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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在康熙末年-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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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样……”

康熙大吃一惊,扭头呆呆地看着眺望这厢地玛丽女王,他万万没有想到,人世间竟然还真存在有和黛宁互补的人。一时间,老康地心里,不知道是该为妹妹找到绝配而高兴呢,还是该为女婿被人鄙视而抱不平,总之,复杂得像是什么都没有想。

好在,这是一个绝对不会互相介绍的场合,着旗袍的玛丽和穿短靠的康熙,很快就达成了装作不认识的默契,康熙这才慢慢习惯了过来,以包容天地的镇定功夫排遣了别扭感,只把玛丽当成是凌啸地

丫鬟婆子,全神听取凌啸关于刺客案的汇报。到最后,康熙却听的满肚子都是疑问,“啸儿你说什么?岳钟麒投诗示警在前,刺客行刺下手在后……岳钟麒……他不是恨你入骨吗,怎么会救你?

凌啸地心也渐渐沉浸到政务上面,摇摇头道,“皇阿玛,这只是儿臣和邬思道根据那首‘藏头诗’和扈从描述所作的推断,尤其是那句‘丘曰成仁柯言义,山野犹闻伯夷泣’,不仅藏了岳钟麒的姓,而且。还十分贴合他至死也不承认辅佐雍正是乱臣贼子的心思。今日,全公主府地扈从之中将进行扔雷数量大排检,以及行踪调查和线索举报。至于真实的情况究竟如何,此刻我们的推断,把握只有七八成。如果作诗报警地,的确是岳钟麒的话。那么,儿臣有一个请求,希望皇上,能将天牢之中等候处决的岳家人等从宽发落!”

康熙如堕云雾,不置可否于这个请求,却是追问何以如此。

凌啸笑道,“皇阿玛,如果这真是岳钟麒所为地话。那么其中就有一个大问题,当日岳钟麒在京城中神秘被劫走,是谁干的呢?儿臣和邬思道细细分析了一下,士大夫们无论怎么样政见怨恨,也断然没有胆子劫走皇上您的钦犯!而天地会,这些年来都是草莽辈,没有知无堂那样起兵作乱的大野心。也不会冒险去救一个能打仗的将军!想来,还真的就如张廷玉所推测的那样。多半就是蒙古王爷们给偷偷劫走了。只不过,在朝廷改土归流的强势威逼之下,可能是蒙古王爷们吓得胆怯了,也可能是蒙古各旗将领不服岳钟麒,还有可能是,岳钟麒保留了最后一丝对社稷安危百姓安定地忠诚。总之,他要么是没被蒙古王爷们重用。要么,是和那些居心不良的人貌合神离!不然的话,最痛恨儿臣埋葬他大将军前途的岳钟麒,何须来向儿臣投诗报警?真为长公主和玛丽女王后怕啊,要不是一个扈从下意识的一抬手……皇阿玛,若是岳钟麒真的不肯和蒙古王爷同流合污,凭这德行还无法稍减家属罪衍的话,那么,救姑姑一命和免除英王遇刺,也应该够了。您是心胸担当可容天地山川地天子,儿臣所以才向您提了这请求,岳钟麒本人死不足惜,但其家人似乎……说不定,您这一施恩,岳钟麒还反倒有了投鼠忌器,或者感恩之心,来个身在曹营心在汉啊……呵呵,还望皇阿玛不要责儿臣妇人之仁。”

“哈哈,这是你感激他救了你姑姑,甚或又救了。朕也感激的,怎么能是妇人之仁呢?!”老康是典型地爱屋及乌,立刻点点头,可待要发话同意凌啸这建议的时候,却犹豫了一下。他玄烨毕竟手底下名将辈出,在武将驾驭上经验丰富,犹豫间忽地提出了自己的见解,“啸儿,朕曾经听说,岳钟麒有一次写信给你,说他是‘麒’你是‘麟’,似乎对你行军打仗上的才干很不服气……你有否想过,这次刺杀和投诗会不会是,在关于如何剪除你的方法上,岳钟麒和他的主子之间产生了尖锐地矛盾,主子们要直接杀掉你,岳钟麒却还是想在战争上胜过你,以争取到‘麟不如麒’的名声呢?若是这种可能性地话,啸儿你就不怕他再救走家属,和你撒开膀子决一雌雄?”

