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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秦记之我是韩信-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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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荣一见韩淮楚,便笑呵呵说道:“韩将军,沂水一别,咱们又见面了。快请坐下。”

韩淮楚跳下马,一点也不谦虚,对着田荣大刺刺坐下了。

田荣寒嘘道:“沂水一战,将军指挥若定,谈笑间风卷残云歼灭秦军虎狼之师数万,是何等风采。至今想起,田某犹对将军推崇之至。”韩淮楚淡淡道:“相国如今复立齐王,麾下重兵云集,风采更胜往昔。”

田荣对左右道:“为韩将军斟酒。”便有侍者上前,拿起酒壶为韩淮楚斟满酒。

韩淮楚按盅笑问:“田相国不知宋义之死乎?为何要请韩某过来饮酒?”

田荣笑道:“死一宋义,不过是死一豺狼耳。今有凤雏在此,足抵宋义十倍。闻将军在楚军中并不得志,只做一个小小的持戟郎中。我齐国频临东海之滨,地大物博,人口众多。将军可愿来我齐国执掌兵马么?”

这种话,韩淮楚也听得多了,淡淡一笑:“多谢相国抬爱。韩某身在楚营,不愿去往他方。”

田荣哈哈一笑,说道:“既然将军执意不肯来投,田某甚感惋惜。不知将军可愿与田某结盟,做我田荣之友?”

韩淮楚吃楞道:“相国没说错吧。韩某只是一个小小的持戟郎中,怎配与相国大人结盟?”

田荣摇头道:“将军此话错矣。今日宋义死于此地,他那楚国上将军印想必不会落到别处。将军怀此印信,便可以此为凭调动楚国兵马,岂只是一个持戟郎中。不知将军可有意做楚军大帅乎?”

“原来田荣想把小生扶到那上将军的位置上去。”韩淮楚恍然大悟。

他假意一笑,说道:“楚军众将皆服项羽,宋义身怀上将军印,还不是一样被项羽所诛。相国如何能立我为帅?”

田荣闻言,心想韩信开了这口莫非心动,大喜。遂侃侃说道:“楚军营中遭此兵变,必乱成一团。而我军有备而来,突然打击之下,又有韩将军运筹帷幄,楚军必招架不住。田某愿提十万大军,助将军得大帅之位。只要声称为宋义报仇,杀了项羽一党,何人不服?”

“这田荣真是老奸巨猾,与宋义的阴谋未得逞,又想来利用小生,竟想乘火打劫,攻打楚军。”韩淮楚暗骂一声,心想这等巨奸,焉知他说的话是真是假,会不会击溃楚军之后,趁势攻入楚国?

韩淮楚不露声色道:“成事之后,相国要韩某如何答谢?”田荣伸出两个手指,说道:“田某只想向将军讨要济北,薛郡两郡。请将军调开两郡防务,田某自会引兵来取。”

韩淮楚朗笑道:“相国要置韩某背乱国贼子的骂名么?”田荣嘿嘿一笑:“到时将军手提重兵,就是做个楚王也不稀奇,还怕堵不住悠悠众口?”

韩淮楚猛一拍几,盅中酒皆跳溅出来。

“相国不知当今之世,秦军才是天下公敌么?莫非相国忘了亡国之痛,要再一次奔走他方吗?相国欲陷韩某于不义,韩某断不敢允从。”

田荣哈哈一笑,说道:“上次亡国,是因我王兄不善用兵,又有奸党背后捅刀,致使我军大败。而今奸党已除,我齐国君臣一心,众志成城,正是图谋天下之机。本相麾下有大军二十万,战将如云,何惧他秦军?”

韩淮楚闻言哑然。

“齐军真是发展迅速,刚刚复国,一下子就膨胀到二十万之数。看来那田荣的野心真不小,要不然尽倾国力扩充军队干吗。

这等乱世,只知道互相倾轧,谋夺他人地盘者比比皆是,又何止一个田荣?”

韩淮楚冷笑道:“相国莫非自以为比故齐王田儋高明,你那二十万乌合之众能挡得住秦军一击?”

那田荣依然嘴硬,勃然道:“我堂堂齐军岂是乌合之众?”

