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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在康熙末年-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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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皇帝明白凌啸要当着自己地面干什么了,总不成把两人弄到宫里面去当太监吧?在自己心腹女婿和已成废人的功臣后代之间,皇帝的天平当然是倾向于同样功勋卓著的凌啸,看着他杀人灭口绝除后患。最多到时候帮诺敏在侄子中过继一个来袭爵,康熙方才打定这个主意,却猛然间看到凌啸掏出的炮仗,吓了一跳,心中骇然,小纳兰竟然是个酷吏!?

炮仗!很大的炮仗!竟被凌啸一声令下,塞入到马尔赛兄弟的秘处之中,吓得两兄弟哇哇大叫,凌啸却是不管不顾,笑道,“尹兄,你要是不接受凌啸帮你完成心愿的好意,呵呵,这两兄弟等下的遭遇,可就是你出生以来所有接触过地亲近之人的命运,这等空前绝后的示范,等下你可就看好了。”

马尔赛边哭边大叫道,“侯爷,我们说,我们说啊,不公平啊,为什么把我们当成是示范的?!我们交代也行啊,我们都知道的。”

康熙忍不住在隔间一拍膝盖,好一个和二桃杀三士的反用,方才赞叹间,却猛听到马尔赛的交代,顿时气得差点昏死过去,心中猛烈地疼痛传来。刀绞一般难受。

“侯爷,侯爷,我们几次听到尹德沛和几个人谈话,每次送来歌妓女倌大烟的时候,那些人都和尹德沛叽叽咕咕什么阿哥爷们的。有三爷、四爷、五爷、七爷、八爷、九爷、十爷、十二爷、十三爷、十四爷等人。”

“扯淡!”凌啸一声暴怒惊醒了痛苦中的康熙,“这等隐秘事情会有这么多爷们参与。这才是怪事,来呀,给爷拖出去爆了这厮!”康熙有如是大海中落水的人抓到了木头,是啊,几个皇子都被自己这阿玛挑拨得很是不合,这等隐秘事情,怎么会儿子们一起来?那还不如全部披挂上阵把自己这君父给弑了!

康熙正寻思间,猛听到一声“嘣!”的巨响和随即一声“啊!”地惨叫,就听到凌啸笑道,“幸好没有让这厮吃饭。不然还不给臭死!”弟弟齐通阿大为惊恐,死白着脸孔看着凌啸,呜呜哭道,“侯爷,我认得那些送来女倌和大烟的人。侯爷你只要抓到了,小的一定可以认出来的。”却听到那尹德沛哈哈大笑道,“省省吧齐通阿,大案爆发一天了,是个人都知道要灭口的。你全城搜遍,也很难找到那些下人吧!哈哈!”

“调戏本侯,把他也给爷拖出去爆了!”凌啸很是干脆。顺着尹德沛的话头发令,可怜那齐通阿也免不了下半身的荼毒之苦,惨号一声就此了帐。

尹德沛见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连着干掉两人,虽抱着必死心,也忍不住问道,“这等刑法叫何名字?”

“火箭升天!”

康熙紧张地从门缝中瞪着大堂,唯一知情的就是尹德沛了,看凌啸如何审出这个案子。凌啸却丝毫不理会拽拽的尹德沛,笑道。“尹兄,示范完毕,本来,知情的下人可能被灭了口,不过你忘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圣上地决心,皇上若是不想查此案,你们马上都活不了,皇上一旦准备要彻查此案,光是那些活捉的女倌这一个线索,本侯假以三月的功夫,定可以查得到幕后之人。现在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不然的话,马上就请你火箭升空,令父和你的一切亲密之人,甚至令母令妹地尸首,本侯都将要他们享受如此的火箭升空!”

尹德沛面色惨然,他没有想到,凌啸竟是这般禽兽,连死去的老母和妹妹都不肯放过!“好吧,我说,但是我有一个条件:有一人,你定要请他尝尝火箭升空的滋味,否则的话,我将身化厉鬼,夜夜要你不得安眠!可答应否?”

“你信我地话吗?只要不是我无法请这个客的人,我答应。”

根据尹德沛的交代,女倌大烟和淫药都是老九老十两位皇子所提供,条件也是应他们地指令,目的就是要推动百官舆论导向,只要事后能够顺利分封,八九十三位阿哥定会分配一部分土地给他,并帮他弹劾自己的父亲。

“信不信就是你的事情了,别忘记了让我家老狗火箭升空!”

