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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如血-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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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家缺不缺钱?”苏叶冷笑道:“当然,如果齐老爷做了你的女婿,我们家当然不会再缺钱。但是齐老爷还没做你的女婿呢,你可别这么早的就把齐家的家产也当成是你的。”
林佩云气的噌的一下站起,极痛心的看着苏叶:“你,你怎么现在变成了这样!”
苏叶回过头来斜眼看她:“不是我变了,我只不过是长大了。”
满堂明烛华光之下,苏叶静静的看着她——自己的母亲。
“好好,你长大了,你们全都长大了!”林佩云气极反笑。坐回椅子里,再也不看苏叶,就像不想看见自己的这个忤逆的女儿一样,道:“齐正山很有诚意,我也不想辜负他的一番心意和他对你大姐的那番情意,这样好的夫婿不好找,有多少女人几世都难求。已经一个多月了。白家这边依然没有动静,齐正山这边我也不准备再拖了……”
“您拖过吗?”苏叶问她:“齐老爷不是今天才给你递请帖吗?你哪里拖了?”
拖?说的这么好听,林佩云这么说就好像她在为白子胥争取时间似的。
林佩云面上立即涨的通红。瞪向苏叶:“你知道什么?!你懂什么!?”
“我知道什么?我知道的不多。”苏叶扭回身去,对着镜子继续拆着自己的行头,语气也是极淡:“我只知道大姐夫孔君达身边的那个女人,似乎是母亲您给他特地安排的。只是可惜大姐到现在还蒙在鼓里,一边花着钱给孔君达好处来避人耳目。私下里却另有良计。我想说的很简单,我只知道我们几个的母亲不是普通人,不是一般的家中妇女,很有手段。”
这一番话果真戳中了林佩云的死穴。她当即就跳了起来。
“好,是你自己要选择这么走下去的,白家的事我再不会多问你一句。你觉得我唯利是图势利的很,那我就势利下去。我说我是为了这个家,你也不会信了,苏家这么大的产业,容不得我们不势力,有孔家前车之鉴啊,你可是亲眼看着孔家最后是个什么下场的,在这个世上,要是与落到那种下场相比,我宁可被人戳脊梁骨说我林佩云高价卖女儿,我也不能让我的孩子们落到孔家那样的下场!”林佩云说完就气的眼眶都湿润了起来:“就是你父亲在九泉之下听见我说的话,看见我做的事,也会赞我是一个好母亲!”
林佩云走了,苏叶的神色渐渐的松懈了下来,镜中的她竟有一丝落寞之感。
她其实现在已经没有不认同林佩云的做法了。
苏青当时确实是需要立即与孔君达断了联系,她自己不也一样?
甚至比林佩云更过分,她做的,可是直接夺了孔君达的命。
之所以拿出来说,不过是想把林佩云气走罢了。
白子胥不回来,从开始的不安和难忍,她也渐渐的冷静了下来。
面对林佩云这般追问逼问,她又能怎么样?
难道要对着林佩云痛哭一场?哭诉白子胥的不守信用?
算了吧。
结果已经如此,在外人的眼里,她苏叶已经是又可怜又可恶的女人了。
何必再去大把的流泪,让本来就可怜可恶的人更可怜可恶?
又是月余过去,一切看似如常却终究不太一样。桐州城日升日落作息如往,少了白子胥这么一个人,似乎并没有影响到什么。然而苏叶的突然之间出现在众人面前,这件事可以说是唯一一个象征着白子胥不再出现的标志了。
夏至的那天,蝉鸣的厉害,中午最热的时候苏叶突然临时回府一趟,因为有个重要的资料早上的时候忘记带了,才一踏进栖林院,满院子都是正院的下人,让她惊了一跳。
看着他们抬着大箱小箱的,秋华上前就拉住了一个家丁问他这里面都是些什么,要抬到哪里去。
家丁一看见苏叶回来了,都是一震,显然是没想到苏叶竟会在这个时辰出现在府里。
那家丁吱吱唔唔,秋华揪住他的领子就厉了声色:“是不是想马上被赶出府?还不快说!”