哇塞,果然是当皇帝驭臣子的人!

尽管凌啸并不认为蒙古作乱,就能够给岳钟麒多少兵和自己一争高低,但他依然听得心生敬佩,是的,谁又能保证岳钟麒的心路历程中,没有过这样的挣扎?但凌啸却凛然不惧,对康熙一躬身道,“谢皇阿玛指点。不过,儿臣受您重托,当务之急,就是要规划超越革新的步骤,把岳钟麒过分放在心上,儿臣觉得太对不起您对儿臣的期望了……呵呵,皇阿玛,您难道不觉得,岳钟麒自呱呱坠地的那一刻起,就是儿臣下饭的一盘菜吗?!”

康熙顿时好生好奇,笑问道,“下饭的菜?”

凌啸嘎嘎直笑,“嘎嘎,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谁叫他姓岳,而儿臣就叫凌的?凌的就是他,他不是儿臣的一盘下饭菜,还是什么?而且总有那么一天,超越大计攻成之日,儿臣还要背着皇阿玛,去凌泰山呢!”

女婿斗志昂扬如此,康熙不禁开怀大笑。

老康正俯仰难耐笑意之时,却一眼瞟见玛丽女王看宫阙看海棠看太监,但偏偏不看自己一身颇具规模的结实肌肉,顿时大为不爽,咧牙对凌啸奚道,“你跟着笑什么笑!要不要把朕这岳父也凌了?还凌泰山呢,你……你凌得了她吗?”

凌啸大骇地一颤……岳父这种教唆可不对啊!

  第五百四十一章 初议咋开张

“凌”得了玛丽吗?凌啸不禁犯傻:是凌驾的凌,还是凌辱的凌啊?

无论是从皇帝还是岳父的身份出发,康熙“教唆”女婿去“凌”人家英国女王,既不合泱泱大国君主的待客之道,也有诲淫诲盗的邪佞意味,显然太离经叛道了些!

作为百无禁忌的男人,凌啸也感到有些欺侮人的快感,不过,他很快就摇了摇头,坚决地警醒自己,万万不可把这种快感继续扩大。欺负一个为爱情义无反顾来到中国的弱女子姨妈,不仅不是男子汉的作为,而且也会伤了黛宁的心,毕竟,不管姑姑承不承认,这个玛丽也的确能在某种程度上慰藉于她举世无匹的心灵。不管是出于个人的道德修养,还是对黛宁的旁观呵护心态,都要求凌啸,不要乱搞这种会让很多人受伤害的事情!

所以,老康的话一出口,凌啸就倍觉不安。康熙今天何以如此一反常态,连往日正眼也不瞧一下的洋夷女子,也要这般放在心上?难道今天的康熙,面对外国异性君主,有点犯情绪了,或者说,是被漠视受了刺激吗?

这念头一在心头生起,凌啸再细细打量康熙的眼神,就越发觉得是那么一回事,一时间愣是叫苦不迭……猜想多半是真的……在康熙皇帝的有生之年和有知之涯,无论是道听途说还是切身体会的,都是男尊女卑的父系君主制度,甫一接触到女王这种异性动物。难免会有些猎奇地兴趣,而玛丽和他老康的地位,是能够比肩而论的,这就把老康的猎奇兴趣在比较性层面上更推进了一层,甚至还有种男女孰优孰劣的潜意识在作崇,否则,康熙也不会为自己晨练衣着不整而那么气急败坏了。但很可惜的是。偏偏这个玛丽是个对男人无视的主,不经意间流露出来地漠然,对康熙这极端自高自傲的人来说,无疑是颇伤自尊心的,弄不好会凸显到男女之别上去,而更加恼羞成怒的。要不然,平时谆谆如师的康熙,又焉能如此孟浪的教唆自己?!