韩淮楚道:“既不是乌合之众,相国有雄兵二十万,却将心思尽用在欲抗秦除暴的邻国。为何那秦廷锦绣山川不敢去取,秦军陈于巨鹿不敢去厮杀?令师与尔王兄的杀身之仇,相国不敢去报?”

田荣被韩淮楚用话绕了进去,顿时语塞。

韩淮楚立起身,说道:“相国这酒味道好辛辣,韩某不敢受之。吾只为相国可惜。”说罢便欲拂袖而去。

田荣变色道:“韩信,你可惜什么?”韩淮楚道:“项羽除掉宋义夺回军权,必联合诸侯之兵与秦军在巨鹿决战。可惜相国一叶障目,只看到诸侯联军与秦军交战的不利之面,却未看到若一战得胜后的巨大好处。”

田荣便道:“吾岂会不知?若秦军战败,诸侯联军便可直取函谷,攻克咸阳,让那秦国宗祠不存。关中富庶,咸阳秦宫所有,尽为联军所得。”

韩淮楚笑道:“正所谓谁出力谁得利。齐军远避巨鹿战场,若是联军得胜,还会让你齐国分一杯羹吗?”

田荣哈哈笑道:“韩信你真会说话。章邯王离陈兵三十万于巨鹿,联军岂会有取胜之机?”

韩淮楚说道:“相国既然已引兵齐地,何妨在此驻留作壁上观。秦军胜则退守齐地,联军胜则随联军一起杀入关中,也好分得一份利益。如此买卖,有百利而无一害,相国怎想不明白?”

对付田荣这等老奸巨猾,说别的没用,只有把利害关系对他剖析清楚,他才会心动。

田荣闻言,果然陷入沉思之中。

“就随楚军去巨鹿如何,反正是高筑壁垒观看两军的动静。万一楚军得胜,就跟在后面捡现成的便宜,不会有丝毫的损失。”

田荣心想看来还不是同项羽翻脸的时候。他关节一想通,立马堆起笑脸,说道:“田某引兵到此,正是此意。还望将军归去后与项羽解说解说。”

“这个田荣,变脸比变色龙还快。”韩淮楚心中暗笑,便笑容满面道:“这是当然。韩某回去便云,相国引兵到此,只是为楚军盟友共同对抗秦军,并无他意。”

项羽要信了这话才见鬼。这但眼下楚军实不能多树强敌,那项羽范增就算不信,也只有当作相信。

田荣便令撤去了对楚军的围困,说道:“田某恭送韩将军归营。”韩淮楚拱了拱手,一径而去。

※※※

韩淮楚走后,从众将中走出一人,说道:“韩信有经天纬地之才,此人既不为我所用,日后必成大患。相国方才该当将他除去,以绝后患。”说话之人,原来是军师田显。

田荣笑道:“本相何尝不知韩信留他不得。只是本相要出战巨鹿,不便与楚人交恶。吾与宋义结盟,已犯诸侯大嫉。若杀了韩信,必遭众谴。那韩信嘛,嘿嘿,就让熊心那放牛娃去收拾好了。”

众将皆是不解,问道:“相国此言何意?”

田荣道:“本相与宋义结盟之事,并无把柄落在项羽手中。单凭项羽一人之言,楚王必然心疑,认为他恃勇犯上谋夺军权。韩信先杀宋襄,后杀宋义,便是戕杀重臣的元凶,那放牛娃岂会坐视不理。纵楚王奈何不了项羽,也会要项羽交出韩信,惩治凶手。”

众将齐赞:“相国之言甚是!此番楚国君臣必生嫌隙,内乱可期,我齐国便有机可乘也。”

※※※

却说项羽杀入楚军中军大营,一番大砍大杀,挡之即死。

后宋义弃营而去,营中士兵无人主使,不敢抵挡,躲闪唯恐不及。

项羽便杀入中军大帐,却见宋义已逃。

范增道:“被宋义这厮逃走,必引来大患。羽儿速提兵马,追上将他斩杀,务必不能留此人活在世上。”

项羽便让范增留下安抚营中将士,自提一路兵马,出营追赶宋义。

正行路一半,忽见前方旌旗招展,却是项追引兵而回。

项羽得知宋义已除,大喜。说道:“幸得妹子在此截击,若被这厮逃过黄河投奔田荣,则后患无穷。”

项追道:“若非韩信提醒,便被这厮逃了。”项羽“嗯”了一声,说道:“韩信此番功劳不小。”项追便乐滋滋道:“信哥哥,你得的上将军印信呢?”