莫说康熙在那厢里气得手脚冰凉,凌啸也不禁骇然,尹德沛要杀的人竟然是他的老爹!

追求幸福和逃避痛苦,无疑是人生欲望的两大策源。

大部分汉人之所以不反抗清朝的统治,的确是因为他们还有活下去地希望,甚至有当官发财的可能,但是造反的话,他们就面临着莫大的风险,这抄家灭族的痛苦,让他们想起来都觉得痛苦,方才老老实实地在满人定下的框架下追求升官发财的幸福。

但是,凌啸怎么样都想不通,身为满人的尹德沛究竟是为了什么要这么干,设立淫窟要挟子弟支持分封,这需要提着脑袋才能干得出来,甚至还要冒着灭满门的危险,相对于他老老实实地当个子爵世子,不知道要悲惨多少!他究竟是要追求什么样的幸福,又或是要逃避什么样的痛苦呢?难道仅仅为了帮助老八得到所谓的封地,然后再分给他一小块?还是要干掉他那个子爵父亲?

凌啸一字一句盯着尹德沛道,“你问我信不信,告诉你,本侯不信!”

尹德沛愣住了,康熙却一下子竖起了耳朵,他多么希望凌啸告诉他,自己的儿子们没有策划这种事情,这让他在感情上绝对是接受不了的。

  第两百一十章 你狠!

尹德沛毕竟还只是一个空桶子的子爵世子,不曾在商场官场上纵横,面对凌啸的直言不信,忍不住愣住了,并且面色微微发白。没有人敢保证测谎仪绝对有效,但也没有人敢说测谎仪没有科学依据!坚信相由心生的凌啸,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

“信不信由你!”尹德沛很快就反应过来,奚道,“反正我是一个快要死的人。”

凌啸嘿嘿一笑,“尹兄,本侯乃是真心对你好言相劝,你却以为本侯是三岁小孩子。试问,圣上亲自培养出来的皇子阿哥,会蠢到用这种如此容易暴露的方式去推动分封?还愚蠢的把淫窟设在自己的贝勒府附近?如果三位阿哥没有野心,他们定会随波逐流,如果他们有你说的野心,嘿嘿,第一件事情就是要铲除掉身边像你这样自以为是的人!尹兄既然攀污皇阿哥,我就祝你路上好走,如果你泉下有知碰到令母令妹的话,定会后悔,人死为何不如灯灭。来呀!”

“慢着!你说我后悔什么?”尹德沛面色死灰,颤抖着嘴唇道,“你不为我报仇?也不确认是十阿哥他指使的?”

凌啸见尹德沛如此激动,忽地联想起当时审问其他子弟时随口问的一句话,这尹德沛的屁股竟是十阿哥亲自开的光,顿时一阵清明,这厮是见到事情败露,就在这里到处扯着替死鬼。

老八根本犯不着这么做。他们三人在清流、满臣、汉臣之中地势力着实是与日俱增,加上佟国维的摇旗擂鼓,六部中虽说不上是一呼百应,但去逼迫大多本已经愿意支持他的那些人的子弟,是绝对没有必要的,其中的风险之大。和老八地性子不合。其他皇子主使的可能性就更加不大了,一是不会这么蠢,二是对分封的渴望没有迫切到这种作奸犯科的地步。

“报仇?十阿哥给你开菊,你竟然这么恨他?你只要好好地告诉本侯真相,并说出你父亲有什么该死之处,本侯倒是愿意为你报这个顺水仇。不然的话,我会让他活得好好的,并且让你的母亲大人和妹妹死了也不得安宁!”凌啸的威胁绝对是无耻之极,但是这些古人就是吃这一套。

“哼!一个人竟然强暴了亲生女儿和亲生儿子,还逼得结发妻子自尽。你说,他该不该死?!”见凌啸猜到了缘由,尹德沛猛地站起身来,激动地吼道,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刚刚遭受了酷刑的人。“我只恨自己生在这样的家庭,但求全家都死个干干净净!你扳不动十阿哥,难道我家那小小地子爵畜牲,你也杀不掉?只要你现在把他抓来,像刚才马尔赛一样给火箭了。我立刻就告诉你真相!”