家丁吓的腿软,赶紧行礼,哆嗦着道:“回九小姐,这是夫人让把这些箱笼抬去栖林院后面的仓库里去的,这里面是当时老爷在世时和夫人一起给九小姐您准备的一批嫁妆,只是一部分而已,当时并没有准备太多,想着回头慢慢再添置,一直都在正院里的仓库里放着来着,夫人今天早上突然让我们把这些抬到栖栖院的仓库里来……而且……”
那家丁又吱唔了起来,并且不时的拿眼偷瞧着苏叶的神色,秋华一眼瞪过去,那家丁立即舌头就又利索了起来:“而且夫人叮嘱了栖林院的人,不让他们告诉您,谁也没想到您竟然在这个时候回来了,您可千万别跟夫人去说,不然我们几个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秋华当即就要发火,苏叶却把秋华拦了住,后而挥了挥手让家丁们继续,只当她今天中午没有回来过。
秋华生气,是因为这些人竟然连栖林院的人都使唤,还不让栖林院的人告诉给苏叶。
这府里现在的掌事可就是苏叶。
苏叶不让秋华继续下去,也是有她的道理,她站在外面没有再进去,而是让秋华等那些家丁走的拐过弯去瞧不见人影之后,才让秋华去取资料。
后而回到马车上的时候,秋华的脸色一直很难看。
尽管秋华什么都没说,苏叶也知道她想什么。
府里原本一直都是在盼着她出嫁的,当时苏立行一直都很在乎这件事,她心里是清楚的,苏贞当时也未出嫁,但是嫁妆什么的一直都在府里的仓库里,而不是像她一样,是在正院苏立行和林佩云所属的个人仓库里。
这种重视是不一样的。
然而现在林佩云让人把这些拿回栖林院,却连府里的仓库都不用,这意味着林佩云已经对她的婚事不抱什么希望了。
白子胥这边没了下文之后,她极有可能这辈子都很难再用得上嫁妆了。
但是这并不够林佩云急着把仓库给腾空出来。
腾空仓库,自然是有别的用处。
比如,苏青的嫁妆。
苏青和齐正山的婚事,看来在林佩云赴了齐正山的约之后,就要排上来了。
再回到奢品阁的时候,一进门,苏叶就没看见苗文初,让她一愣,苗文初向来白天都不会离开奢品阁半步的,问了伙计,伙计看向苏叶的眼神很是不一般,吱吱唔唔的说不出个重点来。
苏叶顿时有些反感,怎么今天所有人都这么欲言又止的。
正要训斥那伙计两句,苗文初突然从楼上正好下来,看见苏叶后噔时神色一紧,连忙就把苏叶拉到一边:“九小姐,来了位不寻常的客人,我把他请到贵宾厅了,正在发愁要怎么应对,不如您去看一看?”