韩淮楚将印信纳给项羽。项羽接过,说道:“韩信啊,你再做一个持戟郎中,确实委屈了你。等营中事诸事平定,便复你原职,让你再次统兵。”

项追听了项羽首肯,脸笑得如绽放的桃花。

于是众人打马回营。

营中早已平定。项羽割了宋义首级,挽在手中,大步出帐,招集众将卒,出示宋义首级道:“宋义与齐私通,欲攘楚自立。项某奉楚怀王密招诛之。”

众人皆拜服应道:“将军为国锄奸,大快人心。军中不可一日无主,请将军暂领上将军之职。”

项羽假意推脱一番。范增道:“羽儿就暂代上将军之职。等奏明怀王,另派贤能,羽儿再辞去此位。”项羽便不再推辞,领了上将军。

虽有印信,却无怀王绶状,这上将军当得还不是心安理得。这兵变之事非同小可,务必要怀王安心。众人商议,派虞子期回彭城,找他妹子长公主虞芷雅对怀王言明宋义谋逆之事,请怀王颁下绶状,正式任命项羽为上将军。

※※※

虞子期既去,那项羽便拔寨起营,将大军推进到漳水以南。另发飞檄召集天下诸侯兵马,准备渡过漳河与秦军决战。

那飞檄由范增执笔,写道:若能一战击溃秦军,则与诸公入捣关中,平分关中富庶。从此天下大定,裂土封茅人皆有份。

天下诸侯接到项羽飞檄,纷纷出兵。

却有哪几路兵马:

燕王韩广,命上将军臧荼督军五万,兵出上谷;

赵大将军陈余,领军八万,兵出常山,驻扎在巨鹿以北;

赵左丞相张耳之子张敖,收代兵万余人而来;

魏王豹命大将军周叔,领军五万,渡过黄河,直趋巨鹿;

韩王成令平山侯韩闯,率军两万,星夜从颍川赶来相助;

齐相国田荣返回临淄,留下大将军田都,领十万齐军跨过黄河,在巨鹿以西扎营远远观战。

还有七八路小诸侯,也率军赶来。

秦军为了应付诸侯的援军,武成侯王离又从长城军团中紧急调来五万军马。加上收编的涉间五万部属,在巨鹿城外布下十八万重兵。河东赵夕军马,兵陷葫芦谷,全军投降苏角。章邯在巨鹿以南的棘原也屯扎了接近二十万的大军,与王离军互成犄角,打援兼顾。

两路秦军,就像两只虎钳,牢牢地看死了诸侯的兵马,谁来救援就打击谁。

一时之间,赵地云集了接近一百万军马。战云密布,一场殊死的大仗即将拉开帷幕。

第三十九章 天大人情

这一日,项羽正在营中与诸将商讨军务,项追找了过来。

项羽便问:“妹子找我何事?”项追一脸的生气,问道:“羽哥哥,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

项羽一听便明白了,笑道:“你说的可是让韩信做回统兵大将的事吗?妹子放心,羽哥哥记着呢。”项追问道:“既然记着,为何不见你去办?”

项羽道:“亚父与我商量过,他原来的军马,现在有季布执掌,总不能把季布拉下来让他作统领。现在各营职务都没空缺,总不能让他做个空头将军,手底下却无兵无将,我正想着怎么安置他才好。”

季布一听这话,赶忙说道:“俺这统领不当也罢,就让给韩信。这支军马是他带出来的,还是交给他的好。俺就在韩信手下做个马前卒算了。”

项羽道:“这怎么行。你此番复魏平韩立下大功,没有封赏你反而要降你的职,怎么也说不过去。”

钟离昧道:“末将愿分一半兵马给韩信。”周兰亦道:“末将的步骑也可分一半给韩信。”

项羽想了一想,说道:“你们都不必说了。韩信最会练兵,若是今后征募到新兵,就交给他带。妹子,你可满意?”