~呀!康熙推门就走了出来,“朕可以对天发誓,只要你说出真相。并且得到了应证,朕马上就把你父亲腰斩于市!”

尹德沛愣怔了一下,顿时就认出了康熙的黄带子,叩头哭泣道,“谢皇上,奴才该死,皇上,这次要奴才控制子弟们推动分封的,是受两位盛天的王爷所命。加上曾经受过他们的恩惠,这才被猪油蒙了心,替郑亲王和顺承郡王在这边大造舆论,郑亲王世子前日还秘密到我府上等着消息呢!”

康熙和凌啸忍不住大吃一惊,却又恍然大悟过来,这些个空桶子地王爷们,除了包衣奴才外,已经基本上没有了兵权,财力上完全依赖着朝廷,积年的奢华下来,只怕是最觊觎北方那块黑水白土的封地了。

刘铁成见不是涉及到京城中的皇子王公,顿时就轻松多了,脑袋也马上灵活起来,“皇上,要不要奴才马上去捉拿郑亲王世子,只要审审他身边的人,马上就知道他是不是偷偷到过北京!”

康熙点点头,那尹德沛却又指着凌啸道,“我打死他地手下,若是皇上保证不许这家伙破坏奴才家的坟茔,奴才还可以告诉皇上,有一件需要皇上注意的事情。”

“哦?可以保证。讲!”

“谢主隆恩。马尔赛并没有说错,奴才地这个会所,在几位阿哥爷们的眼里,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事情,有十好几个女倌,本身就是来自于爷们的府上,就是那些大烟,也是几个爷们府上的人送去的,账本还在我家里放着,都是廉价的很呢!”

康熙如同承受重捶一击,这帮子混账儿子们,事情虽不是他们主使,但是竟然都不举报给朕知道,还在暗中向他们提供资助?!现在这个案子已经基本侦破,他却发现这件事情的处理才是最要命的!

这位至尊准备回宫之时,看看默然不语的凌啸,又看看堂外地两具死尸,再看看尹德沛,叹道,“小纳兰,办完差使洗了睡!”凌啸初听不禁欣喜若狂,可转念一想顿时就烦恼顿生,康熙暗示的范围究竟有多大?

康熙走后,看着坐着发愣的凌啸,尹德沛笑了,“哈哈,侯爷,要找我报仇了吧!何必如此苦恼,想对付那世子,我看你省省吧,太祖有言,八王子弟勿刑伤!还是把我这动手打死你大将的人杀掉算了,我可是很期待那火箭升空的滋味呢!蹦地一声炸,什么羞耻都没了,成全我吧!”

──嘣!

******

四月三十的午时时分,只怕是整个北京城里最闹腾的一天,赶来观审的子弟家属们几百人拥拥挤挤,把整个夹蜂道胡同前的空地给站满了,但是,所谓的公开审讯根本就没有。钉子般站立的御林军把这里关防的严严实实,愣是没有一个人敢接收什么好处,更是不敢卖面子给这些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勋贵,他们都被上午的审问给吓住了。

秋决一般也不会一次性超过十个,但是侯爷居然一次性用大廷杖活活打死了十个,想起那些触目惊醒的臀部,和那些亲自执行的凌啸亲卫,这些御林军就一阵胆寒。

直到了未时,朱门呀呀开启,从内面抬出了一溜摆开的门板,上面躺着十三具的尸体,旁边斗大的字告诉众位亲属,“妄议分封,干涉乾纲,大不敬,立毙杖下!”这一下子可就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样,认出尸体的亲属放声嚎啕,破口大骂凌啸灭门绝户,却不料刚刚正要骂得爽一点,就看见狱神庙中,冲出来一群凌啸的亲卫,竟是拿着皮鞭一顿狠抽,打得这群爵爷和诰命四处奔逃开去,连儿子的尸首都顾不上了。

谁也不知道凌啸是发了什么样的疯,这一切,或许只有站在德愣泰能够了解凌啸的苦恼,因为只有他才听见了凌啸下决心的话,“为兄弟两肋插刀,为皇上抽出来再插!”话是说给德愣泰听的,但是凌啸绝没有忘记左雨五人的血海深仇,死的十个人,就是当日挑起事端的第一批。