咽下一口发粘的唾沫,凌啸苦笑着给老康深深一拜,“皇阿玛。玛丽女王陛下到访是客,论伦为亲,于姑姑更是恩情并结。‘凌’此客、亲、恩,于法不容,于理不合,于情不通,尚请皇阿玛海涵。”

他不用“恕罪”却用“海涵”,立刻说得康熙老脸一红,知道人精似的凌啸看出来了什么,却也绝不会承认。掩饰着转身便走,远远怒道,“有个洋夷女王如影随形,你嫌不嫌烦。难道你不见人办事了吗?去,给你一刻钟时间,不管你是用何等办法,即便是强,你也得要摆脱她的纠缠,马上去着手整理步骤规划的思路,准备禀报你将咋开张!”

一见康熙这番惺惺作态地闪人,凌啸马上就是一呆……脸红了。却不勃然大怒地训斥自己一趟,更反常了啊,乖乖,您老人家不会是对玛丽泛起了别样的征服欲吧?!

将信将疑归将信将疑,康熙不要自己乱搞一气。凌啸还是大松一口气的,对老康的背影祝颂一番之后。凌啸便开始打量玛丽女王起来,心中却满是对老康的同情。唉,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泡妞呢,最怕立错项!想必康熙也是有档次的人,绝不会皮肤滥淫到只猎其身而不猎其心的,至于老康最终会不会得到玛丽的心,呵呵,那得要看他有没有本事了,至少,在凌啸看来,这几率比铁树开花还要小。

不过,康熙是饱经沧桑的人,凌啸也不担心他遭受挫折打击,在打量得玛丽都有些莫名其妙了之后,凌啸使出了摆脱她的杀手锏,嘻嘻一笑,便对洋姨妈软硬兼施道,“调整保安措施,最少需要十天时间,倘使陛下你能静下心来学习汉语,相信能更好地和我姑姑甜言蜜语。答应地话,我可以帮你安排教师,不然,长公主的很多生辉妙处你都无法领会,又如何能长久拥有她的垂青?再说了,本殿下如今忙得脚下生风,哪里有时间去骚扰姑姑,算了,我保证不去。如何?”

这个为她设身处地的思量,还是有些打动玛丽地,至少,语言不通带来的孤寂和随身监视个大男人的不便,让玛丽有些迟疑。而就在她的一愣寻思中,凌啸运起凝血壮兔子一样拔腿便跑,很快就消失在她陌生生的层栏叠障的宫廷之中,已是连追都不知道从何追起,玛丽只得愤然跺脚,对那些扈从嚷嚷几声作罢而去。

可凌啸却没有走远,绕到另外一侧的宫门边,依着朱门静静看着玛丽郁郁的背影,不由得长叹一声,烦恼地蹲在水青石门槛上,发起呆来。

每个人活在这个世上,都有他地追求和理想,玛丽如此而凌啸也不例外,振兴华夏,富强中国,这便是凌啸梦寐以求的目标。

咋开张呢?现如今千载难逢的机遇就在眼前,历经三四年的奔命挣扎与机缘巧合,让康熙和自己有了绝好的情分和空前地共识,就好比是有了戏台,只等着日夜期盼的革新大戏上演了。但很可惜地是,事到临头,身为“总导演”的凌啸,却茫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样去指挥这场大戏,甚至于,他连如何给老康这“制片人”去汇报超越规划步骤,都有些瞻前顾后的不自信。

毕竟,知识不等于见识,专才不等于通才,凌啸的往生不是政客,今世又未曾历

练主攻,未来邓公的那一套,只可酌情借鉴,却绝对无法照搬过来,要他去统领全国几万官吏,仅仅通过四两拨千斤的政令方针,去玩转和激活一个庞大帝国的政治、经济、军事以及学术。千头万绪纷乱如麻之下,也难免有些始料不及地头疼。就算他知道重商是基本战略,可要执行这种战略所该要制定的具体措施,那可就不是片刻间就能信手拈来的!

然而,当凌啸来到乾清宫的时候,康熙皇帝已经开始了信手拈来。

“啸儿,在你禀报超越规划思路之前。朕有两个思量,要提醒于你。”康熙不愧是久历风雨的人,回到他的一亩三分地之后,立刻就把玛丽女王抛到了爪哇国,凝视着凌啸庄重下来,肃容道,“朕昨夜辗转反侧,觉得当前情况下,变法,绝对不能从提升商人的地位开始!”

凌啸大吃一惊。色变而愕,“为什么?皇阿玛,难道您认为调整士农工商秩序是不对地吗?”

