退兵之时兴兵灭楚。”张良笑着说道。

“军师干吗不早说,瞒着寡人瞒得好深!”刘邦看似埋怨张良,那心中早就乐开了花。

第三十二章 指天盟誓

车辚辚,马萧萧,一队汉骑簇拥着一乘马车从西边绝尘而来。车帘紧紧垂下,半日也不见那车中之人掀开帘子看周围的景致。

“钜子师妹,索河到了,怎不探头出来看看?”马车左旁一位汉子骑在马上说道。

那汉子便是西楚左司马周殷,车上之人便是西楚霸王项羽的爱妃——旷世佳人虞姬。楚汉签下合约,要止戈休战。作为交换的人质,虞芷雅与其师兄正被汉军押送,兼程赶往广武山。

在这种“和平”的背景,汉军对二人的看押不是太紧,皆去了枷锁。说是押送,还不如说是护送。那把头的汉军裨将王寻干脆给周殷一匹马,让他自己骑马。

眼见又要回到那暴君身边,旷世佳人本来并无兴致观赏景色。一听索河二字,刹那间勾起她的回忆,禁不住把那车帘一掀,探出螓首向前眺望。

“周师兄,这便是京索一战的战场也。齐王韩信就在河对岸摆下一个雁行阵,将我三万楚骑杀得大败,芷雅因而被俘沦为阶下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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