被皮鞭抽打的那些死者家属,哭嚎着要去紫禁城告状,可剩下更多的亲属,却苦苦向御林军打探儿子们的消息。正在这时候,却见那朱门又启,竟是抬出了三十几个站笼,皮开肉绽的子弟们就被摆在那墙院边暴晒,正是烈阳当空,汗水儿流过伤痛之处,痛得这般二世祖哇哇大叫,向自己的亲人们拼命地求救。

“阿玛,孩儿知道错了,求求阿玛救救我啊,只要交付两万两戒淫银,你就可有救回儿子了,不然的话,儿子马上就要被晒死了。”

“……”

有钱又宝贝的,自然是赶紧回去找人筹钱,那些子弟没有身份的,家属未免就有些犹豫了,两万两不算多,可是在亲王的俸禄才一年一万两的时代,这些人无疑还是很肉痛的。等到只剩下了两三个没有交钱赎人的还在犹豫之时,先前的那些去告御状的却乖乖地回到这里领尸首,皇帝连有两条诰命夫人性命的忠达公的登闻鼓都不听,会准许他们的求见才怪呢。

把剩余的差事往刘铁成一摔,凌啸前来康熙处复旨,康熙却连他也不见,李德全回话道,“万岁爷龙体欠安,正在疗养。”

几乎大部分儿子都参与了那淫窝赞助,康熙不气病才怪!无奈的凌啸只得先行回府,他还有另外一样钦命要完成,这恐怕是他最喜欢当的钦命差事了娶老婆。

皇家嫁女的体制自然是很多的麻烦,今日正是他需要沐浴。薰香的上头日,侯府所在的大街早已经是锣鼓喧天人山人海。宫中送来的嫁妆。仪物,由黄绫覆盖着延绵了将近一里路,内务府的太监丫环正在向府里搬运着,看到凌啸竟然不再喊他候爷,却全是改口称他驸马爷。

更为要命的是,等到他来到府门口,却骇然发现一夜之间,门匾竟然换成了朱胎金边的“和硕公主府”,凌啸放下马鞭就往里赶去,带到了书房外看到容若的身影,苦笑道,“大哥,想不到皇上竟然还把我的候府门匾都换了,连个房子钱都没有赏一点,这不是太小气了吧。”

“你还能在京城住下去?”康熙从容若的身边闪出,盯着他怒道,“杀一半留一半,为何!”

凌啸愣了半晌,你狠!

  第两百一十一章 开中门

“为什么杀一半留一半?”

胤禩听完了雅格布的快马来报,登时就愣住了。

他这些日子过得也是提心吊胆的,直到尹德沛的淫窟曝光之前,胤禩还时常在考虑要不要向皇阿玛暗中举报,这个淫窟离他的贝勒府实在是太近了,万一以后瓜田李下起来,那可就是说不清白的尴尬境况。但是每一次想要夤夜去见康熙的时候,他都会想起方苞的话。

“八爷,请万万要慎重啊,不到被人瞄出了苗头,千万不可以向皇上密报。八爷的人脉就在于官员们的归心,正是凭借于此,您才能够在阿哥党中占据一席之地,和太子爷分庭相抗。倘使密报不密,勋贵爷们知道是您亲口告了他们子弟的话,会不会从此与您离心离德?!即使是密报不会泄漏出去,但是,您敢保证皇上不会借着嘉奖您而泄露这个秘密?要知道,现在您的人望已经远超太子,皇上也未必就没有借机挫锐的心思呢!”

“八哥,八哥,不好了,凌啸在夹蜂道大开杀戒,杀了诺敏等人的十三个子侄呢!”老九老十来的时候,还把这个消息当成宝一样地献,弄得老八苦笑一声。凌啸要是把人杀完了,那才能说是高枕无忧,即使皇上知道阿哥们暗中资助,也定会是囫囵结案,不会深究下去,但是现在凌啸不把人杀完。显见就是一个捅开天窗地局面。

天威难测,胤禩忍不住叹道,“我都已经知道了,看来这一次,我们全部难逃一劫!这个淫窟离我的府最近,我难免将会受到最重的处分。而聪明的老四。愣是没有与这件事情沾边,他的圣眷将会大隆,说不定他这会子正在乐得呵呵笑呢。”

两个兄弟登时大惊失色地一愣,反复品位着哥哥的话,竟是面色死灰一片。这时候,新进地外院管家飞奔而来通报,“禀报爷,一等忠达公、吏部左侍郎诺敏求见八爷,这是名刺。”

胤禩连退三步,“不是告诉过你。不见外人吗?这个关节口,谁敢见这个丧门星?!”