康熙指了指身边的两杯羊奶,一边示意赐奶,一边呵呵笑道,“啸儿此言差矣。朕不是认为你说的调秩序不对,而是朕觉得,朝廷暂时不能颁发这样的诏书而已!上次你旁征博引谈古论今,对朕也是颇有启迪。朕细细思考,自秦始皇恨及吕不韦而打击商道以来。直至北宋都是严压商者,然南宋偏安容商,蒙元忽必烈重商,前明东林党更是有六成来自富庶江南。几百年潜移默化之中,其实,士农工商早已经不再是原先模样。呵呵,律法,不许商人穿绸缎,可你在街上看看,除了官绅,那些布衣之内穿了绸缎的又何尝不是富贾?律法。偏重打压商人捐官,可朝廷历来的捐班,上至道台下至监生,又有多少是农工能有钱捐官捐出身的?可以说,钱能通神之下。其实早就已经是士商同流、儒贾相通了。这不仅从一个侧面印证了你的‘士商农工’说,而且。也更加坚定了朕扩大和稳定这种苗头的决心,绝对不会再干重农抑商的逆流蠢事了!”

凌啸听得直点头,看来一阵启蒙地熏陶之后,悟力非凡的康熙,已经能举一反三地,自己从新式角度去看待明朝中叶以后的资本主义萌芽了。

见女婿频频颔首赞同,康熙面露得色,更加喜悦地说道,“不过,啸儿,你永远不要忘记了那般腐儒们的心态,他们是从骨子里面瞧不起商户的,这是几千年圣贤书重义轻利的灌输结果,想要一纸诏书就轻易改变,反倒会生出新的纠纷。你也不要忘记了,在我大清的治下,关乎九鼎之重的,除了能说会道的读书人之外,还有不下五十万户地乡绅老财!嘿嘿,他们坐拥全国三成田土,节制其下四成佃户,日常的作为,和那些商人离得更远,内心深处也更加瞧不起商人!乡绅老财们这种能穿绸缎、优先捐进、免除徭役的优越感,已经享受了千年,呵呵,反正这三样些许不公,商人们又不是承受不起,咱们,犯得着去揭掉这本就千疮百孔的遮羞布,犯得着去捅这个可能惹起乡土不稳地马蜂窝么?哈哈,有那个打口水仗的闲工夫,咱们还不如就想方设法扩大商人群体的规模和财力呢!”

这番话,让凌啸听得是肃然起敬,康熙这种重实不务虚的态度和手法,更是让凌啸钦佩不已。

是啊,当今,有当今的国情,至少,康熙口中的地主阶层,不仅是凌啸所未接触和后世无法想象的,而且,他们对于社会稳定的关系之重,显然也是不容忽视地。康熙说得很对,等商人阶层的规模和财力更加大了之后,政治上的主张他们自然会去争取,到时候翁婿两人再顺水推舟,还不是水到渠成?可关键的问题是,在这个凌啸并不十分熟悉的封建王朝中,自己该做出怎样地政策部署,才能扩大和发展商人阶层呢?

正凝神苦思之中,康熙又一层道出,听得凌啸一愣一愣,连呼老康深谋远虑。

“啸儿,朕不管你要怎么超越,然有一件事,乃是现在就该要即刻须办了的,那就是,全国财赋大统查!不弄出一个对比地数字,谁知道今后三五十年的革新成绩到底如何?有了成效又没有黑纸白字的佐证,咱们岂不是百忙一场,找谁哭去?哼,朕可不希望成功后,青史对朕的功绩语焉不详呢!”

凌啸正要拍腿大赞,不料康熙却迅速展现了狡诈伎俩的一面,把凌啸的钦敬推向极致,“不过,现在这个时候,连老鼠都知道啸儿你要变法了,可不能让那些省府州县给高报了,到时候看咱君臣的笑话……嗯……所以,这个大统查,绝对不能用变法对比的名义来搞……用刷新吏治,清理钱粮。即往不咎。这一来,这些家伙所上报的定然偏低,还不是为咱们多争取了余地?嘎嘎,万一朕和你走了弯路,回旋空间就会大多了!哈哈。”

马蹄袖一阵翻飞,凌啸终于忍不住拜服下去。因为,在老康展现出统计署署长素质的同时,凌啸也忽地发现,自己的烦恼也随之有了一个可寄望的解决之途,财赋大统查的结果,无疑也是当今国情的一种宏观展现。

数据到手之日,便是他凌啸对症下药之时!