能让苗文初都发愁的客人,苏叶从来没有遇见过,此时但看苗文初的神色,让她吃惊不小。
“是什么人?”苏叶皱了眉。
“是一位老者,年纪不小了,伙计们见他进来就一个人,连个跟随都没有,穿的又是棉布衣,还以为不知道是谁家的老头,连招呼都没打,就连偷偷的问我是不是把这人请出去,我抬眼一看当场就惊住了,这老人虽然穿着粗布棉衣,可是这般年纪却是身子板正,双目更是炯炯有神威仪十足,再一看他明明腿脚利落却是拿着一根拐杖就觉得不寻常,我走近前招呼他,便偷偷看他的那个拐杖,差点把我惊到,黄花梨木!手持的把上面的雕工绝对不是一般师傅能做得出来!”苗文初一边说着,一边甚是不安,这样的老人来奢品阁,还不知是福还是祸。
奢品阁说是奢,但人人都知道这里是倒卖二手货物的地方。
往来的人自然不会没钱少钱。
但也绝对不是真正的大富大贵。
真正尊贵的人是不可能逛奢品阁这种二手货市场的。
而这位老人,出身真的太尊贵了……L
☆、第342章 交锋
苏叶是只身一只进入贵宾厅的,并且还和秋华换了外袍,看起来就是奢品阁的一个茶水小丫头的样子,端着茶水小心翼翼的上前去,轻轻的搁置在了那老者的手边。
走进这老者的身边的时候,苏叶的心是怦然一跳的。
因为距离近,便闻得到老者身上淡淡的川贝的味道。
是上等的川贝。
身上能带有这种味道,足可见本人是长年服用川贝才会有。
长年服用上等的极品川贝,这也不是普通人家能承受得起的。
况且川贝这种东西很寻常,但并不是不可或缺,也就是纵然本人是有需要服用川贝的身体,但也并不是需要天天日日不停的服用,能养成这样的,足以说明这位老者不仅仅是有钱,还很有闲钱。
苏叶向老者行了一礼,淡笑着站在一边等着伺候的模样,老上睨眼打量了她几眼,后而淡声笑道:“苏家九小姐?我竟然都不晓得苏家九小姐还有这番雅兴,喜欢偶尔扮一扮茶水丫头。”老者说着,端起茶盏也不再看苏叶双目一亮的神色,他抿了口茶,倒是眼睛一亮:“九小姐这么试探我,怎么还会用这种普通货色的茶水款待?”
苏叶听了这话就直了身子,后而看了看旁边的席位,淡笑着以眼问询老者是否介意她一坐,老者笑的非常和善慈祥,伸手示意苏叶随意。
苏叶这才坐下,谦恭的看向老人:“不知道这位先生如何称呼,说真的我这一身打扮进来,也实在是不知道要如何招待您,我们奢品阁是间小庙。实在招待不起您这尊大佛,是以,很想知道您此番前来有何指教,您说我明明知道您出身不同,却用这种普通货色的茶水,实在是您多虑了,在奢品阁。所有的客人。用的都是这种茶,包括我们自己也一样,不论进来的客人是富甲天下的权贵。还是普通市井百姓,对我们奢品阁来说,客人不分尊卑。”
老者听闻此话眼神微微一亮,打量苏叶的目光也有了几分深意。笑道:“九姑娘的经商之道听起来很让人舒服,只是人本身就是分着三六九等高低贵贱的。不然不会同样的东西却有着不同的市价,就包括你的醉云间来说,不也是每一层和每一层的消费不等?楼下大厅不限,二楼则就上涨。三楼就在中上等,而四楼就更不同,似乎就只有桐州的有钱子弟才消费得起。这岂不是与你现在所说的,完全大相径庭?”
听到这位老者连醉云间的情况都这么清楚。苏叶心里微有一惊。
但她面色依旧平和,道:“相信不用我说,您也明白醉云间和奢品阁的不同,奢品阁是一锤子买卖真金白银货真价实的一对一,客人拿出多少钱就可以拿走等价的东西,醉云间不一样,那是花钱买乐子消遣的地方,金银有价,情绪无价,况且去醉云间消费的人,不仅仅买乐子,他们买的还是他们的满足感和虚荣感,楼下坐着敞亮自在,但是楼上不同,楼上每一层之所以不同,是因为每一层都有不等数量的工人服务伺候,一间房客人五个,就有三个甚至以上的人伺候这五个客人,而楼下,按桌来算,平均下来是一个工人服务整张桌子的五个甚至以上的客人,怎样才更周到,不用我再细说。之所以价位不等,不是看货物的出入多少,工人的服务也是消费的一部分,他们的钱,不只是花在酒水上,还花在那些工人的服务上。”
“你这个姑娘可真是伶俐。”老者笑着点头,指着茶盏笑道:“这茶,真是恰恰好。”
苏叶微微一笑:“过奖。”
但是老者下一刻却又面色冷峻了下来,看向苏叶,声音也凉了许多:“你既然说人不分尊卑,那为什么你对人那么没有容人的雅量?”