“凌啸为什么为什么杀一半留一半?”

老四并没有乐得呵呵笑,也是和胤禩一样的狐疑万分,“邬先生,据高福儿的回报。凌啸乃是以妄议分封、干涉乾纲的大不敬之罪杀掉了十三人,但难道那些剩余的人就没有参与到谈论分封中去吗?虽是罚了很重的戒淫银,但他凌啸就不怕死了子弟的人以此告状吗?”

邬思道也有些不解,低头寻思了一会儿,却是想得另外的问题。忽地展颜笑道,“治大国如烹小鲜,按照咱们的想法。皇上是不会一次整太多人的,既然这样,就必须要把阿哥们地关系全部都剥离出去,不然的话,自己的儿子都不端正,皇上如何能够整顿旗务?但是剥离皇子们与这个案子的关系,并不需要杀光所有的子弟,只需先把有关口供给毁掉,再警告那些活着地人就可以了。所以,我断定,忠毅候定是当着所有子弟的面,将那些人活活杖毙的!”

胤祥一身干练简洁的短褂,左手端茶右手摇扇,笑道,“看来,这一次我没有强出头,可真是对头,我这眼睛揉不得沙子,幸好四哥你把我给拦住了,不然赳赳雄鸡一鸣,铁定是把哥哥弟弟们的事情捅到了天上去,呵呵,到时候我可就真地是人见人憎了。”

老四看着他那幅得意的样子,“事有轻重缓急,皇上不是有话吗,立功未必是忠,犯过未必是奸,我们即是儿也是臣,事君惟诚的道理也是一样。要是由着你那性子折腾起来,只怕就成了混世魔王。”

老十三不以为耻地笑笑,“不过,凌啸于朝廷是忠贞功臣,于皇阿玛是护驾信侍,于我老十三更是有着一层救命之恩,不知道他顶不顶得过那些人地弹劾,这一点甚是让我担心啊!”

邬思道正要接话,忽见高福儿向这枫晚亭飞奔而来,“禀报四爷,一等忠达公、吏部左侍郎诺敏求见。”

胤禛大讶,摆手道,“诺敏怎么不去找他的外甥三阿哥,或者妹子荣妃,跑到我的府上,难道不知道我的腿伤了,不能说话吗?!”

雍王府外,接到高福儿的回传,仿佛老了十岁的忠达公诺敏气得浑身发抖,“四爷的腿摔断了,这老夫知道,可老夫没有听说过,有用腿说话的人!”

雍王府的大门被高福儿猛地合上了,诺敏在府外扶着石狮子痛哭起来,两个儿子全死了,还是下身被炸得稀巴烂,凌啸啊凌啸,为了一个贱民四个汉军,你杀我老婆妹子也就罢了,还杀我地儿子,杀了他们也就罢了,却用了这般卑鄙的手段,“天啊,你长长眼睛吧,看看这凌啸的暴行啊,连个卑贱的太监都知道宝贝不可践踏,他就忍心下这个手,还是个人吗!”

诺敏逾哭逾悲,皇上称病不登闻,三阿哥和荣妃避嫌不敢见他,胆小的太子更是连门都不开,四阿哥八阿哥不愿意见他,这让他大感自己孤老无助,血仇无望得报,恨道,“我死儿子你结婚?哼哼!”

******

为什么不杀完那些子弟,凌啸也曾经问过自己好几遍。

现在不是法制社会,凌啸当然不会因为那些人有主从犯之分,而认定什么罪不至死的,血海深仇还是要血来偿的,但是,早已经学会了进退之道的凌啸,深知留得青山在的道理。全部杀完固然是可以爽到极点。但自己地仕途只怕是会马上就走到终点,那伯父的仇怎么办?自己的抱负又该怎么办?