  第五百四十二章 婿也军国!

促商却不从政治地位着手,变法前进行财赋大统查。康熙所谈的这两点,无一不是展示了他作为君主的老成谋国。

无论如何,这次变法,既然是自上而下的改良,康凌也是脱胎于这个世界的君和王,那他们就不能推行疾风骤雨式的裂变,去打破旧世界创建新秩序,而是必须在继承过往中,尽量保持社会平稳,通过几处关键着力点去渐进式的演化,所以,这种着力点,康凌就必须把它给找准了,既要能一矢中的,又要能事半功倍。否则,整个改良就会是一个缓慢过程,横生夜长梦多的波折!

而凌啸从其中所领悟到的,自然也决不是一星半点。不惟如此,他对康熙五体投地式的拜服,更多的是庆幸,庆幸于上天赐予了在才情上和自己能互补的康熙,和他一起去改造这个中华历史上的临界时代。

男人间的靠背相倚,多在无言。凌啸破天荒的没有马屁熏天,甚至于还一言未发,但康熙感受到了女婿的凝诚和恳服,摆手笑道,“起来起来,啸儿不必如此。现在轮到你来讲讲超越的步骤了,呵呵,朕可是还一直记得你的六字方针中,还有一个‘改角色’未尝阐述呢。如何,朕抛砖引玉了,今日,你可能让皇阿玛领略高论?”

此时的凌啸也备受启迪,思路瞬间泉涌如注,端起奶茶一饮而尽,斩钉截铁地说道,“皇阿玛。‘改角色’说的是政治体制改良,就好比您不愿现在就提高商人政治地位一样,时机未到啊。而儿臣以为,第一步骤就该是。在现有政体下尽最大努力去扩大商贸规模。。。。内外关榷齐齐减税!”

康熙骇然一顿,熟视凌啸片刻便追问,“减税?为什么!”

凌啸给康熙奉了奶杯,侃侃而谈,“朝廷设立的江关十余处,一年所收不过七十万两白银。这些银钱,既比不了一个中等省份的财赋,且大部分落入了各级关榷官吏地腰包之中,往往收上来的是七十万两,而商人们却其实付出了三百万左右的代价呢!朝廷在这些内外关榷上收益不大。害处却是颇为严重,它使得大江南北上的漫漫商途,壁垒林立如越国境。奸官勒索形同定制,实为鸡肋之举!皇阿玛,促商地第一要务,就是要让商道保持通畅,成本费用降低。商人们才会扩大投本,而重利坦途之下,业外之人。才会对商之一业趋之若鹜,纷纷加入其中啊。儿臣知道您最爱民,屡次下天下‘永不加赋’,并轮流豁免各省赋税,何不秉持这一爱民精神,这一回,着重豁免商途关榷的苛捐杂税呢?”

康熙坐龙椅三十几年,焉能不知道各地国税关榷上的流弊?苍蝇也是肉,一下子要他舍弃每年几十万两的国库收入。着实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废了半天的劲,几番寻思,老康才算是理清了凌啸没说出来的另一层意思。那就是商业发展扩大后,地方税收上的增益,远远能够弥补这一豁免。。。。。赫,还真是舍得舍得,不舍就不得呢!

不过烦恼又来了,康熙望着出手不凡的凌啸,问道,“啸儿,你一巴掌打翻了几千关榷上官员胥吏的饭碗,这些人也要吃饭啊,该如何安置?”

凌啸听他这么问,就知道老康已经同意了自己的建议,笑道,“阿玛,是部分豁免而已,又不是裁撤,哪里可能会有几千人齐齐下岗地盛况?这一次豁免,儿臣琢磨着最多不过削减上千官员胥吏,嘿嘿,皇阿玛,俗话说得好,没有吃过猪肉也看到猪在地上走,他们这些人啊,多年来在关榷供职,商人们的那一套早就是耳熟能详的,十个榷官九个商,早就不知道在副业里暗中赚了多少了,加上关榷中昔日同僚人面熟络,您还担心他们没有生路?儿臣敢打赌,豁免减税令一下达,只要在日后节省地俸禄开支中,适当拨给一些离职补助,他们这些丢官去职的人,就是最好的后备商人咧!”