苏叶听后面色也是立冷,眉梢一挑。
“我觉得您这句话问的本身就似乎有些不妥。”苏叶很是悠然的回答,老者眼角一动,眯眼道:“此话怎讲?”
“一个人是不是有容人的雅量,这应该怎么去评判?是由身边的人去评判,还是由自己本人去评判?又或者是,难道应该让没有被包容的那个人去评判?”苏叶神色正容,句句铿锵有力:“单是您这般说,我就可以说您没有容人的雅量,在今天之前,我与您素不相识更不曾有过交集,那么您就可以说我没有容人的雅量,您这般评判我,您是不是有点连一个从没见过面的晚辈都包容不了的雅量?”
老者先是一愣,俨然是没有想到苏叶竟然会这般直接,又这般能言善辩。
随后老者哑然失笑,看着苏叶笑道:“你能这么跟我说话,那是因为你还不知道我是谁。”
“未必。”苏叶笑着说道,随后起了身来,非常正式,非常标准的以一个千金小姐的礼数来向老者微微侧身屈膝行了个初次见面的礼仪:“晚生苏叶,见过白老侯爷。”
苏叶从起身行礼的那一瞬,老者原本还对她只是惊赞,但见苏叶标准的行完了礼数,再说出了他的身份之后,老者的目光彻底一缩。
“子胥给你通风报信了?”老者说这话的时候,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甚至可以说是他从见到苏叶开始,一直都是镇静自若,而这一句,才算是隐隐的有些乱了方寸,脱口而问。
苏叶直起身来,微微垂首:“您把他盯的那么紧,他就是想给我通风报信也是不能,侯爷您这句话问的,岂不是在质疑您自己?”
这般镇静冷静,白老侯爷凝着眉打量了她许久。
“你明知道我们白家是不赞成你和子胥的亲事,而且也知道了我的身份,你面对我,为什么这么不卑不亢,你应该哭着求我成全你们。”
苏叶叹了口气。
“不是因为您出现在桐州,我就觉得事情有了转机。我也不清楚白子胥是怎么在您面前讲述我和他的事情的,但是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以后会做什么,这桩亲事,如果不成,您一定认为我会因为以后可能这辈子都难再嫁而痛不欲生,您也一定认为我这一生都会毁了,我一定不会放过抓住眼前这个机会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让您认可。”苏叶不禁苦笑,道:“我相信,以白子胥的为人,如果我和他的亲事不能成,那么桐州这些我和他联名的产业,一定会全部归于我的名下,这是他能给我的补偿,而他或许此生都将不会再出现在桐州,这些事情我都有想过,我觉得如果一门亲事是需要一方压上他们的家族,或者我说的重了些,事实上我也觉得自己没有这么大的影响力,我觉得如果一门亲事需要一方有可能在将来让他们的家族受到不好的影响,哪怕未必就会发生,其实也是不应该让种下这种隐患的,白家不同意,这本来就是在我的预想之内,您说我应该哭着求您成全,但其实我并不需要,因为从一开始,我就已经有过这种心理准备的,不仅仅是这门亲事,这世上所有的事情本来就是会有两种不同的结局,成,或者不成,在做一件事的时候,每个人都是有过两种心理准备的,只不过是看哪一种*更想得到罢了,而对于我来说,各占一半。”
苏叶的这番话不仅仅是忒直了些,甚至还有一丝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之感,若是旁边站个多话的,甚至还能垫上一砖,说苏叶也太不把白家放在眼里,仗着白子胥的爱护就这样张狂。
半晌过后,白老侯爷才深吸了一口气:“也就是说,成全或者不成全,其实对你来说都无所谓了?”