项追得了这话,搂着项羽的脖子,踮起脚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哧溜一声小跑开了。

众将哄笑:“看来大小姐对韩信是情有独钟。少将军,什么时候喝他俩的喜酒啊?”

项羽摇了摇头,说道:“我叔叔说过,要攻下咸阳便与他俩操办喜事。强秦未灭,现在谈喝喜酒是不是为时过早。”

众人想起要面临的对秦军的血战,心头均是一噤。

那章邯王离在巨鹿布下三十余万大军,大战下来还不知有几人能活在这世上。攻入咸阳,喝上韩信与项追的喜酒,对众人来说,就像是一个遥远的梦,不知何日才能实现。

钟离昧干咳一声,说道:“那虞子期去了彭城也有好几天了,大王的正式绶状应该下来了吧。”

众人听得心中又是一沉。按时日计,楚怀王若是颁下绶状,该当前日便有使者来营。可两日过后,却无任何音讯。谁也不知那楚怀王熊心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桓楚打破沉寂,粗声道:“要那劳什子的绶状作甚?咱们大家就把心扎起来,只听少将军一人的命令。要是那大王派了别人来做大将军,咱们就把他轰出去。大家说好不好?”众将一阵哄然,高声道好。

钟离昧道:“桓将军这主意虽然不错,但名不正言不顺,还是希望大王早日颁下绶状,正式任命少将军为好。”

正说话间,忽有一小兵来报,说虞子期回营来了。

项羽便道:“他既然回营,怎不来向我回话?”那小兵道:“虞将军一到营中,就直接去找韩信去了。看得出他神色焦急,走路也是飞快。”

众人大奇,“那虞子期回营,找韩信干什么?”

※※※

一顶小帐内,虞子期正在对韩淮楚诉说着彭城朝廷的动态。

虞子期神情焦急道:“大王闻少将军兵变,杀了宋义夺得军权,大为震怒,便要遣使责问。上柱国陈婴拦阻云,少将军兵权在握,若是处理不妥,再要审验降罪便会自取其祸。不如依了少将军所奏,降诏封项羽为上将军。大王无奈,只好同意。但怒气未消,也不知从哪里听来,说宋义父子皆死在韩兄弟手中,要拘拿韩兄弟回彭城治罪。派了陈婴为使,就在半道之中。韩兄弟,你快快逃走,再晚就来不及。”

韩淮楚听罢,半晌做声不得。

想不到杀了宋义父子这对叛国奸贼,竟引来如此掀然大波。那楚王熊心,奈何项羽不得,竟将一腔怒气发泄在自己头上,要拿自己问罪!

看来这楚营不是自己呆的地方,自己真的要离开这些朝夕相处的战友,去往他方。

但天地之大,又有何处能是自己施展抱负的地方?

田荣?魏咎?都不容考虑。自己的未来老板刘邦,还在砀北一带溜达,一时南一时北,做着螺旋形运动呢。

※※※

原来那刘邦出兵彭城之后,一开始也豪情万丈,想趁秦军云集巨鹿之机,从南线攻入函谷关。

对此,军师陆贾为刘邦制定了稳扎稳打的战略方针,先拿小城开刀,壮大自己的实力。起初也攻克了两座小城,给刘邦带来了极大的信心。接下来便打到了东郡。这期间几乎没有遇到秦军的抵抗,还收编了不少陈胜战败及项梁溃亡后流散在各地的残军。其中值得一提的是后来做到刚武侯的陈武的几千人马。到了魏地,大概是觉得跟随赤帝之子刘邦杀入关中前途光明,又有魏咎的故将皇欣和武满两人带着上山打游击的几千盗匪来投。刘邦刚出师,军队就增加了两万左右。他一路上不停地派送“热情的拥抱”,搞得拥抱症又复发了。

按道理刘邦军该跨过黄河,向河内进军杀向函谷关。可宋义一直按兵不动,那秦军可腾出手来打击其他对函谷关有想法的任何军马。陆贾担心一旦北上就暴露了目标,遭到章邯派大军围追堵截,到时候就成为一支孤军,有去无回。于是劝说刘邦且不忙进军,一边扫平砀北稳住后防,一边观望宋义的动向。于是刘邦就在砀北一带溜达来溜达去,忽南忽北,像螺旋一样游动,对楚怀王上奏的理由是西征军必须补充足够的粮食和兵力。

暂时不提那无耻的流氓。且说韩淮楚听虞子期劝自己逃亡,问道:“令妹可知此事?”