康熙可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品着奶子细思,却是觉得句句在理,刚要拍大腿儿称赞,却忽地醒悟过来,幽幽道,“你。。。。啸儿你,你是不是早就再算计这帮人的吧?难怪别人说你是毒药的。。。。不过,按你这么一说,这些关员们也地确是扩大商人阶层的绝好后备,呵呵,毒得好,毒得妙啊!”

“呵呵,知儿臣者,阿玛也!”

见被康熙识穿了,凌啸不禁老脸一红,却是在赧颜中赶紧讲出另外一层的道理,来提醒康熙注意,“不过,儿臣向来觉得,像我大清地各地关榷,其实就是一个朝廷开办的培训商人的超级太学!但凡能识字算数的秀才举子,去那里干上三五年,几年下来,各地财货的供销存,他们了如指掌;勒索个几年之后,私财本钱也有;南北过往商贾成千上万,人脉结交得盘根错节。。。。。。呵呵,每隔两年,把他们部分人的饭碗砸一次,基本上,他们就是个差不到哪里去的商人了!”

-噗!康熙一口奶子飞喷而出,幸好凌啸早就有心理准备,飞身躲了开去,望着老康傻笑,却听康熙笑得肚子都破了,捂住了用凌啸的口头禅笑骂道,“靠,你还准备每两年就蹂躏他们一次呐?我大清官场顶破头的肥缺,十年后,只怕是人见人哭地苦缺了。。。真有你的,也不怕别人骂你缺德吗?罢罢罢,就照你的提议,江关内榷上形成定制,朝廷降低税率四成,裁撤官员胥吏三成,每隔两年就寻个由头,派御史去砸他们一回饭碗!”

“皇阿玛英明,儿臣谨遵皇阿玛‘四三二一’方针!”

凌啸大喜,拿出后世政客善于总结的本事。定义了减免商税的“四三二一”政策,简单明了得让康熙听来十分新颖,龙颜颇为大悦。不过,康熙乐腾了片刻就想到了另外一个心腹。“咿?你刚才还说了,海关也要减税,那是怎么一回事?难道魏东亭这个尽职尽责得海关总督,他们的职守也有偏差吗?”

涉及到魏东亭地圣眷,凌啸便慎重一些,斟酌用词之前回顾了一下自己所知道的历史知识。

海关的税收,在有清一代是极具断代性的,康熙年朝廷平均每年不足五十万,而到乾隆年则爆炸为一百八十万两,显然。这种税率和康熙年两千万两白银地外贸总量来说,即使加上了支应部分稽查水师的费用,也确是在百分之五左右。再降低关税的话,就是很不近人情的了。但凌啸现在要说的,却不是总税率问题,而是税率的结构问题,“皇阿玛。六大海关一年的收入,五十万两左右的白银,胥吏陋规弊端横流。且不必说它,税率也是合情合理的,可关键是,海关总督衙门的征税策略,出现了政策性错误!在魏督执行地‘中华物产保护’思想下,出口者,重征其駾,进口者,则轻收其费。皇阿玛,此举不仅严重限制了出口创利,寻致了沿海各省手工作坊的结构偏向于桑茶瓷三种,其他各业几近荒废,更使得白银的扩大流入收到阻碍。这。。。这乃是反其道而行之地本末颠倒啊!”

康熙闻言一愣。他的一些宏观经济学知识,还是跟凌啸学的,根基本就不牢不说,这些日子还要苦心钻研凝血壮,反应速度和接受能力上难免就有些缓慢。但老康的性情却没有改变,一摆手止住了凌啸的解说,坚持要自己思考,“别说别说,朕想想,朕想想。反其道而行之地本末倒置?厄,你的意思是要多征收进口者的关税,少收出口者地?嗯。。。。。出口赚人家钱的,减税促进,进口被人家赚的,多征压抑。。。对啊,朕是以四海为家的,国内商民的白银多了,还怕没朕享用的?啥不可以买来啊,还怕中华物产匮乏了?啸儿,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呆了一下,凌啸就马上大喜,而且是真的喜到了心里。康熙能有以四海为家的概念,本就是一种进步,再加上坚持要独立思考的认真,显然是在他内心深处,有种想和自己同拍合节地渴望,可爱极了。