“不是无所谓,”苏叶抬了眼,看向白老侯爷:“而是无论哪一种结果,我都承受得起。”
白老侯爷深深的看进她的眼睛,苏叶毫不退让。
默了半晌,白老侯爷起了身,苏叶弯身行礼准备恭送。
白老侯爷摆了摆手:“不必送我,我终究也没有成全了你。”
苏叶的眼神有些许的微黯,但还是将礼数行完,并且亲自相送:“这两者没有关系。”
白老侯爷听了这话之后就像没有听见,淡淡一笑,出了奢品阁。
他的脚尖才刚刚踏下阶去,四周突然出现的七八个年轻的平民装扮的青壮年就像是从天而降一般,不远不近的将白老侯爷不露痕迹的掩护了起来,白老侯爷慢悠悠的向前走去,那几个青壮年就像是路人一般依旧和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却是非常严密。
苗文初惊叹的小声问着苏叶这人是谁,来奢品阁是何用意。
苏叶看着白老侯爷远去的背影,半晌后才弱声道:“是一个我们不会再见到的人。”
苗文初不敢再问,忙让店里的伙计赶紧回去做事,什么也别问别说就是。
而苏叶,看着长街,久久不能平静。L
☆、第343章 贵宾
回到栖林院后,这件事苏叶只跟张妈妈一人讲述了一遍,至于秋华和小双他们,她实在不想听到他们知道了这件事之后那些抱怨和为她可惜。
张妈妈听了之后相当震惊,显然是这件事太出乎了他们所有人的预料。
谁也想不到,白老侯爷竟然会亲自来桐州。
更想不到的是竟然会用这种方式拒绝苏叶。
苏叶却是觉得松了一口气:“这样也好,总算是一种结果,总好过他就这么不吭不声的走人再也不回来。从今以后,我也就能专心做自己的事了,再也不用惦记什么。”
张妈妈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别的,只怕更会让苏叶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的心再起波澜,既然结果已定,何必再去途添伤感。
但是她不说,不代表她心里不难过。
她早就把苏叶当作她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了,看着自己亲生女儿有那么疼她的人,却是两人不能有好结果,最终不能走在一起,并且苏叶以后要面对那么大的舆论和争议,极有可能这一生都要孤独终老,她心里的滋味怎会好过。
她这般无言,苏叶见状就淡淡一笑,示意她自己并不放在心上,道:“其实别人怎么看我,我真的不是那么介意,因为他们看的并不是我,而是苏家的九小姐苏叶。他们看的、评论的,是那个名动桐州震惊鲁南商界、坐拥桐州最大产业的商盟会唯一的女子,这些都只是我的头衔罢了,而并非我本人。我是谁,我是美是丑,是哭是笑。并没有人在意。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要为我的名而所累,好好的生活,让自己活的更好,这才是我想要的。”
张妈妈看着她,苏叶是笑的,可张妈妈却是听着这番话。难以自控的泪如泉涌:“人们都说你心高气傲目中无人。我总是说,是他们不知,并非你心高气傲。只是你未曾遇到过让你可以放下身段的人。若是他们听到你的这番话,只怕又要说些更难入耳的话,说你明明是得不到,却偏说自己不想要。”
苏叶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他们不知道,可是我知道。”张妈妈道:“你若真是不曾放下过身段。你根本就不会介意丁慕青打通那道门,你若是真的心高气傲,你就不可能非要争着不同意丁慕青去借用奢品阁的地契,那地契算得了什么。你的资产根本就不是靠奢品阁的盈利,你要是心气高,就巴不得让丁慕青用你的。你就更能让丁慕青在你的面前抬不起头来。你若是真的目中无人,你今天就不会和白老侯爷说那些话。你明明是争取过的,只是他们都不懂罢了……”
苏叶摇头,还是笑:“别说了张妈妈,别说了……”
“傻孩子,你为什么这么任性,你就是求白老侯爷两句又怎么了?你怎么就不能像个普通的姑娘那样,在适当的时候就柔弱一下啊……”张妈妈痛哭失声。
“柔弱?”苏叶有些失神,她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身周,看了看自己的屋子,目光甚至是透过了这间厅堂,看向整个苏府,“我这样的身份和出身,我能软弱吗?我有亲人有朋友,可是我身边除了你们还有谁,我软弱给谁看?我只要稍稍让自己松上哪怕一口气,就会被人吃的尸骨不剩了,我怎么敢软弱啊!”