虞子期道:“正是舍妹听到消息,要吾趁大王使者赶到前,通知你尽快离开楚营。”

韩淮楚哈哈一笑,说道:“我若是逃走,巨鹿一场大战不就不能参与了。韩某无愧于心,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等着上柱国来与他分说。”

虞子期作急道:“你怎这般固执!大王使者到来,就拿你去彭城,你会没命的。”

韩淮楚淡笑道:“大王偏听偏信,不知宋氏父子奸谋。若不解说清楚,自个逃走,岂不更显得我畏罪而逃,让少将军与韩某蒙上不白之冤。”

人家要来拿韩淮楚治罪,他为什么不逃呢?

原来韩淮楚是穿人,知道那巨鹿之战自己将会亲历。在这一场大战来临之前,绝对不相信自己会被楚王的使者拘拿到彭城。

虞子期便闻言叹道:“韩兄弟既不愿逃,吾只有去告知少将军,要他与众将合力保你。”话说完,拱手离开。

韩淮楚独坐帐中,心潮起伏不定。

这倒不是因为楚王降罪拿他,只因那佳人虞芷雅,会在这个当口让虞子期赶回来通知他,让他逃命。让他料想不到。

※※※

次日,车辚辚,楚国上柱国陈婴到来,项羽范增领众将出营迎接。

先交代一下这个陈婴。

他本是东阳县令手下首席官吏,个性宽厚恭谨,因此地方上的声望颇高。陈胜起事后,东阳县子弟响应义军杀害县令,但群龙无首,便公推陈婴为首领,集结有两万余兵力。那时候两万军马便可自立为王,于是众人请陈婴为王。陈婴不敢造次,回家问他老母。老母道:“自从我嫁到你陈家来,从未听说你们家中祖先有大贵者。如今你突然有此造化,若非天命,自立恐将有大不祥。不如找一个能者附属于他,大事成犹可封侯,万一事败,也能苟存下来。”

陈婴也有自知之明,便不自立。后项梁会稽起事,陈婴领两万大军最先投效。使项梁实力大增。

有了这层缘故,项梁立熊心为怀王时,怀王便封陈婴为上柱国,等同于丞相。

那陈婴入到打仗,便宣读楚怀王旨意:

“宋义通敌叛国,其罪当诛。鲁公为国锄奸,忠义可嘉。大军不可一日无帅,还望鲁公于国危难之时,就领上将军,起兵渡河,痛击暴秦,解巨鹿之危。扬我大楚之威。”

项羽便跪地叩首谢恩。

陈婴将上将军绶状交给项羽,又道:“宋义虽有罪,但上大夫之罪不可由匹夫定夺。闻小卒韩信自恃武勇,先斩宋襄,后杀宋义。大王有旨,令解韩信去往彭城,交有司审问定其戕杀大臣之罪。”

项羽勃然大怒道:“这是什么话!杀宋义是我项羽的主意,为何要治韩信的罪?既然说宋义通敌叛国其罪当诛,天下人人都可诛之,为何韩信便杀他不得?”

范增一使眼色,众将貌似预先准备好了,一起鼓噪:“要将韩信解往彭城,吾等便随他一起回彭城,找大王评理去。”

那陈婴似乎没料到会遇到这种场面,营中几十员战将一起为一个小小的持戟郎中出头。张开嘴,手指众将,傻眼道:“你,你们,你们莫非想抗旨不遵?”

钟离昧嗤笑一声:“大王这旨说得在理,咱们就姑且一听。要是不在理,咱们就把它当成狗屁!”

季布大吼一声:“若没有武信君立大王为王,大王还只是一个放牛娃。武信君能够立他,少将军一样能够废了他!”