迂回之道不仅仅是适合于打仗,也同样适合于政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有一日,天理迢迢。本侯不光是要在肉体上消灭你们这些纨绔,还要在制度上灭掉滋生你们的温床。

“嗯?为什么不回话?”

凌啸陪着笑道,“皇上,他们着实是有些人罪不至死,再说了,您的两个掌上明珠明日就要大婚了,奴才怎么样也要考虑一下喜气啊。而且,奴才也着实是不好下手。”

“你个笨鸟,妇人之仁,放把火都不会!”康熙猛一转身。怒道,“枉朕还为你那对联感动得深夜泪流,却不料你最后竟是闪了挑子,不仅给自己留下了无穷的后患,还让朕也陷入了殊难处理地境地!九个皇阿哥两个世袭罔替亲王半朝的勋贵。你让朕如何一股脑撕掳清白?轻轻放下,不仅无法以儆效尤,还有损朕之名声,可要是往死里面去整治,立刻就是动及整个根本。朝纲不稳之下,万事都是难以整顿的,所以朕只能一个一个来!”

康熙说得轻巧。凌啸却心中愤懑。

放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子弟烧死,口供成灰,可那我的那些亲兵还要不要命?那些御林军还活不活?那可是半朝勋贵的子弟们,仅仅是一个看护不善致人死亡的罪名,那些公侯爷们在朝堂上死命地弹劾下来,小小的兵卒们最后还不是被一大堆的军法国法给治死!仇我可以慢慢地报,但是绝对不会为你康熙的那些儿子,再牺牲我一个亲兵。

正要争辩。忽地一个念头起来,待往深层去一想,竟是冷汗都吓出来了。既然他能够心狠手辣到这个地步,那康熙随便派个人就可以去审问,难道他下了圣旨,还有人敢抗命不成,为何偏偏要选自己去审这个案子?要知道,自己挟愤之下,无论如何都会杀掉几个的,莫非康熙就是故意要自己得罪一批勋贵?否则,为何他见自己没有杀完,竟是这样地失望和愤怒?!

想到这里,凌啸唯有干咽一口唾沫道,“皇上请放心,事涉阿哥们的口供,奴才已经全部焚毁。”

康熙一愣,沉吟半晌,方才大笑起来,“小纳兰,想不到你还是个弄虚捣鬼的角色啊,什么只会打仗本将军,看来,弄政务也晓得前人撒土迷后人眼,好……”他正要说话,却猛然间听到外面一阵喧哗,旋即鬼哭狼嚎的惨叫声响起,把这屋子里面的人给吓了一跳。

凌啸向康熙一躬身,连忙向府门处跑来,却和胡涛迎面撞了一个满怀,“爷,不好了,那忠达公带着阖府地奴仆两三百人,前来闹事了,不仅把我们府上的人给打了,还把两位公主的嫁妆上泼了粪水,糟蹋的很是肮脏,他们还拉了两大粪车往府门这边来了,说是要让咱们府遗臭万年,我马上去召集全府亲卫家丁,干他娘的。”

听到这话,凌啸来不及生气,眼珠一转,嘿嘿冷笑命道,“不!关门,召集人手等候在这里,没有爷地命令,不许妄动。”胡涛答应一声,正要去叫人,却听到凌啸小声道,“一旦要动,拣着年纪大的往死打!”

胡涛赶紧招呼着门房蒋老头等人关上府门,就看见容若和大内侍卫们陪着康熙向这边赶来,胡涛一吐舌头向内府叫人,留下凌啸在大闭的府门后哭丧着脸。

外面地叫骂呼号声越来越响,康熙上了台阶,站在凌啸身旁问道,“驸尚大礼在即,外面还有人闹事不成?哼,这是皇家和硕公主的大婚,谁敢不给皇家面子?开中门!”

府门刚刚开了一个缝隙,却猛听到外间有人高喊,“哈哈!好,好啊,开中门迎接你家爷爷了,好好享受吧***!”

──哗!

“皇上小心!”凌啸往前一扑,却还是晚了一步。

沉闷的水声传来的时候,早就顺着门缝儿飞泼而来的液体,淋了康熙一头一脸,倒吸一口凉气的皇帝,吸进鼻子中的是满腔的臭气,一把抹在脸上,再看手上,全是……

──哇!