张妈妈拥住了她:“傻孩子,不用这么坚强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也会一辈子都站在你身边的,你心里难过,就哭出来吧……”
苏叶摇了摇头,反倒安慰着张妈妈:“我真的想明白也想通透了。”
张妈妈哭的更厉害了。
苏叶的下巴轻轻的搭在张妈妈的肩头,看着桌上跳动的火舌。
谁也不会看到她的眼泪,尤其是从今以后。
只会看得到她的笑颜如花,一如白子胥走后——当时她是怎么接手一切并且游刃有余的,又是怎样笑着看那些商盟会的人拿她束手无策的,如今,仍要这样一直笑着走下去。
苏叶很快的便如同发泄一般,把所有的心思全都投放在事业上,一个礼拜下来,秋华看见她都心疼。
几家产业上的事已经够苏叶整理一天了,可回到府里之后,苏叶还是坚持熬夜,甚至开始准备下一个项目,秋华无数次想劝上一劝,可张妈妈目露不忍却是阻着秋华:“让她忙一阵子也好,一旦停下来,只怕她就会胡思乱想,只要忙着,她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去伤怀,等过了这一阵子,就好了。”
秋华听了,和小双在一旁偷偷的抹泪。
她们并不知道白老侯爷和苏叶见过面的事,只是知道白子胥到现在也没有再出现过,只怕是连苏叶对白子胥也已经绝了希望。
事实上,她们二人心中对白子胥的希望,也早就一点点的被熄灭了。
只是秋华偶尔会出神伤感,小双问起,她便只笑着说无事,小双没再多问,虽然小双是个心思不够细腻的,可是她怎么会想不到秋华因为何故。
白子胥和苏叶的事都这样了,那么秋华和月七之间……
哎。
是以,在栖林院,小双和杨枫之两人也再也不像从前那样没事的时候还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生怕让秋华再想起月七来。
这一晚,林佩云在正院的厅堂叫住了刚刚回来正准备回栖林院的苏叶。
苏叶侧首看她。
“明天齐正山来家中用午饭,府里现在就我和青姐儿,你明天中午就回家用午饭吧,席上也多个人气儿。”林佩云轻轻地道,面上没有表情。
“是让我添个人气儿,还是怕大姐也在席面上太尴尬?”苏叶也是面无表情:“一顿饭而已,缺我这个人吗?大姐左右都是嫁过一次的人,一同用顿家常便饭罢了,没什么尴尬不尴尬的,要是怕尴尬,不如你也别在府里,让他们二人用就行了。”
林佩云再次怒气上脑,怒斥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我说的哪里不对了吗?”苏叶说这话的时候,人已经不听林佩云的叫喊而径自离去:“他们二人一起用饭的次数,比你想象的多的多,有你在,才尴尬。”
林佩云面色涨的通红,看着苏叶远去,她瞪了一眼周围的下人,众婆子个个惊惧不已哪敢抬头,只在原地站着装着木桩子当作什么都没听见。
翌日中午,张妈妈在奢品阁多嘴劝问苏叶:“要不你回府里用午饭吧,左右也用不了多少时间,何必闹的一家都不愉快。”
“我觉得我这么做很对啊,反正我一直都没有在家用饭很长时间了,正好也有个借口走不开身,如果我平日里每天都是在家用午饭,我今天也要寻个借口不回去的,那岂不是更难堪?我觉得我不回去才是对的,我想无论是我大姐还是齐老爷,看见我在,才更尴尬才是。”苏叶一边整理着手里的资料,另一只手拿着茶果往嘴里送着。
张妈妈就叹:“可是你昨天晚上也不用跟夫人说那么顶撞的话,两母女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顶着话往上走,你那么说,只会让别人认为你这是故意要让齐老爷和大小姐没面子……”