陈婴身躯急剧颤抖,喝一声:“鲁公,你的部下怎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就算是项梁在世之时,也对手下人约束得紧,对楚怀王不敢有半点不敬。

殊知那项羽正两眼望天,好像什么也没听到似的。

陈婴见状,倒吸一口凉气,“怪不得沛公刘邦说项羽有谋反之心,看看他手下一帮骄横的悍将就知道了。”

那范增暗笑一声,呵斥道:“汝等对天使不可无礼!”众将便闭了口,看范增如何转这个弯。

范增笑道:“大王可能误听谗言,不知韩信当时是当机立断。若没有韩信,就斩杀不了宋氏父子这对奸贼。妨请柱国大人回都对大王美言为韩信开脱。现大战在即,正是用人之际。韩信斩杀大臣有罪,就容他戴罪立功,效命沙场如何?”

范增搭好了梯子,陈婴还不借此下台就是个白痴,只得说道:“司马之言甚是,吾回都后便向大王解释。”

项羽便一拍手,说道:“来人,摆宴为上柱国接风洗尘。”

※※※

这一边高歌饮宴,谈笑风生,那一边项追言笑晏晏,银铃般的笑声响个不停。

项追对韩淮楚道:“信哥哥,你知道季布喊了一嗓子,那陈婴吓成什么模样?”

韩淮楚笑道:“什么模样?”项追道:“他浑身发抖就像摇筛子一样,口张得老大可以塞进一个苹果,又想发怒,又不敢发怒。”

韩淮楚眉毛一扬,道声:“是么?”

项追笑道:“这下好了,亚父设计,有众将为你求情,那陈婴便拿你无可奈何。你这条小命又算是保住了。”

韩淮楚忽喟然叹息一声。

项追诧问:“信哥哥,你为何叹气啊?”

韩淮楚望着人比花娇的项追,不知如何回答她的问话。

项羽与众将为他求情,他便欠下了大家天大一个人情。而今后他要投身刘邦,在楚汉争霸中与这些今日的战友为敌,还将把项羽逼到乌江,引颈自刎。众人的人情只有用这种方式偿还,叫韩淮楚心中如何不生兴叹?

而项追对他的一片痴心,真要投效刘邦,不知如何才能报答,更令他头疼不已。

项追哪里知道他心中所想,说道:“信哥哥,你一定是为做不成大将叹气。亚父说了,这么一闹不好升你的职,就委委屈屈让你还是做个持戟郎中。不过这只是名义上的,今后也不用值班。到商讨军机,冲锋陷阵之时,还要你这个有经天纬地之才的韩信出马。”

韩淮楚心中一阵感动,说道:“军师之恩,没齿难忘。我一定尽凭所能,帮助你哥打胜巨鹿这一仗。”

项追咯咯笑道:“何止是打胜这一仗,还要帮我哥攻入咸阳,做那关中王,娶回虞姐姐作王妃呢。”

韩淮楚闻言,痴呆不已。

第四十章 鱼丽九阵

一直平静如一滩死水的巨鹿城外,战火突然被点燃,王离的军马,突然向被围数月之久的巨鹿城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诸侯军陆陆续续,已开赴到战区之中。谁都知道,章邯如狼,王离如虎。这一狼一虎,哪个都不好惹。诸侯军纷纷在巨鹿城外距离不等扎下营寨,高筑壁垒,观察楚军的动静。大家都是一样的心思,先按兵不动,让项羽的楚军与秦军死磕,再看看有没有便宜可捡。要看到形势不利,就溜之大吉。

只有一人除外,那便是从代地而来的张耳的儿子张敖,恨不得立刻打破重围,救出被困巨鹿城的父亲。可他手中只有一万刚刚组建的新兵,如何能轻举妄动。不由焦急如焚。

好个王离,不愧为将门之后,果然有把刷子,在巨鹿城外摆下了极有气魄,有史以来第一次出现的鱼丽九阵。

这鱼丽九阵是王离苦思冥想,按巨鹿的战情自创。

他将十八万军马分成九旅,按鱼丽形分布排成九个大阵,每支军马皆有上将把持,弩盾步骑各类兵种俱全,可各自成军。从里到外,布下了坚固的防守阵型。愈到内圈,兵力愈多,战力愈强。又可互相呼应,协同作战。真个是固若金汤,稳如泰山。

那诸侯兵窥见了这阵,哪里敢闯来作战?