康熙一口把隔夜饭都给吐出来了。

  第两百一十二章 黑锅不黑康熙黑

康熙自从呱呱落地之后,恐怕是连屁股都没有亲自擦过的人,突然间被突如其来的污秽粪水淋得满头满脸,那无须培养就与生俱来的洁癖,顿时就让这位九五至尊吐得稀里哗啦。

凌啸见到康熙中招,一时间暴爽又暴怕,爽的是来闹事的诺敏只怕没有好果子吃,怕的却是康熙仅仅吐了两下就嘎地一声歪头给晕了过去。凌啸吓了一跳,一面把康熙赶紧背上后背向后院跑去,一面厉声吼道,“全体注意,开口胡说不能保密者,灭其九族!胡涛,出击凶徒,打他妈妈杀他全家!”

康熙很快就在凌啸的背上被颠簸醒来,却是一阵胸闷气晕,看看身边紧跟的大内侍卫们,无力地咔咔有声。

德楞泰见他满脸通红,问道,“皇上,是不是要喝水?”康熙来不及摇头否认,却渐渐感觉到绝望异常,胸口闷得更甚,无形之中手抓得老紧,把凌啸的肩头抓得生疼,回头一看吓了一跳,一把将康熙横抱着放下,急切问道,“皇上是不是卡住了不能呼吸?”康熙这才感觉到总算有了生的希望,一面点头,一面泪水都流了下来,不能说话地紫胀着脸又待要昏死过去。

凌啸顿时傻眼了,后悔的肠子都快要青了,原想借着康熙受辱,帮自己把忠达公满门给灭了,未曾想康熙竟是如此娇嫩。竟然吐着吐着就昏倒过去,还被呕吐物给呛住了气管,要是康熙被自己玩死了,今晚要不能杀出京城,太子定会在百万分之一秒内下旨赐死自己。

凌啸哪里敢让康熙昏过去,蹲下就是一抱。将康熙俯放在自己膝盖之上,对着他地背部就是“啪!啪!啪!啪!”四下猛击。德楞泰等人大吃一惊,愣怔间下意识就刷地一声拔出了钢刀,却茫茫然不知道倍受信宠的忠毅侯为何要残害龙体。

却听见康熙突然间接连几声猛烈地咳嗽,几口呛声出喉,污物顿时就飞了出来,像是丢到岸上的鱼,康熙如鼓风机一样地拉着嘶嘶的声音猛烈呼吸起来,面色这才缓了过来,趴在地上喘着粗气。

强烈地谢了天再谢了地之后。凌啸猛然跪倒在地上,大声道,“奴才该死,奴才罪该万死,冒犯龙体。实属无奈,还请皇上饶命啊!”众人这才明白过来,纷纷跪趴在地上,皇上像死狗一样地趴着,谁还敢傻傻地站得笔直?

康熙惨白着脸。用袖子猛地抹一把脸上的粪水和汗水,经历了一场险死还生之后,他可是再也不敢呕吐了。有气无力道,“沐浴,朕要沐浴。”

躺在内务府专门为两位公主修造的“春凝池”中,赤裸裸地康熙泡在水中,皱皱鼻子,发觉还是颇觉恶心,一面命人赶紧再次换水,一面对身上显然也是沾上了粪水的凌啸叹道,“小纳兰。你也下来洗洗,朕赐你同浴。”

凌啸依言去了衣衫,现在旁边的小池中用冰雪香胰子洗了一遍,这才进入大池,和康熙面对而箕坐水中。康熙闻到冰雪香胰,强忍心中的郁闷,对凌啸苦笑道,“只怕你当日作出这个香胰子,也想不到今日里要把它死命地擦吧。这遭莫名受辱,朕的一世英明恐怕就将付诸东流啊!”

“皇上,舜发于畎亩之中,那粪水施肥的时候,沾得还少?汉高祖刘邦也曾市井落魄,比皇上凄惨万倍;皇上的功勋在于万古,青史彪炳起来,那可以说是没人可以超越,岂是这种天将降大任于斯人的小小搓磨能够影响英明的。”凌啸小心翼翼地拣着好话劝解道,“奴才已经命人传下话去,敢于妄言不守秘密者,诛灭九族,朝野上下定不会有什么闲言碎语的。更何况这无妄之灾还是奴才给皇上招来地,还望皇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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