苏叶道:“外人怎么认为有什么重要的,重要的是当事人心里舒坦就行了,齐老爷和我大姐心里舒坦,比让旁人心里舒坦重要点。”
“更何况——”苏叶抬眼看向张妈妈,道:“我本来也就是那么想的。”
……
与此同时,苏家的席面已经结束了。
林佩云和齐正山正在坐着看茶,当然,苏青在一边正垂着首,娇羞的一语不发。
齐正山正淡笑着与林佩云提起过文定的事,林佩云接过齐正山递来的敬茶,心里是乐开了花。
陈大总管的声音在厅外突然忐忑的响起:“夫人,有封拜贴。”
林佩云笑容一顿,但心情看得出来还是极好的:“先放着,一会再来,我正和齐老爷说正经事。”
齐正山是个谦谦君子,此时当然是依旧礼让的:“夫人先看拜贴,天色还早,不急。”
是的,这才刚刚过了正午,有大把的时间。
林佩云当然不会扫兴,笑着准了陈大总管,让他把贴子拿来。
林佩云接过的时候还在和齐正山说着闲谈之话,目光随意的扫了几眼贴子。
而后,她的笑容突然僵在脸上。
陈大总管才刚刚走到厅外,她猛的站起身来,险些将茶台上的茶盏碰倒在地。
齐正山和苏青都是一惊,齐正山更是惊疑的望向了苏青,苏青却只是微微的皱眉摇了摇头。
她怎么方便问?
而林佩云甚至都没顾得上自己这般失礼,连忙唤住了陈大总管:“快去请快去!我去前厅,我现在就去前厅!”
陈大总管见林佩云这样哪还顾得上问询,赶紧小跑着过去了,而林佩云,扭过头来有些尴尬不安的看了看苏青,又看了看齐正山:“你们先在这里等我一下,有很重要的客人,我很快回来。”L
☆、第344章 聘礼
林佩云前脚一出,苏青立即朝着屋内的一个正在擦拭花瓶的婆子递了个眼色,那婆子不怎么起眼,不吭不声的看了苏青一眼,也没什么回应,继续擦着手里的花瓶,后而又擦了擦旁边的摆件手,抖了抖抹布,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喃喃的嘀咕道:“换个新的抹布来。”
那婆子拿着抹布出去了。
齐正山和苏青两人状似‘尴尬’的微微相视一笑,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
前厅那边,林佩云才拐进月门,就瞧见了满院的大红。
红。
放眼望去,一片红。
红色的喜篮,枣红的箱笼,喜担都绑着喜庆的大红的红绸。
这一片红,闪的林佩云心惊肉跳。
她腿都有些抖了,激动的眼角一个劲的跳。
站在原地努力做了数个深呼吸,这才勉强让自己强作镇静下来,稳了稳气息之后,她难掩激动之色的笑着进了前厅。
她一眼就看见了规规矩矩站着的白子胥,白子胥向她谦恭的行礼,她微微点头,后而目光便落到了随之站起的,笑盈盈非常面善的一位老者身上。
她心里一惊,心里猜测着这位老者会是白家的哪位,但自然心里有数知道这位来头必然不会小,上前赶紧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让陈大总管去上极品好茶。
白子胥做为晚辈,谦恭的互相引见,当林佩云听到这位正是白老侯爷的时候,惊的差点没从椅子里滑下来。
她自知失仪,可是嘴巴就像不听使唤似的,平日里她也算是伶牙俐齿,此时却是抖的语不成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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