秦军的战略意图,就是要引诱诸侯兵前来救援,一一剿灭。彼既不来,我就逼着你来。王离一声令下,那内圈的第九路兵马,涉间军对巨鹿发起了猛攻。

巨鹿城中被围了几月,城中粮草再多也没日子多,早就接济不上。士兵每日的炊食减半,百姓饿殍满地,易子而食。早已苦不堪言,过了今日还不知有没有明天。将士吃不饱饭,哪来力气打仗?战斗下来,守城的赵兵比攻城的秦兵死的人还多。(秦军的强弩与投石机威力巨大。)

这秦军要是真攻,不出半日就可拿下巨鹿。但王离也只是做做样子,玩玩猫捉老鼠的游戏。等到赵军坚持不住城将要攻破之时,突然鸣金收兵。等到赵军刚刚喘息一下,又开始击鼓进军。把赵军弄得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突然,诸侯军中,有一彪人马杀出,想要来救援巨鹿。

“原来是张敖苦求赵大将军陈余,说大王与吾父朝不保夕,将军手拥重兵,怎不发兵救援?”陈余答道:“我也想早日救出大王与你父亲,只是那秦军势大,贸然出兵必遭全军覆灭。我之所以不救,是想留下这有用之身,为大王与你父亲灭秦报仇。”

张敖身后当即走出二将,破口大骂:“丞相与你昔日有刎颈之交,生死之义,你难道忘记了么?你若真能践约,就当不顾生死,与秦军绝一死战。如此畏畏缩缩,不过是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而已。”

这二将一名张厌,一命陈泽,皆是三晋盟旧日赵盟的豪杰,性情耿直。张敖在代招兵买马,一时之间找不到统兵的将军,便任二人为将。

陈余辨白道:“非我不顾旧日之义,实因要我与丞相同死,就像送肉入虎口一般,无丝毫益处。”

张敖再拜道:“今日事已紧急,将军既不愿亲自历险,请借兵于吾,吾自去救。”

陈余无奈,只好道:“你这一去,徒死无益。既然你决心已下,我说什么也无济于事。就借五千军马与你,姑且一试。若是见情形不对,赶紧逃命回来要紧。”

于是张敖领着张厌、陈泽二将,会齐自己的兵马,闯入了王离的鱼丽九阵。

两军甫一接触,张敖就尝到了王离的厉害。连那鱼丽九阵最外圈的第一阵都没攻破,就被秦军一阵乱箭射死了一半人。

这仗还怎么打?张敖急忙鸣金收兵。但来是容易去却难,他军马突然掉头,阵容大乱。秦军第一阵主将,在秦匈大战中锻炼成长的晓江尉齐哪里能容这机会从手间溜走,将令旗一挥,带着长城军团的军中骄子——骑兵一阵凶猛的追杀。

这一场好杀,直杀得赵军尸横遍野,丢盔弃甲。那张敖虽捡回一条性命,手中只得三千军马逃回。张厌、陈泽二将,皆在战中阵亡。

众诸侯在旁观战,看得是心惊肉跳,“那王离麾下一将就这么厉害,看来他并非是跟在章邯后面,凭着祖父的余荫而做的这个秦军大帅!”

经此一役,诸侯们算是领教了王离军团的实力,更加无人敢去救援那围在巨鹿城的赵歇。

※※※

战况报到漳水以南的楚军大营。

范增神色肃然,听着斥候回报。

虽然项羽杀了宋义,夺回了军权,但对未来的一场大战,范增却心中无底。

秦军的实力摆在那里,每一支人马都是大马强弓,战力惊人。

诸侯的联军总人数在秦军之上,可是个个都心怀鬼胎,拧不成一根绳。这就好比昔日山东六国联手而叩函谷关,最终却不胜反而大败一般。不能统一作战的军队,人数再多也是没用。

要真正解决战斗,还是要靠楚军自己。可楚军人数只在十万左右,刨开那些老弱残兵,后勤部队,能投入的兵力只有七万。

以七万对抗章邯王离的三十余万大军,一战而解巨鹿之围,说出来连范增都不敢相信。就算是章邯王离中的任何一支,以楚军的战斗力,恐怕也会落败。

众将交口议论,神色冷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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