凌啸连忙肯定道,“皇阿玛真是说到了核心点子上了!儿臣建议,除了若干关乎国计民生的物产,如粮棉、军品、矿产和机械设备之外,干脆就大范围取消出口駾和提高进口税!如此一来,不仅从事对外出口的商人数量会大大增加,而且沿海各省的供应各业,就如雨后春笋般枯木逢春,什么物品能在海外赚钱更多,商人和作坊都会加大力度去专攻它的生产,用不了多久,这产品,定然就会形成‘桑茶瓷’那种方兴未艾的局面。而且,由于重要物资的特税政策,也不会阻碍国内亟缺品的进口,如粮棉等,只要加大购买库存,还能够防止天灾饥馑呢。”

作为一个接受了价格杠杆观点的人,如此的经济之道,听得康熙频频点头,一点也不觉得这种推演逻辑荒唐,反倒是兴趣盎然地开始打岔起来,“这些政策朕同意了,你且召魏东亭进京探讨吧。不过,你倒是说说看,当今世上,除了你和朕之外,还有谁,也把海关的职能做了这样丰满的定位?”

这句话问出,凌啸开始还以为是老康要面子的老毛病又犯了,刚要说“亚当斯密还没出世,除了咱爷俩举世无三”的时候,却听康熙霍地站起身,继续深入地说道,“如果别的国家过十几年也都明白了,那别人也就不肯开放国门了。。。嗯。。。海军,海军啊。。。。。。咱们现在就得要搞船坚炮利啦!嘿嘿,还是老十三说得好,敢不开门?门柱子都给它拆掉!啸儿,既然你说海外买粮食可防灾荒饥馑,好,悬河黄水菜花汛,河南山东频频上折子,早就顶得百般叫苦了,现在就开始下令福建作准备吧,等勤王海军一回国,令他们率领商队,带着赈灾款项去扶桑吧,先礼后兵,买粮,不卖的话。。。。嘿嘿,你不是说他们有很多银子吗?减税那么多,朕和户部会缺钱的啊!”

。。。。现在就。。。。吗?借口啊这是!

老康的一个大弯转得这么急,凌啸顿时哑然,寻思一下才明白。老康不仅是想检验一下勤王海军,而在前段时间的举国疑议中,老康自觉威信略下,他也需要一次胜利,给叽叽喳喳的腐儒们一个嘴巴。。。。好!既然是东方儒家国度的宿命,儿也军国,爷也军国,那就婿也先军国一把吧!

凌啸跪下顿首三下,起来却是毅然绝然,“儿臣不同意现在就对扶桑下手。打扶桑,要毕其功于一役,灭其国,亡其族,废其种,如今我国不具备此种财力军力,温吞水之下,儿臣不想把他们打醒悟了。。。。。先打瞿逻(泰国)吧,那里盛产可口的稻米,也填补法军势力收缩后的战略空白,而且能有名义在马六甲附近安插据点,日后形成锡兰和埃及的控制链。请皇阿玛三思。”

第一次看到凌啸的眼中射出慑人的仇恨,康熙虽莫名其妙,但这不是他的核心需要,而且凌啸说得是战略需要,埃及和斯里兰卡的接收才是迫切问题。老康也就笑道,“瞿逻?好,就瞿逻吧,呵呵,朕的超越要开锣了,不敲瞿逻,怎么开张?”

康熙首肯一下,凌啸自然是大赞他从谏如流的,只不过,在马屁之外也不禁心里一叹。人妖国度啊,你们不要怪我,我也知道前五百年无怨后三百年无仇,可谁让你们现在既不是属国,又特别好捏的,且又赶上了康熙需要开堂锣的时刻呢?

  第五百四十三章 师生谊蝉蛹当别礼,九阿哥没罪才圈禁

四月初八,已经烈阳高照的初夏。早上一场透雨过后,不到两个时辰,潞河驿已经又是一片暑热了。

九阿哥胤禟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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